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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倾城第一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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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打算这么瞒我们一辈子吗?”
  “什么叫瞒?要不是你突来这么一手,你们未见得能知道我是女子……金璇,我二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已经习惯了当男人……这样不是挺好,大家开开心心的闹在一起,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你终究是女孩子……女孩子终究要嫁人的……”
  提到嫁人两人,金璇神色黯然,原以为找到了一个好男人……
  紫珞敏感的感觉到,伸手,将她的手执在手上,轻轻拍着,柔声道:
  “是,女孩子迟早要嫁人,可是,小七儿,嫁人不是女人唯一的出路,我若不想嫁,也可不嫁。
  “七丫头,在你们这个社会,女人是卑贱的。可无论社会赋予女人的地位再怎么卑贱,做为女人,首先,不能轻贱了自己!我跟你说过的,哪怕你再怎么喜欢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既然有自己心爱的女人,你何至于还要非嫁他不可呢……
  “至于我,我没有嫁人的打算,都已经做了二十四年的男人,这个身份,以后我还会一直做下去,如果你不去揭穿的话……
  “小七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非得已……我女扮男装自也有我的苦衷所在……
  “你且试想,这些年,我天南地北的行走,若顶着女人的身份,我根本就没法活的逍遥自在——女扮男装,是我的一道护身符,如此,我才能没有羁绊的任行天下……
  ……
  “小七妹妹,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各有不同,你长在皇宫,与我长在江湖,所经历的事,难以比较,你有身为公主尊贵和责任,而我,飘萍之身,从来是来去皆自由的。
  “江湖人,从来不问出处,萍踪一面,朝聚暮散,何必非得在意了那人的底细。
  “我和你大皇兄相交于江湖,初时,原本以为我们只是彼此之间的匆匆过客,我没想过最后会和你大皇兄相交这么深,更没想到会和你们相识,会被你当作男子喜欢上,那是意外事件,真的……
  “呃,好吧,我承认,我不该待你太好——哎呀,我待你好,那全是因为觉得你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也因为你是金晟的妹妹……唉……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你且自己说吧……你到底想我如何?”
  金璇静静的听着,激动的情绪一点点收敛起来。
  虽然,她心头依旧恼,依旧恨,依旧伤心,依旧痛楚,可是她已不再是三年前那个莽撞的小女孩,她昨日所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拼着被君大哥看不起的危险,将自己倒贴上去,是因为她已走投无路。
  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这已经是她唯可以为自己做的事了。
  她心里原就计划,今朝天一亮,君大哥醒过来,如果恨她,依旧不想要她,她就抹脖子,她活腻了,绝不要被自己的父皇像颗棋子一样嫁出宫去。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是始料未及的变化。
  金璇安静的看着眼前俊气非凡的男子,若是女儿妆,那将是何等的倾国倾城,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谁可匹配?
  她想到了大皇兄昨夜盯着君墨问看时的眼神,忍不住问:
  “大皇兄待你这么好,你就不曾想过要跟他坦诚相待,把自己的底跟他说个清楚明白么?”
  “不要!不能说穿的,说穿了,反不好。小七儿,就当是我求你了,千万不要在他跟前提这事……”
  紫珞皱眉,急急的道,亮晶晶的眼里全是满满的期望。
  金璇看着,没有深思问:“你跟我大皇兄是过命的好兄弟呀,为什么……”
  紫珞露出一抹苦笑,用绢帕抹去她眼角的湿意,轻声说:
  “你哥哥的花心,其实你比我更清楚,我是男人装束,他犹想留我在他身则,他若知道女儿身,小七,你且想,我会有怎么的结果?我酷爱自由,不爱管缚,这二十四年逍遥惯了,怎肯受了别人的摆布。我不想做回女孩子,你就容我继续做男人吧……你要是逼着我非得去跟你哥哥说穿我的身份,兄弟不能再做,那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从此以后,我一定会躲起来……我们的缘份算是尽了!”
  金璇透过那朦朦的水气,看着被自己逼得不知所措的君大哥,哦,不,是君姐姐,心中的痛依旧在那里如刀割般绞着,可是自己对她的敬意,丝毫不减。
  金璇心头凄凄的想:要是大皇兄知道你是女孩子,你一定再也躲不了,大皇兄一定会要你,你会是皇嫂,一定不会是那美名传天下的君大哥了。
  可是大皇兄那么多女人,她是如此骄傲的女人,怎能屈就,怎能和那么多女人共侍了一夫?
