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落英塔-第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一偏首,发现黄衫少女嘉玲那动人的美目正投视在自己身上,从这目光中,苏白风隐隐觉出,对方居然能够相信自己的真挚坦诚,不禁热血沸腾。
老妪道:“老身阅人已多,何尝无知人之明,适才故意拿活激你一激。”
苏白风道:“小人愚拙,不明主母之意。”
老妪道:“先说你缘何口口声声以佣人自称,可是因自己贫穷无行,便自己菲薄?”苏白风昂然道:“穷只要穷得硬朗,佣人又何贱之有?”
老妪颔道:“你能说这话最好,值得做玲儿的敌手!”
苏白风心中一震,道:“小人并不是为、为此而来……”
老妪沉声道:“苏白风,你人赵门多年,有关老身与赵凤豪间之事,你主人大约是说过了。”
苏白风道:”赵老爷子曾多次提及此事。”
老妪厉声道:“既是如此,你还不准备动手?”
苏白风惶恐道:“主母是要陷小人于不义了!”
老妪大怒道:“胡说!老身自离开赵家伊始,与赵凤豪之关系已两相断绝,今日你只要将老身及玲儿视做路人可也!”
苏白风道:“小人听人说过,亲者毋失其为亲也,故者毋失其为故也,……”
老妪恚道:“你这是在教训老身?”
苏白风道:”小人不敢,但若主母能与赵老爷子重修旧好,又何啻白风一人之幸。”
老妪冷哼道:“重修旧好?说得多动听——玲儿,进房将为娘之渌水琴拿来——”
苏白风听到“渌水琴”三个字,猛然一惊,暗忖道:“传闻渌水琴乃上古奇宝,主母是如何得到它的?”
嘉玲应了一声,正待转身步入,只闻一道冰冷的语声自后响起:”贫尼已为你拿出来了!”
苏白风循声望去,但见先时他曾见过的妙龄女尼就立身在神龛之后,手上提着一只檀木琴。
他心念一动,暗想:这年轻女尼来到殿里,居然毫无声息, 自己犹懵然不知,难道这女尼是武林中人?
嘉玲移步趋前,朝女尼道:“有谢代劳。”
她自女尼手取过那只檀木琴,那老妪冲着苏白风道:“今夜你在较技上能赢得过玲儿,老身与赵凤豪的死约便一笔勾消,否则……”嘉玲睇了苏白风一眼,轻声接口道:“请听一阕‘瀚海雁飞’曲。”
她即地盘膝而坐,抚琴弹将起来,檀木琴叮叮地发出几声音律,弦声极是幽深细袅,饶富韵味,但过了一小节起音,忽然中途顿住。
苏白风心知对方是要藉琴音来考较自己的内功及定力,当下暗暗凝神提气,运起内功来,随时准备与琴音对抗。
嘉玲继续抚弹,先拔动五音中最低的商弦,然后拂起清高的角音和羽音。
继续二弹二十有六拍,开始弦音甚是优美动人,飘洒有若迸泉,幽细有若浅珠,当真是深松窍听来妖精,言迟更速皆应手。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综错弹,那抚琴的嘉玲头上已微微见汗,敢情这种弹法耗力甚巨,最伤元气。
渐渐琴声中透出一种怪异的力量,苏白风自然运功相抗,但那种怪异的力量似乎有增无已。
琴音在三十九拍后戛然而断,苏白风突然觉得有些难耐。
嘉玲双手转轴,重自角弦拉起,琴音与方才大异,转为凄寂冷怨之调。
瑟瑟哀怨琴音,将一幅原野苍苍,大汉阴沉的萧索景象在无形中绘了出来,足似使远客思乡泪垂,旁邻闻者叹息,过了数十余拍之后,声调又自一变,改为战鼓杀伐之声,嘉玲此时已用上了全身感情,双手挑动,只觉此音宛若银瓶乍破水将进,铁骑突出刀枪鸣!
在琴音的高潮中,突然中止,有若断帛一声,击在人的心田上。苏白风只觉热血汹涌:“为什么要停止这琴音?”
