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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五信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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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许延抽他一下,笑骂道:“想媳妇儿想疯了吧你,大半夜做美梦呢!”
“诶,你别说,小媳妇儿都爱月黑风高爬墙头,跟相好的私奔去,”他老神在在地说:“今儿个不是让我等着了吗?”
“屁,快让开!”许延不理他胡说八道取笑人,推着他说:“你到那边坐,给我靠墙。”
“我先来,你后到,凭什么让我坐那边?”封毅赖着不动。
许延咯吱他:“你不让位我给你挠下去。”
“笨死了,就会耍赖皮。”封毅弯下腰来,手伸进他腋下往上一提,放进自己怀里:“坐我前面不就好了,两人都能靠。”
“嘿嘿,这倒是,”许延惬意地往后一倒,拍拍他腿,夸赞道:“又暖又软,算幅好墙。”
封毅敲他一下,没再吭声,侧着头悠闲地吸烟。天上的月亮好圆好大,藏在星星窝里,银碟子似的清辉袭人,娇俏明丽。身后淡淡的青烟冉冉升起来,梦儿似的缭绕盘环,许延挪挪身子,头枕着封毅肩胛,问道:“小毅哥,你有相好的吗?”
“没啊,怎么了?”封毅问。
许延转过头,好奇地问:“那你跟女的亲过嘴儿吗?”
“没。还用问?没相好的亲谁去?”封毅瞄他:“你亲过?”
许延噗嗤一笑:“我也没,但我班上,好多人都交朋友了。”
封毅弹他一下,笑道:“还说我想媳妇儿,是你自己想坏肠子了吧?”
“才没!”许延一肘子顶他:“胡说八道,我压根儿没想过,同学里都没个好看的。”
“哦,”封毅闷笑:“好看的你就想啦?”
“也不是,我也不知道,”许延自己也笑,弯着眼儿问:“你想不想?”
“不知道,”封毅笑:“我也没想过。”
两人都“噗”地笑出声来,不再继续这白痴话题。许延靠回去,看着天上的明星朗月,眯起眼睛。夜风缱绻地刷过树梢,纠缠夜露,习习拂拭发肤,带着清浅的微凉,这样儿窝在封毅怀里,暖融融地格外舒心惬意。
“还记得咱俩小时候看银河吗?”身后的封毅突然轻声说:“每年到那时候,都以为你会回来呢。”
许延不说话,末了,返身趴进他怀里,慢慢地红了眼圈儿。封毅抚着他的头:“延延,回去好好儿念书,别总惦记着哥,知道不?”他笑笑说:“以后我考出去了,咱俩到一处念书,就天天能见着了。”
许延双手环上他的腰,用力抱紧,闷声应:“嗯……”
月亮轻轻地转动,泪珠静静地流淌……那短短的一瞬,仿如一生……
二十一公里
翌日一早,听说他俩要去二十一公里,黄丽萍赶忙找出块旧花布给他张罗吃食。许延在旁边看着,好奇地问:“姨,您用花布包干啥呀?用口袋不好?”
黄丽萍笑:“去远地儿玩儿,带上块厚粗布,冻了当毯子裹,热了当巾子揩汗,不冻不热摊开地上现摆吃食,又利落又卫生,临到走了,包袱皮一卷打个结,往肩上一搭多方便。”
许延把手一拍,心道,果然如此。他出来,封毅已经在门口等着,单脚点地,跨在辆二十八寸老式单车上。
黄丽萍叮嘱道:“小毅,看着点延延,那边林子深。”说着将手里的包袱挂上许延脖子,斜挎在他肩膀上:“延延别瞎跑,跟着你小毅哥,知道不。”
“知道了,姨,再见。”许延挥挥手跳上车后座。
“阿姨放心,下午我们就回来。”封毅说罢带着许延离开。
车子骑出二〇五,两人沿着四十七国道一路往西。柏油路面年久失修,很多路段都龟裂凹陷了,裂缝中拱出一茬茬野草,摇头晃脑、蓬蓬勃勃。许延问:“这路让啥碾的啊?这么伤?”
