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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曼公主的武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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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偎著她,哭得像个孩于,她的怀抱柔软而温暖,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他感觉到那双灵巧的小手轻轻地落在背脊上,带著无言的安慰,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却一点也不想躲开,直到听到她低低的一句叹息。“可怜的罗亚!”
  一道电流穿过他的心脏,他一下子从她怀里跳了起来,脸色涨红,又可怕地苍白下去。人最苦痛之时,偏偏不是可以施予怜悯之时,那一刻,他只觉有一股不可遏抑的怒气,夹杂著狼狈、窘迫以及无由的羞耻席卷而来,扫去他全部的理智。
  “这算什么,表现高贵公主对吉德贱民的仁慈?”
  莎曼被这股毫无预警的怒气吓得怔住,满眼无辜惶恐。“罗亚,我从来没过么想过!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朋友?”他讽刺地冷笑,“吉德贱民也配当公主的朋友吗?”
  “可是、可是你是莫尔勋爵的亲生儿子啊,你其实也是贵族。”他嗫嚅低语,战战兢兢地望著他。
  这句话就像在火上浇下一桶油,罗亚觉得血液全冲进脑子里,他发出一阵可怕的笑声。“一个可以毫不犹豫送去当牺牲品的儿子!一个从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儿子!一个他到死也没有公开承认的儿子!够了!如果这就是贵族,那我宁愿是个贱民,至少他们乾净而不撒谎!”
  “罗亚……”
  他转过身不看她,“请别再用那些无聊的言词和无谓的同情来烦扰我吧,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点怜悯的话,就请走开,让我一个人待著。”
  “这不公平!”莎曼绝望地叫了起来,“有王族出身并不是我的错,这对我不公平!”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他冷冷地回答,带著一丝莫可名状的残忍和快意。
  泪水终于从宝蓝色的双眸中涌出,“罗亚,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听不懂吗?”他无法控制地吼叫,“我说滚开!”
  莎曼从喉中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爬起身踉跄奔离这片树林,哭声仿佛幼鹿的哀呜。
  看着她颠踬的身影,那点快意已被浓浓的罪恶感取代。罗亚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会不自觉地迁怒于莎曼,为什么他可以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却唯独不能忍受她的同情,为什么要一次次地去伤害她再来后悔?
  “罗亚·莫尔,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铅灰色的阴云沉沉地压在人们头上,身穿礼服的众人围绕在西蒙墓前,共同见证这一时刻。
  罗亚一身黑色丧服,脸色像雨水冲刷过的墓石一样苍白,只差一点就要变成僵硬。他单膝跪在尼奥王子面前,低头恭敬地等待著来自王室的恩赐。
  尼奥王子神情肃穆,伸手从身旁的维德公爵那里接过长剑,将剑刃平击罗亚左右肩头各一次,沉声宣告,“以伊林梅尔王室的名义,我赐予你武士的身分,准许你加入禁卫队,为国效力!诸神为证!”
  罗亚抬起头,眼神幽深,他的声音因为寒冷而显得分外紧绷。“罗亚·莫尔在此宣誓向殿下效忠,至死不渝!诸神为证!”他将剑尖托至唇边,轻印一吻,寒气将剑尖冻得冰凉,从嘴唇一直冷到他心底去。曾经梦想过的场景变为现实,却只让他觉得无限悲哀与荒谬。
  仪式完成,人们纷纷散去。罗亚沉默地站在墓前,额发垂落遮住眼睛,他一动也不动地站著,像是期待墓中人能起来对他说话。
  这就是你对我的期望吗,父亲?他在心底默默地问,为正统王室效忠,用一生去换取贵族的荣衔……人生的意义就是这么虚妄的目标吗?又或许,你是想让我继承你的誓言,继承你为之奋斗的一切,走你为我选择的路……
  墓碑回应他以沉默。
  “好吧!”罗亚仰起头,眼睛茫然地凝视著云空。“就这样吧,反正我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了。”
  沉浸在思绪中的他未曾注意到,在远远墓地的另一边,有两个披着黑斗篷的人正悄悄注视若他。身子稍高的那位微微垂下头,发出轻轻的啜泣。
  罗亚,为何你的眼神如此孤单?为何你的心扉如此紧闭?我该怎么做,才能挥去你眼底的寂寞?怎么做,才能温暖你冰寒的心湖?
