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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五信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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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许延被封毅拉出门,站住晃晃他的手:“你咋不买新衣服呢?”
封毅拉他绕过门前的摊子,不在意地说:“家里衣服都穿不过来,又没特别看上眼的。”
“过年嘛,大家都穿新衣服才高兴。”许延想拽他回去:“进去随便买件吧?”
“别去了,新旧不都一样?”封毅揽住他肩膀带出来:“里面挤得转不过身,刚才都热出我一头汗。”
“哪能一样儿?”走得远了,许延只好作罢,兀自喋喋不休:“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这道理都不懂。”
封毅眼里盈满笑意,见夏紫菱走在前面,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谁说的,我明明懂得人不如旧……”
许延心里一甜,掉开头去,脸上不由自主地,荡起了一层波光粼粼的浅笑。
夏紫菱手里提着自己买的撒花棉袄子,兴高采烈回头问:“哥,待会儿咱们还去哪儿玩儿去?”转眼看见封毅手里提的袋子里漏出那块果绿呢料,一把夺过来,惊喜地问:“这衣服咋在这儿呢?”
封毅才想开口,许延就一本正经说:“还不快谢谢小毅哥,他买给你过年的。”
夏紫菱脸上一呆,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立马撇嘴:“骗谁呀?鬼才相信。”
许延憋不住笑出声儿来,揉着她头顶说:“菱菱好好念书,以后上哥那儿,喜欢啥衣服哥都给你买,我妹子人长得好,就该穿时新衣服匹配着。”
“谢谢哥,哥最好了!”夏紫菱开心得大叫,旋即低头将大衣塞回袋子里。路边铮亮的玻璃窗上,印出那俏脸儿上月牙儿一般弯起的嘴角儿,还有同样弯起的,沾了清凉雾气的那一双,乌溜溜的毛眼睛。
许延从那块亮玻璃上别开眼,想问封毅接下来去哪儿,冷不防被他在腰眼上捏了一记,差点失声惊叫。瞪眼看去,那小子眼睛瞪得竟比他还大,想起方才的栽赃陷害,立马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讨好地扯扯他的手。那小子又剐了他一眼,才既往不咎地掉开头:“先去吃午饭吧,边吃边商量下午上哪儿去。”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赶上了,一天没在家,先传上来再修文了,有别字别介意啊
无声的街市
封毅把新衣服送回车上,顺便喊小司机一块儿来吃饭。许延跟夏紫菱没逛够,留在原地看摊贩们摆卖的杂货,见一个草药摊上摆开不少名贵药材,他只认得首乌、鹿茸和山参,想到尹心玥经常熬夜,便蹲下来细看。
摊主是个三十出头、模样憨厚的汉子,也不忙兜售,招呼了两声就耐心等客人挑拣。许延拿起枝三根叶柄的山参细看,那支参茎部饱满粗壮,根须丰盛,参体用红丝线仔细捋顺缠绕,叶茎尚未干缩,想必才挖出来不久。
许延正待问价,肩膀上就让人拍了一下,转头看去,封毅已熟络地跟那汉子打起了招呼:“张哥,今儿个生意咋样?”
“还行,”张哥站起来嘿嘿笑,看着许延问封毅:“你熟人呐?”
“是啊,我弟。”封毅笑道:“带他俩出来闹闹节。”
“哦,呵呵,”张哥热情地说:“那要啥只管拿,都是自己人。”说罢对许延笑:“小老弟眼光不错,这摊儿上的山参,你看上的那支药性最好。”说着翻出个粗纸盒,接过山参就要往里装。
“咳,张哥你客气啥,”封毅忙把许延拉起来,笑着推开汉子的手:“你这儿有的我还能没有?哪儿用管你拿了?我先带他俩吃午饭去,你忙着吧。”
汉子也不多让,搔着自个儿后脑勺,嘿嘿笑着说:“那行,那行,”又对许延续道:“回家看你哥那儿要是缺了啥,只管跟他说一声,上我那儿拿去。”
许延笑着道了谢,才跟封毅一块儿离开。四人进了镇上生意最红火的白河酒家,是座三层楼房,二楼录像室,三楼是歌舞厅。餐厅开在一楼,几个人都逛累了,进去找了个桌子坐下,封毅让小司机点菜,边倒茶边问许延:“延延要山参?”
