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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魂仙剑佛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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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句话分作许多句,薛陵心中急于弄明白真相之后,好去追赶那真的朱公明,是以
几乎沉不住气开口催促。
朱老爹说了半天,薛、齐、方、白四人总算弄明白了。原来朱老爹本是京师人氏,二十
年前被一个人弄到这里来,当起粮店老板。这个人要他更改姓名,因此,他二十年来变成了
朱公明。
这个人每隔一两年,总要到襄阳来,命他匿居别处。而这个人则化装成他的样子,到店
中住上几天,这才离开,又由朱老爹去当老板。
多年来全无事故,朱老爹也过得很安乐。他孤身一人在世,别无亲故。时时拿钱去做善
事,因此,在襄阳城中,只要提起朱老爹,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敬。前此不久,那个人
又来了。
他照例匿居别处,但昨夜被召回来,朱老爹也不明其故,只知那个人躲在床底下。半夜
就发生了薛、齐入房之事。
当时他用手指住床底,便是想告诉他们床下有人。
朱老爹吃亏在大舌头,为人又老实忠厚,不够机伶。因此薛、齐二人追问之时,他连分
说的机会也没有,就被点了死穴。这也许就是朱公明看中了他之故。
薛陵弄明白之后,不禁对朱公明如此的老谋深算,竟布置下这许多的退路而深感震惊和
佩服。
他再三道歉过,又查看那床底,发觉底下竟是一个丈许大的地下室。料想朱公明当时听
到他们的对话,以及其后的处决,一定暗暗得意的窃笑。
他们离开粮店时,再三告诫店中之人不得泄露此事。然后赶紧动身出城,由自蛛女领路
疾行。
天亮之时,遥见前面一座市镇。
白蛛女命许平停车。
薛、方二人催马上来,白蛛女道:“朱公明在那镇内。我们是一直入镇?抑是分批前
往?”
薛陵沉吟一下,才道:“齐姑娘的意思怎样?”
齐茵淡淡道:“随你的便。”
薛陵才道:“那么我们直奔此镇,不管他躲在什么人家中,都闯入去把他抓住,带上马
车,出镇找个偏僻之地解决了他。”
白蛛女笑道:“你早肯如此,也就不必多跑这一段路了。”
薛陵道:“现在我才想通啦,对付朱公明这种恶贼,定须用雷霆万钧的手段,不可有任
何顾忌。他害我们昨夜差点害死一个好人,这回抓住他,先让他尝尝我的截脉手法,才让他
到阴曹报到。”
齐茵道:“我也要试验一下我师门的秘傅手法的威力,这个恶棍一定得遭点报应才行,
焉能让他如此舒服的死掉?”
马车加快了速度,不久,已入了市镇。这刻虽是天亮未久,但乡下人起得早,恰又逢市
集之期,镇中十分热闹,一片喧声。因此这辆马车和方、薛双骑驰入镇中,声息皆被市集闹
声所掩。
白蛛女突然命许平停车,指住一间屋子,道:“他就在里面。”
齐茵转眼望去,却是一家简陋客栈。不禁冷笑一声,道:“这敢情太好了,我们大可以
不惊动别人而把他抓出来。”
她跳下马车,同薛陵招招手。
薛陵一跃而下,齐茵道:“我们进去后随机应变,能不使别人奇怪生疑最好。抓住朱公
明之后,我用你的坐骑,你到车上和许平同坐,尽快离镇找一处地方收拾那斯。”
薛陵唯唯以应,两人一道入店。这时一个相貌鲁钝的店伙刚刚打开店门,见他们进来,
登时一怔,道:“客官们好早哇!”
薛陵舒展猿臂,抓住店伙的左手,把他拖出店外。那店伙本想大叫,但偏生一股热气堵
住喉咙,做声不得。
薛陵五指微松,问道:“你们店里一共有几个客人?”
左手已掏出一块银子,拿到他眼前。
店伙见了这块银子,眼睛鼓得圆圆的,道:“只有一位客人。”
薛陵道:“这人是怎样一个长相?”
店伙道:“六十多岁左右,面色红润,秃头。”
薛陵道:“好极了,我们正要找他。”说罢,把银子塞入对方掌中,又道:“我。呵去
请他上车,你别大惊小敝,也不许跟旁人说起,知道了没有?”
