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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塔-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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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戛然而止,黑暗中,只听一阵沉重的足步声响扬起,那“蹬”“蹬”足音一步接着一步,每一记都似敲在诸人心上!
诸人心都不觉一紧,“拍”地响,胜翔再度打亮了火折。
胜翔出声喝道:“什么人?”
只听外面一道沙哑的嗓子道:“你又是什么人?”
足步声渐近,停留在门外。
胜翔手持火折,他的手竟已在微微颤抖着,昏黄色的火光中,依稀可见一条灰色人影当门而立!
胜翔等三人,面面相觑,相互打了眼色,俞佑亮一瞥见他们以眼传神,便知这风林三灰鹤骤遇外敌,又已联结在一处,势必要有所动作了。
他脑际方自闪过这道念头,立闻胜翔大喝一声道:“二弟、三弟,灰鹤展翅——”
几乎在同一时刻,胜翔等三人忽然联袂跃起,在半空中,首尾相衔一大回旋,交相掠过,化成美妙的三大弧形,朝当门站立的那一人夹攻而下——
俞佑亮睹状暗叹一声,他知这一式“灰鹤展翅”乃是联手掌式中最绝顶的功夫,那风林三灰鹤从纵身交掠,到出掌夹击,无不配合得恰到好处,直令人叹为观止,看来对方要想全身而退,简直难乎其难了。
说时迟,那时快,三鹤六掌即将攻至,那人足步点地一沾,身躯闪震腾挪,在三道变弧范畴间盘旋不停,身形宛如行云流水。
这一刹时,胜家三兄弟迅速换了一个方位,已各自击出十余掌之多,掌力虎虎,发出震人锐响。
只闻“轰”地一声巨响,周遭罡风激射,那人身形浮浮实实,竟然接二连三避过那如织拳网,大踏步走了出来。
俞佑亮直瞧得心惊不已,暗道来人身手更远在风林三灰鹤之上,否则又怎会在无懈可袭的交击下从容退出?
火舌舌吐不止,一个一身布衣,满头银发的老者伫立室中,他年事虽高,但身躯却挺得枪一般的笔直,加立双目精光闪烁,锐利如刀,更显得威势迫人,不可逼视。
俞佑亮乍睹老人面容,吸了口气,默默地呼道:“原来是他——他也来了……”
布衣老者环目一转,道:“朋友不问情由,便骤下毒手,不嫌太过莽撞了吗?”
胜翔嗫嚅道:“你……你究竟是谁?”
布衣老者道:“老夫钱大鼐。”
胜翔惊道:“足下便是百年前名震一时的武林魔头,钱百锋的后人?”
说话间,神色已然连变数变,诸人听到他口中吐出“钱百锋”三个字,心头俱都不觉噗噗狂跳。
要知有明英宗时,曾发生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便是明代引为奇耻大辱的“土木之变”,那时代流传下来许多草莽英豪的故事,至今尚为武林人士所津津乐道,那钱百锋乃是土木之变的关键人物,也是当时众人心目中魔头,他一生率性而为,曾将武林闹得天翻地覆,是以胜翔一提及他的名字,在场诸人都禁不住瞿然色变。
胜翎咽了口气,道:“原来是钱老先生踵临,莫怪咱兄弟‘灰鹤展翅’会师出无名,只不知钱老先生何故竟与咱们作对为敌?”
布衣老者钱大鼐道:“这是什么话?老夫甫走到此处,汝等便暴施毒手,错非老夫身手够快,此刻岂非已成了你们掌下游魂了吗?而你……”
言至中途,那胜翱干咳一声,接口道:“适才咱兄弟亦曾遭到不明不白的偷袭,钱老先生恰于这时撞了进来,敌友未分之前,咱们还是难免要得罪的?”
钱大鼐怒极反笑:“老夫难道会偷袭你们不成?”
胜翱道:“那也难说得很。”
钱大鼐怒道:“冲着你这一句话,今日老夫若不教训教训于你,也枉为姓钱了!”
俞佑亮听得眉头一皱,暗忖:“这钱姓老者,刚直不阿,可惜涵养不足,脾气之暴烈与初度见面无异,终有一日要吃亏在这上面。”
胜翱目光闪动,高声道:“兄弟,咱们上——”
胜翔、胜翎迟疑一忽,齐地举掌逼前。
俞佑亮大喝道:“且慢!”
胜翔冷冷道:“姓俞的,莫非你也想插上一手?”
