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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断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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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亮的声音在廊檐下响起,两名小尼吃了一惊,回头去看,只见妙贤比丘尼
一袭白衣,站在殿前。如此寒冷的天气里,比尼却还赤着双足。

  “师父!”两名小尼叫了一声,妙贤点了点头,却不说话,只是目视前方。

  两名小尼顺着比丘尼的目光转过头,登时尖声惊叫起来。

  骷髅恶鬼般的形状就在她们面前一丈之外,双足离地三分,悬空而立。

  “我来将阿逸多舍利送与明空。”鬼母道。

  “明空即将入世了么?”妙贤问道。

  “正是。”鬼母仿佛不喜多言。

  “明空,不要慌张,这不是鬼,这是诃利帝母护法尊啊!”西首那名小尼容
貌平常,性情却分沉稳,首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明空经她提醒,也认出了诃利
帝母,怯怯地点点头,两人退后数步,看着师父与诃利帝母。

  诃利帝母足不沾地,飘飘向前移来,仔细打量着明空,虽然还不满十二岁,
身量十分单薄,又穿了僧衣,那与生俱来的惊人秀色却遮掩不住,正在从内向外
地散反出来。

  “善哉!”诃利帝母赞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串晶莹的项链,弯腰戴在明空
项间。

  看着鬼母骷髅般的脸庞靠近自己,明空十分惊骇,却一点也不敢动弹。

  项链戴在明空项间,发出七彩的毫光,映得漫天深雪仿佛五彩的花瓣一般,
缤纷艳丽。

  诃利帝母站起身来,向妙贤一躬身,妙贤也躬身还礼,两名小尼也连忙合掌
躬身,等到抬起头来,诃利帝母已不见了踪影,眼前唯有满空飞雪而已,刚才的
一切宛若梦,明空低下头来,项链却还挂在自己胸前,一颗颗晶莹圆润,非珠非
玉,明空不禁伸出手指捻弄,温热的气息瞬间从掌心透入,传遍全身,暖洋洋的
十分舒服。

  妙贤怔怔地抬头看着天上的大雪,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明空,自今日起,你便蓄起头发吧。”妙贤道,“明天我请你母亲过来,
你出寺居住。”

  “啊……”明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小女孩儿,蓄起头发,自然是愿意的,
可是师父叫她出寺,却让她有顿失依靠的感觉。

  父亲已经死了,她母亲乃是继妻,父亲死后,母女四人便饱受家中叔伯兄弟
白眼冷遇,不得已,只得带着三个女儿来到长安,投靠父亲生前故旧,可是母亲
一人带着三个女儿,终究十分辛苦。恰巧那天妙贤经过,看见明空,十分喜欢,
便收她为徒,带回了无漏寺,寺院生涯虽然也并不宽裕,却十分安定,明空不愿
离开此地,也是人之常情。

  “明空,不要慌,只是出寺和你母亲一起居住而已,我会叫优昙陪你同住,
师父也会经常去看你的。”

  “哦。”明空点了点头,优昙握住了她的手掌,明空觉得安心了不少。妙贤
不再说话,转身入内。

  “师姐,师父叫我发,为什么呢?”明空问。

  “想是你尘缘未尽,还要应世间俗法吧。”优昙猜测。

  两人也无心再堆雪弄冰,就在廊下坐了看雪,诃利帝母送给明空的项链十分
神异,七彩的光晕散将开来,暖意融融,两人坐在廊下,倒也不觉寒冷。

  大雪下个不停,太极宫立政殿内,长孙无垢病已危殆,气息奄奄,李世民坐
在无垢榻边,泪痕满面,三子承乾、泰、治环跪于前,悲声啜泣。

  “沙竭罗……青鸟……稚奴……”无垢一一唤着三个儿子的小名。

  “姆妈!”承乾三人又跪上一步,伏在榻上,哀哭有声。

  无垢吃力地抬起手臂,抚着三个儿子的头发,“姆妈要死了,我死之后,你
们三人要相亲相爱,一如幼时,这样我才能安心离去,知道了吗?”

  “知道,遵姆妈教诲。”稚奴与承乾高回答,李泰却微微犹豫了一下,方才
同声附和。

  无垢虽然虚弱,却仍然十分敏锐,这这小小的神情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
“好,你们在我面前立个誓来。”

  宫女用漆盘托上一把小银刀,三人都拿起刀来,截断一缕头发,放于盘中,
齐声立誓:“我兄弟三人,于兹为誓,永相敦睦,友爱如初。有违此誓残害手足
者,如此发!”

