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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黎郡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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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跟就跟吧!随便你,我认了。”
  说完,她像男人一般,盘腿坐上了石椅,抬指一拨,叮叮当当的弦声和着她悠扬婉转的声音唱起来: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灿者;子兮子兮,如此灿者何?
  一首诗经唐风的“绸缪”,她把祝贺新人的欢喜诙谐唱得淋漓尽致,狄无尘不禁听得呆了,这个凶悍的朱清黎又吓了他一跳,她的歌喉挺好的嘛!
  当然啦!人家还曾经荣获扬州最高身价的名妓嘛!狄无尘酸溜溜地想。
  看来,这趟丫头是真的不跟他们走了。一直倚在墙边的陈小韬把园内传来的“绸缪”听完,想到他和霁莲即将在卜家牧场完婚,一抹笑容浮在眼底。
  “二当家的,浣丫头还没出来?”一名化身为黎轩小筑长工的男人从容移至陈小韬身边。
  他咳了咳,忍不住摸摸鼻子,笑道:“她不走了!通知弟兄备马,午后陆续出城。”
  “难道她真要嫁给那捞什子的鬼将军?”那汉子低低咒了一声。
  陈小韬没有忽略手下失望的表情。看来,丫头的魅力还真不是盖的,离开他们都半年了,倾慕她的人还是忠心不二,他在心中叹笑。
  不过,这样一来,他可惨了!唉!回头光为这事要拦下义父和侯老爹那堆人,他不知得费多少唇舌、气力才行!
  园子里,待在侯浣浣身旁的狄无尘还是不了解。一个没过门的姑娘家,不唱些诗呀词的,唱这种……难道连她唱的歌也与众不同?呃!他注视她自得其乐地弹唱着,忽有荒谬的想法闯进心里。
  他不糊涂,一定是有事发生!朱清黎才会这么奇奇怪怪的,扭头,狄无尘大步朝门外走去。
  “你想做什么?”侯浣浣动作比他还快,丢开琴,人已快速地扑至狄无尘身前。
  “你才想做什么?”狄无尘绕过地,未料她又挡在身前。
  “我叫你走开的时候你不走,现在我不想你走开的时候你又要走!你问我要做什么?我才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呢!”她叉着腰,凶婆娘的本色展露无遗,口气更是霸道蛮横。
  “怎么,不想我走开?”一时间,他的注意力全被她的话吸走了,没办法!她很少说出这么主动又暧昧的话。
  “呃……”天!侯浣浣一拍脑袋,脸颊迅速发酵涨红,为了绊住这浑人,她说了什么白痴话?
  “慢慢讲,我有的是时间听。”狄无尘抱胸,笑睇着她尴尬的表情。
  “我在唱歌耶!你忽然就走掉,当然不礼貌了,至少……至少也说一两句话嘛!
  要不——“情急之下,她居然朝他伸出手,掌心朝上。”给钱也行呀!想我那时在风月楼,一首曲儿少说也有几百两耶!“
  霎时,他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给钱?有没有搞错?她是郡主耶!居然像个街边卖唱的,跟人讨赏?
  “你疯了吗?”他憋住怒气问。
  估计时间,陈小韬这会儿应该带着人都离开了,侯浣浣收回手,眼神又变成一种含混着刻意,却又无辜地戏谑——
  “我才没有疯!只是玩玩嘛!你什么事都正经八百,才是真疯了呢!”
  狄无尘恼怒得瞪着她,噢!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喂!你来这儿干嘛?”走没几步,侯浣浣转回头,精灵般的笑着。
  “王爷要你明天回府一趟!”
  侯浣浣张口欲言,但立刻又咬住唇。也好,送走小韬,她也可以准备回卜家牧场了。
  又想跑!一拉开轿帘,看到角落那收妥的包袱,他气得握紧拳头。卜家到底给了这丫头什么好处,她明知自己已经被赐婚了,竟胆敢违背皇命逃婚!
  难道他就这么不值?狄无尘忿恨之余,傲气和尊严大大受损。
  无所谓,反正他不会喜欢这种女人的,她只是个麻烦精!他安慰着自己,却沮丧地发现那没多大帮助。
  一踏出大门,看到狄无尘僵硬地站在轿前,侯浣浣的心顿了一下。“喂!喂!
  喂!你干嘛站在这儿?轿子可是我坐的,你这么重,会压死人的。“她生气地冲过去,边喊边推开他。一双大眼还净瞧着他,想看穿他到底对自己的计谋知道了多少。
  “我送你回王府。”他硬梆梆地说。
  “嗯!那你骑马。”她又推了他一下。
  “这么紧张干嘛?”
