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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春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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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又自抓起阿莲那只温柔滑腻的小手,走出小茅屋,沿着曲折的山径走去。
  走了几步,阿莲娇羞抽出柔荑,面色泛红,唐钰意识到自己失态,轻轻松开手,两人一前一后,望前方走去。
  一路上,只见遍地怪石嶙嶙,地形极为崎岖,三面全是高峰,只有南面是一个缺口,他二人沿着那面缺口走去。
  一路走去,山路曲折,阿莲虽眼盲,但却走的十分轻松,她似走很多次,对于这条山路很是熟悉,倒是唐钰虽是习武之人,反倒走得满头大汗。
  两人又走了一阵,忽见一条弯曲的羊肠小道,沿着小路弯弯曲曲又转了几个弯,地势突然开朗,前面是一大片翠绿的竹林。
  见阿莲停足,唐钰心知这便是阿莲姑娘口中的竹林,他登觉心中一喜,正欲转身相问,忽然听到一阵朗朗的读书声。
  唐钰凝神听去,竟是有人是在朗诵南华经,语声铿锵,如金石相击,断句圆润,如珠落玉盘。
  阿莲喜道:“是楚伯伯在诵经?”
  说罢,又自往前走去。
  唐钰一听,不由呆了,暗忖:“此人发音虽小,却是清越已极,语音穿过风声簌簌的竹林,不但不被吹散,听起来反有如就在面前,此人必有绝顶内功。”
  他好奇地闪入竹林,循音而去,转了半天,声音愈来愈远,前面歧路越来越多。
  阿莲挥动竹杖,她虽眼盲,却是走得飞快。
  唐钰却越走越乱,他不禁悚然一惊,暗想道:“莫非是陷入什么阵哩!”
  他定下神来,仔细观望,每棵竹树似乎都是一般距离,每八枝竹占住八个方位,围成八卦形,心想:“莫非这就是师父常说的八卦阵了,此阵原为武侯所创,绝传已久,难道天下竟有人得传此阵?”
  他转念又想道:“这必为此间主人为防外敌所布,如果主人怨我妄入竹阵,任我困在阵中不加指点,只怕不易闯出了。”
  他心念转动之间,展目一望,阿莲已经走到了那竹屋前。
  阿莲常来此地,对于如何破解这八卦阵图,想必已是清楚,是以能够轻易的接近那间竹屋,但此刻唐钰初见此阵,心中大惑,自是走得缓慢。
  他想了一会,忽然灵机一动,身子一屈,一招“一鹤冲天”,拔地而起。
  他原想纵上二三丈,再用双手抓着竹杆,攀揉而上。
  哪想到一拔之下,身体猛升至五丈左右,已经接近尖梢,他心中大为惊奇,也不暇细想,右手在竹枝上一借力,身体再上升三四尺,双脚站在尖端下。
  他举目一看,周围数百方丈全是高矮一样的竹子,竹林的尽头是一片翠绿的草地,草地中央,有一块如平台般的大石。
  那块大石通体雪白,光滑无比,似是人久坐摩挲所致,大石之上,上面放着一本书,一架长琴。
  唐钰心想:“刚才读书的高人,离我立身之处不过二三十丈,可是我在竹林中穿来穿去,也不知跑了十几里,竟然走不出这百十根竹阵,看来这阵法非常厉害,如果我从竹尖上跃过去,只消几窜,便可冲出。”
  但是他再仔细一看,心中暗暗叫苦,原来每枝竹子与邻近竹子都相隔七八丈,唐钰自信可跃四五丈,这还是他刚才上纵时,借助竹子反弹之力所致,可是要想从软软的竹尖顶一跳七八丈,那是万万不可能。
  他正在沉吟思索,突然身后一个苍劲温和的声音:“阿莲啊,有客人来,你竟也不跟我说一声!”
  阿莲笑着道:“哎呀,我只顾着自己赶来见楚伯了,竟将唐大哥落下了……”
  那楚伯朗笑一声,道:“你呀,古灵精怪!”
  “还请楚伯将唐大哥带入屋内。”
  阿莲笑着,缓步走入屋内。
  但这次她竟没有用竹杖,只因她对这间竹屋实在是太熟悉了。
  那楚伯语声微顿,又自冲着竹林喊道:“傻孩子,赶快下来,随我走。”
  呼声如雷,震人心弦!
