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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子同人)我是刘彻 作者:核子喵-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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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舍人意兴阑珊,提不起说话的劲。平时台上唱多了苦情戏,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神马的,没想到下了台就真的憔悴了。
  “我想回京。”老灌扛着锄头,仿佛人生就只剩下这个愿望了。
  “谁不想啊。”背后一个声音幽幽道,是李陵。
  他更惨,在这个肢解——运送——掩埋的流水线上更接近人肉屠宰场,能够很清楚地欣赏到电锯惊魂1,电锯惊魂2,电锯惊魂3,……,电锯惊魂7。
  其实解剖学并不是现代科技新兴的项目,西汉的《扁鹊仓公列传》中就记载了一个手术高明的解剖者,步骤层次清楚仿若亲见:先是割开皮肉,疏通经筋,按摩神经,接着拉开胸腹膜,抓起大网膜,最后洗浣肠胃,漱涤五脏。
  “九哥……”郭兔子语气虚弱,他习惯性地擦擦嘴角,吐呀吐呀就吐习惯这种奇迹没能在他身上得到应验,尽管他的身份属于人民歌唱表演艺术家,刘彻已经尽可能地照顾他让他远离暴力血腥的场面,可是眼睁睁地看见抬进去的明明是完整的堂堂七尺男儿,提出来的却是一桶一桶的肉脯,这种震撼,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适应的。
  刘彻想伸手抚慰郭兔子,后者却怯怯地退了一步。
  “哦,我忘了把手上的皮套子取下来了。”刘彻再度招手。
  郭兔子吸吸鼻子,慢腾腾地蹭过去。
  “张汤好可怕,我们抛弃他吧。”星星眼。
  灌夫李陵齐齐点头。
  “《山海经》中有载,鲸死三岁不腐,剖之,化为黄龙,黄龙腾空而起,降而成禹。相传先贤大禹便是剖腹而生的。如果从未有人用刀打开肚子,怎会有此生动传说?”
  刘彻表示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也仅限于此了= =
  “毕竟还是受到迂腐的观念约束,京师重地,明目张胆地偷盗尸体可不行,张汤也只能忍着研究人体的,现在好不容易得到机会,难免狂热一些,大家多多体谅罢。”
  “况且,这么多免费送上门的尸体,不好好利用,多浪费啊。”刘彻端起架子:“尤其是你,李陵,战场上胳膊腿乱飞,又不能洗澡,说不定头发里粘了根手指个把月都发现不了。”
  =口=
  “呕……”
  灌夫:“老郭,你又吐了。”
  郭兔子:“不是我。李陵?”
  灌夫:“他晕过去了。”
  刘彻眯起眼睛:“是第八波刺客。”
  白天,小院被暖洋洋的日光笼罩着,光线将残余的杀戮气息完美地掩盖住了,花是红的,叶是绿的,鲜丽的颜色振奋着精神,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刘彻和往常一样,搬了张摇椅躺着养神。听见脚步声会睁开眼睛,和路过的村人打招呼。
  村子很小,往上数六代会发现大家原来是同一个祖宗,刘彻这一行外来少年十分惹人注目。他们为人和气,出手大方,又不会惹事毁坏庄稼,很容易就获得了村民们的好感。
  本以为手到擒来的计划连连失手,杀手们立即启动了备用方案:引蛇出洞。所谓引蛇出洞,就是只要先计将太子等人引出他们的地盘,预设埋伏,半路截杀。他们的具体操作方案:不给糖就捣蛋。
  在杀们手看来,太子的院子有去无回,定然暗藏机关,干脆在屋顶上、篱笆外围搞些神神鬼鬼的事。
  到刘彻院子外溜达一圈的狗,莫名其妙地死了;被刘彻赞扬过的鱼塘,鱼莫名奇妙地全翻了肚皮;原本要炖给刘彻吃的的鸡,莫名其妙地死状很惨;晚上睡到一半,床上莫名其妙地溜出几条毒蛇;甚至是,太子的娈童,出门莫名其妙地被调戏了……
  不知谁先开始说刘彻得罪了鬼神,很快周围村民都劝他去占卜问卦。
  连村长都来劝:“邻村有个半仙,算的卦可灵了,小兄弟就听老朽一句,祛祛晦气。若不认识路,我让大壮陪你去。”
  刘彻自然不会主动往刺客挖的坑里跳,故意放出话去:“若是半仙亲自来,必定尊为上宾。”
  杀手们一想也对,太子嘛,从来都是人就他,哪有他就人的道理?