  无垢终于放心了一点,在枕上点了点头,道:“你们出去吧,我与你们父皇
说几句话儿。”三人哽咽磕头,退了出去,跪在殿外。

  “二郎。”无垢转过头来,李世民握住了无垢的右手,哽咽道:“观音……”

  “二郎,我一闭眼,便看见息王、巢王满面血污站在我面前,二郎,我真的
要死了。”

  “观音,你不要胡说,人死神灭,我不信有什么冤魂厉鬼,你不多想,好好
将养,天下名医都在宫中,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自己知道,我不行啦,我只是不放心沙竭罗和青鸟……”

  “观音,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观音,你放心,有我在,永远不会再有那一
天。”

  无垢突然急剧的喘息起来,“二郎,二郎,我又看见他们了,就在那里!那
里!”李世民紧紧握住她的双手,转头大声吩咐:“来人!快请魏征进宫。”掌
心中的热度却迅速退了下去,李世民低头看去,见无垢双目紧闭,伸手探她鼻息,
“观音!观音啊——”李世民撕心裂肺的呼喊传出殿外,承乾三兄弟连忙抢入殿
内。

  太极宫中哀声大作,长安寺观钟声相继鸣响,这一天,正是冬至正日。

  消息传出,百官都停了休假,穿上丧服,入宫赴丧。

  皇后的丧礼比太上皇帝更为隆重,皇帝一连十余日不曾上朝,国政俱由太子
承乾代理,各种繁缛的丧礼与仪式一直持续到贞观十一年暮春,皇后灵柩方才入
葬于昭陵。

  葬礼已经完毕,皇帝思念皇后,仍旧不能自已,又在宫中修建了层观,登楼
以望昭陵。

  五月初五,重午良辰,天下十道千州的白色终于去尽,正是:冉冉绿阴密,
风轻燕引雏。

  新荷翻沼面,修竹渐扶苏。

  芳草连天碧,山花遍地铺。

  溪边蒲插剑,榴火壮行图。

  家家角黍飘香,户户菖蒲高悬,都共庆佳节,更有赛龙舟、饮雄黄、佩香囊、
备牲醴等诸般习俗,热闹非凡。

  阁皂山凌云峰前,玄奘与数名老僧芒履锡杖,带着一众弟子,走在山阴道上,
看这千年道门名山,峰回峦复,古竹苍松,霞蒸云蔚,引絮含烟,真是洞天福地,
人间胜境。

  阁皂山万寿崇真宫,乃道门大宗灵宝派元始法坛所在之地,自汉至唐,道法
不衰,传有元始万神铜印,灵宝五符,八维真符等玉虚至真法箓,与茅山清微法
坛,龙虎山正一法坛同列三大法坛,当今传箓嗣教宗师葛洪年近四百岁,门人极
盛,灵宝派执掌太平玉符与灵宝三图,号令天下道门,已经三个甲子,其余两大
宗门法坛茅山清微派与龙虎山正一派一直都无法与争。有赞为证,赞曰:灵宝开
宝笈,真境落天纪。

  洞碧翠玉虚,章法清霄妙。

  玄气遍八区,岭上修士客。

  吟咏念隐书,斗步朝星汉。

  长龄永地居,望进仙都域。

  炼行乘空举,无所深思集。

  三周阳明曜,紫角运金生。

  龙啸响云飞,入室野歌语。

  劫会屡经过,忘弃大界色。

  璇玑躔足通,自然亨无穷。

  胜日服果子,有异觉情。

  麒麟狮象住,景藏和升得。

  这一次丹元大会,听说葛洪功果圆满,要在此会飞升,不再留居人间,清微
派宗师王远知与正一派宗师张应韶闻讯十分欣喜,心中存了指望,都提前数日领
着弟子到了阁皂山崇真宫,至于楼观道,传闻乃玄都法脉,却是超然物外,从来
不参与玉符灵图之争的。

  佛门宗师不过是来循例应邀观礼,自然无此热心,因此都是端阳正日方才抵
达山下,天台智者、三论嘉祥、禅宗道信、华严帝心与玄奘结伴同行,一路指点
讲论。五人都是当今佛门宗师,平时

  正文第142章

    ………………………………………………………………

  第二十章长春真人

  楼观道宗师岐晖长居终南山,出入于京师大内,自不必说,清微派嗣法宗师
王远知、正一派嗣法宗师张应韶、灵宝派简寂先生与天下道家诸宗派掌门多在世
间往来,玄奘等人大都认识,唯独葛洪这位宝传箓嗣法宗师闭关已垂百年,足迹
不到凡尘,今日丹元嘉会,方才开关,休说玄奘等年青僧人不认识,就是嘉祥、
智者等年过百岁的佛门耆宿,也都从未见过这位当今道门名声最盛的抱朴真人。

