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成仙记-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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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己为什么老是摆不脱那里，为什么老是记起那里。难道就因为自己在那里见到了所谓的夫妻之情的真相，原来自己一直认为幸福美满的生活下面掩藏的却是如此令人悲伤的真实，自己一直敬爱的父亲将死亡作为对一直深深爱着自己妻子的回报，只因为他相信他的小妾的话，认为是自己的妻子害死了他唯一的儿子。父亲后来甚至不顾自己还应该为母亲守孝，便将自己送上了去京城的船。
当时，自己应该是期盼外祖母会向母亲那样疼爱自己的吧，毕竟她可是母亲的母亲啊。只是，自己一去，便发现真的还应了琥珀那小黑匣子里的那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外祖母家没有对母亲的去世有半点表示，阖府上下穿红挂绿，两个舅舅一个都没有来见自己，只有从外祖母的身上，我才能稍微找到一点儿母亲的感觉。平日里母亲嘴里不长进的大舅舅好歹还有一句话，而母亲与父亲一向看重的二舅舅连句话都没有，他们难道不知道？舅母终究是外人，你们作为我在世上的血亲尚且不将我放在心上，她们又如何会真心待我？后来，后来宝玉来了，可又如何呢？来就给我取了那么个半点儿也不好的字，外祖母却连半点儿反应都没有。我能如何？也只好默认了，唯一疼爱的母亲已经去了，父亲看向我的目光也不再温暖，充满了心灰意冷，看得我从心底发寒，我已经没有依靠了，我不能再连这一点儿仅有的真心的关怀也失去。
黛玉默默的走在回廊上，回想着自己当初经历的那一切。
问心路，你究竟想要我回答你什么？为什么要将我带回这伤心之地来？
对于黛玉来说，这个自己仅住了一年的地方，比起后来自己住了六七年的贾府更令自己黯然神伤。在这里，自己美好的一切都被打得粉碎，连自己对未来的憧憬也被撕烂了，从此之后，自己对未来充满了惶惑，也不知自己将何去何从？当时自己还傻乎乎的认为外祖母是真心疼惜自己的。现在看来，那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外祖母或许是对自己有一点儿怜惜，只是更多的，却是在为宝玉打算。自己竟是傻的了，居然相信了她的话，认为自己在她老人家的心目中与宝玉同等的重要，其实对外祖母来说，重要的是我林家的财产，是父亲身上的人脉吧。当我失去这两样东西之后，对外祖母而言，我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在她老人家的心目中重要的是：宝玉的未来。可想而知，便是我父亲未死，在她而言我也只是宝玉的踏脚石而已。真是没有想到，我的未来，居然是在当时已经不再疼爱我了的父亲身上。可惜，我当时什么都不懂，还负气不理他，连封信都不想给他写，在外祖母心中，我大概应该也让她寒心了吧，这可是大不孝呢。
黛玉正想着，前面传来一阵小孩清脆的笑声，一个小男孩迎面扑了过来，手上举着个风车笑着嚷道：“姐姐，快看，父亲给我买的风车。”
黛玉大惊，她这一路杀过来，保护自己早已成了本能，如何能让一个生人如此靠近自己，本能的伸手一格，将那小孩震了出去。






第401章　问心（二）
只听得“哇”的一声，那小孩顿时哭得惊天动地，两脚在地上乱蹬，两手胡乱揉着眼睛，呜呜哇哇的哭着，“老爷，太太，姐姐欺负我。”
黛玉皱眉：“小弟弟，你是谁啊？”话音未落，外面一阵脚步声，抢进几个人来，当先一人抱起那小男孩，赶紧检查了一遍，松了口气道：“还好，无事。”
另一人摇摇的走了过来，拿着绢子便来拉黛玉，同时低声轻叹，声音甚是娇柔婉转：“玉儿，怎地老是不听娘亲的话，老这么毛毛糙糙的，你做什么又欺负你弟弟？”
黛玉惊骇的望着她，却见她花容玉貌，神情颇为无奈，不是自己的娘亲又是哪一个，再呆滞的向那抱着孩子的男子看去，正是自家老爹，至于他手上的那个孩子，正满脸是泪，睁着对乌溜溜的眼睛对自己望过来，骇然竟是早已死去的弟弟林旭，黛玉身子晃了晃，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喃喃道：“不可能。”抬手揉眼想再看清楚点儿，却见自己的手赫然是一双小孩的手，黛玉顿时浑身一紧，全身打了个冷战，难道自己又回到了混沌海？弘这家伙又来做弄自己？
