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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黎郡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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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头……没事?”
  “比起你的伤,这一棍死不了人。”他调整了抱梁绿蔻的姿势,头也不回地走去。
  从事发至今,兰岚什么都没说,她紧捏着手绢儿,仿佛捏紧一分,就多一分活着的力量。当侯浣浣浑身绷直,跟着狄无尘踏出大厅,一眼都没望向她时,兰岚忽然冲过去,纤弱的身子伏在王爷跟前。
  “岚儿给王爷磕头、岚儿给王爷磕头,只要王爷饶过小黎,岚儿愿意一死。”
  她凄凄喊着,一次又一次地把头朝地面磕去。
  “岚儿!”九王爷震惊又心痛,抢着去扶她。
  回过头的侯浣浣的脸色倏然变得苍白,她忽然扯开一直扣着她的狄无尘,用力跪下。所有她曾经以为部收得很好的情绪,全部崩溃了。
  “不要跪他!我不要你的恩!我不要你的情!你早就放弃我了,我早就不在乎了,我不准你这样对我!听到没有,我恨你!兰岚,你听到没有?我不准,因为我恨你!”
  她大吼,开始发疯地朝兰岚又跪又叩。
  “你跪他多少恩,我现在还给你,我跪还给你。”她吼叫,一叩再叩。
  地板上虽铺了厚厚的地毯,但顷刻间,她雪白的额头上立刻擦出了血痕。
  还没从兰岚的崩溃中觉醒,朱清黎的失控再度吓倒了众人。
  见她如此伤害自己,狄无尘彷佛万箭穿心,他想抱起她,阻止她伤害自己,却被狠狠推开。
  “我不恨九王爷拆散咱们一家三口,我也不恨爹当年懦弱留不住你,我只怨你,我只怨哭哭啼啼的你。你掉眼泪,什么话都不说,爹叹口气,就放你走了;十年了,到现在你还是哭?你能不能够做些别的?不要再管我了,我早就不是你的小黎了!
  那一年我哭着喊你,只求你再回头看我一下下,别上轿去,我一直告诉自己说:“侯清黎,只要娘肯转回头看你一眼,她会留下来的,因为她是最疼你、最爱你的娘。可是,你没有也不肯回头,我对你的心早在那天就死绝了。现在你又要做什么?我恨你这么做,再也……”侯浣浣伤痛难忍,成串的眼泪进落而下。“再也不要……对你……我不准!我不准!”
  兰岚惨白了脸,拼命退后,整个人惊骇得缩进了王爷的怀中。“不要这样……
  说我,小黎,娘没有这样对你……“
  她根本听不到兰岚的话;侯浣浣整个人都淹没在十年前那失去一切的沉重记忆里——那段回忆,是她开朗生命中最难下咽的晦涩。
  伤口一旦掀开,她才知道多年来,她选择避开并不能保证一切安然无恙。因为她在乎兰岚,一如兰岚在乎她这个女儿的心。
  “小浣!不要这样,她是你亲娘,不要这样说她,纵然她有什么不对,都过去了!”看她这模样,狄无尘怎能再将她当个囚犯。
  他小心翼翼地自背后搂抱起跪着的她,侯浣浣依着他的胸膛,忘了自己还流着血,她和哭成泪人儿的兰岚凝望相望;忽然,她拍着胸口,复而紧紧合上眼,斗大的两颗泪珠再度溢下。
  “不要对我施恩了,没有用的,一旦我死了心,现在就算为我做得再多,我都不会要你那些自以为是的爱,没有用的!”她软软地依靠在狄无尘怀里。
  “不要说了,清黎,逼你进府并不是岚儿的意思,她是真不知情;你要相信我,岚儿真的很爱你,你不可以这么说她,要怪,就怪我吧!当年是我硬拆散你们家,我一直在想着该怎么补偿你,看来……”九王爷灰心地摇头,满眼的沉痛。“是我错了,早在你来见岚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再也没有任何依恋了。”
  昏沉沉的侯浣浣茫然地收回视线,她推开狄无尘,蹒跚地走了几步,对九王爷诚敬地跪下去。
  “我不怨了,我真的早就不怨你们的,我知道您是真的疼我,要不然你不会逼我认你做爹,你只是用你的方式在补偿我,对不对?一想到这层,我没有法子恨你。”她转向兰岚。“我的幸福不是锦衣玉食,你若真在乎我,就让我离开。”
  “清黎!”九王爷眼眶发热,从来没有一刻,他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无力感。
  “我们走吧!”她想站起身,维持自己最后的骄傲,却在一阵晕眩后,整个人摔了下去。
  “小浣。”狄无尘将她揽在怀里,焦灼地大喊。
  “请御医来,快点!”王爷大吼。
  而昏迷的侯浣浣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抱着侯浣浣进房后,狄无尘和王爷、冯即安等男眷被请出房。
  狄无尘呆立门外许久,不愿离去。到现在,他还无法从方才在大厅目睹的那一幕情景平复过来;狄无尘知道她的个性独立,却从没发现地亦是如此爱憎分明。
  他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深爱她了,因为,他们是如此相像,他们对事情都不轻易妥协,他们认为忠诚胜过了一切;所以,命运注定他们的缘分是不得善终的。
  “老大,你留在这儿也于事无补,还是先离开吧!”
