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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倾城第一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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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珞急忙推被,连鞋都顾不得穿,跑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行会发光的金字:无字天书,赠与有缘人。
翻开一看,书册不再发亮,书内果然一片空白,了无墨汁。
紫珞呆了一下,这是什么状况?什么意思?
她往窗外而看,黑漆漆的楼道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左朋。
以左朋的了得,谁能无声无息的将他放倒?
紫珞暗暗吃惊,抱着那无字天书往外查看,走到左朋身边时,一探鼻息是温热的,才深深松了一口气,立即直掐其人中。
一会儿,左朋悠悠醒来,见到紫珞的第一句话是:“公子,你可有孪生兄弟!”
****
西园,金晟静坐在小熙的房里,四周静悄悄的,静的让人心烦意乱,再没了小熙欢蹦乱跳的身影,也再听不到小熙软软嫩嫩叫“义父”的声音。
他不住的抚孩子的额头,凉凉的,只有鼻间的气息是温温的。
一连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君熙被中毒,被种蛊,绝非偶然。
这当中有三拨人马在对君熙下毒手,其中有针对他的,也有针对凌岚的,更有针对墨问的。
凌岚的底细,他还没有摸清楚,墨问得罪了什么人,他暂时也无从知道,但通过父皇这两天的举动来看,他已经知道是谁在君熙身上下的蛊——正是如今在金鸾殿上早朝的一国之主。
当殿命金贤拜师,又赐婚,父皇心中的储君人选已经昭然若宣——
展苍为云迟义弟,如今收安王为徒,当年与云迟交好的老臣,必会纷纷拥护安王。
安王金贤又得君墨问为师,做师父的总会维护自己的徒弟——父皇抢先一步在君熙身上种蛊,为的就是胁迫他和君墨问,不生二心。
若生二心,他与君墨问必反目成仇,到那时,君墨问为保自己的小儿,也必会站在安王身侧,辅佐于他。
如此,对峙起来,安王这边更有胜算。
依金晟看来,紧跟着,父皇就会削他的权,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把他打发到封地去做一个没有实权,无所事事的蕃王。
父皇最终还是将他遗弃了。
最最最不在意皇位的那人,轻而易举的得到它,而他,多年戎马,多年筹划,反是一无所获。
老天,也太太太会开他玩笑了。
****
有人走进来,踢到了昨夜喝尽扔于地上的铜酒壶,室内还有淡淡的酒气,几缕朝霞透过半开半闭的窗户,射到床上,红艳艳的朝霞,只映得君熙的脸,惨白如死尸。
“大皇兄?”
是金贤,他大步踏进来,年轻的脸孔上,意气焕发,眉眼间竟有藏不住的欢喜。
他是该得意的,只是……
金晟皱了一下眉:“怎么没去早朝……”
按时辰,这个时候,他该在金銮殿上侍驾。
金贤被问的一楞,挠挠头皮,嘻嘻一笑:“昨儿喝酒太多,睡过头了……匆匆忙忙上朝,准又是一番骂,横竖都会挨骂,那还去什么去……我翘班,先玩一会儿,等会儿再去宫里受骂!”
他平时最讨厌上朝,装模作样的往那里站上几个时辰,多累人!
“对了,怎么样,小君儿,还是老样子,没一点起色?”
“嗯!还没有找着解药!有些麻烦!”
金晟再次瞄了这孩子一眼,忽然有些羡慕他的心态,什么都不在乎,名利与他皆是浮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大哥……”
金贤认真的拍拍金晟的肩:“放心,没事的……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别愁眉不展了……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啊……老闷在房里也不是办法。”
金晟知道,金贤的关心是出于真心,他对任何人都很真诚。
父皇选他作储君,想来是为了保全北沧的天下,不至于起内乱,他想保全他几个儿子的身家性命,可能么?
想要让金贤收起贪玩的性子,认认真真的操心国家大事,似乎是件很困难的事……
“大哥,干嘛这么看我?哎……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展苍的原故,跟我生份了,那家伙,又不是我想拜他为师的,我也是没办法……”
金贤忽又皱起好看英气的眉,他知道大哥最讨厌的是哪种人,很担心自己会因此而被拒之门外。
“哪会,你永远是大哥的好兄弟!”
金晟淡一笑,低头给君熙掖好被角,站起来。
“对,好兄弟!这句话,我爱听!”
