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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梦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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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嗜梦看着那朵桃花,“我大概会为了他秀一朵桃花。”

“现在你可以这样说。”文姬过来人一般明澈的说,“将来不行,将来,叶儿是太子是皇帝,你就是太子妃是皇后,你要为他,绣出锦绣河山。”

“河山?”嗜梦一五一十的回答,“我恐怕看不到那样的辽阔。”

“那只是因为你不愿意为叶儿睁开眼。”文姬握紧了嗜梦的手,“看到叶儿好不容易能再次爱上一个人,我很欣慰。”

……

再次爱上一个人。

苏叶,原来在我之前,你还有别人。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嗜梦会觉得理所当然,没有痛楚,却是释然。

那文姬看着不动声色的嗜梦,叹了口气说,“嗜梦,你爱过一个人么?”

苏叶转过身,看了看那一袭红袍持笔站在大鼓旁的笑忘,那么夺目的颜色,却有些苍白。

“我当然爱过——”苏叶看着笑忘那眉毛渐渐舒展,又是一句,“那人就是嗜梦。”

笑忘挑明了说,“我知道你并不是南柯公子。”

苏叶玩味的看了一眼笑忘,那王爷的自负和霸道开始慢慢显露,语气有些嘲讽,也有些紧张,“那你为何不去告诉嗜梦——你不敢告诉她,是因为你知道她会相信的人是我,不是你——”

笑忘耸了耸肩,“无所谓,她相信的是谁都无所谓,你是谁我也不在乎。只要你能真心的爱上嗜梦,就可以。”

“你是什么身份,要为嗜梦做主?你以为你真的是她的主人?”

苏叶那一句话,让笑忘答不出一句,画笔上的朱砂红凝结成泪,滴在地上,煞是惹眼,笑忘移了下步子,说,“脏了。”

“脏了。”苏叶附和了一句。“我会找人来收拾,不必担心。”

“脏了,就是脏了。”笑忘叹了口气,“可笑我,为何会成了替你处理这脏兮兮阴谋的同谋。”

苏叶背着手,说,“我没有求过你。”

笑忘转身,那一笔朱砂点在花蕊正中,“没错,是我自找。”

苏叶看着那男人的背影,甚是不爽。

笑忘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透,什么都不说,明明是他苏叶主动争取来的爱情,为何会变成了笑忘的施舍?

他苏叶堂堂真龙,为何要借着那南柯公子的头衔来吸引一个女人?为何要凭着这什么都不是的男人的施舍来得到一个女人?

没有了南柯,没有了笑忘,他难道就得不到一个嗜梦?

“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什么都不说走掉的人。你若是想要嗜梦,就不要逃跑。不要再说什么南柯公子,也不要碍于我王爷的身份。我愿意和你公平竞争。”

笑忘看看那眼神冒火的苏叶,敏感的察觉到,中了他那不愿提及的暗伤。

“别以为一走了之就是永久的胜利。”苏叶一字一顿的说。

那最后一句,分明,不是说给笑忘。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的眸子,有一种光泽。”文姬看了看那整个人都是淡淡的嗜梦,“可是,叶儿似乎不是你的光泽。”

“我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来相爱的相爱,还算是爱情么?”文姬语重心长的说,“你在说服自己爱上叶儿,嗜梦。”

嗜梦无法否认,只能头撇向一侧。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去再一次扒开自己的伤口,用撕裂的疼痛去试探他到底是不是我等的那个人。”嗜梦微笑着说,“哪怕只是那么千万个闪念中唯一的质疑,也会伤的我好痛。于是,我相信,苏叶就是他,他就是苏叶,不会再有什么万一,不会再有什么失望。”

“我开始明白叶儿为什么会喜欢上你。”文姬点了点头,“因为你这种若即若离似乎爱又似乎不爱的感觉,好像那个女人。”

终于还是到了正题,那个女人。在嗜梦出现之前,曾经存在过的那个女人。

“那人是谁?”

“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只知道那女人的存在,她是什么人,长得什么样子,和叶儿有什么过往,我却一概不知。”文姬叹了口气,“做母亲的失败。”

“她死了?”