  “好了,孩子,别哭了,你的眼泪对你和他并没有任何帮助。”
  “吉娜,罗亚恨托勒利夏,恨我们这些贵族,他再也不会让我接近了。”莎曼绝望地低声说。
  ‘不会的。“吉娜拍了拍她的手,”至少他不会恨你,要相信这一点。给他一些时间,他会明白的,也许,还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她的声音渐渐微弱,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著莎曼滑倒。
  “吉娜、吉娜、你醒醒!醒一醒啊!”顾不得与罗亚的心结,她半扶半抱著陷入昏厥的吉娜,仓皇失措地排命呼喊,“罗亚、罗亚!”
  神明赐予的机会,往往总是伴随着意想不到的残酷……
  两匹马在崎岖的山路驰骋,罗亚和莎曼无暇交谈,只是一个劲地策马,寄希望于尽快采回龙胆草挽救吉娜濒死的生命。
  经过乔菲尔德的诊断,吉娜已是病人膏盲,唯一可以暂时舒缓病情的只有龙胆草汁,不过这种药草稀少,而且得是新鲜挤出的汁液才有疗效,一旦存放超过三天就彻底失效,完全无法储存。
  乔菲尔德必须留下照看性命垂危的吉娜,认识并憧得如何采集龙胆草汁的,只有莎曼。她毫不犹豫决定立即出发,罗亚默默地牵出两匹马,无论有多少心结,此刻救吉娜是他们共同的目标。
  向西二十哩的这条山脊就是生长龙胆草的地方,越过山脊则是利迪斯的边境。
  两人在山脚弃马而上,秋天草木枯萎,山中仍十分难行,还要留意药草,爬到半山腰,两人都汗水淋漓,然谁也没有停下来休息的念头。
  一路向上,已到达一片松树与灌木混生的树林边缘,龙胆草却依旧影子也不见。再往上就是天然的森林,亘古以来便覆盖著这片土地,越过这片参天巨木,就进入利迪斯境内。
  莎曼额上的汗擦了又湿,脸庞被热气蒸腾出一片红霞,她凝神在满是棘刺的灌木丛里仔细梭巡,帮不上忙的罗亚好几次想说停下来休息一下,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随著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淡,两人的心情也越来越焦急迫切,突然,莎曼发出一声充满惊喜的叫喊,一下子向一丛灌木扑去。“龙胆草!”
  罗亚如闻神音,跟着抢上,就在这心神激荡的一刻——
  咻!
  从上方的森林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呜响,银光一闪,直奔莎曼。
  “当心!”警觉危险,罗亚猛然扑向她,抱住她仆倒,紧紧将她护在身下。
  笃!地一声,一支白羽长箭颤巍巍地钉在地上,距离两人的头部不到一尺。
  若是罗亚慢一点,这支箭定然要将莎曼的咽喉射穿。
  顾不得检视莎曼,罗亚翻身拔出佩剑,半跪于地,藉著灌木丛的掩护,双眼紧张地梭巡著前方森林里的敌人。“是谁暗箭伤人?!滚出来!”
  一阵树枝折断的声音,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阴暗的森林里走了出来。
  那人穿著绿褐相间的猎人装束,腰间挂著箭囊,手上还持著一张精巧的桦木长弓。他的发色如烈火,有些凌乱地垂在肩头,三十余岁年纪,沙色眉毛傲慢地横在微微眯起的栗色眼睛上,带著挑衅与估量。他身材魁伟,气度不凡,隐隐显示出惯于发号施令的领袖风范。
  在他的身后,跟著一位身材高健清瘦,同样猎人装束的年轻人,大约二十六、七岁,有一张过于清秀的脸庞和一头罕见的乳白色头发。他安静地跟著红发同伴,神情警觉而镇定,手上提著两只长翎野雉。
  “抱歉,”红发男子向罗亚举了举弓,声音里却听不出什么歉意“我以为那是只小斑鹿。”
  罗亚握剑的手紧了紧,对于这个男人,他有著强烈的戒备心。此处临近边界,又是一片蛮荒,通常除了盗匪出没,很少有人会来这里打猎,而且,那人的相貌气质实在不像个普通猎手,更不用说他那漂亮得过分的同伴。
  “阁下方才差一点就误伤到一位女士!下次打猎时还请看清楚再发箭!”罗亚厉声说,慢慢直起身,佩剑保持著随时准备格斗的状态,双眼毫不放松地盯著这两个陌生男子,同时低声对莎曼说:“赶快采够龙胆草,我们好离开这里!”
