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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魂仙剑佛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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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高手亦是如此,偶尔亦会有神来之笔。薛陵欲发未发的这一剑,正是如此,所以方
锡若不是突然奔去探视蔡金娥,则接得住接不住薛陵这一剑,大成问题。
  方锡全然不知自己无意避过一个大风浪,走到蔡金娥身边,见她喘息正剧,当即蹲低身
子,伸手在她背后穴道连拍五掌,随即把她拉起来,助她盘膝坐好,以便调息运功。
  他以昆仑□传手法,震通她全身血脉穴道,喘气顿时缓慢下来。蔡金娥虽然知道是他
出手相助,可是她悍泼之性犹在,狠狠地瞪他一眼,以示心中之恨。随即闭上双目,运气调
息方锡走回原地,同薛陵苦笑一下,道:“小弟功力浅薄,竟不知道已把蔡姑娘内力耗尽。
若不是薛兄及时出手,说不定闯下大祸了。”
  薛陵道:“有时难说得很,反正这不是方兄你存心如此,不要再记挂于心。”
  他见方锡还未立好门户,当下道:“方兄不是说要试试小弟的剑招么,目下四周无人,
正是出手良机。”
  方锡摇摇头,道:“不要比啦!家师曾经言道,假使人家瞧得出这套剑法的精妙,你就
不要使用剑法。刚才薛兄已瞧了出来,及时阻止,由此可知小弟不必向薛兄领教了。”
  薛陵听得似懂非懂,是以不知如何答话才对。
  方锡很快就恢复他沉稳古□的风度,道:“薛兄想必还不晓得这一套”沧海剑法“,
乃是家师五十年来,殚精竭虑,创出来专门对付巨灵六式之用的?”
  薛陵讶道:“小弟果然不知,还望方兄详细见告。”
  “家师五十年前漫游中原,几乎见尽天下各家派的名家高手,均不重视。最后,竟夤缘
得遇令师欧阳前辈,谈论起武功,竟有相见恨晚之概。不过家师终于挫败在令师巨灵六式之
下。”
  薛陵不禁目瞪口呆:道:“然则方兄竟是昆仑名宿白头翁前辈的传人了?”
  方锡道:。
  “正是家师了。”
  薛陵道:“令师乃是贵派第一高手,成名远在七八十年以前,想不到方兄如此年轻,竟
会是他老人家的传人,如若论起辈份,方兄在贵派中一定很高的了。”
  方锡道:“不错。敝派如今的掌门人,论起来竟是我的师侄辈呢!”
  薛陵道:“家师从未提起过令师。但小弟昔年在朱公明家中之时,却听过好些武林名宿
谈论起令师,许为宇内第一高手,是以钦仰多年,今日有幸拜觐他老人所创的神剑,果然奥
妙莫测。方锡道:“薛兄好说了,但老实说一句,只怕还是比不上巨灵六式。还好的是敝派
尚有一些别的技艺,足以弥补这套剑法的不足之处。”
  薛陵放低声音,道:“方兄身怀如此绝技,若然前赴洪炉□区,自然有几分把握。不
过那万孽法师实在神通广大之极,我们很难掌握必胜之机。是以此事尚须从长计较,万望方
兄恕我直言之罪。”
  方锡本以为薛陵先前说的洪炉□区那么危险,乃是不知自己的武功程度。目下既已晓
得,自当别论。谁知还是这么说法,证以老恩师的玄机指示,确实不容忽视。
  当下满心感激地道:“薛兄一见如故,尽心指点,小弟欢喜还来不及,焉敢见怪呢!”
  薛陵察看出他这个人真是心口如一之士,大为放心,便道:“小弟举个例说,昔年我尚
未拜列家师门下之时,碰到一个从洪炉□区逃出来的人,自称江山精,如此这般,煞是可
怕。”
  他要言不烦地把昔日遇见江山精的故事说出,接着又道:“这些人全都迷失了本性,而
且改易了一切,力大无穷,甚至刀枪不入。总之,什么稀奇古怪的人,万孽法师都创造得出
来。”
  他顺便又把白蛛女之事说出,最后道:“假如万孽法师耳目周密,一早就发现了我们的
行踪。他只须驱使一大批奇形怪状之人来对付我们就行啦,甚至出动由人类变成的猛兽,试
问我们如何应付呢?”
  这个问题登时难倒了方锡,使他直着眼睛猛想。
  突然一声欢呼,两条人影先后扑人来,落地现身,却是齐茵和许平。她只差一点没有扑
入薛陵怀中:喜容满面,道:“终于让我找到啦!”
