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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塔-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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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佑亮心中一凛,这虽是极其简单的道理,但他成日间运筹如丝,却从未想到这个问题,当下不由得呆了。

  玄湖郡主又道:“但我还是希望你迟些日子遇上仇人,多一分准备,便是多一分把握。”

  俞佑亮道:“多谢姑娘好意,我常常觉得自己武功低微,与仇人相拼无异以卵击石,这才能沉着气苦练功夫。”

  玄湖郡主同情地道:“那你心中一定苦得紧。”

  俞佑亮道:“过惯了这种日子也便无所谓啦!我如不能这样想,我还能好好的活到今天么,仇人找不到人自先急疯了。”

  玄湖郡主赧然道:“我只当你天性游戏随便,处处漫不为意,不知道你有这等苦处,俞大哥,我真不好!”

  俞佑亮道:“我禅功如能达到第十层,那便可以放手去干,但师父说过本门开山百数十年,其间能达到第九层的只有前辈大藏祖师,还有禅宗他老人家,唉!凭我这资质,只怕连第八层也难达到。”

  玄湖郡主忽的目光奇射:“我师父有一套神功,她昔年说我禀性所限,要练也练不到至巅,而且极易走火入魔,是以我一直不曾去练,不知对你有用无用?”

  俞佑亮大是感动地道:“不知姑娘尊师是谁?”

  玄湖郡主道:“木姥姥你听说过么?”

  俞佑亮虽是吃惊但并不太感奇怪,这玄湖郡主年纪甚轻。却悟武学真诣,错非盖代名师指点,焉能有此镜地?

  当下俞佑亮道:“木姥姥是数十年来武林第一奇人,想不到便是姑娘尊师,她老人家至今安好么?”

  玄湖郡主道:“我也五六年不见师父,我年幼时师父每天夜里偷偷跑进王府传我武功,我学着学着,渐渐身子也轻了,力气也大了。后来她又传我内家吐纳功夫,我年纪渐渐长大,运气随心所欲,心中才明白这是武学上乘之境界。”

  俞佑亮道:“姑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木姥姥生性奇特,能够教姑娘多年,真是大大缘分。”

  玄湖郡主道:“这事连我九哥也不知道,但有一天我和他一块出猎。山路歧径突然跳出一只猛虎,我手起脚落便收拾了,九哥大惊失色,追问我何处学来这身功夫。我本来跟他说了也不打紧,但见他目光烁烁,心中一烦偏不讲给他听。哈哈!九哥千方百计要和我喂招探我门派,却被我瞒得像铁桶一般,真有趣。”

  俞佑亮心中暗道:“这姑娘把我看得比她九哥还亲,这与兄长斗气之事也与我侃侃道来,她再也不把我看成外人了。”

  玄湖郡主又道:“九哥一天到晚研习兵书,和我性情大相违背,但他处事当机立断,却令我颇是佩服。”

  俞佑亮道:“你九哥是一代豪杰,生平素志又岂止于打仗攻城?”

  玄湖郡主道:“九哥也常说治国安邦才是大丈夫所为,那打仗攻城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可恃而不可持。”

  俞佑亮默然忖道:“多尔衮早有一统天下之志,他手下奇能之士极多,将来定为袁督师心腹大敌。”

  俞佑亮道:“姑娘多劝令兄,凡事退让一步终是上着,杀人夺城,虽是称雄一时,但终免不了后人非议!”

  玄湖郡主道:“九哥说中原民生疾苦,渭河关中一带近年来年年饥荒,易子而食。他想登斯民于衽席之上,即是救民苍生,我也找不出驳他之理。”

  俞佑亮哑然,玄湖郡主又道:“俞大哥,你一路见饥民遍地,哀号饿死,难道能够掩鼻而过视若无睹么?”

  俞佑亮摇头不语,玄湖郡主道:“我读古书,历史上大仁大义之人都是奋身不顾,年年奔波于救民难,如果真有人有这心愿,又有这种力量,难道志士不该跟他共赴此难么?”

  俞佑亮心中忖道:“这姑娘巧思兰心,终于说到问题得中心来,我又不忍心刺伤她,唉!真是为难!”

  玄湖郡主侃侃地道:“我九哥如有人能开导于他,化去他乖戾之气,倒真可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他……他上次对你钦佩之极,一定能够言听计从。”

  俞佑亮愈听愈是凛然,他长吸一口气朗朗地道:“华夏之族不可不分,民族之义不可不明!”

