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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番外1-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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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儿子揉着眼睛起来,如音服侍毅将军穿上衣服,送他出去交给朱禄,才进来请王妃起身:“史夫人候着多时了。”
周寒梅中午一听到妙姐儿回来了,就赶着过来侍候。“对她说,我们房后小山丘上走一走。”妙姐儿换过衣服,带着乌珍、如音和周寒梅一起往房后来。
院子里的迎春花大开,小山丘上的迎春花也星星点缀在枝条间,沈玉妙对周寒梅笑道:“等我们回去,多多种上些桃杏树,明年就可以赏花。”
周寒梅当然回答道:“那是当然的,对我说过蜀地多花多美景,咱们也这样弄起来倒是也不错。”一面附合,一面扶着妙姐儿慢慢逛。
“你这样跟着跑,孩子只是丢在家里。”妙姐儿含笑对周寒梅道。周寒梅生了一子一女,也是跟着父母到处走,这一次是到外面来,先送回封地上去了。除了月子里没有跟着史敬功,别的时候都跟着到处走。
看看山丘上绿树隙里的蓝天,周寒梅突然感慨:“有时候我想,如果没有你,我也就是在家门口嫁一个人,哪里有这样的机会东奔西走,这里玩一下,那里看一看。”
妙姐儿微笑,所谓一人得道,别人也可以升天。听周寒梅继续笑:“我回家去两次,每一次回去听听我的表姐妹们说话,不知道是我眼界开了呢,还是她们太迂腐。”
然后自己笑一笑道:“她们倒说我是眼界儿高,说我来往的都是夫人们,所以看不上她们。”周寒梅听来听去,觉得实在是说不到一起去。
行万里路,如读万卷书,沈玉妙也在心里感慨一下。想想表哥说他自己少年时东奔西走,实在是听一回让妙姐儿羡慕一回。
前面一声琴音,上次聚会的棋坪内有几个人,有一个人坐着手边一架瑶琴,正在轻试琴音,却是上次认识的年少的袁夫人,她一身红色衣衫,在这四周绿树中,看着还是一朵鲜花一样。
妙姐儿就走过去,离开几步外,袁夫人也看到妙姐儿,站起来脸上有惊喜:“你,你几时回来的,我让人看过你两次,说你和你们家老爷出门游玩去了。”
然后回身让人重新泡茶来,一面用眼睛看着周寒梅,在她身上看几眼。这位新认识的朱夫人,一走路就是这样,手里要扶一个人,可是这一会儿扶的却不是一个丫头。
周寒梅满面笑容,落落大方,站在妙姐儿身边,态度恭敬,但是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丫头。
一看脸色就知道,这位袁夫人心情不好,而且一旁摆着一个香炉,里面香烟袅袅,已经是燃了一会儿了,看来是在这里坐了一会儿。
见妙姐儿打量那香炉中的半炷香,袁夫人露出笑容道:“我中午来的呢,在这里吃了饭,这里能陪我的人不多,曾夫人回城里去了,看来看去,只有你还可以陪得,偏偏你又不在。”
周寒梅听袁夫人这样说话,只是一笑,面前这个人口气倒是不小:“看来看去,只有你还可以陪得。”我们妙姐儿,就是陪皇后也是陪得的。
说着,手中又轻抚一下琴弦的袁夫人对妙姐儿笑道:“我们来合奏一曲如何?”沈玉妙看着那琴,也是古迹斑斓,听袁夫人相邀,忙摇头笑道:“我却不会弹这个。”
袁夫人大为失望,而且脸上有惊奇的神色,看着妙姐儿只是微笑的面庞,过上一会儿这才相信,然后一声长叹道:“不想你这样的一个人,却原来也是个绣花枕头。”
“不会弹琴,就是绣花枕头吗?”周寒梅听她出言不逊,觉得有几分可笑,知道你面前是谁吗?然后周寒梅笑道:“我也不会。”
觉得有趣的却是沈玉妙,眼前袁夫人这神气,颇象一位出世高人,又不得不入世的那种表情,这一位也象是一位有见地的人,只是可惜嫁给一位盐商,袁老爷上一次见过,也是一心奔银子钱去。
想想朱宣也是一心奔着权势去,却只让人觉得不俗。妙姐儿轻轻一笑道:“我不会弹琴,却不是绣花枕头。”这话也太偏了。
袁夫人对周寒梅说话,还带着一副不愿意听的架势,对妙姐儿说话,却带着听三分的表情,但是只愿意听三分,再看一看妙姐儿一身银红色刻丝的锦衣,又低低长叹一声道:“你这样一个玉人儿,却不会这些风雅事,真是可惜。”
这句话引得周寒梅和妙姐儿都是一阵笑声,周寒梅倒是一个豁达的人,看出来眼前这人没有见识,只是一味的钻自己的心思,只是一笑为妙姐儿分辨一句道:“我们夫人会写诗,会写文章,再也没有比她更风雅的人了。”作为闺友也好,作为上司夫人也好,周寒梅是理当分辨的。
袁夫人越发地把周寒梅当成阿谀奉承的人,脸上更是不耐的道:“谁不会写诗,只是风雅人却不是指着一件事情来的。总要琴棋书画都会才行。”再问妙姐儿:“你会几样?”
