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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爱伯爵-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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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都知道了,剩下的全交给我来处理。”他安抚地把她抱在胸前轻拍。
  “你猜出是谁假扮莎拉的鬼魂了?”
  “八九不离十,我只需要做最后的确认。”
  “她会不会跟上回想谋害你的凶手有关系?”
  “但愿没有,别替我操心,好好把身体照顾好,你真的生病了。”
  “可能是淋雨发了点烧,不过被鬼一吓,吓出满身冷汗,头不昏、喉咙也不痛了,我想大概好得差不多了。”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那就好!不过答应我,这几天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可以离开房门一步。”第一次看到他心焦、心慌,这……全是为了她?她的心泡在蜜汁中享受甜蜜幸福。
  “你要我装病?”
  “聪明!”
  “这对你找出凶手有帮助吗?”她兴致勃勃地想掺上一脚。
  “游戏要开始了,我不能永远处于挨打的地位。”他叹口气,是的,不能再姑息养奸,再下去只会制造出更多的悲剧,尤其他损失不起欢儿。
  “你决定要主动出击了?”“你愿意帮我吗?”他环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抱在胸前,亲昵地嗅闻着她发间的香味。
  “当然!”她认真地点点头。“这几天你尽量待在房里不出门,我会找个侍女来服侍你,有任何需要摇铃让阿碌帮你。不管是谁想进来探望,都别让他们进来。”
  “城堡里每个人都不可以吗?”
  “是的,包括艾薇。”他知道没几天工夫,一向同情艾薇的欢儿已经和她建立起不错的友情。
  “有点耐心,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了!”他神秘地笑了笑。
  “好,听你的。反正我早想把你书房里的书全部翻出来看个过瘾。”
  “你想看什么书?”
  “我最喜欢看伏尔泰的小册子,他写的诗歌、散文、故事、寓言都有趣极了,不过我想你一定没有他的书。”“何以见得?”他微笑地看着她谈论起书本时,那一扫恐惧、眉飞色舞的神情。
  “因为他经常在书里面骂贵族啊!”不会有人没事找骂挨吧!
  “没错,但是他的笔法非常幽默有趣,很多被骂的人也会忍不住偷偷找来看。”
  “你是那个‘偷偷找来看’的人中之一吗?”他但笑不答,只是宠爱地揉乱她一头长发。
  “伏尔泰说——我们尊敬的应该是用真理让我们信服的人,而不是用暴力来奴役我们的人。就算他被关进巴土底监狱、被赶出法国,他仍然没有停下笔,仍然继续把自由民主的种子散播在每一个角落,终有一天这些种子会开花结果,自由会活在每个人的心中。是他唤醒了人类,为自由铺好了路。”她越说越激昂,让雷尔不得不赶紧转移话题,毕竟身为贵族的他,并没有那么迫不及待地渴望著自由世界的来临。
  “除了伏尔泰你还想看谁的书?”
  “狄罗德、卢梭……对了,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牛顿的科学家?”
  “他是英国人,他发现万物之间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互相吸引,这种力量他称之为万有引力。”
  “你真博学!你有他的书吗?我好想好想看。”她崇拜地看着他。
  “小书虫!一讲到书眼睛就熠熠生辉。”
  “知识就是力量懂不!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成就大事业的都是男人,你知道吗?因为他们被容许受教育,而女人却没有这个机会。”骂完了国家不自由,又叨念上女性教育权被剥夺,看来她对这世界的不平之鸣还真不少。“接下来是不是要开始批评路易十四的‘朕即国王’论。”
  “他那种心胸狭窄的国王,要是谁说了他不中意听的话,就把人关进巴士底监狱,这种不纳忠言之人是无法治理好一个国家的。”
  “但是事实证明,他在位的七十二年间,不但把国家治理得井然有序,还打赢了‘三十年战争’,让法兰西成为最大赢家。”
  “那是他福气够好,在英格兰的国王违反约定被送上断头台时,法兰西的人民还学不会站起来,反抗国王不合理的制度。”
  “你不能不承认,在当时他是个人人效尤的国王,尤其他建筑的凡尔赛宫富丽堂皇,美不胜收,直到现在许多国家还在竞相模仿。”
  “听说凡尔赛宫终宵灯火通明,是个不夜城?”欢儿在书上看过太多属于它的描述,却始终无缘得见。
  “没错!在里面国王只居住在一部分区域,其余的地方让外国使者或王公大臣住。”
  “你去巴黎的时候就住在凡尔赛?”
