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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魔的暖床男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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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人不可冒相,那老者看起来虽然像个落魄的樵夫,但德高望重的宋太医也对他如此尊敬的话,这老者必有非凡的过人之处。
“在下靳凌,得到宋太医的指点,特来拜访前辈,希望前辈能救我的朋友一命!”靳凌诚恳的说道。
老者走到马车前,翻开布帘。看了看悲靺的气色。
“这小子中了噬心散,这毒可是禁宫中最烈的毒。”老者竟然没有把脉,光凭看就能说出悲靺中的是何种毒,这不禁让靳凌大喜过望!看来来这真是来对了。
“那老前辈是不是能……”
话还没说完,靳凌就被打断了。
“你是想叫我救他吧?”
“请老前辈一定要救他,无论是要什么药材,或是什么其他的条件我赴汤蹈火一定为您去做!”
“你——”老者极有深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靳凌,“你们是什么关系?”
一针见血——靳凌的脸色猛的一百,“我们是生死之交的……的好朋友……”
“他,应该还有亲人吧?即使是再深厚的友谊,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为什么他的亲人不出现反倒是你这个朋友在这?”老者转身回到竹屋。
“前辈!”靳凌着急的挽留,“您……”
“小子,想骗我?你还早着呢!我最讨厌欺骗我的人了,你带他回去吧!”老者头也不回的往竹屋里走去。
“我,我爱他!”几乎是豁出去似的大吼,寂静的山林中一遍又一遍的回荡起靳凌的声音。
“哦?”老者在破烂的竹门前停下脚步,“怎么舍得说真话了,小子?”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与世不合,与理不容,不敢贸然对前辈阐明,这实在是无奈之举。请前辈您千万要救他。”靳凌苍白着脸一字一句艰难的说道。
“这么说你们是情人了?”
靳凌微微的点头。
“可惜啊可惜,我这老头活在世上那么多年都没有什么条条框框的破规矩,像你们这种特殊的小情人也不是没见过,更不会用什么世俗的眼光去看待你们——”
“但老朽有个不成文的原则,就是从来不救治情侣,特别是像你们这样伤了一只的‘鸳鸯’。”
“前辈,您这是为什么?!”靳凌惊骇的抬起头,脸上尽是不解与愤怒。
“小子,别瞪着我。”老者顿了顿,“再说了,我的确是没有这噬心散的解药,你来求我也是惘然!那小子的毒再过十二个时辰就要发作了,你有时间在这瞎跪,还不如去给他准备个风风光光的后事,让他走得也安稳,走吧!”老者走进竹屋,只留下令靳凌绝望的声音。
“前辈,求您救救他,救救他……”靳凌无计可施,只能对着竹屋不断的磕头。
“小子,回去吧!这解药我是真的没有。我出来看你的情郎也只是卖个面子给宋老头和你清名远播的父亲而已。能帮你的也只有那么多了,你磕穿头也是惘然。”
鲜血从靳凌的额上淌下,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有的只是心中撕裂般的痛楚。靳凌麻木的跪在地上,任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白昼转向黑夜,无尽的黑暗又向光明轮回。露珠凝结在叶片上,滑落,滴在靳凌的脸上。
冰冷唤醒了靳凌的知觉,动了动早已麻木的双腿。
“前辈——”声音惊起了林中的鸟儿,“我不再求您了,我只想知道,那噬心散发作后会出现什么症状?”声音平静得犹如一池死水,没有生气。
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气传了出来,“所谓‘噬心’,首先就是心脏溃烂,进而全身在半个时辰内也……”老者不再说话。
“感谢您最后的仁慈,我们不再打扰您了。”靳凌艰难的移动双腿,把马车牵走。
走在羊肠小路上,靳凌并没有下山,反而往山上走去。风悠悠的吹动,带来阵阵熟悉的花香。
“靺,想不到这里竟然也有我们最喜欢的蝴蝶兰,这可能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唯一的仁慈吧!”靳凌淡淡的笑着,仿佛悲靺能听到他的话一样。
把悲靺轻轻的放在盛开的蝴蝶兰的花丛中,靳凌用衣袖拂去沾在悲靺脸上的点点尘埃。
“你永远都是那么骄傲,从来都不曾向什么人低过头。就算是黄庭亦的大军逼近,你还是那么镇定自若。你本来可以成就一番霸业的,但你总是为了我停滞了脚步……”
一个吻落在悲靺的脸上,“你要海枯石烂的永恒,我就给你永恒;你要转瞬即逝的美丽,那我就陪你一起毁灭——这是为我许下的誓言,你还记得吗?今天,我把它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没有你存在的世界,也不会有我……”又一个吻落在悲靺的额上,“你是那么骄傲的人,即使是死,也要有个骄傲的死法。你一定不愿意看到自己毒发,全身溃烂而死的惨状吧?相比之下你一定更愿意死在我剑下,对吗?”
