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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完美先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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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让我想一想,明天一早我再来找你……”邬曼绿逃命似地离开那个让她罪恶感愈来愈重的房子。
  天啊!她的世界要崩毁了吗?
  第8章(2)
  如果说,段培风的未婚妻是个气焰嚣张的女人,如果她一见到邬曼绿就咄咄逼人、口出恶言,那么邬曼绿可能还不会那样感到痛苦内疚。
  邬曼绿这个人“欺恶怕善”,最见不得老人、小孩吃苦,最抵挡不了委屈的眼泪,所以,当隔天再见到宋郁婷,看到她吓人的“核桃眼”,邬曼绿实在无法拒绝她,实在舍不得让她失望离去。
  虽然段培风为了她打算取消和宋郁婷的婚约,看起来她像胜利者,但她的心却沉重无比。
  一个女人为爱情千里迢迢从台湾搬到温哥华,离开成长的环境与熟悉的家人朋友,如今又千里迢迢从温哥华飞回台湾,为她的爱情做最后的努力;她不怪段培风劈腿,不怪这个介入他们感情的女人,只希望还有机会成为他的新娘,这样为爱委曲求全、为爱牺牲,邬曼绿自认做不到。
  以往听到身旁朋友遇到男友劈腿,她总是嫉恶如仇地说:“如果将来我的男朋友胆敢劈腿,我就先一掌劈了他!”
  如今,事情真的发生在她身上,她却一点也潇洒不起来,一句大话也说不出口。
  她气、她抓狂、她怨这种鸟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但气了几个小时之后,她将面临的决定是“要不要离开段培风”?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此时,宋郁婷用那双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眸望着她,脸色苍白,不敢说话。好似生怕带给她压力,又怕会听到令自己崩溃的答案。
  这样楚楚可怜的表情反而让邬曼绿更没有退路,她如何能够在段培风伤害这可怜的女人之后再补上一刀?
  “我会……离开他的。”她忍着痛,向宋郁婷承诺。
  “真的?”那张原本黯淡的脸瞬间射出希望的光芒。“可是……培风如果知道我来找过你,告诉你我们订婚的事,他一定会很生气,也许再也不理我了,怎么办?”
  “我不会告诉他你来过的事。”
  “你真好……难怪培风会那么爱你……”宋郁婷握住她的手感激地说。
  邬曼绿也只能苦笑,她没立志要做好人,只是做不出违背良心的事。
  “这样我可以放心回去了……”
  “几点的飞机?我送你去机场。”
  “我先到机场,有什么飞机就搭什么,只要能尽快回去。”
  “那我在这里等你,整理好行李就走吧……”
  “我没有行李,只带了护照跟钱,太冲动了。”宋郁婷俏皮地吐吐舌头,看来已恢复回快乐的待嫁新娘。“我一定把你吓到了吧!”
  “是有点,不过我心脏还算够力。”
  相对于邬曼绿的沉默与低气压,宋郁婷明显像个开心过头的小麻雀,在前往机场的途中,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邬小姐,真的很谢谢你愿意把培风还给我,我跟你保证,如果你离开他后,他还是坚持取消我们的婚约,那就证明他真的已经不爱我,跟任何人无关,那时我会主动把我来找过你的事告诉他,成全你们,要他把你追回来。
  “邬小姐,不要怪培风,不要对他失望,我相信爱情是没有道理,不能用理智控制,并不是培风对我不忠。况且,远距离恋爱真的有很多变数,当初自愿到温哥华照顾他父母时,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
  “其实,我也很矛盾,在没回台湾之前我很气你、怪你,可是在见到你之后,我好像又可以理解为什么培风会为了你割舍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你真的很特别,连我都喜欢你。”
  邬曼绿听着宋郁婷压抑不住兴奋,喋喋不休地说话,她虽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喜欢上一个陌生人,可是她却无法否认宋郁婷是个很完美的妻子人选。
  宋郁婷九岁就认识段培风,爱他爱了这么多年,至今仍无二心,而且在这种年代,哪个女人年纪轻轻的,愿意舍弃玩乐的时间肩负起照顾男方家中长辈的责任?