  “对!”
  “告诉我里面的情形好吗?”
  “那里面有许许多多的雕像和图画,都是路易十四派人到义大利买回来的。宫内有个小教堂,每根圆柱、每个拱门上面都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话人物,高耸的天花板上有艺术家精心的图绘。在镜宫里面到处都贴满镜子,天花板上挂着两排水晶做的吊饰,吊饰上点着数不清的腊烛,一入夜辉煌的烛火照映得如白天般明亮。”
  “镜厅是用来做什么的?”
  “比方说开会或举办舞会等等。”
  “你每年在巴黎停留的时间那么久,再漂亮的宫殿也会住腻呀!”
  “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法王常常邀集各地最有名的画家、雕刻家、剧作家、演员、舞蹈家到宫里表演,也常大开筵席宴请我们,陪我们豪赌。总之,在那里面你一刻都不会感到无聊的。”
  “真奢浮糜烂,如果把那些钱拿来照顾贫穷百姓,就不会有人饿死了。”
  她口气中有吃不到葡萄喊酸的发酵味。
  “我的领地里有人饿死?”他扬起眉梢,盯着她问。
  “我又没说是你的领地发生惨不忍睹的饿死事件,紧张什么?”欢儿反瞪他。“如果民主改革的脚步再加快一点,说不定这辈子我也有机会进凡尔赛宫,参观那些不朽的艺术品。”
  “不用等得那么辛苦,下次我去巴黎的时候带你一起去。”
  “你要带我去?真的吗?说话要算话哦!”她兴奋地握住他的双手。
  “当然——人格保证。”他爽快地答应。
  “等一等!你是不是有附带条件?”她的小人心度上了他的君子腹。
  “条件?我不懂你的意思。”
  “比如、比如……”她实在难以启齿,支吾许久,欢儿挺起勇气说:“比如要我答应当你的情妇,你才会带我去。”
  “这是个好建议!”他用力击出一掌。“我怎么没想到?,我决定了,决定采纳你的建议。”多话!她快被自己的大嘴巴给害死,敲敲笨脑袋,想把它抓下来剖开洗净再“倒”回去脖子正上方。
  “我没讲过什么烂建议。”她急急否认,近乎无赖。
  “那——是我听错?”
  “对!你听错了。”她睁大眼拚命点头,加强真实性。
  “好吧!是我听错了。”他不反对,把她抱回床铺上,摆好枕头、靠在她身侧环住她的肩膀,两人头碰头、肩抵肩睡在一块儿。
  “你不回房吗?”她怀疑地对他说。
  “我担心那个假鬼再来侵犯,我在这边保护你。”
  “那……你不可以……嗯……随便弄我哦!”
  “我说过——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
  “真的?不勉强我?”
  他点点头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她,再聊下去天都要亮了。不行!她需要大量休息,伸出手蒙住欢儿的眼睛,不准她再多话。
  “爵爷……”
  “安静!睡觉!”
  “我再问一个问题就好了,最后一个……好不好……”她越说越小声。
  “你问吧!”他无奈地叹口气,拿开手心。一直以为这辈子唯有面对比自己强上百倍的人才会妥协,没料到他的“第一次”妥协对象竟然是个娇弱得不具威胁力的女子。
  “没有附带条件,你还会带我去凡尔赛吗?”听到这个问题他哄笑出声,这个好奇宝宝!
  他翻过身捏捏她掐得出水的小脸,正色地说:“我会带你去,但前提是你必须在我数到十之前马上入睡。
  “一、二……”他刚数到二时,她已经迫切地把头埋入他的肩窝,就睡眠姿势准备好。
  搂紧她小小的身体看向窗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明天、明天会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吧!
  第六章
  晚餐桌上,雷尔凌厉的眼光横扫过在座每个人,冰冻的眸光让人退避三舍。艾薇的手在餐桌下交握颤栗着,惊惧地猜测这是不是风雨欲至前的短暂宁静。她和凯尔的事东窗事发了吗?他会怎样处罚一个不贞的妻子——把她关入地牢、赐她一瓶毒药,还是像上一任未婚妻一样,把她推下楼?