琴棋书画?沈玉妙认真想一想,这才调皮的笑一笑道:“我象是都不会呢。”周寒梅也笑一声。
妙姐儿在心里认真想一想,抚琴我不会;下棋我总是输,除非赖着赢;我字写得倒不错,表哥一旁看着,这算是他有一大半的功劳,就是穿越过来一个能豆,也未必个个毛笔字都会写吧;至于画,貌似表哥会不会。。。。。。
正在想着让朱宣画幅画来给自己看一看的妙姐儿听着袁夫人又自叹了,手轻轻抚动琴弦叹息道:“我倒是什么都会,可是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看一眼面前这两位,一位周夫人是新认识的,满面笑容心无芥蒂的样子。
另一位朱夫人,自从上次聚会一次,这附近的小大老婆一起羡慕她,身上衣服,头上首饰,身边的朱公子一表人才,而且难得的是夫妻相随,一同出来游玩。
“是啊,”妙姐儿看到袁夫人这样的叹息,脸上有伤心之色,想来为情事,不是袁老爷宠小老婆,就是又娶小老婆了。忙劝解笑道:“我会我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让他会,我陪着他听一听倒是不错。”
这样的一通乱解,袁夫人也只能一笑,过一会儿道:“你说的也是,会这些也没有意思,这些都是取悦别人的事情,我早知道不会这些,也不会这样心伤。”
这个时候,山下传来一阵琴声,也是圆润动听,袁夫人脸上出现气愤的样子,恨不得掩耳的表情。
到这个时候,就是周寒梅也猜出来,必然袁夫人家里来了一个比她还要会这些的人在陪着袁老爷。
倒是妙姐儿没有心思,听了一会儿觉得这琴音也一般,不如朱宣弹的好,晚上如果朱宣早回来,让他弹来听一听。
今天早上又是一早就和徐先生、史先生出门了,难道今天晚上还是回来那么晚,而且带醉才回来。。。。。。
上山来散心遇到这样一个伤心人,妙姐儿只坐了一会儿就告辞:“改天到我家里坐一坐。”看着袁夫人是还想让人陪一会儿,可是妙姐儿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陪这样的伤心人。
从山里走一趟,衣服不足,没有东西吃的人都上山起义,顶着谋反的名义才能活,这一位衣着艳丽,几个人服侍,一点儿伤心情事,就无端跑到山上来坐半天还想要人陪着她,还要挑别人的身份。
可见伤心对月,落泪花残,大多是富贵闲人做的事情。一日三餐不继,只想着趁钱赶生活,有这样的心情坐在这里抚琴吗?