  唐钰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一丈外站着一个清奇老者,一身书生打扮,满面书卷气息。
  唐钰虽只是看了一眼,不知怎的,心中对这老者竟是十分依恋,十分信任,也不管他有无恶意,依言跳了下来。
  那老者见他从五丈竹尖落下来,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声音,不觉暗暗点子点头,满脸笑容道:“孩子,你功夫似乎不错呀!你师父是谁?”
  唐钰仔细打量那老者,只见他方额挺鼻,虽然两鬓花白,可是脸上细皮嫩肉,却还显得出他年轻时的英俊不群。
  唐钰愈看愈是敬爱,心中不想骗他,恭身答道:“晚辈姓唐名钰,是蜀山李春风的徒弟。”
  老者吃了一惊道:“李春风是你师父?这孩子一心钻研医道,功夫却不高明,你刚才表演那手‘春风拂柳’漂亮至极,你师父身手也那么美妙呀?”
  唐钰心想:“师父年纪和他也差不多,他怎么喊师父孩子呢?”
  他听到老人称赞他,心中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答道:“不错,这招正是师父所创剑法《清风流水剑法》之中的招式。”
  老人沉吟片刻,奇道:“你师父呢?他现在身在何处?”
  唐钰凄然垂首道:“恩师已逝。”
  “他!他怎么会死去呢?”
  “恩师创出《春风流水剑法》之后,名动江湖,受武林一般小人妒恨,被门下叛徒唐奇勾结峒崆掌门林麒联手暗算,命丧荒山……”
  唐钰悲愤道,他心中虽对师弟唐奇已无恨意,但对崆峒派林麒却实已是恨入骨髓,是以他提及这段往事时,内心难以平静。
  老人脸上一阵激愤道:“好,林麒这小子,他师父临终时还托我照顾他,哼,我三十年不出江湖,这小子竟敢杀害我师侄,这笔账倒要算清楚,哼,也顾不得他师父灵虚子的交情啦。”
  唐钰刚才听这老者的口气,心中已隐然明白这老书生必是本门中老前辈,此时听他如此一说,心中更无疑意,寻思:“师父常说,蜀山一派传到他自己师父一代,门户大光,出了两个盖世奇才,就是师祖和师叔祖,两人不但武功绝高,医术之妙,直可媲美华佗,眼前此人只怕就是古琴书生楚仙琴哩!”
  他一念至此,当下翻身下跪,叩了两个头道:“钰儿给师叔祖叩头。”
  那老者哈哈大笑,双手一挥,唐钰只觉一股大力一托,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老人道:“孩子,你怎知我是你心中所想的人?”
  唐钰答道:“刚才弟子听师叔祖话中,明明是本门一位老前辈,您老人家姓楚,而且打扮与师父所说又是一样,所以弟子才敢肯定。”
  老人微笑赞道:“好孩子,真聪明,你可不像你的师父!”
  唐钰年少无依,一生下来,母亲便撒手人寰,三岁时,父亲也一去不返,他脑海中根本没有双亲的印象。
  他自幼拜入蜀山门下,跟随师父李春风一边习武,一边照顾年幼的妹妹,后师父李春风死后,蜀山败落,他受师命寻找千年首乌救人,不得已将妹妹托付给清风老人。
  他一生最敬爱之人便是他的师父李春风,此时老人无意提到他的师父,唐钰心情大大激动,他又想到师父惨死的情景,顿时神色凄然欲泣。
  老人发觉唐钰神色不对,心知触动他伤心之事,心中甚是歉然,柔声道:“好孩子别伤心,师叔祖教你一套功夫,为你师父报仇雪恨便是了。”
  唐钰闻言心中大喜,道:“若能得师叔祖传武,那么师父之仇,就可得报了!”
  楚仙琴轻轻一叹,道:“我若非练武走火入魔,以至内伤,报仇之事,又岂会让你去做?”
  唐钰道:“怎么,师叔祖内伤未愈?”
  楚仙琴笑道:“不碍事,几十年都过来了?”
  唐钰道:“师叔祖放心,我一定要请最好的大夫,替师叔祖治好内伤……”
  楚仙琴道:“纵使医术绝妙,未觅得良药,也是徒然……”
  唐钰突然心中一动,道:“敢问能够治疗师叔祖的灵药,可是一支千年人形首乌?”
