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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梦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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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梦换好新衣坐在榻上,这桑阡的院子布置的很有些风情,那随风扬起的纱帘,半透不透,一如少女的心事。
桑阡温吞的喝了一口茶,她便是有这么一种恬静的张力,越是看的久了,越被她吸引。
“桑阡,你为何要杀死你的夫君?”
嗜梦直直一问,桑阡还是忍不住一口茶水呛到,咳了好久,脸都有些憋红了,才仰面微笑,“你真是怪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问我。”
“不该问么?其实我不是好事之人。”嗜梦眼神落在旁处,“只是觉得蹊跷,你这性子,不该是那种嗜杀之人。”
“梦里。”桑阡放下茶杯,静静看着嗜梦,没有隐瞒的意思,“我是梦里杀的人。”
“梦里。”
嗜梦重复着她的话,更有些肯定,追问了一句。“你可是中了梦魇?”
半响,桑阡只问了一句,“什么是梦魇?”
嗜梦漫不经心的说,“不需要知道,因为你迟早会忘掉。”双手捧起茶杯温暖着自己略有些微颤的手指,嗜梦暗想,原来,这桑阡还不知道自己是个神仙。
看来,只能等到明天跟笑忘说了,摆下捕梦网来试一试。
一想到梦魇,嗜梦自己也有些畏惧,她已经如此九世,偏是这一世,每一次通梦都伴随着阴谋和灾难。如今他们好不容易能太平的过日子了,是否就该忘却一切,包括神给她的责任呢?
默默转着杯子,嗜梦陷入深思,那桑阡轻轻一句,“在想什么?”嗜梦一个回神,又不会撒谎,好在桑阡也说了一句:
“想那个红衣男子么?”
对,也不对。
嗜梦没有回答,桑阡拿下她手中的杯,为彼此斟上茶,笑着又问,“他也来了么?”
嗜梦脸不可抑止的一红,点了点头,桑阡笑的更欢,“看到你的新衣,他一定会很喜欢。”
“他可从没夸奖我衣服好看,却不曾夸奖我其他什么……他什么都没说过,一句都没有。”
“他可能把那些溢美之词都吞下肚子里了。”桑阡将茶杯推到嗜梦面前,“男人看女人就像喝茶,有的人喜欢慢慢的品,有的人喜欢大口的吞——大口吞并不是不对,只是没有找到品茶的窍门而已。”
“窍门?”
“没错,也许,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他对你的感觉。”
嗜梦低下头,心里涌起一丝甜意,想起那鬼符之中他如约而至的红袍,想起那暧昧了许久才终于牵在一起的手,想起那生死关头他犹如诀别的吻——
嗜梦傻笑了一阵,惹来桑阡也笑了起来。
“你是个简单的女人,是那个男人想的太多。”
“也许是我的过去,让他怕了。”嗜梦想起九世种种,想起每一次她回忆起南柯公子时侃侃而谈,而他万般无奈的成为她唯一的听众;想起每一次她失望而归一言不发,他默默钻进厨房为她做的每一顿饭;想起每一次她通梦之后回忆起零星片段时的兴奋,而他则陪着她一起欢呼雀跃——
是她让他怕了么?是她让他不敢简单的爱了么?是她让他也对紫冉这九世恋人有了无法推脱的责任了么?
如若她能放开了,他呢?
想到这里,嗜梦突然站了起来,踢翻了茶杯,风起纱舞,桑阡只来得及听到她一声“给我留门——”
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敲开张先家门的那刻,嗜梦还在气喘吁吁。
让她上气不接下气的不是这奔跑,而是那即将和笑忘坦诚以对的心情。
她要告诉他,她已经爱上了他,那南柯公子这四字诅咒,已然失效。
她要问他,他是否也能放下紫冉,和她一起——
她有很多想说的,想做的,要说的,要做的。
而今晚,大概是她有勇气面对自己也面对他的唯一的冲动。
她需要这冲动,这冲动让她知道,她活着。
她爱着。
其他一切,再也不是什么问题。
开门的是笑忘,他依旧是那红艳的袍子,只是眼神有些疲倦,他只开了一道门缝,露出窄窄的一道,他的嘴角始终不曾上扬。
他只说了句。
“你是谁。”
如梦令;忆仙姿。
得到张先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后,笑忘一个人在地上坐了很久。冬日夜晚那么凉,层层寒意透过和地面接触的轻薄布料刺激着皮肤,笑忘却已然感觉不到星点。
我是个记忆。
我是个记忆。
嗜梦记忆的一部分。
嗜梦躯的一部分。
她想起一些,我便要消失一分——
如此简单的道理,为何我却一直没有想明白——亦或是早有这个猜测,却是深埋心底,不肯放它在光天化日。
我只是依附我爱的女人而生的一段记忆。
笑忘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有多少次了,多少次想要保护她却是力不从心,多少次让她伤心难过却连一个拥抱都不能?