忽然一口鲜血自腹中涌到唇角,他到底功力非凡,立刻将它反咽回去,一凛之下,他倒清醒了大半,忽忙垂目提气,运起功来。
嘉玲立起身子,低声道:“你……你可是受了内伤……”
口吻甚是关切,苏白风但觉胸头一热,望着她那柔和亲切的目光,一时竟说不出来。忽然,他想起一事,便有如被冷水浇头,恢复了冷静,暗暗自责道:“苏白风啊苏白风,你糊涂如此,眼下这姑娘便是你的少主人,而你只不过区区一个佣人罢了,适才你想到那里去了?……”
他心潮澎湃不定,耳际听到那老妪的声音道:“你内功之高,定力之佳,诚为老身始料所未及,那水琴五轴同转,若换了常人怕不已吐血身死,是以你虽然败了,老身将再与你一个机会。”
苏白风一凛,道:“小人久闻渌水琴及前朝大内奇宝,‘瀚海雁飞’更是曲中一绝,,方才少主人弹出第五十三拍时突然中断,底下似乎必有一调接续,但因先前之音无以为继,不知不觉令人心中难过异常,以致气血倒流,未审是何缘故?”
老妪道:“你纵来习琴,这个中道理甚是深奥,一时也难以说得明白。”
苏白风道:“十余年前,赵老爷子五十大寿之日,主母在宴席上弹奏的可就是此琴?”
老妪脸色一变,道:“当然不是,渌水乃是用来伤敌,当晚老身一时兴之所至,在宴席中用普通木琴弹曲娱客,不料赵凤豪迂腐如斯,竟以为老身当客奏琴,实同唱工,大损他的面子,老身一时气不过,便同他吵了一架……”
苏白风不意她竟提起当日与主人纠葛之事,呐呐道:“赵老爷子事后也颇感懊悔……”
老妪道:“懊晦?哼,就因他没有一丝懊悔之心,老身率性携琴到各大酒铺弹奏,是时老身只不过是故意与他呕气,想不到因此更引起他的不谅,于是便由夫妻之亲而翻脸成仇,老身被他一掌伤,自是而后,老身便发誓报复此恨,遂携带玲儿高飞远走……”
说到此处,已是激动不能成声。
苏白风心知主母未嫁赵家前,本是河洛名家的千金,工于诗词琴曲,不想与主人决裂后,便流落各地,赖奏琴唱曲谋生,不禁感惜。
老妪情绪恢复,又道:“苏白风,你虽自称赵凤豪之佣?
其实已具门徒之实,老身说过,再给你一个机会,若仍败在玲儿手下,势必杀了你,以泄十数年来的积怨!”
她向嘉玲打了个手势,嘉玲略一踟躇,缓缓走至苏白风面前,道:“萧嘉玲候教。”
苏白风闻她自报姓名,暗道:“少主人果然仍从母姓,可见主母已把赵老爷子恨到什么程度……”
他知道此番动手已是不能免,只得打个招呼道:“小人绝非少主人之敌,敢情手下留情……”嘉玲没有答话,左足前跨半步,玉臂微抬,轻飘飘拂去。
苏白风只觉一股淡淡幽香进逼而来,他心神一荡,斗觉自己全身大穴笼罩在她一拂之下,欲待闪退,其势已不可能,只好低喝一声,双掌翻转连环劈出。
嘉玲那只葱玉般的纤手不疾不徐的拂了一圈,苏白风顿时发觉劈出的雄浑掌力,如同泥牛人海,全无动静。
他心中一震,这少主人一出招,武功路数与他完全迥异,掌技似犹在自己之上,只见对方纤躯像游鱼一般的滑溜向前,左掌斜起,往苏白风中盘印去。
这一招出手不但快得出奇,而且相距尚有三尺,苏白风手臂就被她的掌指扫得隐隐生痛。
苏白风不便还手,故在对方的攻势下被迫节节败退。险象丛生。
旁观的老妪冷冷道:“苏白风你再不还手抵御,不出十五招必在玲儿掌下折羽!”
乍听之下,口气似略嫌狂傲,但苏白风心底下明白,主母的话一点也不过份,到目下为止,嘉玲一共只出了四招,每一招却都迅速凌厉兼而有之,已有武林罕见的高手气派。
当下喝道:“恕小人放肆了。”
喝声中,双掌齐出,拆解了对方绵绵不绝的凌厉攻势。
嘉玉玲娇躯一跃一旋,黄裳飘飞,足下碎跳莲步,玉手再度拂去,姿式优雅轻盈之极。
苏白风暗自赞叹了一声,右手握掌,从对方拂影中分光错影攻将出去,嘉玲指戳掌拍,尽将对手双掌来势完全封死,一面猱身欺敌。
两人转眼间已攻拆了七八招,嘉玲一套轻柔掌法施展开来,绵密非常,竟处处抢得先机。
苏白风见她招数奥妙,小手诡异,心中又急又惊,当下双掌交合一击,施出赵门独传雷火掌来。一经施出,嘉玲那连绵的攻势立时为之一挫,手脚略呈忙乱,但只一忽就镇定下来,见隙即入,仍有法子加以凌厉反击,苏白风双掌翻飞间劈打如雷,堪堪御住对方后击之势,然后将她震得退了四五步之遥。
那老妪在一旁放声道:“好掌法!老身倒要瞧瞧赵凤豪传授了你一些什么技艺?玲儿,施出‘桂兰拍’!”