“二〇五是干什么的,”封毅说:“你不知道?”
许延奇道:“不知道,干啥的?”
“核原材料开采啊,二〇五是隶属核工业部的单位。”封毅踏着车子:“早先矿井在咱们后山那儿,翻斗车拉着矿石开过,把路碾坏了。后来二十一公里那边有新矿点,打了个一千多米深的竖井,老井废了,这路也没重修了。”
“核材料?!”许延惊问:“那不怕辐射啊?”
“呵呵,胆小鬼,”封毅说:“原材料开采出来,要经过无数道复杂工序,才能提炼出核工程、核科学研究所需核素,也才会释放超越人体负荷的核能。”封毅回头笑笑:“很多矿石都有放射性,大理石也有,你们城里不是很多,你怕过吗?”
“那倒也是……”许延仍感不安:“但提炼出来不就坏了?”
封毅噗嗤笑了:“二〇五只负责开采。研究、冶炼那些,有严格的监控防护,是在多重实体屏障的保护区内进行的。而且,咱们这只出产xxxxx017和xxxxx313两个编号,别怕。”
“哦。”许延放下了心。
半点钟之后,封毅车头一拐,上了岔路。路面磕磕拉拉都是沙石泥土,遍布交错着车轱辘轧出来的纵横深沟,比刚才的柏油路更颠簸了,车架上虽然贴着软垫,仍旧震得他腰酸屁股疼。日头火辣地蛰着脑心。
“黄阿姨给我带太多东西了,”许延换个肩膀挎包袱:“这包袱像捆布,贴在身上衣服都沤湿了。”
他不说还好,才说完封毅就哈哈大笑起来,车把儿连打摆子。许延赶紧扶稳,纳闷道:“你笑啥呀?”
封毅道:“你该照照镜子,昨儿晚上是小媳妇儿,今天成大闺女了。”他笑个没完:“大闺女卷包袱逃婚,就你这打扮,哈哈,还带花儿的。”
许延往身上一看,那包袱花里胡哨果然乍眼,一个没忍住,自己也笑起来。却是再不肯背,脑筋一转,贼笑着摘下来,往封毅脖子上一套,拍着他后背说:“闺女,骑快点,别让你婆家追上了。”
两人笑闹了一阵,封毅停在一条山道下面,二十一公里其实是路边上一块麻石界碑。车子在山边靠好,封毅领着张杰顺着陡峭的山坡往上爬。沿途的茅草又高又壮,金涛般一浪一浪随风涌动,发出阵阵碎语声。
穿过低矮的灌木丛,折向北坡密林,封毅先他半步在前,却是一直向下走,淡淡的雾气在林间回荡,有溪涧穿石的哗响隐隐传来。
许延问:“这儿有野兽吗?”
“没,对面山头是矿井,山脚路边车来车往,”封毅回头牵他:“猛兽都吓进深山里了,只有些不怕人的猴子。”
五六分钟之后,两人已接近谷底,一块褐色巨石蓦然跳入眼帘,许延惊叹着跑过去:“哇哈,这不是大桃子吗?”那巨石跟河边小水潭的跳水台差不多大,却更高,足有六、七米,下部半埋在土里,表面光洁滑润,极像个倒插着的巨型蟠桃。
“呵,是啊,我也觉得像呢。”封毅沿着巨石边缘跨下一步,伸手给许延:“快来,水潭到了。”许延接了他的手也往下跳到泥地上,视野霍然开阔。
北坡景观与山体南侧相差很大,山峰奇峻,峡谷幽深,两侧攀援着千姿百态的岩石和盘根错节的老树,像一幅凝固的水墨画,灵秀清幽之气沁人心魄。那一脉清泉,就隐在巨石之后的峭壁上,源源不断从遍布苔藓的青褐色石缝间喷涌而出,飞流直下,在乱石丛中积出个十来米见方碧绿清澈的水潭。已近旱季,潭水只得半满,没到潭侧两块岩石罅隙中娓娓渗出,轻吟浅唱着奔向山脚的白沙河。
“就是这儿?!”许延兴奋地跑过去,泉水如一帘精巧的瀑布,飞珠溅玉般跃向潭面,腾起洁白水花,站在潭边,仿似置身于菲菲雨雾中般清凉畅快:“溶洞呢?”