俞佑亮摇摇头,缓步上前,走经胜翱身侧时,斗然手掌疾扬,当胸竖立如刀,直向胜翱身上袭至。
只听得“呜”一声怪响亮起,他竟然一出手便施出了禅门绝学“伽蓝七曲”,那胜翱呆了一呆,似乎料不到对方会向自己突施暗袭,他乍一错愕之下,猛可一挫身形,单臂微沉,反手倒抓了上去。
俞佑亮上半身一弓,恰正避过对方反击之臂,左臂屈时一撞,一股力道应肘而出——
胜翱但觉左乳下一麻,已吃对方点中了鸠尾穴道,同时里,俞佑亮出手如风,拇、食二指紧紧扣住了胜翱腕臂经脉。
胜翱在全然未有防备之下,竟教俞佑亮在三两招内突袭得手,霎时之间,胜翔、胜翎全都围了上来。
胜翔大声道:“你何故对我三弟动手?”
俞佑亮淡淡一笑,指着钱大鼐道:“你当方才偷袭你及令二弟一掌的人,是这位钱老先生吗?”
胜翔厉声道:“不是他,又是谁?”
俞佑亮一字一字道:“那打了你们一掌的人,便是你们的老三!”
胜翱穴道被制,口中仍能说话,他霍地抬起头来,脸上掠过一抹古怪的表情,喊叫道:“这小子满口梦呓,只怕与这姓钱的是一路之人,大哥你别听他胡说——”
胜翔点一点头,朝俞佑亮道:“适才火折熄灭,室内一片漆黑,谁也无法瞧眼前五尺外的物事,何况你站立的地方离我最远,又如何能……”
俞佑亮打断道:“区区去岁在长白山颠,曾误服百年灵鳗鲜血,虽于黑暗之中,视物仍如同白昼——”
说着,脑际不觉联想长白山颠,与玄湖郡主初次邂逅的情景,郡主那又是喜悦又是幽怨的明眸彷佛又在他的眼前跳跃,想到了她,俞佑亮心中突然兴起几许莫名的怅惘。
胜翔的语声打破了他的沉思:“咱们凭什么相信于你?”
俞佑亮道:“你信不过我,总该相信你自己亲眼所见吧——”
边说边伸手入胜翱怀中,徐徐掏出一只黑皮手套,轻轻的抚摩着,那手套色泽呈黑,但是一经俞佑亮的手指摩擦之后,他的手上竟然沾满了一层薄薄的银色粉末。
胜翔愕道:“到底你搞弄的什么玄虚?”
俞佑亮道:“刚刚你与胜老二各自中了一掌,你们不妨细瞧对方的肋下,是否印着一只银色的掌印——”
胜翔、胜翎闻言不约而同凝目互望,果见对方左肋的衣衫上面浮着一只手印,在黑暗中闪荡着微弱的银色光芒。
胜翎错愕更甚,道:“这银色的手印,莫非是手套所印上?”
俞佑亮道:“不错。”
胜翎道:“你的意思是:老三他戴上那只手套,打了我们两人一掌,为的只是要在衣衫印上这银色的手印而已,他如此做……”
言犹未尽,俞佑亮突地大喝一声,双掌猛抬而起,直取胜翎胸前,另一掌同时击向五步外立着的胜翔。
胜翎脱口道:“姓俞的!你——又来这一套——”
俞佑亮大吼道:“快!快躺下地面!”
他掌力一触就收,然而胜氏昆仲为躲开他的招式,却被迫不得不仰面翻倒,身子一下子摔到地面,贴地仰卧。
“飕”“飕”二响,两道灰惨惨的光华就在这指顾之间,从他俩的肚皮上擦射而过。
细瞧之下,竟是两只形状奇怪、灰光闪烁的短箭!
那两只短箭射入落空,箭头与右侧石壁击实,发出“当”地碎响,短箭竟然齐柄没入岩石之中。
俞佑亮见那山岩坚逾钢铁,箭头竟能齐根插入石内,不禁暗暗乍舌,即连旁立的布衣老者钱大鼐亦为之耸然动容。
胜翔、胜翎惊魂甫定,长身一跃而起,定睛望了露在岩石外头的箭羽一眼,喘了口气道:“原来——原来如此。”
俞佑亮道:“尔等到现下才想通吗?黑暗里这两根利箭乃是对准银色手印而发的,错非贤昆仲躲得够快,箭头早已穿心而过了!”