想起最初的最初,还在幻界的时候,轮回之祖就已经那样知晓一切告诫过他:你不能与她相认,甚至不能让她发现你就是南柯,否则,只会伤害你的性命。
笑忘笑了,没有想到,这一次轮回之祖并不是危言耸听。
他真的会死,而或是,会重新变回嗜梦的一部分记忆?留下这个琥珀狐狸的皮囊,和这些没有人在意的过往。
还有那一把桃花扇,相逢十世,千朵桃花,那灼灼桃夭始为谁开?
“究竟我算什么。”
笑忘的声音极冷,冷得让张先双唇都冻住,说不出话来,一摆手,那萤火草又开始发出幽幽的光亮,张先重坐在石凳上,手指划过新的一页,开始看他的书。
如梦令·桃花劫
曾忆桃夭影重,九世嗜梦成空。
功德为那般,成仙做鬼无用。
笑忘,笑忘,一笑而忘言痛。
张先翻过了这一页,口中念念有词,说,“这‘如梦令’的词牌,还有个别号,最适合你不过,叫做忆仙姿。”
笑忘哈哈大笑,边笑边拍手,“如梦令,忆仙姿,可是为我而生?”
张先看着那萤火草的幽光打在空无一字的书上,眉头紧皱,“也许我不该多嘴,老祖又该怪我。”
“那婆娘骗了我九世,骗我积功德成仙,给我个虚无缥缈的希望,我倒是想问她一句,如若我积了九百九十九多桃花,那又能怎样,我成仙成神,又能怎样——我——”
“不能怎样。”张先阖上书,那幽光抚脸,有些近乎残忍的真实。“她不过是在诳你。”
“你是个不说慌的人,张先。”
“所以我骗不了你。”张先一歪头,“也许我终没有老祖仁慈。”
笑忘头歪向一侧,笑声已经开始岔气,“那老祖也有做不到的事,那婆娘只是不愿意承认——上天下地只有一件事她做不得,给我一个躯。”
“我不说前因,因为我不想编出个谎言来骗你。”张先盯着笑忘,“我只说后果,你躯灭以后,你的恋人嗜梦痴情感天动地,老祖只好将她躯内关于你的记忆抽离出来,造出了你。”
“那时的我,不过只是嗜梦的一段记忆,没有人格,没有是非,什么都没有——”
“你当时的状态,类似于灵空,所以你只能在鬼界安生,可惜你被嗜梦的躯所吸引,逃出了鬼界。”
“怪不得我的记忆是从逃出鬼界开始。”笑忘自嘲的笑笑,“因为那之前我根本就不存在。”
张先一五一十的说道,“对极。”,一边说着张先一边揪下把野草投入已经泛凉的药炉,“你逃出鬼界,被鬼差误当成游鬼捉了回来,你可知道,像这种私自分离躯的行为,是绝对禁止的,被鬼界发现了你的存在,老祖连神都做不得。”
“她倒是手快,把我从阎往手里交换了出来。”笑忘终于明白,那一向精于算计的老祖,为何会为了他这一个非亲非故的小鬼和鬼差交易。
原来,他是她造出来的,是她的禁忌,是她的软肋。
“这之后的事,你应该多少知道。”张先拨弄着药炉,“我猜想,这事大概那孟婆也脱不了干系,你被老祖救下来的时候,应该记得大同世界的那些往事,孟婆不知给你灌了多少汤水,才把那些记忆封存在你这单薄里的躯里。”
“可笑,我以为我是唯一逃过那一碗孟婆汤的幸运儿,没想到我早已经被灌得干净。”
张先没有理会笑忘这又酸又苦的话,抓了把叶子往萤火草里一放,点了火星,塞到炉子下面。
笑忘身子向后一仰,看着满天的星,乡下地方,似乎连星星都更明媚一些。
“于是我就是个失忆的躯,占了琥珀狐狸的身,借了仙骨的灵力,成了今天的我。”笑忘自言自语,“嗜梦记不得我,所以叫我为南柯,这名字真好。南柯公子,南柯一梦,我本就是她的一个梦。她的名字也好,嗜梦仙,嗜梦仙,她迟迟不忘,爱来爱去的,不过是她的一个梦。”
听着这般喃喃,张先猛地起身,将那无字书塞到炉子下面点火,笑忘动了一下,没有起身,“怎的,觉得我自暴自弃不可救么。若是这事轮到了你,怕你早哭晕几回。”
“没错。”张先背着手,“所以名字起得最好的是你啊,笑忘。”
“笑忘,笑忘,总比哭着记得好,要好。”笑忘翻身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喂,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我……没了……嗜梦会想起来我是谁——”
“恩。”
“会想起来前世,还有今生。”
“恩。”
“会知道一切只是因为她记得,于是害死了我。”
“恩。”
“如此这般——她就不该记得。”笑忘一个挺身,“对了,通梦之后,她那些回忆又是怎样,为何我的躯还在,不曾走?”