  像宋郁婷这么美又这么成熟懂事的女人实在太难得了,相信段培风的父母也一定十分疼爱这个即将过门的媳妇。
  只有段培风这个笨蛋,居然为了一无是处的她而要放弃宋郁婷这么好的女人。
  想到这儿,邬曼绿暗自红了眼眶。
  果然,她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打从一开始认识段培风就觉得他有问题,如今谜底终于解开,他真的是个天杀的爱情骗子……
  而且,这样的男人才真正叫做“武林高手”,让人明知受骗却仍心甘情愿为他说情,仍无法割舍、无法恨他……
  送走了宋郁婷,接下来几日,邬曼绿不再苦苦期待段培风的归来,她甚至害怕与他面对面的那一天到来。
  她想过,干脆趁他不在国内时偷偷搬走,来个人间蒸发,什么都不必问、不必解释,让两人脑中的记忆都停留在最快乐美好的那一刻。
  不过,她虽然很强却没强到有通天本领,一是她工作行程已经排满;二是以她机车的程度,要想找到合意的环境没那么容易;再来,她的“家当”实在太多,想连夜搬走难度很高。
  所以,她一天拖过一天,像鸵鸟埋首于工作,麻木所有感官,回到过去那种没日没夜,不知冷热、不饿就忘了吃饭的疯狂生活。
  她身旁的人劝她不听、骂她没用,觉得她真的想找死。
  终于,段培风回来了。
  阿花、耀文,永晴在第一时间就找段培风打小报告,告诉他邬曼绿又故态复萌,变成女暴君了。
  而理应第一个冲去见几日不见的男友的邬曼绿,却躲在工作室做木工、贴壁纸,大刀阔斧重新设计布景。
  段培风没去打扰她的工作,只在家里等待她,以为她会跟之前一样,工作结束之后回来睡觉。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直到十二点,还是等不到邬曼绿,他决定上楼把她“扛”下来。
  这女人,出国前她答应过他什么?说会乖乖吃药、准时吃饭、早早上床睡觉,结果,都这个时间了,她还不休息。
  段培风走上楼去,邬曼绿的大门没上锁,他直接开门进去。
  进门后只见她背对着他站在铝梯上,在钉一个墙架。
  怎么才几天不见,觉得她又变瘦了。
  “小绿。”他唤她。
  听见他的声音,邬曼绿拿着铁锤的手只稍稍震了一下,并没有因此停下工作。
  他以为她没听见,走到她身旁,轻声地说:“嘿,我好想你。”
  这时,邬曼绿的泪水已经不争气地漫上眼眶,看出去一片水雾,对不准焦距,一不注意便往手指敲下去。
  “小心——”段培风察觉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
  “噢……”其实这种意外算是家常便饭,她只小声叫了一下,眨去泪水,还是继续工作。
  “小绿!”她不觉得痛,他可心疼死了,连忙将她从铝梯上抓下来,圈进怀里。“手过来,帮你揉揉。”
  “我没事啦……”邬曼绿整个人被他从后方抱住,感受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传来的温度,眼泪愈掉愈多。
  她不敢伸手去擦,怕被他发现、怕他问,一双眼眨得差点抽筋。
  奇怪,平时她明明就不是爱哭的人,怎么一听到他的声音、一见到他的人,莫名其妙委屈了起来。
  她已决定要离开他,已经对着镜子练习过如何冷静地提出分手,只是没料到自己这么卒仔,一得到他已到家的消息整个人就开始发抖、胃痛,只敢缩在工作室里东摸摸西摸摸,被动地等他来找她。
  因为知道见这一面后,他俩可能就要形同陌路。
  “架子我来钉,你先休息,还有哪些工作没完成告诉我。”他取走她手中的铁锤。
  “不用……那个不急,明天我叫耀文做就好。”
  “那么,现在,我可以把你掳回家了吗?”段培风将她的身体扳过来,低头看她。“我们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了。”
  其实,他有点失望,原本他以为一回到家打开门就会见到朝他飞扑过来的女友,听她如何如何地思念他,但是,他在屋里等了又等,所有人都见过一轮了,就是不见她踪影。
  这不像急性子的邬曼绿,就连此时面对面,她也不肯抬起头看他一眼。
  他知道有哪里不对劲,但,不晓得为什么?