  嘉琳夫人低下头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的碗盘,面无表情。
  凝重的气氛教人惶惶然不知所措,凯尔清清喉咙想缓和这片肃穆。
  “大哥,席小姐怎么连续两天都没下来一起用餐?”
  “她不舒服。”雷尔简单回答。
  “要不要让阿碌去找医生来?”
  “不用了,这是过渡时期,等这一、两个月过去后就会没事。”
  “过渡时期?哪种病会有过渡时期?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凯尔脸上摆满疑惑。
  “严格而言不能说是病,应该说她有喜了。”他的笑容带着胜利的骄傲。
  嘉琳夫人问:“有喜?就我所知她并未结婚。”难道……不是吧……她会坏了她的计划!
  “她怀了我的继承人!”他证实了他们所怀疑的。
  “什么!你们……”嘉琳夫人霍地站起身,瘦骨嶙峋的手指愤恨地指向雷尔。“怎么可能……你们已经有孩子了?不可能……”已经?那么她早就知道他和欢儿的亲密关系,只是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有孩子。她的惊讶让他再次印证心中所疑。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看着他们的反应,他嘴边浮出一抹讥讽的笑。
  “大哥,你要想清楚,欢儿只是一介平民,绝对不能当伯爵夫人的。”凯尔大大地反对。
  欢儿?他喊得挺热络的嘛!“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要她当伯爵夫人了?”
  “没有……”他气势转弱。
  “她只是我的情妇,但不管如何欢儿都是我的女人,往后我希望她在这个家里能得到应有的尊重,你们要把她当成这个家里的一分子来照顾、相处。”
  “我反对!你这样对艾薇太不公平,毕竟才新婚你就马上纳情妇,传出去你要她的颜面往哪里摆?”凯尔说得义正辞严。
  “你倒是非常维护她。”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弟弟。
  “因为……她、她是我大嫂呀!”他气势立刻弱了下来。
  “是吗?艾薇,你对我的安排有没有意见?”
  “我?没、没有。”她低下头嗫嚅地说,目光不敢与他有所交集。
  她不明白凯尔怎会那么气愤,爵爷有了欢儿不是更好吗?起码有新目标后,他就不会拖住她不放手,这样她和凯尔之间岂不更有希望了?艾薇不解地偏过头看向凯尔,眼里充满疑惑。
  “很好,艾薇没有意见,你们之中还有谁反对?”
  “谁晓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亲骨肉,说不定是席欢儿栽赃给你的。”嘉琳夫人恶毒地说。
  “关于这一点我十足笃定,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真确确是我的继承人。”
  “你要让情妇的孩子当继承人?”她的声音变得尖拔。
  “不管是哪一个女人生的,只要是我梵亚格伯爵的‘长子’,我就会让他当继承人。”他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之地。
  “不可以!我反对。”嘉琳夫人激动地大吼,推倒身旁的椅子。她的震怒吓得艾薇脸色苍白、噤声不语。
  “这是我们梵亚格家的‘传统’,你无权反对。”雷尔放下餐巾代表晚餐结束。
  不!当年就是因为老梵亚格爵爷这句话,才让她这个正统妻子所出的凯尔不能世袭爵位,换了由情妇所出的雷尔成为新任爵爷,这口气她已经吞忍太久,久到她几乎不能再忍耐,今天同样的话再度出现,听入耳里让她痛彻心肺,多年的不平迫促着她极端反弹。
  “这不公平,贵族的纯正血统不能任由你们这种作法糟蹋。放眼全法兰西,没有任何一个世袭的爵爷不是由正妻所出。”她拿起刀叉发狠地在桌面戳出一个窟窿。
  “你在指控我的血统不纯正?”他锐利的眼神杀掉她接下来的话。
  “母亲、大哥,你们不要吵了,欢儿生的不见得会是男孩子。”凯尔介入。
  “不!他一定是个男孩子。”他自信满满地说。
  “你为什么知道?”嘉琳夫人迫切地问。
  “这个孩子是父亲带来的,他亲手把他交给我。”雷尔笑得诡谲。
  “大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有太多神谕和预言,正在显示出我的第一个孩子将会是男孩。”雷尔打算利用宗教迷信促成他的计划。
  “神谕?他指示你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神?鬼?莎拉的鬼魂?不、不——嘉琳夫人瑟缩地蜷曲起身体,坐回位置上,表情由狰狞变得无助,她猛灌了好几杯酒,平息内心的焦恐。
  “没错!一个将会接掌我的爵位、我的事业,顶天立地的男孩。”
  “可是他只是说你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并没有说欢儿肚子里那个会是第一个。”凯尔决定放手一搏。
  “你是说……”
  “艾薇也有了你的孩子,说不定她的孩子才是你的长子。”
  “你也有了?”他看向艾薇,盈满笑意的眼眸里饱含胜利光芒。哼!不打自招。
  这个问句让艾薇自骨髓里泛起寒意,他知道了、他知道她的奸情了!她看看凯尔再看看爵爷,不知该如何作答,最后她还是顺了凯尔的意思轻点下头。
  “太好了!我必须干一杯,阿碌,帮我拿出最好的酒,我要好好庆祝一番,凯尔,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是!大哥。恭喜你马上会有一对健康聪明的继承人!”凯尔被他的喜悦感染,举杯高喊。
  凯尔的表现让艾薇心倏地沉入谷底,凯尔怎不趁机把他们之间的事向爵爷说清楚,为什么要扯出另一个谎来撇清关系?难道他已经不要她,准备拱手把她还给爵爷?