苏白风一凛——
嘉玲首一点,娇喝道:“小心了!”她婀娜前数步,掌法一变,五指微张作花开五瓣状,缓缓拍出。
那出手的部位极为古怪,右掌先出,左手后发,但左手的威力却远超右掌之上。只见手影重重叠叠,分不出先后。
苏白风全神应敌,他知道自己面临重大危机,别说是还击,就是退守自保都十分艰难。
这当儿,苏白风已全然放弃攻击,双足倒踏,不住向后退走。
嘉玲“桂兰拍”已施到十成火候,形成“哈”“哈”呈片声响,气势的确是骇人至极,苏白风神情好不紧张,他每一步向后踏出,恰恰正好是嘉玲一拍拍实之际,然她左手自横地里反拍而上,苏白风只觉一股疾风直逼下来,自己双足后退之势,立被封闭。
不容得他有一分一毫之考虑,苏白风右足猛地向右跨了半步,这半步跨得好不玄妙,整个身子呼地转了半个侧面,只破空之声扬起,苏白风已掠到了三丈之外!
他脱出对方掌拍节畴之外,仍然卓立如故,高大的身子,高昂的英姿,组成超尘绝俗的风仪。
嘉玲一直迷惘的望着他,双手缓缓垂下。
那老妪现出困惑的神情,道:“苏白风,你竟能自‘桂兰拍’下全身而退,赵凤豪已经把你训练成第一流了……”
话犹未尽,只见庙间一开,一个人影一闪而入,沉重的声音说道:“不错,我已把他训练成一流高手了!”
第二十回
苏白风望着那如鬼魅一般出现的白影,心中一阵狂跳,登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老妪脸上神色也自一变,唇角动了动,没有挤出一句话,却陡地仰天狂笑起来。
笑声未歇,那白衣人端端向前行了数步,说道:“斐音,不要笑……不要笑……”
声音是出奇的低沉,但却字字铿锵有力,纵然是在狂笑之声的错扰下,庙中诸人却无不听得一清二楚。
老妪笑声一敛,道:“这便是你十数年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么?你的第一句话便是又为了要干涉我的行动而说的么?”
那白衣人恍若未闻,只是不住地喃喃:“不要笑,不要在这个时候笑……也不要在这个时候笑……也不要在这等场合发笑……”
老妪面色一沉,道:“赵凤豪!赵凤豪!老身自家的事,你管得太多了!”
那白衣人果然便是武林第一奇人赵凤豪,自从他一怒斗七奇之后,武林中绘声绘影,早已将他传说成神仙一般的人物,此刻由老妪亲口说出这三个字,却是别有份量。
苏白风情知自己主人行踪飘忽,一生难得在江湖出现几回,不想此刻竟忽然现身在这荒野古寺之中,心中不禁既惊且震,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分待上前拜见,赵凤豪却挥一挥手道:“白风可以从免。”
苏白风立刻明白,主人是不欲自己拘泥于繁文褥节,当下无奈只有悻悻退开一旁。
赵凤豪转首朝老妪道:“走过这一段漫长的岁月,斐音你的火气还是一如往昔。”
老妪道:“赵凤豪,目下你有资格教训老身么?”
赵凤豪道:“这话是有感而发,岂可言之教训?”
老妪哼一声,道:“老身何尝不知你赵凤豪是口是心非,不错,事隔十多年了,老身是丝毫未改当年脾气,但是——但是……”
说到此处,忽然露出激动之色,猛可一掀衣袖露出左臂,厉声道:“姓赵的!你瞧清了——”
赵凤豪闻声望去,见老妪那只胳膊上,竟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难以数计的啃啮伤痕,那齿痕凝血之后,早已结成了一块一块的黑疤,厥状甚是骇人!