不对啊，自己明明在太玄门参加大选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海与贾敏见黛玉神情不对，忙放下那小男孩，过来摇着黛玉道：“玉儿，你是怎么了，别吓爹爹（娘亲）。”
那小男孩插嘴道：“老爷，太太，姐姐她不认识我了，刚刚还打我来着。”
林海惊道：“这是怎么说的？来人，快，快去请大夫来。”
贾敏抱着黛玉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孩子，你是怎么了，不要吓娘亲，你要有个好歹，娘亲也不活了。”
林海过来拉开道：“夫人，你胡说些什么呢，玉儿想是被什么迷住了，醒醒神便没事了。”抱过黛玉摇晃道：“玉儿，醒醒，看清楚，我们是你爹爹娘亲，出了什么事？”
黛玉被他一摇，浑身一哆嗦，清醒过来，马上大力推开他，“放开，放开，你是假的，你不是我爹爹。”用力挣扎出他怀里，拼命后退，“你们全都是假的。”
林海愕然，贾敏哭得差点儿没晕过去，“玉儿，玉儿，你究竟是怎么了，可是靥住了？”
林海再也无法淡定了，“大夫呢，怎么都还没来？一群混账东西，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请个大夫居然要这么久？王嬷嬷，王嬷嬷，小姐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王嬷嬷筋斗把式的冲了过来，也是哭得昏天黑地，“老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方才都还好好的啊。”伸手也要来抱黛玉，“姐儿乖啊，嬷嬷给瞧瞧，看是不是撞客了什么？”
贾敏泪眼模糊的看着王嬷嬷，“嬷嬷，你的经验多，你一定要好好看看玉儿，她可是我的命啊。”
黛玉大叫：“够了，够了，你们吵死了。”心下却在思忖这究竟演的哪一出，自己在扬州似乎没有经历过这个场面啊。难道这问心路能够自主演化人的内心世界，可它也没本事将自己本体变小吧？难道现在连自己也被这幻觉蒙蔽了？
贾敏和林海被她的表现吓得要死，俩个抱住她只当她是魔怔了，一声“儿啊”“肉啊”的就哭了起来。
只他们还没闹完，外面又冲了个进来，一把抱住被放在地上的林旭也哭了起来，“少爷，少爷，你没事吧，姑娘没伤到你吧？”一面对着黛玉磕头，“姑娘，少爷他还小，不懂事，冲撞了你，你大人大量千万别跟他计较。”
黛玉皱眉打量着她，半日方道：“梅姨娘，原来是你。”虽说自己后来上京与这女人脱不了干系，也记得在林旭死后她做的好事，不过现在她的狐狸尾巴应该还没漏出来罢。怎么就这么急着跳出来呢？
林海黑着脸，看着梅姨娘道：“来人，将她拉下去，你是怎么对哥儿的？”
梅姨娘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脸色一白，怯怯的道：“老爷，太太，恕罪，奴婢只是一时情急。”
林海皱了皱眉，挥手道：“你下去吧，回自己的院子好好呆着。”
黛玉却道：“慢着。”挣开王嬷嬷的手，缓缓走到她的面前，淡淡的道：“其实，他们都只不过是陪衬，我知道，你才是主角。”
梅姨娘惊惶的道：“姑娘，你在说什么？”
黛玉厌恶的看着她道：“其实你才是我心里的魔，你是我一切悲剧的根源，我娘因为你离开我，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也没有胜利，你还是会输，你的儿子会死，你得不到林家的家产，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东西，你想要的东西都只会是别人的。”
梅姨娘连连后退，楚楚可怜的对林海道：“老爷，姑娘都在说些什么啊，她居然诅咒哥儿。”
林海审视着黛玉，“你究竟是谁？如何能说出这些话来？”
贾敏一把扑了上来，摇撼着黛玉道：“乖囡，醒醒，别胡说，他是你的爹爹，旭儿是你的弟弟，你们姐弟要在以后互相护持的。”
黛玉回过头来，安慰的抚着贾敏的肩道：“娘亲，你忘了么，你曾经告诉我，你的怀抱，就是我的家，而我现在也可以对你承诺，我将是你的依靠，哪怕他们都背弃了你，我都是你的依靠，因为我是你的唯一。”黛玉冷冷的眼光从林海与梅姨娘脸上扫过，她明知这一切都是幻觉，可是，面对贾敏不掺任何私心的回护，她不能无动于衷。
贾敏似也被她的话惊得呆了，看着黛玉道：“玉儿，你都在说些什么？”
林海目瞪口呆的看着黛玉，对贾敏道：“夫人你是怎么教孩子的，你看看她都说了些什么？”语气中大为不满。