  “谢谢你的金口!”艾薇的悲伤他看得一清二楚,雷尔夸张而卖弄地对她说:“我的好夫人,你可不能喝太多酒,这样对胎儿不好,即使你的体质好,不像欢儿有孕吐的现象,但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了”谢爵爷关心。“她低着头,不让人看见她眼角的泪水。
  “雷尔,眼看你成家立业,我对你父亲也有交代了。”嘉琳夫人的温和与刚才的尖苛激昂迥然不同,彷佛刚才大家目睹的只是一场幻觉。
  “母亲您请放心,我已经写信给路易王,请他为凯尔找一位合适的名门闺秀,等我脚伤痊愈、能够行动自如后,马上找时间带凯尔到巴黎见见他的新娘和岳父。”他一面说一面把注意力摆在艾薇身上,看她垂着头频频拭泪,心底有几分报复的快感。
  “嗯——你们一个个都能独立,我的责任也算了了。”嘉琳夫人心平气和地说。
  那一顿晚餐在人人各怀鬼胎中结束。
  欢儿弓着身体窝在沙发里看书,化妆台、地板上到处都是散落的书籍,她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住书页,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读进去,雷尔进房多时她仍无察觉。不等欢儿发现,他一把夺走她的书,恶声恶气地问:“为什么不吃饭?”
  “为什么胡乱栽赃?”她反声指责。
  她的话问得他一头露水。“说清楚!”
  “为什么跟别人说我怀孕了,我哪有!”从听到这个谣言到现在,积存在肚子的“气”已经堵到喉咙正中央,再也吞不下任何食物。
  “你不是答应要配合我演戏,言犹在耳,难道你反悔了不成?”
  “我答应装病,可没答应装怀孕。”
  “是谁多嘴?”
  “那不重要,重点是你为什么要散布谣言?”
  “我会这么说一定有我的理由。”
  “可是你的说辞一旦传回村里去,我还要不要做人?”往后她走在路上,说不定还会被人扔石头,骂她是个恬不知耻的娼妇。
  “到时若有必要,我会出面澄清。”
  “给我一个原因,你不能老是要求我帮忙,却不让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她态度坚地看着他,眼睛撑得圆大眨也不眨。
  他定定地回望她,心中千思百绪转了一大圈。最后,他叹口气,准备第二次妥协。“想不想听故事?”
  “想!”不管听不听故事她都涉身进入,想抽身不容易也不可能,要死她也要死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从前有一个风流成性的伯爵,他成天沉迷在女人堆里,因为他有一张俊逸的脸庞,加上高明的追求手段,几乎每个稍具姿色的女人都逃不过他布下的情网。后来,他结婚了,对象是另一个伯爵的女儿,妻子丰厚的嫁妆让他心满意足,但妻子嚣张跋扈的脾气却让他觉得委屈。”
  “因此,他们的婚姻并不幸福。”欢儿做下结论。
  “很快的,伯爵在他的领地里碰上另一个女人,她的灵秀清丽、温柔多情深深吸引住他的心,于是他用妻子的嫁妆在外面购置了一栋房子给情妇,并在她为他产下第一个儿子时,迎她入城堡里长住。”
  “他这样做对两个女人都不公平日难道她们还能放弃敌对意识好好相处,不争不吵!”欢儿非常不苟同他的作法。
  “情妇对自己的身分地位有深刻的认知,所以除了‘忍让’别无他法,正妻对丈夫和情妇恨之入骨,日日积存的恨让她失去理智,动手去伤害她痛恨的第三者和他们的儿子。”
  “她打小孩、虐待小孩吗?”
