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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上龙床ⅰ _by林寒烟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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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砚抱著他的手臂,抽了抽鼻子。  
      朱昭明狠心甩开他,推了门出去了。  
      苏小砚跳下床追出来,看见外面的门闪了一下,朱昭明真的走了。苏小砚满腹委屈,在心里发脾气不继续去追,穿著袜子在白石地面上站了一会,眼泪倏地涌出来。他蹲下去,无声的哭泣。 
       
      对於少年来说,三年两年都像是一生,何况是十三年,朱昭明早已经是他的一生了。  
      苏小砚坐倒在地上,这一生朱昭明也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无论怎麽样,只要自己叫他挽留他,朱昭明都不会袖手而去。  
      苏小砚哭的胸口疼,自从上次在行宫发作,他自己也知道这不是什麽好预兆,吓的把眼泪硬往回忍。  
      他捂著胸口,想从地上站起来,晃了一晃,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苏小砚不住的吸气,往最近的椅子爬过去,坐在上面。椅边摆放的茶几上有常年备好的温茶,他想伸手倒一杯,手却不住的抖。 
       
      一双稳定的手扶住他,修长的手指拎起茶壶,倒在被子里,扶著苏小砚的背喂他喝下去。苏小砚看见他,低下头去。  
      朱昭明双目赤红,轻轻抚他的背,不知过了多久,苏小砚才伸出手去回抱他的手臂。  
      朱昭明把他带回卧室去:“我让人去叫太医了,你不要怕。”他说到这里,眼泪忽然流了下来。他当然不会真走,回头从窗子里看见苏小砚往椅子上爬,惊骇欲绝。多少滔天风波也没有这样心惊畏惧过。 
       
      苏小砚伸手给他擦眼泪,低声道:“太子,你不要哭,我一会让你碰。”他说完这句话,像是叹息了一声:“我不怪你立别人了,你心里最喜欢我的。”  
      朱昭明声音嘶哑:“小砚,我不是最喜欢你,我是只喜欢你,从来没有变过。”  
      他伏在苏小砚的身上,小砚,为什麽你一直为这件事情难过,为什麽一直难过。  
      太医来时已经不知道病的到底是谁了,苏小砚躺在床上,面容还算安静。朱昭明趴在苏小砚的身上,双眼血红,看起来比苏小砚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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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8楼
      一百零一  
      朱昭明迈到外间去,他已经看出苏小砚大不妥当,心中忧愁,脸色也十分暗沈。  
      老太医叹息:“皇上,此毒在体内,最忌心情动荡。悲痛或者怒气本身就可伤人,与此毒交相作用,药石纵有灵效,时日长久也不能医治。”  
      朱昭明没有说,他知道太医在责备自己,只是不能直说。从前苏小砚小的时候,淘气不听话,他也会假装离开了,苏小砚一定会追上来,什麽都肯听。  
      今天他故伎重施,苏小砚却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哭。有了太子妃,又立为皇後,一切都变得不同了,无论自己怎样保证两个人的情谊不变,苏小砚的害怕都一直存在。  
      太医沈吟了一会,像是接下来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他自朱昭明出生起便侍候他,从苏小砚三岁来府便也一直为苏小砚诊治,对朱昭明与苏小砚的情谊十分清楚。  
      因为这样熟悉,便有许多君臣之外的感触,想了良久怎样措辞,终於在朱昭明注视的眼神里把自己的话接著说下去:“自从上次在行宫,苏小公子体内的余毒发作,毒性便不再似过去十几年那般平缓,渐渐有些不稳。但掺在食物与茶水里的药物仍能与之平衡。看今天的症状,毒性却是增加了,虽然还不至於发作,苏小公子已经难以承受。”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我怀疑这毒是前朝医书上记载的相思苦。传说前朝有一位高人失去了他的心爱之人,余生与草药山林为伴。他偶然调制了这配方,原本是为了以毒攻毒治疗自己的内伤,恢复和提高内力。但是此毒发作起来会心如刀绞,因情而生的悲伤痛恨都会加重身体里的余毒,所以取了名字叫做相思苦。” 
       
      “这药对服用者本身的伤害其实不大,当时自然是疼痛万分,之後就算不服解药也会自行化解。余毒却会全部降在孩子身上,子女纵然是无情之人,也会终日折磨,痛楚不堪。但毒性会逐渐递减,第一个孩子最多,两三个之後便不会再有此毒了。” 
       
      朱昭明越听越觉得苏小砚身上的毒就是这相思苦,忽然想起那天苏小洵说这毒二十岁时也许会生变化,急问:“相思苦还有什麽特性,若是再不伤心难过会否永不发作?” 
       