  两人四日交投,情意不尽,难舍难分。
  许平只不过一个月之久,已长大了许多,简直和成人一样了。
  薛陵问起她,方知那些小孩子没有告诉他们。
  这也难怪,因为薛陵以为齐茵带了许平和阿春一同来,又说是个大男孩和一个女孩子。
  那知阿春没来,而许平又长得跟成人一般高大了,那些孩子焉会找上他们。
  方□瞧瞧齐茵,顿时发现她是个十分纯洁的姑娘,而且童心未泯,像她这种人,假如
不是确知薛陵乃是无辜,决不肯与他相好。
  他当下又大为放心,便继绩寻思如何解决那个难题之法,竟连薛陵、齐茵二人走开了他
也不知。
  过了一阵,香□子蔡金娥跳起来,转眼一瞧,不见薛陵,却多了一个许平。当下向
方□
  询问,她余恨犹在,口气中十分不友善。方□却不计较,说出齐茵已到,已与薛陵一
道走开,蔡金娥目光落在许面上,冷冷道。
  “你是齐茵的什么人?她的徒弟么?”
  许平心想可以这么说,便点点头。
  蔡金娥微微而笑,走到她身边,道:“你真强壮。”
  伸手摸一摸他坟突的胸膛,突然间一把扣住他咽喉要穴,面上透出凶毒的杀机。
  方□大吃一惊,叫道:“蔡姑娘,你要干什么?”
  蔡金娥冷冷道:“你没有长眼睛不成?我自然是要杀死他啦!”
  方锡道:“姑娘岂可以人命为儿戏?况且此子与你无怨无仇,怎能下此毒手?”
  蔡金娥道:“你怎知我和他没有仇,笑话,提防我把你杀死。”
  方□怒道:“想不到你竟是个貌美心毒之人,我早该杀死你,免得你去害人。”
  蔡金娥指尖内力渐增,许平发出透气不出的声音。
  方□怒喝道:“你若敢加害此子,你自家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喝声中司掣出长剑,凛凛生威。
  蔡金娥内力不住增加,表面上装出笑容,道:“别生这么大的气好不好?我不杀他也
行,不过假如我杀死了他,而薛陵他们都不出手对付我的话,你可还管这件事么?”
  方□一怔,道:“他们焉会不管此事?当然,他们都不管的话,我也没有话说了。”
  蔡金娥这剌指尖上发出的内力,早就足以制许平死命,不过她感到这个强壮的男子好像
尚未死去,是以还不放心,仍然暗运内功攻袭许平咽喉间的死穴。
  香□子蔡金娥生平司杀害过不少人,一条性命在她心中可真算不了什么。何况她在羞
辱含恨之下,恨不得把所有与薛陵有关之人杀死,连方□也在内。不过她自知绝难杀死
方□,一腔忿毒便全都发□在许平身上。至于杀死了许平的后果,到时再作打算。
  她指尖已用足全力,但许平似乎还未死,这真叫她讶骇交集,心想莫非自己刚才内力耗
尽之故,以致目下功力大减?但按理说,虽然功力减弱了几成,但这等死穴何等脆弱,任谁
也受不了。
  方锡已瞧出她运足全力,心中惊忿交集,厉声道:“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双肩一晃,□到了她身前,提起长剑,作势欲刺。
  他的身手何等了得,这一剑尚未发出招式,已经使蔡金娥无法抵拒,当即把许平向他剑
尖上推去。
  方锡正是迫她如此,伸手抓住许平,猛觉许平肌肉尚有弹力,并未死去,不觉一怔。
  蔡金娥已趁机回头疾奔,眨眼间窜逃无踪。
  方□且不管她,定睛一看许平,却仍然有呼吸和血色,当下道:“许平,许平,你没
事吧?”
  许平登时睁眼,道:“没事,她的指甲很利,我不敢乱动。”
  方□微微一笑,放开手道:“原来你已练成了绝世外功,死穴也封闭得住,无怪她那
么用力,想必她也感到你尚未死去,所以竭力施为。”
  许平道:“这个女人凶得紧,刚才我差点不能透气,但后来又不觉得怎样了。我得告诉
薛叔叔和婶婶。但咱们男子汉又不能跟女子动手,对不对?”