  楚仙琴微微一怔,道:“正是,你岂会知道?”
  唐钰道:“先师临终之前,千叮万嘱,让我一定要找到这支首乌,替门中一位前辈治伤,想必师父口中的前辈必是您了……”
  楚仙琴叹道:“想不到当时我只是随口一说,风儿却是铭记于心……”
  唐钰大喜道:“如此一说,师叔祖的内伤有救了。”
  他说完,又自袖间取出一个玉瓶,道:“两年前我登临太行山,于太行山中寻得一支人形首乌,将它磨成粉末,收于瓶中,只是未能寻见师叔祖,今日总算苍天有眼,让晚辈再次见到师叔祖,师父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楚仙琴颤抖着接过那只玉瓶,将那粉末倒入口中,面庞之上,却已是老泪纵横……
  他嘴唇微动,正欲说些什么,忽听一个娇柔的声音道:“哎呀,饭菜都快凉了,快来吃吧……”
  说话之人,正是房中的阿莲。
  “来了!”
  二人微微一笑,应了一声,转身走入竹屋中。
  
  第四十五章 毒蛇灵草
  
  日头渐高,风吹竹动,竹影婆娑。
  二人在竹屋之中,待了盏茶功夫,楚仙琴点拨了唐钰剑法上的招式,唐钰受益匪浅。
  二人在竹阁谈琴论剑,只觉相见恨晚,时光好不经用,阿莲在一旁静听,亦觉得时间若能静止,人生何尝不美。
  不知不觉,半日已过,阿莲忽然起身,言阿爹将返,二人也不再多留,便欲告别。
  临行之时,楚仙琴嘱咐他今夜五更夜深人静时分,来此竹林,入八卦阵中,称有神功相传。
  唐钰听罢,心中自是欢愉,辞别楚仙琴,与阿莲同出了竹林。
  一路之上,阿莲似乎心情大悦,谈笑不歇,言谈之间,她向唐钰讲起了自己双眼失明的原因。
  阿莲九岁那年的夏天,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她的一生。
  那是一个炎热的中午,她与一群小朋友,一道在小溪中玩水。
  她自幼随阿爹出海捕鱼,有时候一出海便是几个月,当时她虽年幼,却见过不少风浪,是以她一向胆子就很大。
  她率领着那群孩子游向上流,他们傍水而生,从小就在溪中嬉水,所以水性都不错,大伙儿愈游愈远。
  忽然,一条金色小鱼,跳出水面,阿莲心中好奇,赶紧向前一冲,伸出手掌,想要接住,可是慢了一步,“扑通”一声,小鱼又跃入水中,消失无影。
  她心中不舍,立刻潜下水面,看见小鱼就在前方不远,她顾不得湿漉漉的头发,闭住气,悄悄地伸手一抓。
  哪知那金色小鱼,侧身一闪,不但不逃,反而迎上来便是一口,她自幼便随阿爹捕鱼,见过不少的鱼,心想给这种小鱼咬一口也没有什么要紧,便伸手抓去。
  当时只感到手指尖上一阵酥麻,那条明明已经被抓紧的小鱼,又从她手中溜走,她仔细一看,竟是一条金色小蛇。
  但她心性坚毅,锲而不舍,准备浮出水面换一口气,再潜下去抓,可当她再露出水面之时,她立刻发现,自己整个右掌都变成黑色,而且一条右臂已是全部麻木,失去知觉。
  她马上明白一定是方才那尾小金鱼身上有剧毒,当时急忙上岸也不及告诉同伴,飞奔回家,跑到半路,头愈来愈昏。
  她咬着牙,拼命支撑,当她跑到离家门五六步的地方,被小石一拌,再也支持不住,大喊一声便昏倒了。
  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神志始终不清,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清醒过来,她睁起无神的眼睛,看见阿爹一双红肿而疲倦的眼睛正注视着他,还有竹林之中的楚仙琴——他正脸色凝重的沉思着。
  “水……水……”
  从她喉管里吐出一个字,浑身无一丝力气。
  阿爹心中一动,倒了一碗水,递给阿莲。
  她接过阿爹颤抖着递过的瓷碗,浅浅的喝了一口。
  然后,全身酥软,手掌一松,掌中盛水的瓷碗,落在地上。
  瓷碗倾覆,半碗水,洒了一地。
  她努力的睁开双眼,却看见阿爹那一双浑浊、黯淡的双眼,正凝视着她,目光中充满了爱怜、忧伤。
  她心中一阵迷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也凝看着他。
  蓦然,楚仙琴脸色大变,长叹一声。
  “阿莲!”
