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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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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傅守瑜猜母亲要跟曾钊说的绝不是什么好话。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把曾钊找来,因为他觉得没用,白白让曾钊来挨一顿骂,母亲的怒气也不会消却多少。因为结果显而易见——曾钊不会放弃,母亲也不可能轻易被说服。就跟两头顶上角的野牛似的,都不退,那就只能顶个不死不休。
他埋着脑袋坐在母亲的病榻前一动也不动,局面再度回到母子之间的较量。静默如此凝重,傅守瑜有种不堪重负的错觉,可是他没有退路。
父母与子女的较量,胜率往往很低,因为子女可以狠下心来伤害自己,父母却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傅母只觉得心肝脾肺都凉了,躺回床上不住地唉声叹气。
曾钊早就上上下下打点好了关系,傅母现在住的是单间老干部病房,因为一切费用都是他在结算,傅守瑜根本都不知道就这一间病房每天要花多少钱。
他这个人在金钱方面的概念有限,不说别的,每个月分三次发放的工资对他来说就是笔糊涂账。虽然通过银行发的工资都可以在网上查到,可是每个月都不一样,他是从来都算不清每个月到底多拿了还是少拿了。反正学校给多少他就拿多少,多了不退,少了他也不可能上赶着去要。想想应该也不至于存在多拿或是少拿的问题吧。
好多他算不明白的事情,傅母其实心里都有数。从前只觉得曾钊这个老师当得太好,好到让她们母子俩有点招架不住。现在一想,天底下哪儿有什么免费的午餐啊,那姓曾的用一点小恩小惠就想拐走她的傅守瑜,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做梦!那次他给她洗脚,她就觉出不对劲了,什么老师会为学生的母亲做到这个份上,又不是女婿见丈母娘!可惜她生的是个儿子。要换了是个女儿,做梦都该笑醒了。
精力有余裕的时候她也会暗暗盘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到底欠那姓曾的多少?能不能还得上?怎么还?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跟另一个男人像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她固执的认为这不是能长久到一辈子的事,她固执的认为这绝不是一种幸福。
可惜那姓曾的不好对付,自己的痴儿子又遭了魔障,不肯听话。
她曾经寄希望于那个跟傅守瑜走得很近的叫林依依的女孩儿,她看得出来她对他有意,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愿意把他俩凑成一对,毕竟这才是所谓的登对,幸福。可惜儿子不愿意,她也不能够勉强。——可就算不是林依依,也轮不到他曾钊!
傅守瑜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元元,他现在自私了,将来元元长大了怎么办?她都不指望他跟自己、跟外人交代了,只问他想过怎么跟女儿交代没有?
老太太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仿佛时光倒退二十多年,看见年轻的倔强的独自把傅守瑜拉扯大的自己,有那么多话想说,却都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咬咬牙,心里话和眼泪一起咽下去。

傅守瑜以为母亲睡着了,偷偷躲进厕所里,把曾钊刚发的短信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可是心和眼眶都是暖暖的。
他是真的想过这辈子就这样了。一开始他并不确定曾钊能坚持多久,即便是现在他也告诉自己要随时做好准备——并不是担心曾钊会变心或是自己承受不了来自母亲的压力什么的,他相信曾钊,也渐渐学会相信自己,不会放弃一起走到最后的权利。只是不排除有这样的一种可能性。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关系走到尽头,再悲伤也要尽量平静的接受,因为生命中曾经与这样的一个人同行过,绝对不会是一件让他想起来就后悔的事情。尽情的享受当下,无论未来如何,都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回过去一条:我挺好的,你放心。今天晚上不回去,你带一下宝宝,别等我。
这边刚发出去,那边又进来一条新短信,是林依依,问:阿姨今天还好吗?

