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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炊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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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子被一个人留在荒山野岭的,就算他长得要比普通男儿家壮硕些,想来也总是害怕的。
  她一个人朝着南镇镇郊几处无人山头的方向走去,走了一刻出头,正踏上了左面靠山,右手边是农田的一条夯实的泥路,迎面一辆马车咕噜噜地驶过来,驾车的那人却正是粉青。
  她一阵奇怪,那马车停在她跟前,“你怎么在驾车?”
  “他驾着车要去丢了我,到了那边山脚,他过来搬我。”
  “然后?”
  “我没憋住,打了个喷嚏,他吓晕过去了。”粉青掀开马车门帘,“在里面,还晕着。”他放下门帘,又问道,“你知道是谁了吗?”
  “你知道?”
  “他们搬我出房的时候说了,是童雨缪。其实大公子早就怀疑是她了,他今天早些时候就上茗溪茶楼去了,他说要找到童雨缪炒制鼠莽草混在云泽庄五回甘里面的证据。”
  刘茫走到马车前面,单手一撑,和粉青一左一右坐在前面横隔上,“那就回县衙,那小侍已经答应招了。”
  “真的?”
  “真的,不过你不能进去,他还以为你死着,怕被连累入罪才肯说。”
  “那没问题。”粉青大口舒着气,面带笑意,刘茫斜过来看了他一眼,“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大少没事了,我当然高兴。”
  “她们是你的主子,又不是你的家人。”刘茫偏过了头,粉青在驾着车,她把缰绳拉过来提在手里,另一手取了鞭子,眼神带着一丝鄙夷,又像是翻了半个白眼。
  “我无亲无故,大公子就是我的家人。”粉青很不满意地瞪了她一眼。
  刘茫转头过来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很长,半晌她叹了口气,“也许要是他遇上的主子也像你主子那样,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你在说什么?”
  “一个有家归不得的人,也是我会成为仵作的原因。”她重重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驾。”
  粉青两手一起拉住了隔板下沿,“你干什么,突然跑这么快?”
  “回县衙。”
  “大少要明天才开审。”
  “如果照你说的,你家大公子都找上门去了,我觉得也许今晚就会出事。”
  ***
  沐云泽骑了那匹马带着江釉一起朝着县衙的方向飞驰,停在了靠近地牢的后门,沐云泽下了马把江釉抱下来,江釉推着她,“你快点。”
  那后门隙开了一条门缝,沐云泽闪身进去,拉上了门,江釉牵着那马绕着县衙兜了个圈子,来到了大门口,一辆马车停在门边,他还没站定,就看到粉青从大门口出来,见着他就喊道,“大公子。”
  “你怎么在这里?”
  粉青双手一起比划着和他说了一遍,看上去甚是兴奋,“虽然之前故意瞒着柳三公子怀孕的事,不过这个女人还算有两下子,要不是她,现在也没有那个小侍来作证童雨缪是柳三公子那肚里孩子的娘亲。”
  “你刚从里面出来?”
  “哦,我只是上院子里去解手,刘仵作不让我进衙署,因为那个小侍以为我死了。”
  “里面有出什么事吗?”
  “我刚进去的时候听见很多人吵吵嚷嚷地说要上地牢去,还说什么有犯人跑了,真是奇怪。”
  以粉青解手的速度,这应该是好半晌之前的事了,也不知道沐云泽有没有来得及在那些人下到地牢前回去,江釉抬起眼,指着县衙前的牛皮大鼓,“粉青,去敲。”
  “啊?”
  “去敲鼓啊,我敲得肯定没你响。”
  “可是为什么敲鼓?”
  “当然是鸣冤。”
  ***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县衙的地牢能是说逃就逃出去的。”白苋不满地走在前面,童雨缪阴沉着脸,也已经顾不上维持她人前的倜傥形象。
  贺平波这些天和钱运也都住在县衙,钱运走在白苋旁边,贺平波低头看着童雨缪的手,“童小姐似乎受伤了。”
  “赶过来的路上走得急,摔了一跤。”
  “不过我怎么看着像是利器所伤。”
  “正撞在了石块边沿。”
  贺平波哦了一声,白苋示意几个县衙打开了大牢的门,一路走过间间牢房,来到通往地牢的台阶前,白苋还是走在最前面,童雨缪一边下台阶一边道,“白大人,候审私逃需要判什么罪?”