“不要,”许延知道那东西不好挖,对封毅说:“刚才逛到张哥摊上,见他那支参挺大的,随便看看,你急着拉我走干啥?”
“那是‘灯台子’,四年生的,不算好。”封毅笑道:“再多看两眼他就得硬塞给你了,人家还得攒钱讨老婆呢。我那儿有几支五品叶的,过完年,你带回去给阿姨吧。”
许延忙说:“不用了哥,你拿去卖吧。”
“哥早不卖那个了,”封毅笑:“都是以前挖的,搁家里也没啥用,真要用了上山现挖就行,我知道一个地儿长了不少。”许延便笑着没再推。
“你不急着讨老婆,”小司机点完菜,放下菜单打趣道:“那也给我两支补补身子。”
“你靠边站吧,”封毅笑骂道:“补身子?我给你两贴凉药下下火差不多。”
“什么灯台子、几品叶?”见那小司机挤眉弄眼又想说荤话,许延忙打岔:“山参还有那么多讲究啊?”
“嗯,是啊,”封毅说“人参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年份越老越好。叶片儿春发秋殒,初生时顶上转圈长着三张叶,第二年五张,像人的巴掌一样。长到第三年,会发出两枝叶柄,每柄上五片叶,(奇*书*网。整*理*提*供)第四年又多长出一枝。五年以上的参,根据叶柄数量分为四品、五品和六品叶。像刚才那支三叶柄的,看着不是像烛台?那种一般我都不挖,系上红绳留着它长大。”
“系红绳?”许延好奇地问:“那是为啥?”
“做记号呀,”封毅笑:“其他跑山人看见了,知道这参有了主儿,就不会动手挖了。”封毅接着说:“家里六品的,去年都熬给我爸喝了,剩下的全是五品叶,你先带回去,下回进山再给你挖些六品的。”
说话间热菜就端上来了,几人边吃边聊,夏紫菱好奇地问:“哥,歌舞厅是啥样儿的?好玩儿不?”
“就是人们聚在一块儿跳舞唱歌儿,”许延道:“我也才跟同学去过一两次,闹得很。”见夏紫菱好奇,笑着说:“你要想去,这楼上不是有?待会儿吃完饭上去看看吧。”
夏紫菱一脸兴奋,连声说好,小司机也不想立刻回部队,几个人吃完饭,就一块儿上了三楼歌舞厅。舞厅四围都用厚绒布遮了光,打着昏暗闪烁的彩灯,人声音乐喧闹异常。节前上班、上学的,大多放了假,四、五百平米的空间里,聚满了精力旺盛的年轻人。
白天舞厅安排了综合节目,四人找了角落的桌子坐下,刚点了几支饮料,音乐就停了,灯光跟着亮起来。红布铺着的小舞台上,走上来两个扮相古怪的演员,自我介绍了两句,就开始表演警察抓小偷的搞笑节目。跳累了的客人们纷纷归座,正好看表演歇歇气儿。
两个演员搞笑素质都不错,不停插科打诨,动作衣装超级滑稽,现场气氛很快热烈起来,舞厅里响起一阵阵畅快的爆笑。夏紫菱和小司机都笑的合不拢嘴,封毅和许延心思虽不全在舞台上,也看得满脸笑意。
节目很快进入高 潮,扮警察那个演员,突然从屁股兜里摸出把怪模怪样的塑料小手枪,捏着嗓门尖叫:“再跑,再跑我可开枪了!”小偷立马撅着屁股翻下舞台,直摔了个狗吃屎,经过特殊处理的裤子立刻嘶啦啦裂成烂旗子,里面的大红裤衩全漏了出来,跟着还掉出件刚偷来的绿花文胸。
哄堂大笑中,警察手里的枪响了,一束七彩烟花直冲屋顶,晃花了台下一片喜气洋洋的年轻面孔。许延也禁不住大笑起来,鼻子里却突然袭来一股呛人的塑料味儿,正纳闷儿,人已被封毅一把扯出座位。
刚才还喧嚣沸腾的舞厅,顷刻落针闻声,诡异地沉寂,两秒之后,灯管嘶嘶闪了两下,瞬间陷入黑暗。烟花引燃的建筑海绵,岩浆般滴落下来,烫起一片鬼哭狼嚎,火焰疯狂吞噬电缆和管道上包裹的绝缘塑料,十秒不到,整个天花已成火海,人群蜂拥逃生、相互推搡践踏,舞厅顿成惨绝人寰的疯狂屠场。
惶恐中只听一片玻璃碎裂的哗响,一件湿淋淋的大衣兜头罩上来,摸黑东倒西歪跑了十多步,许延被急推进一条黑暗楼道,胸口憋闷稍减,紧拉着夏紫菱的手被拽到二层,封毅的声音在他耳边叫:“带菱菱出去,我去找小赵。”
“他不是跟上来了吗?!”许延吓得一把拽住他:“我刚才听见他声音!”