  “怎么了?生我的气,怪我去那么多天才回来?”
  她摇头。
  我要跟你分手。
  这句话已到舌尖,可就是卡着、卡着……像吞咽困难那般地锁死喉咙。
  “听说你这几天不乖,生活作息大乱,也没有按时吃饭。”他宠爱地抚抚她的发。“不过没关系,我回来了,我来照顾你。”
  厚——
  听着段培风那些要命的温柔话语,邬曼绿整个不行,头一次明白什么叫泪如雨下。
  她的心好痛,想到要离开他,就像有个人拿着锐器直往她心头钻。
  “怎么哭了?”
  她摇头,搪塞说:“这几天好累、好累,想睡……”
  跟自己的内心争战,耗去她所有力气,她跟自己讨价还价,可不可以,明天再跟他分手?
  她真的好想他,只想在他怀里再多待一下下……
  第9章(1)
  半夜,邬曼绿张大着双眼,没睡。
  她怎么能睡,怎么舍得睡?
  这是她最后一次幸福地枕着他的手臂,如此近距离地凝望他,生命中第一个爱得如此深刻的男人,也许,今生不会再有如此强烈的情感了。
  在即将失去之际,她才懊悔过去花太多时间工作,太少时间黏他。
  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记住他的温度,静静地看着他,无声地流着眼泪。
  直到天亮。
  段培风动了动,似乎快要醒来,邬曼绿赶紧抹掉脸上的泪痕,闭上眼,装睡。
  不一会儿,他醒了,先是温柔地拨开她覆在脸颊的发丝,然后在她脸颊落下一个轻吻。
  接着,起身准备早餐。
  待他离开房间,邬曼绿才睁开眼,一颗心揉得碎了,但是,她告诉自己,别再哭了,哭也没有用。
  她不能不提分手,不能只顾自己幸福快乐、而不管另一个角落有个女人正在暗自落泪,那样的幸福是带着阴影的,是心虚的,是不能长久的。
  段培风做好早餐,进来唤醒她,发现她已经醒来。
  “这么乖,自己起床?”他揉揉她的脸,压低身体俯视她,“眼睛有点肿肿的,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大概昨晚水喝太多。”她避开他的注视,闪身下床,离开房间。
  只是,每走一步都感觉得到撕裂的疼痛——她的心灵渴望留在他身旁,她的身体却得离开他。
  餐桌上摆着比平常还要丰盛的早餐。
  “几天没做饭给你吃,你就又瘦了,从今天起加倍养胖回来。”他察觉到她的异样,从昨晚开始,但他不会给她压力,等她自己想说的时候再说。
  她望他一眼,视线便不自觉地黏在他身上,只是半个月没见面,他看起来却好像更加迷人帅气,更加成熟稳重……
  她觉得自己该走了。
  拖得愈久意志力只会愈加薄弱。
  她是那种藏不住情绪,直来直往的个性,没办法戴着假面具,黑的说成白的,明明生气还要假装很有修养,明明在意却说没关系,而且,伪装成不是自己真实性情的样子,演了一次就要演第二次,最后被自己困住,再也得不到自由。
  可现在,她爱他却要离开他,然后,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给一句——
  “我要跟你分手。”
  她要演得很潇洒。
  “小绿,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段培风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邬曼绿原本已经到了舌尖的话硬生生煞住,双腿不自觉地开始打颤,只好坐下。
  他要说的是“那件事”吗?
