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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夫人有点帅-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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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便没有资格再称为人,更没有被爱的资格了。
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名声煊赫——唔,也可以说臭名昭著——的小霸王,倒霉催的穿进古代还要被人欺负,连地位都不被承认,有没有天理了?!
“我说城主大人啊,”招牌式阳光开朗人畜无害的笑容挂上脸庞,红肿未消的面颊看起来怪异十足,“如果你想我了欢迎随时来找,如果不想,那就等到你彻底想开了再说吧。名分什么的我一点也不在意,就是这样。”
说了不会以部下的身份回到凉城就绝对要坚持,平时可以油滑赖皮没操守,这时候,偏要较个真儿不可。
“怎么,不肯跟我回去?”长眸一横,赫连靖鸿的脸色冰冷下来。
“别拉着脸吓唬我,大不了再被你戳几剑。反正凉城我是不会就这样不清不楚回去的,或者是留在漠南,也或者去塞北河西中州南疆闲逛,天大地大,总有我能去的地方。”
蓝沐冉的表情并不是在说笑,按她荒唐的性格很有可能一吊钱不带就这么去闯天下。不过是个名分而已,何必如此看中?
赫连靖鸿眉头渐渐皱起,他不喜欢被人逼迫的感觉。
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就连皱眉时也很好看,可蓝沐冉不想看自家领导为什么事烦心,大着胆,指尖触在两道剑眉间轻轻平抚。
“我不是在逼你,只不过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底线,现在它们正互相冲突掐架,等到它们和好了我再回去——如果那时你还肯承认我的存在。”
一直在身后默默仰望他的小随侍,比谁都懂得城主大人心里在想什么。
也许,这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我马上便要南下处理中州各门派异动,除了墨城和二城主忙于各自事务外,其他人也脱不开身照顾你,以你的身手别说四处闯荡,能安全出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虽然不甘心被鄙视到底,但赫连靖鸿说的全部属实,就她那两下三脚猫功夫连素小雪都打不过,更别提外面暗藏的各路高手了。
不需要人照顾又安全的地方……
“唔,我知道去哪里了,不用你管。”
又不用他管,赫连靖鸿打心底反感这句话。想要他管的人他未必想管,也不知道这没心没肺的女人是否知道自己多有价值,普天之下值得凉城城主担忧的人能有几个?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行,不说出是哪里我不会同意你去——”淡然语气蓦地止住,某个最不愿提起的名字浮上脑海,俊眉一挑,冷气森然:“你想去找南烈?”
“……别这么看着我,没安全感……”一眼被看穿的某人往被子里缩了缩。
“不许。”毫无商量余地,赫连靖鸿揪着缩在棉被里的纤细脖子塞进床铺最深处,宽阔身影堵在面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这辈子他都不打算再让蓝沐冉和南烈见面,又怎会主动把人送去?
就算是客栈天字号房间,这里的床铺也不是很大,一个在内一个在外,距离不过咫尺。逆光看着神情冰冷而霸气更胜一筹的城主大人,蓝沐冉心里连连哀叹,每次靠近看赫连靖鸿心脏都会狂跳不止,什么内涵矜持形象节操通通掉了满地,这个人生来就是她的克星。
“少游和萧馆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回去后你老老实实待在子虚宫哪里都不许乱跑,等我从大渊回来再谈这件事。”下一步的安排直接敲定,根本没考虑半点蓝沐冉的意见,如此强势的决定自然惹得我行我素的玄竹馆副馆主火冒三丈。
“我去找六皇子又不是要嫁给他,凭什么不让去?别以为力气大地位高长得帅我就怕你!”
被踩了尾巴的蓝沐冉再一次从床上跳起,然而结果并不如她所想张扬了自己的威风八面,因为用力过猛,本来就不高的床架横梁与黑发凌乱的头顶来了个亲密接触,声音大得盖过窗外传来的街市叫卖声。
四肢发达的缺点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呜……漏了漏了,撞漏了……”抱头跪坐在床上正想这要不要挤出几滴清水眼泪博取同情,猛然耳畔风响,眼前一花,床顶和天花板跳跃着进入视线。
哎?什么情况?