梅姨娘眼神闪烁，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贾敏，又看了看林如海，战战兢兢的道：“老爷，既然哥儿无事，那妾身就下去了。”
黛玉撇了撇嘴，装什么委屈，你不是来报恩的吗？怎么报到我老爹的床上去了？若说你生旭儿是为了报恩，那么生完了孩子你就应该谨守本分，我娘亲不是已经提了你的位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怎么，你的尾巴终于忍不住了，要露出来了？黛玉看了眼脸色阴晴不定的林如海，淡淡的对贾敏道：“娘亲，别忍了，你再委曲求全，人家也不会满足的，人家要的是你的位置以及完完全全的林家，不仅仅是当一个憋屈的姨娘，也真是难为你了，梅姨娘，居然忍了这么些年。”
梅姨娘身子一颤，赶紧跪下：“姑娘，你别胡乱猜疑，奴婢真的是来报恩的。”
贾敏慌忙将黛玉一拉，不动声色的挡在黛玉面前：“梅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好歹你现在也是姨娘了，怎么还是这副脾气，动不动就跟人下跪，你让哥儿以后如何见人。”
林海听了贾敏的话不为人见的微微蹙了眉头。
黛玉从贾敏身后伸出头来，对梅姨娘笑道：“好叫梅姨娘知道，便是我母女都如你所愿离了这里，你那磕头姨娘的名声一出去，你一样也扶不了正，哪怕你比别人的家世更清白，哪怕你的爹是个早就死了的秀才。旭儿都不可能有个见人就磕头的嫡母。”
林海脸色一变，喝道：“玉儿，你怎么回事？今天你究竟是怎么了？夫人，你还不带她回去。”
黛玉看了林海一眼，气哼哼的道：“我不要你管，你管好自家的那些美人儿就够了。少让她们来烦我娘亲。”
一转身拉着贾敏道：“娘亲，你要不开心就干脆回外祖母那里住上一段时间，把你的人都带走，免得躺着都中招。别老想着什么委曲求全了，委屈是求不了全的，你都委屈了，还全什么全啊，全的都是别人。哼，你们都给我记着，谁敢惹的本小姐不高兴了，我一定让你们比我更难受，只要我不高兴了，大家就都别想高兴。”一把拖了贾敏，气冲冲的走了。扔下那小白花在那儿凄凄惨惨的装委屈，你不就想这样表演吗？我让你去表演个够。
黛玉拉着贾敏一口气冲回房，贾敏抚着胸道：“玉儿，慢点儿，娘亲快喘不过气来了。”
黛玉“咦”了一声，狐疑的看向贾敏，这才记起这个时候玄女还未帮助贾敏恢复记忆，她还是那个娇滴滴的盐政夫人。尽管明知道她是假的，还是有点儿心疼，忙将她扶到榻上，让她靠着休息。心道这还真挺像的，要不是早知道，只怕我还真会信以为真，可到底还是不能眼看着贾敏受委屈。
贾敏歇过气来，打量着黛玉，迟疑的道：“玉儿，你今儿究竟是怎么了？”她看了黛玉一下，小心翼翼的措辞，“究竟是谁冲撞你了？”
黛玉不去回答她的问题，跪下来靠在贾敏怀里，虽然知道她并非真实，可是，那是妈妈啊。她好想娘亲的怀抱，那才是自己真正的家啊。
贾敏见她如此，伸手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拍着她道：“玉儿，你的小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
黛玉仰起头来看着贾敏道：“娘亲，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贾敏的手一顿，探究的看了黛玉一眼，“玉儿，你问这个做甚？”
黛玉将头在贾敏身上一蹭，娇娇的道：“你经常流泪，一个开心的人会这样么？”
贾敏默然，黛玉溜下地，拉着贾敏的手道：“娘亲，如果不开心的话，老憋在心里会生病的，你的身子已经不好了，何必还给自己找事。不如你打点行李，带着我干脆回娘家，给二舅母添添堵，看看她的憋屈样，你不就开心了。咱们住上一段时间，等你身体养好了再回来。”
贾敏吃惊的道：“我们娘儿俩走了，可你爹爹和弟弟怎么办？”黛玉心道：他那个宝贝儿子马上就要死了，人家的亲娘正准备推了你出来顶缸呢，你的悲剧马上就要开始了，哦，不对，应该是马上就要结束了。然后不管你是真死还是假死，反正跟着璇姐姐走了，从此彻底解脱了。
黛玉纠结了，究竟是劝娘亲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中心呢，还是留在这里等这场风暴过去，然后自己的父母彻底决裂，究竟哪样对他们好呢？璇姐姐你真讨厌，怎么给我出这么个题啊？我倒宁可来一堆怪物，姑娘我一通炸雷，全部丢翻。现在这样，好麻烦啊。






第402章　问心（三）