  阿莲只觉浑身酥麻,便又昏了过去。
  她的身体虽然一天天的好起来,但她的阿爹却一天的消瘦,而且他并没有阿莲的好转而感到欣喜,反而面上隐隐多了一种忧愁。
  而那楚仙琴每隔一天便来看他们一次,带来一些药草。
  但每次楚仙琴从阿莲的床边探过脉后,脸色都很沉重,阿爹也终日忧伤愁苦,她心中明白一定是自己的病势愈来愈重,但自己全身如脱节一般,一动都动不了,却也只得独自发愁。
  阿莲心中疑惑,几次忍不住问阿爹自己的病况,但每次阿爹都安慰她,告诉她不要紧。
  但有一天,她半夜醒来,听到阿爹与楚仙琴在轻声谈话,她本想翻过去再睡,忽然她听到他们在谈自己的病势,她立刻凝神偷听。
  “唉,我瞧阿莲这孩子多半是中了金蛇毒!”楚仙琴长叹一声道。
  阿爹接口道:“如果真是中了蛇毒,难道除‘仙灵草’外,真的别无他法医治吗?”
  楚仙琴叹道:“这金蛇原是天下三大毒蛇之一,中毒者,不出五时辰,全身时痛时痒,难过非常,任你定力多强,最后也忍耐不住,自求了结。而且最厉害的是此毒非旷世难逢的‘仙灵草’将其毒性克制,泻出体外,其他任何仙丹也难奏效。”
  阿爹担忧道:“那么,你瞧阿莲还有救吗?”
  楚仙琴长叹一声道:“几年前我曾于衡山之中采得一株仙灵草,但当时为了治疗自己的内伤,已将它用完,唉……”
  他语声顿处,懊悔不已,微微一顿,又自接着道:“其实这种灵药专克天下各种蛇毒,只消片叶,便已足够,但若无此种草药,绝难彻底清除此毒。”
  阿爹神色一急,追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法子了么?“楚仙琴神色黯然,轻轻摇首叹道:“我现在仅能用药将她的毒势逼住,并使她昏睡,以免受各种痛苦,等明儿全身毒气都集中在一起,我再用针炙刺穴,将毒从她的七窍逼出,好在她中毒不太深,也许有几分希望。只是……”
  “只是什么……”阿爹目光一闪,急声问道。
  楚仙琴掩面长叹,道:“唉,只是……只是一双眼睛恐怕不保了。”
  阿爹闻言,神色凝重,就如同落潮时期,黄河里平静的水面……
  十多年了,阿爹与楚仙琴从未停止寻找仙灵草,帮助阿莲复明。
  十余年间,他二人曾二十五次前往衡山,寻觅灵草,却终是一无所获。
  然而,纵使如此,对于仙灵草的寻找,二人从未放弃。
  此刻阿莲将这一段往事缓缓说来,本该充满悲凉,但她却说得极为平淡,也许在她心中早已将此事看轻了。
  唐钰听完阿莲的讲述,不由得对她的悲惨遭遇而感到哀怜,他甚至不敢再看阿莲一眼,那双失去光辉的秀目,虽然依旧是那么美丽,然而,在它后面却是永恒的黑暗、无尽的孤独。
  于是在他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助阿莲找到仙灵草,治好她的眼睛。
  他甚至想只要阿兰能复明,他一切都可以牺牲,一切都可抛弃,甚至是他的热血,他的头颅。
  “阿莲姑娘你放心,我一定要找到灵草,治好你的眼睛!”
