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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同人)电影风云同人之我是配角 作者:羞涩的药[原版1-77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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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秦霜觉得，似乎听到了雄霸脑子里的理智之线渐渐绷紧的声音。
此时步惊云还不怕死地补了一刀：“我是克妻克子之命，此生绝不成亲！”
秦霜见雄霸猛一抬手，茶碗中的满满一杯茶水突然腾空而起，连着茶叶被吸往雄霸手上，心知这是排云掌的功夫，当下重重跪下：“师父，师父息怒！”
师父，请将“一遇风云便化龙”在心里默念一百遍啊！
又向着步惊云怒道：“云师弟，你给我闭嘴！”
杀掉倒不会，但看着这一掌分明是向着脸打过去的！若是真的打了，只怕会直接毁容吧。雄霸没什么不忍心的，批命里又没说风云没了美貌就不能征服世界了。
秦霜心里着急，又向雄霸磕了头道：“师父息怒，师父，请听徒儿一言。”
雄霸的双眼还是紧盯着步惊云的脸：“霜儿说说看。”
秦霜思量着小心翼翼道：“师父，徒儿了解到云师弟自小没了双亲，寄人篱下，所以难免教养差些，对尊长说话也不知轻重……但师父要绝世好剑，他便乖乖交出，师父问如何开锋，他也不曾隐瞒，功能补过啊师父……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
秦霜抬眼，见那碗茶水还在雄霸手里悬空打转：“况且……云师弟一表人才，又是师父的徒弟，日后行走江湖，必然有不少女子倾心。他如今年少，说不娶亲，但若是真有好姑娘，难免不会动心的。天若有情天亦老，情之所至，谁也无法抵挡。”
言下之意正是：若是雄霸现在毁了步惊云的脸，绝世好剑就真的难有开锋之日了。
“霜儿再说一次。”
“啊？噢，况且云师弟一表人才……”
“不是，是最后一句。”
“情之所至，谁也无法抵挡？”
奇怪，问这句做什么？一代雄主的思维方式果然不是我这样的平民能理解的。
不过雄霸手上的茶水还是从高速运转变得平静。秦霜就跪在雄霸脚边，看到平静下来的茶水一片浑浊，茶叶都被撕碎搅在其中了。最后那茶水又落回了茶碗里，寂静无声。
雄霸却用刚刚施展功力的手掌将秦霜的下巴抬了起来。
秦霜一愣，雄霸的脸已靠得近了，脸上的神情有些莫测。
过了一会问道：“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
“呃……师父眼神真好，连蚊子咬的小伤也看得出。”
“有嘴这么利的蚊子？”
秦霜强笑道：“呵呵，徒儿也是下了山才知道有的。呃，麻鹰他们也被叮了，是不是啊？”
若说刚刚雄霸要打步惊云，麻鹰他们绝对是要拍手称快的，但此事和他们也有牵涉，说出是步惊云来对他们也没好处。
麻鹰本来是明哲保身，无奈被秦霜点了名，只得陪笑道：“是是，山下的蚊子……呃，就是嘴巴毒。”
秦霜也被文丑丑那么近距离地瞅过脖子，但是被雄霸这么看着，压迫感不是一个层级的：“是是，嘴巴毒……但计较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雄霸看下去，跪着的那些随声附和“是是”，某只嘴巴毒的卷毛蚊子在旁边站着不说话。“哼”了一声道：“还没正式收为徒弟，霜儿倒把师兄的担子给挑起来了。”
秦霜见他虽然揭穿了，还是把步惊云放在师徒关系里的，这么计较起来，只是二徒弟比较二，也算不上什么大罪名。
他想低了头笑，一动，发觉自己的下巴还在雄霸手里，虽然不适，还是做出一副温顺的样子笑道：“徒儿挑了师兄的担子，他还惹师父生了气，徒儿若是不管，那天下会只怕要不得安生了。”
秦霜的皮肤白皙细腻，这一点红痕在其上，越是看着越是刺眼。
雄霸放了他下巴道：“起来吧，一会自己找文丑丑要外伤药。”
秦霜笑道：“徒儿遵命。”心想若是上来的时候便问文丑丑要了粉来涂抹就好了，幸好雄霸今天一起一落的，总算是有惊无险。