“好像在门边绊倒了,乖,没事!”封毅扒开他的手就走,情急之下,许延只来得及把身上的湿衣服塞给他。
跑到街上才看清状况,整个三楼窗户浓烟滚滚,像无数条死神的凶险长舌疯狂扫荡。窗户玻璃已被打碎,不时有人跳下来,惨叫声此起彼伏远远传出去,楼下围得水泄不通,临近楼房的住户纷纷往外搬东西。紧随他们跑出来的十多个客人全都衣不蔽体,脸黑脚赤。
封毅带他走的不是正门,那条客人走惯的狭窄楼道口,蠕动着被挤得奇形怪状的人体,前面的刚跌倒,后面的就一层层踩上去,惨状触目惊心,哭泣尖叫震耳欲聋。许延担心封毅,转头对夏紫菱说:“菱菱你在这等着……”话一出口差点没昏,自己拉着的竟是个青白愣怔的生面孔,哪儿有夏紫菱的影子。
许延冷汗直流,脱下大衣包了捆雪,捂住口鼻就急冲上楼,一路大叫着她的名字往里找。二楼已经憋得透不过气,三层的人过不了那条通道,纷纷涌入录像厅,有些发现了这边的楼道,拼命冲过来。许延一眼看见门边那件熟悉的花袄子,欣喜欲狂,上前抱了就往下跑。两个人终于安全下楼,都憋出满眼的泪。
许延看见司机小赵摊平一条腿坐在人堆里,应该被踩得不太严重,心中稍安,忙跑过去问:“小毅哥呢?”
小赵一脸惊诧:“他回头找你去了啊?!”
许延两眼一黑,掉头就往回跑,短时间内,客人们逃的逃,倒的倒,这边通道除了火焰肆虐的噼噼啪啪,和重物倾倒的沉闷声响,已再无人声。二楼往上眉毛头发都烫出焦臭味儿,猩红的火舌顺着楼梯扶手一路舔舐下来,沿途横七竖八叠满疲软的人体。
浓烟透过湿衣服侵入憋闷的鼻腔喉管,窒息感伴随刺痛纷涌而来,皮肤被炙烤得快要化掉。许延只觉胸腔裂成无底黑隙,思维意识理智统统失陷,唯留失重般空寂的悲凉,狂喊着手脚并用推开尸体,没命地往上爬,却根本寸步难行。
没顶的恐惧中,脚踝突然被人一把拽住,猛地往下拖,瞬间跌入一双熟悉的臂膀中,许延被勒得浑浑噩噩,狂喜得几近昏迷,跟着他连滚带爬亡命奔逃。当新鲜空气终于涌进鼻腔,才突然恸哭失声,嗓音嘶哑难辨,双手只知道紧箍着那人的腰,全身剧烈震颤,熏黑的脸颊狠狠挤进那人怀里,热泪泻闸般汹涌奔流。耳畔那天籁般动听的心跳啊……感谢天,他还活着,他没有事,他们都没事……
身后扑过来一个温热的身躯,夏紫菱一声声沙哑地哭叫:“哥……哥……”
前后不到五分钟,三个人已在鬼门关前逛了几趟,抱成一团怔怔无言。好不容易开进来的消防车无声地喷洒着水枪,捧雪灭火的路人纷纷退让。一具具踩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和幸存的伤员,被接二连三抬出来,楼梯上露出各式各样变型的鞋子……生命竟是如此脆弱,上一刻还游弋在快乐天堂,下一秒或许,已置身地狱无间……
封毅缓缓扶他起来,一缕笑意在黑呼呼的脸上渐次荡开,慢慢濯清了无边的恐惧,满眼关不住的痛惜,低声骂了句:“……笨蛋。”便再也不忍责备。只是抬起手来,一遍遍小心帮他拭去前仆后继的泪水,轻声叮嘱道:“以后来这种人多的场合,要先看清楚逃生通道,知道不?”