  玄湖郡主一窒,眼泪涔然流下,她尖声哭叫道:“我不懂得什么民族大义,我不懂得什么华夏之族。我是一个女子,我只知道爱我的人,我……我……什么也不管,什么都不管。”

  俞佑亮轻轻搂着她香肩安慰道:“姑娘说得对,咱们正该什么也不管……”

  玄湖郡主听得一震,止泪道:“你是说‘咱们’么?”

  俞佑亮沉着地点点头,玄湖郡主欢叫一声,投入俞佑亮怀中,紧紧抱住他哭了一个痛快。

  半晌,玄湖郡主收泪笑道:“俞大哥,我不该逼你作不愿作的事,咱们什么也不管,咱们一起去杀掉你的仇人,就便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住下,快快活活过一辈子。”

  俞佑亮见她说得眉飞色舞,不由也是怦然心动道:“姑娘舍得下那富贵荣华?”

  玄湖郡主道:“那算得了什么,只要你不离开了,便是住茅屋,喝梗粥我也心甘情愿。”

  俞佑亮激动地道:“只要姑娘不弃,小可决不离开。”

  玄湖郡主反复地道:“我只要听这句话,我只要听这句话。”

  她性子直爽,这时表明心意,反觉大是轻松,俞佑亮轻抚着她的秀美柔发,柔声地道:“天就要明了,咱们还是休息一会,明日也好赶路。”

  玄湖郡主温婉点头,便靠着山洞闭目睡了,俞佑亮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惶然,再怎样也是不能入眠。忽然心底泛起一个意念,不由寒意斗升,不自觉叹了口气。

  那玄湖郡主秀目大睁道:“你叹什么气,是后悔了么?”

  俞佑亮连忙否认,他想起那事,心中激动无比,脸色都自变了。玄湖郡主把他一举一动都瞧得清清楚楚,正要再次追问。俞佑亮斗然下了决心,沉着地道:“小可心中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唉!还是不想的好。”

  玄湖郡主问道:“什么?”

  俞佑亮道:“小可心中早有此种疑念,隐隐直觉那害我父母的主使者,和满清王族有关!”

  他此言一出,直如青天霹雳。玄湖郡主双目直视着俞佑亮,便如两支明烛要洞悉俞佑亮心中之事,俞佑亮被她瞧得大不自在。

  玄湖郡主心中凄然忖道:“他心中终不肯和我要好,只因我救他一命,他年轻脸嫩,不好意思才敷衍我,我强之又有何用。”

  想到伤心之处,真是柔肠千段,她又想道:“俞大哥啊俞大哥,我一开始便错了,我一个异族女子,又怎看在你的眼中?大哥您别担心,我自会走开,我爱大哥如痴如狂,又怎忍令你为难呢?”

  她天性极是刚强,当下强忍悲凉凄切之情,强自嫣然笑道:“大哥你别胡思乱想,世间怎么会有这等巧合之事。哟!大哥,你头发淋湿,乱得像山柴一般,我替你梳理梳理。”

  她从怀中取出一把小梳,轻轻地在俞佑亮头上梳了几下,将俞佑亮头发分开,又缓缓一根根清理,梳着梳着,眼泪再也忍不住直挂落了下来。

  她长吸一口气,忍泪怕被俞佑亮发觉,心中真恨不得就此死去,不停的想着:“我为什么要是满人,我为什么又要是郡主?老天爷啊老天爷,难道我连爱人的权利也没有?”

  她细心地替俞佑亮梳着头,俞佑亮一生之中何尝享受过如此际遇?

  他心中又惊又喜还有几分害羞,对那少女心意根本未曾注意,那头发渐渐地梳清了,但玄湖郡主情思起伏如火如荼不能自己。

  她梳好最后一束头发,忽然纤长细指朝俞佑亮背后睡穴一点。捧起俞佑亮面孔看了又看,轻轻偎了偎,心中想道:“我一生之中这一次替别人梳头,以后再也不会,我一生只这一次和少年男子相亲,日后我嫁给别人,那人只能得到我身体,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她怀着一颗破碎的心凄然而去,走到洞口,忍不住回头看看四周有无不妥之事,心中又想:“我已爱过这优雅的汉家少年。虽然他也许根本未将我放在心上,人生原该如此。良缘佳偶总有生离死别的时候,倒不如起初分手,永远有回味的机会。”

