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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恋爱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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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黄昏,整间厨房已经空瓶满地,酒气熏天的让人怀疑有人喝酒喝到醉死在里面的地步,而罪魁祸首荆紫铃,此刻正双颊酡红的醉倒在各种各样的空玻璃瓶堆上。
  “我回来了。”康哲风回来,顺便到超市卖了必要的粮食。抱着一个大纸袋,走到厨房,脚一滑,整个人四平八稳的跌在地上。
  “搞什么鬼——”咆哮出来,他看清楚绊倒他的东西,差点昏倒。
  “我的酒……荆紫铃,你这女酒鬼,居然把我买给康哲代的酒喝光,可恶!”拾起几个空瓶倒转,却连一滴水也压榨不出来了。真是一网打尽,惨不忍睹!
  颈部倏地膨胀,康哲风脸色忽红忽白,猛地发出类似狼嚎般地吼叫声,声势上达天际,足以震落一颗人造卫星。
  而瘫在一旁,醉得不省人事的荆紫铃,连甩都不用他。抛给他一抹傻笑,她迳自营造酒国风貌,神游太虚去也。
  “荆紫铃,我说了不许你碰这些酒,你居然把它们全部喝光,我要宰了你!”看她一脸娇态的俏模样,康哲风好气又好笑的继续他空泛的威胁,一面替她翻身。
  觉得他毛手毛脚怪讨厌的荆紫铃,终于不胜其扰的嘤咛出声,挥动手臂,一拳打在他脸上,娇喝,“别吵,我——要睡觉……”。
  “睡觉?你该被吊起来毒打一顿。”将她拦腰抱起,康哲风咕哝着,但对她却是怎么样也气不起来。
  烂醉如泥的荆紫铃,不像精明干练的情报贩子,倒有几分像有价的阻街女郎——丰采嫣然,引人遐想。
  这素来视女人如衣物的康哲风,瞧着她醉人的模样,都不由得心跳加速,情波荡漾。
  就这么看着她,康哲风在久久之后发出一屡无奈的叹息。荆紫铃的“叛骨”果真重到愈是不让她做的事,她愈爱做。看来,要跟她相处,就得学会反其道而行才行。免得将来他吃了闷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扳开她几乎勒死他脖子的手,把荆紫铃摔在床上,他对半眯着眼打量他的醉美人叨念:“好好睡一觉,如果明天你没被宿醉整得下不了床!我回头再跟你算帐。”
  “你别走嘛!坐下来陪我喝一杯,那些酒好好喝呢!”打个酒嗝,荆紫铃爬起身来拉住他的裤管,死不放人的说。
  “喝、喝、喝。当心喝到酒精中毒。”康哲风讶异她的手劲之大,跟有两把刷子的他不相上下。
  忡怔的瞬间,荆紫铃早把他当成无尾熊惯于栖身的尤加利树,整个人攀到他身上,修长的双腿悬空不到两秒后,精准无误的往他削瘦的臀际一夹;康哲风当下发出闷叫,生平头一遭的,他口吃的嚷了出来,“别乱来,你要干什么——”黏在他身上的身子,被酒泡得好重。
  康哲风连挣扎都还来不及,就被一名个头比他略小、堪称“巨人”女子,反过来被压倒在床上,挺起腰杆,眼往上吊,他突然想到该怎么“整治”这位任性的小女子了!
  奸险的计谋迅速在康哲风脑海成形,他笑得不好轻松自得,令人毛骨悚然……
  第四章
  睡了一个身心舒畅的觉,荆紫铃心满意足的醒来。抬起手肘挡住刺眼的阳光,她的笑容显得有些傻气。
  昨天作了一个好美的美梦呢!梦里有她,还有英俊潇洒、笑容不断、幽默风趣的康哲风,两人倚着无边春色,共度旖旎的夜晚。
  真是丢脸!什么不好梦,偏偏梦那么一个让人不由自主脸红的情节……
  不对,好像不是作梦!感觉身体有些异样的荆紫铃,猛然意识到她并非在作梦。
  倏地瞪大眼睛,拉开棉被,她樱唇微张的打量被单下未着片楼的裸露身子,忙把被子紧紧压回胸口,遮掩住泄漏的春光。整个人笔直坐直,跟着呻吟出来……
  老天,她的脑袋里面有一群猴子在里面载歌载舞、力拔山河。生平不识酒滋味,才第一次尝试,居然就被摆平了!