  “你知道十年前我的家人全都移民到温哥华……还在念书……一个人留在台湾……”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四周嗡嗡作响,他的声音变得很碎很小声,大部分听到的是她自己的心跳声。
  “原本我答应过……今年六月回去……”
  当她看见他的唇形、听见从他口中吐出“六月”两个字,瞬间,她崩溃了,整个大脑被高频的鸣叫声贯穿,令她疼痛地捣住双耳。
  “我不要听——”她大叫,起身冲出他家,奔回自己的住处。
  段培风被她怪异的反应震骇,连忙追去。
  他追到十三楼,只差一步,邬曼绿住处的大门在他面前“砰”地一声关上,接着上锁。
  “小绿——”他在门外叫,按铃,担心不已。
  他不晓得刚刚究竟说了什么刺激到她,引起如此大的反弹。
  事实上,他话只说了一半,只提到原本答应父母最迟今年六月要处理完台湾的工作,搬过去温哥华,还有后半段想找个适合的时机再说。
  这次他特地回去向父母请罪,未能遵守约定,因为他遇见了一个很特别的女孩。
  他爱她,想与她携手一生,所以,会尊重她的意愿;如果她想留在台湾,那么他便留在台湾,如果她愿意跟他过去温哥华,他们会在婚后再办理移民手续。
  也就是说,他打算向她求婚。
  他以为她会出现情绪过于激动的时间点应当是他向她求婚时,可刚刚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激动”实在令他匪夷所思。
  门后的邬曼绿整个人缩成一团蹲在地上。
  虽然已经知道他有个未婚妻的事,但从他口中得到证实还是难以承受,所以,她逃了。
  不想听见他提起或解释任何关于婚约的事,是因为自私地想保留他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如果他以为和未婚妻解除婚约后就能心安理得追求她,那么她会对他失望。
  如果他以为她知道他为了她抛弃另一名女子后,还能毫不感到内疚地继续与他交往,那代表他根本不了解她。
  她不听,就让时间记忆停留在最美好的片刻。
  也许若干年后再想起他,她会感到遗慨,遗憾当初没有争取自己的爱情,遗憾这辈子再也遇不到比他还好、还爱的男人,但至少,她可以坦荡荡地思念他。
  总好过因为对不起别人,心中有个疙瘩,导致爱情出现裂缝而渐行渐远,最后还是不得不以分手收场。
  “小绿——”
  她听见他在门外的呼唤,很心急;因为爱她、担心她,所以心急。
  她记住了此时心悸的感觉,记住了爱一个人爱到心痛的感觉,然后站起身,毅然决然地打开门。
  “小绿……你怎么了?”
  “我们分手吧……”在他还来不及开口时,她接下去说:“求你,不要问我为什么,让我们平平静静地说再见。”
  她说完话,再次关上门。
  段培风则傻愣在门口,好半天无法动弹。
  段培风告诉父母他遇见了一个让他想照顾她一辈子的女人,回国后没来得及求婚,却已经分手,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邬曼绿提出分手后,外人看来段培风没有什么不同,他仍旧待人亲切和善,工作上也依然认真负责,无论何时见到他,还是那么成熟稳重,风度翩翩,没有人晓得他的世界已经翻天覆地。
  他的身体像破了一个大洞,所有生活作息,只是躯壳按着习惯运作着,他的心、他的灵魂不知遗落在何处,失去对外界的感应。
  他走着,感觉不到脚底踩着土地;他吃饭,味蕾尝不出酸甜苦辣;他睡觉,醒来却比彻夜未眠还要疲累。
  偶尔他会稍稍恢复神智,但整副心思又会陷入一种无穷无尽的思考回圈中——为什么她会提出分手?
  他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或是什么做得不够?
  犹记得他出国时她还依依不舍,恨不得钻进他的行李箱跟他一起走,前后不过十几天,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他再怎么摧残自己的脑袋也不可能得到明确的答案,因为他不是她,不可能明白她作出决定的思考过程。
  这种动弹不得的状况实在足以将人逼疯,他不断地回想,可想不出问题点,想问却找不到人问,而他又太过正人君子,不肯强人所难,无法逼着邬曼绿非得给他一个“为什么”。
  有时,两人碰巧在中庭、垃圾集中处遇见,他是那样高兴,渴望再跟她说说话,可她总一副老鼠见到猫似的,溜得比什么都快,留下一脸落寞的他。
  或许是因为年纪渐长,复原能力变差了,段培风无法像过去那样,轻松地告诉自己——“接受、放下、遗忘”。
  这样日复一日,不知何处是尽头,他感觉自己正在分崩离析中。
  失去邬曼绿,他像失去了一半的自己。
  “培风啊,这么巧,现在才下班?”
  听见问话声,段培风幽幽地从恍神中醒来,发现自己面对着电梯,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廖妈妈,什么时候上来的?”