  “我哪有紧张!”她立刻顶过去,不自觉地挺起肩膀。
  “那就进去。”狄无尘下巴一顿,点向轿帘。
  开什么玩笑,他人还站在这儿呢!这帘子一打开,她做的事不就全掀了。
  “我等你上马。”她两手板着轿门,像防什么似的防他。
  白痴女人!他喃喃咒了一声,这回就让她回去好了,他反正也厌了跟她打仗,等即安一把七采石拿回来,管他上面什么赐不赐婚,反正她既然不在乎,他也不会死缠着她不放,能和她一拍两散,日子一定会更道遥自在。
  第七章
  九王府内。
  兰岚闭目合掌跪于佛堂上许久。
  朱乐姿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怎么?给你女儿祈福?”朱乐姿冷笑。“清黎姐姐命好得很,一个外人,没缘没故就可以跟朱家扯上关系,现在又当上个将军夫人,这就足以见得她运势不凡,岚姨娘,你何必多此一举呢?”
  “郡主——”兰岚赶紧起身,笑容有些畏惧。“我没别的意思,你千万别这么说。”
  “我明指你有什么意思吗?岚姨娘,这话可千万别让我父王知道,他会怪我这女儿对长辈不礼貌的。”
  兰岚咬着唇。“我先告退了。”
  还没到门口,她却被朱婆婆给挡住了。“兰夫人,这么不把咱们郡主放在眼里?”
  兰岚委屈地摇摇头,此时,侯浣浣的声音却插进来。
  “论辈分,我娘都算乐姿的长辈,放不放在眼里,还得由她作决定,倒是朱婆婆你,不过是个奴才,凭什么挡我娘的去路?”
  “小黎!”兰岚脸色苍白,轻轻喊了一声。
  “娘,王爷有事传你。”她说着,眼里却瞅着朱乐姿。“叫你的奴才把手放开,听到没有?”
  侯浣浣一进府,对这仗势欺人的朱婆婆便有反感,语气上当然不好!尤其亲眼目睹母亲的逆来顺受,侯浣浣更加恼怒,就算她对兰岚之间的母女之情早就淡开,却不代表她会眼睁睁地看着兰岚被欺负。
  “从您搬进王府,她们是不是就这么欺负您?”她盯着母亲问道。
  “小黎,算了!郡主年纪还小。”看到她冷漠的表情,兰岚心里一阵发毛。
  “那并不意谓着你非得忍受她的没事找麻烦。”
  朱婆婆跟着朱乐姿退了一步,再抬眼,主仆两人望着侯浣浣的眼神尽是怨毒。
  “笑话!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当真以为你真管得了我?”朱乐姿喊话。
  “我是管不了你,但你别忘了——她是我娘。”
  兰岚看着女儿,泪水滑了下来。终于,小黎肯认她这个娘了;这样就够了!为这一句“她是我娘”,她就算受朱乐姿再多的欺凌,她都不在乎。
  “别仗着父王疼你,就胆敢如此嚣张!要不是凭你娘的狐狸精本色,拖着裙带关系,你会有今天吗?”朱乐姿阴恻恻地睨着她,充满恨意地说。
  那句话让侯浣浣挑起眉,她眸中射出的冰冷,伴着刷下的冷风令室内陡生寒意。
  察觉女儿的怒气,兰岚的脸色更苍白了。
  她拉住女儿,被这场战争可能发生的后果给吓得泪水直冒。“算了!算了!孩子,跟娘走吧!都是娘的错,娘不好!你别跟她计较,拜托!”
  侯浣浣什么话都没说,她抬起袖子,僵硬地拭干了兰岚的泪。“你只会哭,是不是?”她漠然问道。
  兰岚已经急疯了。“没关系的,娘没关系。”
  “但是我有关系!”她轻轻推开兰岚。“你可以这样过日子,我不可以!要不,你就让我走,走得远远的,别让我瞧见你只是哭。”说完,她转向朱乐姿。“香云寺的帐,我本来想算了,看来,今天还是一并算清楚比较好!”
  那朱婆婆脸色一白,先吼起来。“你胡扯什么!”
  “是你吧?”侯浣浣负着手,不退反进。“朱婆婆,是你搞的鬼,朱乐姿没这个胆,也没这能耐,只有你,好大的本事呀!”