没人来安慰关心也没有鄙夷呵斥,背靠着结实的床板,两只手被禁锢在头顶动弹不得,缓息间,百看不厌的精致面容欺到眼前,清晰而淡然。几缕发丝从赫连靖鸿的肩上垂下,痒痒地扫着她的脖子,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从胸口,从空气中,阵阵袭来。
呀呀,整齐的眉毛一根根可以数的清,深邃的黑色瞳孔从没这么仔细观察过,曾经艳羡无数次的光滑皮肤触手可及,冷冰冰的表情一抬头就能吃掉。
……这算是被扑倒了?
后知后觉结束,本来苍白毫无血色的脸瞬间变得赤红,蓝沐冉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滚烫滚烫,这下是彻底一声不敢吱了。
女流氓怎么着?女流氓就不能害羞吗?!
“不许就是不许,凭你是我的女人。”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分明是不讲理的话从城主大人嘴里说出就变成了金口玉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此吻清汤寡味廉价易得
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变得粘稠暧昧,连空气也难以流转。
赫连靖鸿觉得奇怪,以前动用武力收拾小随侍的时候也没见她怎么听话过,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了还是受天气影响性情大变?叫做蓝沐冉的魔物居然安分地跟只猫一样,除了瞪瞪眼睛咬着嘴唇外连话都不说了。
习惯把她当做少年对待,城主大人已经忽略了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什么叫暧昧,忽略了身下压着的是个瘦弱且半裸的苦逼女人。
蓝沐冉嘴唇嚅动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话,赫连靖鸿眉头微皱,又向下贴近半分:“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暴力狂死变态!”一口气可算憋了过去,蓝沐冉冲着城主大人耳边暴吼一嗓子,小胳膊小腿不停乱抓乱踹,就是怎么挣扎也起不来。
好像战败的斗鸡,叫人忍俊不禁。
能欣赏到天塌下来当被盖的女流氓如此狼狈状,赫连靖鸿顿时心情大好,刚才的些许怒气灰飞烟灭,只余故作的冰冷生硬。
“哪里都别想去,伤好之后立刻回凉城,这是城主之命,不得违抗。”
什么狗屁城主之命,完全不听取群众意见啊!蓝沐冉面条鱼似的扭来扭曲,冷不防被托住脸颊固定在他面前,无底的眼眸如冷夜一般漆黑,英气逼人的面庞越来越近。
啊,喂!想干嘛这是?不许乱吻!否则某人会鼻血狂喷而死!此刻蓝沐冉的心跳已经不是砰嗵砰嗵了,而是快到连成一条直线,眼看就要宣告死亡——呃,宣告停跳。
连呼吸都忘记,闭着眼。只等待判刑一般的瞬间。然而极力抗拒却又隐隐有些期待的吻并没有完全按照预计来临,一点湿凉落于额间如蜻蜓点水,带着属于他的气息刻上烙印,温黁鼻息随即远去。
就只是这样而已?该说是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还是该说有些失望呢?睁开眼,明眸如月正由上俯视,眉梢唇角笑意淡薄,神俊疏朗,静如止水。
此物有主。闲人勿碰。
蓝沐冉觉得自己是被挂了这么一块牌子,而挂牌子的人正是面无表情一直走在前面黑心冷血的城主大人,为了防止廉价卖身的奴隶脱逃所以打算一吻定情。
清汤寡水的一吻换她慌乱失措如台上小丑,混蛋,故意耍她玩呢是吧?
“呦,我回来的又不是时候?”带着戏谑的声音与开门声一同响起,韩香粉站在门前。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望向赫连靖鸿,“究竟是多久没见过面了,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哪有这么巧两次小暧昧都被她撞上,这家伙一直在外面偷窥打算拍照吧!
蓝沐冉都快被刺激疯了,再看城主大人没事人一样拍拍衣服站起来。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愧是城主,关键时刻脸皮厚度远超过小鱼烂虾,潜力甚广。
“换好衣服就在房里呆着,我去看看墨城。”
墨色身影关门离去,韩香粉晃了晃手中长裙,白花花耀眼。
“被他看上你还真是不幸。”
“呃……不,是我看上了他。”犹豫了下,蓝沐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要不是当初死缠烂打非要粘着赫连靖鸿。现在可能就没有玄竹馆副馆主,只剩下大渊六皇子麾下的一个狗头军师了。对于自己的眼力和决定,蓝沐冉还是非常自信满意的。
“又是倒追?”堇色长裙一闪落坐桌前,韩香粉颇感兴趣地撑腮轻笑,“赫连家男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个个魅力四射。也不知道引得多少女人蜂追蝶绕,就连二十一世界独立自主的女性都难逃魔掌。”
“哎?姐姐你也是倒追?静玉馆主么?”
