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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阎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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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龙镖局,不就是她此次回来京城的目的所在吗?太子南隐答应她帮忙抓人,也不知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此时从大门里走出几个人,说说笑笑地互相打着哈哈,像是刚刚喝过酒的样子。其中一人对视上言萝的眼睛,愣了愣,笑道:“姑娘要托镖吗?”
  如此平静随意的问话,如此轻松惬意的氛围,如果那个牛永辉真的被抓,飞龙镖局应该会很混乱吧。
  她脱口问:“牛永辉是不是在这里?”
  “老牛啊,哈哈,人家早就高升了。”那人拍着兄弟的肩膀,“是不是?”
  “是啊是啊,咱们可比不了人家,三年不到就混出头。”
  这两个人的对话让言萝觉得困惑,“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老牛不做镖师,人家上个月被皇宫里的什么四品护卫看中,挑去宫里当差,据说每月的俸银有二十两呢!”
  这几人的口气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言萝的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他在宫里当差?”
  “是啊,也不知道这小子走得什么狗屎运。”几个人摇着头从言萝身边走过去,唱着歌走远了。
  她只觉得手脚冰凉,手心里全是汗。
  愤怒的情绪接踵而来,先是官一洲,再来是这个惊天的秘密,原来那个牛永辉竟然是父王的手下,被什么四品护卫看中,那一定和左翼脱不了关系!
  怪不得左翼前脚来劝她回宫,后脚就能及时赶来帮她和地方差役之间的纷争解围,就像是精心计算过一样。
  杀人,布局,将她骗回皇宫,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欺骗,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愚蠢,竟然被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将嘴唇咬得生疼,她要用这种疼来警告自己从此刻起,再也不要做个任人摆布的人。
  但是,现在又该怎样,返回皇宫去找父王算账,还是去找官一洲。
  一阵疲倦感袭来,她的头昏沉沉的,几乎要晕倒,原来是背部的伤在作祟,本来就已在失血,她还一路狂奔,气血翻涌下,身体已然吃不消了。
  “谁也别想让我倒下……”她喃喃地自语,靠着墙沉重地呼吸。伤口在后背,她没办法点穴止血。远远地看到一个小医馆就在前面,她想走过去找大夫包扎,脚步却沉重得仿佛有千斤大石绑在那里,动得非常迟缓。
  蓦然,一双大手将她托住,从后面环抱住她,然后她只觉得背上似有风吹过,麻麻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谁?”她挥拳回手,被那人一把抓住她的拳头。
  “我知道你会来这里,我……放不下你,所以等在这儿。”那个带着歉然、关切、柔情、懊悔等等复杂情绪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飘荡,那张向来满是笑容的脸此刻却连一丝的笑纹都看不见。
  “言萝,对不起。”他轻声道歉。
  她死死地盯着他,“哼,你还活着!”她的面色如冰,掩饰住的是心头突然而至的释然——还好,他无恙。但是,接踵而至的心情却是不受控制的暴怒,“滚开!你们都是骗子!”