沈玉妙决定不陪袁夫人,我是出来游玩散心的,就是不想玩,也是一堆的事情,封地上难道就这几封信不成,该筹划的事情太多,不过不着急,表哥说既然出来玩,就玩个高兴,诸事不着急的都放一放。
就是不筹划事情,儿子等着我煮菜呢,表哥昨天带醉回来也问一声有没有做一个酸汤来醒酒;然后还要同袁大人再商议这书生的事情再安抚一下才好,上午在街上走一趟,不少人都是面有菜色,不象是三餐饱餐的样子。。。。。。
让袁夫人这个标准的富贵闲人去伤心去吧,还有马上天暖了,一家人身上的衣服,也要赶着去换去买,妙姐儿这样一想,我忙里偷闲来山上走一圈,实在是应该好好乐一乐才是,我不陪你伤心。
再伤心也不能伤心一辈子,袁夫人总是要下山的,过一会儿,下山时,听到还有笑声,却是朱夫人不知道何事笑得那么开心,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开心。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这小小的山丘上,一个人伤心下山,一个人开心下山。。。。。。
朱宣回来依然是有酒,想来与徐从安、史敬功在一起很是趁心,进来时就面色和缓,看着坐在榻上笑的妙姐儿道:“今天表哥回来的早,而且也没有喝多少。”
“又是一身的酒气,还说没有喝多少?”妙姐儿站起来笑:“今天我做了醒酒的酸汤。”自己出去亲自到朱宣面前来,朱宣一面喝一面大赞:“好喝,还是我的妙姐儿最疼表哥。”
妙姐儿得意一下:“那是当然,谁有我疼你。”朱宣笑一声道:“给你一根杆儿,你就上来了。过来坐下,对表哥说说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手里先拿着阮之陵的信给朱宣看,朱宣自在地喝着妙姐儿做的酸汤:“念。”看着妙姐儿微嘟着嘴:“为什么总是我念,几时表哥念给我听听。”还是打开信念一遍。
朱宣也很是欣慰,对妙姐儿道:“阮之陵还不是一个草包,他为人也有钻牛角尖的地方,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一个能办事的人。”
“我想赏他点儿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赏,赏什么他喜欢呢。”妙姐儿把信重新折好,越发漆黑发亮的眼睛看着朱宣。
朱宣把汤从面前推开,对妙姐儿微微一笑道:“文人的心不容易抓,抓住了也就死心踏地。你好好想一想,应该怎么赏他,如果还是不明白,再来问我。”
然后夸奖:“今儿这汤好,妙姐儿今天是个好孩子。”话音刚落,窗外又传来一阵琴音,妙姐儿赶快告诉朱宣今天下午山上这一件趣事,颇为自得地道:“她说看来看去,独我可以陪她呢。”这样的话当面听起来是不恭敬,背后想起来自己是微服,有人这样赏识当然是高兴的。
朱宣一句话就把妙姐儿的自得给打落在尘埃里:“这附近住的多是小老婆,当然她只觉得妙姐儿可以相陪。听她说话就是一个清高过了头的人,再听这琴音,过于凄冷,只怕不能持久。”话音刚落,一声琴声嘎然而止,再也没有声音了。
望着妙姐儿的笑脸,朱宣才说一句:“我倒觉得她不能陪着妙姐儿,说这话的要是酸文人,我也不喜欢。”
沈玉妙双手捧腮,对朱宣道:“可惜,虽然这琴音凄冷,也算有个声音听一听,居然弦断了,还有谁来听?”
弦断有谁听?这倒是一句词,朱宣一乐,道:“明儿去买张琴去,表哥弹给你。”这样的殷勤,妙姐儿当然是笑纳的,更是自在的榻上微晃着自己的鞋尖,眼念笑意问朱宣道:“表哥,你总是会琴棋书画的吧?”
“那是当然,”朱宣此时心情也很好,又回来的早,歪在锦榻上和妙姐儿说闲话:“小丫头,你又想怎么淘气,想让表哥给你画幅画儿,不过丑话说前头,许久没有画了,画成一个丑丫头可别怪表哥。”
妙姐儿还是微晃着自己的绣鞋尖,看着鞋尖处缀的珠子问朱宣道:“我不会,表哥你在不在乎?”朱宣笑一声道:“不在乎。好好的问这个,今天遇到才女不成,妙姐儿自惭形愧,所以才起了这样的念头。”
往窗外看一眼,朱宣猜测道:“遇到的就是刚才断了琴弦的那一个才女吧?”沈玉妙大乐:“表哥你真聪明。”
朱宣张开手道:“过来让聪明的表哥抱一抱。”看着妙姐儿走过来,抱在怀里才低声在妙姐儿耳边道:“明天让朱寿去买画笔画碟去,表哥给妙姐儿画一幅。。。。。。”
“不行,”沈玉妙红了脸,在朱宣身上捶一下,娇嗔道:“你怎么不画你自己的,”朱宣嘿嘿笑两声道:“画我的不好看,妙姐儿的表哥带着随身看。”。。。。。。