那店伙连连点头,掌心那块银子已使他神智昏迷,全然没法子思想了。
薛陵问明房间座落方向,便迅快入店,同齐茵打个手势。两人悄无声息地闪入院中,但
见当中的房门紧紧闭住,没有声息。
齐茵提一口真气,快如闪电般跃起,越过屋脊,飘落在后窗下,屏息静气,运功蓄势。
薛陵举步上了台阶,迫近房边。房内突然传出欠伸之声,按着有人高声道:“啊,好天
气………只可惜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
薛陵听了这口音,心头一震,挥掌拍去,砰的一声,双扉大启。但见一个秃头老者在诧
愕地望祝号口,他身上刚披上一件长衫。
这秃头老者一见薛陵站在门口,凛凛生威,顿时面色大变,显然他在震骇之中,又极是
迷惑。
薛陵从他口音中,已听出正是血海深仇朱公明,是以了忍不住挥掌击开房门。他见了对
方神情,心中一阵快意,仰天长笑道:“朱公明,想不到你还有如许闲情逸致,朗诵名词佳
句。”
朱公明终是一代奸雄,霎时间已恢复镇静,道:“这一回我当真服气了,你怎能找到此
地的?”
薛陵道:“这内情说来话长,还是让你带着闷葫芦到阴府去的好。齐姑娘,可以进来
啦!”
后窗砰的一响,香风拂处,一个娇俏佳人站在房内,手中的黑丝鞭轻轻摇晃着,冷冷望
住朱公明。
朱公明仰天一笑,道:“你们还是来迟了一步,须知老夫平生算无遗策,你们不妨望望
那屋角之上,放着一件什么物事。”
薛、齐二人素知此人老奸巨猾,狡计百出。闻言都不禁转目向屋角打量,但屋角空荡荡
的,那有什么物事?
朱公明已趁他们转眼之时,从怀中拔出一口短剑,迅即向胸口要穴刺落。哧的一响,鲜
血直冒。
薛、齐二人目光回掠,这才发觉对方的诡计,竟是设法自刎,免得落在他们手中,惨遭
毒刑。
薛陵恨得一跺脚,踩裂了四块方砖。他同时间拔剑出手,剑尖到处,已刺中朱公。瑚胁
下穴道。
朱公明登时呆如木(又鸟),不能动弹。
齐茵跃过去,夺下朱公明手中短剑,查看过伤势,纵声笑道:“这厮死不了,伤势很
轻。这是老天爷帮忙,让他不能痛痛快快的死掉。”
她取出刀伤药,替他敷上,又撕布包扎。
薛陵翻出另一件长衫,替他换过。这才托住他腋下,奔出客店。
别人见到,只以为他是扶住朱公明,殊不知完全是他在操纵他的动止进退。
他把朱公明推入马车,跳上前座,驾车疾驶山镇。不一会,已到了镇外一处荒僻之地。
他们把马车停在林外,齐、薛二人挟了朱公明,奔入林内,找到一块空地,这才停住脚
步。
树林中这块空地杂草蔓生,四周皆被树木围遮,显得异常的荒凉幽凄。却也正是下手的
好处所。
薛陵把朱公明丢在地上,面上神色严肃中又含有惨厉的意味。
他向齐茵道:“齐姑娘,咱们先望空拜祭被朱公明害死的亲人,你先请。”
齐茵怔了一下,这才仰头望向天空,但见长空一片碧净,毫无云翳。然而,她在这澄明
微碧的天空中。却彷佛见到一个女人慈爱的面庞,同她含笑点头。这是她多少年以来在心中
想像出来底母亲的容貌。
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这一刹那间,慈母的不幸见背,父亲的孤
独凄凉,以及自己的情场惨变,种种愁苦悲哀之情,都涌上心头,顿时不由得失声恸哭。
薛陵也陪她望空遥祭,跪拜如仪。
齐茵的哭声传入他耳中,初时还不怎样,但旋即发觉她竟是如此的哀伤,又隐隐蕴含悲
愤之意。自个儿思前想后,不禁感触百端,也不禁堕泪。
他既悲且恨,突然起身奔到朱公明身边,出手连点他数处穴道。朱公明眼中登时现出惊
怖痛苦的神情。
朱公明口不能说,身不能动。只有双眼没闭,因此他只能从双眼中流露出内心的靶觉。
薛陵愤愤地喝道:“朱公明,当你作恶之时,几曾想到自家会遭受如此可怕的下场!我
告诉你,你一时三刻之内还死不了。”
朱公明当然没有出声回答,薛陵恨恨的瞧着他,双目喷火,心中转动着种种残酷的念头
他很想解开他的穴道,使他能呻吟哀号。须得如此,他方能略解心头之恨。这蚌害死他薛家
满门的人,血仂如海,非得那样才行。何况除了他薛家之外,还不知有多少忠义善良之人,
被他所害。
朱公明的瞳孔一时缩小,一时放大,面上已沁出汗球。身体上各部份不时发出急剧的痉
挛。
薛陵突然被齐茵的哭声惊动,放过了朱公明,回身走到她身边。但见她已扒伏在地上,
不时以双拳捶地,哀声哭泣。
他弯低身子,伸手在她背后穴道上轻拍,说道:“齐姑娘………齐姑娘………”
齐茵一个翻身,躲在他怀中,哭得更厉害了。
薛陵双臂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量,紧紧拥抱住她。
这刻两人都感觉到多日来的隔膜,突然全部消失。他们竟是如此的互相了解,互相需要
过了一会,齐茵哭声渐停,抬头道:“阿陵,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最恨朱公。瑚?”