“入口在水下。”封毅放下包袱,掏出支密封进透明胶袋的电筒:“现在来最好,早些时候,潭水是满的,通道会全部淹掉,”他笑看许延:“那就不敢带你进去了。”
“那你敢进?”许延踢掉鞋子,迫不及待地脱衣服:“我们现在下去吗?”
“我当然敢。哎,你别急啊,”封毅笑了:“我快一年没来过,先进去探探路,你在这儿等着,别走开啊。”说罢脱了外衣长裤,扑通一声跃入水潭,往下一钻就不见了。
许延脱了衣服,收拾好两人的东西,想着放在潭边,出来该被水雾濡湿了,便捧去树下枯叶窝里盖好。待他忙完,已过去十来分钟,封毅竟还没上来。他绕着潭边不停转悠,正焦急间,忽闻脚下水声哗响,封毅从潭水里冒出个头来。“延延,”他捋着脸上的水问:“你憋气能坚持多久?
“肯定憋不了那么久啊!”许延抱怨道:“你都下去十多分钟了!”
“哈,别担心,我刚才进溶洞转了一圈才出来,”封毅说:“只有入口一小段灌了水,下来,让我看看你能憋多久。”
“真的?太好了!”许延立刻跳进水里:“哈,好凉快啊!”
“别勉强,觉得闷就上来。”封毅扶着他肩膀:“来,憋口气,我算算时间。”
“嗯。”许延深吸一口气,拽着他的手潜入水中,过了一会儿觉得气闷了,浮起来问:“时间够吗?”
“足够跑几趟了,”封毅笑:“只有五、六米浸了水。我们走吧。”
封毅带着他游到瀑布侧面,休息了一下,示意他憋上气,拉住他猛地向下一钻,瞬间潜到潭底,惊跑了一阵鱼群。许延睁大眼睛,发现身边是块片状岩石,溶洞的入口,就挡在岩石之后。
封毅一手拉住他,一手打着手电,灵活地绕过岩石,向下潜入岩洞之中。幸好有电筒,视野清晰。岩洞直径不足两米,由经年地壳运动,形成一条W型隧道,两人小心避开洞壁尖石,往下潜了两米,顺着岩洞上行,再下潜两米,两腿一蹬就浮出水面。
“快吧?”封毅帮他揩掉脸上的水:“从这儿开始就不用潜水了,洞比水潭平面高。”
“哦。”许延也感觉到脚下的岩洞开始呈缓坡上升,两人又趟水走了十来米,积水已经降到膝盖位置,空间随即开阔:“哇……”他忽然惊叹一声,顺着电筒光亮,前方赫然出现了一个葫芦型的天然洞窟,洞内五色斑斓的石乳、石笋、石柱、石幔、石花,玲珑瑰丽、玄妙无穷,如同置身仙境之中……许延被眼前的奇景怔住,瞬间停了脚步,只听见自己的声音混在洞内清脆的滴水里跌宕回响。
“呵呵,漂亮吧?”封毅拉他一下,两人走出水面:“慢点,地上滑。”
“小毅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许延抢过封毅的电筒,惊喜地东张西望。
“去年爬山经过,见这儿水好,想看看水里鱼多不多,无意发现了这个岩洞。”封毅走了几步,伸手到洞壁岩石缝里摸索,竟掏出双拖鞋,放到许延脚下:“穿上,嘿嘿,鞋子是后来带进来的。”说罢再弯腰一提,竟从地面拎起个网兜,冲许延眨眨眼睛:“你瞧,这是啥?”