  这时天光微现,东方隐隐约约现出红色彩云来,玄湖郡主吁了口气,前面是漫漫无尽的路,她不禁又缩足了。但人既生在世上,这路不管多远多长,终归得走下去,千古以来都是这样。

  东方第一道霞光远远送来,玄湖郡主仿若作了一个长梦,此间再无留恋,鼓起勇气大步而去了。

  她那点穴手法极有分寸,俞佑亮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竿。他一睁开眼睛,立刻发觉佳人已杳。他心中一惊,只见身上落下一张树皮来,上面细细地针刺了一行字:“相识不如不识,附赠练功密笈一册。”

  俞佑亮看看那娟秀字体,忽然间眼睛都湿了,他心中自责道:“俞佑亮啊俞佑亮,你这卑劣小人,你是真的怀疑到仇人和满清王族有关么?还是这姑娘待你太好了,你却怕事故意推委?”

  一时之间也是糊涂了,心中既像这样,又像那样,过一会两件事都茫然了。他下意识拾起身旁一本绢丝小册,随手放在怀中,口中喃喃自语道:“相识不如不识,我该到哪里去呢?”

  他茫然走出一个林子,又穿入一个林子,忽然前面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这女子也是太不识好歹了,你受他欺侮,他到处留情,你却气得上吊,我替你把他绑起来,你却嫌我又打得重了,又是绑得紧了,惹得小爷性起,把你们全宰了。”

  另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我……小女子未想到侠士出手这么重……这么重……他……脸上全肿了呀……牙也脱掉两枚……”

  那熟悉的声音道:“好!好!好!杀你又不忍心,小爷再也不理你们的臭闲事。快滚!快滚!免得小爷看见心烦。”

  俞佑亮想起那人正是娉婷仙子。这人异想天开,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不禁轻松一些,步子加快,走不远只见前面一块平地,娉婷仙子全身洁白,少年装束,身旁一个十七八岁村姑,地下五花大绑着一个少年。

  那娉婷仙子一见俞佑亮前来,当下大喜过望道:“兄台快来评理,天下岂有这等岂有此理之事?”

  她连说两个“岂有”,却口齿清晰,丝毫不乱。俞佑亮素知他能说善道,当下便道:“适才小可已听清楚,真是岂有此理!”

  那十七八岁村姑双手轻抚着那五花大绑青年的面颊,柔情蜜意溢于脸上,她伸手解绳,却因娉婷仙子绑得极紧,她一个寻常少女岂能解得开来!

  那十七八岁村姑可怜兮兮地望着娉婷仙子,这人最是吃软,当下只有俯身运劲将绳子拉断。一边解着一边口中骂道:“真是贱得紧,天下难道便只有这一个男人?”

  那少女赧颜而笑,她目的已达到怎敢再多哼气。那青年男子一挺身站起,直觉无地自容,当下干咳两声交待道:“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娉婷仙子道:“我无姓无名,人称娉婷……娉婷大仙就是!”

  那青年男子道:“我洪承畴永远不敢忘记阁下。”

  娉婷仙子怒叫道:“快滚得远远的,再迟便来不及了。”

  那少年村姑睁大眼睛道:“大哥,你不是姓唐吗?”

  那青年男子洪承畴连脸都不红一下,反而怒道:“小敏,你连我姓什么全记不清,那还说什么想念我?”

  娉婷仙子听得大怒,又待要发作。那洪承畴为人深沉,极是见机,当下知道不能多留,携着少女村姑而去。

  俞佑亮道:“令师兄太平道长呢?”

  那娉婷仙子脱口道:“他在不远之处,听说棋盘山老妖怪投书昆仑,约定中秋之夜在西昆仑决一死战,天机师兄着人到处传信,我师哥适才接到求助信件。咦,奇怪了!你怎么知道太平道长是我师兄?”

  他和俞佑亮虽只有一面之缘,但觉得此人亲切可靠,不由原原本本说明。但说到后来,忽然想起自己与太平道长是师兄弟,这关系江湖上只有数人知道,这人倒知道,真是异事。

  俞佑亮道:“我上次看你和一个老头子打架,刚好太平道长前来解围是不是?”

  娉婷仙子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也会武功是不是?”

  俞佑亮笑笑道:“会几招三脚猫的粗浅把式武功。”

  那娉婷仙子道:“你能隐身我师哥身旁不被发觉,那本事便不会是三脚猫,你怎么也跑到关外来了?”

  俞佑亮道:“小可与友人前来关外探胜!”

