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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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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强劲的力道,胡离一连被击退了三四步。
老者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胡离一番,将手收回了袖中,一瞬老者再将手拿出的时候手上的兵刃已经不见踪影。
老者沉声问道,“说吧,来这儿做什么?”
“胡离路过,见小姑娘爬了墙……多有冒犯在这儿赔不是了。”胡离解释道,“天色不晚了,晚辈就不叨扰了,前辈……”
34 镇守
胡离的话还没说完,老者便说道,“上墉城的东西,外来人谁也拿不走,不是你的不用惦记。上墉城就算是个空架子,也饶不了你们。青龙寺的那位不会答应,我也不会答应。”
“晚辈不是为了上墉城的东西而来,只不过是迫不得已走到这一步而已,还请前辈放心。”胡离耐心的解释了一遍,也不管老者信与不信。
话已经说得够难听了。
但却与胡离扯不上半分钱关系。
他既不是为宝藏而来,便也不来讨骂。
说罢胡离与老者告辞,老者只是冷哼了一声算是应了一句。
他从白墙上一跃而下,站在歪脖树下面。
方才老者说的话倒是有一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者提到了青龙寺。
青龙寺的那位不会答应,他也不会答应。
青龙寺的那位所指应该就是老僧。
胡离转身往客栈走,并把再上青龙寺的事情暂且搁置了。
入了夜,三人坐在大厅,小二温了酒。白怀水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他喝了一口大概觉得没什么味道,顿时放下了酒杯。
小客栈也是粗茶淡饭,入不了他的眼。
胡离把身前那盘素菜往白怀水眼前推了推。这小客栈素菜做的还算是可口,荤菜油汪汪的。
白怀水眯着眼看了胡离一眼,估摸也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在上墉城独一份能吃到的饭菜,不吃就是亏待了自己,于是开始专注吃起了这道素菜。
三人话不多吃完了饭,上了楼。
胡离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江豫回了屋。
只是到了屋中又成了三人各占一边的模样。胡离看了阴魂不散的白怀水一眼。白怀水瞥了胡离一眼道,“你师叔怕黑,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胡离不再理他,将与老者的事情说了一遍。
“照他这么说,这人和青龙寺上的那位倒是老朋友。”胡离说道。
“人死了,还留着四方神兽镇守,好大的排场。”白怀水凉飕飕的说道。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江豫玩着手里的酒杯,沉声说道,“上墉城到底还有梁王手下的多少人,世上谁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梁王宝藏还只是传说,大抵也因他们还在。”
“死亡暗队吗?觊觎宝藏者杀无赦。”
胡离瞥了一眼他正在说风凉话的师叔白怀水,说道,“上墉城如今这般模样,梁王就算给这些人名和利他们怕是也享受不到。为何还在这里死守。”
“陛下要臣死臣不敢不死,”白怀水一字一顿的说道,“明白吗?”
“除了这一点能让他们死守在上墉的只因为,他们别有所图。”江豫将酒杯放在圆桌上,手指点了点桌面,说道。
天下事有所利有所贪者成其半,有所激有所逼者成其半。
胡离打小只知晓这一点。还是跟他那不靠谱的师父学的。
一时之间,白怀水和江豫的观点一致,倒是显得他有些不对劲。
混京城和不混京城的差距大抵是这样?
白怀水偏过头拍了拍胡离的肩膀,“跟江大人学点好。江大人在京城扎得住根,在官场混也是一把好手。你这家伙到了那鬼地方是第一个就被干掉小喽啰。”
“倒是师叔才京城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游手好闲。”白怀水搁在胡离肩头上的手臂登时一僵,脸上还佯装无事。
“你师叔好歹还在京城中认识了位江大人。”白怀水这话一放,起了身,边往外走边说道,“江大人白草民累了,先退下了。”
说罢也不等人的回应,开门关门做的一气呵成。
房间里立即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江豫说道,“上墉城太静了,很不平常。”
“上墉城若真的有梁王的老部下镇守,宝藏的事情八九不离十就在上墉城。”
“等等,”胡离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江豫说道,“五月甘三那天夜里,徐瞎子摆台卖天价衣裳。我那天和老者第一次碰面。”
江豫只默默的等着胡离继续说下去。
“如果真如传闻所言,徐瞎子所制的衣裳与宝藏的秘密有关。老者身为镇守上墉的人,为何不第一个就将徐瞎子置之死地?”