许延拿电筒一照,兜里网了两条儿臂长,黑乎乎的“怪物”,头部扁平有点像塘虱鱼,拖着条柔韧灵活的长尾巴,正扭动四肢拼命挣扎。“什么东西啊,这是?!”他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你啥时候弄的?”
“哈,怕啥,娃娃鱼啊,我刚才探路顺手抓的。”封毅说:“这鱼熬汤特别甜,一会儿咱们做个汤吃,光啃带来的干粮,多没劲儿呀。”
“生火?!”许延立刻兴致高昂,复又沮丧:“但哪儿有锅啊?洞里生火不憋闷吗?待会儿把空气都烧光了。”
“嘿嘿,我去年就开过伙了,你跟我来。”封毅牵着他往前走,岩洞内径逐渐窄细,迁延曲折,绕过一个弯,眼前徒然一亮,洞壁左侧竟有条狭长缝隙,光线从中蜂拥而入,像一道金灿灿的帘幕流光溢彩。
封毅笑着说:“岩洞就盘在山边,尽头还有个更大的口子,如果不通风,咱们早憋死了,还能捱到现在?你没感觉到洞里有风吗?”
“哈,是啊!”许延经他一提,才惊觉身周清凉湿润的气流拂动,刚才只顾着欣赏洞内奇观,竟没注意,前方果然也隐隐透亮。
两人循着光线手拉手前行,岩洞地势一路上升,几分钟后,洞内渐渐干爽起来。绕过一幅巨型石壁,竟出现一个六、七平方米,三人高的宽敞石室,再往前几米的岩洞尽头,顶部霍然敞开一道三、四米长,半米宽的岩石夹缝,清劲的山风伴着明亮的光线呼呼从裂缝中灌进来,许延顿觉通体舒泰。
淹没的隧道
“哇……这儿太神奇了!”许延惊呼,只见石窟内有块平整的长条形石台,上面铺了厚厚一层干爽的落叶,靠边放着一个塑料袋封着的包裹:“小毅哥,这是你铺上去的?”他环顾左右,裂口下方用三块碎石垫高,上面还支了口小锅,除了没有桌椅,这里简直就是个房子嘛。
封毅扬眉一笑:“去年弄的,算宝藏不?就等你回来玩儿了。”封毅过去拆开胶袋,里面碗筷、被单、火柴等用具一应俱全,他将单子铺到树叶上:“这样坐着舒服。”说罢走去裂口下方,拾了几根外面掉进来的细树枝点着。
“算!谢谢小毅哥!”许延在石台上兴奋地翻来翻去,树叶被他压得咯吱脆响,一点儿都不硌人,舒服极了:“现在生火吗?”
封毅拿起那只小锅:“待会儿,我先去接点水,省得电筒耗光了电。”
许延坐起来问:“那我去不?”
封毅睨他一眼,问:“你会杀鱼吗?”
“那两条黑东西?!”许延立马皱眉,嫌恶地说:“不会!”
“就知道指望不上你,”封毅笑他:“那别去了,你把那些树枝收收,待会儿生火用。”
许延应声去裂口下的树叶堆里翻拣,拣够一堆,封毅也弄完回来了。两人合力生起火,把装着半满泉水和娃娃鱼的小锅架上去,兴致勃勃地围坐下来等水开。
两人都只穿着短裤,盘腿坐在地上,封毅身上的肌肉紧致而匀称,宽肩窄腰,双腿线条坚韧有力、健美修长。许延瞄瞄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很不爽地砸他一拳:“你怎么那么结实啊?”
“嘿嘿,”封毅伸胳膊跟他比比,得意地说:“嫉妒了吧?”随即闷笑:“小时候说你像小姑娘,你还生气……哎呀!!”没待他说完,已经被许延扑倒在地上,咬牙切齿掐着他脖子说:“勒死你,还敢不敢说了!”
