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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下部-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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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白左寒被茶水呛得连连咳嗽,正要反驳,杨小空掏出手机调出照片给大伙看,“这黑猪脾气不是很好,你们如果想去参观,最好在院子外看看就行了,被它一拱可不得了。”
  靠杨小空最近的一个女生尖叫:“天哪,好锉的猪,白教授,你从哪捡的啊啊啊?”
  学生们吵吵闹闹地抢着看:“这什么玩意儿,笑死人了!”“越锉越可爱,真想捏捏它,长得好肥啊!”“你瞧它的眼睛呦~~阴险得搞笑!”“杨老师,你快把照片发给我,我给油画系的同学看看!”
  白左寒气得要掉眼泪,转身灰溜溜地逃了。
  教室里稍微安静下来,有人问:“咦,白教授怎么走了?他生气了?”
  杨小空解释:“没有,你们这么热烈地夸他,他不好意思了。”
  学生们好骗得很,又哄地乐开了:“白教授真死相,可爱死了啊!”“是啊是啊,他怎么看也不像会养猪的人~笑哇哈哈……”



整死丫的
  不出半,全院人都知道白左寒养只黑猪,其实大家没有恶意,都觉得养猪的白教授很可爱很逗趣,可白左寒深受伤害,他苦心捧高的圣洁清高形象在个黑色圣诞节轰然倒塌!
  下午上课,在停车场遇到熟人,个系里的老师看到他就抿嘴笑,“白教授,看到家猪的照片,真逗,它什么时候生小猪送只。”
  白左寒悲愤道:“它是公的!”
  进系楼,迎面撞上装雕系崔教授,崔教授还没走近就笑弯腰:“左寒,原来养只猪啊,怎么从来不知道?”
  白左寒:“……”
  崔教授抓住他摇晃:“儿看家猪的照片笑个中午,什么时候生送只!”
  白左寒黑着脸:“……”
  “买,买还不行吗?”崔教授心血来潮,抽出叠钞票硬塞进他手里,“预定的,定要给啊!”
  白左寒把钱摔地上:“家来福是公的!”
  崔教授笑蹲在地上:“叫来福?哎呦的肚子……”
  拐个弯,步入雕塑楼,系主任也来凑热闹,脸欠揍的笑脸:“小白,呀呀,家猪怎么长么阴险?跟都不像嘛!”
  “……”白左寒怒火中烧:又不是儿子,为什么要长得像?
  院里随便任何个人养只猪都不会有么震撼的效果,白左寒是院里最最高雅冷艳、气质最最洁癖禁欲的美子,他养只肥硕的黑猪,让人看到他超凡脱俗的英俊脸孔就联想起黑猪邪恶的黑豆眼和愚蠢的长鼻子,那喜剧效果完全不样!
  白左寒路忍着,忍着,看到杨小空终于忍不住,把他拖进储藏室里暴打顿。
  杨小空忙不迭招架白左寒的拳头,喝止道:“白教授,怎么?”
  白左寒低吼:“谁让把的猪给别人看?经过允许吗?让大家看出丑好玩吗?啊?”
  “来福很逗,大过节的,让大家乐乐没什么不好,有娱乐精神嘛……”
  “放妈屁!没看到全院师生都在嘲笑吗?”
  “白教授,想多,大家没有恶意。”
  白左寒被害妄想症爆发,低吼道:“怎么知道别人没恶意?就算别人没恶意,就是纯属恶意!公布只猪算什么好汉?有种把们的私人照全公布出来!”
  杨小空慢条斯理地:“私人照?要穿衣服的还是不穿衣服的?”
  白左寒怒极反笑:“哈!哈?什么意思?还有裸 照?哈?老子身材好,不怕!”
  杨小空从加密文件中调出张两个人赤身抱在起火热舌吻的自拍照,在他面前现,“那先发张?是自己臭美拍的。”
  白左寒目瞪口呆:“还能再卑鄙吗?发出去也没好下场!”
  “的名声本来就没多好,也从来不在乎别人闲话,多添个绯闻怕什么?么爱面子,养只猪都不好意思和人,有个同性小情人岂不是更害臊?”杨小空脸无辜,心情愉快地观赏白左寒抓狂。
  白左寒口无遮拦骂道:“他妈就不该鬼迷心窍和在起,得意个屁啊!谁是情人?根本就没爱过!从头到尾都是贱小子自作多情!”