  朱婆婆退了两步。“胡说八道!”她张牙舞爪,却不敢真的朝侯浣浣抓去。
  “小黎,你在说什么?”兰岚也察觉到不对劲。早在朱清黎一提到香云寺时,朱乐姿的气势就全矮了下去,其中,还有一丝心虚。
  “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朱乐姿,你授权让这老太婆设计我在香云寺被绑,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话一出,兰岚呆住了,而那对主仆脸色更惨白。
  “小黎,你胡说什么,绑走你的是严正,他已经死了。”
  “不,绑走我的是个叫宋老伍的,他本来就打算把我卖给严正的,很不幸,朱婆婆,你的计谋没有得逞。”
  “不!你没有证据!”朱婆婆想对她尖叫,却虚弱得喊不出声。
  “绑我的宋老伍死了,跟他接头的严正也死了,我当然没有证据。不过,跟你这种玩阴的人,我根本不需要证据。”她冷笑连连。“朱乐姿,你心里明白我的出身。要是下回你再敢欺负我娘,我会如法炮制——要人在王爷府里也来一场掳人勒索的戏;江湖、俗野的兄弟,我认识的不会比朱婆婆少。只要我一声令下,我看你能不能熬过那些毁你名节的闲言!”
  朱乐姿再也嚣张不起来,事实上,从侯浣浣说出绑架她是主谋者时,她就怕了;而接下来这些威胁的话,更让她骇白了脸。
  “我娘不是嘴碎的人,你要是安分点,绝对没人会拆你的台,可你要再这么瞎搅蛮缠,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身败名裂,到时不要怪我连最表面的姐妹情分都不顾!
  事实上,这是你逼我的;另外,我娘对你多少还有些情分在,你最好对人放尊重些!“侯浣浣看着她嘤嘤哭了起来。
  “你不敢这么做!父王会帮我。”发现总是会帮她的朱婆婆呆在当场,完全被制死了,朱乐姿哭着跑了出去。
  朱婆婆颓力地跟出去,不敢对视侯浣浣。
  “小黎,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卜家寨没别的,就是有这么点小本事。”她耸耸肩,神态轻松自然。“她们不会再找麻烦了。以后您可以清静过日子。”
  “你跟卜家还有联系?”兰岚惊异,接着又慌起来。“小黎,你忘了贺大人被杀的事吗?那些人不能沾的。”
  “我不会忘本,阿娘。”
  她严肃地望着兰岚,那目光中似乎有些指控。
  兰岚竟骇得退了一步;文海究竟是怎么养大这孩子的,撇开那豪放不拘的举动不说,这孩子好像从不知妥协为何物!
  “我是为你好。”她嗫嚅。
  “用谎话把我关在一个我根本不想待的地方?不,我不相信你是为我好。”她摇头。“我不会忘本的,一如我没忘记,真正的我叫什么名字,来自何方;甚至,该回到哪里去。”
  “你……小黎,要娘怎么做,你才会开心,你告诉我……告诉我!”她落下泪,伤心地问。
  “我不要娘做什么。”她摇头,神情依旧淡漠。“别哭了!她们不会再来烦您了。九王爷很疼你,这样,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你去哪?”
  侯浣浣飘匆一笑。“您知道的。”
  “婚约……婚约怎么办?”
  “我不会嫁给狄无尘的,我们之间根本没有感觉。”立刻,她对自己出口的话起了质疑,真的没感觉吗?那些因他而起的暧昧心情,她到现在还理不出头绪。
  或者是他的气势太强了,她从来,没这么处处落于下风,一定是这样,侯浣浣没有再看兰岚—眼,她很潇洒地走了。
  离开王府,她根本没直接到轿子那儿,背着包袱,她攀上花园里的一棵树,身手矫健地荡过墙去。
  “果真是秉性坚强。”声音自墙头的彼端传来,口气充满了厌烦。
  差一点,她就因为惊吓过度而跌了个狗吃屎。
  “你总是这样阴魂不散吗?”稳住自己后,侯浣浣忿怒地指着坐在墙上的狄无尘破口大骂。
  “你以为我喜欢跟在一个女人屁股后面收拾残局?”他音量加倍地吼回去。
  “没人叫你收!”侯浣浣咬牙切齿地说。
  “为了九王府的面子,我不得不收!”
