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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就吻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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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地一声惨叫,她迅速地被地心引力所吸引,以重力加速度的猛烈冲劲向地面亲近,“砰”地一声,飞扬的水花四溅,她竟然掉进落荫湖中!
水波的弹性,让他不至于跌个鼻青脸肿,但是——她仍旧麻烦大了,这是她从小到大的耻辱:她是只旱鸭子!
为敏并不会游泳!
“叶耘!”骨碌一声,她狠狠地喝了好几口水,惊慌地在水浪中挣扎,挥舞着双手,急欲攀扶住些东西,让自己不至灭顶,但是周围完全没有任何可供支撑的物件,她只能慌乱的在水波中忽上忽下,一连灌进了更多的水,害怕和强烈的无助席卷着她,而她只能无意识地挣扎着,无意识地喊叫:“叶耘!”
叶耘攀爬着这棵隶属他的“领树”,乍然间却忽闻有东西从自己的头顶坠下,待他会意过来,耳际同时也接收到为敏惨厉的惊呼声,从落荫湖中传来的!他迅速的跳下树,跳进湖中,把奄奄一息,紧张害怕的为敏给捞上岸来。
为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鼻喉之间呛进了不少湖水,令她的呼吸有些不太顺畅,她的脸色因过度的惧怕,而浮现异样骇人的青历,双手死命的揽着叶耘,紧紧地搂着,手指关节因太使劲而泛白!她真的被吓坏了!
叶耘却理智而迅速的推开她颤抖的身子,一手捏住她的鼻子,一手在她背上拍着,“把水吐出来!”干呕了几口脏水后,惊魂甫定的她,仍旧张着恐惧的眼,紧抱着叶耘。
“没事了,没事了。”叶耘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顺理着为敏湿淋的,还在滴水的头发。他也吓了一大跳,为敏竟然莫名其妙的从他的头顶上掉了下来。更夸张的是,她竟然不会游泳!这么许多年,他竟然半点也不晓得:为敏竟然是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难怪每年盛暑,众家堂兄弟下水优游任运,在波浪中自在如鱼儿时,她总是一个人躲得远远的,他一直以为她是因男女有别会害羞,才不同他们一伙的,原来她竟是根本不会游泳。
“进屋去换件衣服吧!”天气虽然炎热,但是全身湿透,风一起还是会生病的,叶耘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水珠,企图拉起自己怀中的为敏。
为敏只是摇摇头,经过刚才的一折腾,她此刻是双腿发软,浑身无力,根本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他拦身抱起她往繁叶山庄走去,隐隐感到偎在自己胸膛里的细瘦身躯还在发着抖。推开大门,他径自往二楼去,打开自己枕山居的房们,她将为敏推进卫浴间,扭开热水的水龙头,调整好适合的水温,说:“先洗个澡。”随手就把门给关上。
为敏握着温热的莲蓬头,流出来的热水,稍稍镇定了她兀自惊惶的神经,几乎绝望的心情,仍旧令她无力而动弹不得,她软弱的瘫坐在浴室的地板,依靠着光洁的壁板瓷砖,一颗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然后一颗,又是一颗。
那种在水里拼命挣扎,满怀着恐惧和无措的感觉,真是难受到了极点,她坐在浴室中一个劲儿的掉眼泪,这是窝囊透了。
叶耘关上门后,倚在浴室门边,他浑然不在意自己一身的狼狈,只是挂记着浴室里的为敏。看她惨白的脸色,兼又簇簇地微微颤抖的身躯,一定被吓坏了,他线条柔畅的眉,不觉地虬结了起来,有一些心疼的,不过,她怎么会在树上?而且爬得比平常高出许多,她在树上干什么?
叶耘怔怔地在门外纳闷了好半晌,浴室中静地毫无一丝声响,只有细细几不可闻的水声,他担心地敲敲门,“为敏?”
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为敏?”叶耘的声量提高了些,语气掺杂了一份掩饰不住的紧张。她在浴室里干吗?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为敏?”他一急,开门探进头去,只见为敏瘫坐在门边,无力的抓着莲蓬头,红肿的双告诉了他,她正坐在地板上掉泪。
那份无依的脆弱,掀起了他潜伏在心底深处的坦恻柔情和呵护之意。叶耘蹲下身,几乎不考虑地,立即将她拥入怀中,为敏头低低地埋在他湿淋淋却又分外安全舒适的胸膛中。叶耘的声音,轻轻的,缓缓的,带有这么多的疼溺宠爱的关怀,冲进她的耳膜,“没事了呀!你现在不是很安全的坐在屋子中吗?别想那些可怕的经验和感觉,没事了!”