苏白风也下意识的转过视线,他只望了那疤痕累累的手臂一眼,眼光再也收不回来了,满面都是惊疑。
只闻老妪凄厉的声音道:“十数年来,老身每一想及那昔日床头之人的刻薄寡情,心中的恨意是欲盖弥炽,老身每啖自己一口,让滴滴鲜血淌下,便仿佛是在咬着那人一般,也就在这时候,方能稍慰心……”
赵凤豪颤声道:“你,你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老妪徐徐将衣袖抡下,默然不应,她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盯住赵凤豪,睛瞳里射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异采,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则赵凤豪此刻也许要死了。
赵凤豪避开她的目光,转瞧一旁的黄裳少女,说道:“玲儿,你长高了,也长得美丽多了……”
嘉玲细步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迷惘之色,唇角动了动,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凤豪续道:“当日你随母亲离家门时,只不过是个不懂人事的稚龄女孩,也难怪你认不出为父……”
声音甚是低沉,充满了慈熙祥和,说到后来,语调愈是亲切,一时之间,嘉玲胸头一热,冲口呼道:“爹爹,您……您……”
老妪神色一变,喝道:“玲儿住口!”
嘉玲被老妪这一叱喝,吓得闭住了嘴,老妪说道:“老身尝自怀疑,这人为何只在地上投下一个影子,难道下应该有两个赵凤豪么?只因…只因你的爹爹赵凤豪早已死了,现在立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十足的陌生人罢了……”
赵凤豪沉着声音道:“斐音你不要再说下去,带着玲儿随我回家吧!”
老妪目注视了他好一会,突然低首嗤嗤笑将出来:“回家?这天底下虽大,还有我们母女俩的家么?你这是白日说梦话了。”
赵凤豪心子一阵阵绞痛,低道:“为什么一个人做错了一件事,总得不着再试第二次的机会?”
他缓缓抬目道:“斐音,你就执意不给我这么一个机会?”
老妪脸色一连变化了好几次,梦呓似地道:“太晚了……太晚了……”
说着一顿,朝黄衣少女道:“玲儿,这里有位客人,你快快唱只拿手的曲子,也好请他赏赐几个子儿。”
嘉玲期期一颔首,赵凤豪方自改变了脸上的颜色,立闻“铮”地一声,那老妪已将木琴置身前,弹将起来。
琴声叮叮的响着,嘉玲随着琴音,踏着细碎的花步儿,低低的唱出一段慢板:“呀……呀……飞过……参花汀……孤雁儿……离不了凤凰城……”
苏白风听出,在酒铺里她唱的也正是这支曲儿,斯时她那一唱会风靡了铺内一众酒客,苏白风本人就曾陶醉在这轻妙悦耳的歌声里。
夜风在外面呼啸,琴音在庙殿飞扬,自嘉玲口中进出的歌声竟是微带着一抹愁怨与凄惨:“画檐间……铁马响淞丁,中御榻……冷清清,寒波波……”
唱到此地早已哽咽不能成声,苏白风凝视着她那愁戚的花容,一颗心子仿佛也随着沉了下去。
老妪手底下微微顿住,寂静了片刻,始道:“怎么一回事?你——”
两串晶莹的泪珠自嘉玲眼睫淌了下来,她尖声道:“妈姆,我唱不下去!我再也唱不下去……”
老妪面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立身行上前,将泪流不止的嘉玲捅在怀里,爱抚着她的长发道:“好孩子,难为你了……”
赵凤豪深深吸了口气,道:“斐音,你做得太过了!”
老妪闻言大怒,霍地将嘉玲推开,高声道:“咱们这笔死帐是需要算一算了,赵凤豪你说是么?”
赵凤豪道:“想来这十数年你没有一刻将武功放下,而且据我推测,你似久已练就那内家至尊小天星内力……”
老妪惊道:“你怎得而知?”
赵凤豪道:“昨夜你与血岭青狼过掌时,我适在酒铺里面……”
一旁的苏白风堡时楞住,暗忖:“斯时局面糊里糊涂,赵老爷子竟也杂酒客之中,怎地我却没有发现?……”
只听老妪哈哈笑道:“原来那装作不胜酒力,伏在一角案上的醉汉居然是你,老身倒被你蒙混过去了……”
她狠狠望了赵凤豪一眼,续道:“既然当时你是在酒店里,玲儿说的一句话想必你必听见了。”
赵凤豪道:“哪一句话?”