  “按德律疏议刑卷上的条例,犯杀人罪私逃的,立斩无赦。”钱运开了口,贺平波摇着头,“云泽庄采茶混采了鼠莽草,这位沐大少最多也就是失职之责,还谈不上杀人罪。”
  “那如果这鼠莽草是有意为之呢?”童雨缪的话音还未落定,那两个看守的女人见到几人下来,已经迎了上来,“大人,这是何故?”
  “沐云泽呢?”
  “在牢里。”
  那年长女人领着人过去,沐云泽正面朝墙坐在那木板床上,背对着众人,却没有开口,她刚跑得太急,正努力压制着重重喘的粗气,一时说不了话。
  “我说了不可能有人逃出去。”白苋转过身,摆明了对这事很不满意,“现在可以走了。”
  童雨缪不甘心地看了沐云泽一眼,白苋已经走到了台阶前面,还没迈步,上头跑下来一个人,跑得很急,急得差点一头和她撞在一起,“做什么呢?冒冒失失的。”
  “大人,有人击鼓。”
  “击鼓就击鼓了。”白苋无所谓地迈上了台阶,每天那些击鼓的,还不都是些西家偷了东家鸭子,翁婿吵架动手的鸡毛蒜皮。
  “是云泽庄的人来鸣冤的,而且要状告童雨缪童小姐。”
  白苋愣了愣,看向贺平波和钱运,“既然和这起命案有关,两位和我同去?”
  “这个自然。”
  白苋点头,朝那刚跑下来的衙差道,“出去准备升堂。”
  ***
  白苋和贺平波钱运出来的时候,江釉正一个人站在公堂中央,刘茫正从偏门出去,看到白茫和那小侍还有江釉从茗溪茶楼茶园找到的中年女人站在一起,她咳嗽了一声,白茫走过来,她掩在门边,“江大公子还要找人。”
  “什么人?”
  “西街茶叶铺的掌柜,还有柳家的一个小侍,叫小五。”
  “那我去,你在这里看着点。”白茫转身要走,刘茫叫住了她,“我没法看,你不记得那个小侍怎么肯过来的了?要是被他发现我们串通的,一会不肯作证了怎么办?还是我去。”
  “你认得路吗?”
  “我找外面那个青釉彩带我去。”
  刘茫走开了,白茫回到公堂外面,堂上那三人刚坐定,童雨缪和江釉一左一右站在公堂上,江釉跪下行了一礼,“三位大人。”
  “是你替沐云泽鸣冤?”
  “钱大人,这事我们都知道,你不用重复再问。”贺平波打断了她。
  钱运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口气也甚是不善,“既然要状告童雨缪,状纸呢?”
  “民夫来不及写状纸,现在说可以吗?”
  “可以。”
  “不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钱运和白苋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贺平波,白茫在堂外看得一阵好笑,还幸亏是三个人。
  “请说。”贺平波眼里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笑意,办案还得照律法来,不过怎么说都是自家正君的闺蜜,这些小事能放自然放。
  公堂两侧站了各七个衙差,主簿坐在案几前面,刚研完磨执起了笔开始记录,江釉站起了身,“这事还得从柳三公子柳卿和近几个月的失常表现说起来。”
  “柳三公子长在深闺,向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最近几个月却突然开始频频出门,而且面带桃花,便是他家中下人,也觉得他是动了情,遇上了心上人。”江釉顿了顿,“这事等柳三公子的贴身小侍到了,大人们一问便知。”
  “你继续。”贺平波插了一句,江釉点头接着道,“柳三公子还有一个习惯,他喜好喝茶,而且非云泽庄的五回甘不可,所以他每隔两个月就要上西街的茶叶铺买上一罐五回甘,也就说这茶叶只够他喝上两个月,可是这一次,他接连三个月没有上过西街的茶叶铺买过茶叶,但奇怪的是,那罐在他房中搜查出来有鼠莽草的茶叶,却是满满大半罐。”
  “行了,你别卖关子了,说重点。”钱运不耐地开口,江釉浅浅地勾了勾唇,“钱大人,这事我总得说清楚,免得到最后有人不肯认账。当然如果你要重点的话,我们也可以先跳过去些。”他朝白苋问道,“大人,我可以带证人上来吗?”