金贤拍手而叫,一双黑眸,流光溢彩,带着满满的简单的高兴,上来一把把住他的手,说:
“走,咱们出去早饭,我都没吃饭呢……等吃完了饭,咱就去外去转一转……大哥,我跟你说,最近咱们康城都热闹着呢……尤其这几天,更是热闹……出去走走,心情会好很多的!”
金贤努力怂恿着。
金晟没跟他走,只是笑着拉他坐到花桌前,打断:“五弟,最近,这几天你是不是在查什么事?”
金贤一楞,笑着点头:“对,我让人在查紫珞的事……她失踪的太没道理了……不过,幸好这么一查,才发现康城来了好些大人物。我那些混下底层的人得到消息,说青龙门的一些要紧的人物,最近都聚到了都城里。好像也受命在查一些什么事?”
青龙门,是为天下第一帮,他们的势力多半在东瓴以及南诏,北沧的据点并不多,就算帮派里有什么事,也应该在南诏碰头才对,他们会聚集在北沧康城,自不是偶然事件。
其实,康城里来的不止青龙门一票人马,北沧南阳的欧阳家的人马也频繁的活动,天下第一富萧融,最近更是流连在城里迟迟没有回去——这位富贾最有经商头脑,这些日子,趁着几位亲王成亲,设立博采,据说稳赚了一大票。
还有平丰府甫家,也有人马在康城走动!
金晟总觉得这当中有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大哥,你说,这些人会不是全是冲那玉玺而来……姓庞的不是说了么,旃凤国的传国玉玺现世了……那庞统就因为在南诏得了这玩意儿,才枉死的……”
庞统死的很惨,竟被人大卸了八块,这是他的儿子——庞子端说的,就昨儿早朝的时候,他在殿上泣不成声的说起了这半年非人的生活,庞子端说,他差点就回不来了,幸好有个姑娘心善,放了他,他才从某处地陵内逃脱了出来。
金晟与庞子端结过一段缘份,因为君墨问的缘故,曾在北地一起狩过猎,吃过酒——庞子端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人,父皇将七妹许给这么一个人,他当殿就曾表示异议,父皇聪耳未闻,宣布退朝,把他冷在当场。
散朝后,他又去了御书房想见驾,父皇避而不见。
于是他干脆跪在殿外,又让总管去回话说家里出了状况,想请假暂不上朝议事。
张全去后没一会儿就回来说:皇上准了——
有此可见:父皇已然在疏远冷落他。
****
两人在君熙房里又随意聊了一会儿,锦儿来请,说是已备好早膳,金晟直说没胃口,不想吃。
金贤可不干,拉着金晟往外而去,嘴里直叫:“师父说过,男人靠吃,女人靠睡,不吃不睡,全部报废,走了,吃饭去……”
金晟笑笑,拗不过他,只好跟着过去。
金贤是一个聒噪而又好动的人,一顿早饭,叽叽歪歪说个不停,也不知怎么就扯到了天香楼。
提起那地儿,他特别来劲。
天香楼最近几来新来了好几个绝色佳人,据说才貌双全,可以惊艳天下……
“传闻那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而且天香楼那边已经发出话,这两天就让那几个姑娘接客……清清白白的俏雏儿,一天一个放出来给大伙努力糟蹋,哼,就为这事,这几天,那地儿可算是宾客云集着呢……大哥,我们也去瞅瞅如何?”
金晟终于忍不住搭上话:“五弟,你不是一直不怎么贪什么女人的,何以突然对这种事起了兴趣……”
金贤平时是从不进这种艳香之地的,他这人除了爱游山玩水,爱练练功打打架,最大的乐趣就是往深山老林里去寻幽探秘,这番会这么热衷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他哗啦啦喝着粥,笑说:
“本来是没啥兴趣的,可不知怎的,就得了报,他们说其中有个女孩子极有可能是凌岚嫂子家的那个紫珞姑娘。我听着惊怪,倒曾上去闹过一回,想见见那位姑娘,可人家笑眯着脸,就会唬弄人,死活不让见,只说让我按捺上几天,时候到了,姑娘们一个个都会出来接客……所以啦,我就想来问问大皇兄有没有意思想去瞧瞧,要是去呢,我便沾个光……哼,倘若被我发现他们真把紫珞给弄了来,那我就顺便把他们那个楼给拆了……当然,这也许只是误传,毕竟那个丫头是那么的……”
那么的怎样,他没说,而是转了口气又道:
“我还听说,有天下首富之称,却又素来吝啬到极点的萧融,这几天在那里广宴天下宾客,很多人都去了。大哥,就算不去瞧瞧那些位所谓的绝色美人,去会会那些个江湖人物也不错呀,那些个有来头的人物,这些天全流连在那里呢!”