“别怕!我会去陪你的,那里有我在,一点也不冷,一点也不冷……”
最后一个吻落在悲靺的唇上,“靺,我有告诉过你吗?”
靳凌手中的剑高高举起——“我爱你……”
16
刀尖落下,靳凌闭上眼睛等待着那种金属刺入肉体的恐怖感觉。本来那种声音并不是很可怕,但是若是发生在自己最爱的人身上的话,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爱人被自己杀死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了。
一颗小石子如闪电般的飞过,在千钧一发之际把靳凌手上的剑打下。
剑凌空打转,反射出骇人的寒光。靳凌握着自己被强大的内力震痛的右手。
为什么?为什么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都会失败。原以为牺牲自己成全悲靺,谁知竟然造成今天的后果?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救悲靺的唯一希望,却硬生生的断送在自己手上……好吧!既然老天不容他们,那么但求一死总可以了吧?
而现在,即使是想死,也那么困难吗?
剑无力的落在离靳凌不远的花丛中,靳凌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阻止了他。
“前辈,你既然不愿也没法救我们,为何现在又来阻止我?”靳凌绝望而又愤怒的声音响起。
“罢了,罢了!”老者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靳凌眼前,不过靳凌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悲靺脸上。
“老头子我活了八十多年了,自问没有多少件事情看走眼过。今天怎么就在你们这里栽了跟头呢?真是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啊!”
“请您不要再说些无关的话了,离开这里吧!算我求您了!留点最后的安静的时间给我们吧!您就当是做件好事,成全我们这两个将死之人,求您快走吧!”靳凌握着悲靺的手,靺,你要给我力量。如果再有什么人来阻止我一次的话,我怎么可能还下得了手杀你?
“小子,别急着赶我走,就听我说完几句话,不用你赶我也自动消失。”老者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知道我为什么立下誓言绝不救治情侣吗?二十多年前曾有几对所谓的情侣也像你们一样来求我给他们的其中一个治病。他们的山盟海誓一对比一对真挚,一对比一对热烈。我曾经以为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真正的爱情。我也不止一次的告诉他们解毒的方法,可是当他们知道这个解毒的方法后,之前的什么誓言,什么过往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恐惧、忧虑、迟疑,还有——背叛。”
“前辈,我……”靳凌终于抬起头看向老者沧桑的脸孔。
“小子,听我说完。”老者打断了靳凌,“因为,他们没有办法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为了保全自己,他们选择了牺牲爱情……”
“所以我才立下誓言,以后决不把这个方法告诉任何前来向我求助的情侣。这样的话即使他们中的一个死了,那就让这种怨气积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那个见死不救的罪名就由我承担。来保全他们所谓的‘爱情’。”
“可是……前辈不是说没有解药吗?”靳凌苍白着脸问道。
“小子,我说没有解药,并不是说没有解毒的办法啊!不过帮他解毒所要付出的代价你应该能明白是什么吧?”老者深沉的目光看着靳凌。
“代价?什么代价?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的东西吗?我死都不怕了,还会在乎什么代价?”
“很好,与其看着你们两个一起死,还不如成全你让你救了你的小情人。那么,今天就由你来打破我的誓言吧!让我看看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子。”
老者说完,丢下一份羊皮卷子,渐渐远离……
“前辈!你知道吗?真正爱一个人的感觉——不会在乎对方的性别、身份……甚至不会在乎他是人还是物,爱他,可以为他牺牲一切,一切您明白吗?”靳凌朝远去的背影喊着。
“前辈,谢谢您救了悲靺!等他醒了替我告诉他,如果有下辈子,我和他再种一个山谷的蝴蝶兰!一个山谷的蝴蝶兰————”
老者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缓缓地向远方走去……
??????