  杨小空眼中的阴霾闪而过,飞快按下确认发送的按键,“先发给院长当圣诞礼物好,让他明白明白为什么会拼命罩着。”
  白左寒把抢过手机,盯着屏幕上“已发送”三个字,只觉得旋地转,毫不客气地扬手给杨小空巴掌。
  啪的声,清脆响亮,过后,储藏室安静。两个人都不再争吵,白左寒眼眶里的泪水颗颗掉出来,他把手机丢还给杨小空,往后退几步,语无伦次地重复道:“好,杨小空,很好,很好,赢……”
  杨小空面不改色地揉揉泛红的脸,逼近他温温柔柔地笑着:“可惜,那时只要再往上走两层台阶,就能拍现场的性 爱照片给做纪念。”
  “够!”白左寒截断他,随手在柜子上摸把美工刀砸给他:“恨就刀捅死好,算什么?算什么?!!”
  杨小空掸掸肢体冲突时蹭到肩上的灰尘,没有去捡那刀,不屑道:“们不可能和平相处的,白左寒……的对,欠的,本来也没多喜欢,就是利用怎么?瞧那副饥渴样,谁对好都使劲的砸钱,贱。”
  白左寒不想再听下去,他推开杨小空,靠墙蹲下来。
  杨小空摁摁胸口,那里很疼,疼得喘不过气,些恶毒的话并不能让他如愿地高兴起来,他使劲喘口气,弯腰凑近白左寒的耳朵,用商量的口吻问:“白左寒,很碍眼,真的不想每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看到就想干坏事,辞职吧,行不行?对对都好。”
  白左寒捂住自己被泪水浸湿的脸:“凭什么要因为放弃工作?别做梦!”
  杨小空直起腰,遗憾地叹声,“白教授,别嫌弃手段卑劣,下次照片会贴在宣传栏的,也知道,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如果有本事学,那们就比比谁会受不舆论压力先辞职吧——有没。”
  
  元旦后,二审开庭,判罚金额维持原判,十二年有期变成八年有期,个结果没有众人预想中的好,但好歹还少坐四年。
  上次两个娃大闹法庭搅得武甲身心俱疲,回没带他们来。他从始至终没有进去,独自站在庭外抽烟,捐掉观音后他就没有再见杜佑山,倒不是觉得自己做什么亏心事,只是不想看到杜佑山哭哭啼啼的样子。
  宣判后,武甲把烟头戳进垃圾桶里,又上根,不免有些失望——又是八年!
  不过已经少四年,再不知足可不过去,杜佑山作恶多端,本来就不该指望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在那混蛋身上。他么安慰自己,心里还是难受得很,踱到走廊外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个小青年经过他身边,打个招呼:“武先生,好。”
  武甲见他是往日跟在条子龙身边忠心耿耿的小地痞,便敷衍地下头:“好,们龙哥呢?”
  “他死。”
  武甲以为自己听错,愣:“什么?”
  小地痞轻描淡写地:“前不久他为个MB坚持要脱离组织,彭爷毙他。”
  武甲惊出身冷汗:“是彭爷派来的?听到刚才的宣判吗?那些涉黑案件杜佑山都个人顶下!”
  小地痞笑嘻嘻的:“彭爷知道啊!”
  武甲恐惧得手指发抖,香烟脱手掉在地上,“那,那彭爷的意思是?”
  “武先生,别紧张。”小地痞抬脚替他碾灭烟,调皮地眨眨眼睛:“是龙哥派来听宣判的,放心,上次审后他就已经和狱里的弟兄通气,不会让杜老板受人欺负的。”
  武甲如释重负,依然头雾水:“不是他死吗?”
  小地痞年纪不大,浓眉大眼,笑起来还带着稚气。“做样子给大伙看的,彭爷把他当亲儿子,哪舍得真杀。”他挥挥手,笑道:“走,向龙哥报告好消息去。”
  武甲松好大口气,“他躲哪去?”
  “没躲,他开家店,供那个该死的MB念书呢。”小地痞从裤兜里摸出张冰饮店的送货卡片,“新开张,有空请多光顾。”
  
  杜佑山羁押半年多,从年年初开始正式服刑,转进郊区的大型监狱,武甲带些暖和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来看他,被他劈头盖脸地臭骂通:“还有脸来看!啊?啊?答应什么?又做什么?要不是没法出去,非打死!别再出现在面前,见次骂次!”
  会见室里外只听到杜佑山个人嘶哑的咆哮,隔壁左右会见亲属的其他犯人都面面相觑,狱警拎着警棍奔过来,大喝:“89677!安静!”
  武甲面无表情地听着杜佑山的辱骂,平静道:“记住的话,别后悔。”
  杜佑山是肚子火没处撒,还想再骂几句,武甲转头走,俨然是气的不轻。
  下杜佑山孤零零没人理,别人周末有家属来探望,送吃的送穿的,他只有嫉妒眼红的份,武甲非但自己不来,连儿子也没让他见到根头发!