“你很闲吗?才成亲,不是该在府里陪陪那位苏云公主的吗?”
金晟听着直摇头,纳闷他今儿怎么这么热衷要去风月场所,似乎执意想将他拉去凑了这场热闹,那个紫珞姑娘只是一个借口。
金贤摸摸头顶,直笑,非拉他去不可。
金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金贤,倒没有拒绝,回自己的园子换了一身衣裳便带了景侃出门。
府门外,尽现着康城的锦绣与繁华。
长亭街上,店铺鳞次栉比,贩夫走卒皆在叫卖,车水马龙间,人人脸上带笑,在寻常的柴米油盐间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北沧,在沧帝兢兢业业的打理下,的确呈现出了一片欣欣向荣之景,如此康乐之世,如此兴盛之朝,谁得了江山,谁便可大展鸿图。
这天下四分,其他三国。谁可争锋?
东瓴国内,蕃王分裂,彼此掣肘,帝王之威不能震四野,一旦并帝主崩薨,国势必乱。
西邻旃凤,女皇淫乱宫闱,早已失尽民心,二十六年凤氏一支无奇才异人可供后继,当年的五虎上将,离的离,散的散,早成散沙,五大家族则各有小算盘,终难成什么大气候,如今女皇重病,后继皇女又是庸碌之辈,这女皇称制的国度早晚会被人取而代之。
至于南诏,少年帝主,才掌政权不久,虽野心勃勃,可惜他老爹留了一副烂摊子给他。此人雄心纵比天高,可想剔除层层腐败的蛀虫,中兴朝堂,那不是两三年间可以办到的事。若非如此,他又肯甘心失掉三座边塞重城,来修和邦交?这当中固然有天灾之因,更有先修邻邦之谊,方能重整朝堂疮夷之故……
就时局而言,如今之北沧,苛刑而又施仁政,人心皆向帝王,帝王一旦确立储君,有心栽培,也必受百姓爱戴。
可惜金贤这傻小子,身为福中不知福,似乎全然不解帝王的良苦用心,居然连早朝也不去,还一径欲去风月之地。
他是无心,还是有意?
****
淑华宫内,巧儿看着七公主一件件的换衣裳,又一次次的换着发型首饰,薄施胭脂的脸颊,不似昨日那般凄苦自悲,透着几丝难又言表的欢喜,在那里自理红妆。
巧儿上去问过公主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公主不答,仔细穿着最新制成的留仙裙。这裙,以十二幅布裁制,腰际折叠成裥,风一吹,飘然若仙,上缀珠玉,配晶光闪闪的流苏,盛装之下,更显青春靓色。
金璇将自己打扮的格外的漂亮,自是为了君墨问,昨夜她半宿未睡,终于下了决定,一早起来就急巴巴的理容妆,只为了想让他惊艳。
面对镜子里娇艳的的自己,她自觉满意了,才消停下来。
这一消停,她忽又想起昨夜五哥再次跑进宫里跟她说的话。
他说,师父很奇怪,居然想偷偷把小娃娃带离萧王府去,也不知葫芦里装了什么名堂?
昨夜,因为兴奋,她没有怎么细想,这一刻,忽然一个让人骇怕的念头乍现脑海。
“来人,备车,去萧王府……不,先让人快马加鞭去天香楼报萧王,请他火速回府……”
她惊急的吩咐。
“是!”
等内侍领命下去,她再也坐定不住,提着裙摆,完全不顾公主该有的斯文端庄形象,拼命的往外跑去,心里生着一个清楚的认识:君大哥若把君熙带走,以后一定不会再回来了!不会了!
她有种直觉,若这番生生错过了,那便是一辈子再难相见。
*****
金晟前脚还没有踏进人流如潮的天香楼,便有暗哨策马而来,见到金晟,飞身下马。
“何事?”