  方□道:“本来好男不与女斗,这话倒是不错。不过像刚才那个女的,在武林中赫赫
有名,毒辣异常,不比普通妇女,你可不能一□而论。”
  他们正在交谈,薛、齐二人已走回来。
  他们发觉居然忘了别人,一迳走开别处私语,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忙回来找寻他们。
  方□简扼地把刚才之事说出,齐茵骇然过去检查许平咽喉,发觉一点指甲印都没有,
这才放心。
  薛陵向方□解释道:“阿平误食□王,所以脱胎换骨,全身刀枪不入。当其时阿茵
又传以神功,得以内外兼修,这刻体质大异常人,武功亦颇有成就呢!”
  方□笑道:“我早点晓得的话,就无须如此着急了。”
  但听齐茵正在指点许平应当如何挣脱敌人,如何施以还击。她随口解说,均是极上乘的
武功诀要。方□顿时窥测出她的成就,也是非同小可。
  薛陵与齐茵刚才略略互道别后相思之情以后,齐茵便告知薜陵说,她已传授武功与阿
春,着她返家潜修,迟些日子才去找她,查看她的进度。
  然后便由薛陵说出他的一切经过,齐茵听到纪香琼留字要他们先行完婚一节,表面上娇
羞不胜,其实心中快乐极了,恨不得马上就偕同薛陵前往济南,拜见父亲,兼且了就终身大
事。
  可是其后的情势发展,却又使她感到失望,因为武林一众高手既然苦苦追究金浮图之钥
的下落,其势不会让他们□密前赴济南完婚,同时那昆仑高手方锡要前往”洪炉□区”
一事,薛陵说过陪他同往的话,当然不便食言。这么一来,要耽搁多久方能完婚,那便只有
天知道了。
  要知薛陵本来不想听纪香琼之言,因为他已发觉那李三郎极有问题,假如李三郎就是那
个人的话,他在道义上可就不能夺取朋友的未婚妻子。
  故此虽有这许多事耽误了他们前赴济南的计划,在他反而觉得很好。当然他对李三郎是
否就是齐茵的未婚夫这一宗事,只不过是存有疑念而已,并非得到什么证据。
  薛陵已把藏放金钥之处告知齐茵,并且与她研究好一套说词,当下便与方锡一道返见群
雄。
  那一群名家高手见薛陵带了齐茵回来,都没有注意到香□子蔡金娥不曾同返。
  沙问天首先道:“齐姑娘想必会在心中嗤笑我们贪心太重,但事实上此事关系武林甚
大,我们无论如何亦须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方能罢手。只不知齐姑娘可知道金钥的下落
么?”
  齐茵道:“当然知道啦!那枚金钥我亲眼见家父藏放在某一处,我们对金浮图都没有太
大的兴趣,为了表示诚意,这就带诸位前往取出。”
  众人说走就走,当即收拾一切,由地主中川名家子母金梭何敬备下十八匹长程健马,立
即起程。
  谁也不敢先问那金钥放在什么地方,一齐跟着齐茵的坐骑,驰出开封府。
  他们渡过黄河,迳向北行,声势甚是浩大。
  江湖上很快就传扬出这一大批武林高手结队而行之事。
  翌日下午,他们驰入一座庄院之内,到过此处的人可真不少,敢情这儿就是齐家庄了。
  齐茵回到这个老家,心中感慨丛生。但她先抑制住情感的泛滥,带领众人,直入内宅,
打开一处密道入口,从密道进入一间地下石室之内。
  这间地下室倒也相当宽大,桌椅床榻等家俱皆全,群雄皆是极老练的江湖道,一望而知
这座石室设计精巧。又极是坚牢。假如有事发生,躲在此间,不但十分□密安全,而且由
于此室之内,竟设计得有水管,拔开管塞,清泉便源源注入。因此只须带备食物,便可以躲
上很久也无妨碍。
  但见齐茵走到石墙边,扳开一块方石,从洞内取出一个铁箱。
  众人精神大振,个个目注这口铁箱。
  齐茵把箱盖打开,但见箱内以红绫□垫,放得有二十余件珍饰;珠光宝气,耀人眼
目,一望而价值不菲。
  她翻动那些珍宝首饰,竟没有发现金钥,当下道:“奇怪,莫非我爹带走了金钥?”
  众人顿时紧张,薛陵过去帮她翻寻,从最底下□起一个牛皮纸的封袋,问道:“这是
什么?”
  齐茵摇摇头,薛陵道:“那就拆开瞧瞧。”
  齐茵道:“好吧!”