  杜佑山懊恼得直淌鼻涕,想起武甲就矫情地两眼泪汪汪,每晚缩进冷冰冰的被窝里都记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春节将近,方雾到狱里来探望杜佑山,请狱警通融通融,给他捎进去两条好烟,照例嘱咐他自己注意身体,又问他需要些什么。
  杜佑山抠抠瘦削的下巴,释然道:“没什么需要,里面的人都挺照顾,别担心。”
  方雾两手插在口袋里,翘起二郎腿,笑容满面地:“昨去瞧儿子,包俩红包,他们长高不少,杜卯也听话多,见人学会礼貌用语,至少能装装乖小孩,不错,不错。真他妈幸运,要不是有个武甲,两个小兔崽子就惨。”
  提起武甲,杜佑山后悔死,泪涕交加地求道:“帮给武甲传个话,让他带儿子来看看吧……他上次被骂走后,再也不理……呜呜……”
  方雾哑然失笑:“自找!活该!”
  杜佑山近日感冒,不住吸鼻子,时不时抽几张纸巾擤鼻涕,啰啰嗦嗦地抱怨:“半辈子记挂着那观音,好不容易买回来,却被他捐,还不如要的命!骂他几句还不行吗?光绪十年祖上当宅子换来的,代传代……”
  “拉倒吧!”方雾打断他的话,唾弃道:“捐都捐,以后别惦记着也省事!奉劝在里面表现好些,争取减刑,让他少等几年。”
  杜佑山揉揉冻红的鼻子,哀怨地闭嘴。
  “过几去南非,”方雾慢悠悠地:“儿给打电话,想。”
  杜佑山踌躇着问:“什么时候回来?”
  方雾反问:“回来干什么?的生意都在那,又不能把几个小矿搬到来。里的投资血本无归,朋友坐牢,情人不爱,死皮赖脸留下来真没意思。”
  “很抱歉!”杜佑山惭愧不已:“左寒知道吗?”
  方雾用指关节轻轻敲打扶手,缓缓道:“会和他的。”
  
  小学放寒假,最后下课,校门打开,小孩子们带着张张喜气洋洋的笑脸蜂拥而出,杨小空和夏威坐在学校对面的栏杆上,往孩子群里张望。冬的傍晚风太大,夏威立起衣领,将领带在脖子上缠几圈,“好冷,快吹成冰棍。”
  杨小空摘围巾丢给他:“怎么不多穿衣服?”
  “上个月工资没有交给和哥哥,他体罚。”夏威假哭:“现在分钱都没有,身上只有张公交卡,连烟都买不起。”
  “干嘛不上交钱啊?”
  夏威抱着他的脑袋窃窃私语:“要组装架空前绝后的直升机,耗油少,投资小,如果发明成功,能获得诺贝尔奖哇虎哇虎!”
  杨小空毫无感情地应:“。”
  夏威神秘兮兮地在嘴上做个拉拉链的动作:“偷偷告诉,可不能告诉别人。”
  杨小空还是简单的回他个字:“。”
  “阿咩仔,最近怎么阴沉沉的?”夏威吊儿郎当地起烟,抽口:“上班好玩吗?”
  “不好玩。”
  夏威把烟递给他:“总有高兴的事吧?”
  杨小空很认真地想想,:“没有。”
  “怎么会高兴的事都没有呢?自娱自乐也可以啊,再想想,再想想。”
  杨小空在烟雾缭绕中眯眼,“实在要算的话,让白左寒不高兴,就会高兴。”
  夏威抹把冷汗:“阿咩,得多爱他才会诱发么严重的心理变态啊!”
  杨小空挑起眉梢瞥他眼:“没有。”没有是假,那个人什么都不,什么都不做,只站在那儿,只笑下,他看到,就禁不住烦!禁不住窝火!恨不得动粗把对方整的死去活来——更可恨的是连样他都办不到,白左寒比他有钱比他有地位,精神比他还强悍,气过哭过,隔再见面又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成就感都没有!
  “和他都分手,还有兴致管他高兴不高兴?的心情还围着他的心情转?累不累啊?”夏威比个抹脖子的动作:“得,哥哥替灭他!”
  杨小空扶额:“真不能指望来安慰人,越越烦!”
  夏威委屈地咬着围巾角:“人家好伤心……”
  杨小空呼出口烟,突然觉出不对劲:“咦,不是没钱买烟吗?烟哪来的?”
