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神龙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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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云子道：“是想让阁下救一人，性命危在旦夕！”
　　　　“救人？”那声音冷冷一笑，道：“老夫尚不能自救，却又如何救得了他人，两位请回吧！”
　　　　苦行心有不甘，忍不住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阁下怎能见死不救？这位施主身中噬心蛊和摄魂咒两大奇毒，身心备受煎熬，贫僧和孤云子本欲相救，在毒发之时，给他渡了真气，怎奈弄巧成拙，竟使得他有性命之忧”说道此处，苦行一脸愧疚之色，似是自言自语道：“善因未必善果，恶果未必恶因，贫僧想要救人，却怎料中了这恶果？害了他！”
　　　　孤云子心下感慨，道：“却是你我二人联手将他送上了绝路……”
　　　　“两位前辈莫要自责，晚辈自知两毒之毒，将不久于人世，晚辈生前能有幸与两位高人相遇，已觉是上天的眷顾了……”说话的正是楚灵枫，他原本处于昏睡之中，待孤云子和苦行带他上了顶峰，这山中冷风一吹，楚灵枫清醒过来，朦胧中又听到方才的对话，不想两位前辈如此自责，只好出言劝慰。
　　　　听了他的一番话，孤云子终是不忍，又朝洞中道：“贫道知晓阁下生性冷淡，就算是我这个近邻，数十年来也不曾见过几面，不愿随意给他人看病，也属情理之中，但此事由孤云子而起，只求阁下能施以援手，孤云子感激不尽！”
　　　　只是半晌，洞中却再无声响传出，回答他们三人的只剩下这猎猎山风。苦行还欲再言，楚灵枫摇头一笑，再说下去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出言阻止道：“两位前辈不要再为晚辈的事操心了，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晚辈身体的状况心知肚明，”说着朝那黑洞朗声道：“这么晚打扰前辈了，实在对不住，前辈好生休息，晚辈这就告辞了”
　　　　话毕，转身便要离开，苦行和孤云子良久摇头一叹，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无奈和惆怅。三人走了几步，只听洞中那人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想必你现在是体内真气倒行，加之蛊毒之痛！”
　　　　话音一落，三人站定，楚灵枫转头道：“前辈的确是位异世高人，只听得大师和孤云子前辈的描述，便能推断出晚辈的状况，不得不使晚辈心生佩服！”
　　　　“如果我猜的没错，过不了多久你便要魂归西天……”黑洞中又传出声音道。
　　　　闻言，苦行和孤云子俱是心头一震，却听楚灵枫纵声一笑，道：“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楚某虽称不上真正的大丈夫，却也不能惧怕一个死字，”心道，既然上天没有选择的余地，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接受。
　　　　“好一个‘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好小子，有些气魄！”黑洞中那个声音又道，“你进洞中来！”
　　　　楚灵枫有些意外，不禁呆了呆，孤云子和苦行琢磨不透这人要做什么，不过仍旧抱有一丝希望，朝楚灵枫点点头，示意他进去。楚灵枫缓缓步入洞中，眼前漆黑一片，却也不辨方位，直直朝前走去。却因蛊毒发作，身体提不起力气，明明是短短的甬道，却觉得这甬道路程漫长，走到尽头便花费了许多了力气。
　　　　只听黑暗中一个声音道：“小子，你过来！”
　　　　楚灵枫听音辨位，当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突觉肩头一重，已被人抓住，楚灵枫不禁一呆，还未反应过来，只觉浑身痛如刀割，不由得叫出了声。
　　　　洞外，苦行听到洞中惨叫之声，想要进去，却被一旁的孤云子拦下，却不知这楚灵枫是生是死？
　　　　
　　　　
　　　　第六十三章　黑洞之中
　　　　
　　　　楚灵枫缓慢走进洞中，黑暗中只听到一个声音道：“小子，你过来！”