  很好!她终于知道两人之间的问题点在哪儿了;这一刻,侯浣浣真是火冒三丈,这死男人果然是一事无成,动不动就拿上头的命令当挡箭牌;从她认识他以来,没有一件事是他愿意为她做的,这全都是那个该下地狱的鬼承诺害的。
  王爷要他找人,他就远从关外跑来;要他带人回府,他就不顾她的意愿,一路拖她回来;要他保护她,他不吭声,脸上却心不甘情不愿;甚至,连终身大事,他居然都能没有意见!嫁给这种浑人,对她而言,真是一大侮辱!
  “放我走,可以让你好过一点。”她磨了一阵牙,隔了许久才能把话说完。
  “放你走,王爷情何以堪?”
  她放弃跟这种人讲道理,她放弃!侯浣浣翻个大白眼,对九王爷来说,狄无尘也许是上辈子修来的好功德;但对她侯浣浣来说,狄无尘的愚忠简直比一团屎还不如。
  包袱朝后一扔,她扭头就走。
  奇怪的是他这回没点住她的穴,也不再怒声咆哮,他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城。
  有他在身后,侯浣浣没了逃跑的兴致,她慢吞吞地在街上走了半日,而后到了街心,她看见一堆人围着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指指点点,谈个不休。
  她好奇地想挤进人群堆询问,却立刻被狄无尘揪住袖子。“有点样子行不行?
  一个姑娘家跑进男人堆里,好看吗?“他低吼。
  真可恶,闷了半天不讲话,一开口就训她不检点,她瞪了他一眼。“你是男人,你去!”
  “不过就一群人,有什么好看的?”他冷哼一声。
  “我偏偏要看,怎么样?”说完,她气呼呼往前跑。
  狄无尘没法,再度伸手将她拖回。
  “人家要看啦!”
  她伸手想去扳他,却比不过他的力气,侯浣浣气极,顺手抽下了簪子。
  “要不你就点我穴,光天化日之下把我抱走,不然,我非去不可。”她赌气大叫。
  “我去。”他终于咕哝一声。
  不解自己怎么没照她的话,因为那还比较符合他的本性。放下她后,狄无尘懊恼地走过去,看到一个年约十岁的女孩垂首跪于地上,在她身前,一条写着“卖身为奴”的白布条,而女孩的怀里,紧紧搂着一个年纪更小的女娃儿。
  狄无尘开口询问一位老人。
  “这小丫头没钱替她爹看病。”老人拈着胡子,叹口气。“没有法子,穷苦人家就是这样!”
  “难道没人出头?”他望着那红着眼的大女孩:心里有些疼惜。
  “当然有……可是这姐姐坚持要跟妹妹一起,你看看那娃儿才三四岁大,能做什么活呢?当奴才的,顾得了自己就很命好了,又有哪些大户人家愿意白花钱养个不做事的小孩?”
  人群中,又有一位看似总管身分的中年男子开了价,说话的同时,一手还很不庄重地去摸摸那女孩的脸颊;那位姐姐涨红着脸,随即紧紧搂着怀里的妹子,不再言语。
  那中年男子一见没结果,讪讪地走开了。
  围观的几个好事之徒,没两下也各自鸟兽散去。
  只有狄无尘,身子像生了根,动也没动一下。
  人群一散,侯浣浣也看清楚了,她走到狄无尘身边,看他提起剑鞘轻轻挑起白布。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扎着小髻的少女愕然地抬起头,一见狄无尘又皱眉、又严厉的凶样,吓得擦去眼泪,更把怀里绑着冲天辫子的小女孩拉至身后。
  看到狄无尘的脸上难得出现的尴尬脸色,侯浣浣楞楞一笑。
  他转过来怒瞪她。
  给他这样瞪也不下数十次了,侯浣浣根本没放在心上。弯下腰,她笑吟吟地望着那对姐妹。
  “跟浣姐姐说,你叫什么名字?”她柔声问道。
  “我姓梁,叫红蔓,这是我妹子,叫绿蔻。”大女孩怯怯地回答。
  侯浣浣看着红蔓,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袭上心头。
  “你几岁了,红董?”她又问。
  “回姑娘的话,今年十一。”粱红蔓哽咽地回答。
  “怎么会——”她指指那块被狄无尘弄得皱成一团的白布。“弄成这样?”