“上墉城的五月甘三也许只是一个骗局。”江豫说道。
“杀尽觊觎宝藏之人吗。”胡离小声的叹了一句。
“地图还在?”江豫问道。
“嗯。”胡离从胸前将半块地图拿了出来,江豫却并不接只叫他藏好。
“这种平静也许酝酿着一场暴雨。”江豫瞥了胡离一眼,“你身上有半块地图的消息,江湖上已经传遍了。而这几日的上墉城却静得出奇,他们都在打什么算盘。我已经传信给京城,还有明日锦衣卫会埋伏进上墉城,以备不时之需。”
“好了,回去休息吧。”江豫揉了揉脑袋道。
胡离点了点头。
这夜胡离提了刀再次默不作声的走出了客栈。
上墉城的夜里没有一丝光亮,四周阴风阵阵。
胡离停在了歪脖树下,跃上了墙头,往院内瞧。
院落里同样没有半点烛光,像是一个无人居住的院子。
“诶?”一声软软的叹息,小孩子特有的奶声奶气。胡离一听便晓得是谁了。
胡离跳进了院子。
小姑娘像模像样的躺在摇椅上,这会儿正直着上半身目不转睛的瞧着胡离。
胡离走到她身边半蹲了下来,小姑娘连忙拉住胡离,“嘘,小点声,爷爷在。”
“你每天都在家吗?”胡离问道。
“对啊,爷爷不许我出门。”小姑娘说着撅起了嘴。
“爷爷和你一起在家?”
小姑娘点了点头,刚张嘴要说话。
老者推了门出来,“你有什么事当面问我便是。”
胡离站起了身,目视着老者几步便踱到他面前,“你可以问,但我说不说要看你的本事了。”
“晚辈来不过是想告诉前辈一件事徐瞎子死了。”
老者皱了眉看着胡离,突然冷笑道,“老不死的,眼睛瞎了都行动自如,你说他死了。”
“前辈若不信。便随我去一趟城东,徐瞎子的尸体就在他的店铺内。”胡离说道。
老者狐疑的看了胡离一眼,胡离又说道,“是在密道里,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死因与客栈那位一样。”
35 技不如人
胡离顿了一下说道,“上墉城的事情一件都逃不掉前辈的眼睛吧。客栈那位买了衣裳而后身死。晚辈本以为卖衣裳的徐瞎子是杀人真凶,但徐瞎子被凶手以同样的方法杀害了。”
“什么方法?”
“下毒,”胡离说道,“绝命散。”
老者听罢抱起小姑娘,飞快的掠出院外。
胡离口说无凭站在原地等人回来。
不过一刻钟,老者便带着小姑娘回来了。
“晚辈并未骗过前辈。”胡离说道。
“你先进屋。”老者推推小姑娘。
两人在屋外静站了一会儿,老者叹了一口气,“为何来这上墉城?不为宝藏莫不是为了找死?”
“胡离确是因梁王地宫而来,但晚辈并非来抢夺宝藏。只是我很敬仰的人因梁王地宫而死。”胡离说道。
“为此而死的人千千万万,你以为你到了这儿是找到真相容易一些,还是死掉更容易。”老者冷笑着说道,“你话的真假与我无关,与上墉城也无关。我不杀你,是看在你救了她三次。离上墉城越远越好,别急着找死。”
老者说罢,进了屋。
胡离若有所思的站在院落里好一会儿没有动。
依老者的表现来看。老者与徐瞎子交情不浅。
也许江豫猜得不错。五月甘三,不过只是镇守上墉城的人想出的局,请君入瓮。
但没想到今年却栽了个大跟头。
徐瞎子身死。
胡离回了客栈,进门便瞧见江豫坐在圆桌前,正拿着茶杯往嘴边递,“回来了?”
胡离先是一愣,随即关了门,“发生什么了?”