　　　　楚灵枫听音辨位，当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突觉肩头一重，已被人擒住，楚灵枫当即呆了一呆，还未反应过来，只觉有人在自己身上轻轻连点数次，接着疼痛漫天席卷而来，楚灵枫浑身上下痛如刀割，不由得叫出了声。
　　　　楚灵枫忽然明白，这人方才在他的身上连点数下，便是解开先前孤云子所封住的穴道，这样一来，疼痛更甚，于是忍痛道：“前辈不愿为我医治，倒也不打紧……怎能如此戏弄晚辈？”
　　　　闻言，黑暗中传来两声狂笑，道：“你认为我是在害你？噬心蛊乃是一门奇毒，若是故意人为压制毒，反而会气血逆行，不消片刻，便会暴毙而亡，所以必须先行破除这层阻碍，让气血自由游走，不过如此一来，反而会将噬心蛊之毒力释放出来，是以疼痛更加，”
　　　　听了这番话，楚灵枫心道，原来是要救我，心知错怪了这位前辈，心下感谢，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晚辈……感激不尽！”
　　　　那人却冷哼一声，道：“小子，莫要高兴太早，你身上的毒并未驱除，加上两大高手不明情况，为你渡气，导致经气逆行，想必以后这噬心蛊发作之时，痛感翻倍，你心里最好有个准备”
　　　　楚灵枫道：“饶是如此，还是多谢前辈！”黑洞之中，他虽看不清这位前辈的面貌，但听他说话，心想，这位前辈语气虽不善，不过刚才他出手相助，这时又出言提醒，可见心地善良，却是个面冷心慈之人。此时，身体不时传来阵阵剧痛，楚灵枫咬了咬牙，仍是忍痛坚持。
　　　　这时，那人朝洞外朗声道：“二位可以回去了！”
　　　　洞外，苦行听到洞中惨叫之声，担忧这楚灵枫的安危，想要冲进去看个究竟，却被一旁的孤云子拦下，却说两人心中均是不安，不知这楚灵枫是生是死？这时听到洞中传来话音，苦行和孤云子互相对望一眼，两人担心楚灵枫的生死，自然是想要知道他的情况，只是那人只字未提及此，苦行不知这人究竟是何意，道：“孤云子老友，楚公子他？”孤云子捋了捋垂在胸前的白须，道：“楚公子应当无事，他留下楚公子，自有一番打算，咱们两人还是回去吧”转身朝洞口道：“如此，我们二人便告辞了！”
　　　　话音一落，两人施展轻功，宽袍一鼓，奔走如飞，眨眼间，便隐没于浓浓的夜色之中。
　　　　刀绞剧痛传来，楚灵枫不自觉的紧握双拳，汗如雨下，那人察觉楚灵枫的气息紊乱，说道：“这噬心蛊是一味让人受尽折磨致死的奇毒，若是不能解毒，想必你也坚持不了多少时日！”
　　　　楚灵枫颤声道：“晚辈身中两毒，这噬心蛊乃是克制另一毒药之毒，……不知前辈可有解法？”说道此处，闷哼一声，显然是蛊毒之痛，痛不欲生。
　　　　那人回道：“若要我救你，也是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楚灵枫一时好奇，像他这样的世外高人，武功卓绝，却要求自己这样一个无名小辈，答应一件事，怎能不让他心生好奇，于是问道：“前辈让晚辈做什么事情？”
　　　　“替我杀一个人！”那人又道。
　　　　此话一出，楚灵枫不禁睁大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前辈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心中既吃惊又疑惑，好奇道：前辈怎么会要求这样的事情？可是听到自己有救之时，他确实是有些高兴，但转念一想，要他去杀一个萍水相逢之人，楚灵枫心下暗自摇头，楚灵枫啊楚灵枫，你难道为了自己活命，便要去杀一个无辜之人？这等有违侠义之事，你怎能做出来！
　　　　许久不见楚灵枫回答，那人知道他心有犹豫，便又开口说道：“小子，你只需答应杀了那个人，我便替你解毒，并且传授你一身绝世武功，当今江湖上也找不出几人是你的对手！”
　　　　楚灵枫摇头道：“多谢前辈的提议，只是这件事，请恕晚辈不能答应前辈，”婉言拒绝。
　　　　那人一听，吃了一惊，试问当今天下有谁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谁人不想活命？谁人又不想习得一身绝世武艺？这小子怎么就拒绝了呢？他心中早已困惑不解，问道：“为何？你不愿意解毒？还是不愿意成为当今武林高手？”
　　　　只听到楚灵枫答道：“非也，晚辈自然是希望能解此剧毒，尽早脱离这无边的苦海，也想练就一番武艺，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但若是晚辈脱离苦海，却让无辜之人的赔上性命，这与滥杀无辜之歹人又有什么分别，纵然身怀绝世武艺，却是再也没有资格谈‘侠义’二字？如此神功，晚辈得之，心有不安，这与晚辈所向往的侠义有违，是故晚辈万万不能答应这件事。”