“嗯……”许延死死抓住他的手,屏息仰起头,紧盯着那双幽黑的眼睛,那飞扬的眉,那珍逾生命的脸……
在这混乱无声的街市上,在数九寒冬的冰封世界里,在生与死的严酷交替时,身旁一对对劫后余生的情侣们忘情拥吻、喜极而泣,两人紧握着对方的手,无言相对,掌心被对方凉瘮瘮的冷汗濡湿,手指冻到僵木,心中却是异样的温暖、满足,和——幸福……
漫卷的烟雾
“小封!封毅!”仨人还沉浸在险死还生的震撼里,小赵在后面忍不住喊叫:“你们抱够了没,先送我上医院啊,我脚可能断了。”
许延吃了一惊,掉头看去,小赵黑呼呼一堆瘫坐地面,两手虚扶着脚踝一动不敢动,满脸的冷汗都结成了霜花,滑稽得像个白胡子糟老头,却哪儿有心思逗乐,忙跑过去蹲下来。
“断了?”封毅也急了,上前蹲下就要检查他的腿。
“你别碰!你别碰!”小赵急得双手连摇:“你那无牌无证的,碰坏了咋办,我媳妇儿还没过门儿呢,要是跛了,她还能跟我吗?”
夏紫菱实在憋不住,紧捂着嘴按住肚子,蹲在地上站不起来。许延也忍俊不禁扭开头。封毅笑骂道:“这什么时候了,你还媳妇儿媳妇儿没完没了。”说罢不顾他阻拦小心捋开他裤脚:“我看一下,不会疼的,要不然骨头断了又乱搬乱抬,你就真得当跛子了。”
小赵将信将疑,担心得不得了,连声问:“断了没?情况咋样?”
封毅两手轻握住他脚掌,拧着眉一脸同情:“骨头真断了,这种情况就算接好,腿也得短一截,你完了……”
“啥?!”仨人同时惊问出声。
小赵霎时面如死灰,两眼惊恐地瞪牢封毅,话音刚落,尚未合拢的嘴里突然爆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啊!!!!!!!!!!!!!!!!!!!”
封毅丢开他的脚,一笑站起来:“妈的,你几天没洗澡?臭脚熏死我了!”
“啊!啊!封毅你个兔崽子!王八羔子!哎哟!啊!你他妈太狠了你!”剧痛攻心、惊惧气愤,小赵蹦出一脑门子冷汗,眼泪鼻涕都掉了出来,抱着腿连声惨嚎不止。
许延拽着封毅责问:“你干啥整他?!人家都够受的了。”
封毅噗嗤一笑,抬腿一脚踹上小赵屁股:“还嚎呐?没出息,起来走两步,看断了没有。”
许延顿感心疑,掉头再去看小赵,却见那小子竟停了声儿,轻轻转动着脚脖子,不可置信地看封毅:“诶?咋能动了?”