  “即安说的没错,她一时之间还不会醒来,我们先到前厅去,好好商量怎么应付贺家才是。”九王爷也开口劝他。
  “有什么好商量的。”一想起她的抉择,狄无尘的眼神漠然,心痛更加剧烈。
  “她已经逼得我没有选择了;就算她醒来,结果还是一样。”
  “你不在乎她吗?无尘?你难道真的忍心牺牲她?”九王爷激动得握住他的肩。
  “我这一生从来没求过人,无尘,现在我求你,求你放过她,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起头的,这全是我的错。”
  狄无尘震惊地望着王爷,那充满哀怜的恳求,完全击中他了。
  很少有事情能把冯即安吓成这样,扶着仍隐隐作痛的头,他的眼珠子骇得几乎凸出来;他闭上眼睛,再度打开,但停在眼前的女孩依旧没变。
  老天!这一切还不够乱吗?
  才不过两天,清黎郡主的昏迷已经搞得众人鸡飞拘跳,结果,这小丫头还来搅局……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他瞪着梁红蔓,一个字、一个字地吼着问道。
  “我——回来!”她轻轻开口,等着他更大的怒火。
  “是啊!是啊!我看到了!你回来?该死!你为什么要回来?”他气急败坏地大叫。
  “我听到你和狄大哥的话,浣姐姐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我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她的眼中含着泪。“昨晚我见了小雁姐,知道浣姐姐的事,我更……不能走了。”
  “胡说,你明明已经出城了,怎么会折回来?”他几乎要咆哮了。
  “我……我……我想跟你说一声谢谢——为我和妹妹所做的。”
  冯即安翻翻白眼,差点没被她的话气死。
  女人,不管是十岁还是六十岁,他永远搞不懂她们心里在想什么,一声谢谢就这么重要?重要得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你妹妹呢?”他恼怒地问。
  粱红蔓怯怯地回答:“我托朱大叔带回家去了。冯大哥,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不能让浣姐姐受到伤害,你押我去见官吧!”
  他气得拉过她,不说分由地把她的手掌摊开。“你一点都不在乎,是不是?明知是冤枉的,你就真的要去当替死鬼,是不是?”他吼叫,弄得梁红蔓泪涟涟。
  “爹……说过,这世间,本来就……不公平,没有青天大老爷,咱们穷苦人的命就这样……”她提袖抹去泪水,末料却愈抹愈多,未了,梁红蔓终于大哭出声。
  “求求你,冯大哥,浣姑娘是咱们家的救命恩人,这事……可以不扯上她的,你也不……希望……不希望这个结局的,是不是?”
  搂着她小小的身子,冯即安咬牙切齿地瞪着天空,红蔓说得好!这世间是没有青天大老爷,但却不代表她就该做代罪羔羊。
  “我不会让你再受伤的,红蔓。”几乎像宣誓一般,他对女孩许下了诺言。
  “老三,什么事大声嚷嚷?”狄无尘走出来,一见梁红蔓,他的话没接下去,那张脸青了一层。
  而粱红蔓整个人被他这样一逼视,吓得全缩到冯即安身后去了。
  粱红芰并不知道,让狄无尘铁青着脸的并非自己,而是眼前缓缓朝三人走来的清瘦男子。
  狄无尘见过他的,那位主掌黎轩小筑的风水师傅——陈小韬。
  尾声
  后来的好几天,她没再见到狄无尘,黎轩小筑一如往常。
  和狄无尘的大婚将近,园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着布置,侯浣浣不晓得九王爷是用什么法子摆平了贺家,没人说,她也没心情问。
  从侯浣浣睁眼醒过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生命里的某些东西——那些她极为珍视的、曾经细细收藏的东西,全部都失去了。她伤了兰岚,她也伤了狄无尘;侯浣浣捧着脸,却没掉一滴泪,她把一切都搞砸了,所有的一切,全给她毁得干干净净,她还能哭什么?她没有资格!