  他大概是没有听到之前她和飞龙镖局的人对话,一脸错愕地被她挥手赶开数步,手臂还停在半空中,保持着扶她的姿势。
  她贴着墙边慢慢地走,“我不会倒下的,不会……”她是紫阳公主,是恨生宫宫主,谁不是甘心拜倒在她的脚下,就是她的父王也不能随意掌控她,所以这一天之内的小小打击又能奈她如何。
  但是身体越来越虚弱,后背上的伤口虽然被他点了穴道,却总让她无法身随心般自由。
  人影一晃,她面前的阳光被人挡住,“言萝,我带你去看大夫。”他柔柔地说,眸中荡漾的波光可以蛊惑人心般,让她几乎无法反抗。
  “你再不滚开别怪我现在就翻脸!”她踟蹰而行,眼前的阳光依然不见,并不是因为他,而是满天已被乌云遮蔽。
  果然被皇后说中,隆冬之月,天将降雪,而且这一场雪只怕还不小。
  一片两片,冰冷的雪花夹杂在风中打在她的脸上,紧接着鹅毛般的大雪瞬间飘下。
  “哼,我今天还没杀人,你这个天公又做什么怪?”她嘲笑着缓步向前走,不知道自己应该走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雪花很快盖满了街面上的石板,让她走起来更加不稳,但她倔强地就是不肯停脚,即使冷透了身心,还是要继续地向前走,向前走,仿佛前面有另一个世界,可以让她逃避,不再面对这一串又一串的伤心和愤怒。
  “言萝,别对自己太残忍。”那个始终跟随在她身后的脚步声靠近了,官一洲的声音温暖绵长,比雪花更深地钻进她的心里。“没有人想伤害你,真的,请你信我一次。”
  她缓缓地转过身,已经冻僵了的脸上扯不出半点表情,她的嘴唇和眼角都已麻痹,连眼神都已涣散。
  她感觉到自己在对他伸手,但却不知道自己是想打他一巴掌,或是推开他,更或许是想拉住他,她只记得自己倒下去,但没有倒在冰冷的雪地中。
  和初见时的情景一样,记忆的最后,她的面前只有他,她的身边只有他……
  第八章
  当她的神智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一张床上,依稀听到什么人在和官一洲说话。
  “公子啊,你娘子受了这么重的伤,除了吃药之外,还要多吃点好的补补身体。”
  “是,多谢大夫,小生一定照办。”
  这家伙,又在外面浑说什么?
  她张口,使不出太多的力气,只能很轻地喊,“官一洲,你给我进来!”
  声音小,但他还是听到了,跑进屋子,堆出笑容问:“找我吗?”
  “谁让你又胡说八道了,谁是你娘子?”她敛起怒容,对他勾着手指,“你过来。”
  “出门在外,你我孤男寡女,这样称呼才不会引人非议。”他小声解释,“当然是委屈了你这个公主,不过我保证,尽快送你回宫,这样你就不用再对着我这张脸生气了。”
  “我不回宫。”她调转头去看窗外,从这异能看到街景,除了来来往往的百姓之外,街上的兵卒似乎增多了。
  “不回宫?”官一洲坐在床榻边,看着她的眼睛,“不回去,你想去哪里?”
  “你管不着。”她感觉得到他的目光热辣地凝视着自己,故意下去看他。
  不回去,又该去哪里,生平第一次她发现自己是这么可怜又寂寞。没有人值得信任,也没有一个可以让她安身的地方。
  他静默了一会儿,悠悠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我家的祖训就是‘习武健身,不恃强凌弱’,非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武,所以从我家先祖开始就没有在江湖上留过半点名声。”
  言萝冷冷道:“这并不是你骗我的理由。”
  “你还是认定我在骗你?你看,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上来就给我一记耳光,打得我几乎发晕,也来不及还手。后来那群强盗抢劫杀人的时候,我本来是想救人的,但还是你先出手,后来又莫名其妙把我打伤……”
  “这么说都是我不对。”言萝到底没忍住,转头看着他,连珠炮似的说:“你这样的本事,真的挡不住我那一掌吗?当左翼把你抓走的时候,你真的就没有反抗之力,而一定要等我救你,你到底是无心隐瞒还是故意欺骗,你我心知肚明!”
  “开始是无心的……”官一洲嗫嚅着,“可是……”
  “可是什么?”她的眼睛一瞪,他的头立刻低了下去。
  “可是……可是到后来我的确是有点怕你知道我会武功。”
  “你心里没鬼怕什么?”
  “怕,怕你撵我走。”
  她浑身一震,冷笑道:“赖在我身边有什么好的,难道你就喜欢我打你。”
  “大概是前世我们真的有冤孽,否则我怎么会在没见到你之前就梦到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你每次打我虽然很疼,但是……”
  “又但是,”她恨声道:“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但是你打了我,我心里却很开心。”他终于把话说出来了。
  言萝紧抿着唇,好半天憋出一句,“你脑筋不清楚!”
  “或许是吧。”他苦笑道,然后眨着眼睛偷瞥着她的脸,“那……你现在原谅我了吗?”
  “把手放到一边去!”她的寒眸盯着他悄悄爬到她手上的那只“不轨之手”。
  他哂哂地把手缩回,还挤出一个笑容,“那,我给你端点水来。”
  “笑得比哭还难看。”她面无表情道:“去给我弄点饭来,我只要京城黄鹤楼的菜,要三鲜丸子,黄花汤,栗子鸡,葱爆丰肉,限你半个时辰之内买回来,否则我就把饭菜丢到你的脸上去。”
  “是喽!”他答应得又响又脆,跑到外间大声说了句,“大夫,帮小生照看一下娘子,小生去去就回!”