  “带。”
  白茫推了那中年女人一把,她走进去,江釉指着她朝童雨缪道,“童少当家肯定认得自家的炒青工人吧?”
  “是又怎么样?”
  那中年女人跪在地上,把童雨缪要她炒制鼠莽草的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童雨缪哼了一声,“我说是你买通了人也可以。”
  江釉撇撇嘴,看向钱运,“大人,这就是我说我得说清楚,不然会有人赖账的原因了。你说沐云泽杀人,她有什么动机去做这事,她甚至和柳三公子从不相识,更何况,难道她故意想把自己的云泽庄搞垮?”
  他转头看向童雨缪,唇角带着不屑的浅浅弧度,“可是你不同,童小姐,因为你逼不得已,你非得杀了柳三公子来保全你所谓的名声,于是你杀了人,还嫁祸给沐云泽,可以除了你的同行劲敌,一箭双雕。”
  白茫把那小侍推了进去,压低了声音,“想要将功抵罪,就好好说,有多详细说多详细。要是这案子破了,你们就不用坐牢了。”
  ***
  白苋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堂下的,你叫什么?”
  “红儿。”那小侍正跪在地上,说到一半冷不防被她打断,不解地抬起头。
  “你不用把童雨缪每次在里面呆多久,用什么道具都列出来,你只需要说和本案相关的事。”
  “哦,后来大概是一个月前,那天我记得童小姐带着柳三公子来的时候,他脸色不太好,绿珠说他稍微会些岐黄之术,若是简单的伤寒他也可以看,就给柳三公子把了次脉。”
  “怎样?”白苋身子前倾,急切问道。
  “柳三公子怀了孕。”
  白苋靠回了太师椅的椅背上,“竟然怀了孕。”
  “后来没多久就听说柳三公子死了,我们怕被连累出事,所以一直没敢说,现在我都说了,大人你会饶了我和绿珠的是不是?我们可以将功抵罪,不用受连坐之罪吧?那个人不是我们……”他越说越快,白茫暗叫不好,冲进来拖着他就往外走,白苋大声喝道,“你干什么?公堂是你随随便便进来的地方,让他继续说。”
  “不是,老娘,这事和你审案子没关系,我们还有些事需要私下解决一下,你继续,继续。”
  那小侍被她拉了出去,江釉看着白苋,“大人,这事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以童小姐在我们锁柳镇的名声,怎么能容忍自己出现这种败笔,我想柳三公子大概是不肯罢休,所以她走此极端。”
  县衙外传来马匹被吁停的声音,童雨缪正要开口,还没张嘴江釉就打断了她,“我知道你还不会承认,那我们继续请人证。”
  刘茫带着小五和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进来,跪在堂前,白苋问道,“这两个都是你的人证?”
  “没错,这个就是柳三公子的贴身小侍,至于这一位,她是西街茶叶铺的掌柜,她可以证明柳三公子最近三个月没有去买过茶叶,而且,”江釉停下来,转身对那中年女人道,“掌柜的,你见过这位小姐吗?”
  江釉指着童雨缪,那中年女人点头道,“童少当家一个多月前在我铺子里买了一罐五回甘。”
  江釉回过身冷冷地看着童雨缪,“你还能抵赖吗?柳三公子怀有身孕,你担心自己名声被毁,于是动了杀机,又刚巧从吴奉嘴里知道采茶季前后她曾在在云泽庄错种了鼠莽草,就想出了这个办法,你自然知道他喜欢喝五回甘,你炒制了鼠莽草混入这五回甘中,再把茶叶送给他,他不知情地喝下去,一出事,循着线索立刻就查到了云泽庄头上,而你则是置身事外。”
  江釉说的口干,喘了口气,刘茫原本只是站在一边,这时突然开口道,“大人,我知道有一种古方,可以从死尸的死胎里面提取血液出来,加些药物还仍旧可以进行滴血验亲。”
  童雨缪脸色从一开始的灰青猛然间变得惨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的不正常,白苋敲了堂木,“带她下去收押,沐云泽无罪开释。”
  “慢着。”钱运话到一半,贺平波也拿过白苋手里的堂木,“马上带下去。钱大人,证据确凿,若是还多番阻挠的话,我怎么会觉得你心存私心?”
  江釉不解地看着刘茫,在童雨缪被带下去后他小声问道,“真有这种古方?”