  一众僧人打量这抱朴真人,见他穿一领葛袍,苍形古貌,两道长眉垂下双肩,
却浑然漆黑,不见丝毫斑白,端然凝坐,气度俨然,其余各派宗师高士或黄衣、
或青衣、或紫衣,都是眉朗目秀,顾盼精神,一派仙风道骨,其中又有黄衣女真
一人,与岐晖、葛洪等人并坐一处,身边带了一名十八九岁的小道士,众僧都不
认,但既能与诸大宗师同列,想来绝非常人,众僧抿了一口清茗,且举目而观。

  楼观道向不参与诸派论道斗法,因此丹元大会向来便由楼观宗师主持,众人
坐定,都把眼来看岐晖。岐晖微微一笑,轻摇麈尾,朗声吟道:“六龙齐驾得升
乾,须觉潜通造化权。”王远知接道:“真道每吟秋月澹,至言长运碧波寒。”
张应韶接道:“昼乘白虎游三岛,夜顶金冠立古坛。”葛洪手抚须髯,含笑结句
:“一载已成千岁药,谁人将袖染尘寰。”王远知、张应韶听了,心中不乐:你
这老道,你这是讥讽我等兀自在尘世中打滚,不能霞举飞升么?耳边岐晖已宣布
论道开始。

  论道不涉神通法术,无非是些纸上谈经,玄之又玄的道理,群道人摇头晃脑,
吟诗作歌,互相批驳,不亦乐乎,却往往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空自争得脸红耳赤,
众僧看了,不禁莞尔而。

  论道三日已毕,终究是三大宗坛门下弟子正法源流,见识高人一等,兼之人
多势众,其他小宗派哪里辩得过他们,只有愤愤而已,不过论道终究只是口言,
不过循例而已,并不能真正见出优劣,终究还是要在手底下见出真章,岐晖为大
会主持,也不过略略指点评论几句而已。

  自第四日开始,便要法了。当今天下道门,除了楼观道以玄都法脉自居外,
不论大宗小宗,都是昆仑山玉虚宫支派,认真说起来,都是一教所传,因此上代
祖师立有严规,斗法只定优劣,不可互相残害,若有互害之事,天下道门可共击
之。

  因为有这样的规矩,所以这丹元斗法颇有别开生面,别出蹊径之处。崇真宫
广场之前,参与斗法的道门各派精英足有五六千之众,岐晖将一面小小铜钟执在
手中,轻轻一击,一声清响。场上数千道人手抚双膝,端坐不动,身躯却都飘了
起来,离地约有三尺,就那么悬空而浮,瞑目入定。

  这一坐就要坐上七日之久,不但考校心性定力,抑且悬空端坐,十分耗费法
力,因此此举看似平淡无奇,但能挺过七日不动不落地的,往往还不到十分之一。

  和尚们虽不需悬空打坐,却也要陪着群道人枯坐,好在参禅入定,来就是佛
门日常功课,自然难不到这些来观礼的高僧,众僧合掌齐颂:“南无本师释迦牟
尼佛!”也都垂眉趺坐,入定去了。

  数千僧道垂帘默坐,再无一人说话,崇真宫前一片静寂,与前一日气氛迥然
有异。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不觉三日过去,广场上响起了啪、啪的微声,却是有
道人已经支持不住,落下地面,落地道人满面羞惭,悄悄出了人群,到东首观礼
台上就座。

  到得第四日,第五日,落地之声更是此起彼落,络绎不绝,东首观礼台上黑
压压坐了一片,足有四五千人,第六日清晨开始,落地之声却又少了,只因这时
场中已多半是清微、正一、灵宝三派精英与一些小宗派的掌门、长老而已,这些
人已初跨天人合一之境,体内法力生生不息,纯是这般浮空端坐,休说是七日,
便是一个月、两个月也不觉疲累。

  第七日正午,岐晖轻击玉罄,第一轮斗法便告结束,尹文操点算人数,此刻
场上共剩六百零六人,其中灵宝派二百一十八人,清微派一百八十一人,正一派
一百七十七人,其余北帝派、重玄派、高玄派、升玄派等掌门长老合共才三十人,
那黄衣女真与身边小道士却也赫然在列。