他坚实的双臂仿佛一道安全而有力的魔咒,箍住了无助而杂乱的思绪,逐渐令她神经迟缓下来,他就这么忘我的,紧紧地圈住了为敏,之前伪装淡然而轻忽的压抑情感,此刻完全释放出来,一寸一寸,一缕一缕,细细密密的缠绕在他怀中这个娇俏可人的小女子身上。
叶耘叹了长长的一口气,他就是知道自己对为敏的感觉不够“正常”!这该从多久以前算起?是她浑身污脏,活似个野孩子地来问他,如果他的母亲生了个小妹妹,他还会不会喜欢她?或者,是她豆蔻初梢,身着国中白衣蓝裙的制服,在他面前转圈,问他是否自己穿起裙子怪模怪样的时候?又或许是她顶着数学课本,硬是要他陪伴才肯念书的荒唐高中时刻?
他自己也弄不清。
只是很明白地知晓,自己看她的眼光,始终就是一个男孩对女还的眼光,清清浅浅,没什么惊天动地的火花或是传情,可就是种依恋,不舍!舍不得离开她的身影,舍不得不看她的笑语嫣然,眼波流转。
刚开始发现自己眼光回追逐为敏的身影时,他以为只是种兄妹的友爱惯性,他们太熟稔也太亲近了,丝毫不以为意。后来进了大学,在一片女孩的含情示意,友善频频的有意相待中,他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无动于衷,心头上隐约时时端立的,居然是为敏的身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那个俏皮如精灵的女子,已经占领了他心中每一寸可以滋长情爱的土地!
叶耘悠然的又吐了口长息,这样的感情,是不被允许萌生的,是永远得不到祝福和谅解的。只是爱情是个极难缠的房客,不轻易下榻,住进人们的心;一旦期满解约,也不轻易撤离,十足是个赖皮透顶的家伙。爱上为敏,让他郁然多日,对于这样一份感情,没有前途,无从归属,在望不见光明的挣扎中,他四年的大学生活,交上了一张漂亮的学业成绩单,却是个情场上不战而降的败兵,他婉距了所有善意的温柔期待,只因逃不开作茧自缚的心网。
他就是喜欢为敏,即使只能在一旁无言又无望的守侯,他也甘心。
只是情感的奔流湍急猛烈,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和所能控制的范畴,逐渐的,在一旁的守侯,已经无法平复他胸豁之中,如大江滔河般的汹汹情愫,他期待堆积的一切感情,能得到释放,得到她的回允。于是,那个一如寻常闷热滞暑的夏季午后,那棵他们共同爬过千百遍的古树干上,她勾着一弯浅粉的珠唇,适意满足地枕在他腿上,他竟情不自禁吻向她微启的唇!
那份心慑和牵动,至今仍然鲜明的埋在他的脑海中,然而她的惊惶和恐惧,同时也烙上了他的印象之中。
当晚她就收拾行囊,打了电话给小叔。为敏没有说他的不是,没有怨恨他的莽撞,但是他心中分明得很,他最初的爱情已经夭亡了。
这样的客观条件之下,他的爱怜,根本无从伸展,也不应当。
粉碎了情怀,支离不堪,虽然他一如往昔的生活着,心底有某些部分,却是塌崩了一大块,没有失魂落魄,却是黯然神伤。
许久,他拒绝去想起繁叶山庄,以及其他与繁叶山庄有关联的事物,每一桩,每一件,最后都将追溯到与为敏有关的记忆。
令他难以忍受。
今年暑假,他原本是打算留在学校完成教授与余下来的研究计划,待在实验室中,会是充满忙碌的一季,然而为禹半带威胁,半带诱惑的电话,还是把他给哄上了山。他想着为敏,她有可能回去,即便仅是远远地看着她,叶耘也甘愿。
为敏的确为禹所料的,她回来了繁叶山庄,还带了个十分荒谬的理由,“避难”。为了躲避倾慕者的骚扰。
不见的两年,他看得出来敏出落得大方有致,虽然她仍然浑身上下不修边幅,随随便便,邋遢地像个大男生,但是从前那股青涩丫头的感觉不见了,她生气盎然如春花绽放,初现娇媚。
张常忻?叶耘的思绪一转,那个追求者是叫张常忻吧?是小叔的顶尖学生,优秀自然不在话下,他突然有点羡慕或许是嫉妒张常忻吧,他有的是成千上万光明正大的理由去追求为敏。
而他确是完全的无能为力。
被揽在怀中的为敏,仰起头低声咕哝了一句,叶耘恍惚从自己的沉思中苏醒:“啊?”他自顾自地失神回想,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低语吗?