  “死性不改。”她小声嘀咕一句,却不知自己的唇角正在慢慢上扬,几乎快要翘到眼角眉梢去了。
  也许是现在重伤,无力再去和他生气,也许是他的一篇解释让她默默地接受。于是不知何时起,松动的心开始化成春水,漫在身体内,漫盖了已经孤冷了二十年的心。
  京城是言萝不想再面对的地方,她决定返回她的恨生宫,当然,身边少不了黏人的官一洲。
  恨生宫远在山谷之中,这里因为言萝和仇无垢的盛名在外,少有人敢接近。
  官一洲赶着马车来到古墓之前,勒住了马,四下看了看,“还真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亏得你怎么会找到这么个地方。”
  “一会儿你进去就不会有这样的感慨了。”言萝撩开车帘,走下马车,看到古墓的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无”字,旁边还画了一柄剑,不由得皱眉自语道:“无垢在对我示警。”
  “这里有危险?”官一洲急忙伸臂挡在她身前,紧张地环视周围。
  言萝一把推开他,“行了,别狐假虎威地装样子,赶快开门。”
  “这门该怎么开?”官一洲用手推了推,竟然推不动。
  “门上的那里有个凹槽,你把食指嵌进去,用内力从左至右转三圈。”言萝现在还在养伤期间,不想运功。事实上她也是故意让官一洲开门,耗费点他的真气为自己出气。
  官一洲按照她所说的方法果然拉开了石门,但从门缝内跌落下一张纸。他捡起来疑道:“怎么是张白纸呢!”
  “进去再说。”言萝知道这封信不会是父王派人送来的。一是因为父王的人马未必会赶在他们前面到达;二是因为如果父王要抓她回去,就不会先送信来这么客气,必然早就埋伏好了兵马;三是因为这样的白纸信她以前也曾经收到过。
  “打一盆水来。”她继续指使官一洲去做事。
  如今的他万分听话。古墓之中并不是死气沉沉,这里还有活水从外流入,所以他很快就将水打了回来。
  “把信纸放到盆中。”
  白纸入水,立刻显现出宇来,官一洲惊奇道:“真奇妙,怎么会有字?”
  “这是无垢的密信,先用药水写成,遇水方能显现。”
  纸上的确是仇无垢的笔迹,简单地写着几句话,
  近来江湖传言我为妖女,你为魔女,前日有所谓正义人士到我谷中捣乱,已被我的毒阵逼退,你当小心。
  “该怎么办?”官一洲担心地问。
  言萝不以为意地将那张湿纸一把抓起,揉烂之后丢到墙角去,“我会怕这些人才怪。”
  “自己的屋子怎么都不知道爱惜。”官一洲叨念着跑过去把那张废纸捡起来,转了一圈才找到个筐子来装废弃之物。
  那盆水他也不浪费,又找了块布开始上上下下地清扫,一边擦着桌椅板凳一边说:“屋子要弄干净人才住得舒服,你看你好久没回来,这里到处都是灰尘,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无处躺,没准早就有什么蛇虫鼠蚁在这里筑窝安家了。”
  她闭着眼靠在一张石榻上,懒洋洋地说:“官一洲,你是不是算准我现在没有力气打你,也打不过你,所以就又开始聒噪?”
  “你要是怕我吵你我就不说话了。”他果然闭上嘴,好半天只能听到他走动和擦拭东西的声音。
  这种安静让言萝也只是宁静了片刻,睁开眼,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边许多许多年,唠唠叨叨地说着话,做着事,是她再亲密不过的人。而在王宫之中,即使是血脉相连的父王,也不曾让她有过这样的亲近感。
  “晚饭吃些什么,你这里什么食材都没有吧?”他把手边的零活都干完才重新开口,没想到一转眼与她直勾勾的眼神对上。
  “在监工我,怕我偷懒。”他笑嘻嘻地说。
  她对他勾手,“你过来。”
  “每次叫我你都是这个手势,就好像我娘叫宝山的样子。”他挪步过来。
  “宝山是谁?”她随口问道。
  “是我娘养的一条狗。”
  她想笑,但是忍住了,冷冷地说:“你现在在我眼里和一条小狗差不多。”
  “是是,能伺候公主饮食起居,还能陪你说话,是只忠诚无比的好狗。”他不介意地自嘲,只为了博她开心。
  “把药包拿过来,我后背上的药该换了。”她指了指放在石桌上的包袱,翻身反躺在石榻上。
  他拿过药膏却有点呆呆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似的。“那个……你自己方便擦药吗?”