“隔壁那几位闹腾的厉害。”
胡离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江豫所说的是与白怀水前后脚达到上墉城的一众黑马镖局的镖师们。
“他们能闹出什么风浪来?”其中那个金刀门的徐诚,除了甩两下大刀也并没有什么别的用处。
“方才他们和白怀水碰上了。”江豫说道,“动手了。”
胡离登时有点不放心,白怀水那小胳膊小腿,花孔雀是提不起刀的,更别提碰见那一群镖师,各个功夫都不错。白怀水跟他们硬碰硬,那就是以卵击石,这会儿脸怕是已经毁了。
“我……师叔他怎么样?”胡离问道。
“白怀水?”江豫的尾音翘了翘,“隔壁,捧着银子高兴呢。”
这发展有点不对劲,胡离还是不放心说道,“我去看看。”
“没断胳膊没短腿,看什么?”江豫瞥了胡离一眼,叹他小题大做,继而说道,“倒是你,这么晚出去,莫非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小秘密?”
胡离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心中的大石块算是落下来了,他择了江豫旁边的位置坐下,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说道,“方才有去找了他,与他说了徐瞎子已经身死的事情。”
“可瞧出什么来?”
“怕是让你说准了。五月甘三不过是一个骗局而已。他与徐瞎子关系应是不错。”
江豫笑了两声,“他们这些人倒是很会自找麻烦呢。”
胡离与江豫一同出了房间。
白怀水房间的烛光还没灭,他推门走了进去。
他师叔本人果真就坐在圆桌前,手边是大把的碎银子,此时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水。
瞧见胡离进来,大方的一抬手,“见者有份,一人一半。”
“师叔你倒是大方。”胡离坐下,说罢开始往兜里揣碎银子。
“师侄你也不客气,彼此彼此。”白怀水放任胡离拿银子,还不忘炫耀自己的战绩,“就他们这群再来一个时辰,肯定光着滚出这间客栈了,或者干脆把这趟镖都输给我了。”
白怀水一想到方才那四人都是一脸的菜色,顿时又觉得有点好笑。
“他们此次来身上有镖?”
“不然呢?”白怀水挑了挑眉说道,“黑马镖局不走镖只派人出来乱走?钱多也没这么烧的。”
“他们已经在上墉城停脚好几日了,既不行路也不交接。很奇怪。”胡离说道。
“还有闲情逸致来找我麻烦。”白怀水十分赞同的附和道,随后话题又被他自己带偏了,“黑马镖局雁然分局的镖头是疯了吗,派出这样的蠢货来。”
这两日黑马镖局的镖师太过安生,以至于胡离都已经把他们几个抛在了脑后,如今这么一闹,倒是提醒了他。
在押送罪臣之时。
黑马镖局对梁王地宫的事情怕是有所知。
掐着这个时间到上墉城,而且逗留这么久,他们这一次多半也是为了地宫而来。而且关于半块地图的事情他们也许已经有了打算。
“他们胆子倒是不小,明知道江豫在,还敢凑到前面来。”白怀水说道,“于是只好想个办法,说是送趟镖,若是当时候能分点宝藏再好不过,若是分不到,这个借口也是万全之策。”
胡离听白怀水说道,沉吟了一下。
“如今世上的买卖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单单纯纯。白的掺点黑,黑的又搀点白。黑黑白白的说不清楚也看不清楚。”
“师叔说话越来越绕嘴了。”
白怀水看了胡离一眼,不再继续那个绕来绕去的话题,他抬了下巴问道,“银子揣好了吗?回去睡觉。”
胡离的口袋装满了,想再多拿两块却被白怀水发现了,于是只好道,“师叔好好休息吧。”
白怀水难得不再说话,颔首让胡离走了。
长廊的蜡烛还燃着。
徐诚到底没有住一个死了人的房间。
毕竟他也是占山为王那么多年,受不了那晦气。
胡离三人与黑马镖局的四人占据了长廊左侧的所有房间。胡离顺着长廊走,这四间只有一间还亮着灯。
脚停在亮灯的房间门口。
屋里的人用力一推门,嘴里骂骂咧咧的,提刀就要往外跑。