“你不可以告诉为禹为汤他们这档子事。”她的眼眸恢复了惯常的颜色,却仍有着一份悄悄的严肃。
“恩?”他还有几分迷惑,不解她的顾虑到底是什么。
“要是给他们知道我不会游泳,我一定会被糗死,永无翻身之日了。”她的疑虑原来是这个!
望着她一本正经的摸样,他简直要为之失笑,她唯一的顾虑,竟然是怕几个堂兄弟会笑话她。
“没事爬那么高,才会摔到湖里去,你爬得那么高,想做什么?”叶耘随口说着,同时感到怀中的为敏挪了挪身子。
他原本荡着轻轻笑意的脸庞霎时冻结了起来,却只听见为敏不善说谎的声音,艰困的逼下一句:“没有。”身子往外挣了寸许。
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没跟为禹、杨恬如一道去,是不想和他打照面,所以才闪躲到更高的地方吧?
叶耘僵硬地把为敏松开,大步地走出了房间,刹那,枕山居里只剩细细的莲蓬头撒水声。
为敏动弹不得的瘫坐在地板上,感觉更无助了。
一样是这个遥远而“地处边陲”的寝居。
一样是为敏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床上。
一样的令人忧郁的情绪,一样的百无聊赖和厚重的落寞。
隐隐从庭院中传来的喧哗笑语,更让她觉得刺耳难受。忿忿地翻了个身。为敏用力地抓起枕头,覆盖住自己的头,决断了干扰她原本就低落的情绪。
下午离开了叶耘的枕山居,她就闷闷不乐地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囚禁自己的失言,懊恼自己的愚蠢。
她一向不是临场反应如此拙劣的笨蛋,为什么会在叶耘好心的救起她之后,她却给了他如此恶意的回报?
“叶为敏,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她在心底狠狠地咒骂自己。叶耘得知她爬得太高,才会不慎坠湖的那幅表情,那种羞辱而惨厉绝望的态度,停驻在她视界中,翻腾不已。
她用了最残忍的方法,捅了叶耘一刀!为敏有形容不出的懊恼和难过,气氛自己的多虑和多心,当她掉下湖的那一瞬,她害怕紧张的连“救命”都喊不出来,只会频频唤着“叶耘”!而他也是如从前一般的替她解围,安抚他的惶疑,当她紧紧地倚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之前,那种熟稔的温暖,几乎让她觉得他们还是从前的叶耘和为敏,一切如昨。
那个暑假的那件风波,对于叶耘而言,想必是更加困难去面对的吧。
他为什么会吻了她?
这吻意味着什么?爱情的象征?情感的不能自持?一时的昏头,亦或是斯时斯地,情景迷蒙下的产物?她不禁用舌润了润干燥的唇,叶耘亲染她唇瓣的感觉,被她从心里禁忌的角落重新开启,如胶漆的甜腻,让她为之神驰心荡,属于男欢女爱的沦陷,应该就是如此吧?
她从没有生气叶耘所做的,只是心惊,加上自己的怖惧,不信任——她该制止的,该澄清的,可是这些理所当然的情绪,她一样也没有。
她当初逃离繁叶山庄,逃离叶耘,只是害怕自己的反应,叶耘是她的兄弟,除了兄友弟恭外,他们的感情,不能也不该参杂其他的成分,而叶耘却认为她对他产生了防备与厌恶的不信任。
情何以堪?
她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失去叶耘。怎么办?她想回到从前无忧的年代呀?