“那些不是记忆。”张先闻着满院子开始飘的草药香,“那是梦魇之中,轮回之祖告诉她的——只是她那时不知而已。这就好比,你一开始就记得这一首桃夭劫,和我念给你听这一首桃夭劫,终归不是一码事。”
“老祖也是费尽心思,给嗜梦一个不断通梦的甜头,给我一个不断积功德的盼头,给我们一个活下去的念头。”
“你能明白最好。”张先又一次端来汤水,“来,喝了。”
“这个是什么?”
“类似于孟婆汤的玩意儿。”张先说的面无表情,“好吧,就是孟婆汤,几千年前,孟婆也要叫我一声祖师爷。”
“你叫我喝这东西?”笑忘皱眉。
“你什么都知道了,难免再见到嗜梦说错了话办错了事。那嗜梦早已爱你胜过我这张脸皮,难保不会破釜沉舟抛弃一切也要和你在一起,你能拒绝得了么?以现在这一个你?”
“张先,你有时真令我厌恶。”
“彼此彼此。”
“可有时也让我敬佩。”
“同感同感。”
“我若喝了,什么后果?”
“宛若新生。”张先将药杯塞进他的手里,“人世间新生儿什么样子,你就什么样子,不过放心,你能吃能喝能跑能喊,不会叫你从尿床开始重新过活的。”
像是想补充一样,张先说了句,“就和跟你一起来的那位紫冉姑娘一般,性格没大变,只是这些人鬼神仙的东西,还要从头学起——你有我家狐狸的脑子,不出一个月,就还是一个笑忘。”
“说的动听,到那时候你叫我儿子,我都会叫你爹是不?”
“孟婆汤也有解药。”张先看了看笑忘,“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给你解药。”
“什么叫合适的时候。”
“譬如说——嗜梦爱上我以后,而或她爱上了别人。”张先眨了眨眼睛,“如果有那么一天,那一天,我会欢迎你回来的,狐狸。”
笑忘看了看那半杯的孟婆汤,袖中桃花扇一闪而过,满目桃花映衬着那如水的琥珀美瞳,妖孽灿烂。
仰天而笑,一饮而尽。
阖目之前,只笑着说,“我醒之后,要提醒我,我有这世上最美的琥珀色眸子。”
“于是一切,就是这样。”张先递给嗜梦一杯水,“加了幻界的蜂蜜,可以舒缓神经。”
“他真的同意喝孟婆汤?”嗜梦看着院子里做操的笑忘,还是那一个欠扁的狐狸,却到底是不同了。清晨的光洒在他身上,有一种重生的气息。
一旁紫冉倚在门框上,怪声怪气的说,“南柯先生,这不是你做的手脚吧,这狐狸再怎么被你压,也不会笨到生吞我老妈的汤吧——连嗜梦都没支会一声——”
嗜梦心里一沉。
是啊,连说都没说一声。
“第一,我可不是什么南柯公子,第二,这是笑忘自己要求的。”
“他那病根,真的只有喝孟婆汤才能好么?”嗜梦锲而不舍的再问,张先已经不知如何回应,这已经是这天早上第十几遍了。
还有昨晚那一晚上的盘问。
这会,张先已经撑不出上下眼皮打架,哈欠了一声,“抱歉,我这郎中也熬不住整夜不睡啊,你们自便,他正好什么都忘了,关于这神仙人鬼的,多跟他说说,免得鬼差来捉他还不知道要跑——”
这天早上,狐狸在早操,紫冉“靠”了一声,拂袖而起,院子里只剩下穿着新衣服的嗜梦看着他愣神。
狐狸转过来看着她的时候,脱口而出,“嗜梦,你衣服好看。”
嗜梦一笑,果真不是她的笑忘了,他何曾会如此大方的承认?大多只会摇头晃脑的批评一番。
一脚踢翻了药炉,却看到那烧残的书页还有一首残词。
写着三个字,如梦令。
嗜梦轻轻念出声,狐狸挠了挠头,说,“这个我记得,如梦令,又叫忆仙姿。”
如梦令,忆仙姿。嗜梦心头丝丝点点的抽痛,忍住一声没有出口的呜咽,微微一笑,说:
你过去善用捕梦网,我来教你吧。
假若时光能逆流成河
这日三爷的院门刚开,门外已经立着一个张先,三爷一愣,忙引进来。虽说他本就是个虾米,但是见到张先绝对是更谦卑的虾米,一颗头都快要插到两个脚丫子中间去。
“郎中大人,您可不是常客,有什么吩咐?”