“她走了。突然有一天,没有说一句,就彻底消失在叶儿的生命中。其实叶儿原本不是这样的人——”文姬眸子动了动,“叶儿从小被千骄万宠,连我这个做娘的都靠近他不得,有太多人为他操心,为他谋划,为他做好一切。他有很多毛病,我都知道,爱面子,自尊心强,觉得属于他的东西,无论如何也要得到。自古帝王,都是如此。”

嗜梦点点头。

那人皮面具下真正的苏叶,她已经领教过。

“可是那个女人的离开,却让他变了,他开始自卑,开始谨慎,开始盘算着一步一步向前移动——他本是这污泥中傲骨的荷叶,却跟着那女人的离开断了根,成了浮萍。”

没有安全感的浮萍。小心翼翼的浮萍。带着人皮面具的浮萍。

让人说不出,哪一个才是他。

这是第一次,嗜梦开始了解这个男人。这是第一次,嗜梦思绪中开始不再是一个打着问号的南柯公子,而是那一个带着叹号的苏叶。

叹他的人生,顺利的可怕,不顺的可悲。

和笑忘说了那些话后,苏叶就开始后悔。

这笑忘楼主人和他非亲非故,废话那么多作何?

真是牵扯太深,得不偿失,自己本该打马虎眼敷衍了事,不必和他认真。

居然向他下了挑战书,他算个什么东西?!

居然跟他理论,自己真是疯了。

不知为何就去了嗜梦那里,正是文姬睡下的时候,嗜梦刚关上门推出来,迎面便碰上了他,那眼中,开始有一种温暖。

苏叶大步流星走上前去,没说什么,便是紧紧抱住了嗜梦。

嗜梦一愣,身子一僵。

听到的,确是苏叶在她耳边说:不准离开。

强硬的语气,字里行间却像是哀求。

这只是个什么都有了,却失去了最宝贵的人的孩子。

这是个不安的孩子。

嗜梦环住了他,知道此时自己眼中并没有那文姬所说的光泽。明是如此,嗜梦还是回应着说:

那就不要放我离开。

我站在这里等了千年,等到你一叶浮萍,将我紧紧揽住。

既然在我无力试探的时候出现了你

既然在你无力漂泊的时候出现了我

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彼此都不要再问,谁是谁的宿命,谁是谁的替身。

鬼差在人间

安乐侯的而立大典终于到了。

这一天整个京都都炸开了锅,百姓们都在道路两旁围观,那架势犹如皇帝祭天一般。

只因为那位于京都正中心位置的安乐侯府,今天迎来了几位贵宾。每一位都是隆重出行,声势浩大,前后几百人,势要把那安乐侯府踏平不可。

东边来的是皇叔苏末,算是众多皇族中和苏叶私交较好的一个。在苏叶落魄之时,仍送他大鼓为礼,毫不忌讳,反而是在众人眼中留下个磊落的好印象。说到这位王叔,最清楚的莫过于笑忘,这十几天他天天对着大鼓画桃花,抬眼闭眼都是那句“王叔雅赠,而立大典。”那等龙飞凤舞的手笔,一看就知道是个心胸开阔不拘一格的人。

当年和皇帝争皇位的皇弟苏末,现在已经是万人一声皇叔,地位之尊贵自不必说,难得是对苏叶这个侄儿始终如一的扶持,让人敬佩不已。

西边来的是当朝宰相,最是那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往日苏叶还是太子的时候,奉承之手段五花八门,谨慎如苏叶都几乎招架不住陷入他的迷魂阵。好在那皇后疯的及时,苏叶一夜从龙成犬,那宰相第二天一早就白眼朝天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倒是让苏叶看清了谁是小人。如今京都疯传苏叶将重夺太子之位,这宰相动用了各方手段终于得以入安乐侯府参加而立大典,妄图补救,殊不知那苏叶早已做好了盘算,他日登基第一个摘取乌纱的非此人莫属。

北边来的是封疆元帅,丘元英,本是与苏叶并无瓜葛。他常年驻守边疆,终于混的个封疆元帅,衣锦还乡,正逢上那苏叶走霉运,丘元英巡礼来拜见过一回,这一次便是苏叶大大的回礼,大张旗鼓的请他赴宴,做给世人个姿态:那落井下石的小人我记得,那雪中送炭的义友我也记得。

南边……南边也有代表,早一个月入住王府,也是个传奇人物。那便是京中大鳄发财发的毫无因由的笑忘楼主人,桃花扇掩面风流不羁,因为成了那苏叶的座上客更添荣耀,鼓面桃花相传甚远,那风光丝毫不逊那三位贵客。