  “嗯。”莎曼拼命让自己不要发抖,迅速将灌木丛下生长的十余株龙胆草采下,装进随身携带的皮囊里,握住罗亚的左手站起身,胆怯地从他肩后瞧了那险些射死自己的红发巨人一眼。
  红发猎人的神情忽然有些惊讶起来。从那豹子般敏捷精悍的年轻人身后露出的,竟然是一张比鲜花还要娇艳、比明月还要皎洁的面孔,即使神情还带著惊恐,即使只是惊鸿一瞥,也足以叫人印象深刻了。这样的荒蛮之地,也能开出如此名贵的花朵吗?
  罗亚护著莎曼,慢慢地向山下退去,红发猎人和他的同伴静静地看著他们上马驰离,倒是没有再做出什么威胁的举动。
  “这一次似乎是碰到贵重的猎物了呢。”注视著那两道身影离去的方向,红发猎人的脸上浮起一丝深思与算计的笑意。
  “朱理安,派人去查查那个姑娘的身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
  “是,陛下。”乳白色头发的年轻同伴低声回答。
  以比来时更加急迫的心情与速度,莎曼和罗亚快马赶回威登山谷。吉娜的病势已到了危急关头,这些草药能否挽救得了,谁也没有把握,可,总是一丝希望,一线生机。
  远远地望见岩堡钟楼的尖顶,莎曼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罗亚,我们赶到了……”
  话来说完,一阵沉重的钟声倏然响起,荡在群谷间,一声声传入他们耳中,也震响在他们心中。
  一、二、三……十一、十二、十三了依伊林梅尔的习俗,只有在灵魂升人天国时才敲十三下钟。
  莎曼手中的皮囊落地,脸上血色尽退,她茫然地看向罗亚,罗亚同样面无血色。
  仍然太迟吗?吉娜……
  吉娜的葬礼严肃而冷清地结束了,她的丈夫早在逃离帕西法尔时死去,唯一的儿子也在逃难途中染上瘟疫而夭折,孤寡一人生活了十余年,她终于能再度与亲爱的家人团聚。
  罗亚离开墓地。独自向岩堡走去。深秋的天空阴霾一片,风尖锐地吹著,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颊生疼。他迎着风快步走,只觉得心头一阵阵发闷,那种时刻缠绕著他的孤独感益发浓重。
  这个山谷,再也没有等待他回来的人了。当父亲与吉娜相继去世后,托勒利夏对他来说己毫无意义,而复国,连想像都那么遥远。未来像是一片迷雾,他走在雾中,浑浑噩噩,不知哪方才是出口,何处又是尽头。
  无意识地来到神堂,屋里空荡荡的,莎曼习惯跪著祷告的角落点著一支腊烛,小小的火苗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伊林梅尔风俗,要为死者点七日烛火祈求冥福。
  罗亚没有迟疑地顺著石阶爬上高高的钟楼。
  靠在钟架柱子背后,肩头微微耸动的人儿有著美丽的金色头发,而此刻那灿烂的金发似乎也黯淡了光泽。
  他毫不意外会在这里见到她,不,或许应该说,他根本就是来找她的。
  沉浸在悲伤中的莎曼未察觉他的到来,呜咽声在尖厉的风声中隐约可闻,还伴随著类似吸气时噎住的声音。他静静地站了好久,才终于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莎曼一下子回过头,一张挂满盈盈泪珠的哭泣脸庞,毫无防备地撞入他的眼帘,他感到心头某个极其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刺了一刀,某种称得上怜借的液体涌了出来,涨满整个心房。
  “罗、罗亚?”
  她有些慌乱地擦掉脸上的泪。发过誓不再在他面前哭泣的,要变得坚强的,莎曼,你这个样子……会被讨厌的呀……
  可是,眼泪无法说停就停,所以她拼命去擦拭,结果是泪水越滚越多,根本收拾不住。
  “不要擦了!”
  他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拥住她。“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僵在他怀中,几乎怀疑自己是在作梦。怎么可能,对她敬而远之,从不肯主动接近的罗亚在安慰她,在……拥抱她?