  “你以为我练过软骨功,手臂可以翻转自如地勾到所有的地方,”她褪下自己的外衫,“你要是故意装正人君子,别怪我一会儿踹你出去。”
  官一洲迟疑了一瞬,坐到石榻旁,左手拿着药膏,右手将她的外衫轻轻拉下一些。
  虽然已是深冬,但她穿得还是很单薄,外衫之下只有一件贴身的亵衣,而那件亵衣也已染上了血渍。
  “你的……衣服脏了。”他小声说道。
  “嗯,里间有干净的衣服,一会儿你拿一件过来。”她背对着他,解开了亵衣的扣子,肩膀一松,露出大片如雪的肌肤,光洁的裸背上那个让他触目惊心的伤疤狰狞地暴露出来,让他在心神荡漾之余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不快点,想冻死我啊。”她低声催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古墓太冷,听上去她的声音有点微微地发颤。
  他急忙挑出些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但只见她的肌肤上泛起一层寒傈,连她的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
  “是冷还是疼啊?”他忧虑地问。
  她没有回答,静静地,只任由他温暖的手指抚触过她的肌肤。
  墓室内骤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诡异。
  过了片刻,他才闷闷地说:“擦好了,我去帮你找衣服,你先披上这些,别着了凉。”他将她解下的衣服重新披裹在她的身上,轻手轻脚,生怕碰到她的身体,然后低垂着头快步走到里间,找到个箱子,胡乱从里面拿出两件衣服又跑出来低着头递给她。
  “这是夏装。”她叹道,“好歹你也画了那么多的美人图,连什么季节穿什么衣服都分不清吗?”
  “啊,我没留意,抱歉抱歉。”他忙想将衣服抽回,被她一把拽住,“算了,我先穿这件吧。”
  “不行不行,万一把你给冻坏了可不行!”他抽得更急切用力,结果力气一大,雪纺纱衣被他撕开了一条大口子。
  “啊呀。”他再惊呼一声,满面通红地站在那里,羞愧不已。
  言萝愣愣地看着那件破衣,仰起脸凝视着他满是红晕的俊容,叹了口气,“你啊,不知道是故意犯坏还是真的很笨。”
  “我……”他讷讷地想解释,她倏然伸出雪白的手臂,一把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向下一拉,紧接着他的眼前就是一张她放大了的脸,而他的嘴唇也仿佛贴上什么冰凉的花瓣,柔软又香甜。
  他先是怔在那里,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做何反应,但是随后他身体内的本能仿佛被唤醒了一样,反手抱住她的身体将她压倒在石榻上,那个仓卒又清凉的吻立刻变成一股难以抵御的狂风,席卷了两人的身体和神智。
  这实在是来得太过迅速和突然,让他们彼此都没有准备,喘息着,低吟着,抚摸着,纠缠着,仿佛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似的。
  但是他们都很青嫩,所以当她的身体如花朵一样为他绽放的时候,他表现得比她更加紧张害怕,好像所有的疼痛都是他在承担,甚至顾不及品味任何的欢愉和快乐。
  “一洲,你是个坏人。”她嘤咛着在他耳边低语,檀口轻轻咬住他的耳垂,还故意咬出个小巧的牙印。
  “我……是我不好。”他迷乱又茫然地接受她的“指责”,“可我,真的喜欢你。”
  这样坦白的情话让她又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紧接着又逼问道:“喜欢我什么?喜欢我打你?”
  “不知道,唔,就是喜欢你,没有道理的喜欢你,看到你我就会开心,离开你我就会难过,就好像……”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消失在她柔细的脖颈周围。
  她将他的唇推开,继续追问:“就好像什么?”