雄霸在龙椅上坐得正了，正色道：“绝世好剑本座收了，埋入剑冢，日后再做打算。麻鹰带回剑来有头功，赏银三百两，其余人等，各一百两。章乙给予家属免税，不给抚恤。”
秦霜心想，这头功和其他的功劳差得也太多了，难怪那些人在霍家庄的时候那么争先恐后地抢剑。雄霸的做法，明显是弘扬个人英雄主义，忽视团结的力量。
这时只听另一个声音道：“师父。”却是步惊云。他从一进门说话就是“你你我我”的称呼，此刻突然叫了这么一句，众人都是惊讶，就连雄霸也有了疑惑的神色。
步惊云继续：“这些剑也是我爹的遗物，你既然只要绝世好剑，便将这些都还给我吧。”只见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剑，那都是刚刚他从剑堆中捡出来的。
雄霸本为的是绝世好剑，其他没用的都要丢弃，挥挥手：“你要就都拿去吧。”
秦霜见步惊云叫雄霸一声“师父”就是为了这些剑，他将步渊亭的遗物看得很重，可惜绝世好剑就这么被收走了，心里肯定不好受，便道：“云师弟不必自己都拿，让其他师弟一起帮忙吧。”
他这么说了，那些高级弟子虽是不愿意，也只得上前，照样用捆过的绳子将那三十把剑作几堆捆了。与之前的四百余把比，三十把只能算是小数目了。
他们为了那四百余把剑可着实吃了苦头。那四百余把剑加起来足足有一千五百余斤重，平地上还可骑马，上山的时候天刚刚亮，天荫城里连个脚夫都寻不见，都是自己亲手提着上来的，累了个腰酸背痛，还得在雄霸面前久跪。
眼见步惊云在雄霸面前完全没有秦霜那样的乖巧得宠，便忍不住出言讽刺：“云少爷早晚要交出绝世好剑的，为何不在霍家庄就交出？终究还是怕了我们帮主吧。”另一个道：“他大概以为自己说了会有赏银吧……”
那边雄霸果然没有说什么维护。
但是步惊云却开口了，指了指自己：“一个人。”又看了看地上，“三十一把。”然后总结，“太重了。”
秦霜先是囧然，随后心念一动。
不是吧？那他是早知绝世好剑自己保不住，之所以在霍家庄不说，是因为他想借这些人的手，把他爹的其他遗物，完好无损地带回天下会？所以他自愿要上天下会？他对自己说的“我带不走剑”不是光指绝世好剑，还包括这三十把？不过仔细一想，这样他不但得到了那三十把剑，绝世好剑在天下会，开锋不开锋全在他一人，其实相当于是他给自己找了个超级保险柜吧！总比绝世好剑在各方势力中辗转，他一个人浪迹江湖地去找要好得多……
不是吧……没听说过步惊云还自带腹黑属性的呀……
这么说来，那些搬剑上山的人……
秦霜拼命抿嘴，安抚自己抽动的嘴角。
随后就接二连三地听到了许多理智之线接连崩断的声音。
那个讽刺步惊云的高级弟子丢了手中的绳子，指着步惊云，“你”了半天，脸全涨红了。另一个气得在发抖。
步惊云还神情坦然地补了一刀：“我没有一百两赏银给你们。”
刚刚雄霸为了带回绝世好剑的事赏了麻鹰三百两，那是头功，其余人都只是做做苦力，只有一百两。步惊云这话现在听着，就好像就是在讽刺他们没能抢得头功。
秦霜哑然。
他见过雄霸的腹黑，那是深谋远虑，步步为营，给予某个人多少的伤害值都被精心地计算过，而步惊云的腹黑……秦霜也不能确定这算不算是腹黑。他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于周围的人都是冷漠的，别人的攻击很难到他心里，而他把别人气得吐血也与他无关，他只顾自己的打算。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高智商反社会人格？雄霸最后决定弄死风云，说不定是因为他暗地里被步惊云气吐好多次……到了那时，天下会可能会是一呼百应吧……
自己还要保护这个少年在剧情转折前茁壮成长，这个大师兄真的是不好当啊。
心里叹息一声，当下对雄霸道：“师父，徒儿还有一事要请示师父。天下会榜文上说寻得风云者赏银十万，带云师弟回来，此次麻鹰、蝙蝠与师弟们颇有苦劳，徒儿想这十万便赏予他们平分，可好？”
雄霸剑眉一挑：“霜儿不要？”
秦霜摇头。
“为何不要？”
秦霜一愣，哪来的“为何”，再一想便有些懊悔，雄霸座下之人为他效命，多是为财，自己现在表示不差钱，平白地遭他猜疑，于是笑道：“霜儿是师父救了带回来的，现在在天下会，平日里不愁吃穿，做事也有人使唤，每月还有五两银子的份例，霜儿又不像诸位师弟有家人有女眷，花不了多少钱的，够用就好。”