  “不只!有一回她甚至拿刀企图杀掉男孩,幸而被城堡里总管的小孩看见,他奋不顾身地抢下刀子救了男孩一命——那个人就是阿碌。但刀子还是在男孩脸上留下了一个永不抹灭的痕迹。”他的眉轻轻拢起。
  天!他就是那个男孩、那个情妇产下的儿子,那……嘉琳夫人不就是……
  她不敢再往下猜。“这个就是那时留下的吗?”欢儿的手轻抚上他的右颊,刷过那道旧疤,她疼惜他的伤、疼惜他受创的心。
  “嗯!”
  “你好可怜,成为成人世界爱情争夺战的牺牲品。”她勾住他的肩膀抱住他,像安慰学生一样轻轻拍着、摇着。“幸好都已经过去了,你还好好的、健健康康的站在这里,一点损伤也没有。”全世界只有她在看到他丑陋的伤疤后,还会说“一点损伤都没有”。
  “真心告诉我,第一次看到我的脸,你有没有吓一跳?”“夸张!”是因为第一眼就爱上了他,才会对他的伤一无所觉吗?她不知道,但——她从来、从来都没有认为他难看过。
  “大多数的女孩看到我,若不是大声尖叫就是直接昏迷不醒。”
  “那——你有没有被她们的反应伤透了心?”他摇摇头不打算多谈这些,但欢儿不许他回避,她用双手捧住他的脸,在旧疤上洒下一串细吻。“以后不准再为它伤心,这不是你的错,它影响不了你的英俊、才干,你永远是我们大家心目中最伟大、最仁慈的梵亚格爵爷。”他点点头,接受她的安慰。“两年后,伯爵夫人也产下一子,从此她有了生活重心,大家的生活才又恢复平静。故事应该就此结束,但是伯爵的遗嘱里,竟然将世袭爵位传给情妇所生的长子,却没让正妻的儿子当上伯爵,这又引起另一场轩然大波。”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亲去世前,他把我叫到床侧,除了把家产文件交给我之外,还告诉我一个秘密——凯尔并不是他亲生的。凯尔的生父是管理马厩的工人,在夫人怀孕后就被遣送离开。父亲没公布这个秘密,是因为当时整个梵亚格的经济,还得仰赖嘉琳夫人娘家的财力支持。父亲死后,她运用不少关系想推翻那纸遗嘱,幸而法王是家父好友,是他帮我保住了爵位。”他轻描淡写地叙述整个事件,不提当时凶险的经过。
  “这个决定让她受到重大打击,有好一段时间,她精神恍惚不能辨别每个人,两年后我的母亲也去世了,她死前要我答应她,不管嘉琳夫人如何对待我,我都不能挟愤报复,她认为是自己的介入才破坏夫人原有的幸福。”
  “生活在这场家庭悲剧里,你的成长过程一定是艰辛而痛苦。”她心怜他的遭遇,难怪他冷冰冰的不喜与人亲近。“我有一个学生叫希希,他和你一样冰冷自闭,常常躲在角落不和任何人打交道,大家对他都爱莫能助,连收容他的泰勒叔叔都后悔收留这么一个小怪物。”
  “收容?他没有父母亲吗?”
  “他母亲在生下他时就去世了,他的父亲是个无所事事的酒徒,常常赌输、喝醉了回家就殴打希希。”
  “他是个受虐儿?”他自己何尝不是?父亲是个懦弱怕事的胆小家伙,一辈子里做过最勇敢的事,大概只有把爵位传给他这件。
  从小他在伯爵夫人棒下挨过无数次打,他忘不了每天夜里,母亲流着泪为他上药时不断对他说——孩子,这是我们的命,不要怨天尤人,终有一天坏日子会过去、好运会来临……
  “泰勒婶婶第一次帮他洗澡时,被他肩背上纵横交错的新旧疤痕吓坏了,他被送来学校的当天,我牵住他的手,他居然拾起石头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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