至此,西王东相北帅南商,团团围住那中间安乐侯。苏叶不成龙,都对不起这阵容。

在嗜梦的思维模式中,而立大典就是三十岁生日。

请些客人她并不介意,看几个节目也很寻常,可架不住那苏叶大手笔的铺陈,搞得安乐侯府犹如第二皇宫,一时间鸡飞狗跳再无安宁日子可过。

这一天一早,那嗜梦就已经被苏叶拉去见客,仿佛已经是女主人一般,尤其是见那苏末皇叔,苏叶更是不断催促嗜梦改口,直到嗜梦也跟着叫了声皇叔,才高兴的像个孩子。那皇叔与这苏叶感情也非比寻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家父子。见了嗜梦那皇叔甚是高兴,连连说大婚时要送上大礼。

见了皇叔又要见宰相,苏叶不愿和那人多说什么,嗜梦便也不能多说。和苏叶保持高度一致,成了她的主旋律。他笑,她便笑,还要分辨出是真笑假笑。一个上午折腾下来,整个人都垮了,下午还是要像布景一样站着,还不如那有些实际功用的下侍。

那嗜梦的眉是一刻比一刻纠结,那苏叶每每抽出空来关照她,见她闷不做声,便是放下身份试探的问问,那嗜梦只是避重就轻从不谈半点心思。

不知为何,越是接近苏叶,嗜梦就越想保护他,每每为了他的心情难处着想,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知这样是爱的更深了,还是离得更远了。

趁个不注意,嗜梦便找个人少的地方躲清闲。

苏叶明明是忙的团团转,却照旧是来没话题找话题叨扰嗜梦,那嗜梦照旧是推脱着只说没什么,苏叶问的烦了,便是突地一句:

——你不耐烦什么?

嗜梦淡淡扫了他一眼,好久只说,“一切都很好。”

……

苏叶不知道该是道歉,还是继续追问,亦或是赶紧转移话题,于是只是尴尬的看着她,最后还是廖倾来叫,才有了台阶可下。

嗜梦看着那苏叶急匆匆走掉的背影,紧紧攒在一起的心竟然莫名的舒展开来,那感觉,仿佛帮助宿主摆脱了梦魇一般愉悦。

就是这时,那神出鬼没的狐狸突然就出现,嗜梦倒退三步才稳下心来,张口就骂:

“你想死是吧。”

“哟,多日不见,就这么问候我啊——”笑忘还是那样没皮没脸的笑,“你不耐烦什么——”

“人多,心烦。”嗜梦脱口而出,人却愣在那里。

为何同样的问题,面对苏叶她会思前想后小心措辞,在笑忘面前那样简单就说了出来?

几乎是一种习惯。

“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笑忘说着很自然的就牵起嗜梦的手,嗜梦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自在,一边说着“我才不去——”,一边脚下已经跟他走了。

两人便是顺着王府的偏门而出,全然没有意识到,那一幕,早就入了两双眼。

倏地在空中现身,两人是同样的一抹紫色,不同的是那女人是深紫的暗郁,那男人却是淡紫的轻浮。

“这苏叶实在不行啊,你怎么调教的?”那男人笑眯眯拍了拍女人的肩,女人一耸,脱开了他的手,板着脸说:

“要不你自己来。”

“我哪敢抢了追梦仙你的风头。”那紫衣男人将领口拽的更低些,扇着风,露出那秒杀众生的不负责任笑容,“对了,我该叫你,紫冉?”

“把你那风骚味道收起来。”

那男人手中一只长草在紫冉鼻子下一晃,“不是闻不到了么?大仙?”

“你找死。”紫冉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出手,不是不想,而是打不过。

混的久了,见过的多了,谁高谁低还是心里有几分分寸,那紫冉眸子变得紫黑,“他们爱来爱去跟我无关,我只关心苏叶做不做得成皇帝。”

“呵,我还以为,你真的对笑忘那只小狐狸有几分意思,没想到你还真放的下。”

紫冉一扫那紫衣男人,说,“为了那个人,我什么都放得下。”

男人咬着长草慢悠悠的说,“那个人就快来了,你动手要趁早。”

“喂——你带着我去哪里?”嗜梦就这样,在而立大典这一天,光天化日的被笑忘拽着冲过了繁华市井。

那一个美艳绝伦的红袍男人和不染凡尘的白衣女子这么招摇过市,碰上那围观群众,早被议论纷纷。

跟着笑忘疯跑,嗜梦居然忘记了,自己马上就是那苏叶的未婚妻——

也许是与礼不合。

也许是离经叛道。

可是她那一瞬,不是顾不得,而是全忘了。

连同多日来的郁闷,一并抛在脑后,就这样手被笑忘紧紧攥着,一路。

两人大道进小道,翻墙入院。

“喂,还记得么——”