  恰好行刺队伍中有个长着山羊须的骗子,就推出来送入虎口。
  假半仙受到了太子党们的热情欢迎,张汤亲自带着他在人类学解剖学科技前沿逛了一圈,死后还不得全尸的阴影在刺客脆弱的心灵上挥之不去,他老老实实交待了同伙的据点,并答应去京城做人证指证梁王。
  “你不怕他逃跑吗?”李陵得到张汤冷冷的一瞥,“好吧,这是个蠢问题……我去问问饭好了没。”
  较之出京前,张汤的气息更冷了。阳光照在他身上,也还是让人感觉不到暖意。
  其他人都不在,刘彻忧虑地说:“十波刺客都已经消灭干净,那个小孩子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晚上太兴奋了。”张汤的脸色,呈现出一种类似于纵欲过度的苍白,眼圈也很明显。
  “爱卿辛苦了。”
  张汤仿若未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时刻监视着我们,经过这几天,也许被吓跑了也说不定。”
  “张汤……”
  “我拷问了所有刺客,谁都没有见过那个可疑的小孩,我敢保证,他们没有在说谎。”
  “张汤! ”刘彻暗推了他一下,示意他看向外面。
  只见郭舍人一手牵着老灌,一手牵着个男孩,言笑晏晏,散发出无尽的全家福气息。
  这是回门呢还是回门呢还是回门呢?
  仔细一看,那个男孩,不就是两人暗查多日的嫌疑犯未成年么?
  “他是谁?”刘彻尚能控制住语气,张汤的神情就不怎么客气了,手术刀似的目光来回逡巡。
  郭舍人母鸡护小鸡般挡在小孩前面:“他叫小迁。上回我单独出门被恶霸追,就是他仗着熟悉这里,指了条小路救了我。”
  “你的父母,恐怕不是这里的人吧?”
  “老张,他只是小孩子嘛……”刘彻示意郭兔子在对方手中,不能轻举妄动,却等着小孩回答。
  猫眼男孩抬头,目光粉清澈:“我爹姓司马。”
  “……”刘彻的身体开始僵硬。
  尼玛!司马迁会武功还会被割小弟弟吗?!
  刘彻悟了。
  原来自己穿的绝对不是人教版的历史教材!但这究竟是哪个异次元啊喂!!
  “真巧,和九哥的老师一个姓。”老灌高兴地说。
  “他就是我爹。”
  “……”张汤紧跟着也石化了。司马谈毕竟是老师,学生对老师的敬畏之心和老鼠怕猫是一样一样的。
  老灌还不怎么相信世上有这等巧合,问道:“那个总喜欢跪着进谏让九哥珍爱生命远离混混的迂腐老头?”
  郭舍人倒不在意,感念着被救的恩情(?):“太好了,还想着怎么把你拐……不,骗……不,带走一起游山玩水呢,你爹爹和我们认识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刘彻一边以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抓着司马迁猛摇晃的,一边醍醐灌顶,他终于明白司马迁为什么能写出“割皮解肌,诀脉结筋,搦髓脑”的句子丰富汉代的解剖文化了。原来,他真、的、亲眼见过。
  “学成归来,奉父亲大人之命,跟随太子,记载一言一行。”
  刘彻果然在他的腰上发现了一卷书简,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迫不及待地伸手:“拿来。”
  “诺。”
  快速扫了两行,刘彻脸色突变,头一回露出惊慌的神色。
  某年某月某日,夜,彻太子与四人同卧,左拥右抱。
  太史公曰:这样怎么能睡得着呢?
  某年某月某日,彻太子与汤同乘一骑,耳鬓厮磨,其状甚密。
  太史公曰:很担心太子的身体。
  某年某月某日,众相争,李陵受伤,彻太子为其包扎伤口,是夜,同榻而眠。
  太史公曰:太子被李陵压了一晚上,真可怜。
  尼玛这么敬业干嘛?!小心我真的阉了你哦=口=

  作者有话要说:注:《黄帝内经》中就有记载人体解剖。“解剖”两字最先在《灵抠·经水篇》中出现,“若夫八尺之土,皮肉在此,外可度量切循而得之,其死可解剖而视之。其脏之坚脆,腑之大小,谷之多少,脉之长短,血之清浊,气之多少……皆有大数。”
  以后吧注都放在作者有话说里
  

  第三十五章 市集惊马

  幼齿乃杀器,这和跳悬崖一定死不了一样,是比真金还真的真理。
  可是,鉴于史官笔下不饶人杀人不见血的皇帝天敌属性,刘彻就没有买账的道理。
  刘彻道:“这一路惊险,带上他恐怕会带来不便。”
  郭舍人:“可是,九哥,他很可爱啊!”