一想起林依依,傅守瑜就忍不住头疼。他就是再迟钝也知道林依依对他的感情没那么单纯了,被人喜欢不是件坏事,甚至应该感到愉悦、幸福,可问题的关键就是他没办法回应这段感情。
爱的真谛就在于平等,互相尊重、理解、支持、爱护。一旦这种平等不复存在,就相当于动摇了爱情的基石,千层华厦一样覆于朝夕之间。所以单恋是苦,不仅对于付出感情的人,也是对于被爱慕的那个人——何德何能!
傅守瑜想起昨天晚上没请成的那顿饭来,斟酌了一下,给林依依回短信:有空吗?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林依依一看见短信内容就知道这一劫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她总不能再借口说朋友找她有事不去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反正总是要来的。
林依依对于傅守瑜是一种十分懵懂的迷恋,说不清萌芽于什么时候,反正等她自己搞明白过来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现代的女孩儿总是自信得有些大胆,心里的念头一旦露出蛛丝马迹,哪怕她自己还有些羞涩呢,也禁不住几个好姐妹来回来去的撺掇。
大概就是这么开始的。心理学上有个投入参与的理论,基本意思就是说:参与一件事务的时间越久,投入的经历心血越多,就越发不能自拔。沦陷都是一步一步来的,所谓一见钟情毕竟是小概率事件,而且结局往往都是再见无情。
从真正觉醒算起,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林依依却恍然有种细水长流的错觉。她也曾幻想过与傅守瑜终日耳鬓厮磨天长地久,那些画面仿佛在浓雾中,甚至连身边的人都朦胧得根本看不清,可是她莫名的就有种甜蜜而幸福的错觉。也是因为傅守瑜这个人本身温柔平和不具侵略性,让人在想起他的时候至少不会厌恶憎恨。林依依不是没遇见过那种试了又试就是不行的人,所以傅守瑜至少拿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准入证。
这也许是一种心理暗示,时间长了,原本没那么爱也日渐刻骨铭心了。
相通这一层之后,林依依莫名的有些沮丧。——所谓的爱情原来就是这样啊,太没劲了!
可是她又不甘心,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她想试一试。感情有没有标准答案。不是有人说过吗:这个世界上至少有50个人与你绝对相配可以步入婚姻殿堂。为什么这个人就不能是傅守瑜呢?她起码对他有好感,她愿意为他付出,不求回报。所谓的婚姻,不也就是这么回事吗?
通过短信和傅守瑜约好晚上在学校附近的一家西餐厅见面,林依依借口肚子痛不到四点就逃班了,走之前还被办公室里的前辈们打趣:不应该是肚子痛,应该是头痛。又有人说头痛也不对啊,应该是头晕——女子发昏,就是个婚字。
事业单位就是这个样子,八卦是最基本的相处之道。林依依暗暗后悔自己单方面的痴恋给傅守瑜造成了隐形的困扰,都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才好。
林依依回到宿舍,找出自己最好看的一条连衣裙,精心的梳妆打扮,直到五点多才出门。
——不论今夜的结果如何,至少努力过了。
你能若爱上我,既是我的幸运,也是你的幸运。若是不爱,悲伤也好,可惜也罢,一切藏在盛装之下,倒不会太过狼狈不堪。

傅守瑜早早到了约定的地点,安安静静地等林依依来,期间接到曾钊发来的一条短信,表示已经接到女儿了,老师又告状说小丫头欺负人乾乾。傅守瑜说不是吧。曾钊说怎么不是,我骗你作甚。傅守瑜正要打电话过去详细询问,林依依到了,只得暂时把电话放下。
林依依今天刻意打扮得很有女人味,妆容精致得傅守瑜都有点不敢认。西餐厅里暖气开得特别足,外套一脱,里面一条红色的雪纺连衣裙,低胸。
傅守瑜觉得这里面误会深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起,那边林依依已经拿起菜单熟练地点完了餐,他也只好跳过这一步直接进入晚餐的程序。
一顿饭吃得心事重重,傅守瑜犹豫着怎么跟林依依开这个口,林依依琢磨着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她其实已经知道傅守瑜大概是个什么态度了,这个人太老实,一点都不会说谎。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才突然明白一个词的含义——“自作多情”。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林依依问:“你带够钱了吧?”
正在专心切牛排的傅守瑜猛地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她:“啊?”
林依依说:“不是你说的你请客吗,我问你带够钱没。”
傅守瑜还是没明白过来,木愣愣去掏钱包。
林依依跟自己说:我要是真找了这么一个人的话,我这下半辈子得过得多辛苦啊。自嘲地笑笑,招手叫来服务员,问:“有红酒吗?最贵的多少?”
就算傅守瑜这二愣子没带够钱,她自己也有卡,这种大众化消费的西餐馆也没藏着什么特别贵的好酒,就算点瓶最贵的,也不至于被扣下刷盘子。
红酒很快上来,林依依自己动手开了瓶,一人一杯:“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干杯!为了我那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爱情。
女人自带三分酒量,林依依也没想把自己灌醉,她这边刚有点醺醺然,傅守瑜就趴下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林依依戳着他的脸说到底是我失恋啊还是你失恋,边给曾钊打电话:“喂,曾院啊,我林依依,那什么,傅守瑜喝醉了,您能来接他一下吗?我们在学校东门外面的牛排馆。”