胜翔呐呐道:“那放箭之人……”
钱大鼐忽然接口道:“那放箭之人此刻业已走远了,你们追也无用,再说利箭虽是从隔室洞口发出,然而此地消息机关密布,他纵不走,你等也无法寻获得他的踪影……”
胜翔、胜翎一时只奇、怒交集心胸。
胜翔顿足道:“咱们兄弟手足之情,三弟,你为何要对我和老二如此?你疯了吗?”
胜翱双目圆睁,目光中满带着怀恨怨毒的光芒,胜翔与他的视线接触,心头不由得一寒。
胜翔道:“谁与你同谋,设下这等毒计相害于咱,你说……你说……”
胜翱厉声道:“纵令你知道是谁,也毫无用处的,你们既然进了塔底秘道,还想活着走出去吗?”
胜翔道:“住口!三弟你——”
俞佑亮道:“胜大侠甭再逼他了,你当这人真是你的三弟不成?”
一探手,往胜翱脸上一抹,竟让他扯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个面白无须,容貌颇为俊秀的少年。
俞佑亮笑道:“陆思,你的易容术得自名师传授,与俞肇山一脉相传,果然令人难以瞧破,可惜你的容貌虽变,却忽略了改变你的嗓音,咱们自从在银川承天居见过面后,你的声音我已耳熟能详,这亦是你时运不济,合该叫我识破你的乔装。”
那少年便是俞肇山的小徒陆思,他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并没有因真面目为人揭破而慌张,只是嘿然不语。
胜翔、胜翎相顾骇然。
胜翔道:“老三呢?……你如何能乔扮成老三?你把他怎样了?”
陆思唇角挂着一丝残忍的微笑,道:“你那宝贝三弟么?他早被我宰了!”
胜翔神色一变,道:“咱们兄常数年未曾聚首,那日黑夜老三突然返家,透露落英塔地底宝殿的秘密,要我和老二立刻束装就道,首途漠北。原来当时三弟便是你所乔扮的,风林三灰鹤与你何怨何仇,你竟使出这种手段对付我们?”
俞佑亮道:“俞肇山师徒要对付的又岂止你们三人,他要对付的是天下英雄!”
陆思阴笑道:“姓俞的先别得意,你揭破了小爷的面目,但是你能够识穿这座神秘古塔所埋藏秘密吗,便是家师在落英塔中也算不得是个主要人物,他幕后……”
愈说声音愈是低沉,蓦然他厉吼一声,身躯一弓,像弹簧一般跃起,左掌斜伸如刀,朝俞佑亮倒削而至。
这下变生肘腋,俞佑亮正待抽身闪避,倏地身后衣袂飘风,钱大鼐一步飞掠上前,右足飞起,猛向陆思下盘横扫而过,攻势未尽,突然身形凌空,左足斜踢,亦是一扫而至——
霎时只见腿影重重叠叠,右腿将落,左腿已起,破空分不出先后,陆思一掌犹未得手,已吃钱大鼐足尖踢中背宫“志堂”大穴。
陆思脉门被制,“砰”地一响,应足栽倒地上。
俞佑亮道:“陆姓朋友武功不弱,竟能自解穴道……”
说话间,突听得风声一响,一个满身鲜血淋漓之人,跌跌撞撞,自门口奔了过来。
诸人转目望去,只见那人长发披散,衣衫破裂,全身沾满了斑斑殷红的鲜血,悚目心惊。
他整个面庞都被一头蓬散的长发所遮盖,瞧不出本来的面目,愈发显得情状狼狈,诸人神经俱不知不觉抽紧起来。
那全身浴血之人踬踣着走到钱大鼐面前,有气无力的道:“钱大鼐……”
声音甚是微弱,似乎受伤甚重。
钱大鼐呆了一呆,道:“足下何人?怎知老夫草字?”
那血人道:“钱兄当真如是健忘,连小弟都认不得了吗?”
他只说了几个字,便自喘气不止,声音也逐渐微弱。
钱大鼐仔细分辨对方的口音,生似曾经相识,却又一时想不出他的身份,加之那人蓬头垢面,压根儿无法瞧清他的面容,无奈道:“足下怎会伤成这等模样?”
那人支吾道:“我身受一十二处剑伤,命在旦夕,那伤我之人,却未曾瞧得分明……”
俞佑亮听他说得严重,下意识对他多看了两眼,但见他虽然全身衣袂都沾满了血渍,但却没有血水继续流出,而且露在衣衫外面的肌肤,了无伤痕,心念不觉微微一动。
钱大鼐道:“十二处剑伤非同小可,足下居然犹能支撑得住,显见功力之深厚,目下你不宜劳神讲话,且让老夫略尽棉薄之力,助你疗伤如何?”