      太医略微摇头:“老臣也不知,这药物十分罕见,传世的医书提到的极少,都不过寥寥几笔。无论如何,安心养气,才有好处。若是再反复几次,也许会有其他变化。苏小公子的兄长脸色白如寒玉,已是不治之兆。” 
       
      朱昭明血头涌血,几乎冲上喉咙,过了半晌低声问:“我不要小砚死,如果他的毒重了,到底有没有办法医。”  
      老太医面色迟疑,竟然没有说话。  
      朱昭明声音嘶哑:“说啊,有没有办法。”  
      他一向是谦逊有礼的帝王,无论做太子还是皇帝,都一派儒雅,这时眼红声哑,实在有些狰狞。  
      老太医看著他长大,心里满是不忍,犹豫了良久道:“也有一个办法,这毒是在苏家兄弟的血液之中,可是别人若饮了苏家兄弟的血液也不会生病。皆因他们体内有此毒,天长地久,也有了与此毒相抗之能。既可提炼此毒出来,便也可提炼那相抗之物出来。可以用一人解救另一人。只是纵然如此,也不知到底能否痊愈。” 
       
      他说到这里黯然道:“此事大违医德,有伤天和,恕老臣不能为皇上为之。”  
      朱昭明心里略微颤抖,吐出来的话却是平稳的:“你说苏小洵已有不治之兆,若是需要他来救他弟弟,总是活了一个,有什麽违医德之处。”  

      一百零二  
      老太医沈默不答,他一生所做之事,全是以医药救人,若要他用人做药,不是九五之尊吩咐了就办得到的。  
      纵然他觉得朱昭明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又怎麽能真做的下去。帝王的位置,不需要多情的人。唯有冷静才能带给他的臣民和国家平安幸福。  
      朱昭明并不坚持,低声道:“这些先不去说,以後若不出事更好。”挥手让他先去配药,独自一人去看苏小砚。  
      床帐低垂,朱昭明看苏小砚的面孔,其实与他哥哥非常像,但一温暖一冰冷,给人的感觉便已天差地远了。  
      他刚才心中发狠,现在不由升起对苏小洵的歉疚。无论如何,这两兄弟都能平安无事才是最好。  
      小时候苏小洵常常过来太子府,却并不次次都和他弟弟说话,有时候远远的瞥一眼便走了。  
      朱昭明从小就不喜欢他,那样的怪异孤僻,又聪明的吓人。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只喜欢他弟弟,不愿意苏小砚对这个兄长太过亲热,於是退避再退避。  
      朱昭明抚摸苏小砚的脸,微微摇头。只是没有想到後来苏小洵变本加厉,看见他弟弟不但不亲热,还要责骂一通。那时苏小砚满心期待的等著哥哥来了,总是哭泣著送哥哥走。 
       
      费了多少力气安慰苏小砚,才使他不再因为这件事情难过,苏小洵骂了他,他也当作平常。  
      小砚是爱他哥哥的,他曾经说过,最喜欢的人是自己和苏小洵,若真的不见了苏小洵,伤心惊慌只怕不逊於今日。  
      苏小洵,那个冰冷孤僻的才子,惊才绝豔的少年。他和他弟弟不同,他弟弟是人间的,他却像是南山月下的一块寒玉。话说的稳和狠有一半是安慰自己的心慌。用苏小洵来炼药,这一生自己都要愧对苏小砚。 
       