三爷头微微渗汗,作为这神隐村为数不多恢复记忆的人,他可对张先这号人物的过往清楚的很。要说这神隐村能够存在,一大半功劳都在张先。
那表面上温润如水行善积德的药神张先,几千年前和当时三祖之一的魑魅大吵一架,带着不愿和人间界分化的神仙们下凡来,才有了如今这“神隐村。”
论资历,绝对该他是村长。可惜张先性子古怪,万千事物,他偏爱轮回重生,于是退却了村长这不老不死的身份,快快乐乐的生老病死。
只是每一世,他那惊天才华和古怪性子总是与世人格格不入,每每还是会回到神隐村,每每还是会恢复成神的记忆,每每还是那一句:
为何要我想起这一切,多无趣。
所以当那三个村外来的远客说要来找“张先”的时候,三爷汗颜的说了句,请保重。
“恩。”张先也并不客气,走在三爷前面就进了他的院子,这一院子气派的景象,他却视为无物,走过多少打下手的下人身边,一律目不斜视,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派头,却是到了一个拐角,奇Qīsūu。сom书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挖坑,才猛地站住——
“三爷,我来借一个人。”
那背影一个颤抖,径直栽进自己挖的坑里,张先走近朝坑里一打量,他正抱团在坑里继续挖土,破烂的衣衫微驼的背,怎么看怎么像个乞丐。
“喂,景澴,跟我走一趟。”张先蹲在坑边向那缩成一团的身子伸出手,他这眼睛一下便看出,其实这个男人有着令无数女人迷醉的好身材,那匀称的比例充满着男人的阳光之气,和他这畏畏缩缩的外表好不搭配。
又是一个壳类动物,这神隐村接收的“人”,因为他们的与众不同,大抵不是过分自卑,就是多分自大。
只是自卑到了这个地步,景澴还算是村里第一人,来了好几个月,还像个长工一般。
尤其是在这有一千张皮一百孔心的张先面前,景澴总是忐忑的,张先眼睛上下一过,他就浑身发毛。
但是他不说。他是个不善言辞的男人。
虽然在神隐村,年龄这档子事早已超脱,但是景澴自己还狠命的记得,自己是个大叔,一事无成的大叔。
只会种花。
然而他不知,他种的都是什么,即便是他知道了,也不会有丝毫的骄傲。
这会儿,景澴一转身仰面,看见张先这张新换的脸,明明有两个月了,却还是有些生。
他还是习惯张先自己的那张皮,这脸太过温润干净,一点也不似他的性子,就好比强悍的食人花非要在恬静的小花园扎根,从里到外都是不搭调。
这话,要是在精通读心术的村长面前,景澴是断然不敢想的。谁都知道,这村子里也有小团体,村长是头儿,三爷是一个,张先是一个,他们之间总多一些外人听不懂的窃窃。
景澴是个不多话也没有好奇心的男人,正是因为如此,他成了这个小团体的座上宾,在三爷院子里谋生,给郎中提供些草药,村长也格外照顾他,连连说若是景澴早来一步,就收他做女婿。
“景澴,跟我走一趟,有事拜托你。”张先手还是保持着伸手的状态,景澴转过身向土里扔了颗种子,不消一会长出根青藤,他一个人默默的攀着青藤爬了上来,然后毕恭毕敬的说:
请您吩咐。
一路上景澴一直埋着头跟在后面,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言不发,张先笔直的看着前方,不曾搭讪一句。到了门口,听见院子里噼里啪啦,张先叹了一口气,推门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紫冉正一脚揣在笑忘的脸上,笑忘侧脸朝门,看到张先进来还给了他一个扭曲的微笑。
嗜梦照例是在一边喝茶,身边依旧是她的同屋好友桑阡,在默默织布。
自从一个月前笑忘失忆,这已然成为每日上演的戏码,目的只有一个——
教会狐狸使用捕梦网。