  “我明白了。大皇兄是不够好,若将你配了他,我也受不了……我也受不了男人们的花天酒地,左拥右抱,所以,君大哥,你要是想走的,就请带上我一起走吧!”
  她轻轻对着“君墨问”那一双无比真诚的美眸,说:
  “以君墨问的身份娶我,带我离开皇宫吧!你不想嫁人,我也不想!君大哥,你就救我出苦海吧……
  “你去浪迹天涯,我陪你一起走,这样比较不寂寞,你是见多识广的人,也许我跟在你身边,他朝还能遇上一个能让我喜欢的男子……
  “等到那时,我还能保着自己的清白之身嫁我心爱之人……
  “如果,这次,我应了父皇的圣旨嫁进庞家,那我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君大哥,你就以男人的身份将我救出皇宫这座牢笼吧,可好!我不想被折掉双翼,关在金丝笼里等死!我会活不下去的!”
  那么真真切切的语调如轻柔的风拂过心窝窝——她知道自己的在要求什么么?
  紫珞瞪直眼,傻在当场。
  原来,她的目的,还是想让她娶她?
  *****
  中饭她们是在这个小宅子里吃的,开始的时候,是金璇洗菜,紫珞切菜。
  等承东和左朋进来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一幅极和协,又极诡异的一幕。
  女子,翩翩雪罗,站在水盆前,素手纤纤剥洗着碧绿的青菜,脸上,巧笑倩兮,正听着男子听话;男子,墨袍倜傥,绾着袖子,露着雪白的皓腕,一边切着菜,一边信手捻来地方上的奇闻轶事,讲得是娓娓动听。
  承东看直了眼,手上拎着刚让人自外头买来的河鱼,鱼活蹦乱跳的在跳,他好奇问:“公子,你和七公主……和好了?”
  就在之前,她出来命他出去买食材。
  他以为她们之间的裂缝,这辈子是再难修复了,可没想才一会功夫,两人就没了嫌隙——
  “什么叫和好?我和七公主一直都挺要好的!”
  紫珞扔下菜刀,回头,目光滴溜溜在承东身上打转,笑的好不欢快:“以后,小七丫头会跟我们一走……”
  “什么?公子,你……你还想再玩一出假凤虚凰呀?”
  左朋乍舌的直叫,灶边上的一男一女,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金璇点头,低声说:“我一直就想尝尝笑傲江湖的滋味,以后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左朋得出一个结论:这两个女娃娃,全是疯子。
  承东呢,紧闭嘴巴什么也不说,因为小姐看他的眼神,实在太邪恶,他敢打赌,她又在打什么坏算盘,而自己正巧就是算盘里被她拨弄的珠子。
  他把鱼呀肉的扔下,打算躲一下。
  紫珞哪许他走,将菜刀塞到他手上,笑眯眯的道:
  “你来的正是时候,帮忙做饭,我饿了,也累了,正想去打个盹。你呢,就乖乖留这里陪你未来的‘准二夫人’……”
  承东嫌恶的拧眉:“准二夫人?”
  “对,准二夫人!”
  紫珞笑盈盈的挑眉,眼珠子滑碌碌直打转:“她能不能嫁到咱君家,接下来就见你的了!”
  “主子,这你娶二夫人,关我怎么事来了?”
  承东瞟了一眼同样迷糊的金璇,问。
  “大有关系来了。你是知道的,她这小妞,是个娇滴滴的小姐,比我娇贵多了,对厨房里的事,根本就一窍不通,偏偏我君墨问身边,从不能留没一技之长的废物,所以呢,我跟她说了,她得烧出一桌好吃的菜,哄得人家开心了,君墨问才会娶她——东子,为了她的终身幸福着想,你就留下教她如何洗手做羹汤……要不然将来如何相夫教子……就这么决定,我让她拜你为师,你就好好教教她,彼此好好联络联络感情……”
  她笑呵呵的拉着左朋的衣袖,离开。
  ****
  联络感情?
