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逆鳞-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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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闻言皆是安静了下来，仰起头。侧耳细听。只见一白袍老者的虚影出现在殿堂的上空，语气和蔼地笑道：“能够通过那第一重测试，说明诸位都有着作为符阵师的潜力。然而，要真正成为一名合格的符阵师，大家需要对自己的实力有个正确的评估。”顿了顿又道：“从第二重测试开始，每个人都可在测试前拥有一次弃权的机会。选择弃权的选手，将在下一届符阵师甄选大会中直接从其达到的最高关卡开始测试。对于那些选择继续而又在测试中失败的选手，将在下一届大会中重头开始。当然，选择弃权的人，将不会知晓接下来的测试内容。”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殿堂中一阵议论。众人皆在与同伴们一起掂量着自己的分量。思考着接下来的选择。而那少年只是一脸期待的望着虚影，因为他的心中没有犹豫，早已做好了继续的决定。
　　白袍风仲的视线略微扫过当场，最终停留在少年的身上。微微一笑说道：“那么。就请大家开始选择吧！”说着手指一点。在那殿堂的一侧忽有一扇大门轰然打开，大门之上悬着一个较小的沙漏。风仲续道：“选择放弃的可从那扇大门离开会场，其余的只需在此休息便可。待那沙漏流尽之时大门便会关上。所以请大家尽快做出决定！”
　　话音回响间，只见那老者的虚影又渐渐淡出了殿堂。
　　堂下众人有些略作思索后开始陆陆续续地朝着大门走去。毕竟许多人方才都是靠着流言的运气才通过了测试，自讨那后面的测试绝难再有这样的机会，所以都十分自然地选择了放弃。而小玄女和白狐在与少年道别后，也是照约定趁机离开了会场。
　　不过凡事总分两边，一部分自认为合格的人们选择了继续。正如一位留下的选手所说：“若是连接下来的测试内容都不知道就走了，实在是让人心有不甘！”
　　嘭！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扇大门终于在沙子流尽的一刻紧紧关上。此时那殿堂之内只剩下了不到原来一半的选手。
　　“咳——！”
　　在那大门合拢的一刻，白袍老者的虚影又再一次出现在了殿堂的上空。然而这一次，伴随其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堆颜色不一的光团。众人翘首细看，原来那些光团之中都包含着一个符阵卷轴，只是不知内容如何。
　　少年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阵法汇聚，不禁在心中感叹道：“真不愧是符阵师行会的荣誉会长，逍遥谷天机阁的太长老！这一出手就拿来这么多符阵卷轴，不似那小气的张老头，到现在也只给我看过四种阵法。诗禅作为他的学生可真是幸福死了！哎！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等一下定要多多浏览其中的内容！”遂美滋滋地竖起耳朵，仔细听那虚影的解释。
　　老者的虚影望着那一张张充满疑惑的眼睛，不紧不慢地笑道：“很高兴大家能留下来参加下面的测试，首先请听我说说这第二重测试的规则。”见大伙都安静了下来续道：“第二重测试的关键，依旧是要靠诸位的判断来进行选择。这里白色的光团中装着一级符阵卷轴，蓝色光团中装着二级符阵卷轴，红色光团中装着三级符阵卷轴，而那些紫色的光团中则是装着四级符阵卷轴！”
　　“天啊！这次的符阵师甄选大会可真是花了血本啊！除了奖品是一卷五级符阵外，竟然在测试之中拿出了四级符阵卷轴！”
　　“就是啊！我在五岳国中最多也就见过二级符阵，那三级和四级符阵都是一些家族和门派的机密，这里竟然可以拿出来这么多！”
　　“嗯嗯，方才一定是怕有太多人争抢才劝走了一批人。看来这留下来是选对了！”……
　　老者的解释还在继续的时候，那殿堂下的众人早是炸开了锅，纷纷私下里议论着这第二重测试的内容。只听那虚影继续说道：“当然了，这些卷轴并非原本而是拓本，并且会在离开光团后的一定时间内消失。所以诸位首先要做的就是按照自身的实力来选择不同的卷轴进行测试，卷轴的类别和数量皆是由自己决定。”