说来也怪,狐狸虽然失忆,灵力还在,加上又有琥珀狐妖那一颗聪敏的大脑,理应不该有什么困难。但是这一个月来,他登高爬梯飞檐走壁摇扇卖笑无一不通,那桃花画的比日前还滋润,那神仙鬼妖的故事讲得比说书的还溜,就是用不好一张网。
紫冉不比嗜梦耐心,连踢带踹嬉笑怒骂,倒是越发有欢喜冤家的架势。那什么都不记得的笑忘对谁都是欠抽的笑,未看出对紫冉有什么心思。
倒是嗜梦,自他失忆以后,越发的平静了,起初还会自言自语怅然若失,最近开始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只是这平静的海平面下面酝酿着多么凶猛的暗流,这恐怕是谁都探不到的。
这边景澴一进院子,马上又像鸵鸟一般低下了头,这一院子都是闪亮生物,有羽化成仙的嗜梦,那合身的橘色长衣却掩不住她骨子中的凄寒;有桃花眼大红袍无限风情的笑忘,即使被踹飞,飞出去的姿势都是那么好看;有英姿飒爽棱角分明的紫冉,那紫藤弓在手威风十足——
角落里,坐着的女人此时便是显得有些平淡,论长相不及嗜梦,论气场不及紫冉,论存在感更不及笑忘,就是那么个安静如水的人儿,却是让景澴一缩——
嘴里喃喃一声,小姐。
桑阡抬眼,双手中的针应声落地,眼里第一次泛起亮光。
“小花匠?”
……
小……花匠……
众人齐刷刷看着胡子眉毛一把抓蜷缩在一起的大叔——
小花匠?
“原来你也在这里。”
几家欢乐几家愁,院子里紫冉还在和笑忘肉搏,你踹我一脚,我揍你一拳,好不欢乐,院子外面,景澴和桑阡像门柱一样立着,一边一个。
石桌旁边,张先放下了茶杯,随手摘了片叶子,点了点嗜梦的那杯茶,嗜梦依旧一双眼在瞧着笑忘,被这一个声响吓了一跳,快速了撩了一眼,似是警觉。
“怎么了,住了一个月,还不肯相信我是个好人么。”张先不多说什么,只是把茶水推向她几分,“看来你睡眠不好,加了点料,喝了它。”
嗜梦还是没有动。
张先叹了口气。
这女人还真是易守难攻,也难怪笑忘花了九世才终于攻下城池,可惜被自己鸠占鹊巢。
“不知道为何,我觉得很久之前就认识你。”
“也许。”嗜梦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就是不肯看他一眼,明显的心虚。
“而我更觉得,你似乎也认识我。”
“可能。”嗜梦的声音有些颤抖。
张先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只配的上四个字,趁火打劫。
既便如此,这火已经烧了起来,强盗已经翻墙进院,而且,对院子里这一株红杏,颇有些兴趣。
张先突然伸出手去,两只手指轻轻抵住嗜梦的下巴,感觉到她明显的一个僵硬,然后也不知是她自己扭头,还是他手指的力量,那脸慢慢转向了他——
眼神先是扫着地面,然后慢慢上扬,直到和张先对视,嗜梦眼里满溢的是难言的忧伤。
她等了这一双眼睛,等了那么久长,如今与之对望,却没有了最初的向往。
笑忘说的不错,是她爬墙。
只不过她从南柯公子这深宅大院爬出来,去拥抱那一只仰望她的小狐狸,而狐狸,只是微微一笑,再不记得她。
这是对她的惩罚么?
嗜梦的眼眶慢慢噙满泪水,张先没有伸手去抚干,因他知道那眼泪并非为他而流。
不知为何,那冰山仙子这一刻突然的崩溃,竟让他心里流淌出一种莫名的情愫,有些酸涩,有些感动。
而耳边还时时传来紫冉和笑忘不分场合的“厮杀”,那过于欢快的音符,只让静默对望的二人更加心里抽紧。
“够了。”
嗜梦起身拂袖,那一刻,却是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突地拥她入怀,那张她很想念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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