      只是,如果苏小砚真的要死,这世上除了母後,我都可舍得!  
      苏小砚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握住他的手:“太子,我哥哥和沈大哥好多天没来了。”  
      朱昭明正在想苏小洵的事情,听他忽然这样问,被吓了一跳。  
      苏小砚更加奇怪:“你怎麽了?”  
      朱昭明坐在他身边:“没什麽,明天我就让他们来看你。”  
      苏小砚拒绝:“让沈大哥来吧,我哥哥好像不舒服不愿意走动,他乡看我自己会来的。”  
      朱昭明答应了,等过了一会药送来,喂苏小砚喝下去。  
      药里有安神的成分,苏小砚昵喃:“为什麽最近我的心总痛,太子,哥哥……”合上眼睛进入温柔的梦乡。  
      朱昭明出了卧室,崔楷题看他面色,已经知道苏小砚的情况只怕不太好。朱昭明要和他说的却不是这件事,  
      “去给我查苏小洵父母的身世来历,苏家虽然人丁不旺,却代代入朝为官,你去查他的母亲,越快越好。”  
      朱昭明从前以为苏家兄弟身上的毒是因为他父亲为官清正,如今看来,却未必是如此了。他并未见过苏夫人,此刻忽然对苏小砚的这个母亲产生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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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楼
      一百零三  
      以苏家的门风,娶的妻子必是家世良好的女子。从前只知道苏家兄弟没有亲人,如今细想,这未免有些过於巧合,也许会得到什麽也不一定。  
      皇帝得了公主,自然群臣恭贺,有些官员送了礼物,虽不贵重,也被朱昭明退了回去,只允许进些贺帖。  
      他担心苏小砚,眼里脸上实在都是愁容。群臣看这从来不七情上面的年轻帝王竟然满面沈郁,有些眼界低的便以为他是不开心初胎得女。  
      沈轻侯属於外派之臣,特准留京,却不必来上朝。等他去太子府见了朱昭明,也觉得吃惊,他比那些人了解朱昭明的多,担忧道:“小砚病了麽?”  
      朱昭明点了点头,伏在书案上,低声道:“他病了,病的很严重。他不开心我有太子妃,更不开心我立了皇後。太医说这样下去他体内的毒会不断加重。”  
      沈轻侯自认识他那天起,便一直觉得朱昭明沈稳聪慧,现在看他这样忧伤消沈,终於像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苏小洵与苏小砚的毒也让他痛楚,但他与苏小洵的情谊又怎麽比得上朱昭明与苏小砚之间的深厚。  
      纵然一见锺情,也不过是死缠来些相处时光,还来不及积累起来。是以苏小砚轻於苏小洵,已经令朱昭明六神无主。  
      沈轻侯大他五岁,又常年在边关带兵,惯见风霜生死,不会这样慌张。  
      朱昭明缓了一会抬头道:“小砚说想念你和他哥哥,我们去看看他。”  
      沈轻侯奇道:“那怎麽不叫他哥哥来,我先去接他哥哥一起过来吧。”  
      朱昭明略微摇头:“不用了,他哥哥来了也没有好脸色给他。”  
      沈轻侯笑道:“这件事真是奇了,苏小洵伶牙俐齿,若是存心戏弄谁,任谁都要吃亏。唯有小砚不害怕他,无论小洵说什麽,他弟弟只当是唱歌。”  
      朱昭明昨天心里存了另一个念头,此刻听沈轻侯如此说,竟然叹息了一声。苏小洵有千般不是,也是小砚在世上惟一的亲人了。  
      沈轻侯看他愁眉不展,想起一件事:“皇上,那渔舟我已经有了些线索,必然三个月内为你抓他出来。”  
      这也是一件天大的事,朱昭明知道没有把握他绝不会开口,略微松了口气。  
      沈轻侯道:“从前只是排查自那封信後入京之人,和江湖上的风吹草动。皇上的布置之周密,断无人能逃过。前日我忽然想到,渔舟行事隐秘,也许前面诸多的连环套看似隐秘,其实都是虚假,他本人就在京城。” 
       
      这事说起来并不困难,但能想到却并不容易。范围画在这里,并保证三个月内抓到渔舟。显示的是沈轻侯对朱昭明布置的信心和对自己本领的自傲。  
      朱昭明道:“这人捉了出来,算是去了一大隐患。”  
      沈轻侯冷笑:“他胆子这样大,若不杀了给某些人敲敲锺,的确祸害不小。”  
      他们两个慢慢走到苏小砚的门前,便不再谈论此事。朱昭明轻轻推开门,看见苏小砚坐在大厅里碾明胶,柔声道:“小砚。”  