“不敢了!”封毅被他勒得直翻白眼,抓住他的手讨饶:“再不敢了!小,小心碰翻锅。”
“碰不到!”许延不放过他,骑在他肚子上咯咯笑:“别想打岔,那你说,谁像小姑娘?!”
“我,我像,”封毅笑着说:“我像小姑娘还不行吗?诶,水好像开了。”
两人爬起来一看,锅底果然结了细密的气泡,像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珠子。风助火势,水很快就咕嘟咕嘟翻腾了,鲜香的鱼汤味儿也随即弥散开来,没想到娃娃鱼看着奇丑,煮熟了竟然这么香。
几分钟后,许延等得不耐烦了,不住咂舌头:“还要煮多久?”
“很快了。”封毅说,过了会儿,他拿筷子扎了扎,抬头欣然一笑:“能吃了。”洁白的牙齿反射着洞口的光线,竟有些晃眼。他跑去包裹里找出盐包,往锅里撒了一小撮,对许延说:“咱们开餐咯。”
许延早捧着碗筷等在旁边,听他一说,马上去倒汤。封毅忙拉住他:“慢点儿慢点儿,小心烫。”说着拿来两片厚树叶包住锅把给他倒了汤,夹了鱼。
许延从没喝过这么美味的鱼汤,天然泉水煮野生娃娃鱼,汤水鲜甜清香,回味甘长,鱼肉爽滑柔腻、入口即化,吃得他冒出一身热汗、酣畅淋漓,一个劲儿说:“小毅哥,以后回家,我还要来!”
封毅点上支烟,微笑着说:“好。”
许延吃饱喝足,闻着淡淡的烟味儿,很快犯起了困,捂着嘴巴连打了几个哈欠:“好累啊。”
封毅说:“那睡一觉再回去吧,还不到中午。”他捻熄了烟拉许延到石台边:“你先睡,我洗了碗就来。”说罢拿着锅碗和没烧完的树枝往回走。
许延在石台上翻来翻去,靠到石壁上,突然感觉手边滑润异常,拔开枯叶一看,岩壁一绺薄土里,竟长了蓬红艳艳的果子。果实表皮凹凸不平,结在细小嫩绿的茎叶上,有点像草莓,但小得多,不由新奇坏了。待封毅一回来,忙拉他来看:“小毅哥,你看这是啥?”
“呵,这儿也能长?”封毅爬上石台,摘了颗果子塞进他嘴里:“你尝尝,看好吃不?”
“呀!真甜。”许延问:“这是什么啊?”
“绿基,也有人叫它蛇唾沫,据说是蛇吐的口水变的,不过肯定是瞎说的。”封毅笑,也丢了颗果子进嘴里,躺下来说:“这种果子不多,没想到洞里竟然能长。”
“蛇唾沫?真难听,”许延又摘了几个果子吃:“咱们给它另起个名字?”
“好啊,你说叫什么?”封毅笑了,转头看他。
许延说:“嗯,红莓?要不就绿姬?姬妾的姬,娇小玲珑的,很传神啊。”
“红莓,太土了吧?绿姬?”封毅直笑:“怎么那么女气啊?还不如就叫蛇果呢。”
“绿姬!”
“蛇果!”
“绿姬!”
“蛇果!”
“绿姬!!!”
“好吧好吧,绿姬就绿姬。”封毅说,用手臂垫住头:“睡吧,延延。”
“好吧。”许延完胜,得意地翻身躺平,这石台挺舒服,唯一缺憾是没有枕头,他瞄瞄封毅的手臂,一把拉过来放到自己颈下,贼笑着说:“给我也垫垫。”说罢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封毅揪揪他耳朵,摊开手脚,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鼻息均匀而悠长。许延躺了会儿,感觉有点儿凉,看看封毅,侧身向他靠过去。封毅的皮肤光洁而温暖,接触的瞬间,许延没来由地心中一荡。
封毅被吵醒,眯眼轻声问他:“冷了?”随即伸臂搂住他。置身那坚实有力的臂膀与怀抱中,许延的心,又忽尔一荡,他埋头进封毅怀中,脸贴上那温热的胸膛,倾听着对方均匀的心跳声,只觉天地间一派宁静澄明,欣喜快慰,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似梦非梦之间,突然觉得封毅身上越来越热,双臂极用力地箍紧他,许延也跟着身上燥热起来,却异样的熨贴舒服,不由更紧密地黏过去。迷蒙间,却轰然传来一声巨响,许延惊得一颤,封毅已抱着他翻身坐起,拍着他的脸急叫:“延延,延延,快醒醒!”