“那日后呢？”
“日后啊……”哪有什么日后，活个六年就是尽头了，娶妻生子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平白地连累无辜的女子。这六年里除了出去做支线任务，就是在天下会呆着，和现在的情况是差不多的。“徒儿没想得那么远，只晓得在天下会勤恳做事，为师父分忧罢了。”
但秦霜心知自己命不久长，别人却并不知道。
雄霸看了一会秦霜的低眉顺眼，道：“寻找风云的事情既是交给霜儿了，赏银之事便不必再来请示为师了。”
秦霜心里一喜，去看麻鹰他们，个个脸上都是惊喜与感激的神色。每人四千多两，足够让他们把吐出来的血再咽回去了。
秦霜顿时觉得扬眉吐气，朗声道：“我许诺过十万赏银，现在说到做到，都给诸位。但请诸位也记住了，这钱不是我随便给的，而是因为云师弟上山的喜事。诸位若有意敬我，日后也请同样对他。否则……秦霜是护短之人，就难免有得罪之处了。”
说罢又向雄霸磕了个头道：“谢师父成全。”
再想了想，应该已经诸事周全，没有什么遗漏的，当下向雄霸告退，领了步惊云要走。麻鹰、蝙蝠看在秦霜的面子上，还是帮着提了步惊云要的剑，其余弟子各自拾了别的，要拿出去丢。
刚走到议事厅门口，麻鹰问道：“霜少爷，云少爷要的剑要送到哪去？”
秦霜一愣，倒把这个给忘了，风云阁尚未落成，步惊云要住哪里还得请示雄霸。当下又要回头请求。
只听雄霸的声音在上首徐徐地传过来：“还用问么？为师可不是霜儿那样的护短之人，让他去住人仓。”
秦霜：“……”
师父……你个睚眦必报的腹黑。
17、沟通，从心开始 。。。
三分校场的东侧山峰已被削平，平地起楼，朝阳之下，已有了正面相对的双子楼的雏形，巍峨耸立，石墩、木柱教人眼花撩乱。那是雄霸特为风云所建的风云阁。是步惊云日后要住的地方。
与他现在要住的人仓相比，好比总统套房与贫民窟。
其实秦霜住的那地方两边的房间都还空着。
可是雄霸心意已决，话一说完就转身进了内室。天下第一楼的内室唯有天下第一人可以随意进出。秦霜只得止步。
说起来，就人仓的那么点铺位，步惊云的三十把剑一放，他自己就不用睡了。
秦霜道：“云师弟，呃，你现在要住的地方……比较袖珍……若你信得过我，便暂且将你爹的遗物交由我保管吧。日后等住进了天下第一楼，我一定完璧归赵。”
步惊云默然，点了点头。
二人肩并肩地从天下第一楼缓步走下，清晨的风吹得秦霜的束发在脑后微微扬起，步惊云的卷发贴着耳后，随着节奏一动一动。
看着麻鹰他们提着剑，喘着粗气走远的背影，秦霜笑着对步惊云道：“云师弟，其实你这法子还是很让人觉得心里暗爽的呀。”
步惊云问道：“暗爽……是什么意思？”
秦霜这才注意到自己不小心把一个现代词给说出来了，不过想来无妨，就又笑着解释：“暗就是暗暗的意思，爽么，就是高兴的意思。”
步惊云沉默了一会，突然道：“在霍家庄……”他微微偏过头，好像是在组织语言。
秦霜没有料到他竟然会主动地和自己说话，好奇地走到他的面前，面向着他。
步惊云顿了很久，然后决定把新学的词用上：“你也……让我爽过。”
秦霜的表情顿时空白。
一个气质不凡的少年，身后映着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以坦荡的胸襟和正直的表情，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奇（XIA）怪（LIU）的话。
秦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上什么样的表情。而在忍笑之余，觉得步惊云在这个时候变得好萌的自己，一定也是哪里坏掉了。
“呃……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这，这是“见到你很高兴，希望能和你成为好朋友”的步惊云版本么？
秦霜转过身去想了想，第一次见的时候，自己在那时……与其说是看到了步惊云，不如说是那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睛陡然闯进了自己的视野。那双眼睛的视觉效果太浓烈，以致于回神的时候匕首已经抵在脖子上了。