  娉婷仙子撇嘴一笑道:“这关外恶山恶水,又有什么好探胜的?江南风光无限,只有失心疯子才到这里来游玩,哟,不对,小弟失言,兄台大量包涵。”

  俞佑亮道:“见着令师兄请代问候,便说武林后辈俞佑亮向道长请安!”

  娉婷仙子沉吟一会摇头道:“俞佑亮,俞佑亮,这名字生疏得紧!”

  她这话其实十分不敬,但由她口中说来却是烂然无窒,听起来也是绝无半点反应。

  俞佑亮心道:“这姑娘天真烂漫,涉世未深端的可爱。”当下笑笑道:“无名小卒,怎么入姑娘尊耳!”

  娉婷仙子一惊道:“什么姑娘,你怎么知道了?”

  俞佑亮索性让她吃惊道:“姑娘是武当掌门人无为道长的俗家爱女!”

  娉婷仙子惊得合不拢嘴来,她喃喃地道:“你这人真怪,别人的事好像都知道的,耳朵真长,哟,驴子也没这么长。”

  她一个人闲着无聊,左右是等待师兄,正好和这有一面之缘的少年胡说八道,排遣世间,然后一走两不相涉。

  正在此时,忽然一阵轻啸,那娉婷仙子道:“师兄叫我了,俞兄咱们他日中原再会。”

  她一跃而起,俞佑亮和她胡聊,心中轻松了不少,待她一走,又是郁郁不展。走了数里,忽然心中一凛想到:“浮云大师临终说过,异日昆仑如遭劫难,万望我能出手相助。我亲口答应过五位前辈,目下昆仑有灭门之险,我……我岂可食言而肥。”

  他盘算一下日程,此时离中秋还有两个多月,赶赴前去时间足足有余,但他此次出关为妹子,结果是一事无成,妹子连踪迹都没找到,心中不由为难。

  他心中沉吟不决,立身考虑,忽然一阵风起,他身子一凉,心意已决,暗暗地道:“我兄妹总有相逢之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岂可畏惧了。”

  他那潜在的天性又发挥出来,宁愿自己吃苦,却不能有负所托,但他爱妹犹胜自己生命,这决定也是相当痛苦的了。

  他当天不再逗留,便自径往西方而去。

  俞佑亮踏着沉重的脚步,带着郁郁不乐的心情,漫无目的地在山道之中行走着,他有什么事都放在心底深处。每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忍不住在脑中思潮起伏不定,想得太多太远了,往往自己不知所措。他自幼受大禅宗陶冶,性格洒脱淡泊,每至此时,总须平心运气,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

  这时他一个人在丛山峻岭之间漫步,满腹感触,几乎情不自禁悲从中来,心中暗暗警惕,缓缓吸了一口真气,只觉灵台一阵清明。突然耳中听见一声幽然长叹之声,这时他正行功之间,耳中灵敏之极。心中微微一怔,不料在这等荒僻之地竟有他人,他想了一想,只觉方才那叹息之声发至左前方,便移步走了过去。

  但走了数步,却未听见任何声息,正自诧异之间,突然哗啦一声暴响,自左前方传来,他再也忍不住,足尖一点,身形疾掠而去。

  他身形尚在半空,陡然迎风闻到一股腥气。心中吃了一惊,刹时全身注入真力,目光一瞥。只见一个人影斜斜半卧在岩石边,一条长长的黑蟒缠在他的身上,竟然是一条罕见的大蟒。

  俞佑亮大大吃惊,急忙定目望去。只见那个人原来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一身道士打扮,衣袍却是残缺不全,面上神色惨然。那一条大蟒有一半绕在他的身上,长尾左右打动,不时发出哗啦之声,红红的长信伸伸缩缩,那老道人却是双目直视,木然无畏。山风吹在他身上,宽大破袍翻起,只见他骨瘦如柴,简直是说不出的神秘奇异。

  俞佑亮行脚几遍天下,却也未见如此奇异之事。他缓缓提了一口真气,一步跨了上前,那巨蟒居然通灵,只觉风声一动,长尾一卷倒袭而上。俞佑亮身形一晃,右足斗然疾落而下,端端点在尾尖之上,那巨蟒一震,尾端登时软在地上。

  俞佑亮沉声道:“敢问道长何以被困于此?”

  那道士双目一翻,低声叹了口气,道:“你——你是什么人?”