  薛陵迅速拆开封袋,取出一叠银摺,接着又从这一叠纸张找出一张信笺,展开一瞧,便
道:“你先瞧瞧,这是老伯的手函。”
  齐茵取回阅看一遍,便交给薛陵,道:“你看吧,无怪金钥不在。”
  薛陵念道:“金钥如不在此箱中,即是被朱公明□走。为免放时措手不及,不能留
字,特此先留下数言,俾汝得悉内情。余尚有遗物数事,置放于……”
  他没有再念下去,地下室内众人都静寂无声,各自思量这事的真伪。
  云峰禅师首先道:“假如薛施主觉得没有大碍的话,何不把柬帖上的留言都读出来?”
  众人都纷纷出声附和,薛陵想了一下,同齐茵道:“这也难怪大家想弄个明白。假如换
了我是他们其中之一,也会思疑齐伯伯把金钥放在别的地方,却用这封柬帖做个烟幕,甚至
可能怀疑是我们弄得手脚呢!”
  齐茵颔首道:“一切听你主意就是了。”
  薛陵便把柬帖交给众人传阅之后,走到另一睹墙壁之前,伸手点算石块。数到其中一
块,便发动一按,石块悄然旋入,露出一个洞穴。
  他道:“齐老伯柬帖上写明有几件家传之物留给齐姑娘,这就当众取出瞧过,想来诸君
一定相信了。”
  说时,伸手又从洞内取出一个形式相同的铁箱,打开一看,箱内乃是白绫垫衬,有三件
珍饰,两束头发,以及一个信封。
  这口铁箱的两束头发颜色略异,一望而知乃是两个不同的人的头发。
  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凝重,因为这些头发便等如遗体之意。这个箱内居然有两个人的遗
体,定然不比寻常。
  这一群老江湖一望而知,所以大感不妥。
  薛陵叫齐茵亲自拆信阅看,齐茵如言而做,但只看了一半,泪珠已如泉涌,纷纷而下。
  她又把此笺交给薛陵,薛陵迅速瞧过,然后交给云峰禅师。
  这时,齐茵已伏在床上低泣。薛陵急得连连搓手,却晓得无法劝慰,当下一硬心肠,暂
时不去理她,让她发□一下也好。
  他向没有阅信之人说道:“这封信是齐老伯的手笔,说出一件武林大□密,这也就同
时使在下释去了心中疑窦,因为在下常想当日齐老伯为何不反对齐姑娘暗暗助我逃走……”
  他深深吸一口气,又道:“齐老伯告诉齐姑娘说,箱中两束头发,一是她殁世多年的母
亲的遗发,一是齐老伯自己的。齐老伯说昔年为了报恩,协助一位梁夫人保存金浮图之钥,
齐大娘因而丧命。但齐大娘临死之前,曾以得自南昌岳家的独门火器”天女散花弹“,烧伤
了敌人。不过由于对手武功太高,是以仅是数点火星溅及胸际,最多烧毁大片皮肉,决难致
死。这是唯一的线索了,因为齐大娘只能说出这些经过,便瞑目长逝。齐老伯当日往助梁家
之时,曾经□密掩饰行踪,谅对头们尚不知就是他们夫妇,是以没法消灭一切痕迹,向外
假称齐大娘病逝,以免敌人得知齐大娘从中作梗,以后齐老伯查起来就大有麻烦了。”,他
略略停顿,但见众人无不凝神倾听,可知这件□密十分使他们震惊,他能令他们相信了大
半。心中暗感安慰,忖道…
  “齐伯伯真了不起,居然早在多年之前,就留下这封密函,刚好让我们得以揭发朱公明
的假面目。”
  他接着又道:“经齐老伯多年暗访,竟发觉最可疑的是朱公明和梁奉二人。因此,他决
意在适当时机之时,用一枚膺品引诱武林名流高手聚集齐家庄之内,以便当着天下英雄之
前,杀死这两个仇家。齐老伯还说,由于朱公明已有仁义盛名,所以他可能含冤而死于群雄
之手,所以他留下头发,以供纪念。但他却不怨怪杀死他的群雄,只怪上天何以生出这末一
个大奸大恶之人,竟能瞒尽天下人的耳目。”
  他又说出齐南山查出朱公明暗中为恶的几件事实以作证明,然后就走到床边,默默地注
视着齐茵的背影。
  薛陵不由得想起自己满门血仇,身世之惨,当世罕有,却不料齐茵也有这么悲惨的身
世,益增同病相怜之感。
  一众高手纷纷谈论齐南山其后的遭遇,由于朱公明竟在争夺金钥以前离开,可见得他早
就有了把握,有法子逼齐南山给他真的金钥。而其后齐南山杳无琮迹,很可能是交出金钥之
后,就被朱公明杀以灭口。
  总而言之,虽然这一切尚未能使一众高手名家们百分之百的相信,却也足引起他们无数
疑问,对朱公明的信心完全动摇了。
  他们最后的结论是这就去找梁奉及朱公明,定可弄出事实的真相。
  其中有一部份人认为立刻赶到大雪山,查看那金浮图的情形,瞧瞧朱公明已去了没有?