胡离往后一闪,不然这门就要拍在他的脸上。
屋里有三人,而离胡离最近的那位便是胡离的老熟人徐诚。
徐诚一看是胡离,当即吹胡子瞪眼,“哟,你们无相禅斗人才辈出。先是你这个师弟,又来了个骗子师叔。”
“你这是要找我师叔寻仇?”胡离将视线落在了徐诚提着的大刀上,笑道。
“你师叔骗走了我们身上所有的银子。”徐诚说道。
“倒是徐门主技不如人吧?愿赌服输的道理,徐门主想来很懂,也不用我多说。”胡离丝毫不客气的说道,说罢还朝徐诚身后的两人笑了笑。
36 乌鸦
绕不过他的老敌人徐诚。身后这两人迟早是要站在对立面的,也不需要忌讳,而且胡离这人在帮亲还是帮理上,只要亲不是特别离谱,他肯定是帮亲不帮理。且不论徐诚这人在雁然给无相禅斗找了多少次麻烦。
“小兄弟你这话说得不是了吧?”徐诚身后一黑脸镖师说道,“方才我们两人还在拉着徐兄弟,如今小兄弟这般说话,我们是想讨个公道了。”
“无妄之灾。”胡离哼笑了一声。
“什么意思?”徐诚嚷道,“你甭打谜语。”
“我的意思是,下次我一定叮嘱师叔,与人打赌之前要签字画押,省得总有人输不起,倒打一耙。”
徐诚提着刀便砍了过来,却被人一掌揽住。
“我大明严禁赌博,”江豫慢声道,眼神瞥了过去,说道,“不若都随我去官府走一趟?”
徐诚瞧清江豫的脸立刻嘘声了,身后的二人还不清楚情况。
胡离勾了勾嘴角,说道,“徐门主和江大人也算是老熟人了,进了官府,江大人说不定会早放你两天。”
这话一出,那两人立马也不吭声了。
徐诚收了刀道,“原来江大人也到了上墉城。”
“我到上墉城,你们难道不清楚?”江豫这话说得十分直白。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江豫只不过是把话说给他们听,继而他又说道,“闹事,饶不了你们。”
说罢,江豫转身便走了,胡离同江豫一块。
徐诚气得直咬牙,吃了哑巴亏,退回房间关上了门。
“那位便是江豫了?”黑脸镖师问道。
“是他。”
“一个大人怎么会和无相禅斗的那两人混在一起。”脸略白的那位说道。
“不知道。”一提到这个徐诚的牙就痒痒,说话也没好气。
“镖头让我们等江豫离开之后进上墉城。现在和江豫碰见了怎么办。”白脸有些紧张道。
黑脸镖师白了白脸一眼,“我们是送镖的有什么好怕的,他一个锦衣卫莫非管得比天还宽,还能管到黑马镖局?”
“我总觉得镖头让我们避开江豫有些问题,不会是押尸体吧?”白脸的脸吓得更白了。
徐诚一个巴掌就拍在了白脸脑袋上,“一天就知道赌赌赌,脑子一点都不长,怪不得分文不剩。”
黑脸镖师突然问了一句,“石云呢?”
白脸附和道,“好一会儿没见了,方才还在一起吃饭,之后碰见了姓白的骗子……”
门外有人敲了两下门。
三人还以为又是胡离来找茬于是没吭声。门外却传来石云的声音,“刚才急事出去了一趟,回来晚了。”
白脸听罢去开了门,见了人便说道,“都在寻你,你跑哪儿去了。”
“去看了看朋友。上次不是与你们说过,我老家在上墉城。”
石云在他们当中年纪最大,老镖师有威望,几人大多愿意听从他的意见,但若是说玩的开,还是徐诚会玩。
“石哥,我们何时和客人交接。”黑脸问道。
石云看了黑脸一眼,笑道,“上墉城确实无聊没什么喝酒吃菜的好地方。兄弟们再挨上两日,交接完我们当即就动身离开。”
石云给三人下了定心丸便将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说道,“好了,都早些睡。”
说罢他便走了。
次日清晨,阴雨连绵。
白怀水撑了把破了洞的油纸伞在屋檐下看了半晌,忍受不住此等待遇,当即罢工说道,“白某就送两位到门口了,这一路上千万要小心。”
本是他死皮赖脸要跟着,如今到了门口因为一把破伞怂了。
胡离刚想张嘴嘲笑一番。
白怀水反而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一溜烟的跑了下去,“我方才想了想,客栈应该留一个人来看着那群镖师。除我之外别无人选。你们不必牵挂我。”
江豫披上蓑衣并不理会白怀水的叨叨,胡离扭头看了白怀水一眼。
下着雨,无风。