“自然,眉娘。”

这是在熟悉不过的院子,就是这院子,这屋子,开始了他们第十世积功德的旅程。

笑忘和嗜梦在屋顶上相视一笑,笑忘自然而然松开了手,掀开瓦片——

那嗜梦却是在他松开的一刻,才意识到这一路他们的手都牵在一起。

为何会那样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嗜梦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落空的手,这才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心跳的似乎有些快,那笑忘却是一仰面自然的在笑着,“来,风景这边独好。”

嗜梦本是有点文艺情绪涌动,凑到跟前,却是分明看见这对小夫妻在大白天滚床单。

……

……

“看看,多亏了你我,他们的生活,多么的幸福!”

笑忘呵呵一乐,却是感觉到嗜梦那劈头盖脸的阴霾,马上露出一副贱样,“此幸福非彼性福——”

真是越抹越黑,嗜梦冷笑三声轻轻一勾脚,那笑忘咣当被踢了下去,在地上翻转三周半最后呈大字型平躺在地,嗜梦掐着腰捂嘴一笑。

她居然笑了。

笑忘揉了揉眼,没错,是笑了。

苏叶那句话在脑子里爆炸般的响起:你若是想要嗜梦,就不要逃跑——

太阳真他妈的大,笑忘这么躺着,有些温暖,有些炫目。

嗜梦轻轻一跃下了房,优雅翩翩而来,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入眼,笑忘看着,又模糊,又真切。

“这就是你龌龊的下场。”

笑忘嘴角抽动了一下,看着嗜梦,心跳的那般张狂。

——

——

——

心情好了么?你该回去了。

嗜梦回去的时候,在门口见到一个人。那人她今早见过一面,是跟在皇叔苏末身边的一个侍卫,一身淡紫色的衣服,嘴里还叼着根草,因为穿着打扮太过奇怪,就连嗜梦这种不记人的,也对他印象深刻。

这几天安乐侯府人多,嗜梦早已习惯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陌生人,偏是这人,和她擦身而过的瞬间,那强烈的气场,让嗜梦猛一回头。

见那摇曳一抹淡紫摇摆而去,随后晚来一步的笑忘看了看那走远的男人,又看了看嗜梦,警觉的问,“怎么了?”

“没事。”嗜梦皱紧了眉头,“也许是我多心。”

……

……

为何那一瞬,竟然感觉到鬼界的气息——

是自己太过紧张了?还是,真的还有什么不可预知的阴谋,在不远的前方翘首而盼?

嗜梦脸色煞白,笑忘刚要说些什么,那急匆匆冲出来的苏叶,却是铁青着脸捉住嗜梦的手腕,“我只是去散心——”嗜梦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紧张,生怕苏叶多想。

“好。”苏叶却并不像要审问她的样子,只是把她拉近了一点,小声说:

父王已经知道母后的病好转了,宣我们进宫。

“我们?”

嗜梦看了看笑忘,再是回头看了看苏叶,听那苏叶说,“当然,就是我,你,还有娘亲。娘亲就在那边的马车里等我们,快一些——”

“笑忘可以去么?”

“他去做什么?”

“只是他从来都是和我一起的,我——”

“现在和你一起的,是我,不是他。”苏叶强硬的说,那口吻不容争辩,嗜梦刚要说些什么,笑忘却是耸耸肩,“哎,又扎眼了,我还是先走一步,你们家庭团圆,其乐融融,好吃好玩。”

笑忘一直站在门口,听着身后那马车撩开帘子的声音,听见嗜梦上车的声音,听见马车开始慢慢走了——

那一刻心里一紧。

不知为何是如此的惶恐不安。

摇了摇头,可能真的是自己神经过敏,太过紧张了,不过是未来公公见儿媳,对,不过如此。

笑忘一个人走着,却是太阳穴猛烈跳动的疼,心里始终有些放不下。

紫冉最近很少露面,这个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的女人,又在酝酿什么?

文姬的梦魇就那样简单的治好了,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妥?

马车里苏叶和紫冉的互啃,苏叶死死不肯放手的那个南柯公子的身份,为了什么?