      一百零四  
      苏小砚抬头看见他们,笑道:“太子,沈大哥。”  
      沈轻侯知道他不改口,不以为意,只是和朱昭明一起走过去,各自坐在苏小砚的身边。沈轻侯问他:“你在干什麽?”  
      苏小砚眨了眨眼睛:“给我哥哥做桃花笺纸。单用花汁刷,做出来也是淡绿色的,加了明胶会留住桃花颜色。”  
      沈轻侯了然:“你哥哥是文人,所以喜欢这个。”  
      朱昭明听他这番话只有更苦恼,即便他不拿苏小洵来炼药,苏小砚又怎麽能失去他哥哥。  
      苏小砚看他神色不太开心,伸手去拉他衣袖:“我也做了给你的。”  
      沈轻侯大笑:“皇上吃苏小洵的醋麽。”这是为朱昭明解围。  
      朱昭明笑了笑,把苏小砚抱到自己怀里。  
      苏小砚开心道:“我也做送给沈大哥的。”  
      沈轻侯推让:“我的字可写的不好,你哥哥总笑话我。”  
      苏小砚安慰他:“我哥哥真觉得谁不好,肯定不会笑话那个人。”  
      沈轻侯哦了一声,挑了挑眉毛:“为什麽呢?”  
      苏小砚道:“因为我哥哥很懒,他不喜欢谁讨厌谁,是一句话也不会和那个人说的,他嫌费力气。就算他骂你笑话你,也是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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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楼
      一百零八  
      苏小砚不知道梦见什麽,露出微笑,抱著朱昭明的手臂,朱昭明心里的戾气消散,亲了亲他的脸,陪著他一起去梦里。  
      此後苏小洵不来看他弟弟,朱昭明也绝口不提,全当苏小砚没了这个哥哥。就连在沈轻侯面前也决少提起苏小洵来。  
      苏小砚畏惧情事最初进入时的痛楚,却迷恋那种极致的不能用其他方法获得的快感。自从那天朱昭明在他面前流泪,苏小砚已经相信他待自己和从前一样,一个月至少有十天是住在朱昭明的寝宫的。 
       
      一切似乎都已经开始好转,苏小砚体内的毒没有再增加,朱昭明也算略微放下了心,他本来就不舍得惹苏小砚不开心,待他越发的温柔。  
      朱昭明登基以来,四海升平,他自己在朝中的布置也十分得力。惟一有件不快之事,就是竟然还没有捉到那个知道皇宫密道的渔舟。然而沈轻侯成竹在胸,圈子已经是每天都在缩小了。 
       
      沈思齐将手里的字条递给沈轻侯。  
      沈轻侯低声道:“也许不是他。”  
      沈思齐摇头:“绝对是他!侯爷,他父母双亡,哪来的钱养奴仆,置家私。我看他的衣服貌似不起眼,都是最最精贵妥贴的,区区御史,一个月那点俸银怎麽买得起。” 
       
      沈轻侯面上现出痛苦的神色:“不,别查他了,不是他,他不会武功。”  
      沈思齐看他这样,又气又感慨。他们名虽上下,却也可算兄弟了。  
      沈思齐拍了拍他的肩:“是侯爷和我说,渔舟未必是一个人,苏小洵是其中之一,以他的头脑不会武功又有什麽关系。为了抓他,皇上与侯爷费了多少心思多少辛苦,侯爷跟皇上许的诺也忘了麽。” 
       
      沈轻侯面上只是略微皱眉,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要他相信苏小洵是一个杀手,几乎等於把苏小洵在他心目中所有的好感都全部拔除了。  
      可是那些对苏小洵的绮念已经生了根发了芽,并不再是单纯的爱慕他的容貌或者为他复杂的性格所吸引。  
      沈思齐看他这样沈痛,坐在他对面,正色道:“侯爷,苏小洵阴郁冷淡,并非良伴。纵然我们不先捉了他,难道他就瞒得过皇上。何况皇上的亲信也和我的手下在一处,目前虽然不知道我发现的一切,只不过因为他们对江湖不熟。苏小洵露出来是早晚的事。他已犯了诛九族的死罪,谁都保不了。” 
       
      沈轻侯听到死罪,心里刺痛:“不,思齐,不是他。他手下虽然有人,不过是在外面做生意。他是苏大儒的儿子,哪里来的江湖门路,渔舟不是他。”  
      沈思齐叹气:“侯爷,你不觉得你的话自相矛盾麽,他没有江湖门路,又怎麽会有手下在外面做生意,又怎麽会连皇上动用各地配合之力也要追寻数月才能发现一点踪迹。” 
       