  此刻只觉得原本优秀的头脑好像不属于她、被人偷袭狠狠毒打一顿,裂成千千万万片状的荆紫铃,神色悲惨,恨不得当场死掉,根本无心研究,她是怎么变成一个初出的婴儿,一丝不挂的躺在被单下。
  “你醒啦!”康哲风的轻声细语,听起来有点像雷鸣。
  捧住头,她很可怜的说:“小声一点,我头好痛。”
  “谁叫你要喝那么多。”
  康哲风的语气,听起来有一点怨怼,还有一点奇怪的东西(或似幸灾乐祸)。被宿醉整得脑袋功能全部当机的荆紫铃,一时间也察觉不出他若有所指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呃……我喝了酒?”心虚的抬眼看他,荆紫铃怕他跟她算帐,垂下眼睑不敢看他,讪讪低语。
  “地上那么多空瓶子,你又醉得像一团烂泥,我不想知道也难。”康哲风邪气粗鲁的笑容,让荆紫铃鸡皮疙瘩掉满地。
  咽口口水,她想坐起身,一个踉跄,竟被一阵拉力轻扯回床头。也就是这股莫名的拉力,让荆紫铃意识到她的模样,是被人五花大绑、赤条条的“捆”在床上。
  细长的凤眼,顿时瞪得比牛眼还大,荆紫铃口吃地低嚷:“你怎么……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这就要问你昨天做过什么啦!”翘着二郎腿,闲适的坐在旁边,康哲风像是视而不见她让人急欲喷血的曼妙身材。慢条斯理、几乎冷酷的说:“我记得昨天有人说过,她不稀罕我买的洋酒嘛!怎么一夜不见,它们全自动长脚不见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康哲风慑人的气息,逼得荆紫铃蜕缩双膝,节节败退,努力靠向床头。掠掠唇,她尴尬的任由康哲风调侃她,也不敢反驳半句。
  直到眼睛描到康哲风从背后掏出的羽毛,荆紫铃才心生警惕,将音调吊个老高,她警觉的叫:“你想做什么?我只不过是偷喝你几瓶酒,大不了赔你就是——喔喔!好痒……”荆紫铃的脚被康哲风轻轻执起,放在手心把玩。心口陡地一撞,她算是明了康哲风的意图,也跟着冷汗直流,扯着嗓子,她叫的鬼哭神嚎,惊天动地。
  “求求你,不要……”
  当柔软的羽毛尖端第一次滑过她脚底,荆紫铃的哀求,从一阵阵搔痒难耐的娇笑变成可怜的啜泣,眼眶漫进的泪水,则是屈辱与难堪。
  “不要?不要什么?你敢视我的警告于不顾,就要有接受惩罚的勇气,不是吗?”缓慢的摇首,康哲风对她的摇尾乞怜视而不见,玩得更是兴高采烈。
  “康哲风,……哦……”脚趾拚命往内弓起,也无法避开康哲风无情的逗弄。
  荆紫铃没想到她会因为好奇尝鲜、偷喝人家几瓶小酒,就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而康哲风说翻脸就翻脸,无情的“报复”手段,如此残忍却又带丝毫的暴力血腥,让她对他心生惧意。微刺的酥麻,像是有好几千只蚂蚁同时在她脚下钻动……一圈、两圈、三圈……
  前后三巡,荆紫铃再也随不住地任由啜泣声转变成漫天尖叫,最后则形成在嚎啕大哭。
  如果康哲风真想报复她什么,他已经大获全胜了!