  刘彻又说:“太傅不是常说要给司马家留点香火么?万一出了什么事……”
  郭舍人:“可是,九哥,他真的很可爱啊!”
  刘彻眉毛一皱:“我知道你喜欢他,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郭舍人:“可是,九哥,你再看看他是不是很可爱?”
  刘彻:“……”
  居然尝试和外貌协会会长这样的颜控交流我完全是自找的!
  小狗仔眨着猫眼,一手书简,一手刀笔,很认真地把太子彻漆黑的脸色记下;旁注太史公曰:太子意志不坚定,容易受近侍左右,深感父亲大人决策英明。
  将其赶走的想法胎死腹中,刘彻不甘心,又心生一计。
  “你还不是太史公吧?”
  “回太子殿下,爹说,这是家族事业,我早晚是要回去继承的,不如趁早习惯。”
  “出身在外,称我九哥便可,”刘彻拿出窦太后面对自己时的和蔼笑脸,和下笔毫不留情的未来著名史学家套交情,“你喜欢当史官?”
  小司马认真地想了想,据实回答:“谈不上喜欢。每时每刻都要带着竹简和笔,以便及时记录,如果寻不着空挡,吃饭也来不及,晚上还要在梁上睡,夜里太……九哥你起夜也要跟出去。”
  “……以后不许跟。”刘彻好歹有些心软,不过十岁的孩子,顿了顿:“我让人给你收拾一下床铺,省得你不小心从房梁上摔下来。”
  小司马连连摇头:“不成,爹说史官要公正客观地记录历史,最忌讳的便是搅和到里面去,否则就没人相信我记下的内容了。”
  “况且我从小就跟着师父学上梁,睡房梁比床铺踏实。”
  老灌插嘴问道:“你师父不是个偷儿吧?”
  “师父早就服了刑,改邪归正了。”
  刘彻一想也是,不然司马家也不会把独苗送去给江湖人士祸害。
  见众人好奇,小司马又细细说了自己习武的经过,把大盗的本事学了十成十,飞檐走壁不说,食指灵活,刀笔飞快,往往话刚说完他那么也刻好了,还夜能视物,怪不得长了那么大的一双猫眼。
  相比于司马迁居然拜了一个草上飞的师父学艺,刘彻更好奇明明一年只有一个月的探亲假,来回路途耗去二十多天,司马谈究竟是如何在这不超过三位数的时辰里,将“长大了要成为史官”的梦想灌输给儿子的?
  难道这就是历史所谓强大的惯性?
  还是说,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怄一怄君主的天性已经沿着司马家的基因传承下去了?
  “咳,”刘彻把从“可怜的孩子好可爱”过渡到“可爱的孩子都好可怜”的话题上引回来,道,“若你志不在此,我可以和太傅说说情,你日后就不必那么辛苦了,可以到处玩。再说,这是大人的活,你年纪轻轻又没有俸禄可拿。”
  小司马目露佩服,刘彻心中一喜,不料司马迁很滚刀肉地说:“果然,爹早就料到你会离间我们父子关系,我生是司马家的人,死是司马家的鬼,除了太史公,什么官也不做!”
  刘彻忍耐着,苦口婆心:“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
  小司马点头:“我是不懂,你的心的确挺险恶的。”
  刘彻作喊冤状:“我哪里险恶了?你故意歪曲事实,才是别有用心。”
  小司马摊开竹简上,振振有词:“哪里记错了?有本事你指出来。”
  见旁人有窥探之意,刘彻连忙把它卷起来收好,软硬兼施:“你可知道污蔑太子是重罪?”
  小司马倔强地说:“我也知道贿赂要挟史官有违法纪。”
  刘彻觉得自己其实挺大度一人,怎么就是给怄得想要到司马家门前泼油漆呢?