曾钊真是要气疯了,一路超速红灯赶到林依依说的牛排馆门口,也不管能不能停车,车门一甩就走了。
林依依老远看见他老人家一身戾气,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笑容可掬地迎上去:“曾院,好啊!”
曾钊冷哼一声,心说好个屁!老子在家带孩子,你俩在外面风流快活,还牛排,也不怕噎死!
林依依无比庆幸先把外套穿上了,要是让曾钊看见自己还特意穿了低胸连衣裙装性感估计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曾钊装腔作势的进了牛排馆,一见趴在桌子上的傅守瑜,再看看空了一半的红酒瓶,脸色更黑了。
林依依急忙解释:“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俩没什么,他今天请我吃饭就是想跟我说清楚来着。”
曾钊一眼扫过去:“你还想怎么样?”
林依依吓得赶紧低头,嗫嗫道:“我不想怎么样,我都已经死心了。您放心,以后也不会有什么。”
曾钊只觉得舌头发苦,神情放软,问林依依:“那是他借酒浇愁?”
林依依说:“您想什么呐!他这个人您还不知道?”
曾钊深说:“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语气却有点发飘。
林依依像是松了一口气,说:“知道就好。您放心吧,今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明天一觉醒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曾钊搀着一喝酒就醉死过去的傅守瑜往外走,被林依依叫住:“那什么,曾院,这顿说好了他请的。”
曾钊被这姑娘给逗笑了:“是该他请。”说着去翻傅守瑜的钱包,不出意料,就一百来块钱,付两客牛排的钱倒是够了,可林依依还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大瓶红酒呢,还是最贵的,曾钊抽了工资卡出来交给服务生,等刷卡的工夫,曾钊问:“我顺道送你回去?”
林依依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就住学校里面。再见。”
曾钊心说还真是个懂事的好姑娘,女儿跟她多亲近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学得大气一点,长大了讨人喜欢。

傅守瑜一觉睡到天亮,醒来以后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慢慢回想昨晚的事情。
身旁的曾钊边抽烟边没好气地数落他昨晚干的好事。
傅守瑜听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虚地说:“我是不是得去道歉啊?”
曾钊心说我摊上这么一个人也够辛苦的了,掐了一把他的脸颊,笑得痞里痞气:“不用了,她培训去了,一个星期都不在学校里。”
傅守瑜说:“啊?这么巧?”
曾钊说:“能不巧吗?就是我把她弄过去的。”
傅守瑜说:“那我给她打个电话?”
曾钊拿起手机递过去:“打吧打吧,往她心口上再捅一刀。”
傅守瑜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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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生科院大楼的后面,生物园东边的角落里,有一个猛禽救助中心,专门收治受伤的鹰隼等大型猛禽,等恢复野外生存能力之后再行放归。不愁喂,各个实验室里总有剩下的白鼠蟾蜍兔子尸体——从菜市场买回来的鲤鱼、鸽子什么的都被助教和学生们拿回家了,兔子是学校自己养的,基本上都有些这啥那啥的病,不干净,没人敢吃——下脚料通过专门的垃圾通道收集起来,猛禽们爱吃。
方云深没事的时候爱去那儿玩,顺手帮点小忙。那年有热心市民送来一只跟母亲失散的小猫头鹰,断了一边翅膀,个头就比拳头大一点点,瞪着大眼睛,哀哀的连叫都叫不出来,不能吃固体食物。方云深那纯洁的小心灵被瞬间击中了,恨不得带回自己家去养,可惜总负责鸟人老师不让。他那时候年纪也不大,整天跟在鸟人老师屁股后面就想摸一摸小猫头鹰,跑前跑后的伺候着,表现好得不得了,才换来一次喂食的机会。小小的方云深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重托,托着小猫头鹰的手都在轻轻发抖。为了讨好新朋友,他甚至千方百计混进鼠房里偷活食,跟整天守在鼠房外面的野猫似的。
当时以为很快就再也见不到,甚至还躲在被窝里偷偷哀叹,哪知这段友谊竟然持续至今——小猫头鹰伤好了却没能学会独立生存的技巧,只能留在猛禽救助中心当吉祥物,它从小跟人接触,沾了人的灵气,不仅不怕人,还特别会讨人喜欢,甚至拥有定期来探访它的死忠粉丝。
可是它再也无法回到原本属于它的野外,从此失去自由翱翔无拘无束的权利。它会,也只能呆在猛禽救助中心直到生命的尽头。
方云深有时候难免感慨,大概是因为同病相怜。他总是忍不住想如果他没有遇见安简,或者安简比别的什么人晚来一步,比如说何悦,那么今天他的生活会不会不一样?