      沈轻侯苦涩道:“他的性子是很孤僻,却不是一个坏人。弑君的罪过,岂是小事。苏小洵身上并无邪气。”  
      沈思齐狠狠皱眉:“侯爷,你真是被迷晕了头,这话说的好生荒唐!你为什麽这样护著他,难道长了一张好脸就可以作奸犯科。”  
      沈轻侯还待要说,有手下轻声敲门,来给他送今日朝廷的邸报。沈轻侯展开来看,脸上的沈郁之色越来越浓。  
      他看了半晌,反复的看,终於放下来叹息:“先别查了。”  
      沈思齐疑问:“什麽事?”  
      沈轻侯黯然道:“苏小洵今日早朝参了云州府尹齐正云两百六十八条,条条都时间明确地点详细内情翔实。其中一条是齐正云害了他的父母。”  
      沈思齐先是一愣,立刻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不过是个小小御史,哪里来的本领弄这样的罪证。”  
      沈轻侯厉声道:“住口!”  
      他黯然把那邸报翻过去:“等这件事过去再查。他们兄弟身世凄苦,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总要让他先报了仇。”  
      沈思齐冷笑:“过去了侯爷就舍得下手为国尽忠了麽,只怕一看见那张脸就神魂颠倒,忘了自己是谁。”  
      他生气沈轻侯慷慨男儿竟然因为一个苏小洵变得这样退缩,言辞难免有些尖刻。  
      沈轻侯长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沈声道:“如果他是渔舟,我绝不会放过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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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5楼
      一百零九  
      即使证据确凿,下狱与审讯的手续仍然十分冗繁。那样细致无可辩驳的罪证让朝廷上下一起震撼。  
      才知道这位上任以来一直与人无害的苏御史,无论才华还是本领都不逊色他的父亲。但是难得竟然不像他父亲那样逢错必究,与同僚关系都算不错。  
      一时人人争相与之交好,怕自己有错处落在他的手上,还可以事先转圜一二。  
      朱昭明并不想惩处朱昭允的旧人,他要的是政清人也和。然而齐正云是苏家兄弟的杀父仇人,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过。  
      何况齐正云的确罪大恶极,朱昭明连惯常的耐心都懒得给他。皇帝只需要略微示意,下面便知道齐正云是彻底的倒了。  
      一个封疆大吏犯事,一个月便出了结果。朝堂上的事,总会成为天下的事。  
      京城并没有因此人心动荡,反而百姓都觉新帝实在胜过先帝多多。  
      行刑那天苏小洵亲自去看,沈轻侯怕他出事,也跟了去。齐正云与他的四个儿子都是共犯,齐正云与大儿子立刻处斩,两个小儿子秋後处斩。  
      斜阳血色,苏小洵站在不远处的空地,等著追魂炮响,夕阳的红色照在他脸上,有种奇特的妖异和残忍。  
      那种神色出现在谁的脸上都会让人畏惧,偏偏他又生的那样美,穿了一身白麻的孝衣,粗糙的宽布腰带打结,拖著长长的尾,有风吹来,像是整个人都会乘风走了。  
      追魂炮响了两声後,苏家的下人为苏小洵摆好祭祀的台子,苏小洵跪了下来,将一封写了字的黄纸点燃在铜盆里,等那火燃的快尽了,便把酒泼在身前,凄然惨呼:“父亲啊!”声音竟然高的连第三声炮声也掩不住,凄楚惨烈,令听者战栗。 
       
      齐正云父子人头落地,监斩官来向沈轻侯和苏小洵告辞。沈轻侯对他很客气,礼敬十足。苏小洵却神色恍惚,竟然没有回话。  
      那监斩官是个明白人,想他五岁失去父亲,不知受了多少苦楚,一朝大仇得报,仇人授首,必然心情激荡。  
      苏小洵和沈轻侯没有坐在一辆车上,他回家洗了脸,换了朝服去太子府看苏小砚。  
      苏小砚一见到哥哥就觉得他有些和平常不一样,过去抱住他,看哥哥没反对,立刻勇敢的坐在了苏小洵的大腿上。  
      苏小洵搂著他,和他贴了贴脸,抚摸弟弟顺滑的长发,柔声道:“小砚,你今天都做什麽了?”  
      苏小砚把下颌垫在他的肩头:“抄书啊,既然做官,就要做好官。哎,我才想起来,太子没给我发过俸银呢。”  
      苏小洵笑:“发了,直接送到家里去了。”  
      苏小砚觉得他今天的态度十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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