  这第一轮斗法浮空定,终究还是灵宝派胜出,清微、正一紧随其后,又是千
年不变的三坛鼎立的局面,其余宗派大感沮丧,观礼台上的道士们自然更是羞愧
难当。

  葛洪与简寂环顾场中,眼角都是笑盈盈的,张应韶、王远知鼻底轻哼,更是
不忿。

  第二轮比较的却是花开顷刻,移转四时的神通,只见灵宝、清微、正一三派
弟子起身走到广场中央,齐齐张开手掌,掌中便各有奇花生出,开枝散叶,慢慢
盛开,或梅或莲、或兰或菊,或陀罗,或曼珠,一朵,或二朵,或三朵,或五朵,
或七朵,一时间崇真宫前异香馥郁,彩色烂漫,与日争辉。

  北帝派掌门邓紫阳、重玄派掌门成玄英等人见了,浩然长叹,心灰意冷,只
因以他们一派掌门之尊,百余年精修的功力,掌上最多也不过能生花七朵,每朵
不过尺余方圆,而此刻广场之上,掌上持花七朵者不下百人,朵朵流光溢彩,有
的更是有车轮大小,他们自知不及,叹息数声,站起身来,也不入场比试,自己
率门中长老走到场边观礼台上去了。

  西首观礼台上,玄奘与众僧看了道门这般奇术,神色变幻不定,额上都有冷
汗——只因当今中土佛门,务求清净解脱,不重神通异法,对道士们今日显露的
这等声色神通,颇有不屑之意;然而不屑归不屑,当今佛门会这般异术者,屈指
算来,也不过十二三人而已,三十年后莲华斗法,却要如何应对?

  众僧正在思量,场中忽有人朗声长笑:“此小术耳,何足道哉!听我道来:
头角苍浪声似钟,貌如冰雪骨如松。匣中宝剑时频吼,袖里金锤逞露风。会饮酒
时为伴侣,能行诗句便参同。来年定赴蓬莱会,骑个生狞九色龙。”众僧抬头看
去,见黄衣女真身边那少年道士站起身来,长笑不已。王远知弟子潘师正脸色微
变,冷笑道:“道友好大口气,便是南溟师伯,却也不曾出过如此大言呢。”—
—原来那女真乃是黄龙派南溟夫人,论行辈还在王远知等人之上,只是黄龙派僻
处南海,向来收徒极稀,自春秋以来,不过二三传而已,每传往往相隔五六百年,
自知力微,所以每次丹元大会,只是演法论经,并不当风出头。这少年道士吕岩
此刻作为却是大违常态了。

  葛洪双目精光暴涨,深深注视吕岩,眉头一轩,转头对南溟夫人道:“此子
英华内蕴一身道行竟似不在我徒简寂之下,看来道兄此次是有备而来,要与我灵
宝宗门争这总领之位了?”南溟夫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道:“我黄龙派也是
玉虚正法,难道没有资格与贵派相争么?”葛洪一时语塞——黄龙派乃玉虚正仙
黄龙真人在人间法脉,非小宗支派可比,若说资格,自然是有的,只是黄龙派人
丁微薄,千余年来几乎从未真正参与过玉符灵图之争,众人已是渐渐忘了世间还
有黄龙真人这一脉亲传了。葛洪被南溟夫人一语噎了回去,强笑数声道:“自然
是有的,自然是有的。”不再言语,只抬头观看场中。

  只见吕岩听了潘师正冷言讥刺,并不理会,只将衣袖左右一挥,崇真宫前千
万奇花,一时俱化为烟尘,纷然散去,众弟子不禁出声惊呼。

  潘师正脸色大变,双掌扬起,身躯滴溜溜转了一个圈,向东、南、西、北各
击出三十掌,收回双掌,右手五指抹额,诵道:“九气苍精,太昊之灵。发生万
物,草木同荣。”拔出背后长剑,向天一指,轰然一声,霎时间场上万花竟放,
欣欣向荣,众人犹如置身花海,清微弟子纷纷鼓掌赞颂,王远知虽然不动声色,
心中也不自禁有自得之意。

  吕岩一笑,也将长剑拔出,向空一指,也不见他书符颂咒,顷刻间凌云峰头
彤云四合,朔风劲吹,满天上大雪纷扬,场中奇寒彻骨,积雪三尺。吕岩转回长
剑,缓缓绕身划了个圈,只见云开日出,骄阳似火,积雪尽化为黄沙,热浪滚滚,
扑面而来,片刻工夫,便经奇寒奇热,那些花儿如何禁得起,须臾萎败下去。