“你不就是崴了脚吗,鬼哭狼嚎,”封毅一把拽他起来:“快到车上去,他俩都快冻死了。”
不说犹可,几人这才感觉奇寒彻骨,夏紫菱还好,许延跟封毅的大衣都没了,里面的衣服刚才淋湿了大半,冰块一样冻在身上,许延脸都冻紫了。封毅搂住他肩膀往前跑,四人哆哆嗦嗦来到车边。
刚校了位的脚不敢用力,小赵最后一个跑到,丢了车钥匙给封毅,自己开门进了副驾驶位:“你开吧,我脚不好使。”
封毅接过钥匙打开门,笑道:“不怕被逮了?”
“逮住总比丢了小命强,”小赵咋咋呼呼拉上门:“奶奶的,今天这整的是,差点没命回去见俺那娇滴滴的小媳妇儿了。”
“行了行了,”封毅骂道:“没看后面还坐着小姑娘,你消停点吧。”说罢发动车子呼一声开出去。
小赵笑嘻嘻地回身说:“妹妹你别介意哈,哥哥我直肠直肚,但绝对没坏心眼儿!”
夏紫菱抿着嘴扭开头,许延问封毅:“小毅哥,你会开车?”
“嗯,你会不?”封毅看看后视镜。
“你哥可是我精心培养的,”小赵转回身,抬手拍拍封毅肩膀,得意地说:“无牌老司机。”
“滚一边儿去,”封毅笑骂:“不想死的别乱动。”
小赵嘿嘿笑了起来:“得空给我弄两贴上次那种膏药吧?俺这脚虽然能动了,总是受过伤,得好好护理护理。”
“嗯,晚上给你送过去。”封毅娴熟地打着方向盘,转头瞅他一眼:“回去别瞎热敷,不然明天得肿了。”
“嘿嘿,好好。”小司机放下心来,语气又回复了以往的轻快随意,摸出烟盒点燃一支,递到他手边:“抽一口。”随即自己也点上一根,掉头抱歉地对夏紫菱笑:“妹妹,咱哥俩抽支烟,要嫌呛就开点儿车窗哈。”
夏紫菱笑道:“没事儿。”
“点上才问,”封毅挤兑他:“假不假啊你?”
“嘿,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小赵得意地笑:“哥哥教你哈,跟小姑娘处啊,烟抽不抽不要紧,这话啊,一定得说得漂漂亮亮,小姑娘听了准高兴,”说罢美滋滋地吸口烟,得瑟地瞟一眼封毅:“这叫绅士礼仪,懂不?”
封毅一笑看向前方,轻声道:“屁礼仪!”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抬起来,递到嘴边,长吸一口,又轻轻落回方向盘上,漫卷的烟雾被窗缝外的寒流忽一下扯走,顷刻消逝无踪。
那梦里倚靠过千万次的宽宽的肩,那稍显凌乱的浓密黑亮的发,那修长有力的温暖指掌,每每握紧他走过危难,给予他无尽的体贴和关爱,许延蓦地湿了眼眶……这一切,都还在,还活生生的近在眼前,近在眼前的满溢的幸福里,却为何参杂了那么多恍如隔世的迢遥和辛酸……
许延一下车就直奔封毅院子,夏紫菱忙喊他:“哥,你衣服都湿了,先回家呀!”