一时娘儿俩都没话说，屋子里静了下来。
黛玉皱着眉想了半天，终究还是把劝贾敏的话都咽了下去，如果他们不彻底决裂，老爹的后宫一个接一个往里面装，老娘最后还是会爆发的。算了，就这样吧，长痛不如短痛，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吧。璇姐姐之所以不动，大概也就是在等待这个时机吧。
黛玉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对啊，当年，璇姐姐为什么一直不带娘亲走？对了，璇姐姐不论是对爹还是对大伯伯，似乎都不是很亲近，她好像不喜欢他们，也就对十哥还好点儿。难道，璇姐姐跟爹和大伯伯之间还有什么恩怨？
对，好像就是这样的。还有，便是杨师伯似乎也对大伯伯漠不关心，连旭儿的死活都不管。确切的说，杨师伯与璇姐姐只是在意自己母女俩，对老爹与大伯伯压根儿就不想管，也不乐意管。当年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造成如今这么个诡异的局面。
黛玉恨不得给上自己一巴掌，真是个猪脑子，居然要等到这么久才能发现。
那么娘亲的处境可是很不妙啊，看来老爹又在算计娘亲，也难怪璇姐姐对着大伯伯总是阴阳怪气的。
黛玉忍不住扁了扁嘴，对老爹这样算来算去的过日子可委实是不敢恭维，夫妻之间还要这样，那又何必做夫妻。难道他觉得委屈了，没法子像大伯伯那样坐拥三宫六院，所以才如此对待娘亲，想找回平衡来？
黛玉靠在母亲怀里，皱着眉苦苦思索，想了半天都不得结果。正出神间，觉得自己眉心一热，却是母亲伸手展开自己的眉头，嗔道：“你个小人儿，一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小心点儿，快变小老太婆了。”
黛玉借机往母亲怀里一滚，搂住贾敏的脖子问道：“娘亲，你……还……喜欢爹爹么？”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只是怕伤了贾敏的心，但先在这里练习练习，等以后真有机会了，自己也不怕。
贾敏抱着黛玉的手突然一紧，半日方道：“你这孩子可是疯魔了，怎么问出这种话来？”
黛玉从母亲怀里爬出来，正视着母亲的眼睛道：“娘亲，你没必要像这样委屈自己，如果是因为害怕会伤到女儿才不得不如此的话，那么母亲请放心，女儿不会为此感到伤心的。因为对父亲而言，他还会有很多机会得到孩子，大把大把的孩子。可是对母亲而言，母亲却只有女儿一个，所以，女儿的母亲也只会有娘亲一个。娘亲，女儿永远伴着你好么？你的胸怀才是女儿真正的家，而女儿也会努力成为你真正的依靠。”
贾敏一把抱过黛玉，哽咽道：“你这孩子，这话是怎么说的……。”
黛玉拱在母亲怀里，轻轻的道：“娘亲，别担心了，女儿听说，这个世上不只我们这一个世界，等女儿有本事了，我就陪着娘亲，去找一个适合我们的世界来住，就我们母女俩好不好，不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来打搅。”
贾敏心下大慰，轻轻拍了拍黛玉的背，“傻孩子，这世上哪儿有如此的地方，别胡思乱想了。”
黛玉仰着头道：“那女儿就陪着娘亲造，我们自己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来，在哪里男人与女人都是平等的，谁也不准欺负谁。”
贾敏“噗”的就喷了，心下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还有什么比女儿的安慰更好的了呢，搂着黛玉吧唧了一口，腻声道：“好，我的乖宝贝，娘亲听你的，咱们就想法造一个那样的世界出来。”
黛玉拍手道：“娘，你也赞成么，那太好了。”
贾敏却正色道：“乖乖，你的这些想法，就咱娘俩知道，可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了，懂吗？”
黛玉娇笑道：“我知道，这就是我跟娘亲的秘密，就我们娘儿俩知道，好不好？要不然咱们拉钩，谁要说出去了谁就是小狗。”
贾敏被黛玉逗得眉开眼笑，坏心眼儿的抱着黛玉亲了她满脸的口水，弄得黛玉大叫起来，贾敏方放开她。只黛玉不放心，到底抓住贾敏拉钩上吊的搞了一大通方才放心。
见贾敏眉间郁色散去，黛玉惊讶，原来娘亲居然也跟自己一样没有安全感么。那好，我们母女就互相依持，总要闯出一片天地来，我不信这天下之大，竟然会无我母女容身之处。