韩香粉直率点头。
她和蓝沐冉虽性格不同。在待人处事上却也有三分相像,都是直率倔强又敢说敢做。只不过后者的固执强势更为突出。没心没肺,不知死活,一天不惹出点事来就活不下去。
“我是八年前来到这里的。当时运气比较好被大户人家所救,受其接济自己开了家医馆,不久后你家男人遍寻天下名医解毒救妻,当时的我小有名气好面子也就去凑热闹了。谁知道这一去就搭上了半生时间,素绮月没救下来,反倒连累静玉丢了一双腿脚。”提及往事,年轻的花容泛起沧桑,眼中黯色不绝,“说要照顾他一辈子他却不肯,只好走遍天下去找能治他腿疾的奇药。”
静玉的腿不是早就好了么,似乎是出于某种恶趣味才继续窝在辅椅中的。蓝沐冉抓抓满头乱发沉吟片刻,打算继续听完故事再决定要不要告知实情。
“我知道他嫌我,这么多年都避着不见,连写给他的信也石沉大海,不见鸿雁归来。其实,我又何曾期盼过在他心里能有一席之地?呵,待他伤愈日,是我离开时。连这种话我都说出来了,可他仍然冷漠疏离,从不问候、从不回信,大概是真的无法接受我吧。如今我已不作他想,只要能寻得大漠蝎王与沙湖圣草配得良药,能让他重新站起,便是终此一生再不相见,我也了无遗憾了。”
“要不要这么虐啊……”听着听着,蓝沐冉心里就不是味儿了,就算当年是韩香粉害得静玉双腿瘫痪也用不着不理不睬吧,好歹人家整整七年不顾辛劳遍寻良药,甚至宁愿许身于他,如此痴情有什么恩怨化解不开?再说韩香粉跟自己又不同,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医科大中医专业高材生出身,跟整天鼓捣瓶瓶罐罐花花草草的静玉不正好一对儿么?
瓶瓶罐罐?药?凝香丸?
猛地蓝沐冉乍起。
不对啊,如果说静玉真的讨厌韩香粉,何必送她这些东西防身?那个腹黑狡诈的装瘸馆主……
“韩姐姐,你对他说过‘伤愈后便要离开他’这种话?”
“是,起初他不肯用我配的药,及至腿伤发作痛不欲生,我实在看不下去他受如此之苦,所以……”
好吧,原来又是感情那点破事儿。
蓝沐冉抚额长叹:“韩姐姐,你比我还迟钝。”
无怪乎静玉一直不肯对外宣布自己已经痊愈的事实,他是怕韩香粉会依约离去,大概在很早很早之前,这个时而温柔时而固执的医生姐姐就已经占据了他的心吧。
当局者迷,这话说得好,当初蓝沐冉一直迷惘于赫连靖鸿对自己的态度,是风笑离、萧如霜、素小雪还有静玉等人不停为自己创造机会、给自己打气,这才有了现在“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结果。眼前的韩香粉何尝不是,哪有讨厌一个人还要处处关心的道理?静玉都表达这么明显了,只有她还迷乱在情局之中。
爱别离,求不得,那种丢了魂魄生不如死的滋味蓝沐冉记忆深刻,哭不出也笑不来,硬撑着坚硬的外壳锦衣夜行,心里却空落成虚。
“这件事呢就交给我好了,保证还你个健健康康的如意郎君,条件是——不许再拿我开涮!”眨眼间明朗一笑,实实在在的人畜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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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鸾既已离去,三皇子南肃安插在漠南的势力也跟着土崩瓦解。乌丝马帮舵主、少舵主先后去世,总管赛力勾结大渊出卖大漠子民的自由,最终落得百虫噬骨、凄惨而亡,整个乌丝舵并入巴兰马帮,年轻的少舵主图格成为漠南第一大势力的统领并与凉城缔结归附之约,自此,凉城统辖区域基本覆盖了中州土地,可谓一统江湖,再无敌者。
而凉城城主赫连靖鸿,虽未自称霸主,却已是公认的无冕之王。
人中之龙本须凤配,自前任正妻香消玉殒后赫连城主一直未再续弦,多少人间绝色倾国之姿都想得此乘龙快婿,无奈那人眼中只得一人,专情而冷漠。江湖中曾一度风传,赫连城主因为寻不到可堪比亡妻素绮月般的奇女子,竟已演变为断袖之癖龙阳之兴,与其随侍——也就是如今凉城玄竹馆副馆主,武林谈之色变的鬼公子蓝沐冉形影不离,暧昧异常,大有断了赫连家血脉的意思。
“断个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男人?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睛的瞎传,让我逮到了非喂他几颗凝香丸不可!”漠南中心迦叶城,富丽且充塞大漠风情的碧色楼雅间内,一袭素白布裙的年轻女子拍着桌子猛吼。
“伤又不疼了?”旁边淡酒轻啜的冷脸男子伸手一拉纤细手腕,片刻前聒噪生源立刻白了脸色矮身下去,软趴趴跌在座位上。
“都是些恶意揣度而已,蓝馆主何必在意。”云墨城面色古怪地瞄了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
“想笑就笑,也不怕憋死!”蓝沐冉气哼哼地爬起来挂到某人胳膊上,款式繁复的白布裙在身上逛来逛去,胸口空落落的总感觉尺寸大了一号,“从早笑到晚,不就是穿件裙子么,少见多怪!”