“《推功换血法》?”目送老者远离的靳凌,在老者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后,急忙看向那张薄薄的羊皮卷子。
方法真的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万能的解毒方法。不过……靳凌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背叛会发生在前辈之前说的那些情侣身上了。
只要稍有内功修为的人,用内力把中毒的人身上的血过到自己身上就可以为对方解毒,其实就相当于把毒从一个身体移到另一个身体。
而用了推功换血法的人,无论中的是什么毒都会在一个时辰内毒发身亡。即使在这个时辰里拿到解药,也会因为用了这个方法而对身体造成损害,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没有时间再去考虑什么了,靳凌拿剑在自己的手心一划,鲜红的血如泪珠般落下,滴在朵朵蝴蝶兰上,晕成触目惊心的颜色。
同样的在悲靺的手上划了一道口子,两人盘腿对坐着,流淌着黑色粘稠血液的伤口与靳凌鲜红的伤口重合在一起,靳凌按羊皮卷子上的方法吐纳着运用内功,轻易的能感觉到两人的血液在不停的交换。
“靺,之前你还怪我,怪我老是对你冷漠,即使在你说爱我的时候也不给你任何回应,而且几乎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温热的泪滑落,“可是,如果不是爱你,作为男人的我就不会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你身下,也不会为了要保全你而甘愿背负背叛的罪名,现在更不会在可以逃离你的时候还傻得去救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以前我不说,是我觉得老挂在嘴边的爱是最靠不住的,可是现在我好后悔。如果早知道有今天,我每天都要对你说无数次的‘我爱你’……”
“可是,现在说……现在说已经来不及了,而你也听不到……恐怕以后,以后也没机会说了……”
泪,早已润湿靳凌的整个脸庞,即使两人的掌心相合,可是隔在他们中间的,却是生与死的最遥远的距离……
半个时辰的运功,靳凌和悲靺早已汗湿透背了。靳凌露出苍白的微笑,因为他看到悲靺的掌心流出的血是鲜红的。
靳凌撕下自己的衣服给悲靺的伤口包扎好,却丝毫没有顾及自己。
重新把悲靺放倒在花丛中,最后一次凝视深爱的人的脸,老天啊!再一眼,再一眼就好了……
身旁的蝴蝶兰似乎悲伤的垂着头,为这对饱经磨难的恋人哀悼着。就连昏迷的悲靺的眉也没来由的蹙起,即使深陷无边的黑暗却也能感受到爱人的悲伤……
“还好,起码你的身体里流淌的是我的血液……老天能夺走我们的生命,可是永远夺不走我对你的爱……老天嫉妒我们,因为我们享有世界上最短暂却又最宝贵的生命和爱情……我永远都陪着你的,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代替我,代替我仰望明天的晨空和世界……”
冰冷的唇最后一次的吻上悲靺,靳凌头也不回的离他远去……
邪魔17
无尽的黑暗,还有噬骨的寒冷,除了这个悲靺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就像被困在封冻千年的冰窟里,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相互分离。不断的挣扎,结果只能是更加的深陷于寒冷和黑暗中,如蛛网缠绕一样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悲靺,没人比他更清楚他自己的情况。其实自从背负起邪魔寨的一切时,悲靺就已经把生死看得很淡了。
可是当那个人出现,给自己的生命带来了不一样的温和的光芒时,自己竟可笑的开始害怕起死亡,害怕看不到那个人的笑脸,害怕听不到那个人的声音,害怕不能与那个人相守一辈子……更害怕如果自己先死,会给那个人带来毁灭性的伤害,害怕听到那个人肝肠寸断的哭泣,害怕那个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傻得要随自己而去……
隐隐约约的,仿佛是靳凌的哭声。
凌,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带你浪迹天涯,没有办法陪你看红霞落日,没有办法给你种满山遍野的蝴蝶兰……对不起……对不起……
最后的意识也渐渐的消散,连寒冷的感觉也逐渐消失,他的大限到了吗?