那人摇摇头,道:“兄弟剑伤甚重,纵是大罗神仙再世,只怕也无法救治得了。”
钱大鼐正色道:“天雷气也不行吗?”
那人像是吃了一惊,呐道:“钱……钱兄会那天……天雷气?”
钱大鼐露出惑色,道:“足下一开口便直呼我的姓名,显然与老夫是旧识,奇怪你竟然不知我早年就已练成了天雷气……”
那人支吾道:“钱兄原谅我身受重伤,人也糊涂了,便烦请为我疗……治……伤……”
他身躯摇摇欲坠,下面的话,再接不下去,“蓬”的一声,倾身在少年陆思的身侧——
这当口,陆思面上忽然抹过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神色,嘶声道:“不要——不要对我……”
俞佑亮时领悟了陆思此言的含意,大叫道:“钱老先生,快阻止他对陆思下手——”
钱大鼐一怔之下,方欲有所动作,那陆思已发出一声闷哼,仰口吐出了一口鲜血,颓然而倒!
那血人口里迸出一声狞笑,身子一纵,如飞远扬。
钱大鼐喝道:“朋友你好阴险的杀人灭口手段!”
身形斜斜掠起,紧缀往那人不舍,俞佑亮稍一踌躇,亦随钱大鼐之后振身追上……
纵出室外,只见眼前蜿蜒现出四条甬道,钱大鼐正愣愣立在甬道当口,望道黑压压的前方发呆,那血人早巳不知去向。
俞佑亮道:“那人消失在甬道里了吗?”
钱大鼐苦笑道:“这厮好快的轻功身法,老夫只是起步缓了一缓,便让他走脱了,我无法断定他会走那一条甬道——”
俞佑亮目光转动,道:“这四条甬道可能按着四象阵摆列,依次是士坎艮震,右边的一条乃是生路,那人走的只怕就是这条甬道。”
钱大鼐道:“你也懂得奇门阵式之学?”
俞佑亮讪讪道:“小可幼承禅宗教诲,传以奇门阵法,不想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钱大鼐“哦”了一声,心中考虑是否要追上前去,忽然一道尖声划破了肃杀的空气:“俞大哥!……俞……大……哥……”
声音甚是尖脆,颇像是一个遇到什么恐怖的事物发出,俞、钱二人心头不沉震了一震。
钱大鼐道:“这是女子的口音,她在唤你吗?”
俞佑亮听那嗓音颇为熟悉,暗暗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那尖锐的声音断断续续道:“俞大哥,你过……过来,快到这边来——”
俞佑亮默默忖道:“听这口气好像是颜百波姑娘所发,然则她被安顿在石塔上房里,又怎会走进地底秘道里呢?”
遂运足中气,高声道:“是颜姑娘吗?在下这就过去了。”
大踏步朝左面甬道行去。
钱大鼐道:“老夫陪你一道走。”
举步相随而上,没入黑暗之中。
他们两人一走,石门后人影连闪,胜氏昆仲联袂走了出来,相顾对望一眼。
胜翎道:“看来这地底秘道险恶重重,咱等误闯至此,显然凶多吉少,不如就此退出,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胜翔冷冷道:“你怕事了吗?”
胜翎面上一红。
胜翔道:“这塔底秘道,果然险恶非常,但藏宝之丰,只怕也甲于天下,咱们入了宝山,岂能空手而回,二弟你说是吗?”
胜翎被他说得有些动心,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哥说得有理,咱们往里闯。”
这会儿,石道中穴地闪出一条黑影,行动间了无声息发出,胜氏昆仲只顾说话,竟然未曾察觉。
胜翔、胜翎二人大步上前,走入一条甬道,行不数步,背后响起一道阴恻恻的语声,笑声:“一直走,莫回头,前头死路正是你等葬身之地,嘿!嘿!”
胜氏昆仲齐地骇然回顾,万般漆黑中,那黑影渐渐向前移动,竟舍己为人悬空飘立在半空,两道眼神往若两把利刃,阴森森地望着这边。
胜翎一听那鬼魅的语声,再瞧见那鬼魅般的身影,不知如何,竟已吓得双膝发软,嗫嚅不能成声。
胜翔吃吃道:“你是何许人?”
那鬼魅般的语声道:“我是何许人?要不要走近一些,让你们瞧个清楚?”