  “没有。”她面不改色。

  第五道茶之点茶

  ……》
  云泽庄的封条被撤,之前被查封的茶叶也都还了回来,可惜辗转几手,还是毁了不少,看得萧岚一边忍痛丢弃,一边大叹可惜。
  “好了,大家都没事,这才是最重要的。”明荈把他拉起来,“茶叶等会我来处理就好了,云泽她们还没回来吗?”
  “应该快到了,我去放火。”明嘉木从门槛跳出去,明甘露正从后院提了两桶水出来,“老爹,方大娘说柚子叶只有这么几片,她还给你放了点艾草叶。”
  “行,拿来给我,你也拿几片,好好洒洒,去去晦气。”萧岚在大堂里洒水,洒着洒着叹气道,“虽说白大人已经答应会贴公告,说明之前的茶叶中毒事件和我们没有关系,不过我看生意会少是无可避免了。”
  明荈安抚道,“少些也好,茶叶也毁了,省得到时候不够。”
  “你明知道我们的茶叶每年都只有多出来的份。”萧岚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过还是笑出来,“是啊,大家平平安安就好。”
  明嘉木在主楼的门槛前生了堆火起来,不管有用没用,萧岚硬是要去晦气,也只得照做了。
  火越烧越旺,山道上缓缓有人上来,明嘉木笑着大声朝主楼里叫道,“回来了。”
  沐云泽瞪着那比她膝盖还高的火堆,还有越烧越高的趋势,“这什么玩意?”
  “老爹说你们两个跨过来,去晦气的。”
  只有沐云泽和江釉两个人,粉青却没回来,江釉朝前走了一步,还是被那火势给逼退了,“我跨不过去。”
  萧岚探出头来,用柚子叶在明嘉木脑袋上打了一下,“我有叫你生这么大的火吗?”
  “你又没说多大。”
  沐云泽一手抄过江釉的腰间,另一手在膝盖处打横一抱,江釉不及防地啊了一声,勾着她的脖子,眨一眨眼,人已经到了主楼内,沐云泽把人放下来,萧岚在后面看看,“粉青呢?”
  “县衙里接下来就审童雨缪,他还呆着没走。”
  “怎么样?会判什么,死刑?”明嘉木很兴奋地问道。
  “她故意杀人,一尸两命,应该是跑不了,不过锁柳镇上没有刑场,应该还要送往最近的城池府台,才能行刑,我估计会判秋后处斩。”江釉站稳了身子,“粉青就是硬要看,非得听完判刑才肯回来。”
  “来,洒洒,多洒洒。”萧岚洒着柚子叶,在沐云泽和江釉两人头上扬过,“晦气都去了,以后就大吉大利。”
  那天晚上用晚饭的时候,粉青才从县衙回来,桌上的人齐齐抬起头来,“怎么样?”
  “秋后处斩。”
  “果然。”
  “不过……”
  “不过什么?”
  粉青看向江釉,“大公子,那个钱运似乎有点问题。”
  江釉勾起了唇角,“连你都看出来了,看来她做得肯定是很过了。”
  “是啊,不过押送的人是刘仵作,她们肯定动不了手脚了。”
  “才一天,你就这么相信她了?”
  粉青端过自己的碗坐下吃着饭,竟是不搭理江釉,看得江釉和萧岚悄悄对视了一眼,另外那五个女人只顾着吃饭,没人看见。
  ***
  “哐啷。”
  满桌的茶具碎了一地,几个小侍战战兢兢地上前收拾了去,没人敢上前,又匆匆地离开,童茗的脸色黑得吓人,夜色已深,书房里仍旧是烛火通明,门被人叩响。
  “滚。”
  “是我。”
  “我知道是你。”
  没上锁的门被人推开,“你发怒,我还没有问你呢,一直跟我说那男人死是场意外,只是借机除了沐云泽,你倒是没说,那男人就是你女儿杀的?”
  “现在她要死了,秋后处斩。”童茗一脚踢翻了椅子,“你不是特地过来,还找了名目上呈府衙和白苋一起来审这起案子,怎么就被白苋压了一头?”
  “我怎么知道贺平波也会在这里,三镇会审也是她提出来的,她们两个对我一个,我有什么办法?”