她的眼眶湿湿的,平素她是不轻易掉泪的,今天的泪水,却特别丰沛。
黑暗无息和笼罩,扩散成她心上浓重的阴影。
而在——繁叶山庄的顶楼。
荒凉的水泥地上,斜散着闪烁星光,衬得叶耘的身影,更加寥落的靠在一筑小墙上,他的影子幽幽忽忽地散落在地面上,背对着稀微的星光,瞧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从枕山居出来后,他就一直坐在这堵水泥墙上,没有动,没有出声,没有理会为禹和杨恬如他们自山下回来后的吆喝,也没有下去吃晚饭。
没有人知道他在顶楼。
从小,他在繁叶山庄之中,只要遇上了想独自静一静,不想被人打扰的时刻,他就会趁大伙都不注意大时候,偷偷溜到顶楼来,连为敏都不知道!本来就是嘛,光秃秃,什么都没有的顶楼,孤寥寥的竖立着一个大水塔,除此之外,别无所有,谁会喜欢上来这个无聊的地方?繁叶山庄前后左右任何一处的天然景致,都要比这荒荒凉凉的顶楼要吸引人。
叶耘仰着头,黑丝绒般的夜空,镶着几点忽明忽暗的星辰,映在他的眼眸中,显得更不确定,更模糊,更令人无法掌握。
本来就是嘛!谁抓得住天上的星星呢?
满天璀璨光亮的星子,拥挤地镶满了华丽的黑丝绒,宛若地上的人群,却又是如此地遥不可及,穷极人类有限的一生,以最先进的交通工具,也到达不了,是谁说的:“地上的人儿,如此接近,彼此的距离,却遥若天上的众星。”
是在说他和为敏吗?
他们在众人的眼中,是最最要好的,但是这种手足之间的亲密,要转换到情爱之间,就是又深又远又长而绵延无际的一道鸿沟,无穷无尽的距离了。
而且大逆不道。
他无力的让自己的头颅倚靠在矮墙之上,下午为敏最后一眼的神情,怕是他一辈子也溶化不了的伤痛,她在嫌恶,讨厌,害怕自己!
她原本想趁大家都出门之后,偷偷溜树去小憩片刻,他竟没有跟大伙一起行动,也想上树去歇歇,她定是发现了他,又不愿和他独处,在无处可逃的情况下,只想爬高一些,以免被他发现,一不留心,才会从树上掉进落荫湖中的。
“为敏为了要躲我,才掉进湖中的。”叶耘沉哑的声音,令人不忍。
他僵直的嘴角,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到笑意。一切都该如此,不是吗?为敏若是聪明,是该远远的从他会出现的地方,逃开闪避,免得他会出其不意的再度“偷袭”她、
她是该远远的逃开,他们的身份,让他们不能逾矩,不能有这般荒唐的念头,纵使他爱意已深萌,没有天时地利的爱情,只是沦落成一桩悲剧。
他的爱情,原本只是个强求的梦想,只是痴人的奢想,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强人所难。
是他为难了为敏。
只是——就算他现在愿意强迫自己回归到最初两人无暇无碍的交情,可能吗?
即使他能控制住自己的私欲。
为敏呢?她会不会原谅自己的自私,把这份美好的亲密之情粉碎了。
他将头垂在两膝之间,透过他脚下的厚重水泥层,就是为敏目前下榻的房间——他们的距离咫尺,而心灵上的距离,却如天上的星宿,天涯无尽。
他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为敏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她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她是不是该去找叶耘把话说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谈的?她替壮着胆子,只是,小小脑袋中的思绪一偏,又想到那个不该出现的吻,她所有的思路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出来。
“该死!”
这就是她和叶耘心中的死结吧!
这就是她和叶耘心中唯一不能碰触到“话题”吧!
所有一切一切的不对劲,都由于这样一件“错误”开始的,规避了这件“祸端”,她又如何能企盼他们的关系回复正常?为敏烦躁的在床上翻来覆去,锁紧了一双眉,她一向不是个迟疑犹豫的人。只能将问题放在心中懊恼,而不知所以的人,最是没用,一向是她所鄙视扬弃的,但是,遇上了这样一桩无从分辨是非的事件,连一向果决坚断的她,也毫无头绪,软弱无持了起来。
怎么办?她又不能找别人商量,简直是死路一条嘛!
为敏突然从床上跳起,提起来放在床边的行礼箱,打开箱子,取出了一包物品,一摊,如雪花般的信件,全都散落在床铺上,一式的清秀坚毅的钢笔字,没有人会认不出来,那正是叶耘的字迹,她随手抽出一封,左上角轻轻淡淡用铅笔标示着:“86”,仔细一瞧,所有的信件都是完整无缺的,折口好好的糊着。
都是叶耘写来的信。
她一封也没有看,可是心里却知道,全部都是道歉的信函,她没看,可是就是晓得。
一百多封没拆过的信,全都是叶耘来的信件,写来说道歉的。
她一直没有要打开来看到意思。
不是生气,却是更多的不忍。
或许也有点逃避现实的心理吧!她不要叶耘的致歉,宁愿当作没有发生那档子事,他们的交情和乐如故,那年暑假的不愉快自在她心中湮灭无形。
今年暑假上繁叶山庄时,她将这些信件一并带来,也许下意识中,她有预感她会在繁叶山庄重再次见到叶耘,她要把这些未曾拆封的信件,全部都还给叶耘,然后亲口对他说:“我不看你的致歉信,收回它吧,因为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就当那件事不存在,你依然是叶耘,我依然是叶为敏,好吗?”