老妪道:“玲儿不妨再说一遍——”
嘉玲一犹豫,道:“若以赵门武学比之母亲,前者似秋江垂练,至于母亲是舒瀚若海,横无际涯了。”
赵凤豪淡淡道:“好说,好说。”
老妪压低嗓子一字一字道:“不相信尽可试试,赵凤豪,你接住这一掌!”
掌声随出,一股巨力应手而发,赵凤豪居然不闪不避,掌力及身,他身形斗地一颤,踬踣退开数步,“喀”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血箭!
老妪呆了一呆,失声道:“你……功力全失了?”
赵凤豪勉力拿桩站稳,开口道:“一怒斗七奇,一怒斗……”
话未说完,顶门上汗泣滚滚而落,“砰”地跌坐地上。
刹那之间,苏白风有若被人打中了一掌,全身震动,心中狂呼道:“赵老爷子与七奇之战后,果然便散了功,他老人家竟而一直瞒着我……”
老妪垂下手掌,无精打采地道:“这场架,咱们是无法打下去了!”
苏白风正待趋步上前,察看主人伤势,倏闻“咿呀”一声,庙门又被推了开来,一人当门而立!
那人方自入庙,一阵阵腥气立刻刻冲鼻而至,苏白风瞥了那彪大的身影一眼,心头一寒,敞声大吼道:“血岭青狼!你是阴魂不散!”
来者果然便是血岭青狼,他深凹的两眼射出闪闪凶光,眼珠骨碌碌往庙内一转,最后视线落在跌坐于地的赵凤豪身上,嚎叫道:“赵凤豪!赵凤豪!你还没有死……”
赵凤豪抬眼望了血岭青狼一眼,冷冷道:“狼兄你既犹健在,老夫怎能遽先西归?”
血岭青狼嚎道:“真是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姓赵的你竟躲在这里,哎哎!我老狼找得你好苦。”
他边说边不住环目四转,伸手一指苏白风道:“此人自承是你的佣人,姓赵的可敢承认?”
赵凤豪颔首道:“没有错,白风初入赵门时的身份正是个帮佣。”
血岭青狼凝目道:“胡说一气!咱老狼恁情怎地也无法相信你会调教出这么一个佣人啊!”
赵凤豪压低声音道:“英雄不问出身高低——老狼你懂得这句话的意思?”
苏白风只觉全身血液在一忽里都冲了上来,他望望赵老爷子那满呈肃穆的面孔,内心激动不能自己,这淡淡几个字由主人口说出,是格外亲切,也格外的显出其份量,而在另一个角落,嘉玲正用着一种奇异的眼光深长的望着他,就为了这一句话,苏白风似乎有勇气去接触她那锐利如电的视线了。
血岭青狼道:“咱老狼那有兴致与你咬文嚼字,只是赵家佣人的功力尚且如此,那么主人如何便可想而知了……”
赵凤豪道:“你能想到这便好。”
血岭青狼道:“揣摩情形,似乎咱老狼十年苦练,仍然不是你姓赵的敌手……”
赵凤豪道:“揣摩情形,似乎你老狼变得聪明多了……”
血岭青狼打断道:“不错,老狼是变聪明了,而赵凤豪你也未必是傻,想及……想及……”
赵凤豪道:“想及什么?”
血岭青狼慢吞吞地道:“老狼既知必败,何以仍敢踏进此庙?是以姓赵的你必曾想及老狼既然走进了庙里,必是有十分的把握了!”
赵凤豪沉声道:“青狼你有何把握?十年前老夫那一掌不够你受的么?”
血岭青狼咧着嘴笑道:“那一掌的确将老狼打得骨头都酥了,但十年河东转河西,该轮到老狼来奉还这一掌了!”
赵凤豪道:“血岭青狼,你的狼牙血功练到九成火候了没有?”
血岭青狼道:“八成。”
赵凤豪道:“那么你仍非老夫之敌,更遑论报复一掌之仇了,你快滚吧!”
血岭青狼阴阴道:“如此一两句话就想将咱打发?姓赵的你也未免也太小觑咱老狼了!”
赵凤豪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老夫……”
话未说完,血岭青狼已自阴笑道:“姓赵的!还装什么鸟蒜!你为什么不能站直身子?你那一身骇人听声的功力到那里去了?”
赵凤豪神颜一变,旋即哈哈笑道:“老夫散功之事,天下武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