  一个女人丢弃自尊,为他哭得心碎欲死,康哲风再怎么疯狂,也该醒过来,正视他“恶作剧”的成果。
  将羽毛像烫手山芋的抛开,康哲风想碰她又不敢太过造次,愕然的他,望着荆紫铃一脸泪痕,惊慌失措的试图安抚道,“你别哭,我是跟你闹着玩的……”跟着七手八脚帮她把身上布条拿开,他的眼睛往下一溜,旋即呼吸加快,热血沸腾。
  顽皮过后,荆紫铃诱人的女性风采,立刻像是千军万马的进朝他席卷而来。康哲风一面忙着用甜言蜜语哄她,瞳孔的神色也不由的转深了。
  “走开!”推开他的手,倍受委屈的荆紫铃不领情,只想自己躲在被窝里哭个痛快。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再哭了好不好?”康哲风无辜的神情,像做错事准备受罚的坏孩子。
  全天下的女人哭来全是一个德行;只不过他的奶酥妹妹眼泪鼻涕齐下,通常有三分撒娇,五分耍赖的成分,只要买个小礼物贿赂她,立刻天下太平。可是面对荆紫铃,也能如法炮制吗?瞧她哭的面容惨淡,水坝决堤,好像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轻易摆平的。
  康哲风无奈之余,也于心不忍的直骂自己混蛋。
  “你别哭……”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她住嘴?康哲风似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脚下不住的兜着圈子,他突然也有纣王烧烽火只为博得美人一笑的气阔。真是窝囊啊!也许鲜花、素果可以让她消消气?非常苦恼的看她一眼,康哲风很快的气馁了!
  荆紫铃不像是俗不可耐的女人,鲜花、素果,只有留待上填用,没有一样可以讨她欢心的。摇着头,康哲风继续踩着方步,苦思良策。
  荆紫铃不只哭得他方寸大乱,还把康哲风的心给揪成一团。而向来只有女人“倒贴”,没有他去“巴结”人家的帅哥,疲于应付荆紫铃的眼泪,连自己何时挤上床、形成可笑的狗爬式都不自知。
  视线就着她娇艳欲滴的两瓣樱唇,他心头一动,总算想到让她住嘴的好方法……
  几乎是大脑一下达命令,他就伸手捧住荆紫铃混辘辘的两颊,拇指滑过她眼角拭去泪珠,然后欺身向前,在荆紫铃的惊呼声中,都自己的唇覆上她的,瞬间夺去她的呼吸,让荆紫铃不再试图水漫金山寺。
  轻盈的挑逗变成辗转吸吮,就着颤抖的红唇,他轻柔道歉。
  被康哲风突发之举吓得不轻,蓦地瞠大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看着康哲风如鹅毛柔软的眼睫毛,扫过她的一对龙眼核,由着他恣意的吻,悠游自在的侵袭她。
  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荆紫铃终于闭上跟睛,让双臂爬上他的颈背,勾住他,放纵意乱情迷的情潮席卷四脚百骸,心悦诚服的接受康哲风欲仙、磨人的挑逗与安抚。
  一个重心不稳,康哲风以标准的倒栽葱姿势仆倒在床,而他的姿势,正好让他的脚踢落击在黄铜床柱上的绸纱布帘。
  轻软的布帘轻轻滑落,遮住晚霞的微晕,也挡住满室嘤咛的声响……
  当一切归于平静……
  “你后悔了吗?”缩在他怀里,荆紫铃可笑的感到些许不安,他会不会看轻她,以为她是随便的女孩?