“我去他那儿拿点东西,就来。”许延说完就钻进房里。
封毅跟进来:“延延,拿啥……”
许延一头扑过去,嘴巴连啃带咬凑上来。封毅吓了一跳,被他直撞到门板上,剩下的半句话也被堵进肚子里,脸上却慢慢涌起了笑,双手轻轻扶上他的肩,又滑下来抱紧他的身子,由着他发狂一样死死咬住自己的唇。
两人的嘴里很快冒出了丝丝甜腥味儿,又迅速被吸干,那炽热疯狂的吻仍在继续,愈演愈烈,仿佛带上了死亡一样黑暗绝望的味道。许延的嘴滑下来,啃咬着他的颈项,扒开他的衣领直咬上胸口,湿漉漉的泪迹沿途划下来。
封毅抚着他的背,轻声唤他:“延延……”
许延哽咽着用力抵住他胸口,手往下伸,刷地扯开他的裤链,急火火地探手进去,一把抓住他胯 下硕大的男 根,掏出来,紧紧握住在手心里,哇地一下哭出了声。
“嘶……”封毅轻哼出声,下身立刻胀硬起来,一阵发窘,又忍不住好笑:“延延……快去洗澡,衣服都湿了。”
许延两只手都握了上去,不管不顾地抚摸捋动,似乎只有这充满生命力的沸腾的勃 起,才能医治心间压不住的恐慌和莫名的伤痛。他膜拜般滑下身子,看着那根东西在手里迅速膨胀,凶狠地直竖起来,静脉里的血液叫嚣奔腾,力度狂猛地直击手心。
许延轻轻凑过去,鼻尖贪婪地仔细嗅着那股浓郁的麝香味儿,然后整个脸颊都深埋进那片茂盛的体毛里,轻轻蹭动。
“……脏啊……”封毅被他弄得难耐异常,俯身握住他手臂就往上拉:“黄阿姨一会儿就会来找你……”
许延甩开他的手,一口含进嘴里,用力吸住不放,将他拉链的位置扒得更开,让整根昂扬殷红的阳 具和饱满的囊袋完全袒露出来,双手握紧坚硬的茎部本能地舔食,舌尖轻刮过咸涩滑腻的冠 状沟,牙齿轻咬着用力深深含进去,仿佛要将那处整根吃掉才能安心。
“呃……”封毅粗喘着,仰头颓然靠上门板,脸涨得通红,双手揉着他的发顶闭上眼睛。
那根粗壮的东西根本吞不进去,半截就顶得许延喉咙发堵,唾液不断地涌出来,却兀自含着吮着不舍放开。
许延跪在身前吸食的样子让人亢奋异常,下 体被舔咬得又胀又疼,偏偏那小子好像还玩儿上了瘾,越吸越卖力,根本舔不到点子上,却死不愿松口。封毅忍无可忍地一把揪他起来,握住腰就去扯他裤子。
许延这才着急,憋着笑拼命挡:“黄阿姨要来找我了!”
“黄阿姨?”封毅反扭过他手腕,一把扒开他裤腰往下一扯,整个白皙柔嫩的下部立刻袒露眼前,扳过他身子抱起来就抵在门板上,扶住充血的阴 茎,急不可待地一下捅进去,难耐地粗喘:“谁来都没用!”说罢猛地噙住他的嘴,挺腰狠狠抽 插起来。
那狂热急迫的交接让两人都惬意地轻哼出声,下 体顿时火烧火燎,热流直扑脑心,全身衣装整齐,唯有那一小片赤 裸相贴、激烈交缠,快感却更迅猛地呼啸而来,许延急喘着呻吟出声,欲望叫嚣着全身乱蹿,靠在门上的体位却用不上力,心急火燎地就要自己去摸。
封毅轻笑着拉开他的手,低声说:“我来……”暂时停下抽动,握住他的娇挺轻柔爱抚。
许延长吸一口气,整个身子滑进他臂弯里,含混地说:“快……快……”
封毅含住他的嘴,手上加快捋动,闷笑道:“让我摸了?”
“呃……啊……”呻吟迅速被闷进嘴里,许延死死搂住他脖子,亢奋得哪儿还说得出话,腰肢乱扭着面红耳赤,爱抚揉捏着私 处的修长手指,弄得他快要发疯,几乎立刻就要狂泻出来,身后的门板却忽然传来敲击声,两人同时一惊,许延身子立刻僵硬下来。
“延延,你拿什么?回家洗澡啊!”黄丽萍在门外着急地拍:“待会儿该感冒了!”
许延瞬间吓得脸青唇白,张口结舌,下面还赤溜溜被封毅握在手里,急得他眼睛乱转,不知如何是好。
“黄阿姨,延延腰疼,我帮他按一下。”封毅冲着门外说:“衣服换过了,待会儿就回去。”说罢冲许延眨眼睛,示意他说句话。
许延刚张开嘴,身下那只手却毫无预兆地抚弄起来,掀起一阵旋风般的快感,许延僵硬的身子立刻酥软下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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