  亏她想得出来。
  他和金璇又不熟,要联络什么感情。
  等等,主子该不会想——
  承东低头瞪着亮铮铮的刀,觉得一阵好笑,斜眼神时,只看七公主惊惧的往后退了一步,一双玉手不自觉的往自己的脖子上挡了一下,咽着口水看着他手上的刀——昨儿夜里,他就曾用剑架到她脖子上过,敢情儿这小丫头是怕上他了!
  他笑笑,刀法凌厉的将手中的菜刀往砧板上,“咻”的飞落,一边绾袖子,一边欺近,懒懒的问:“二夫人,我家公子嘴叼的很,不知道二夫人想要学什么菜式?嗯?”
  ****
  承东高高的身形,让金璇生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个人,明明就是一个侍卫而矣,可是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却让人难以忽视他的存在。
  他一直就是君墨问的影子。
  金璇跟他没有什么交集,偶尔碰面,他似乎从不曾将她当公主一般敬着,有时甚至于会玩笑她几句。
  原本,她以为他是温温无害的,现在才知道,原来他这人一旦冷起来,狠起来,丝毫不比大皇兄差。
  为了他的主子,他甚至于可以用剑指着手无寸铁的女人。
  “你在怕我?”
  他笑的温驯。
  金璇瞪着,又往后退一步。
  他噗哧而笑,睇着她嫩嫩的脖子,低声说:“放心,以后,你就要做我的二夫人,我家公子都认可你了,杨承身为奴仆,怎么可能上下犯上?不过么……”
  承东伸过铁臂,按到金璇头顶的墙上,姿势相当的危险。
  “不过,什么?”
  金璇想从他的腋下逃开,却被他一手牢牢牵住了手腕,手劲很大,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碰她的身子——嗯,君墨问是假男人,不能算,眼前这人却是不折不扣的真货。
  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过来,她脸大红:“你干嘛?”
  他却敛了笑,咄咄逼视:“你想借我家公子离开皇宫,杨承没意见。但是,请你记着,千成别再做陷害我家公子的事,否则,我的剑不会对你客气!”
  金璇听着脸色一白,他却又一笑,松开手,转身说道:“过来,教你做菜……”
  他,原来也相当的喜怒无常。
  金璇发现,这人笑起来,就像邻家哥哥一样的可亲,狠起来,就像半夜索命的罗刹一样的可怕,她现在有些拿捏不准他到底是怎么一种人了?
  她不明白“君大哥”干嘛把她丢给这个人?
  半天,厨房内爆出承东的怒吼:“没见过比你还要笨的人了……让你烧个火,居然能把自己给烧着了!”
  金璇哭丧着,委屈的低叫:“呀,别打,我……我本来就不会嘛……”
  ****
  紫珞在外头低笑的和左朋下棋,心头忽想到一句话:山重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上帝关了这扇门,必然会再为你打开一扇窗。
  天,无绝人之路。
  ****
  金晟得到了一个圆满的回答。
  君墨问妥协了。
  “不离兄,去把庞子端去叫来,想法子让他退婚——如你所愿,七丫头,我要了!不过,我得说明的事,就算我娶了你家七妹,你们金家朝堂上的事,依旧与我不相干,哪天要是成了亲,我要带她回东瓴去的……”
  金贤欢呼!
  金晟本该松一口气,可是呢,他只“哦”了一声,心头感觉总是怪怪的!
  墨问的态度,改变的太快,他原以为这事,必定得磨上好些时候的。
  金璇呢,虽然也有在笑,可是笑容比之昨天,总归是显露出了几分落寞之色,她并没有高兴的喜出望外。
  回来的时候,还满身狼狈,衣裳上全是灰烬,问她原因,她说烧火烧的,今天中午,她给她未来的夫君洗手做斋饭来了,第一次
  正文 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3
  他的话含着深意。
  紫珞觉得自己的心,突突直跳起来,都快挤到嗓子眼上了,头皮绷得紧紧的,有一层层的栗子在冒出来。
  她强自镇定一笑,转眼一想,这个时候的笑,肯定很假,于是立即就敛笑皱眉,嫌恶的一瞪:累
  “不离兄,我没有跟男人睡一处的嗜好,两个臭哄哄的男人,又不能搂着睡,胝足而卧的话,我脚气重,怕薰到你……”
  “没关系,洗洗干净就好……”
  他淡淡的打断,很顺溜着。
  紫珞张了张嘴,面对他的逼近,她再退一步,蹙蹙鼻尖,摇头:
  “还是不行。就算洗了,味道还是怪怪的,很难闻。嗯,就算你不觉难闻,我还觉得别扭……”
  说着,她搓着手心,转着心思笑笑:“相对来说,我比较喜欢抱着女人睡,软软香香,又滑滑的多好,没事还能做点运动……”
  脸,一下莫名泛起红潮,自己这都扯到哪了,看到他眼眸深深的样儿,她忙解释道:
  “呃,不对不对,我说岔了,我的意思是说,大哥想叙旧,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儿我就不陪了,你要是觉得晚上寂寞难耐,最好的法子就是找你的妻妾们,她们一定乐意好生侍候你的……我呢,现在头疼,明儿又还有事……实在不宜再通宵达旦的聊天,先走一步……告辞!”闷
  双颊发烫,仓惶欲逃。
  逃不了!