　　　　话音一出，那人又道：“侠义？好一个‘侠义’！”黑暗中忽然响起几声哈哈大笑，楚灵枫不知这人为何发笑，只是隐隐察觉这笑声之中夹杂着些许无奈和感慨，良久，笑声方止歇，那人又问道：“你说侠义？好，小子，我来问你，你如何对待这不仁不义之人？难道还是以侠义之心？”
　　　　“这？”楚灵枫一时答不上来，思考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晚辈当尽力，劝其改途归正，”
　　　　那人又问：“若是你全力劝说，那人却无动于衷，你又当怎样？”
　　　　楚灵枫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不语。
　　　　那人道：“是了，你以侠义之心待人，却不知这江湖险恶，人心善变，手足相残、至亲至爱之人拔刀相向的事时有发生。我问你，若是你的结义兄弟背信弃义，将你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你该怎么办？”
　　　　良久，楚灵枫垂头不语。那人又补充道：“你是报仇杀了他，还是会等他杀了你？”
　　　　楚灵枫皱了皱眉头，怔了怔，道：“这……”他从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要如何抉择。思虑间，钻心疼痛又一波一波袭来，他只觉体内九肠打结，胸口又痒又痛，直叫人难以忍受。
　　　　半天不见楚灵枫答话，那人道：“小子，你怎么不回答？”黑暗中只听得传来数声呻吟，便知道这蛊毒发作的更加厉害，再次提议道：“小子，你要是答应帮我杀了那个人，我便救你一条性命！”
　　　　楚灵枫不住呻吟，道：“晚辈……不能答应前辈，”蓦地大叫一声，见状，那人心知不妙，口中仍旧冷冷道：“看来你是想多吃些苦头！”心中却是有几分赞赏，这个小子筋骨硬得很！楚灵枫只觉身上经骨如撕裂般刺痛，却是要破体而出一般，连连吐出几口鲜血，继而昏了过去。
　　　　那人听没了动静，摸索到楚灵枫身旁，伸手一探，知道他已经昏厥，但体内蛊毒作怪，加之气血逆回，若是不救他，恐怕是熬不过今晚，方才谈话之中，觉得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却要这样的人奄奄一息躺在自己面前，见死不救，自己也于心不忍，可若是救了他，倒是违背了自己先前的话，答应了杀了那个人才能替他医治。一时之间，左右为难，转念一思，心道，我虽说不能救你，但并未说过不能给你续命，这样倒也不算是坏了我的规矩。
　　　　
　　　　
　　　　第六十四章　前尘往事
　　　　
　　　　楚灵枫缓缓睁开眼，醒了过来，只觉全身被拆散一般，酸痛无力，他抬眼朝洞口望去，才知天已大亮，他眸子一转，收回目光，环视洞中，这才看清这山洞中宽约丈许，西侧有一块三四百斤的大石，这大石上端坐一人，只见此人蓬头白发，剑眉斜飞，浑身上下露出一股凛凛之风，楚灵枫细看之时，才发现这人虽是满头银丝，面目却最多只有三十来岁的年纪，楚灵枫有些纳闷，心中奇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鹤发童颜”？又想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是这位前辈练了什么神功，才能有如此的面貌。
　　　　那人眼未睁开，忽然开口道：“小子，你待要看到老夫几时？”
　　　　楚灵枫面上一红，自知失礼，道：“对不住，晚辈方才失礼了，”他想了想，又道：“晚辈只记得昨晚蛊毒发作，疼痛难忍，却不知到后来怎么样了？想必定是前辈出手相助，”
　　　　那鹤发童颜之人轻哼了一声，心道，算你这个小子还有些良心，又道：“小子，你中毒已深，要是不及早医治，恐怕命不久矣！”
　　　　楚灵枫道：“此事晚辈心下明了，只是晚辈尚有一件事不解，还望前辈言明，昨晚前辈说让晚辈去杀一个人，想必前辈恨其入骨，但俗话说得好，冤冤相报，何时了，前辈为何不能化解这段仇恨？”此时，他早已将生死看开，人生区区数十载，只是不希望这位前辈被这仇恨蒙蔽双眼。
　　　　那人面色一凛，冷冷道：“化解？此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老夫誓不为人！”说着，表情既愤慨又难过，又道：“要不是老夫这副残躯，行动不便，又怎么会找你这个外人去报仇？老夫只恨不能亲手手刃仇人，……”只听咯吱咯吱几声，却是他将双拳紧紧握出了响声。