  夏威往垃圾桶努嘴:“喏,那捡的烟屁。”
  杨小空第时间把烟给啐,呸呸呸连吐三口唾沫,在凛冽的寒风里缩缩脖子,保持沉默。
  学校里的孩子差不多都走光,夜色渐浓,校门合起半边,个老头儿执着柄竹扫把清扫校门口的零食袋。夏威从栏杆上跳下来,伸展伸展手脚,疑道:“难不成那两个小家伙旷课?”
  杨小空也从栏杆上跳下,叹息声,“走吧。”
  正着,学校里走出两个小家伙,个蓬头垢面,另个哭哭啼啼的。
  蓬头垢面的那个小家伙比中指:“要不是老师来,老子非踹断他的腿!”
  哭哭啼啼的那个则呜咽道:“都叫不要打,被武叔叔知道怎么办啊……”
  “老师只要道歉就不会告诉武叔叔,明就给那王八蛋道个歉呗。”杜卯抹鼻涕,擦在边的树干上,“有什么大不的?哼!”
  “呦!杜卯,好脏!”
  杜卯拖着断边背带的书包,又擤把鼻涕,边走边抹在墙上:“武叔叔又不来里洗树洗墙!谁管谁!”
  杜寅被堵得无话可,抬起手正要用袖口抹鼻涕,想起身衣服早上才换,自己爱干净些多穿几,武叔叔就可以少洗几次。他犹豫片刻,学杜卯把鼻涕抹在墙上。
  杜卯取笑他:“呦,好脏。”
  杜寅涨红脸:“,是先抹的!”
  杨小空远远地看着,酸涩地扬扬嘴角。
  夏威把帽子摁低些,用围巾挡住小半张脸,快步走过去撞杜寅,动作迅速地把两个装压岁钱的红包塞进小孩裂口的书包里,然后做贼似的撒腿又跑回来,勾住杨小空的脖子灰溜溜地逃跑。
  杜寅被撞的个趔趄,站稳后颠颠沉重的书包,嘟囔着埋怨几句,继续老气横秋地教训弟弟:“看嘛,书包被人撕,裤子也扯破,武叔叔还得再给买新的!正和同学讲道理呢,怎么冲上来就打人呐?”
  “他骂爸是劳改犯不就是骂爸?要不才懒得理呢!”
  “和他理嘛……”
  “个屁啊,拳头最管用!”
  “呦……真不讲理……”
  杨小空在夏威的“挟持”之下埋头闷不吭声地加快脚步,耳朵里听着那对小兄弟的争吵,他的眼圈微微发红。
  夏威捏捏他的鼻子,安慰道:“没错,是他们老子自找的!”
  杨小空揉鼻子,逞强道:“没承认有错。”
  夏威紧紧手臂,路过垃圾桶时随手捡支烟头,娴熟地上,龇着口白牙喷出烟雾:“好阿咩,那些事过去就算吧。”
  “没法算,难受。”杨小空条件反射揉揉胸口,自言自语:“不知道做什么能好受。”
  夏威谆谆教导:“看啊,还是喜欢白左寒,把他弄回来吧,以后管严些,他再敢不听话就整死丫的!”
  “怎么弄回来?”
  “那还不简单?麻袋套,拖到小黑屋里用狗链子拴起来,让他叫‘汪’他不敢喊‘喵’!只要他乖,就赏根骨头。不乖?啪啪给他两巴掌!”夏威豪气干云地:“就么对付和哥哥的,看那小子现在多听话!”
  杨小空抽下嘴角:“不想要他。”
  “不想要就无视他,管他是死是活是高兴是难过,活自己的,跟不喜欢的人较劲不值得。”
  杨小空无力地叹口气:“但又想把他栓起来,盖个小黑屋关住他。”
  “怎么么磨矶啊?又想要又不想要,到底要是不要?犹犹豫豫的都不爷们!得得,不如哥哥收做小~”夏威往他脸上吐口烟雾,撅嘴直扑过来:“先用火辣辣的吻迷上吧~”
  杨小空抬手挡,平静地:“刚才的那些会字不漏转告段和的。”
  夏威遭雷劈般蹦开:“呀灭跌——绵羊仙子饶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阿咩已失控,大家随意砸(众:喂!你真的是阿咩的亲娘咩??某恩:我是啊,请看我的真诚的双眼¤。¤)
明天木文更了……(泪指——都怪乃们催我今天更!)