  在理智彻底失控以前,刘彻深吸一口气,很诚恳地望进那对猫眼里:“多攒钱,以后被捉入天牢,也好赎你的小弟弟。”
  “弟弟?爹才没说娘有孕的事儿呢。”小司马压根就没当真,笔走游龙:彻太子以家人性命相要挟,不从。
  刘彻看着他的动作,嘴角一抽,扭过头不去看那些不用猜也知道会让人吐血的内容。
  就在这笔一动嘴一抽之间,厌次,终于到了。
  街上很热闹,但和长安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刘彻一行人风尘仆仆,牵着马,打听了一番,直接往最繁华的客栈走去。
  “啊——!!”
  群众一尖叫,不是有刺客就是有美人。
  “是马惊了,保护太子。”张汤语速飞快。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匹疾驰的马来,横冲直撞,撞翻了几个小摊,人群四散而逃,马嘶鸣着,恐惧激出几分野性,竟无人敢上前阻拦,只能由着它奔跑。
  出事的第一时间,刘彻就被灌夫李陵牢牢护在身后。
  路上有人抱着孩子,躲闪不及,灌夫靠得较近,大步踏出人群,朝着马头就是一脚,马吃痛大嘶,微微变了方向,和行人擦身而过,又跑了一段,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啊——!!”
  群众二尖叫,不是有大刺客就是有大美人。
  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惊马突然掉头,好巧不巧地朝着刘彻的方向奔驰而来。
  从没见过马还有这种惊法的,一惊撞不死人,还来第二惊。
  小司马猫眼一亮,刀笔在书简上飞快游走,对于即将踏破脑壳的马蹄视若无睹。
  晋江作者如果也有此等敬业之心,编辑就不会总是拎着一瓶汽油,幽幽地问:“如果再不交稿,我们就一起去瞻仰毛爷爷遗像前好不好?”
  “啊——!!”
  群众三尖叫,不是有天大的刺客就是有天大的美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早就很想这么说了),有一清俊少年腾空飞起,跃至马背,勒紧缰绳,三下五除二便收服了烈马。
  “这是谁的马?这是谁的马?撞到人怎么办?”他连问了几遍,都没人出来认领。
  马主人:现在出来,不是正好被群众围观加鄙视么?我傻才站出来!
  “多谢壮士相救。”刘彻拱手。
  “不谢。”他声音偏细,却和干脆,粉面,一声侠士的装扮。
  “请问壮士尊姓大名?”
  对方理也不理,说了声“驾”便策马而去。
  马主人:我的马啊啊——这年头,壮士也顺手牵马。我真傻,真的。
  张汤冷冷道:“盗窃马匹,有违国法。”
  “李陵,追!”
  得了刘彻的命令,李陵立刻飞身上马,疾驰追赶。
  众人在客栈里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李陵才回来。
  看他垂头丧气的模样,郭舍人促狭道:“让我猜猜,你一定告诉他你叔父、你祖父都是朝中大将,可他还是欺负你年纪小,没有买你的帐。”
  李陵坐下,却没有生气地反驳,心不在焉的,魂儿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刘彻问:“李陵,你追上他了吗?”
  李陵回神:“追是追到了,可她打了我一掌,跑了。是我一时大意。”
  刘彻轻笑:“不碍事,之前马匹受惊着实可疑,我担心是圈套有人故意接近我们,所以才让你去探探他的底,现在你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
  “九哥哥。”
  听见一个陌生的稚嫩声音,李陵才发现有个用红绳扎着冲天小辫的男孩扒在九哥怀里,一手抓着拨浪鼓一手抓着九哥的衣襟,奇道:“这哪儿捡的小孩?不是又来一个文官或者文官的亲戚吧?”
  小司马正小口小口咬着烧饼,不知道该不该把这句攻击文人的话记下来,最后决定放小李将军一马。
  因为爹说过,司马家家训第三百二十七条,一个为人正直做事认真的史官绝对不能小肚鸡肠,对待天生就没长头脑的武人,一定要抱着特殊人群特殊关爱的胸怀,包容他们的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他可是一员虎将。”刘彻把最大的一块饼子从小司马的手里夺去,塞给了小孩。
  小司马瞪着猫眼,太子彻明显偏袒武官,这个一定要真实记录,以此警惕世人文武平等。
  因为爹说过,司马家家训第二条,对彻太子,绝!对!不要客气!