难道步惊云是要表达一个“不打不相识”的意思？
“嗯，云师弟的身手不凡，抓人的速度快得很。”
步惊云道：“不对，在那之前。”
“嗯？在那之前？”那之前是什么？自己进了屋子，和NPC霍庄主搭了搭话，然后……然后觉得有一股杀气……
步惊云道：“你是故意的。”
秦霜顿悟，原来他说的是这个，自己当时的确感觉到了周围有埋伏，但是想到正好可以借这个埋伏让麻鹰他们放人，所以将计就计，就让他挟持了自己。
“云师弟连这也看得出来？”
步惊云不说话了。
嗯？不说话了是什么意思？糟糕，步惊云该不会以为是自己藐视了他吧？
“呃……那为什么云师弟会觉得很……爽呢？”
步惊云没有回答。秦霜回过头去，看到他在看自己的手掌。少年的手掌，只比自己的略大，但是上面的粗糙和老茧映射出的是一段段艰辛的生活。
步惊云的表情竟然是有些迷茫的：“你是第一个，把命交给我的人。”
有时候，有些事，做的人是无意的，而看的人却留了心。
在步惊云的经历里，父母双亡，寄人篱下，遭遇的多是不公平的待遇，事实上，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以武为尊，恃强凌弱的。人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有一天，一个敌方的人，而且是地位尊贵的人，竟然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极其信任，甚至以性命相托，这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天上掉馅饼？远远不够。馅饼掉下来了人人都可以捡，又不会只掉到你一个人怀里。只能说无法比拟，因为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
怎么可能看不出是故意，居高临下，那人明明双拳握紧，一身戒备，还是僵硬地往床边走，被劫持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还有的就是“终于来了”一般的放松。
但是这又不是陷阱。
在他挟持下的脖颈白皙细腻，有着真实的温度。当匕首尖端刺入的时候冒出的血是鲜红的，刺目的颜色，在火把的映照下足以把一个人从恍然中惊醒。所以左手用力的停止比麻鹰他们的妥协要更快一步。
再回到房间的时候，那人非但不紧张愤慨，还有空去关心一个濒死的老人。所以，不知不觉的，手就那么松掉了。好像就是觉得若再有情况，那人绝对会跳回怀里，自己动手把匕首再架上似的。
难道这个馅饼就不怕自己真的把他吃掉了？又为什么掉到了自己怀里？
“你不怕，那时我真的会杀了你？”
秦霜耐心地等了又等，等到了一个他始料未及的问题。
事实上，这个问题很合理，萍水相逢的，干嘛要这么信任对方，何况还是不明身份的敌人。
但是在秦霜这里，这个问题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内。因为他知道在房梁上的是步惊云，而步惊云和聂风是会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这是剧情。所以在当时他根本不会去想自己会不会死这个问题，因为注定的，他绝不可能死在电影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死在步惊云的手里。
可是，总不能把这个真相告诉步惊云吧。
“呃……”秦霜敲敲脑袋，作出仔细思考的样子，“我也说不清楚呢，大概人和人之间会有某种联系，比如说我们，可能是一早被安排好要做师兄弟的，所以上天既不会让你真杀了我，也不会让我在那时突然跑掉吧。对了，后来你用绝世好剑吸引注意，我杀掉章乙的事，不是也很蹊跷么？我们可是一句话都没说，但是一下子就上了道。”
“云师弟，这说明，我们有一种默契，而这种默契，是建立在对彼此的信任上的。你不也愿意把你爹的重要遗物交给我保管了么？来日方长，我们要再接再厉。”
朝阳渐高，晨风习习，山中的雾霭逐渐散去，在这样背景里的步惊云分外好看，连那一双过分慑人的眼睛看起来也柔和了许多。