　　　　残躯？行动不便？楚灵枫闻言眼露疑惑，话说他似乎不曾见这位前辈来回走动，这才恍然道：“莫非前辈你不能行走？”待此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失言，心中只道，不要惹怒了这位前辈才好。同时，心中却有个大大疑问，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
　　　　那鹤发童颜之人却豪不在意，只是转头望向洞外，楚灵枫瞧见这位前辈目光复杂，是种既哀伤又惆怅，又带有些气愤，让人看不清到底有着怎样的情绪，心想，这其中必然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只见他向洞外凝视半晌，才幽幽开口道：“老夫年轻时，在江湖上也算得上小有名气，一次，路过曾家店，途中见一人躺在路边，上前一看，才知他身负重伤，气息奄奄，老夫见人危难，怎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于是为他包扎伤口，又替他寻来医师为他诊治，过了月余，他伤势渐渐恢复，之后，我们两人相谈甚欢，他感怀我的救命之恩，便同我义结金兰，我见和他性情相投，便爽快答应。此后，我和他吃则同食，睡则同寝，形影不离，钻研武艺，关系十分要好。我更是将这个义弟看做亲兄弟一般，一有心得便与之分享。一次，我无意之中，透露出我有一把家传的绝世宝剑，他便提议要见上一见，我当时并无半分猜忌，当下便拿出宝剑来，与他一见，他拿起宝剑来，试了试，只轻轻一挥，便将桌子斩为两段，是又惊又喜，便要去这屋外试试这把宝剑，朝一棵大树一挥，便听咯剌剌几声，又将大树劈为两段。他又举剑朝一块大石上砍去，顿时，火光四溅，石屑翻飞，竟将这大石削去了半块，我的义弟连连称赞此剑。”
　　　　楚灵枫听到这里，不禁大奇，世间当真少有这样锋利无比的宝剑！心中却想起自己原来的佩剑，只因它是一把陆余棕大师尚未锻好的兵器，便取名叫做“断剑残虹”，上次跌落悬崖之时，此剑虽也能切割岩石，是因为当时是他把真气灌注于剑身，是以能够如此。然而这位前辈所说的宝剑却是轻而易举，想必定是当今世上的一把神兵利器，可又想，这样一把神兵，前辈却毫不避讳，示于人前，不知是否会引人觊觎？
　　　　他稍微顿了顿，又道：“这之后，过了不多久，我义弟便说身有要事，要离开此地，当晚我摆下一桌酒席，为他践行，酒过数巡，我微微有些醉意，这时，只觉腹痛难忍，心中生疑，这时，我那义弟眼露杀机，抽出长剑，冷冷道：‘义兄，对不住，您的救命之恩，小弟只有来世再报！’说着便要提剑斩落，我虽已中毒，但神志尚清，却不知此人竟如此歹毒，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他却冷冷一笑，道：‘我本性如此，要怪只怪义兄你心肠太好，竟将我这般小人给救了，还教我武功，示我宝剑，义兄你真是个好义兄啊！’我怒不可遏，提气一掌朝他的胸口拍落，怎奈当时毒性已发，我浑身剧痛，这掌力竟未到三成，他挨了一掌，只是后退了几步，道：‘义兄，小弟我心念你的救命之恩，挨你一掌，再给你留个全尸，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说着，便挺剑而上，却说我们俩天天研究武艺，因此我的一招一式，他全了然于胸，是以斗了数十回合，我完全处于下风，我自知中毒已深，不是他的对手，心中寻思找个机会逃走，我瞅准时机，掷出手中长剑，这一掷却是用尽余力，只见长剑直袭他的面门，我便趁了此空挡逃了出来，只是，我逃出了三四里，便被他给追来，此时，我再无力气可战，他不住的奸笑，竟挑断我的脚筋，最后更是将我丢下附近的悬崖，怎奈老天有眼，竟是一棵大树让我活了下来！只是当时我已身重剧毒，却又不能行走，此仇此恨，我对天发誓，便是要亲手了解这个奸佞的小人！心中凭着这个念头，我硬撑着双手爬上高山，寻找草药，医治身重之毒，十几年来，我潜心研究，自创了一套武功，这才能去除毒素，活了下来，只是挑断的脚筋，却不能修复如初”
　　　　楚灵枫心下骇然，道：“想不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前辈如此遭遇，不能不让人感怀痛心！”自然是对这等人的所作所为深感厌恶。
　　　　只见那鹤发童颜之人，神色悲愤，怒道：“老夫被那个恩将仇报之人害得双足齐断，跌落悬崖，变成了现今这副模样，你说我是不是该将他碎尸万段，即使如此，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只听他又对楚灵枫道：“若是你遇到如此小人，还能如此坦然的口口声声说要化解此事？”