  这两个想法都大有道理,因此很快就获得折衷办法,那就是分出几人前往查看金浮图,
其余的人各自展开侦查朱、梁二人下落之事,约定一个日期,在地点较适中的襄阳会合。
  他们都一致认为薛、齐两人不会事先藏起金钥,因为以他们两人武功之深,即使明白宣
布金钥在手,他们也未必能够奈何得他们。
  当然薛、齐两人是希望天下武林认清朱公明的真面目,又帮助他们找出朱、梁二人下
落,合力报仇,并且夺回金钥。
  关于金钥之事,薛陵向众人允诺,说是一定公诸武林,决不独占,好在金浮图之内绝艺
甚多,各凭缘份去学,成就各有不同,谁也不会损失。
  一众高手都到上面客厅商议各种细节,地下室内只留齐、薛二人,连许平也给方锡拉走
了。
  薛陵轻轻抚拍她的香肩,却找不出一句劝慰她的话。他极了解齐茵忽闻母仇的悲痛心
情,深知这刻千言万语,也等如没说一般。何况他自己也触动悲情,虎目中含泪欲滴,说话
的声音一定与平日不同。
  过了许久,齐茵忽然放声痛哭。
  薛陵也忍不住捶胸悲号起来。
  他们两人内功深厚之极,哭声远远传出去。上面的名家高手们都在□道外听见了,益
发相信他们的亲仇血恨乃是千真万确之事。
  薛、齐二人当然没有考虑到此举竟可使众人完全相信他们,一切的表现俱是发自真情。
  两人正是伤心人对伤心人,流泪眼看流泪眼。互相拥抱着尽情恸哭,把胸中的悲痛郁愤
发□
  了出来。
  上面那一大堆人商议好如何做法之后,便决定由方锡把计划转告薛、齐两人,他们都动
身先走。
  方锡和许平不敢进去打扰薛、齐二人,看看天色已近昏暮。
  方锡便向许平说道:“你在这儿守着,不要乱跑,我到附近庄落买些食物回来,看来我
们定要等到明日才离开此地的了。”
  许平答应后,方锡很放心地走出齐家庄。他深知像薛、齐两人此际心情悲惨的当儿,若
是有仇敌侵袭,身手一定远不及平日。但许平与常人不同,有他一个当关把守,直有万夫莫
开之威。
  他才走出齐家庄没有多远,已有人潜入齐家庄内。
  但方□全然不知,走到岔路上,那儿竖着一面路牌,指示岔路可通另一个村落。
  方□故步走去,越走越觉荒凉,敢情这是一条捷径,必须翻过旷野和山岭。他走了一
程,突然停下脚步,侧耳细听。
  山风中似乎传来数声尖叫,好像是有女人在叫救命。
  方锡登时热血上冲,心想:“我若是没有听错的话,定是有什么妇女被强徒施暴了。”
  但尖叫声已再也听不见,方□问一问背上长剑,提一口真气,一迳扑入路边的林内。
  他奔出十余丈,地势崎岖起伏,益发荒凉可怕。
  方锡停下来打量四下形势,再向前奔,但举动轻捷无声,异常小心。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起来,因为他忽然变得如此异常地小心,乃是出于他的第六感,并非
由于发觉有什么不对才这么做的。
  他奔上一座坡顶,目光到处,但见斜坡当中有一株苍天古树,一个人正在树下玩秋千,
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山风吹拂起那条人影的衣袂,也吹起长长的头发,敢情是个女人。
  方锡大吃一惊,定睛看时,这才发现这个女人并非自愿地在玩秋千,而是被人吊在半空
中。
  由于她的挣扎以及山风吹掠,以致摇晃个不停。
  更令他吃惊的事正多着哩,第一件是这个女人是他识得的,便是那一天想加害许平的
香□子蔡金娥。第二件是他竟瞧不见是什么物事把她吊在半空,因此令人疑是她被妖法弄
到空中,无法落地。
  但当然必有什么事物把她吊起。第三件奇怪的是她手中□着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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