薛陵道:“什么时候呢?”
齐茵道:“就是每当我想像先慈面容之时,格外的痛恨他。因为他使我无法追想先慈的
音容笑貌,留下了终身之憾。”
薛陵喃喃道:“原来如此,唉!阿茵你真是天下间最不幸的人。我记得双亲音容,比你
幸运得多了。”
齐茵抹抹眼泪,突然迅速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便站起身,转眼向朱公明那边望去,说
道:“阿陵,现在轮到我来收拾这恶贼了。”
薛陵被她这一吻弄得心中好像打翻了五味架,酸、甜、苦、辣种种滋味都齐全了。他失
魂落魄地起身道:“好,让你出手整他。”
她走过去,但见朱公明面色又青又白,满面俱是渗着脂油的汗水,可见得他在这一段时
间之内,如何的痛苦了。
她一脚踢去,朱公明身子忽然放松,长长的透一口大气,霎时间好像已瘦了许多。
齐茵喝道:“恶贼,轮到我来啦!”
这时候朱公明穴道虽是已解,但常人到了这等光景,早就奄奄一息,脑子完全不会转动
工作。谁知朱公明一听齐茵的话,居然挣扎着说道:“且慢,纪香琼姑娘有一件物
事………”
本来他不论说什么话,也难教薛、齐二人理会。但他这一提起“纪香琼”三个字,倒像
是极灵验的符咒一般。
薛陵睁大双眼,齐茵则俯身在他身上连拍两掌。朱公明顿时精神一振,不像刚才那等有
气无力。
他赶快说道:“纪香琼姑娘赐我一块玉珏,说是凭仗此物,可以向你们讲情,少受无量
酷刑之苦。”
齐、薛二人对望了一眼,心中甚是讶异。薛陵道:“她几时赐与你的?”
朱公明呻吟一声,才道:“她叫金明池转交给我,似早靠定我必然逃不出你们搜捕之
网。唉!我以前不自量力,竟跟这等百代罕见的智者为敌。那是无怪我处处败北,最后连费
了无穷心力布置好的狡兔之窟,也完全被你们所毁。”
齐茵道:“那块玉珏呢?”
朱公明突然一惊,道:“我扔掉啦!”
齐茵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是你应该遭报应,怨怪别人不得。”
司马翎《仙剑佛刀》
第十八章
朱公明双目一闭,长叹一声,道:“不错,当时我焉能相信你们有本事找到襄阳来?况
且即使找到了,我也预布了替身。只要不是纪香琼亲身出手,照我的估计推测,你们决计不
会在大白天当众动手,我又知纪香琼快死了,没有法子陪你们来找我,所以我放心得很。”
薛陵失色道:“你说什么?我那琼姊如何快死了?”
朱公明道:“她跟金明池订下来生之约,岂不是等如说她非死不可?”
薛、齐二人大感震惊,他们并非不知此事,而是从来不肯往坏处想。那朱公明是旁观之
人,一言道破,使他们无法否认这道理。
齐茵一巴掌掴在朱公明面上,怒道:“你敢咒我琼姊快死呢?”
薛陵重重的叹息一声,道:“他的话并非全无道理,金明池知不知道?”