金晟驻足沉问。
暗哨凑上来低禀一句,金晟脸色骤变,回头恶狠狠直瞪身边的金贤:“老五,枉费我把你当好兄弟,你却在背地里跟我玩阴的……”
金贤心下一惊,瞄一眼暗哨,情知师父的行迹已暴露,正想解释,大皇兄早已抢过马骑扬场而去。
****
奔进西园时,金晟四下寻人,气息不稳的怒吼:“人呢?”
待续!
今日更毕!
正文 蛊乱,怪事又迭起 9
西园依旧安谧,在君熙昏睡不醒之后,这里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静的让人无所适从。
就如同,多年前每当金晟习惯了墨问在身边晨昏在侧后,某一天,他又突然平空消失,你想寻,无处寻,你想见,无处见,你想他出现,他就是远远藏着,让你恼,让你火,让你愀心肠的牵挂,无时无刻想念。累
他就像无根的风,你捉他不住。
当他温柔的吹拂在跟前的时候,你一抬手,便可以触及,当你以为你已拥有,他却又飘然远去。
手指间分明有他练功后散发的体温,眼前分明有他侃语人生的朗郎清笑,他却已不在身边。
这个少年,与金晟而言一直是特别的,他可以为他抛头颅撒热血,他能义无反顾的救他于危急,他会为他出谋划策,也会劈头大骂,他敢别人所不敢——
自认识到如今,金晟一步步被他所吸引,也一步步将他引为知已,可以生死相托,可以肝胆相照。
他以为他是很了解他的,他也一直渴望对他有更多的了解。但是,这个少年,却一直很刻意的和他保持距离。
甚至不肯说出自己家住何方。
他倒是说过他在东瓴的居所,可那仅仅只是他的暂居地。
那一年,金晟特意趁出使东瓴的时候去寻访过他,没找到——那处清幽的宅院,已被空置多年,守园的老人说:公子极少来住。闷
金晟在这个少年跟前,总会生一种拿捏不住他的无力感。
他喜欢跟他相处在一起的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他自幼亲情单薄,是他让他领略到了这种无须防备的亲近。
他也一直渴望将这种感觉稳稳的捏在手掌心,可他总是无法稳稳的、实实在在的拥有。
他想亲近,墨问便躲避。
于是,更多的时候,他会嫉妒玲珑,那个冷颜清艳的女子得到了了墨问太多的关注——总会在金晟最最高兴的时候出现,提醒他,墨问不属于他,而是她的!
他不太喜欢君夫人,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而这一次,他又想躲!
为什么要躲呢?
他心头隐隐的怒!
三年了无音讯,哪怕一封家信也不肯给他送来,就这样平空消失了——就因为当初他说他要给他作媒,他便恼了,便跑了,一再的不告而别。
这死小子!
存心气他呢!
他恼他恼的不得了,却又眼巴巴盼他乍然出现,给他惊喜。
这种思念,若用在女人身上或还可行,是正常的!
可他金晟从不曾有断袖之好,心里却总怀着奇怪的嫉妒之情,思念之情,那么清净优雅的脸孔时不时浮现在脑海,会扰到他的情绪,甚至于令他失去了对女人身体的渴望。
嗯,那是在紫珞没来之前……
紫珞的出现,只是有力的证明自己并没有完全被那个坏小子迷住。
****
一阵珠帘脆动,锦儿闻声自里面跑出来,看到金晟时,惊喜交加的直喊:
“爷,您回来了?君公子他……”
金晟没有听她说完,就急步跑进房里,房里一片明亮,整整齐齐。
就在他进来之前,锦儿正在叠君熙的衣裳,一小件一小件,有雪缎的,有紫罗锦的,一撂一撂放在桌面上,没一丝杂乱,桌子椅子凳子,都跟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可是,本该守在房里的杨承却不见了。
他心下一沉,跨去,狠狠拍开层层垂下的绡帐,看到君熙苍白的脸孔时,心头才深深舒了一口气。
回头,锦儿已跟了进来,她明白他在紧张什么,忙说:“爷,君公子没把小公子带走……”
“嗯!那他呢?”
“他刚走……”
“刚走?”
才舒坦下来的心,一下又被高高悬起来,这种滋味难受极了。
他冷下脸,喝起来:“锦儿,你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没给本王拦住?”