这雨若是下在江南,称得上是缠绵。
而下在此处。除了屋檐下努力让自己觉得活在江南的花孔雀之外,上墉城和繁华的江南搭不上边。
白怀水朝他挥了挥破伞,宽大的袖子摆来摆去。
三人今日一早便做了决定,要到老者家里走一趟。
“八成会被赶出来。”
“你又不是没有被赶出来过。还怕什么?”江豫说道。
“一回生二回熟也不是这么算的吧?江大人。”胡离转过头瞥了江豫一眼。
斗笠上的雨水跌落下来,碎在石板路上。
大雨把两个人的声音逐渐的减弱下去。
两人飞身入了院落。
老者已站在屋檐下,见了两人来到并不惊讶。
江豫看了老者一眼,笑了一声,“让前辈久等了。”
“本也是要站上一整日的,你们来早了。”老者说道。
胡离觉得奇怪,偏头看江豫,江豫却是噙着笑,抬脚便往屋檐下走过去。
老者面前若是摆上一桌,胡离便要觉得今日这是鸿门宴了。胡离挨着江豫站定。
老者开口说道,“京城里那位,当年抄过一次家,还没有被喂饱。如今还想来分羹。”
“与京城那位无关。”
老者好笑的偏过头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把自己撇得干净。那你们两个倒是说说与谁有关。”
老者越说越是激动,“若不是世人贪得无厌,上墉城何须是今日满目的破败!”
“您说的不错。世人贪得无厌,而梁王地宫又为何存于世间。”江豫看着细雨慢慢说道。
听罢,老者平复了心情,冷笑道,“你就算说这种话也无济于事。休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我的命如果你有能耐尽管拿去。”
话题兜兜转转又走进了死胡同。老者倔强得很,真的撬不开嘴。
“前辈这是在等谁?”胡离突然问道。
“等一群乌鸦。”老者说道,“十年如一日。山上那位跟我一样看着雨,只有那老家伙解脱去了。”
青龙寺的老僧还有城东的徐瞎子。
老者的眼中早已经没了光,在上墉城十年如一日的等,大概是在等哪一天会倒下,一切就真正的可以做个了结了。
三人静静的站着。
雨稀稀落落,已经快停了。天光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37 姑娘
老者眉头紧皱,仰头看了看天,心中一梗,念道,“乌鸦没到。”
“前辈怎么了?”胡离问道。
老者嘴里反复念着这四个字,来回踱步,突然转身抓住胡离问道,“告诉我,你身后这把刀是谁给你的。”
胡离被问得一愣还是回道,“在破庙机缘拾到的。”
老者听完,哈哈大笑,“捡了把咒人不得好死的刀,你和它有莫大的缘分。”
老者说罢,一个飞身消失在两人视线之内,江豫追了过去,但不一会儿江豫便折返了。
“人呢?”胡离问道。
“已经没踪影了。”江豫追出去只瞧见了一个影子便不见了。
“乌鸦。每年都来的乌鸦?”胡离摸了摸下巴,突然如有神眷说道,“属燕子的乌鸦?”
江豫瞥了胡离一眼,问道,“有病?”
“病的不轻。”胡离说道,“走,去青龙寺。”
两人脱掉了碍事的蓑衣,在雨后进了青龙寺。
青龙寺一如往常,寺门大开,只是木鱼声不见了。
寺门口的石阶上,韩骁正坐着,瞧见两人过来,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笑得温和,与这山寺十分契合。
“还以为两位昨日便会找上来,没想到却隔了一日才见。”
“你会算命?”胡离笑着问道。
“会又怎样不会又怎样?”
“韩公子可是在等我们?”江豫打断两人,问道。
“是了。”韩骁引两人进了门。
胡离四处打量了一番,动作不大,韩骁却用后脑勺对着他说道,“师父不在,只有韩骁招待了,两位若是觉得不周也没有办法。”
胡离如今怀疑韩骁的后脑勺长了一眼,不然就是真的会什么算命。
老僧也不在寺中。
莫不是也因为乌鸦没来。
胡离突然说道,“青龙寺有乌鸦吗?”
“没有。”韩骁应道,这一次倒是没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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