  俞佑亮怔了一怔道:“在下姓俞,路经此处,见老道长被蛇困与此……”

  那道士长长吁了口气,道:“老道元明,这蛇儿并非寻常之物——”

  俞佑亮点了点头道:“在下知道,老道长少忍,待在下将此蛇击毙——”

  那元明道长长叹了口气道:“蛇儿,今日对不起你!”

  俞佑亮呆了一呆道:“道长,此言何意?”

  那元明道长凄然一笑不语,俞佑亮心中转动,不知其解,双眉微微皱道:“道长,在下内力发出震断此蟒,可能会伤及道长——”

  元明道长微微一叹道:“俞施主,你先击尾部吧。”

  俞佑亮呆了一呆道:“巨蟒受创,必然缠力大加——”

  他话音斗然一停,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忍不住问道:“此巨蟒目见在下来,却始终不动不移,方才在下曾一击中其尾端,它仍保持原形,难道是道长已将它制住?”

  元明道长吁了一口气点头道:“蛇身绕在老道身上已久,再也移动不得了,你只管下手吧!……”

  俞佑亮面色斗然大变,他脱口呼道:“附骨寒阴,你……你,你是来自西南了?”

  那元明道长斗然面色也是一变,他双目之中斗然恢复了神光,注视着俞佑亮一眨不眨,好一会他沉声一字一字问道:“俞施主,你怎么知是附骨寒阴?”

  俞佑亮面色凝重,沉声道:“——南天一条鞭,马道长你——”

  那元明道长大吼一声道:“你——你是大禅宗——”

  他话声刚断,斗然一口鲜血直喷出来。俞佑亮心中一震,右手闪电般一扬,一掌震在巨蟒七寸之处,那巨蟒一阵抽动,登时震为两截,却仍牢牢绕在道人身上。

  那元明道人昏迷过去,俞佑亮身形一动,轻轻点在他眉心穴道,那蟒尸登时落地,俞佑亮一把抱起元明,飞过三四丈,左手平平贴在他胸前之上,一股内力缓缓通过。

  元明吁了一口气,双目睁开,俞佑亮低声道:“元明道长,你好一些了么?”

  那元明道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俞施主,原来你是大禅宗的传人。”

  俞佑亮默然不语。元明又道:“今日在这儿遇着了你,倒也是上天巧意安排,唉!元明一生与大禅宗结仇,这一刻想起来竟为过眼烟云,淡然不足在意,大禅宗功力通天,老道便是再练百年,也是枉然!”

  俞佑亮吁了一口气道:“马道长,你想通了。”

  元明道长面上神色肃然,黯然道:“元明一生练寒阴内力,伤人无数,到头来终是死在寒毒之上。俞施主,元明有一事相求——”

  俞佑亮怔了一怔道:“道长请说吧!”

  元明道长喘了一口气道:“俞施主,想来你已知道元明身受奇重内伤,随时都有毙命的可能——”

  俞佑亮黯然不语,方才他一用内力,便发觉元明道长体内主脉已断,实是无可救助,想是他习寒阴内功已久,抵抗力极为强劲,是以仍可支持。

  元明道长苦笑道:“元明一生为了一件秘宝东西奔走,杀人无数,在最后一次追获此物,却无缘无故误入毒蜂居留之镜,上下身被黑尖针毒蜂咬了一十三口,身怀秘宝,却是不能动弹,生命垂危,这真是天网恢恢,善恶有终!”

  俞佑亮道:“那么道长身上的内伤……”

  元明道长苦笑道:“元明一生侵淫寒阴内功,那黑尖针巨毒却是大忌。登时元明浑身好比千刀万剐,突然山穴之隙游出一条巨蛇,原是稀种七节鞭。”

  俞佑亮禁不住啊了一声,他见识极为广博,一听便知究竟。

  原来这种七节鞭毒蟒生性极异,总喜欢取天地之间巨毒。其所在之处必为毒花毒草,或是毒物丛生之处。那元明道长身中奇毒,七节鞭巨蟒想是准备吸取其毒,游了出来。

  那元明道长必然只为不能忍受极端痛苦,不但不避,反将那七节鞭毒蟒引到身边,让其相绕。等那七节鞭一经绕身,立刻发出其“附骨阴寒”蛇身被吸不能动弹,在他身上代他将黑尖针巨毒渐渐吸尽。

  但那七节鞭巨蟒力量极大,让其缠身,便是钢身铁臂也也得折断,元明道长当时只因痛苦太深,不得不出此下策,以除一时之苦。

  等到那蛇身绕体,虽然发出“附骨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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