忽然手心处传来温热的感觉,似乎是有股暖流注入到早已冰冷到僵硬的躯体里。全身麻痹的神经一根一根的苏醒,万蚁钻心的疼痛又重新袭来。
虽然疼痛,但是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是一股强劲的生命力。
是谁?是谁在救他?好想睁开眼睛,可是丝毫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动作。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凌,是凌的气息。
凌……是你在救我吗?你原谅我了吗?我之前不信任你,甚至伤害你,你都没有任何怨恨吗……
“我爱你……我爱你……”
是什么声音,凌,是你吗?
眼前出现的温暖的光,站在耀眼的地方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靳凌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泪流满面的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我爱你”。
悲靺狂喜的要追上去,他要祈求爱人的的原谅。
可是无论他怎么追,靳凌却离他越来越远……
“凌,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远处的靳凌没有回答,只是不断的摇头。靳凌伸出苍白的手——
“凌——”悲靺追上去,想抓住靳凌的手——
就差一点点,一点点了。悲靺猛地向前一扑:“凌,我抓到你了……”
刚碰触到靳凌的手,可心爱的人儿却变成烟雾,逐渐散去……
“不,不————凌————”悲靺狂吼。
一阵剧痛袭来,悲靺只感到自己不断的下坠,不断的下坠。
*****
“凌;凌——不要离开我——不要——”
悲靺猛的惊醒坐起,可是全身的部位似乎都与身体脱节了,身体的疼痛让悲靺再也没有办法移动分毫。
冷汗不断的滴落,自己得救了?是凌救的?对了,靳凌,靳凌在哪里。
慌张的环视四周,只见自己身处一间破烂的竹屋中,屋里氤氲着一股药草的清香。
凌,你在哪里……
拖动自己重如千斤的身体,艰难想向门口移动。那里有人,不用怕,一定会是靳凌的,一定的,心里不好的预感一定不是真的,只要一出去,一定能看到他美丽的笑脸的。
砰的一声,身体摔落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屋外的人循声走进屋里。悲靺抓住站在自己眼前的脚。
“凌,对不起……我……”
“你,你是谁?靳凌呢?”顺着双脚往上看,看到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谁是靳凌?我不知道。”老人把悲靺扶上床,把苦涩的药汁灌进悲靺的嘴里,也不管是不是会把人呛着。
“咳,咳……”仓促的吞下药汁,“前辈,是您救了我?晚辈不胜感激……”
“少说废话,有空的话就多休息,把你的伤养好了该在哪儿的就滚回哪儿去,省得我看到你碍眼!”老者冷冷的说完。
“要不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才懒得管你是不是在山里被狼啃了……”老者小声悼念着走出屋外。
“前辈,是靳凌来求您救我的吧?求求您告诉我,靳凌在哪!”坚定的声音响起,老者的脚步顿了顿。
“你不必担心,他送你来这以后就离开了。”
是吗?看来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悲靺苦笑着。不过既然知道靳凌没事,他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点。重新躺回床上,这身子的伤什么时候能好,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到靳凌……
七天后
悲靺很配合老者的医治,针灸、药疗、泡药,治疗的过程仍旧要忍受巨大的痛苦,才能把余毒排清。悲靺自始到终没有任何怨言,他现在只想快点恢复,尽早下山与靳凌见面。
悲靺只用了七天就恢复正常,对于普通人要躺上几个月甚至是半年才能复原的伤势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前辈,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悲靺来日必定重谢。”悲靺向老者作揖。
“走吧,回去属于你自己的地方,还有,你用不着谢我,救你的人其实并不是我。”老者依旧背对着悲靺研磨已经晒干的草药。
“前辈,晚辈还有一事相求,请您告诉我靳凌的下落好吗?前辈您一定知道的吧?”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前辈?”悲靺不死心的追问。
“罢了,罢了,该来的还是要来,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老者叹息道。