  “呜……呜呜呜……”
  眼泪果然急涌,她把脸藏进他胸口,小小声地哭著,最后终于丢脸地放声大哭,再也不顾什么坚强、尊严、身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痛快淋漓。吉娜……呜……吉娜……“
  即使所有人都认为一位尊贵的公主,不该为一个卑微的老厨娘的死而悲伤,但罗亚是懂得的吧。
  对她来说,吉娜早已超越仆人、朋友一甚至是类似母亲般的存在,因此,在罗亚面前哭泣是可以的吧?为了吉娜,也为了这些年来,无从明白也无从割舍的,心事……
  那双手始终没有放开她,温暖的胸膛源源不断地提供著热力,收纳了她的眼泪和悲伤,也传递著他的抚慰。
  只是这样无言的拥抱,心头郁结的孤独感竟奇异地消失了大半,就像被风吹散的云。她的泪浸透衣襟,恍如一道清流涤荡著他的心胸,他的心忽然变得异常柔软,在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破土发芽,蠢蠢欲动。
  远远地,一阵阵哭泣般的尖锐声音传来,那是风呼啸著掠过死海沙漠所唱出的歌。高高的钟楼上,两个年轻的身体紧紧依偎著,共用著同一种情感,也共同倾听著那首古老的歌,一如年少往昔。
  此刻,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从前,回到一切巨变都未发生过的日子……
  第七章
  高大茂盛的合欢树下,摆放著白色的小圆桌和茶点,一旁的草地上,两道矫健的身影正在激烈地比斗剑术。
  嚓!清脆的鸣响,长剑重重地交击,随即同时后撤。
  高个子的红发男子爽朗地大笑起来,“朱理安,你已经进步到让联无法再留手了。”
  乳白色头发的年轻男子举起袖子拭了拭额上的汗,“陛下用不著说这种安慰我的话,臣下自知与您还差了一大截呢。”
  “朱理安,你不相信朕的话吗?”红发男子己经在圆桌旁坐下,故作不悦地说。
  “当然相信,不过……”朱理安·金·达特——也就是费顿伯爵迟疑了下,俊秀的面容闪过一丝黯然。“您真的决定迎娶伊林梅尔旧王族的莎曼公主为利迪斯王后吗,陛下?”
  “喔,这个啊。”红发男子——利迪斯王萨了豪爽地笑了,栗色的眼眸中跳动著与其刚毅面容不相衬的狡黠与兴味。“没错,朕不但要娶那个亡国公主,而且要非常隆重地大肆昭告各国,一切都要以王族的礼仪来办。”
  “是吗?”朱理安微微低下头,“那么,微臣恭喜陛下了。”
  “朱理安。”
  “陛下?”
  “不是真心的话就不要说。”利迪斯王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严肃地看着年轻的宠臣。“这是为了利迪斯未来的霸业!”朱理安露出迷惑的表情。
  “不明白吗?”利迪斯王站了起来,他的红发被风扬起,仿佛燃烧的火焰,从那高大身躯散发出威凌天下的霸气,栗色双瞳因野心而变得雪亮。“虽然霍恩家族已经被赶下王位,但名义上他们仍是正统的君主。娶了那个公主,朕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兵讨伐伊林梅尔,其他三国也没有理由干涉。”他傲然一笑,“只有利迪斯一国的宝坐,对朕来说太小了!
  原来如此,朱理安恍然明白的同时,也暗暗打了个寒颤。这样那位莎曼公主不是太可怜了吗?嫁给一个根本把她当做政治筹码的丈夫……
  “尼奥王子会轻易答应吗?”
  “你以为他现在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空守著旧王族的头衔和尊严是不会有复仇的希望的,一步登天不是比辛苦跋涉更诱人吗?而且,朕也不是个名声糟糕的家伙吧,对他来说,或许是最理想的妹婿人选呢。”
  “而且,这对朕和朱理安你也很好啊。”利迪斯王微微一笑,伸臂抱住朱理安。“娶个没势力的女人,至少绝不会有什么国王岳父或公爵大舅子来指手画脚,那帮催朕结婚的家伙也没有理由再罗唆了。
  “朕娶那个公主只是要利用她的身分而已,你仍然是朕最心爱的人。”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僵硬,利迪斯王在他耳边轻声问,“怎么,朱理安在同情那个女人吗?”
  “有一些……”
  “呵呵,朱理安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就是这一点最让朕动心啊。不过,你只要对朕温柔就够了,对其他人可没必要采取这种态度。”
  朱理安抬起头想要说什么,唇己被霸道地攫取了,随着热情深入的缠绵,那句话也被压进心底——为了霸业,你可以利用任何人,如果有一天我也成了你的棋子,你会不会毫不犹豫地把我牺牲?