　　此言一出，那堂下更是沸腾了起来。如若果真如此，那么今天留下来的人们可是真正赚到了！试想一下，在五岳国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国家里，谁个有机会一次遇到这么多阵法呢？要说选择的话还用问吗？当然是能多拿就多拿啦！许多人这样想着，不断地摩挲着双手，那眼中充满了血丝，几乎是马上就要冲出去了。
　　而少年此时则是冷静了下来，摩挲着脖子上的挂坠，等待着虚影的进一步解释。经验告诉他，天下没有白得的粥饭，这第二重测试也绝对没有其听上去的那样简单。毕竟不知测试如何进行，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夺卷
　　
　　时近黄昏，那殿堂上琉璃玉盏水晶盈壁，却依然仿若白昼。堂下嘈嘈杂杂，诸多选手都在为方才的正确选择暗自庆幸。一个个摩拳擦掌，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去争夺那些等级较高的符阵卷轴。
　　“咳——！”
　　那白袍老者的虚影干咳了一声，笑道：“请大家听我说完。”见众人安静下来又道：“正如我刚才所说，这些卷轴在离开光团后只能存留一定的时间。所以测试的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家从这里取出卷轴后，不论数量与等级，都需要在其消失之前完全领悟其中的含义，并且在一定时限内将自己选择的所有符阵都成功的布置出来。成功布置出一级符阵的将会被评定为一级符阵师，布置出二级符阵的便是二级符阵师，以此类推。另外需要注意的是，手中但有一道符阵布置不成功都算是测试失败。失败者将被剥夺其在测试中所得卷轴的记忆，并且在下一届符阵师大会中从头开始。”
　　堂下一片安静。众人闻此言，一时讶然呆立错愕以对，再不复方才的兴奋。因为按照这个说法，即使拿到数量再多，等级再高的卷轴，若是无法在有限时间内将其布置出来也是白搭。到头来，还是只能依据自己的实力选择相对较为简单的符阵要稳妥些。
　　在明白测试的规则后，众人再不敢多想，都在那认真思考着自己当前的处境和所能达到的等级。很快，那一双双热切的目光都投向了大殿中央白色和蓝色的光团。这第二重测试看似难以抉择。但其实只要不贪多慕远，纵使所布出的仅是一道一级阵法也算过关了。
　　成功就可飞黄腾达，失败的就意味着十年后重新再来。相较那些罕有的符阵卷轴，许多人现在更看中那符阵师的名头。在如今这个符阵师少之又少的时代，拥有这一名头几乎就等同于拥有了金钱与地位，所以谁也不愿意浪费这次难得的机会。
　　可是如此一来，那些原本没人看得上眼的低级符阵，在这大殿中倒成了炙手可热的的抢手货。因为这里出现的符阵卷轴虽多，但是就一级和二级卷轴来说，确实不够这几百人分的。谁都想着要找个简单的符阵过关。那心思与之前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此时的少年并没有这么多顾虑。而且早在听完规则后便进入了心眼状态，细细观察着那堆五颜六色的符阵卷轴。以他的经验，即便是在同一级的阵法中也有天地玄黄四个品阶的区别。在别人看来，得到怎样品阶的卷轴也许是个运气问题。但对于这位可以辨别出卷轴外部元气流动细微变化的少年来说。这一切都只是必然。
　　少年心中暗道：“在兽域万剑谷中我曾解读过一卷五级幻阵。这里的阵法中大概不会比那更加难懂。若是以空符结阵，要成功的布置一道四级符阵也应该没问题。只不过三级以上的符阵大多需要自身元气引导方能布置出来…嗯，那幻冰王尚不知我与逆鳞的事情。现在敌暗我明，也还未到解开封印展现实力的时候。但若是以明火作符，确实要多花费一些时间，这样在时限之内大概只够布置一道三级符阵的。也不知道后面的测试会不会与现在的选择有关…咳！在隐藏实力的基础上还是尽量往高处选好了！”
　　一边默想的同时，少年的心神也是飞快地划过那一个个悬浮着的光团，终于在众多三级阵法中认准了一个卷轴。那卷轴被包裹在一红色光团之中，微微透出紫气，以少年的判断应该是一道迷阵甚至玄阵。若是玄阵，这在同一级阵法中算是等阶极高的了。
　　“那么，就请大家开始挑选合适的卷轴吧！”少年刚刚选定就听到那老者的声音在殿堂中传荡开来。