  “现在还有没有办法?我可以花钱找人去替死。”
  “那押送的是贺平波的人,案子就是她查的,你花钱也没用。”
  童茗重重一拳砸在书桌上,“沐云泽。”
  钱运拍了拍她的肩,“你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么难过干什么,要搞垮云泽庄,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现在想个办法保全你茗溪茶楼的名声才是重点。”
  “下个月的斗茶会,我一定要搞得空前绝后的盛大,这一次,你得帮我,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不然我们的协议,就此取消。”
  ***
  江釉打着哈欠脱了外衣坐在床上,“我好像从来没这么困过。”
  “你不洗澡了?”
  江釉歪了身子趴在床上,蹭着被子,声音含含糊糊道,“明早洗。”
  沐云泽看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江釉闭着眼,没有看见,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水的声音,他快睡着了。
  有人在剥他的衣服,江釉无意识地挥了挥手,以为沐云泽又想动手动脚,唔了几声,身上隐约有些凉飕飕的,他没睁眼,身子突然被人抱着泡进了温水里。
  唔,好舒服。他舒了口气,歪在近在咫尺的人身上,沐云泽亲亲他的额头,他居然还是睡着,他还真是,累着了。
  她心疼地轻轻擦拭过他的全身,自己也擦干了,把人裹起来抱到床上,盖了被子抱着江釉一起睡了过去。
  ***
  昨晚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江釉满足地蹭了蹭枕头,睁开眼,沐云泽正看着她。
  “眼睛瞪这么大干什么?”
  沐云泽没说话,江釉朝她怀里挤了挤,抱着她的腰,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你终于回来了。”
  “嗯。”
  “我都没睡好过。”江釉叹了口气,“阿泽,我发现我居然比自己以为的要喜欢你的多,这好像不是件好事。”
  “乱扯。”
  “这样子我就不能做到我一贯的拿得起放得下了。”
  “你敢放得下我,我打你。”
  “你敢打我。”
  “这么打。”她伸手在他翘臀上拍了几下,江釉拧着她的手臂,“要听我话。”
  “江大公子,你倒是说说我什么时候不听了?”
  “这样的话,有件事和你商量。”江釉坐起了身,抱着被子捂在胸前,“我发现茗溪茶楼的大问题了。”
  “什么问题?”
  “她们的茶叶,其中有些很劣质,她们会给不同的客人喝不同的茶叶。”
  沐云泽摸着下巴,拉下了被子,江釉瞪了她一眼,“别乱动。”
  “我被关在牢里的时候,很无聊,我突然想起了我娘。”
  江釉停下了和她拉扯被子的动作,很少会听她提起沐魁。
  “我爹生我的时候,我娘已经是四十多岁,快接近五十岁了,爹的胎位很不稳,大夫劝她不要让他生,因为太危险,可这可能是我娘能有后的唯一机会,于是她对我爹说,生下来吧。”
  “然后呢?”
  “爹难产,她说,保小。你知道吗?爹比她小了有二十岁。”沐云泽拉下了他的被子,把他抱在怀里,“这些都是她自己告诉我的,她以前一心只顾着云泽庄,从来没想过娶亲,等到想要成家生子的时候,又错过那个最好的时间了,所以她找个媒人随随便便成了亲,我不知道她和爹有没有感情,但至少看来,很浅吧。”
  “你,怪她吗?”
  “怪她?我干嘛怪她?她对我是真的很好,我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虽然她一直想让我学炒青,可是我真不肯,她也不会逼我。釉儿,”她突然开口叫他,“我眼睁睁看着她的心血一点点日渐低迷,我是不是,很不孝?”
  “你才想到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她走的时候,正是我刚成人的时候,那个时侯我好像还真没多伤心。”
  “不孝女。”
  “那天我在想,如果我真的被判了罪,被人砍了,我这一辈子还真是短的可怜,都没和你做够妻夫,还没生孩子,还没一起老得掉牙。”
  江釉趴在她身上抬起了眼,弯弯嘴角,“你还想看我掉牙?”
  “你掉了牙肯定还是很漂亮。”
  “油嘴滑舌,你继续说刚刚的。”
  “然后我又想,我活了这么二十多年,除了娶你,好像还真没干过什么正事。”
  江釉笑出声来,“那你都在干吗?”
  “我也不知道,我爬过岭南山脉的大多数山头,我打过无数次架,我和十三她们吃喝玩乐的什么都做过,赌钱,上勾栏,斗鸡,蟋战,唯一替娘这云泽庄做的事,大概就是修补东西和除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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