  “年收成不好,交不出税金,爹爹又病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冒出,叫绿蔻的小女孩也跟着哇哇哭起来。
  “好!好!好!你们别哭了。”侯浣浣乱了手脚,只得拉着她们姐妹轻轻哄骗着。
  她掏了掏身上,只有几锭碎银子,听起来这对姐妹花的父亲病得不轻呢!这点钱不晓得有没有帮助!侯浣浣一时间无法可想,居然求助地看向狄无尘。
  那紧皱的眉心松开,狄无尘大大的嘴巴咧开,没头没脑地对她一阵笑。如果说他笃定这种难得的笑会造成她内分泌失调,那这次他绝对踢到了铁板。“别净在那儿笑得像个傻子!”她充满警告地对他瞥去。
  他还是笑。
  “狄无尘,你嘴大是不是?”她霍然转身,把头上的簪子给拉下来。
  “如果你想帮她们,就把这些亮晶晶的”箭“赏出去吧!”看着她手里捏得死紧的簪子,狄无尘更笑得不可抑止。
  “嘿!这倒是个好法子。”她忽然不气了,看在他提供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提议。点点头,侯浣浣忙掏空包袱,把几根雕着凤凰、闪着光辉的金钗银簪全都放进粱红蔓的掌心里。
  不但如此,她连脖子上的金锁,甚至皇上亲赐的镯子也摘下来。粱红蔓几乎被侯浣浣此举吓得不轻,急忙把东西推回给她,然后拉着妹妹连连退后。
  “不行!不行!姑娘,这太贵重了,咱们受不住、受不住哇!”
  狄无尘似乎也被她弄得有些错愕,但随即,那冷淡的眸子透露了些许温暖。她永远这么教人措手不及吗?但,上天明鉴!他却欣赏这样的她。
  而且,感谢她的仁慈和慷慨,少了那堆女人家的玩意儿,至少他以后不怕这丫头的偷袭了。
  “拿去!拿去!这玩意儿我多得很,去当了它,换些钱好替你爹治病。”侯浣浣进逼几步,连同金锁片,又把一大堆沉甸甸的首饰全数递给粱红蔓。
  “可是!”粱红蔓呆呆望着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碰上这种怪人。
  “别可是了,红蔓,这位姑娘非常有钱,就是脾气怪了些,你赶紧收下来,省得她跟你这么推来推去,最后不耐烦了,她很容易翻脸的!”
  “狄无尘,刚才要你说话,你不吭声,现在舌头又变长了是不是?”侯浣浣冷哼一声,转向梁红蔓铭感于心的脸。
  “那,红蔓给浣姑娘磕头。绿蔻,快过来谢谢大恩人,爹有救了!”梁红蔓含着泪,一次又一次地朝她拜下去,侯浣浣急忙把那对姐妹扶起来。
  “快回去吧!你爹的病要紧,千万别耽搁了。”她催着梁红蔓。
  送走了梁红蔓姐妹俩,侯浣浣的心情忽有说不出的快活;她负着手,边走边轻快地哼起歌来。
  “改变主意要跟我回去了吗?”
  她僵住了脚步,该死!这个一事无成没别的,就是泼冷水的本事好得很,一句话便把她的沮丧和忿怒再度挑起。
  无法可想,她往黎轩小筑的方向移过去。
  “我真恨你!”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他错愕莫名。
  狄无尘望着她快快不快的脸,他并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夕阳垂直地在两人间洒开一片金黄,那柔软得不可思议的感情忽然咬住了他。
  走没两步的侯浣浣,手臂忽然被他紧紧拉住。
  “干什么?”她似乎懒得再跟他吵,口气倦得很。
  他在乎她的,他心里对自己喊着:狄无尘,你真的在乎她的,要不然你早在带她回来的那天,就拂袖而去!说什么要等天豪回音,全是假的,那都是借口,你留在京里,都是为了能多看她几眼。
  刑场上,即安要他三思而行,说的并不是他对严正动手的事;原来即安早就看清了他杀掉严正的后果。狄无尘恍然大悟,整个人仍处在一种震惊的状态下。
  “你的话是真是假?”他问。
  你喜欢她的,狄无尘,你在乎她的,是你自己死脑筋、你自己笨!
  威胁严正的那一簪,剌的不是她的胸口,而是狄无尘向来守得严谨的感情,他所有的防线,早就被她彻底攻破了;终于,狄无尘明白了那些理不开的情绪,全都是因为她!
  明知她不喜欢王府,但他还是想尽办法逼她回来,这原因并不单单是为了王爷,而是婚约!因为要留住她的话说不出口,所以卑劣地用这个法子强占走她的幸福。
  他凝视她的脸许久,晕黄的光芒把她亮晶晶的眸子映得特别美丽。生平第一次,他想吻住她漂亮的眼睛、漂亮的眉,还有那半张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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