  她不再开口,只是消极地等待日子一天天流去。
  直到婚礼的前五天,她终于失控地痛哭了一场,收拾细软,决定离开这伤心之地。
  婚礼对她来说,根本是无意义的,就算她还能爱狄无尘一如往昔,可是他呢?
  那男人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原谅她做过的事,就像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来没有踏进过黎轩小筑。
  因为他说了,他不会再在乎她了!
  侯浣浣痛苦地闭上眼,这就是了,既然他一点儿都不在乎她,那么,离开又有什么牵挂?与其和他痛苦地厮守一生,倒不如一辈子孤孤单单。
  但临走前,她却无意间听到小雁和何总管的谈话。然后,侯浣浣知道她能全身而退的原因。
  粱红蔓被狄无尘和冯即安带回来了,那女孩撇清和她的一切关系,坦承自己和卜家寨有所牵连。而张扬和贺斐意找不到有关卜家任何蛛丝马迹,决意先处决粱红蔓,以儆效尤。
  侯浣浣当时眼前一暗,她浑身冰凉。婚礼还剩五天,而红蔓,却只有两天好活了。
  她机械化地跨出一步。这个消息,粉碎了她对狄无尘仅有的一点期望。
  看在九王爷的分上,张扬没有追究她干涉东厂政务的事,这点就足以警惕她别再做傻事了;但是,红蔓何辜替她担下这一切?贺家劫案是她犯的,别说跟红蔓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有,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那女孩给杀头,就算劫法场,她也要把人救走。
  无尘呢?想必会更恨她吧!
  侯浣浣的心缩了一下——是怨,还是痛,一时间厘不清。
  想起那个男人,也连带想起很多往事;然而,她的心绪反而清楚了,那是痛!
  她是不怨他的,因为她爱的就是那样完完整整的他;连他决裂后的无情,她皆心甘情愿受下。
  然而,为了红蔓,她必须站起来反抗他,她的良心,逼她要这么做。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反正,他早逼自己做了选择,他早就不在乎她了!
  梁红蔓闭上跟。再怎么说,她都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死亡在她这般青春勃发的年纪,是多残酷的一件事。感觉扫在衣领后那块粗糙的木牌被大力抽下,地认命地闭上眼,身子微微颤抖,只等待—刀落下。
  冯大哥——她的心战栗了一下,轻唤一个人。
  台上的狄无尘只是漠然冷一张睑,当粱红蔓带着乞怜的目光看着他,他也只是瞪着刽子手手中那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刀身。
  “行刑!”张扬点点头,狄无尘抽下令牌,手掌在空中稍微停了一下。
  眼看大刀就要落下的,忽然一阵风起云涌,黄沙迷漫中,只闻那刽子手惨叫一声,肩上端正地插了一枝箭。
  狄无尘瞪着那枝箭,该死!他诅咒一声,他早就知道依她的个性绝不会就此松手。就在群众惊呼声中,还有官家纷纷拔刀吆暍的同时,数十名黑衣蒙面汉子自四周涌出,其中一名男子砍倒了数名东厂的爪牙,几个起落便跃上刑台,伸臂揽腰抱走了梁红蔓。
  狄无尘闪出,借力在栏上一撑,几个翻滚,在空中出剑攻向那蒙面人。
  他的每一招皆凌厉很绝,次次几乎逼得蒙面人脱手放开粱红蔓。
  “把人留下。”狄无尘冷冷地说。
  眼看拥着梁红蔓的陈小韬就要处于下风,躲在刑场东北角一处官家屋檐发箭的侯浣浣再度抽出箭;然而,却迟迟不敢瞄准缠斗的两人。
  两个都是她最深爱的男人,要是误伤了其中之一,她都会受不了。
  “我去帮小韬。”最后,她气愤地丢下弓,就要自屋顶跳下。
  “丫头,别去,要是让张扬认出你,会更麻烦的。这儿等着,我下去。”小安扯住地。
  说时迟、那时快,另一条黑影子自人群中跳出,脸上亦是蒙着面,连连挡开了狄无尘的几剑,对陈小韬大喊:“这儿有我撑着,快带她走。”
  一看有帮手加入,屋檐上的侯浣浣和小安同时过去接应陈小韬。
  余下的蒙面人—看已经得手,全部迅速地撤离法场。
  “那是谁?”侯浣浣一边快速地解开梁红蔓的手,一边问道。
  拉下面罩,陈小韬的神色有些古怪。
  “一个同路的朋友,别问这么多了,咱们快走!他和狄无尘的本事不相上下,没事的。”
  她点点头,却忍不住频频回首。若不是亲眼瞧见,她死也不会相信抽下令牌的就是她曾想托付一切的男人,那发出的第一箭她本来是瞄向他的,可是她怎么也松不开弦。
  “浣浣——”
  她痛苦地闭上眼,狠心转过身。
  “你们先带她走!”