　　　　楚灵枫默然不语，心道：我并未经历此种悲惨之事，如此深仇大恨，恐难消解。道：“是晚辈唐突了。不知前辈所说的这个仇人，姓甚名谁？”
　　　　那人狠狠道：“他姓林叫友之，”一字一句，均是咬牙切齿。楚灵枫摇头道：“林友之？晚辈却不曾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
　　　　那鹤发童颜之人道：“这些年我也暗中托人寻找此人下落，可是均打探不出什么消息，这个林友之仿佛从江湖上销声匿迹般，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楚灵枫听说他这么说，奇道：“前辈曾托人暗查此人下落？难道是孤云子前辈？”
　　　　只见那人摇了摇头，道：“不是，那孤云子生性淡泊，毫无争利之心，我断然不能将此事告知他，”
　　　　楚灵枫道：“听闻前辈所交甚少，不知还有其他人可以托付？”只见那人道：“谈不上托付，只是交易而已。”
　　　　楚灵枫又是一惊，交易？虽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交易，但想到这位前辈身负血海深仇，于是出言道：“老前辈，等晚辈出去，定会仔细留心这个恶人的下落，到时在知会前辈！”
　　　　那鹤发童颜之人微微一愕，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道：“你不怕我将他杀掉？如此冤冤相报？”
　　　　楚灵枫摇头叹道：“前辈与此人的恩怨总要做个了结，是晚辈将一切想的太简单了！”却说楚灵枫几次死里逃生，现下又身重剧毒，不知性命几何，是以将一切都看淡了，只是希望两人都能活着，活人总比死了要有希望。
　　　　那人见了他失落模样，哼了一声道，“小子，你这般摇头叹气作甚？想当年老夫跌落悬崖之后，是何等模样，又是何等的忍辱负重，这才最终能够解毒，你现在虽然身重剧毒，却不是现在还好端端的活在世上？怎能如此唉声叹气？”
　　　　楚灵枫道：“是了，晚辈的遭遇不及前辈的惨境的万分之一，却是有些自暴自弃，前辈教训的是，”
　　　　那人道：“若是你能帮我杀了那个恶人，我便教你解毒之法，这样一来，你可以活命；二来，我可报大仇，一举两得，如此可好？”
　　　　“这？”楚灵枫摇头道：“毕竟是前辈与他的恩怨，晚辈却是不能贸然插手！”
　　　　
　　　　
　　　　第六十五章　群玉山头
　　　　
　　　　几日来，楚灵枫虽然蛊毒未解，但平日里身体无碍，而那鹤发童颜之人，命他在这山中采野果、捉山鸡，四下里寻找这山中野味，楚灵枫每日里漫山游逛，攀爬高树，下临低谷，每每遇上自己叫不出名的奇草，便采集下来，向前辈请教一番，倒也颇有收获。楚灵枫倒觉得这山中的这般无忧无虑的生活，甚是自由自在，心想，若能在此地长眠，有这山中风景为伴，却也是美事一桩。如此过了几日，一日，他又捉来一只山鸡，拔了鸡毛，糊上泥巴，生火烤来吃，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已香气四溢，楚灵枫拨开这泥巴，取下一只鸡腿，只见那鹤发童颜之人，尚在闭目凝思，轻声唤道：“前辈，山鸡烤好了，请用吧！”
　　　　那人缓缓睁开眼来，接了过来。食罢，那鹤发童颜之人才道：“小子，你带老夫去群玉山头”
　　　　楚灵枫心中好奇，道：“前辈要去这群玉山头？”
　　　　只听得他不答反问，斜着眼睛看了楚灵枫一眼，冷冷道，“怎么你不愿意？”
　　　　楚灵枫赶忙摇手道：“晚辈怎能不愿意，前辈不愿意说，晚辈不问便罢。”他想了想，问道：“敢问前辈咱们何时出发？”
　　　　那人答道：“你简略收拾收拾，即刻出发，”
　　　　闻言，楚灵枫稍稍吃了一惊，随即笑道：“晚辈却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却说他自到这西峰之巅，并未带什么物件，即便是换洗的衣裳也只有身上这一件而已，自然是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忽然想起，昨日的野果，便随身装了几颗。
　　　　那人听了，道：“如此，我便启程吧”楚灵枫心知这前辈行动不便，身子一蹲背起这老前辈，匆匆上路。边行边思，这位前辈说走就走，行事倒也雷厉风行，只不过脾气怪异，阴晴不定，反差太大，让他有些适应不过来，脑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难不成这世外高人都是如此的怪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