　　选手们闻言皆争先恐后地奔向了那堆四色光团，伸手抢夺那些自认为最为合适的卷轴。然而，那些光团好似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一开始便突然乱窜乱飞，相互混杂在一起，使得整个大殿中的人们亦是乱成了一团。咦！这一场堂下好抢！袖挥袍袍挥袖，伸手急抓盘中秀。人追影影追人，流光穿梭不见形。攀登跳窜捞飞月，提势翻腾海底星。转身扑出拳似海，退步翻成龙过江。轻接一团彩，单枪急对拐。明珠上佛头，实捏来翘履。窄砖偏会拿，卧鱼将脚跘。平腰折膝蹲，扭腕翘跟蹴。争的是暴风吹乱岗，黄河水倒流。那个气喘吁吁仍觉慢，这个汗流浃背苦自奔。只为符阵师有名，你争我夺不肯休！
　　一时间，那殿堂内为了光团内一级符阵或者二级符阵的打斗时有发生，只余那些去追赶高级阵法的选手无人理会。因为光从目标符阵的等级上就可分辨实力差距，谁会在此时去招惹一位有可能成为高级符阵师的人呢？
　　少年在旁认准了那三级卷轴的位置后，也是在第一时间掠了出去。一边寻迹追踪，一边注意观察着身边的情况，试图在那些争夺高级卷轴的选手中找出幻冰王的身影。可是，虽然大多数人都在争夺二级以下的符阵卷轴，但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确实难以辨别。在观察了一阵后也只有放弃，暂时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的目标上。
　　但见那个装着三级符阵卷轴的红点光团，拖着一道光影混迹在数个蓝白光团之间，时而悬慢，时而往速。少年却早已识破其运行轨迹，攀上一座巨柱静心等候。突然目光一闪，躬身一跃，用力一抄，终于是将那三级符阵收入囊中。
　　“嘿嘿！到手了！”
　　少年咧嘴一笑，正准备落下后撤之时，忽有一道白色的光团迎面而来，差点撞在了他的身上。刚想闪身避让，却在不觉中被那白色光团所吸引，顺势一把将其抓在了手里！
　　落到地上，少年沉吟着仔细查看手里的那卷一级符阵。这卷轴与其它卷轴一样，一旦入手周围的光芒便即消失，露出了其本来面目。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卷轴的表面好似散布着一个个细小的漩涡。漩涡虽小，却是常人肉眼亦可辨识，只是方才裹在那白色光团中难以发觉而已。
　　这漩涡的样子使得少年不禁想起了张老燃烧无相业火时的情形。细看之下，虽然形迹相似，却有本质的不同。无相业火燃烧时所产生的乃是虚无真空，而这些细小的漩涡则纯粹是由元气凝聚的结果。
　　“只不过能够让周边元气产生如此实质性变化的卷轴也的确罕见。这个一级符阵或许是个变阵，其原始符文与紧缚阵一样，值得细细探究！”少年心里想着，对自己这一意外的收获感到十分满意，一时间竟忘记了周边的防备。
　　嗖——！
　　刚想进一步细看内容，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凉风袭来，急忙将身一拔！只见一枚冰刃擦着其肩膀呼啸而过，钉在了后方不远处的一道巨柱上，直没而入！
　　“幻冰王！？”少年心头一颤，在空中一翻，转身直视那冰刃的来处。只见一个身穿皂色直裰长袍，面目在三十岁上下的瘦削男子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站定细看之下，这人竟是那位第三个通过迷宫的选手！
　　“不是他…”少年稍松了一口气，望着那瘦削男子笑道：“朋友，那冰刃是你打的？”
　　“是的。”男子道。
　　“为何？”少年问道。
　　那男子沉默了一会，其视线一直不离少年手中的符阵卷轴，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我看你刚才已经拿了一卷三级符阵。这卷一级符阵我追了有一会了，让给我如何？”
　　少年闻言，隐约觉得这人是专门冲着这一级卷轴而来，暗自对其又更加重视了几分。心道：“不管这人是否与那神秘组织有关，总之这样特殊的符阵不能落入他人之手。”遂将卷轴藏入袖内笑道：“不好意思，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在身后偷袭。而且测试的规则是先到先得，你还是另找一个目标吧！”