太多的疑问此时聚在一起,它们一直都在,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在此时在他头脑里盘旋。

笑忘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兴许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去追的理由罢了,真是无耻无知无畏。

哎,不如去寻桃花吧,早积功德早成仙,人间事通通忘一边。

笑忘七拐八拐来到了偏院的捕梦网结界处,放扇子在正中,口中开始振振有词——

……扇子开始转,那感应到的气息越来越明显——

笑忘猛地睁开眼,那嘴巴大的何不拢,怎么会?

怎么会是这样?

文姬的梦魇不是已经治愈了?为何会出现和她先前那个梦魇一模一样的感应?

难道是嗜梦疏忽了?

难道她没有治愈?

笑忘心越来越沉。

不好,那文姬也进宫去了,若是关键时刻再发疯,那苏叶连同嗜梦会怎么样?

笑忘俯身捡起扇子便是起身要走,却是那好久不出现的紫冉挡在他面前。

“不要去。”

“紫冉,你早知道对不对?”笑忘冷冷的问,“你们到底想怎么利用嗜梦?”

紫冉并不说话,只是默然的看着他,那笑忘向前一步,便是被她的结界震了回来。

——紫冉,不要逼我动手。

——你这个人身的半仙,以为斗得过我么?

紫冉话音未落,那笑忘不知为何,已然穿越了紫冉那自以为强大的结界,惊得紫冉一句话也说不出。

笑忘不做任何解释,只是往前闯,却是又一次被一层紫色的迷雾震了回来。

那迷雾和紫冉的结界完全不同,弥漫着一种异常强大而诡秘的气场,笑忘变了脸色,环视四周,终于看到远远的屋顶一角,一个浅紫色衣服的男人迎风而立,那嘴里的长草吐了出来,放浪而不羁。

“没用的,紫冉。”那男人慢悠悠的说,语气几近残忍。“你的仙术虽然比他强大,可是你的结界也只能网住幻界三灵——”

“笑忘不是普通人类,他是人身仙骨!”紫冉不服气的说,“为何我的结界挡不住他?”

笑忘看着那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全身都在发抖,那紫衣男人挠了挠头发,说,“紫冉,你脑子真的转不过来么——不看看,他是被谁的结界挡了回来的?”

紫冉瞳孔倏地放大,说不出一句来,便是慢慢慢慢转头看着那红袍飞扬面色煞白眸子琥珀如水而泄令人迷醉的笑忘。

“没错,他是鬼。”

那紫衣男人哼了一声。

笑忘仰面,眸子闪动了几下,说,“好久不见了,鬼差,阎往。”

小心陷阱

马车一路进宫,嗜梦掀起帘子去看那宫里的风景,一片红彤彤黄灿灿,却掩不住那苍凉的底色,公公宫女僵硬的动作和麻木的表情,在她窗底而过,千篇一律。

放下帘子,车里那文姬端坐的凛然,俨然是一派皇后的架势,纵使没有凤冠霞帔,依旧是凤骨凰脉,嗜梦禁不住想起那文姬的梦魇来。梦魇中,她穿着那皇后的衣衫好不辉煌,那恐惧的表情和颤抖的手却是掩饰不了的空虚和无助。

究竟一件外衣能抵挡多少,一副皮囊能伪装多少,一段记忆能摧毁多少,一世权势能值得多少——嗜梦知道自己只是空空感慨,那凡间众生,自然不比她一世又一世轮回看的透彻,看的淡然。

在梦魇中,宿主经常会把这一世的真实和上一世的记忆碎片混杂在一起。如眉娘,梦到这一世的街道,牌楼,丈夫,也梦到上一世的那个溺水的孩子,全全纠缠在一起,才最让人糊涂。如文姬,梦到这一世的凤冠霞帔,皇后之身,也梦到上一世的那个和她一同被凌迟的孩子,那被她一剑刺死的女人,混乱的纠葛,很难理出头绪。

嗜梦要做的,就是帮他们将前一世的记忆之门打开,剥离出上一世的过往和这一生的真实,带他们从那已然发生无法改变的回忆中全身而退,忘却一切,投入到新的生活。

许是轮回之祖的玩笑,许是嗜梦无法改变的命运,当她带领一个又一个人忘却前世走向往生的时候,唯独还有她自己,不肯离开。

身在红尘,心在紫陌,众人皆忘又如何,我记得。

嗜梦看着那文姬已经忘记杀孽,平静而安详,也不禁自问,如何自己也忘记了南柯公子,如果苏叶是谁那答案对她已经不再重要,那又会如何?

她不敢想象,支持自己轮回九世的理由突然被抽空,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是神是人是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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