“师兄?师兄!”
清澈悦耳的声音把方云深从沉思中拉回现实:“啊?”
“你不是说要去猛禽救助中心吗?走过啦!”
在何悦的提醒下,方云深打量四周:“确实。”
“那,再见啦。”
何悦是方云深手下的小干事,中午一起吃完饭,方云深下午没课,准备去猛禽救助中心一趟,何悦说正好我也要去幼儿园,就一起过来了。
方云深对她没别的意思,就是突然想起这一茬了,她又刚好在身边而已。事实上一个安简就够他受的了,哪儿还敢去招惹别人啊。
自从曾钊给他说了那个事,他就一直在想琢磨两个人到底怎么了,怎么像那姓安的混账把老曾怎么怎么了呀。方云深觉得奇怪,因为按理说这俩人是不认识的,也不应该有什么来往才对,怎么就搅到一块儿去了呢?老曾还让他传那样的话,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方云深是越想越不安,到后来简直走火入魔了,虽然在曾钊那儿撂了话不想管,但他还真不是那种硬得下心肠来的人,实在做不到不管不问,自己被自己折磨得没办法,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已经删掉的电话号码。

方云深这人向来是遇强则刚,安简越是向他施压,他越是不服,越要反抗。然而但凡是安简服点软,他又不知所措了。
“云深,我很想你……”
一句恍如风生的话像枚楔子将方云深死死钉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地问:“你没病吧?”
安简麻溜的顺着竿子往上爬,故意咳嗽两声,哑着嗓子说:“我病了,真病了。”
这也太假了吧。方云深哭笑不得,摆出问诊的架势就在电话里问:“咳嗽?有痰吗?流鼻涕吗?烧不烧?头晕不晕?食欲如何?”
“咳嗽,痰多,嗓子都哑了,流鼻涕,不太烧,头也晕……”安简望着天花板信口瞎编。
“哦,那是感冒啊,去药店买点药吧,感冒清、VC银翘片都行。”方云深说完就要挂电话。
安简连忙叫住他:“别挂!别挂别挂!”
自从上次闹掰了,安简一直没能连联系上方云深,这小孩儿狠起来是真狠,安简这种老江湖都难免头疼。难道他肯主动打电话过来,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安简决不允许自己错过。
方云深有点不耐烦了:“有完没完?”抬腕看看表,冷着声音说:“给你三分钟,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安简也不装病了,收起笑脸,手里转得不亦乐乎的笔停下,架在办公桌上的两条长腿放下,右手拿电话,左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头上,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语气认真:“云深,我知道错了,你再原谅我一回。”
电话那头,方云深一声冷笑,安简听了,跟刀扎在身上似的。都数不清是第几回了,方云深这小孩儿美得像最最精致华贵的雍正官窑粉彩,拿在手上赏玩的时候固然可喜可亲,一旦他碎裂,片片锥心刺骨。最可恨的是,他把你伤了个够,还毫无自觉,一脸无辜。
“别说原不原谅这种话行不行?安简,你不欠我什么,不需要我的原谅,我跟你的关系还没到那份儿上。”
“别这么说……”
“那你要我怎么说?!”
“见面再说好不好?咱们见面再说,”安简一把抓起早上进办公室随手甩在座机旁边的车钥匙,“你在学校吗?我马上过来找你!”
方云深下意识地想拒绝,转念一想,他打这个电话可不就是想听听安简怎么解释他跟老曾之间怎么结的梁子么,结果头一句话就让这王八蛋给打岔了,白白生了一场气。面上倒还是绷得紧紧的,一点不肯放松:“我在花店门口,半小时,你要不到,我就走了。”
肯给机会就好啊!安简是属太阳花的,给点阳光就灿烂得不得了,连声答应:“半小时,我肯定来!你千万别走!”
方云深果断地掐了电话。秋季下午的阳光依然明媚,但是热度刚好,不会让人觉得焦躁,这条小路上没什么人来往,安静得能听见清风掠过树叶间发出的细微声响。适合整理心情,等一个人。