  “丫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小安忍耐地说。
  “我知道,至少让我回王府一道,跟娘道别。”
  “小安,让她去吧!”陈小韬说完,抱着粱红蔓先离开了。
  新上来的帮手极为难缠,身手也是一流,几次眼看狄无尘就要让对方见血,偏偏又给避了去。
  对方似乎有心引开狄无尘,采边打边走的计谋,百招过去,只见两人愈打愈远。
  气得张扬刷白着脸,捏着袖子把桌子一阵猛拍。
  九王府内,兰苑的一角。
  看到娘亲失神地靠在软椅上,侯浣浣心中一恸,双膝落地。
  “对不起!娘,女儿该死!女儿不该拿那些话来气娘。”
  兰岚错愕了一下,回过脸,苍白的脸颊流下两行泪。
  “对不起!娘不哭,娘不哭!”兰岚抱住她,提手急急拭去自己的泪。
  “是我对不起娘。”侯浣浣替她擦掉泪。
  一旁的九王爷,带着笑容,静望着这对母女。
  “我把阿娘交给您了。”她站起身,柔柔地对王爷说。
  “你要走?”
  她无语颔首。
  “王爷,你还会因为那场大婚而留下我吗?”
  他望着她,长吁一口气。
  “错是因我而起,不能再继续下去,我只要你快乐。你放心地走吧!一切都有我在。”
  她点点头,握住兰岚的手。“娘,我会回来的,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小黎,不,我该唤你一声浣浣。”兰岚心如刀割,却知道自己是真的留不住她了。
  侯浣浣微微一笑,依依不舍地说了几句话,才跟着九王爷走出房。
  绕过中庭,到达门口——
  在大街的尽头,一名挺拔的男子牵着两匹马,正遥遥看着他们。
  “红蔓的事,会不会让贺家起疑心?”她问。
  “反正也没凭没据,他们动不了人的。”九王爷开口,唤的是她在卜家的小名。
  “小浣,回去之后,替我跟你爹说一声,当年的事,我很抱歉!”
  “只要娘过得开心,爹不会怪你的。”她凄然一笑。“那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该死的话,爹要是知道我这么不孝,他一定会骂死我的。”
  “小浣——”
  她抬起头,那绝美的容颜底下有种大梦初醒的恍然。“什么都别说了,王爷,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照顾,我真的该走了。”
  “小浣,无尘的事,你没有任何打算?”
  她一僵,眼前却是那枚在刑场里闪闪发亮的令牌。那令牌在无尘的手里,是他决定了红蔓的生命,也决定他和她之间所有的希望。
  “不!他不值得我在乎,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她咬牙说道,翘首仰看府里层层叠叠的楼阁花台。
  “谁教风鉴尘埃?酝造一场烦恼送人来……”她喃喃念道。
  狄无尘,她原来就不该认识他的!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宁愿自己不曾撞进那个破仓库,她宁愿自己没有在胸口上为他留下一道疤。侯浣浣僵硬地转过身去,双唇抿得死紧。
  “难道没有法子挽回?”王爷绕到她身前,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见两行泪滑下她的脸。
  “是他毁了这一切,不是我!”她哽咽了。“王爷,他要我在卜家和他之间做选择……他竟然这样逼我,他好残忍,我真的好恨他,我恨他无情、恨他没有心肝!”忽然,她很坚强地挺直背,含泪对王爷灿然一笑。“如此,谁都不能再强迫我了。”
  王爷默默地看着侯浣浣,心中满是感叹。
  “是劫是缘,都随风去了。替我跟小雁说一声,说我回卜家后,会惦着她;王爷,今后您和阿娘,要保重!”