  潘师正心神剧震,他是王远知得意弟子,将来要接清微宗主,岂甘就此在天
下道门之前认输?只见他大喝一声,横过长剑,咬破舌尖,噗的一声,一口鲜血
喷在剑上,随即将剑向东、西、南、北各指一指,晴空中似有春雷震动,接连数
响,花朵纷纭,挣破黄沙,复又长将出来。

  吕岩笑道:“弩末余威,何足道哉?”向前一步步走来,每走一步,场中酷
热便添一分,到了第七步上,广场上似有无形大火熊熊燃烧,奇热如炙,那些花
儿纷纷枯焦,随即化为灰烬,灵宝、清微、正一三派弟子中道行稍低者已抵受不
住,纷纷退出圈外。潘师正首当其冲,不由得“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向后便倒,他的师弟叶法善、罗公远连忙从左右抢上,扶住潘师正,带回场边,
用丹药医治。

  王远知心中怒极,高声道:“我道门各宗斗法,向来点到即止,分出优劣便
罢,这位吕道友行法何以这般霸道!”吕岩收了法,异象消弭,复归清凉,道:
“师叔何必动怒?非是岩不知分寸,实在是适才高下已分,潘道兄却还要强自持,
岩不得不应耳,请师叔明鉴。”王远知哼了一声,转头向岐晖道:“请岐道兄分
判。”岐晖沉吟道:“吕道友,你所言倒也有理,只是终究不知收束,强横了点,
务要留神。”吕岩应声称是,王远知余怒不息,却不好再说什么。

  潘师正乃清微门下第一高弟,他既已败了,清微门下弟子虽多,却已无人是
吕岩敌手,葛洪道向南溟夫人道:“道兄果然收得好徒弟。”南溟夫人道:“灵
宝一门,独占玉符灵图,时日已然够长了。”葛洪道:“道无长短,法有高下。”
提气吩咐道:“简寂,吕道友妙法惊人,你去和他印证一番,也不枉了修道一场。”
简寂站起身来,飘然下场。

  简寂入场,两人互相一礼,道:“道兄请了。”正欲各展手段,忽听天外歌
声朗朗:“青天莫起浮云障,云起青天遮万象。

  万象森罗镇百邪,明不显邪魔王。

  我初开廓天地清,万户千门歌太平。

  有时一片黑云起,九窍百骸俱不宁。

  是以长教慧风烈,三界十方飘荡彻。

  云散虚

  正文第143章

    ………………………………………………………………

  与会众人谁也不曾想到,今年这丹元论道大会竟会如此收场,本来按照往年
惯例,还有壶中日月、卜卦斗宝等五轮比斗,这丹元大会方算圆满结束,此时当
然什么都谈不上了。那灵宝派传箓嗣法宗师抱朴真人葛洪非但飞升不成,又失去
了灵宝三图与太平玉符,灵宝派受此羞辱,固然在天下修士之前失尽了颜面,清
微、正一二派与灵宝派乃是一脉所出,一般也觉得羞愧无已,三坛弟子与楼观弟
子一起,退入崇真宫,闭门不出。

  丘处机看了看紧闭的崇真宫门,微微一笑,对跪在广场上的数千修士道:
“众位道友请起,可各归名山,安心修炼。贫道师兄弟有事先行一步,如有劳烦
众位道友之处,处机自会遣门人前来传讯。”

  众修士道:“谨如真人之命。”

  丘处机转身对苍髻道人道:“师兄,请!”苍髻道人点一点头,凌虚迈步,
白云托足,腾空而去,丘处机踏一道祥光,随后而行。

  远远地只听得歌声破空而来:“筭来浮世忙忙,竞争嗜欲闲烦恼。六朝五霸,
三分七国,东征西讨。武略今何?在空栖怆,野花芳草。叹深谋远虑,雄心壮气,
无光彩、尽灰槁。”声音甚是慷慨豪迈,正是丘处机声音,又有一声起而相和曰
:“历遍长安古道,问郊墟,万年遗老。商都汉市,秦宫周苑,明明见告。故址
留连,故人消散,莫通音耗。念朝生暮死,天长地久,是谁能保?”其声清远嘹
亮,想是那苍髻道士所发。

  歌声尚在群山之间回旋不已,两人云光已远远消失在北方天际。

  众修士站起身来,相率下山,佛门众僧甚觉无趣,也起身离座,到了接仙头,
不免又是一番为难,幸好此时下山的道门修士甚多,北帝派掌门邓紫阳与门人施
法助众僧过了接仙桥,众道人口中一边议论方才天上那番斗法,猜测不已;一边
与众僧告辞,或驭飞剑,或乘风云,或驾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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