  “不是。”康哲风的内心五味杂陈,很难有具体的言辞可以表现他此刻的感受。
  “那你在烦恼什么?”抬起脸,荆紫铃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充满感情地问。
  “没有,睡吧。”在她颔首落下一吻,康哲风哄她睡去,自己则瞪着天花板,一夜无眠到天明。
  在这个凡事讲求快餐的年代,男女一拍即合,在你情我愿下一夜风流,似乎是稀松平常的事。偶尔康哲风也会视情况排遣需要,反正事后大伙银货两讫,倒也相安无事。可是对荆紫铃,康哲风的心不断泛起“罪恶感”,咀嚼在口里的滋味,比废弃油井苟延残喘的残泡还要恶心。
  荆紫铃不像平常交往的女人,他无法洒脱,把她当成过去众多“衣物”之一,淡然视之,为什么呢?睁着发涩的双眼,他感觉到荆紫铃充满信赖的滚进他怀里,等她把后脑枕在他臂膀、脸颊平躺在他肩窝上,才像是找个舒适睡姿的安然睡去;康哲风忍不住满心怜惜的低下头,再次香了香她微汗的粉额。
  离开她的瞬间,一抹了然倏地在他脑海中炸开。
  扫过天花板的树荫,托着夜风招摇,盯着其中一枝分岔的树桠,带着些许浑沌,康哲风似乎有些明了荆紫铃让他“牵肠挂肚”的原因了——她对凡事“认真”的态度。
  她“认真”倒不像是可以随便玩玩的女子。光看她保持童贞至今,他就该知道了!
  在美国成长的荆紫铃,无庸置疑是上帝的精心杰作。至少——她懂得洁身自爱。在这个年代,懂得珍惜自我的女子,几乎已经濒临绝种。伤脑筋呀!伤脑筋!这段复杂的关系,该如何善了?有了某项认知,康哲风似乎显得更加沮丧。
  其它他说不出口的,是他借题发挥、偷吃她豆腐的过程,他是很享受她的热情没错,不过基于驼鸟心态,他是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有“趁人之危”,“大发兽性”,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苟且行为。
  他还没有准备好,让任何女人替康乃愫占据他的心房,尤其是这段出差期间的露水姻缘,更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天地真的反过来了,他不过是想结识一名情报贩子,享受一下○○七冒险患难的精神,怎么什么都还没体验到,事情就完全走样,超脱他的掌控?
  攒紧眉,康哲风是怎样也无法睡得舒坦。见到天泛鱼肚白,他索性起床梳洗,到厨房张罗吃的。
  荆紫铃睡梦中抱不到人,手脚一阵横扫摸索,发出类似抗议的嘤咛声,嘴一抿,将脸埋进枕头里,继续沉睡。
  等他回房,少了床伴的荆紫铃也辗转更醒。
  露出傻兮兮的笑容,她娇酣的打招呼。“嗨!”
  “嗨!”康哲风的声音,像是有人掐住他的脖子似的沙哑。
  尴尬在空气中蔓延,荆紫铃脸红的像熟透的柿子,让人垂涎欲滴,康哲风瞧在眼底,更是心醉神迷,说不出话来了。
  “那些酒你还满意吗?”久久之后,康哲风打破沉默,问的却是蠢得不能再蠢的问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还好。”荆紫铃想到的是,她盗酒过后所受到的“惩罚”,脸更红了。
  “那就好。”喃喃的呓语声卡在喉头,康哲风干干的笑着。
  荆紫铃抬头望他,却误解了康哲风含在嘴里,说不出口的一层涵意。自动掐头去尾的以为他又想跟地算“酒帐”,忙转移话题,望向他托在手里的托盘,吞下尴尬,她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原来她也想“粉饰太平”,把昨夜的春梦当恶梦一场?荆紫铃不仅有“洁身自爱”的美德,还非常的“识大体”。有新时代女性如她,康哲风还真是他妈的走运。
  “彻夜”提心吊胆的康哲风,却因为她适时的体贴,终于咽下哽在喉头的石子,和她相视一笑,旋即又静默下来。
  在未轻易许下诺言之前,康哲风对她无话可说。也许有人会觉得他自私,想得了便宜又卖乖。可是想想既然未来五十年的枕边人,关系着他的一辈子,康哲风善于精打细算的脑袋,想不咨趄都不行。
  宁缺勿滥啊!