朱公明道:“我可不敢告诉他,怕他心中一烦怒,就杀死了我。”
薛陵道:“他现下在那里?可曾得到秘笈?”
朱公明道:“我带他到少林寺去,取到那本秘笈,他看过没错,就扬长而去,我也不知
他到何处潜修?”
齐茵道:“这个人狡猾恶毒,阿陵别信他的话。”
薛陵道:“我自然不会轻信,不过他在武功已失的情形之下,为了活命起见,大芭不敢
施计暗算金明池。因此,我倒是相信金明池已得到了”无敌佛刀“的秘艺。”
齐茵向朱公明道:“喂!你想不想痛快的死?”
朱公明道:“当然想啦,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却无能为力,这话信不信由你了。”
齐茵道:“你怎知我有何条件?”
朱公明道:“想来必是关涉到那些神功绝艺无疑,对也不对?”
他眼见对方颔首,连忙又道:“据我所知,那天痴翁行踪奇秘,事隔百年,已无从查
究。圆树大师的云游踪迹,都被我查得明明白白,但只知道其中”无敌神手“落在一个昆仑
派的人手中,”无敌神刀“则秘藏少林寺藏经阁。”
他晓得目下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只要薛、齐二人听得舒服,就可能给自己一个痛快,所
以滔滔而言。
他略一停歇,又道:“那昆仑派之人当我查出此事之时,已被老师父抓去,大概老师父
也查出来了,因此,可以说那一宗无敌神手的绝艺,已落在万恶派手中了。”
薛、齐二人早已得知昆仑派有人失陷于洪炉秘区之事,现下总算是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明白方□那个同门何以会被万孽法师看中而加以拘禁,另一方面也可以证实“无敌神手”
这路绝艺的的确确落在万恶派手中。
齐茵暗暗变色,突然间,想到薛陵的处境实是危险非常。一个金明池得到了“无敌佛
刀”,一个万孽法师得到了“无敌神手”。
这两宗绝艺,都足以造就出可以跟前辈异人如欧阳元章、徐斯甚至她师父邵玉华相颉顽
的高手,薛陵假使得不到别的绝艺,日后非遭杀害不可。
她掣出短剑,抵住朱公明胸口,咬咬牙说道:“你想不想活命?”
薛陵和朱公明同时一震,几乎疑惑是耳朵听错了。朱公明道:“姑娘这话是真?是
假?”
齐茵道:“当然是真的,你想不想活命呢?”
薛陵沉声道:“齐姑娘,咱们能让他活在世上么?”
齐茵道:“你暂且别管,我想听听他的答覆。”
朱公明道:“姑娘何须下问?在下自然想活啦!”
齐茵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还须断去两肢。这等情况之下,你还想不想活?”
朱公明道:“在下可以不假思索的答覆姑娘,极乐意毁损两肢,只求能活下去。”
齐茵道:“好极了,你己说出了”无敌佛刀“和”无敌神手“两宗绝艺的下落,现在你
再说出”无敌仙剑“在那里,如何可以取到手,便饶你一命。”
薛陵立刻道:“朱公明,她的话与我无关,咱们先此声明。”
齐茵白他一眼,嗔道:“为什么与你无干?难道我的话不能算数?”:薛陵移开目光,
不与她对视,轻叹一声,道:“自古道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咱们岂能忘掉亲仇不
顾,却去换取什么武功………”
朱公明倒是很希望齐茵发出小性子,定要包庇他不死,这一来他们发生内哄,自己可就
有活命之机了。
丙然齐茵重重的哼一声,道:“假如我定要坚持己见,你便如何?可是与我翻脸拚斗
么?”
薛陵道:“你未必决心当真一意孤行……我真想不通你为何会这样做?”
齐茵固执地道:“不,你错了,这件事我已说出口,定要一意孤行到底。”
薛陵道:“既然如此,我除非是已没有力量与你抗争,否则誓必反对!”
他声音中显得有点激动,蕴含怒气,他虽是可以容忍齐茵对他殴打辱骂,但碰上血海深
仇这件事,他是断断不肯让步的。
齐茵也自面罩寒霜,道:“好,咱们就试试看。”
朱公明忽然道:“两位不要争吵了,就算薛陵同意让我活命,甚至不毁我两肢,我也无
法说出那”无敌仙剑“的下落。”
齐茵讶道:“这话可是当真?”
朱公明反问道:“我这话怎不真?难道我活得不耐烦了么?”