  身后,那只魔掌将她的肩膀牢牢抓住,稳稳的将她拎回去。
  “你的理由太蹩脚了——阿墨,你瞒了我事……而且事情还挺大,所以,你一直以来就很有心的在防我,!”
  淡淡的声音响起来。
  紫珞整身一震,感觉到自己手上的汗毛一根根全竖了起来,手心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汗。
  “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一直不曾逼你!可是,阿墨,你的真实名字,是不是也该告诉我知道了。”
  他忽松开手,改双手扶着她的肩,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闪着幽暗的光:
  “君墨问,君莫问:江湖萍踪,留侠影,君子之交,如水淡,便有云:相逢莫问出处,他朝相聚,未见有期——你的名字只是化名,我一直知道,也一直在等你跟说我,可是,你似乎从来不愿提这些个事……今天我问了,也想你给我交代个明白……告诉我吧,阿墨,你到底叫什么?”
  “我……”
  “你还想编什么来搪塞我?阿墨,我与你而言,就是这么的不值信任么?看着我……为什么不敢看!”
  她的脸色极度难看,一阵青,一阵白……
  抿了抿嘴,紫珞就是不敢对视他的眸。
  “为什么不说话了?”
  金晟沉声问,心头有一股化不开的隐怒,因为“他”的刻意相瞒。
  “你……你别逼我了成不成!”
  她猛的推开他,急的大喘一口气,背过身去:
  “什么秘密不秘密,什么化名不化名的,你神经兮兮的想干什么?我没空和你玩,头都疼死了,我想去睡觉!有什么事,咱改天再好好解决,杨承,过来扶我回蓬莱客栈,萧王在撒酒疯呢!”
  承东应声自茫茫夜色里跳出来,看到了灯光下神色各异的两兄弟,主子脸上的惶惶紧张清晰可见——他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上前,因为金晟对他冷冷的瞪来一目。
  “你跟凌岚是什关系?”
  金晟今日似乎铁了心,不肯罢休的追问,再次拦住夺路欲走的她。
  紫珞一惊,转而绕开他,没好气的叫道:
  “她怎么跟你说的,就是怎么个关系?你若见不得她,成,你写一张休书,我领了她回去。既然你能设计我娶你妹妹,横竖这个坏名气已经起了头,大不了我也把她收了……”
  承东听直了眼,想笑,怕露馅,只好抽抽嘴皮子,在肚子里暗笑迭迭,心道:我的爷,啧,你成啊,越来越能撒谎骗人,等哪天这谎话圆不起来了以后,我看你怎么收场?