  既然不确定自己会喜欢这段连结果都谈不上的露水姻缘,他干嘛害人害己?
  他怎么也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荆紫铃不想提,想将这段插曲深植心中,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受她着迷、对她有好感是一回事,为她牵绊终生,舍弃快乐的单身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生性深谋远虑,不喜欢事情超脱他的掌控,自然想得深远些。要他娶妻,带一个跟康家无关的女人回去做媳妇,至少也要等到奶酥妹妹找到好婆家嫁出去后再说,要不,一切免谈。要“同时”兼顾两个女人,为她们牵肠挂肚,康哲风自认他会消化不良。
  而荆紫铃如此体贴入微,他就打蛇随棍上,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康哲风想通后,释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带着豁然开朗的笑容,豪迈恣意愈笑愈开怀,差点让荆紫铃把他当做疯子送进精神病院。
  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荆紫铃恼羞成怒的把问题再问一遍。脸上的神情,则充满警告意味,大有他不老实,她就打花他那张俊脸的架式。
  母老虎发威!眼见情势不对的康哲风立刻见好就收,不好太刺激她,把笑容别进肚里,顺着她的目光随意瞟了盘中物一眼,他态度自若的说:“营养早餐,活力的泉源。”
  “真的?”想到康哲风先前露过的一手妙绝手艺,她口水都滴下来了。
  肚子正好饿得咕噜咕噜的荆紫铃,七手八脚的被单全数裹在身上,猴急的跳下床,隔着一块床垫跟他形成两边对峙的局面,却正好看到床上怵目惊心的点点红斑。
  两眼瞬间发直,像瞪怪物似的瞪着它,她一张脸顿涨得比康哲风准备的西红柿汁还红,想到他扣人心弦的抚触,火一般的热浪更烧至四肢百骸,让她羞不可抑。
  “好啦,快过来吃早点。”招呼着她,康哲风驼乌似地避开她纯真的证据,吐气声长又虚弱。
  “好。”比他更驼鸟的荆紫铃,以抵不住美食诱惑来掩饰她的羞赧,飞快的移动脚步,朝康哲风横过去。愈欺近康哲风,鼻间充斥的男性气息就愈多。康哲风自然散发的颓废气息、没个正经的爱作怪表情屡屡挑逗她,让荆紫铃心跳漏拍,“怦怦怦”擂鼓似的吓人。
  氤氲的眼蒙上水漾的光泽,她着迷的陷进康哲风黝黑深邃的鹰瞳中,轻飘飘的仿佛她踩的是软绵绵的云,不是沁凉的大理石。也许就是因为她太着迷于康哲风了,才会疏忽掉脚下的动作。裸呈的脚一个踉跄,踩到眼前的被单,荆紫铃全身往前倾,笔直向前扑去——
  但闻“砰”地一声,她居然也学起康哲风昨天傍晚表演的那一招,当场惨遭滑铁卢,快得让康哲风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已经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躺在地上了。
  此刻的荆紫铃,姿势是极撩人又狼狈的。
  四肢成“大”字形烫贴在地板上,被单的一角,因为拉扯的关系,被撩高泰半;裸露出来的部分,足够让所有身心正常的男人血脉偾张致死;而她背部的旧疾,也在这一冲撞下再度复发,痛得让她咒骂连连。
  康哲风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见死不救的。
  他手上拿着一盘热腾的东西,人又距离荆紫铃将近一个床垫的距离,要是能拉住她,当然会义不容辞的再来一曲英雄救美的戏码,表现他中华健儿的泱泱之风。可是,谁让她露出藏在被单下的身子,惹得他心猿意马,一时之间自制力溃败,手脚无力,连带的反应不过来,失了准头掉人先机?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要怪她招蜂引蝶,惹人遐思……这怨不得他,真的。很快的自我安抚完毕,康哲风内心的不安,逐渐迟减。
  “噢!好痛……”摔得齿牙列嘴,荆紫铃眼泪掉了出来。意识到背部一片湿意,她更是暗叫不妙。看来是擦撞的压力,把原本结痂的伤口磨破了!荆紫铃梨花带泪的人,美得虚幻,宛如梦境般,唯恐一触即碎,康哲风的心弦给她一撩拨,马上又像得了失心疯的呆瓜,没了主意。
  盯着荆紫铃在眼眶里的泪珠子,康哲风突然心疼至肺腑。收慑回神,他匆匆放下托盘,双脚飞跃过床铺,蹲在她身边,当她是陶瓷的玻璃瓶,轻手轻脚的扶住她的肩膀让她起来,眉头则纠结的问:“你没事吧?”