没什么表情的城主大人肩膀一缩,有人哎呦一声栽倒。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蓝沐冉愤愤地再次爬起,这回也不敢揩油了,挺直身板坐在一边玩弄筷子:“就会欺负老实人。”
赫连靖鸿眉毛都不抬一下,小酒喝得正顺畅:“老实人若都如你这般,早晚天下大乱。”(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共枕偷吻
蓝沐冉一直想着要怎么逃跑。
确切地说,是想着要怎么摆脱城主大人的监禁重获自由。
自从被发现想要去找六皇子南烈的想法后,赫连靖鸿总是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就连打算夜里偷偷潜逃也会发现门口静默的身影笑意清冷。
正门行不通,窗户也别考虑,向外推开的窗扇边四个瓷碗碍眼地躺在那里,只要窗扇一动立马震落在地一阵脆响,紧接着房门就会被推开,袖着手的城主大人好整以暇,近乎无情的脸让蓝沐冉恨不得飞奔过去把他扑倒。
“喂,你累不累啊,整夜守在外面能睡踏实么?”某夜,快要被憋疯的蓝副馆主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站在门前调戏自家男人。
三天,已经三天了,赫连靖鸿夜里根本就没沾过枕头,房门一有响动立刻起身堵门。就算他身体好吃得消,有些人心里不落忍啊!
“如果你能老实呆着我就不用守了。”
其实就算蓝沐冉安分守己,他还是放心不下留她一人在房内,虽然清鸾撤走乌丝舵散伙,然而暗下是否还有三皇子的人尚未可知,身为与他关系最亲近的人,蓝沐冉身上背负巨大仇恨且不懂武功,比不得其他人安全。
武功再高也得睡觉,能吃能睡的吃货兼教皇比谁都明白睡眠的重要性,赫连靖鸿这么熬着她可舍不得,好不容易才倒追入手的极品盘中菜,伤了病了心疼的还是她。
闪亮亮的两只眼睛盯着清俊面容,蓝沐冉难得乖巧地许诺:“呐,我今晚绝对不跑,你去好好睡一觉行么?”
沉默不语。
“……就睡一会儿。”
沉默不语。
“……我真的不跑。发誓还不成么?”
依旧沉默不语。
嘭——
“赫连靖鸿你别得寸进尺!”猛踹门扉的巨大声响吓得一堆人从睡梦中跳起,听到二楼分不清男女的吼声时才明白不是地震也不是天塌,小两口半夜吵架而已。
“把人都吵起来你也别想睡了。”
细眉一挑,白眼儿狠甩:“你不睡我也不睡。”
“那就都别睡。”城主大人平淡如常,根本不吃这套。
平时正八景儿的人耍起赖来没着没落,就连女扮男装戏人无数的伪男馆主也拿他毫无办法。蓝沐冉苦逼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哄赫连靖鸿去睡觉,只好又恢复了委曲求全的奴隶状态。可怜兮兮地卖着萌:“城主大人,属下发誓今晚绝对不乱跑,您就睡会儿吧——实在不行把我倒吊房顶,保证您醒来第一眼就看见无辜善良的我还在。”
“这主意不错。”毫无表情的脸上忽而露出淡淡笑容,然而蓝沐冉的直觉告诉她,这混蛋笑容绝对代表着没安好心前景灰暗。果然——
“哎?喂,干嘛?!你还真的要吊啊!”