  他再喘了口气,“好像我就是为你而活,为你才千里迢迢从中原来到西岳,为你,只是为了你。”
  她的心在一点点盛开,语气里带着点恶毒的味道威胁他,“既然说是为了我,以后就不许再随便画别的女孩子,否则……”
  “我知道,只画你,这一辈子只画你一个人。”他答应得非常痛快,似乎不是因为她的威胁才作出这样的决定,而是从一开始他就作好了这样的打算。
  “骗子官一洲。”她嘀咕地隐约觉得自己又上了他的当,本以为占了上风,其实却被他“压在下面”。
  但是,这种全身通体舒畅的感觉,却是以前在江湖上杀人,或是在皇宫内做公主时都不曾有过的,是她堕落了吗?还是这个官一洲真的是她命定情人?
  欢悦一波接着一波席卷而来,不仅温暖了整间古墓,还温暖了她的心。
  没想到做这种事会比练武还要累,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身上已经盖上了厚厚的被子,还有他的外衫也盖在被子上,但他并不在她的身边。
  本以为他是在别的房间,毕竟这座古墓的房间不少,但是等了好半天也听不到半点声息,等到她披衣起来查看,竟然找不到他的半点踪影。
  她在原地愣了片刻,脑海中闪过的是几个人们口中传说的字眼:薄情,寡性,一夕风流,露水夫妻。
  陡然间,心又乱了。
  他去哪里了?难道他把自己丢下跑掉了,但他不该是这种人的,他不会是这种人。
  她有点慌乱地开始检查他的东西是否还在,那个他一直背在身边的竹木画箱就躺在大门口,看到箱子她的心绪才微微平复了些。
  只是等了好半天还是不见他回来,她只得自己找来衣裳穿好,此时肚子也有些饿了,但古墓内什么吃的都没有。
  大概是昨夜太过激情,后背上的伤口进裂了,又开始一阵阵抽痛。
  她找出药膏却怎么都没办法擦到,于是赌气将药膏狠狠地丢出去,说不出是哪里来的一阵愤怒和委屈涌上心头,鼻子和眼睛都在发酸。
  “这个骗子!”她恨声骂道。
  石门作响,有人从外面沉重地将门推开,接着是他的声音响起,“言萝,你怎么下地了,快躺下!”
  他跑过来要搂抱她,被她一掌打在他的肩膀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唉哟,你要谋害亲夫吗?”
  “谁和你是夫妻。”她揪起他怒道:“别装死!说,去哪里了,为什么连个宇条都不留。”
  “你这古墓里没有笔墨纸砚,也没有食物和药材,所以我赶着出去买了点回来。”他揉着肩膀,“昨天晚上我的肋骨疼了一宿,实在睡不好,一早就赶出门去,来的时候我看附近的县城里好像有市集,想赶早点去还有便宜菜买。你看你看,这把青菜多新鲜,老板和我要八文,我讨到六文钱买下来的;这生姜,要四文钱,我讨到三文钱;还有这猪肉……”
  她的声音在幽墓中回响,简直是森冷逼人,“你就为了这些不值几文钱的东西,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没有要丢下你的意思,我只是怕你肚子饿,怕你……”他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我娘说,女人第一夜之后身子会有些不舒服,大夫也说你要好好补身体,所以我买了些姜和红糖,又买了只乌骨鸡,想炖给你吃。”
  她呆愣愣地看着他,隔了半晌,眼眶忽然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滚落下来,她连忙抬起头,冷冷地说:“废话真多,既然要做去做,如果你做坏了,就自己都吃下去。”
  但他并没有立刻走掉,只是站在她对面细细地望着她的眼,她的脸,小声问:“言萝,你是不是有一点点的感动,否则我怎么觉得你的眼睛水汪汪的。”
  “鬼才会感动。”她开始躲闪他的视线。
  他捧起她的脸,温柔细腻的黑眸捕捉她脸上最细微的变化,“我娘说,要是一个男人肯为女人洗衣做饭,那个女人一定会感激涕零,以身相许,我想……”
  “你真是你娘的乖儿子。”她冷嘲道,“你爹大概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家的活向来都是我爹在做,我娘可幸福了。”官一洲兴匆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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