下午四点来钟是个交通小高峰,安简从位于东城区的拍卖行赶过来,最快也要半个小时,还不算红绿灯、堵车等等因素。他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看表,只恨时间不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前面的车开得稍微慢一点,他一个大喇叭就按过去了。按理说三环以内是不允许鸣笛的,安简才不管这么多,让他们罚去吧!老子就违章了,怎么的!
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五分钟不到了,安简还在冰窖口东边的立交桥上,肯定是赶不上了,安简给方云深打过去:“云深,我肯定得迟到了,你要不别等了?”
方云深玩手机游戏都忘了时间,经他提醒看了看表,叹了口气,问:“你还要多久?”
有戏!安简无比灿烂的汇报:“十分钟!最多十分钟!”
方云深又叹了口气:“我现在往南门,要是我到了你还没到,那就算了,OK?”
“OK!OK!OK!”

安简觉得这是一次复合的好机会。对于复合这种事,他是在驾轻就熟不过了,他把方云深这小孩儿弄上手已经三年多了,期间分分合合闹过无数次,到底年轻人爱折腾,就少有消停的时候。安简是个怕麻烦的人,这要是换了别人,他早撒手不管了——你爱怎么闹怎么闹去吧,老子不奉陪!不就是个床伴吗,安简想要什么样的弄不到。可方云深不一样,跟牵在他心尖上的一根线似的,一拽就疼,真拽没了,估计他也就活不长了。这几年练下来,他也是脸皮比城墙厚,心脏比钢铁强,一双耳朵更是练得出神入化,只听爱听的,难听的一律过滤。
可是方云深不一样,他这次是打定主意不跟安简耗下去了,他只想从安简那儿搞清楚老曾的事情。他把安简约出来,吃顿饭,问完了,把该传的话传到就走。
偏偏安简就不让他如意。不管他问什么,一律不回答,说的话都是模棱两可的,让方云深怎么猜都不是,还得忍受他的视奸,苦不堪言。
方云深真是心灰意冷,心想算了吧这事儿小爷管不了不管了成不成。
他们在美食街上的一家烤鱼店里吃饭,一条三斤多重鱼吃了大半,安简还拿筷子在鱼尾巴那儿戳来戳去呢,方云深就意兴阑珊地招呼服务员结账,指着烤鱼盘子说:“给这位先生打包。”
安简问:“你又怎么了。”
方云深说:“我没怎么啊。”
安简说:“你又生我气。”
方云深耐心地解释:“我没生你的气。”
安简说:“不,你就是生气了。你到底气我什么?气我迟到?气我把你那啥,啊,我说方云深你这人气性怎么这么大,咱们又不是没做过,你就当是,啊,那什么呗。”
方云深气得两眼一抹黑,真想撕了安简那张狗嘴。
安简心里挺得意,至少这小孩儿还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想他笑他就笑,想他哭他就哭,想他出来见一面他就给他打电话,不过就是多费点心思多花点功夫。方云深就是属蜗牛的,一层壳薄如纸,真下狠心给他捏碎了,他就无所遁形了。
方云深调整呼吸把气都压下去,起身冲安简招招手:“你过来。”
安简摇着尾巴跟过去,出了餐厅,往小胡同里拐,走到一个路灯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冷不丁地挨了一拳。安简是早料到方云深会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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