赫连靖鸿把张牙舞爪的蓝沐冉扛在肩上。毫不犹豫地进屋关门,从容不迫好像干惯了这类事情。
倒吊?开玩笑,伤成这样哪还敢用力碰她,全身上下脆得跟花瓶一样。
轻轻把人撂在床上,衣衫不解,直接躺在了旁边。
“……”觉察到意义不明的视线。赫连靖鸿睁开眼,半张着嘴一脸错愕的前任随侍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他。
“看什么,睡觉。”
“……”蓝沐冉抬手捂住鼻子,生怕鼻血喷出,“城主大人,你走错房间了。”
就知道她会犯二。
床上躺着的男人支起身子撑着额角,表情平淡得好像身边坐着的不是女人。只是个花瓶而已:“是你让我今晚好好休息的,我不喜欢别人出尔反尔。”
“我只说让你睡上一觉,谁让你跑我房间里来抢地方了!”
平时都是她蓝沐冉专挑别人话中漏洞,这次居然栽在了领到手里,马失前蹄。马失前蹄啊!
虽然并不排斥与喜欢的人同床共枕,但现在她还没有得到任何名分。甚至除了漠南这些人外还没人知道她与赫连靖鸿的关系,未婚同居在遥远的二十一世纪不算新鲜。可蓝沐冉依旧扛不住这么劲爆的变化,女流氓骨子里也有保守因子存在的。
“睡不睡?”冷眉上扬,语气甚浓。
“不……”看到某人转动拳头时,骨气又苦逼地被吞掉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就是穿着衣服躺一张床上睡觉么,当年在南疆露宿又不是没试过,一狠心,噗通倒在床上:“睡就睡!还怕你吃了我不成!去,关灯拉帘!”
小小副馆主居然命令起城主来了。月白长袖潇洒一挥,凌厉掌风噗地熄了蜡烛,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为防止鼻血横流,蓝沐冉刻意背对朝思暮想的精致面孔,小心脏七上八下跳得欢脱异常,万籁俱寂中,冷不防有重物绕过腰际压于身上。
色狼!女流氓暗骂。
不是不好意思如此亲昵举动,身为常年女扮男装雌雄通吃的祸害,蓝沐冉何时怕过与人亲近?只是这样被动实在有辱流氓之命,想要反攻却禁不住功力尚浅,见到那张脸必然错乱失魂,白白丢了面子。
屁股一扭,整个人往里面缩了缩。
然后果断地,旁边的人也跟着往里缩了缩。
“……”含着无限悲愤的声音幽幽响起,“城主大人,您这是多肥硕的虎狼之躯,想要挤死我么?”
然而换来的,却是格外低沉温柔的轻叹。
“别躲着我。”
肩头一沉,冰凉的背靠进了温暖怀中。
滚滚红尘如梭,流年芳华七载,他把所有感情都交付给冷漠凉薄,想要这一生只念一人,黄泉碧落再寻她身影。不知何时。总是直爽笑着的小随侍闯进了他的生活,一顿顿怪异却美味的餐食,一次次顶风而上的斗嘴,一场场不见硝烟的征伐,一回回百死不悔的追随。他气过她伤过她,那一剑至今留有疤痕,可她从不责怨记恨,依旧笑得灿烂如花。
再冷硬的心也被她气软了。笑化了,及至她黯然离去才发觉,原来习惯的孤寂已经变了味道,少了她一言一笑,世间便少了无数色彩。得知她在大渊,在南烈宫内,恨意加上怒火曾让他一度想要放弃。可听到宫变的消息时所有情绪都不见了,他只是担心,担心去晚一步便再见不到她,又上演一场天人永隔。
那次酒醉他不该作出割舍的决定,伤她三分而自伤七分,当她不顾安危挡在身前时。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到害怕。怕一切无法挽回,更怕对素绮月的痴情不悔成了空话,九泉之下再无颜相见。
这几个月却是比过去的七年流光更难捱过,牵挂一人又思念一人,心生生裂为两半。
他竟在意她到如此地步,无以复加。
缚在胸口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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