黛玉暗暗发誓，我不管挡在我面前的是什么，我也要成功，我一定要给娘亲造出这样一个世界来，让她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在黛玉现在看来，不管自家娘亲有多大本事，她也只是一个饱受伤害的女人，她自己一定要强大再强大，哪怕我虽是女孩子，可我也要做我娘亲最强有力的后盾。
黛玉眯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在心中立誓，我林随心虽是女儿身，但我也必定要闯出一番天地来，让天下的女人都能扬眉吐气。
突然耳上一疼，黛玉哎呦一声，睁开眼就见玄女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坏笑，“你叽叽咕咕的叨咕什么呢？也让姐姐我听听好不好？”
黛玉一把掩住口，指着玄女惊道：“璇姐姐，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这幻阵连璇姐姐也能幻出来？
玄女大怒：“我自家做的幻阵我怎么会进不来。”
黛玉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儿没跳起来，“什么？我不是在过问心路么？那这次考核我怎么办？天啊，璇姐姐你害死我了。”
玄女一把捉住快要抓狂的黛玉，“婠婠，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黛玉尖叫，“你快放我出去，我才不要呆在这里呢？我要参加大选。”
玄女将她用力一摇，切齿道：“呆子，你早就出来了，你自己看看。”
黛玉睁开眼，四下一看，只见周围的景色早已散去，自己已在那树林中，外面影影绰绰全都是通过的人。黛玉倒吸一口冷气，自己居然就这样将阵破了，早知道自己一进来就发誓，是不是早就出去了？哎呀，外面怎么这么多人了，自己会不会已经晚了？忙拔脚就想往外冲去。手臂上一紧，却被玄女又拖了回去，黛玉跺脚，“璇姐姐，你干什么？要来不及了。”
玄女抓住她好整似暇的道：“婠婠，你急什么急？还有时间，误不了你的。站好。”
黛玉莫名其妙的道：“干什么？”便见玄女手指翻飞，不停的结印。愕然道：“璇姐姐，你又捣什么鬼？”
玄女淡淡的道：“待会儿接引弟子登记了你们的身份之后，会发个号牌给你们，那就是你们的身份登记，那时为了表示对师门的尊重，你们必须穿回女装，我的天啊，只要想想那场面，我都要发疯。那个身份登记，只要你还在太玄门，那就变不了。所以我得先给你化化妆，将你的真实容貌隐去，这里的男孩子，女孩子可跟凡间的大不一样，若是你仍然顶着你那张脸四处招摇，我估计贺兰那家伙会不顾一切的扔下师尊从九幽冲出来大杀四方，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黛玉郁闷，这跟我有什么相关，凭什么到了这里我还要委屈我自己？
玄女拍了拍她的脸，“你难道不想帮师尊？”
黛玉一惊，忙大力点头，“我要帮，只要我能办得到。”
玄女笑的阳光灿烂，“很简单，只要你忍耐一下，变得丑一点儿，普通点儿，不哪么招人爱就行了。”
黛玉拿起镜子一看，只见里面一个面黄肌瘦，就跟一辈子都没吃饱饭似的黄毛丫头出现在镜子里，黛玉一声尖叫，差点儿没把手里镜子给砸了，苦兮兮的看向玄女，“大姐，也不是这副尊容吧，那我还不被人给踩到脚底下去。”
玄女弹了弹手指，黛玉看到里面那个丫头的皮肤白了点儿，容貌也稍微清秀了点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了，只要不会吓到人就行了，我也不喜欢像以前那样招花引蝶的。”
玄女窃笑，我要如果不先把你变丑点儿，只怕这张脸你也未必会满意。
黛玉道：“行了，咱们走吧，我这样出去不吓死那群丫头才怪。”
玄女摇头道：“你自个儿出去吧，我这只是一缕分身，我还要忙着去应付蜀山与昆仑那几个王八蛋呢，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出来过，也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黛玉不耐烦的道：“知道了，知道了，要是被外人知道了的话，马上就把我捉回家天天蹲剑室，给你老人家当沙包是不是。”
玄女对她一翘大拇指，“非常聪明，真是个好孩子，给我小心点儿。”
身形一晃，陡然消失。
黛玉撇了撇嘴，哼，就知道欺负小孩子。最后对着镜子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