  ****
  门口处,两人陷入了僵持。
  金晟目光不觉一暗,“他”居然开口向他要凌岚,完全不像“他”平时的作风,静了一下,才淡淡道:
  “怎么,现在你想着要她么?可惜,她现在是我的人。我不想给了!墨问,你若有心要她的,为什么还要将她送来?你这是存心在耍我?不,不是,你心里藏着事,对不对……”
  他居然说不给,她的心又一跳。
  “我哪敢耍你!我心里也没有藏事……”
  紫珞闷闷的叫,回头把眸子睁得比铜铃还大,瞪着,以表示自己非常的不高兴:
  “喂,金晟,今天你很蛮不讲理你知不知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了。等你理智一些我们说比较妥当!杨承,我们回了!越说越来气……”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离去。
  ****
  这次,金晟没有去拦,而是默默的目送他们匆匆消失在园门外。
  金晟跟了几步,驻足,凉凉的风夜吹动他的衣袍。
  他负手望着深深的夜空,无垠的苍穹,黑沉沉,满天的星星,闪闪眨眼睛——星光璨璨,宛若就在跟前,举手之间,遥不可及。
  咫尺之处,天涯之远。
  不知静立了多久。
  有暗哨从隐秘的林子外,踩着飞快的步伐,几个纵身跃到台阶下,灰衣人跪地而禀:
  “爷,查到了,昨日天香楼的青龙门蔡培、白虎堂白岳以及北丐程仰曾在天香楼聚会。这当中,他们见过一个长相寻常的少年,这少年正是易了容的君公子。至于他们为什么而聚首,属下无能,未能查到!因为他们碰面时,整座星辰阁,皆被封死,前后都有人看守,无人能近。据查,那整星辰阁被某个江湖剑客常年包下,平常时候,一直空置,前天那剑客也有到场,可他一直将自己关于房内,呼呼大睡,甚至还没叫姑娘去侍候!”
  金晟静静的听罢,点头,淡淡的道:“知道了,现在,给本王去查天香楼的楼主……”
  “是!”
  暗哨叩头,悄然隐没在茫茫的林道外。
  ****
  起雾了,夜色越来越模糊不清,层层萦绕的迷雾!
  金晟吁了一口气。
  很早的时候,他就知道,君墨问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那些势力,一直在“他”看不到地方,小心的护“他”周全。
  比如以往好几回,“他”每次受伤,都能在他的眼皮底下,不告而别。而一旦不见,你根本就无从找“他”的行踪。
  这当中若非有人刻意的帮其掩饰,“他”若仅仅只是东瓴寻常子弟,怎能有那么大一份能耐?
  “他”的的身份一直是迷。
  并且,“他”从不去动用任何关系,为自己办事,以至于这些年,金晟总无从查知“他”的出处。
  今朝,金晟总算是见识了,原来,“他”居然可以调动这么些人物为自己效命。
  那么,“他”现在在查什么人?
  “他”昨日说要出城办事,办的又是什么事?
  金晟不断的琢磨,一路路想着最近发生的事。
  会不会,“他”想查的,也正是自己在着手进行调查的那桩事?
  前天,他得报到暗哨禀报,说,三月初十,城隍庙内的竹林深处,旃凤七杀乍现,曾掳走过一个人!
  暗哨已经确认,那的确是旃凤七杀客,旃凤皇朝中曾经最最绝项的几个年青杀手,在事隔二十几年以后重新乍现,这意味着旃凤国中的形势即将大变。
  会惊动他们来掳掠的人,身份必然非比寻常!
  那人是谁?
  会不会就是那个突然消失不见的紫珞?
  如果真是紫珞?
  那么,他就不得不重新估量那个女人的份量!
  这个被定远侯认为义女的女子,在整个事件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一个角色呢?
  金晟摸着下巴,思量了良久,才转身慢慢踱回书房去。
  ****
  书房内,灯火通明。
  他慢悠悠的重新坐回自己的书案前,又是一番细思。
  景如在这个时候,奉上了一盏清茶:“爷,君公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金晟“哦”了一声,回神,没答,皱眉,执了清茶呷了一口,挥手让她退下,不想再被扰了思绪。
  景如识趣的退下。
  静静的房里,只有掀了盖的茶水,在泛着悠悠的香气。
  金晟坐了一会儿,自抽屉里取出那张经由胧月之手,呈到他面前的信——只是这张信笺上,不知怎的就被人以剪刀挖去了几字。
  飘逸的字,缺了几个字的纸笺,看上去,有些诡异。
  金晟觉得“他”这个人就像这字一样的捉摸不定。
  ****
  又不知坐了多久,园径上传来一阵急而稳的脚步声,是冷熠自外头匆匆走来。
  “如何?”
  他没抬头,目光依旧落在信笺上,淡淡一问。
  “静一神尼说了,这字,写成时间不足半月,以官墨写成,是南方‘御用之金香墨’。”
  冷熠着重强调了最后六字。
  金晟听了,豁然抬头,微一眯眼,将深深的眼神眯的极度危险,似经过了深思熟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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