  从电梯出来的是原本住十三楼的廖妈妈,也就是邬曼绿的房东,因为她儿子接她到台中同住,所以才将房子出租,他也才因此有机会认识邬曼绿。
  “还不是我那个房客……”廖妈妈叹了口气,抱怨说:“才租了半年多就不租了,害得我还得再跑一趟,登报纸出租。”
  “不租了,为什么?”段培风讶异问道。
  “只说住不惯,我看她精神真的也不大好,大概是前面在盖大楼的关系,有些人比较浅眠,怕吵,她的工作又常熬夜……”
  廖妈妈哇啦哇啦说了一堆,段培风脑中却只装得下“邬曼绿要搬家”这几个字。
  “什么时候搬?”
  “大概这一、两天吧,我刚刚看她已经在打包装箱了,其实那个邬小姐人还算不错,押金也没说要拿回去,就是又得拜托一楼的林太太帮我保管钥匙带房客看房子,老是麻烦人家,真不好意思……”
  “廖妈妈,房子我租。”
  “咦?你租那房子做什么?”
  “总之,你先别登租屋广告,这个月的房租我给你,看什么时候要签租赁契约,你有空再告诉我。”
  “哎唷,不急,你有朋友要租的话,等那个邬小姐搬走,我钥匙先交给你,租金不急……”
  “那好,我们下次再聊,你有我的电话,随时可以打给我。”段培风匆匆话别,连忙登上电梯,直奔十三楼。
  邬曼绿要搬家?
  她竟然打算不告而别,悄悄地搬走?!
  段培风听见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慌了,原来,最坏的情况还没发生,至少他现在还看得见她、感觉得到她,还能照顾得到她,可万一她搬走了……
  他是不是再也得不到她的消息,他们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联了?
  他无法想像那样可怕、空白的生活。
  原本,他还存着一丝希望,虽然不晓得自己做错什么惹她生气,但也许过一阵子她气消了,以她藏不住心事的个性,会主动告诉他,他还有机会弥补过失。
  但,她真的没有一点眷恋,可以如此潇洒离开?
  电梯抵达十三楼,一跨出去就是邬曼绿的住处,他按下门铃,然后快速走到一旁门眼看不到的角落。
  他知道,如果邬曼绿看见他,铁定不会开门。
  过一会儿,门内没有动静了,他再按,再躲起来。
  如此反覆,直到第四次,邬曼绿气呼呼地打开大门,怒骂——
  “哪个活得不耐烦的臭小孩在玩门铃?!”
  段培风这时闪身出现。
  “是我。”
  “你——”她愣住。
  这是这一个月来,段培风首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她。
  先前好不容易养胖的几两肉,没了,她又瘦了,还带着明显的黑眼圈,他好心疼。
  邬曼绿只愣住两秒,很快便想退回屋里把大门关上,但是,段培风的动作更快,一把拦住大门,挤身进门。
  他一贴近,感受到自他身体传来的温度,她已经晕眩,不得不往后退,远离这令她思念欲狂的男人。
  她怕,不离他远一点,她会忍不住冲过去抱他、狂吻他。
  第9章(2)
  段培风进门,将门关上。
  举目望去,地上一落大纸箱,她真的在打包装箱。
  “你要搬家?”他痛苦问道。
  “嗯。”她看着自己的脚尖。
  “不告诉我为什么分手,不给我机会解释,就这样走了?”
  她摇头,紧咬着下嘴唇。
  “小绿,看着我。”他走向她,握住她的肩。
  她微微抬起头,但视线却不敢落在他脸上。
  “我爱你。”他怕自己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怕她不清楚他对她的感情,怕她想听这三个字而他一直忘了告诉她。
  她迅速低下头,泪水就这么硬生生地滚落地面。
  “说这个做什么……”她多希望自己可以更洒脱、更不在乎一些,可是,听见他声音里的落寞,她痛得像什么东西直往心头钻。
  “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再也没机会说……”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不愿逼她,只希望她留下。“能不能不要走?”
  “这样碰面,尴尬。”她尽量把话说短,以免他听出她的哽咽。
  他忽地槌打起自己胸口,太多太多的话憋在心底不能畅快说出来,他喘不过气来,快疯了。
  谁说他没有脾气?谁说他没有情绪?谁说他不懂悲伤?
  那只是因为他还没遇见邬曼绿,还不知道自己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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