胜翔冲口道:“阁下可是百毒教主俞肇山?”
那黑影磔磔笑道:“俞肇山……俞……肇……山……朋友你认错人了!”
他语气怪异,声音中又透着几分神笔恐怖的气息,胜翔、胜翎心底寒意更重,彼此对望一眼,不约而同想起两个字:“鬼魂。”
那黑影又自嘿然阴笑了一阵子,身形就在笑声之中,忽然隐示,杳然不知所终……
胜翎寒声道:“事有蹊跷,你我还是快退出这是非之地吧。”
胜翔道:“退……”
才说出一个“退”字,蓦然发觉甬道入口边的一扇石门,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的关了起来。
胜翎失声呼道:“这扇门……”
胜翔一言不发,功聚双掌,猛地拍去石门上面,“砰”地一声大震,石门夷然不损。
胜翔栗然道:“这扇门既已封闭,咱们退亦不得,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放大嗓音说着,聊壮声色,大步当先,朝甬道里侧而行,两人的身影渐渐被无边的黑暗所吞没。
最左面的甬道里,俞佑亮偕同钱大鼐走了一程,那娇脆的呼声依旧断断续的传入他的耳际。
绕过一条横道,触目所及,只见一条纤小的人影绻伏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看那身影果然极似颜百波。
俞佑亮轻唤道:“颜姑娘……颜姑娘……”
连呼数声,始终不闻回应。
俞佑亮情急道:“颜姑娘,你没有事吗?”
那女人霍地抬起头来,而对着俞佑亮,他迅速亮起火折,于是他瞧见了一张犹带稚气的瓜子形面庞。
那少女气呼呼道:“谁是颜姑娘?你快走,别来理我。”
俞佑亮大感意外,脱口道:“邵……邵……娟姑娘,是你?”
那少女正是华山邵娟,她哼一下,道:“哼!到现在才认出我来,我可不是什么颜姑娘,你要找她,还是到别处去吧。”
俞佑亮暗暗苦笑,道:“你我多日不见,想不到你那喜欢使小性子的脾气仍然丝毫不改。”
邵娟掉头相应不理,半晌终于忍不住道:“颜姑娘是谁?听你叫得那么亲热,莫非……”
俞佑亮见她愈说愈离谱,忙打断道:“那颜姑娘你也识得,便得武当颜百波。”
邵娟骂道:“鬼扯!颜百波分明是个大男人,我们还见过数面,当时你都在场,显然你是存心欺骗于我——”
俞佑亮道:“这是哪里话来,颜姑娘其实是易钗而弁,扮成文士模样,连我都一直被瞒在鼓时,直到近日方始知晓。”
邵娟怔道:“怎么?你说颜百波易钗而弁?此言当真吗?”
她虽则满心惊讶,但转眼瞧见了俞保存亮郑重的神情,心中倒是半信半疑。
霎时邵娟双颊迅即升起了两朵红云,想起以前她在对俞右亮发生好感时,亦曾暗暗痴恋了颜百波一阵子,如今一听她居然与自己同样是女儿身,芳心不觉浮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滋味。
俞佑亮观察邵娟的神色,何尝猜不到她的心事,却也不好加以说破,遂岔开话题,道:“姑娘是如何来到落英塔的?杜大侠没有与你同行吗?”
邵娟道:“我一个人偷偷从华山跑出来,瞧见中州英雄豪杰都争着蜂涌出关,我一时好奇心动,跟着大伙儿一道走,想不到师哥他们随后便赶到了……”
俞佑亮道:“你师哥没有怪你?”
邵娟道:“杜师哥哪里敢怪我?我不和他呕气,已经算他走运了。”
邵娟复道:“刚刚我在秘道里,碰上一个穿着一身大红长袍的老人,那红袍人满脸煞气,模样好不骇人,杜师哥首先和他动起手来,后来白师哥也加入,他们边战边走,转入另一条秘道去了——”
俞佑亮心中沉吟,默默道:“红袍老人?……红袍老人?……不知邵娟碰上的是红袍老祖俞一棋,抑或是他的胞兄俞肇山?”
邵娟垂首道:“不知怎地,我害……害怕得很,正在此刻,你的声音从夹道里传过来,我喜出望外,便出声招唤……”
钱大鼐咳一声,道:“这位小姑娘来自华山,桑掌门是你何人?”
邵娟道:“是我师父,老先生认识她老人家吗?”
钱大鼐不答,半晌道:“如今令师可仍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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