  “小浣——”王爷呆望着侯浣浣撮口发出一声清啸。
  大街的彼端,陈小韬放开缰索,那匹白色骏马直奔向侯浣浣。以一个简单俐落的姿态飞身上马,她那姿态——意气飞扬,就像那一天,她抛开一切,迫不及待去找狄无尘表明心迹的义无反顾。
  但是夕阳穿过她的瞳孔,却有悲伤的霞光流露。
  “你还会回来看看岚儿和我吗?”王爷在她身边问。
  “会。”简单地下完承诺,朱清黎——不!是侯浣浣,在王府、在黎轩小筑,甚至在狄无尘面前的身分再也没有必要了!她终于回到自己的身分,跟着陈小韬,朝天涯尽头奔走了。
  “她走了?”狄无尘的声音在中庭后方响起。
  “无尘——”王爷回过头,一面走,一面大喊。“你来多久了?快!快去追她,那丫头很死心眼,你去追地回来,现在还来得及,快去!”
  他摇头,动也不动。
  “你难道就不能原谅她?”
  狄无尘还是摇头,神情黯然。“她早就做下选择,在卜家和我之间。”
  “不!那不能做比较。她爱你,无尘,一如我逼她在岚儿和地爹之中作选择;然而,那是不能比较、无法抉择的。有些感情,是你一辈子都放不开的,无尘,你一向聪明,怎么会这么糊涂?”
  “……”
  “逼她在卜家和你之间做选择,是不对的!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爱,这样做,对她太残忍!”
  “那又如何,现在已经不是这个问题了。重要的是——小浣的幸福并不在这儿。”隔了好久,狄无尘终于说话了。“早该让她走的!这里会绑住她的。”
  “那婚礼呢?你怎么办?”
  狄无尘的心突然被这句话俐落地撕开。他的手开始不能控制地颤抖,眼眶也发热;这一刻,他只想呜咽、只想痛哭,为心里的某个部分,正在流失的某个部分——在这世上,只有侯浣浣能填补的那一部分——
  或者,他永远也没机会对她说,他是如何为她义无反顾了。
  “我会想办法的。”他吞下喉头的硬块。轻轻地,抚触着又冒出头的胡子。
  城门之外,那条通向关外的路,遥远望不着边际。
  “小浣,确定不回头了?”陈小韬深思地看着她,那些落寞和忧愁都逃不过他的眼。
  “你知道那儿不是我的世界!”她凄然一笑。
  “但你可知,卜家也不是你的世界。”他凝视着她。
  听到他意有所指的话语,侯浣浣的眼眶浮现了泪光,她狠狠别过睑。“别逼我,小韬!”
  陈小韬走过去,自背后轻轻环住她,轻轻叹一声。“我疼你,小浣,所以……”
  她抹掉了眼泪,回头努力地对他笑了笑。“我会复原的,小韬。”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你的决定,谁都无法强迫你;但是,小浣,有件事,我考量再三,我以为你有权利知道。”
  “什么事?”
  “红蔓和绿蔻,是无尘要即安放走的。”
  她如遭雷殛,僵在当场!
  “不……不可能!”她摇头,脸色发白。
  “在刑场帮我们挡开无尘的,你应该也猜得出来,只有即安才有那种身手。”
  她想到那位黑衣人的本领,脸色更苍白,天!她差点举箭杀了无尘。
  “你心里该明白无尘是怎么样的人,他绝对不会跟权势低头,任红蔓被活活诛杀的。”
  “不,不是这样的。”她惊恐地摇头。
  “为了能让你完全脱离贺家的阴影,明天的婚礼依旧会进行。”
  她呆呆地瞪着陈小韬,愕然地接受了那些话。
  “行过大礼,他会派出十多辆马车,自将军府移往关外,会有人扮成你的模样上车。明着是迎你回狄家堡,但实则是避开王振的耳目;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能完全脱离贺家劫案的阴影。至于劫囚的事,无尘也知道你绝对下会松手,为此,他要即安来找我,在张扬面前,我们演了一场戏。小浣,你了解吗?”
  “不!”她仍是摇头。“我不了解,我也不要了解,因为你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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