隔壁房间里,朱禄正在两个书生的房里呆着,荣俊和方裕生是一脸感激的表情,再三的道谢,桌子摆着两百两的银票,是妙姐儿让朱禄送过来的。
朱禄正在说话:“有身上没有盘缠的,没有钱吃饭的人,请两位先生帮着安置吧。如果不够我这里再来拿。”
荣俊和方裕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才已经是长揖不起,这会儿眼睛里泪都要下来了:“对穷书生们来说,真的是大恩人了。我让他们来道谢才是。”
朱禄赶快拦住了道:“不用,先生们在这里也住了几天了,我们家夫人不随便见外客,就是来了不见反而觉得不好。先生们只能便宜行事就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来找我。”
“夫人固然是救人一命不图回报,可是他们问起来,我们也是没有这样能力帮人的人,总要让他们知道一下才是。”
荣俊觉得这样才能对得上那位房中娇宠的一片心意,不想这样的一位夫人,真真是一位奇女人,也有这样帮人的心。
听荣俊说的倒也有道理,朱禄想一想道:“那就挂在毕先生的名头儿下面吧,这样好说一些。”然后看一看油灯里的油,再看看天色,这才站起来道:“先生们请安歇吧,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就是。”
送朱禄走出去,荣俊和方裕生对着桌子上的两张崭新银票,互相摩手擦掌的激动:“这下子好办了,你我在这里借住,吃喝都有。
学里那些人一天只有一餐饭,看你我还精神十足,就总怪我们私藏银子不拿出来,要知道朱大哥那二十两银子这么多人用,又分给别人,也没有多少了。”
方裕生也是激动的不行,眼睛只看着那银子:“就是你我回去的盘缠也没有了,他们还要怪我们。这一下子好了,这钱足够用了,明天银庄里换了,先把你我回乡的盘缠留出来,剩下的全给他们,反正我们有地儿吃饭。”
两个人一个人带了一个小书僮,从房里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两银子:“少爷,我们这里还有钱。”
这又是一个惊喜,方裕生笑道:“你哪里还有钱?”书僮笑着回话:“少爷你们只知道帮人,全然不管自己,我们就私下里放点儿钱,免得我们没法子回去。”
就着房里的油灯光线下,荣俊大乐道:“不想有你们这两个好奴才,放的好,咱们有钱了,回家不用愁了。”银子用完,却是不好意思去问朱宣再张口。
两个书僮这才松一口气,互相笑一笑道:“这下子可以放心了,本来担心少爷会把我们两个人卖掉做盘缠呢。”
“哈哈,”厢房里传来两个书生的大笑声。徐从安和史敬功相对坐着只是一笑,少年人大多如此,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样的发狂。
早上醒来时,妙姐儿和朱宣在被子里低低细语,沈玉妙两只白白嫩嫩的手臂搂在朱宣脖子上,娇滴滴地在和朱宣说话:“表哥又要出去一天,撇下我一个人在。”
朱宣手不安份地在妙姐儿身上揉来摸去,引得妙姐儿只是轻笑,朱宣道:“表哥今天不是陪着你睡,并没有起来,咱们难得出来玩几天,妙姐儿要玩个痛快,表哥也一样。”
然后狠狠在妙姐儿脸上亲一口,朱宣这才道:“就是有事情,还有妙姐儿在操心呢,表哥才能安心出去,好孩子,你再辛苦几天,一过了你的生日,咱们就走。”再想一想道:“弄条船咱们游江去。”
妙姐儿却是不同意道:“游江去有什么好,要游江回去坐楼船又大又宽敞又有趣,倒是咱们还是骑马吧,路上遇到人也是有趣的。”隔壁那两个书生就是有趣人。
先时和朱宣坐在一起喝酒,就要笑谑多喝几杯,内室里美人卷珠帘。沈玉妙也把他们当成轻狂人。
可是救济同行的书生,却是自己都不管不顾了,妙姐儿听朱禄说过以后,又觉得很不容易。朱宣在妙姐儿小屁股上拍一下道:“你不是让朱禄送钱去了,走的时候再送他们一笔盘缠好了。好了,咱们起来了,起来晚了,让徐从安笑话。”
没有老婆的人当然不知道有老婆的好,有老婆在怀里能起来早吗,再说现在是出来玩。朱宣起身时觉得自己也有懒意,自己笑话自己一下,再看看床上如荷露一样的小丫头,伏了身子再亲一下,再调笑一句:“晚上表哥回来给你画。。。。。。”这才直起身子往外面走。
妙姐儿嘟着嘴说一句:“我才不让你画呢。”然后自己也起来了。
吃过早饭一堆事情,先让朱禄过来交待他:“去买新鲜的菜去,再就是天暖和了,都要换衣服,让绸缎庄子送衣料来,再看一看哪一家裁缝做的好。