“前辈,您快告诉我,靳凌到底上哪儿去了?”悲靺激动地冲到老者面前。不会的,那个不祥的预感一定不会是真的,一定只是自己的心理在作怪,靳凌怎么可能有事,不可能的。
“你……你不用找他了……”
“前辈,你别骗我。快告诉我他在哪里,快告诉我阿!”悲靺跪在老者面前,激动地摇晃老者的双肩。
“我知道,靳凌是在和我赌气,他气我不相信他,甚至伤害他。他躲着我只是想惩罚我,让我着急一下。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您告诉我,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老者仍旧是摇头,“走吧,忘了他。你只要知道他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就对了。”
“前辈您只是帮靳凌惩罚我而已吧?”悲靺跪着向后退了两步,朝老者不断的磕头。额撞上地面的声音大到能在空荡的竹屋内一遍遍的回响,不一会儿,鲜血就顺着悲靺的脸颊滑落。
老者看着眼前的悲靺,不久前,靳凌也是这么磕头求他救悲靺,可是现在……唉……
“够了!不要把我好不容易治好的身体又弄坏了,走吧!你把头磕破也不可能见到靳凌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不让我们在一起,为什么?”悲靺踉跄的站起,却猛地回头,抽出佩剑,直抵老者的咽喉。
“快说靳凌在哪?是不是他求你救我你就下了什么苛刻的条件不让我们见面?信不信我可以马上杀了你?为了靳凌我什么都敢做,即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快点把他交出来!快点!”悲靺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布满了血丝。不会的,他明明还记得自己中毒时靳凌温暖的双手一遍一遍的为他擦去汗水,他在昏迷中明明还听到靳凌的呼唤,听到他说他爱自己。靳凌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自己?
“老夫早活腻了,就是不知道怎么个死法,现在你倒是要做好事送老夫一程,何乐而不为阿!”老者闭上双眼。
“你他妈的你们都可恶,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为什么————”失去伴侣的野兽的呼喊,一遍一遍的震撼整个山谷。
悲靺疯狂的拿着剑乱砍,破坏屋里任何看得到的东西——
“凌——凌————你躲在哪里?你出来!快出来见我啊——”
巨大的内力把整件竹屋震倒,一片狼藉中,只剩下矗立的悲靺以及仍旧闭着眼睛的老者。
“唔!”悲靺抚着胸口,鲜血从嘴角滴落,大病初愈就胡乱动用内力的结果只能是给自己更大的伤害。
悲靺持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脚下的一片狼藉中,有一卷羊皮卷子滚落在悲靺脚边,不知为什么那卷子牢牢的锁住了悲靺的目光。
冥冥中似乎有人给他找到靳凌的希望,可是强烈的不安却使人无法放心。悲靺用颤抖的手摊开了那卷羊皮卷子。
卷子上的一字一句,让本来燃起希望的悲靺再次被打入绝望的深渊。
《推功换血法》?悲靺张开自己的右手,一道深深的割痕映入眼中。他原来一直很奇怪,即使自己身体因为战斗而留下的无数伤痕,唯独只有这个伤痕他不记得是在哪次战斗中留下的,难道,难道……
悲靺像发了疯一样跃起,用尽全力向老者袭去。
老者随手捡了一根被折断的竹子,一招一招的化解掉悲靺的进攻。
悲靺吐出一口血,他的身体已经禁不起胡乱使用内力锁带来的伤害了。老者趁这个空挡点下悲靺的周身大穴,一来使他不能再继续攻击,二来能止住他体内乱窜的真气。
“小子,你不想活了!”
“是你,是你告诉他这个方法是不是?为什么?我自己死就算了,为什么要连累他,为什么!”
“他好傻,好傻……竟然为了我…………”
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湿润,无法动弹的悲靺在自己的大哥死后第一次流下眼泪。呵,原来自己也还有感情,也还能流泪吗?心中的一角彻底的崩溃,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以前大哥死的时候,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时候,是仇恨在支撑他继续活下去。可是现在如果是爱死了,如何能让他自己一个人独活?
凌,我记得我们的誓言,我要来陪你,你等着……如果上天要我们毁灭,我们就一起毁灭……
“前辈,靳凌的尸首在哪?”悲靺两眼空洞无神的看向远方。
……
“为什么不告诉我,在我刚恢复意识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现在七天了,就算是神仙也没办法救回我的凌了……你就那么残忍,连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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