  “我的背好痛——”闭起眼睛呻吟出声,荆紫铃疼地轻嚷。
  “我看看撞到哪里……”不理会她红着脸极力遮掩一身赤裸、抗议的手,康哲风异常粗鲁又极端轻柔的拉开床单,看着上面有点像是被捣烂的肌肤。
  莫名的怒火高高激起,康哲风的表情像是要宰掉谁的狰狞,他被她背上丑陋的疤痕震撼住了!
  光滑细嫩的肌肤,不知为何,布满一块块黑黑的焦疤,由于结痂不全,又因为她护理不当,连完好的水泡,也破败发脓多时,至使原本就严重的烧伤,更加恐怖。
  这荆紫铃,一点也没感觉她一身细皮嫩肉就要报销了吗?
  怒火燃烧到最高点的康哲风,怕他一出口就是一顿咆哮咒骂,干脆抿紧嘴,静默以对。
  荆紫铃难堪的把被单从他手中拉回,她厌恶自己在他面前露出脆弱,一脸欲泣,“它们很丑,你别看。”
  “你的药呢?这么严重的烧伤,你居然还敢仰着睡觉……实在应该被吊起来毒打一顿。”康哲风气急败坏的,不光是她不懂得珍惜自己,更气他自己粗心大意的成分更胜于她。他只知道手在摸到某个部位时触感不对。因为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下,也不是很注意,谁知道她是受饬了?跟她一夜缠绵,他居然没注意到她背上有伤?真正不可饶恕的人是他!更是让她留下一块丑陋至极的疤痕在身上,康哲风只怕“以身相许”,都无法弥补他造成的错误。
  “不用你管!”只觉得难堪的荆紫铃,瘪着嘴想拍开他的手,康哲风偾起的肌肉,却硬得像石头,不动如山。荆紫铃再度进发出类似挫败的啜泣声,泪水泛滥。
  “不行!你伤得这么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说着,替她拉妥被单,以免春光外泄,当机立断的把她拦腰抱起,朝外走去。
  租犷的动作,却异常温柔的避开她伤势较严重的部分。康哲风故意忽略心中极不稳定的气息,展现他难得在外人面前暴露出来的王者风范,主导一切。
  “不要……”捶打着他的背,荆紫铃又羞又糗又急又怒的哭叫着,狼狈,却又楚楚可怜。
  荆紫铃的花拳绣腿,康哲风根本没放在眼里。
  回报一记霸道且野蛮的吻,紧紧地封住她叫嚷不休、抗议聒嗓的嘴,让荆紫铃迅速住口,也让她全身上下的血液,汇集到心脏,变成一颗灼热的火球逆流,直接冲向脑门,瞬间炸开。
  荆紫铃在一阵飘飘欲仙的团雾里,倾听他与她彼此间剧烈的心跳。而康哲风不容她抗拒的唇,则声明了他的权利,容不得她跟他意见相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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