  “虎将?就他?走路能不能不摔都是个问题。”李陵哼哼,弯下身体和小孩对视。
  “我走路才不会摔,不信,我走给你看。”小孩一边奶声奶气地说道,一边从刘彻身上跳下来。他把双手背到身后,挺着胸膛,仰着脑袋,大概要让所有轻视他的人见识见识厌次大老爷儿们的八字步,可是因为年龄的关系,怎么看都像鸭子漫步,走一步,胖胖的小屁股扭一下,走两步,胖胖的引人去捏的小屁股扭两下。
  李陵不客气地嗤笑出声,未来的虎将倍受打击,扑到刘彻身上求安慰。
  哼,敢和我李家抢军功的都去死!去——!死——!!
  李陵没好气地说:“还没交代清楚他的来路呢。”
  郭舍人忙着为猫眼小司马为食,老灌只好代替他,大概讲了讲事情的经过。
  “就是方才救下的那对父子。这孩子病了好几天,他父亲带着他去看病,不想差点让马撞着,晕死过去。我们帮他将儿子送到一个算卦的手里医治,江湖骗子说这孩子前程远大,测了一个字,就治好了小孩的病。他父亲心存感激,以为九哥是这孩子命中的贵人,便请我们吃饭。”
  郭舍人道:“别总是江湖骗子江湖骗子的叫,他说这孩子富贵不愁,只是位高而命短,若是取个好名字,保管二十年无忧。你说巧不巧,刚给这小孩改了名字,这孩子就醒了。”
  李陵问:“什么名儿?”
  “霍去病。”
  李陵瞧着刘彻“这孩子好这孩子妙这孩子为什么不是我生的”仿佛今生今世只待他一人好的状态,心里有些雀雀欲试:“真有这么准?那我也得去算算。”
  郭舍人和小司马一块抬头,两双亮闪闪的眼睛盯着他:“你算什么?姻缘?”
  “当然是仕途了,我要算算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上战场杀敌!”李陵挥舞了一下拳头,低声赌誓,“看她还敢不敢笑话我!”
  李陵想起刚才那扮作男装的侠女,身轻如燕,巧笑倩兮,惊鸿一瞥之下竟生出格外明艳的色彩来,胸口有种莫名的悸动。接着又想到对方连名字都不屑于透露,情绪渐渐转为失落。
  “你们说,那个叫东方什么的,真是神卦吗?”郭舍人问。
  刘彻暗道:恐怕他不是神卦,是开了外挂。
  他没有把心里所想的直接说出来,那个一看就和猥琐挂钩的胡子大叔难不成是起点种马男?带着金手指随便点一点就弄出一个军事家?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张骞、霍去病都是厌次制造,他们其实是老乡?不会自己由始至终都是架空历史小说里被推倒的末代皇帝吧?
  所谓旁观者清,刘彻也想听听别人的意见。
  “信这个?”灌夫不屑,“走江湖的这帮人啊,都是卖嘴皮子的。无论谁去算命,若是个男的,他们就说前途无量,富贵可及,但命途有舛,要花钱免灾;若是个女的,他们又说有缘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捐些善款积德,好事将成,一胎得男。说得准声名远播,说得不准就把责任推给老天。这种玩弄文字的把戏我见得多了。”
  “张汤,你说呢?”
  “反正我是不信。九哥,你是不是该把别人的儿子还回去了?他父亲今年五十有三了,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再玩一会,”刘彻低头去逗虎头虎脑的霍去病,“你想不想当大将军?”
  “想。”拉长了声音。
  “那好,等你长大了就来长安找我。”
  “长安在哪?”
  “你先这么走,再这么走……”刘彻觉得解释不清,“干脆我们直接把他打包快递回京城吧。”
  张汤:“……”
  霍去病终究还是被他老来得子的父亲带走了,离开前说了住处,方便刘彻走动探望。
  霍父久居厌次,对这里的景致风俗了若指掌,知道少年爱凑热闹,就推荐了即将到来的兔子会。
  刘彻问:“兔子会?”
  郭舍人笑道:“这是厌次独特的风俗。相传古时候,有一只兔子精,潜入厌次城闺阁之中为害,结果女子不生娃娃,反而生出一窝一窝的小兔子来。”
  张汤闻言,微怒:“岂有此理。”真想亲手解剖给愚民看。
  他的表情太明显,所有人都听到他的心声。
  “免了……”郭舍人呻吟一声,换了换气,“人家就是留下了这样的风俗。每年一到这时候,家家户户拿着棍棒打兔子,人家不止打兔子,还杀兔子,烤兔子,吃兔子呐。说是逮到兔子王,厌次侯还重重有赏。”
  老灌开始流口水:“兔肉下酒,味那香啊。”
  郭舍人又道:“兔子会前后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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