她心中的灵窍一通,忽然觉得自己上山躲避张常忻只是表面的原因,实际上她是想跟叶耘和好如初,虽然他现在有了一个要好的女朋友,她还是要把该说的话给说明白,前几天她的自觉古怪,都源自她的态度未明吧!叶耘一定以为她深深的恼火着之前那件事。
何况,之前他的致歉函,她既然没看,也没回。正常反应下,他一定是认为自己很生气,不想理他的。
为敏迅速收拾着散落的信函,“有话就得说明白。”她暗暗地在心底对自己说,趁现在还勇气百倍的时刻,赶快行动,赶快对叶耘说个明白,省得待会儿勇气靡耗,她又东想西想,迟疑不决。
说做就做,抱着那一纸袋的信件,为敏快步的走向叶耘的枕山居,远远地看见他的房门紧掩,一片漆黑,旁边自己的碧遥居却门扉微掩,丝丝晕黄的澄光透出来,他在河杨恬如谈什么吗?
想也不想地,为敏放缓自己的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近碧遥居,从门缝里探去——
她的心脏猛然冲撞了起来,她看到了一对耳鬓厮磨,紧紧拥揽在一起的人儿!
看来,她挑错了和谈的时间。
为敏吐吐舌头,打算从原路退回去,她搔骚自己的脑袋,“不知道偷看别人亲热会不会长针眼?”她正要离去之时,房间中突然传来了杨恬如一声低喃:“唔!为禹。”
为敏双脚好像被施了魔法,钉牢在原地,杵着。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为禹的名字,透过杨恬如爱娇甜腻的声音,在她的耳膜轰炸开来。
“为禹?”
“为禹!”
为敏吸了一口气,摒着胸腔险险即将跃出口中的心,第二次向微启的门缝中,睁大眼睛去——
那高挺的健硕背影,真的是为禹,不是斯文清瘦的叶耘!
为禹和杨恬如?
天哪!她看到了什么?转过身,她发现自己的脚不受控制地奔跑起来。啪!啪!的拖鞋声,刺耳的冲向自己的耳里。
碧遥居中,杨恬如略带迟疑的声音传了出来,“为禹,外面好像有人。”
“为敏那丫头走路的声音,十里外都清晰可辨。”为禹的声音模模糊糊。
“可是……”杨恬如的声音仍带着些许不安。
“别可是了,把门锁起来不就得了,咦,门没关好!嘻,不知道刚才有没有春光外泄?”
第四章
“叶耘,你昨天没睡觉吗?看你的黑眼圈,简直象熊猫一样可爱,嘻!”为禹坐在餐桌旁,打着趣问道。
“小耘,昨天熬夜念书啦?”说话的正是繁叶山庄的“庄主”,叶爷爷。
“嗯。”叶耘轻描淡写的含糊混过,昨夜他在顶楼吹来一夜寒凉的山风,彻夜无眠,全写在脸上。
“暑假里又不考试,这样念书身体会弄坏的,等下吃了早餐,再去补个眠。”奶奶盛了碗稀饭给叶耘,一面关心的说。
为敏这时却从楼上下来,昨夜的一折腾,她也没睡好。
“咦?你的眼睛怎么啦?”问话的正是为禹,他正好奇的打量着她。
为敏理都没理他,这个美好的早晨,崭新的一天,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还有杨恬如。他们的存在提醒了她,昨夜她所目睹的不堪。
“为敏,赶快过来吃早餐!”杨恬如亲热地招呼着她,拍拍她身旁的空位,恰巧在她和叶耘之间。
“喔!为敏你长针眼了!”为禹直端端地注视着她又红又肿又疼又痛的左眼。“你是看来什么不该看到东西?”为禹挂着嘲弄得笑意。
他竟然还敢说这种消遣她的话!
为敏根本懒得理他,看也不看为禹一眼,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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