　　那人见状也不多作纠缠，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说道：“如此贪多。希望你等下可以将手中所有的符阵都布置出来吧！”说着抬头略看了一下，朝着另一边掠了过去。
　　少年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虽然这个卷轴他是因为好奇才拿到手的，但是既然拿了，他就有把握能够将其布置出来。不敢再有所大意，返身退回到一个巨柱旁边，再看那些大殿中的选手们，手里都已经抓到了自己卷轴。
　　嘭！
　　随着一声巨响，那些剩余的卷轴忽然凭空消失而去，殿堂中光线昏闪，就连那些巨柱都开始歪斜模糊。选手们在一片惊疑声中俱都跌入了一个只能看见自己的独立空间，这里悬着一个沙漏，似乎在他们出现的一刻便已经开始计时。
　　“请大家不必惊慌！”
　　这时在众人的耳畔又响起了白袍老者那平和的声音道：“这个隔离措施只是为了不会泄漏各位手中的符阵内容而设。那么，请在漏钟沙子流完之前，将你们收获的阵法都布置出来吧！”毕竟不知少年手里拿到了什么阵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百一十七章　悟性
　　
　　偈曰：理无顿渐，悟有迟疾。大道至简，为学道者妄心，不得真谛。一理即明，如同光遍大千，万理皆通矣。
　　杨瑞在得到不死人族与树族的智慧传承后，常自内省琢磨，对其中所蕴含的知识进行探究。虽然所获甚多，却也有许多不明之处。自从在兽域借助逆鳞的力量与其元神相合，少年直觉得灵台高照，内心清明，好似一下子想通了许多事情。且对于任何古籍经典、符阵文献，皆可过目不忘，触类旁通。
　　方才在殿堂中不敢贪多，皆因那时间的限制。打从进入那独立空间开始，这个处处小心的少年便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在这里，即使需要运用五轮业火甚至空符结阵，也不怕会被幻冰王他们知晓。对于诗禅和她的老师白袍尊者，他是十分放心的。
　　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少年盘腿坐下，开始静下心来仔细阅读手中那两卷已经开始变淡的符阵卷轴……
　　与此同时，在一个香云缭绕、古朴雅致的房间里，白袍老者风仲正与诗禅一起透过水晶球注视着殿堂中的情况。在水晶球中，那些选手们实际上并未离开原地，只是受到幻阵的影响而处于意识中的隔离状态而已。
　　诗禅望着那些正绞尽脑汁研读卷轴的选手道：“老师，我看那些越简单的阵法卷轴就越容易消散。对于这五岳国的人来说，果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读懂那些阵法还是太难了点吧！”
　　略瞄了诗禅一眼。白袍老者继续看着水晶球，平和地说道：“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什么层次的人就能读懂什么层次的文字，这对于符阵的理解能力亦是符阵师必须要具备的条件之一。悟性只在于一点灵光。阅读卷轴时但有一丝念想都是错的，它只会将你导入死胡同里而已。若是无法在这限定的时间内有所领悟，那么给再多时间都是一样的。”其视线在殿堂中扫了一圈，最终落到了那位正在研究一卷一级符阵的少年身上。稍稍观察了一阵，捻着胡子笑道：“嗯，杨瑞原来是在研究这个阵法…真是令人怀念啊！”
　　诗禅奇道：“老师，这是个什么阵法？”老者道：“这是风卷阵。表面上只是一级黄阶。其实却是一个变阵。在普通人眼里一文不值，在明白人眼里却是个宝贝。能从众多符阵卷轴中将其找出来，也算是缘分吧。张老头看来的确是教了他不少东西啊！其威力嘛…嗯，要看持有者如何应用了。”
　　诗禅闻言惊道：“呀！像这样的符阵老师也敢将其用在甄选大会中吗！？不怕被其他歹人学去？”老者笑道：“你以为事情会像嘴上说的那样简单吗？这只是一卷拓本。要依法布出一道风卷阵虽然不难。但若是要在这么有限的时间内领悟其中变阵的真髓。这大概只有上古圣贤能够办得到吧！”
　　正说着，只见那少年在略略看过那一级符阵后，又拿出了一卷三级符阵开始研读起来。诗禅心中暗道：“这么快？难道杨瑞他并没有发觉那卷符阵的真意？”
　　时间随着沙漏中的沙子不断地在流逝。少年对于这卷三级符阵的研究似乎比那一级符阵要仔细得多。眉头微皱独自沉吟，好似陷入了思考之中。