寒声一喝,透出过勃发的怒气。
锦儿被惊吓到——最近半年多,爷可从没有对她说过一次重言,她忙跪地说:“
“不是奴婢没拦,而是君公子听说您去了天香楼,说要去那里找您……他还吩咐让我们别跟外人提他来过的事,直说,被人知道他现身康城的话,一定会另外生出麻烦事,所以,他是从您书房的密道离开的。”
金晟听了,脸孔这才微微露出霁色,原来心头的毛躁,就这样被神奇的给捋平。
当他自暗哨的嘴里听报说,设在如意楼玉石铺的暗道出口被人动过后,他就立即猜到是墨问来了,这世上,也只有他跟他在暗道中走过一回,也终于顿悟金贤硬拉他出来的目的。
很显然,墨问已经和金贤见过面,并且还是他故意叫金贤来使调虎离山之计的。
墨问故意想避开他!
既然是故意的,锦儿就算想拦也拦住,他刚才说话的时候,语气是重了些,那还不是被那个混小子给气的。
但是为什么最终,他还是没有把小熙带走呢?
“他还说什么来了?”
“冷先生曾和墨爷在外头谈了一会儿,说完话后,君公子就道他在外头还有事,要出去一趟,然后再去天香楼找爷,等晚些时候再来和冷先生吃酒。”
明白了,定是冷熠跟他说了什么,才打消了他原先的计划。
“冷熠现在人呢?”
“正在药房研究医书呢!”
为了救君熙,冷熠一直在翻旧年看过的医书。
金晟点点头,吩咐她起来忙去,自己则走到床边,伸手摸摸君熙的额头,几度波折的情绪,终于微微舒展。
稍稍坐了一会儿,他提步出门,才踏出门坎,就听到绿影婆娑的园门外传来七妹慌慌张张的大叫:“君大哥,君大哥……”
天空蓝的迷人,园子里吹着一阵阵春风,带着阵阵花香,暖暖的拂得人儿醉,却怎么也散不开那呼叫声中的急切与焦心。
金晟驻足而立,但见青花石铺成的小径上,一袭绛色红罗留仙裙,在狂奔中飞扬而来,又因为裙摆太宽大,连踩到好几回。
那个莽撞的丫头,已然在毛毛躁躁间将自己摔了个头破脸青,胭脂亦为泪水所化,精致的脸孔,红红白白,色彩斑斓。
上台阶时,又一脚踩到那累赘之极的裙身,七公主再次往地上趔去。
金晟飞身扑救,将她凌空抓起来,皱眉轻责:“七妹,走路稳当些……”
惊魂未定的金璇才站稳,便死命的抓住他的衣襟,声线直颤的叫:“大皇兄,君大哥呢……他是不是已经走了?是不是?是不是?”
她紧张的极了,拼命拼命的反问,甚至忘了额头上的疼,凌落的发丝沾着血全粘在那里,显得可怜兮兮,显得狼狈不堪。
“嗯,他走了!”
小小的脸蛋,本充满亮色的期望,因为这四个字,表情僵硬在那里——一整张脸,就像被重力击碎的冰块,一片片粉碎,一片片掉落,太阳一晒,一片片在眼底被蒸发……
“哦!他终于还是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总是这样,这座康城,整个北沧,能有什么留得住他的步子……他永远就是这样的我行我素!”
她失魂落魄的推开了金晟的扶持,涩涩的笑,脚下直虚软,软的几乎站立不住,想瘫倒,她不得不靠到廊柱上,望着已高高挂在当头的太阳,泪水,无声的流下——她的人生就此定局了,再没有改写的希望。
金晟再度在妹妹的脸上看到了“绝望”的神色,昨天,他自朝堂下来去看她的时候,她就在自己的寝宫里,对着墨问曾经送给她的一串玉石链子哭。
那是她和墨问结拜的时候,墨问送的。
他听巧儿说的,圣旨一宣完,公主就躲在房里哭,不曾歇了一下,谁也劝不住——这丫头知道,就算跑去和父皇闹,也没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憋闷着,在那里伤悼。
她的梦,碎了!
她终究没能找到那么一个可以代替墨问成为她生命里足可依靠的人。
他没有去劝一句就离开了,不忍看到七妹曾经灿若桃李的脸孔为悲伤所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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