先生们一人是两套衣服,隔壁院子里的两个书生一人给他一套。”交待完朱禄,书案上又是信,朱宣出门逛去了,妙姐儿在家里挺辛苦,看过以后,先把信拟好,准备朱宣晚上回来看过再发。
放下笔的时候,沈玉妙自己噘一下嘴,有我这样的书僮吗?辛苦做事不说,晚上还要念给表哥听,他自己往榻上一歪就是一个字:“念。”很是享受的样子。
听完了或者是不好,哪里要改,动动嘴就行了,忙个不停的还是妙姐儿自己。沈玉妙又开始回想自己以前的日子,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问,事事朱宣操心到。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好象青春的小鸟。。。。。。
周寒梅仍是一早起来就过来侍候,站在书案一旁为妙姐儿研磨。如音进来回话:“钦差袁大人来了。”
这一次沈王妃是礼遇袁大人了,略一沉吟,妙姐儿吩咐如音:“请他进来。”看一看身上,一件珊瑚色妆花锦衣,见袁杰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听着外面靴声响,然后是如音引袁杰的入座声,袁杰的道谢声。妙姐儿这才站起来扶着周寒梅走出来。
“夫人,”袁杰对于女眷是恍惚看到一个影子就赶快行礼,直盯盯地看着女眷,等到眼前再行礼当然是不礼貌的。这一点儿他钻研的很是在行。
沈玉妙也没有居中坐,把朱宣的位置留下来,在左手第一排的第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反正这位袁大人度过位置不敢坐在左边,就是坐在右边的位置上,也坐在最后一张椅子上,此时正站在那椅子前面行礼。
周寒梅侍立在妙姐儿身边,听着她含笑对袁大人道:“请坐吧,”然后再对如音道:“倒茶来。”
这一次的待遇不错,袁杰接过青花瓷的茶碗来,这才借着喝茶微微往沈王妃面上看一眼,都说她生的好,不由得听的人想看一下。
对面一个容光焕发的玉人儿,不过年纪小小,尚在青春年少。昨天站在廊上吩咐自己说话,语气和软却力道十足,京中的贵夫人到了几十岁说话,只听声音还是猜不出来年龄。
到此时,袁杰这才心中微微一怔,这就是南平王的王妃,果然是年纪小,这样的小孩子上殿去理事,袁杰心里颇感滑稽,想来是南平王没有过去这道小小的美人关,由着她胡闹一通。反正南平王向来能干,自己描补好了。
“大人,”对面一声娇音,袁杰赶快躬身子:“夫人请吩咐。”妙姐儿决定夸奖袁杰两句:“你说事情不坏,书生们也是会见你的好的。”至少做事情很快,前天说的昨天就办。
袁杰不能把王妃这句话当成是王爷的意思,因为南平王不在,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再躲着。袁杰今天再来,一来是王妃说放人,袁杰给一个回话;
第二个就是京里圣命迟迟不到,从春闱到现在不少日子,迟迟不到,钦差心里真正忧心。如果此科功名不算,那就赶书生们回乡,自己也可以回京去复命;
如果是重新考过,那么试卷就应该送来才是,重新封号所,重新进考场,京里一定另有考官过来,袁杰也就可以交差回京了。
只有一天圣命不到,袁杰就象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是以袁杰面对王妃的夸奖,并没有一点儿高兴的意思,只是躬身回话:“谢夫人的夸奖,下官特地前来回夫人话,书生们骚乱,所以是分批放出去,估计用个四、五天就可以都放出去。”
“好,”妙姐儿听完满意的点一下头,接下去还有下文:“袁大人这样做平息事端也是有功的,不过这书生们放出去以后,住在哪里,又食在何处,象是对他们中的不少人来说,也不是件容易事。”
袁杰心想,这还要你说吗?我就是担心狱里饿死人我才放人,放出去以后饿死与我无关。眼前这位贵夫人只是想一心的体悯,十足的一个夫人罢了。对于我眼前的事情半点儿无补,又不能不来见她,南平王难道一面也不给见。
“下官已经支会这里的衙门,至于他们给不给安置这些书生们,下官也是有心无力。”眼前不能不回话,袁杰只能溥衍一下。
沈玉妙一笑,我问你话,你就开始踢皮球,难怪别人喊你琉璃蛋儿。看一看对面坐着的这个人,因为规矩是垂首坐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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