齐茵道:“即使如此,你也可以坐山观虎斗,假如我们两人之中,伤亡其一,你总算是
捞回一点本钱………”
朱公明道:“此计大是不妙,要知你们两人乃是情侣,假如有一人伤亡,事情过去,心
火平复,一定悔恨万分,这时自然会把满腔怒气发在我身上,那时候我再想求蚌痛快之死,
定是比登天还难。”
他这么一分析,合情合理,齐茵哦一声,道:“这话也是,不过你仍可以用拖延之计,
例如说带我去拿秘笈,路上定有机会自戕。”朱公明道:“没有那么容易,你那时还不千方
百计的防我逃走或自荆捍?总之,今日之局,我看得很清楚,用不着再使诡计阴谋,但求速
死便于愿已足了。”
齐茵道:“我答应过给你一个痛快,决不会食言,但你怎会查问不出那“无敌仙剑”的
下落呢?”
朱公明道:“我当日已查出两种绝艺的下落,认为已无须多费时间心力,这等神宝绝
艺,能炼成其一,已是千艰万难之事了,贪多何益?唉!想不到昔年一时偷懒,今日却因而
送了性命。”
齐茵收回短剑,回头向薛陵道:“你给他一剑吧,你的仇恨较重,应该由你亲自动手。
薛陵见她忽又如此的体贴知趣,心想:“女人心实是难测,真可以称得上。”瞬息万变“四
个字。”
当下掣出长剑,厉声喝道:“朱公明,今日我要动手取你性命,为先父母报仇雪恨。”
朱公明颔首道:“你尽避动手,我只有一句遗言,那就是请你们检查我囊中各物,方可
离去。但你们不肯这么做也就算了。”
薛、齐二人心中都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似是己嗅由他这句遗言之内,暗暗蕴藏得有一
件绝大的阴谋诡计。
但他们却不答腔,薛陵仰天长叹一声,悲壮激越之极,紧接着手起剑落,当胸刺透,鲜
血溅喷。
朱公明身躯摇晃了几下,这才一跤跌倒,口中呻吟了数声,双脚蹬直,便自气绝身亡。
一代奸雄,至此终于死于仇家剑下。
虽然他的一死并不能抵偿如山如海的恶孽,但终究还是遭遇横死之祸,显示出“天网恢
恢,疏而不漏”的道理。
薛陵跪倒地上,放声痛哭,他虽是终于能够手刃两大仇人,足以慰父母家人在天之灵。
但他却遭遇到情感上的痛苦,天老地荒,此恨绵绵。
他正是万感交集,趁机一股脑儿哭出他的伤心情怀,尽情发泄,齐茵当然也恸哭不已,
无暇理会他。
好在白、方等人闻声而来,眼见朱公明已尸横地上,于是一人劝一个,极力地设词慰解
等到他们哭声略减,方锡才道:“这厮虽是作恶多端,该当暴尸荒野,可是此处邻近人烟,
只怕会发生瘟疫,还是把他埋起来的好,也可免得有人无辜受累。”
薛陵摇摇手,阻止他搬动地点,接着抹去眼泪,向齐茵问道:“他的遗言咱们理是不
理?”
齐茵方寸已乱,摇头道:“我不知道。”
薛陵长叹一声道:“非是我为人固执,事实上咱们岂能为了一门武功,竟忘了亲仇血
恨,让他活在世上呢!”
齐茵道:“现在告诉你吧!我可是为了你将来打算,才想得到那”无敌仙剑“,如若得
不到这宗绝艺,我瞧你怎生应付那金明池和万孽法师他们。”
薛陵楞了半晌,才道:“对不起,那时候我倒没有多想,不过,即便是这个理由,在下
也恕难遵命。”
他沉声一叹,道:“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可知,咱们只能见一步行一步,将来被杀,那是
将来的事,我也顾不了这许多啦!”
齐茵道:“过去之事不用提了,现在谈谈他的遗言。”
她转眼向方、白二人望去,道:“朱公明临死之时,说出遗言,却是要我们检查他囊中
各物,此人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他埋掉最是妥当。”
方锡道:“对啊!假如现下再遭了他的毒计所害,实在太划不来,我宁愿忘去他的遗
言。”
薛陵还未开口,齐茵忽又反口,道:“不行,还是检查一遍的好!因为他囊中可能就藏
有那”无敌仙剑“的秘笈。”
白蛛女道:“当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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