秦霜突然有一种自己在做知心姐姐的满足感：“云师弟，现在师兄向你保证，以后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让你过苦日子了。师兄不需要你感激，也不需要你回报，只要在你高兴的时候想一想师兄说的话就可以了。这句话是——”
秦霜顿了顿，用上了升华的语气，“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和沟通，而沟通，从心开始。”
说完这段话后，步惊云没有回答，之后一路无话。
从他的面瘫上，看不出是被自己震慑到了还是被自己感动到了，但是秦霜还是觉得一本满足。
所以回房补眠的时候还做了一个美梦，梦到人在江南，落花时节，步惊云拿着绝世好剑站在树下，自己过去唤了他一声“云师弟”，然后他回身点头道：“霜师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步惊云的脸上是有微笑的！然后“噌”的一声，自己的脑袋上方就浮现出了，一个圣洁的光圈。
18、师兄师弟的衣食琐事 。。。
蝉噪林欲静，鸟鸣山更幽。夏日余下的时光就在山上平静的日子里流水般地过去，窗外的落叶满地仿佛就是一夜之间的事。
秦霜翻箱倒柜地把自己的冬衣都掏出来，挑选了几件深色的决定送给步惊云。
他、雄霸和孔慈的衣食都是专管内务的文丑丑负责的，送来的东西往往是各地送来的贡品。虽然天下会也会给门下弟子发放冬衣，但论穿在身上的暖和舒适，自然和秦霜的衣服没得比。
步惊云小秦霜三岁，身高上却已经和秦霜一致。只需让婢女们将肩膀和腰间改得宽些，应该就很合身了。
这日正是初级弟子们十日一息的日子，自秦霜接手管理后，本着“爱玩是孩子的天性”这样的教育理念，就放宽了限制，也允许少年们在这样的日子下山去玩，只是规定必须晚饭前回来。于是一到了十日一息，一大早，天下会就跟开了门的鸟笼一样，扑啦啦地窜出好多兴奋的少年。
所以这样的午后，初级弟子们睡觉的人仓往往就是个空屋。
但是步惊云好像并不在这些少年之列，秦霜有好几次就见着，晚饭的时候，他从人仓里出来，或者在三分校场上息了招式，漠然地跟在那些唧唧喳喳说着下山经历的同龄人后面去打饭。
秦霜将改好的衣服打个包，提着往人仓的方向去。心里想着，若是能碰上步惊云，正好让他试穿了，若有不合适的地方，自己拿回去接着改。否则按照步惊云的性子，是不会主动来找他改衣服的。
无声地推开了人仓的门，放眼望去，昏暗的烛火照着的有限空间里，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果然全是空的。
这是秦霜离开后第一次回到人仓。
一步步地走向迷蒙的黑暗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一不小心一脚踏空，自己就会跌回到以前的时候。那时，他还不是雄霸的入室弟子，不是人人称羡的大师兄。练武辛苦之余，最盼望的就是晚上回来一觉睡到天亮。
所以现在进到人仓，第一个感觉不是压抑不是讨厌，反而是一种模模糊糊的亲切。
也不知自己的铺位上现在睡的是谁？秦霜看着自己的脚下。自己的方位感还很不错，能够认出以前睡过的地方。
继续一步一步地向左走，秦霜突然间就顿住了脚步。
自己床铺左边的第十三个位置，正睡着一个人，被子盖在他身上缓缓地起伏，脸隐没在黑暗里看不分明。
秦霜的声音顿时有些沙哑：“断甲？是你么，断甲？”
那人警惕性很高，立刻就醒来了，只是一瞬间，人已经蹲在床铺上，蓄势待发的动作。等认清了是秦霜，身体的戒备才渐渐地松懈，左右看了看。
不是断甲。
怎么可能会是断甲，他的骨灰还是自己亲自收殓的。
秦霜对上那双幽黑的眼睛就回过神了：“呃，云师弟。”
没想到，当年断甲的铺位上现在睡的竟然是步惊云。
步惊云站到了地上，疑惑地看着秦霜。
秦霜有些不好意思：“呀，刚刚走神了，这边没别人，师兄就是来找你的。”
步惊云不答，也不在铺位上坐下，犹是直视着秦霜。虽然不是咄咄逼人，但也不容逃避，疑问在其中呼之欲出，带着种顽强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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