ps:大概再过一章为屿出来大面积抢占戏份…… 



谁欠了谁
  白左寒做贼心虚地觉得全院师生都看到了杨小空发给院长的艳照,走到哪儿都觉得有人在他身后窃窃私语,他硬着头皮把这学期的课教完,期末给学生习作评完分,系主任到教室来找他,意味深长地说:“小白,你任教差不多十年了,虽然还年轻,不过后来居上,系里属你艺术成就最高,但私人问题也得多上心呀。”
  白左寒脑子里一蒙,支支吾吾地说:“主任,那什么……”
  系主任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话语闪烁其词:“我知道我知道,我和院意见一致。我马上要退休了,关于你的事我不便多说,让院长和你谈吧,他在办公室等你呢。”
   大冬天的,气温接近零度,白左寒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是,是,我这就去。”
  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口,白左寒的冷汗流的更多了,院长手上那张照片对他的职业生涯是致命的——对杨小空也一样!他如履薄冰地从圣诞节熬到期末,见院长没有提及此事,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院长不会追究。最终,还是躲不过,他知道杨小空此举是釜底抽薪,逼他辞职,他们不是普通的师生恋,影响极其恶劣,不是他离开,就是杨小空离开。
  院长见他来了,热情洋溢地招呼道:“左寒啊,坐坐!铁观音还是普洱?”
  院长在为人处事上耍花枪是一流好手,要不怎么能当院长?他笑得越是热情越有问题!白左寒看到他的笑脸就犯怵,强笑:“不用了。”
  院长从书架上拿下一盒茶罐,大力拍打他的背:“怎么不用?我有不少话和你说,边喝茶边聊,坐啊,站着干什么?”
  “不了,院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今儿怎么这么拘谨?”院长似笑非笑:“我说,那张照片……”
  白左寒毛骨悚然:“行了,别提了!”
  “好好好,不提不提。”院长迁就地打官腔,“左寒啊,其实找你之前,我和你们主任谈过,你是我们院百年一见的人才……”
  “院长,您直奔主题吧。”白左寒哭丧着一张脸。
  “呦!”院长乐开了:“这么心急啊!你们主任也和你说了吧?你……”
  “算了,您别说了,说出来难听!我和他之间肯定要有个人辞职,拜托你留他吧,我尽快打辞职报告!”白左寒咬咬牙,一口气说完,毅然绝然抬脚离开院长室,关门声震天响。
  院长杵在原地傻了眼,半天才回过神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杨小空的勤奋是众人皆知的,他身处两个圈子,在艺术圈子里是晚辈,还需拼了命往上爬;而在古玩圈子里他是门面,一方面得巩固自己的地位,与人周旋,应酬四方,在对付杜佑山之前,他为了拉拢人脉,一味地给人好处无所求,当然没有人会拒绝,现在杜佑山倒了,他必须学着恩威并重,不能一直没原则地让步,合理处理人际关系确实是他的一大难题。另一方面,需要看的书、需要增长的知识永无止尽,如今他突破瓶颈,对书画鉴定掌握了大概,但还是不能像鉴定瓷器那样有把握,所以一有时间就抱着书看,或者到博物院的藏经阁去研究。
  白左寒知道杨小空常在中午的课间间隙躲进储藏间看书,从院长室出来,他就悲愤异常地直奔储藏室,既然自己主动辞职了,好歹得告诉狼崽子,让那混账在第一时间“高兴高兴”。
  果不其然,杨小空窝在储藏室里,睡着了。模特台摆满东西,只留下窄窄的一片空间,杨小空孩子气地团成一团,头发乱糟糟的,两手松松地握成拳摆在脑袋边,睡相可爱又无辜,怎么看也不像只狠毒的白眼狼。
  模特台边摆了一个取暖器,橘红色的光亮笼罩着狭小拥挤的房间,模特台上颜色各异的丝绸衬布泛着诡异的暧昧光芒,白左寒弯腰握住一块衬布的边角,想起来他们的第一次就是在这张模特台上,那时的小绵羊多笨啊,笨得让他不忍心使对方感到疼,心甘情愿让这个孩子气十足的小混账骑到自己身上。
  他本想把杨小空摇醒,狂骂一顿甩头就走,可是看到对方轻皱的眉头,又舍不得了。他在杨小空身边蹲下来,近距离打量对方的脸——那双充满冷漠、仇恨、虚伪的漂亮眼睛不睁开,杨小空依然是很可爱的面团小绵羊。他凑近嗅了嗅,除了熟悉的气息,还嗅到一抹粉尘味儿,他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笨小子,储藏室里都是灰,你怎么逮着地方就躺啊?
  杨小空的鼻息稳定,睡得很熟,他的眼圈下有浅浅的黑晕,似乎忙碌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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