“怎么了?!”许延惊醒过来,迷茫地问:“刚才什么响啊?那么大动静!”说完才发现自己整个儿被封毅抱在怀里,双手还紧搂着对方的腰,他瞬间烧红了脸颊。
封毅也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暧昧非常,立刻放开他,别开脸说:“不知道,”他跳下石台,点上火把就向外走,几步之后又折回来带上电筒:“延延,我去看看,你别跟来。”
“哦。”许延在石室内心慌意乱地等,半天才见封毅回来,之前火边蒸干的短裤全湿透了,挂着一身水珠子。他忽然不好意思细看,着急地抬头:“到底怎么了?!”
“有人在水潭放炸药炸鱼,妈的,是个生手,炸药位置放得不对,”封毅恼火地说,许延还是第一次听他骂粗口:“洞口那块薄石壁被震蹋了。”
许延惊跳起来:“那洞口被挡住了?咱俩怎么办?出不去啦?!”
“那倒不是,石壁不厚,我刚才推开了,可是,”他看向许延,一脸忧虑:“延延,那笨蛋应该是把炸药放在,你说像桃子的那块石头下面的水里,土被炸松,整块石头翻进水潭里,水一涨,把通道全淹了。”封毅恨恨地说:“这人简直有病,可能被石头滚下来吓跑了,还卷了我们的东西。”
“……我们的东西,”许延呐呐地说:“是我藏起来了,怕被弄湿。”他焦躁地说:“小毅哥,通道那么长,我出不去怎么办呀?!”
“你藏的?!”封毅愕然,立刻泄气:“我说呢……明知道有人还会乱放炸药。”他垂头想想,说:“延延,那通道只有三十多米,你应该出得去。”
“不行的,”许延连摆手,本来就不大会游泳,那隧道高低不平,蜿蜒曲折,又不是游泳池,根本潜不快:“我肯定憋不出去,小毅哥,你回去找人来救我吧。”
“不行!你一个人呆在这儿,我怎么放心?!”封毅说:“这里离家远,一个来回,天都黑了,你不怕?”他看着许延,温声说:“即使别人来,也还是要你自己潜出去,这儿没有潜水氧气筒。等凿开水潭放干水,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那怎么办?”许延急得乱转,那条黑黝黝的隧道,想起来都心寒,裂缝那么高,又不可能爬出去。
“延延,先别急,”封毅上前搂住他:“跟我去试试好不?” 说罢拉住他就向外走:“不行咱们再回头。”
许延忐忑不安地被他拽着,刚过第一道裂缝,脚就泡进水里了,越往前越深,来到吊满钟乳石的溶洞,已踩不到底,只能浮在水中。漆黑的隧道出口,如一张噬人的大嘴,隐在昏暗的水下,阴森地颤动开合。
“不行,我真不行!”许延看得心悸不已,直往后退。
“听话!延延,”封毅一把拉住他,抱进怀里,托起他的脸,轻声哄道:“看着我,延延,哥不会让你有事的!”他的眸子异样柔和幽深:“你一个人在这儿,万一又发生点儿什么,怎么办呢?”他不断轻抚着许延的背:“来,憋住气,趁天还早,咱们赶紧出去。”
封毅带着薄茧的手,缓慢而轻柔的抚慰,让许延渐渐定下心来。他本就不想独个儿留下,听封毅一说,也怕再有突发事件,只得咬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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