　　而在其他封闭的空间里，这时已有一些人成功地将手中的符阵布置了出来。值得注意的是，那三名最先穿过迷宫的选手皆是十分轻松的便完成了这次测试，所布下的阵法分别是两个四级和一个二级符阵。能够顺利过关的选手们无不心性沉稳，对于大会不敢抱有丝毫轻视之心，各自盘坐调神，静静地等待着测试时间的结束。
　　望着沙漏中的沙子只剩下一小半，可是那少年还不见有任何动作，诗禅忍不住又向老者问道：“老师。我听戚师姐说过，在万剑谷时杨瑞曾经独自破译出了一卷五级幻阵。他手上的那卷三级符阵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花上这么长时间？”
　　老者此刻也在观察少年，头也不回地答道：“嗯，这是一卷玄阵。”诗禅道：“玄阵？”老者转过头来笑道：“是的，你这小友似乎挺会挑。只不过连我都很好奇，他是否能将这卷玄阵完成。”
　　诗禅闻言惊觉道：“这卷三级玄阵难道比那五级幻阵还难？”老者道：“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顿了顿又道：“玄阵之所以被称为玄阵，有时比变阵还要难以琢磨。因为其形态和功用根本无法从文字中读出来，而是完全取决于运用此卷轴成功结阵的第一个使用者。这就像是一个未经孵化的蛋卵。在阵法初次形成的一刻，玄阵会依照符阵师内心深处的愿望变化成不同的形态。而其威力则是与那符阵师自身的潜力相关。换句话说，这道阵法需要抽取符阵师的心性来凝结。如果符阵师不识本心，是无法将其完整布置出来的。”
　　“以心性来凝结…”诗禅略作沉吟又道：“以心作符。这不是六级符阵师才能办得到吗？可是这卷玄阵怎么会被归类为三级符阵呢？！”老者笑道：“诗禅啊，这世上有许多符阵的分类并不等同与符阵师的等级，这玄阵正是其中之一。玄阵卷轴一旦被第一个施术者成功布置后，其形态和功用就会被确定下来。比如一些上古圣贤所用过的玄阵卷轴，后人打开时会变出强有力的杀阵甚至式神等。虽然这样可以拥有超越己身的力量，但若是控制得不好，有时会连自己都被阵法给吞噬掉。而玄阵的等级正是根据其自身的威力来进行区分的。”说完又转过身去继续观察。
　　诗禅闻言不禁紧张的盯着少年手中的卷轴，心中暗道：“如此说来杨瑞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这道阵法布不出来还好。若是完成了却无法控制，不是连小命都丢了吗？哎！不知道老师是怎么想的，净将些奇怪的收藏带到这甄选大会来！看他那样子不会是故意的吧？”手里不自觉地扯着衣袖，樱唇轻咬，欲言又止。
　　正忧虑间，又听老者道：“看你好似挺担心这个小友的安危啊！”诗禅脸颊一红，随即大方地说道：“在沙漠古城中他救过我们许多人的性命，我自然会替他担心。老师，你看他…”
　　“放心——”老者望着那少年笑道：“这个玄阵卷轴之所以会被归类为三级符阵，而且在打开这么久后还未产生变化。大概是因为它并未被任何人使用过。威力尚未明了的缘故。嗯，要想知道这少年内心的愿望，你就好好看着吧！”
　　言语间，但见少年手中的一对卷轴终于先后消失不见。而其对那卷三级玄阵的研究则是一直持续到了最后。少年望着自己的双手。又抬头看了看那已经所剩不多的沙漏。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将眼睛闭上，竟然好像没有半点动手的意思！
　　诗禅见状心中暗道：“不好！一道三级玄阵所需要勾勒的符文少说也得上百。现在余下的时间不多，也许已经不够用来画符结阵的了。更别提还有一个一级的风卷阵在等着！哎！这个杨瑞聪明一世，怎么会没有注意到这个？难不成他已经放弃了？”忍不住转头望了望身旁的白袍老者，忽见他好似在眉目间带着一丝惊疑，赶忙又将头转了回来。
　　只见那少年沉默片刻，忽然睁开眼帘，星眸如电，深邃而浩瀚。左手一翻，取出一团五色火焰，右手捻一支符笔，动作娴熟行云流水般地在几张符纸上勾勒出了那玄阵的基础符文。双手一合，将那几张符纸在手心中一揉，顷刻间化为灰烬。
　　少年手印变幻，结剑指于唇边念念有词。突然，在那封闭的空间里不知怎的，竟突然同时唰地一声出现了几百枚耀光异彩的符文，犹如流星般很快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