  随著初雪降临在托勒利夏,威登山谷也同时迎接了一位身分尊贵的客人——利迪斯王萨丁派遣宠臣朱理安前来向伊林梅尔的莎曼公主求婚。
  消息立刻引起轰动,流亡在这边荒地带整整十年之后,这些本来的天皇贵胄们总算有了一次恢复昔日荣华的机会。尼奥王子率领臣下们以正统的王室礼仪接见了朱理安。
  那是位非常年轻的美男子,有乳白色的头发和翠绿色的眼眸,温文尔雅,颇具魅力。此刻他正站在大厅中央,面对坐在高一级台阶上的主人,递上利迪斯王的亲笔国书。
  “敬爱的殿下,我谨代表我的主君——伟大的利迪斯王萨丁陛下,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并向您的妹妹——尊贵的莎曼公主殿下奉上最高的仰慕之情。萨丁陛下极盼能与贵国结成姻缘之好,而且愿成为王子殿下最忠实的朋友。”朱理安完美的礼仪今旁边的伊林梅尔旧贵族们发出一阵满意的窃窃私语,而他自然而诚恳的态度更是打动在场的夫人们。
  或许这就是萨丁陛下派自己前来的原因吧?朱理安在心中自嘲地想著。即使明知道这种社交礼仪全是作戏,自己与生俱来的诚恳风度仍是迷惑人心的最佳掩饰,这甚至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的。
  “费顿伯爵,非常感谢利迪斯王的隆情厚意,我也代表伊林梅尔王室欢迎你的到来。至于婚约,我很好奇萨丁陛下是怎样知道莎曼公主的,据我所知,他们应该不曾相识。”尼奥王子同样严谨地回礼,同时试探著对方的真实意图。
  这位伊林梅尔的流亡殿下是个相当不简单的人物。朱理安早已仔细观察过他这也是他此行的任务之一不凡的容貌和无懈可击的礼仪都是完美的贵族榜样,而深沉的心思与老到的外交手腕更显示出王者的潜质。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是个出色的王位继承人,可惜……朱理安不由想起临行前利迪斯王对自己所说的话——
  “如果可以,我倒非常想和伊林梅尔旧王族结成更密切的亲戚关系,尼奥王于是个不错的妹婿人选,多么遗憾,他已经结婚了,而我是独生子。”
  朱理安微笑,眼光转向坐在尼奥王子下首的金发少女。她直直地坐著,脸色异常苍白,表情与其说是镇定,不如说是僵硬,像一尊美丽的木雕娃娃。
  “半个月前,我的君主萨丁陛下在附近打猎时,曾幸运地与莎曼公主相见,陛下当时就为公主的美貌倾倒,回宫后仍念念不忘,多方打听下才知道公主的身分,于是马上派我前来求婚。相信萨丁陛下对公主的倾慕比世上任何男子更加殷切,为了表示缔结婚姻的诚意,陛下特命我将利迪斯王室的祖传宝物‘海之眼’带来献给公主殿下。”
  身后的随从奉上呈放在锦盒中的礼物,那是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宝石,水晶般的透明度和不可思议的蔚蓝色泽瞬间夺去人们的呼吸。
  沉寂片刻后,尼奥王于对朱理安点了点头。“萨丁陛下的诚意我己经充分了解了,但是,这关系到莎曼公主的终身幸福,我必须取得她的首肯才能答覆你。礼物还是由你保管,现在,请加人宴会,尽情欢乐吧。”
  朱理安深深一鞠躬表示感谢,直起身时,他又仔细看了一直沉默的公主一眼。
  她仍然僵直地坐著,双眼透出的不是虚荣的骄傲或羞涩,而是无法形容的悲苦与无助。她的目光始终望向人群的一角,在那里静静站著的,好像是当日陪在她身边的那位黑发护卫。
  这一对男女之间,大概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纠葛吧。在心中叹息一声,朱理安也无意探究真相了。
  莎曼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来到大厅,又是怎样听完这场隆重庄严的接见,她只是安静地坐著,思绪抽离身躯,声音在周围飘浮,像来自遥远的天际,没有一句话能进入她的意识。
  从来不曾想到,生命中的打击会这样接踵而至,让她措手不及。吉娜的死亡令她悲伤,这些年来,吉娜一直是一个温暖的、可靠的、值得信任的朋友,像母亲般照顾著她,但是,也正是吉娜的去世,使她和罗亚重新接受了彼此。
  她觉得与罗亚的心靠得更近了,近得血肉交融,她甚至暗暗地幻想过,或许不久之后,可以有一场婚礼,让他们真正成为一体。然而,这甜梦如此短暂,破灭得如此迅速,不知不觉间风暴己席卷了睛空……
  她想要大叫,想要放声大哭,但是浑身力气像被抽空,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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