  阿莲先是一惊,然后一笑道:“那样就太好了,我就可以看见你的样子了……”
  她说到此处,娇靥之上满是期许之色,她嫣然一笑,笑似春花,令人心动。
  她的眼前似浮现起自己眼睛复明是的场景,但她很快又想到此事的艰难,笑容渐消,又自道:“不过没事,即便无法医治,我现在每天都很快乐,我觉得这就够了……”
  唐钰听罢此话,对眼前这个娇艳如花却双目失明的女子心中生出了一丝钦佩,他不禁想到自己,自己虽遭遇到一些苦难,但与阿莲所经历的相比却是那么渺不可言,阿莲一个柔弱的女子,都能乐观快乐的活着,自己却想到去死,他不由得暗自羞愧。
  他尚在思忖之间,又听阿莲娇声笑道:“阿爹快回来了,我们快回去吧!”
  “我爹认为我眼睛失明,是楚伯医治不力的缘故,他二人的关系,也因此变得恶劣,所以我每次送饭都偷偷的瞒着我爹……”
  阿莲此话,终于消除了唐钰心中的一个疑惑。
  “阿爹表面上对楚伯没有好脸色,但实际上我偷偷送饭的事情,他也知道,我每次送饭,阿爹其实都知道,他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假装偷偷的送,只是不想阿爹在楚伯失了面子……”
  “你知道的,人一旦上了年纪,很爱面子的!我阿爹就是那样的人!”
  阿莲语速飞快,神采飞扬,终于解释了二人这一段恩怨。
  她说到此处,似又想起了自己的阿爹,不禁微微一笑。
  唐钰听了暗自觉得有趣,暗想道:“这二人也真是有趣!”
  二人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已走出竹林,来到小屋前。
  阿莲语声突地顿住,笑声也停住了,她摸索着走向前去,轻轻叩门。
  “阿爹!阿爹!”
  “阿爹!阿爹!”
  “咯吱”一声,突然门开了,走出一个老头。
  那老头一身麻布衣裳,青黑发丝之中,夹着丝丝白他发,方脸狮鼻,双目明亮,甚是威严。
  那老人抓起阿莲的手臂,面庞之上,尽是慈爱之色,他的两道目光照在阿莲的面上,又自温柔一笑,道:“丫头,你跑哪去了?”
  阿莲幸福一笑,娇声道:“我呀,出去透透气,我算着阿爹出海的日子,已有半月了,想着您也该回来了,顺便去接阿爹……”
  阿爹笑了,他布满皱纹的脸,笑起来给人一种沧桑之感,似乎每一道皱纹里,都有一个动人的岁月故事。
  阿爹笑了片刻,忽然顿住,回首望见唐钰。
  他面色渐沉,冷冷看了唐钰一眼,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莲笑道:“哦,阿爹,他叫唐钰,落难至此,唐大哥身负重伤,我便留他在此地养伤,阿爹应该不会反对吧!”
  唐钰长身一揖,道:“晚辈唐钰,见过老伯!”
  阿爹盯着唐钰看了半晌,又自转目望了阿莲两眼,见阿莲谈到唐钰时,满脸娇羞之色,他似明白了阿莲的心意,又见唐钰俊秀不凡,为人正直,想到自己已是年迈,无力照顾阿莲一生,心中也渐渐有了自己的盘算。
  此刻阿爹心中虽是思潮翻涌,面上却仍是那种平静似水的神情。
  他冷冷道:“快进屋吧!”
  话音一落,转身走进屋内。
  唐钰、阿莲二人,亦随之向前走去。
  三人进入屋内,阿爹坐在门前,便去整理渔网。
  他忽又起身自鱼篓之中抓了一把奇怪的药草,放在桌上,道:“阿莲,你把这些药草拿去煎了吃下!”
  唐钰心念一转,暗想道:“这老人看似冷淡,心中对阿莲却实是疼爱有加,想必他每次不远万里出海捕鱼,搏击风浪,实是在为女儿寻找治疗眼睛的灵药,可是世间灵药很多,毒草也是不少,他随便采来一株药草,便让阿莲煎服,难道不怕……”
  他一念至此,对眼前这位老人肃然起敬之余,内心又多了一丝担忧。
  他心念转动之间,却见阿莲,摸索着走到桌旁,笑着抓起那一株药草,放在鼻间嗅了嗅,娇笑道:“好,莲儿这就去……”
  话音方落,抓起竹杖,缓步走去。
  “阿莲姑娘,我来帮你!”唐钰连忙道,奔向前去。
  阿爹坐在桌边对门的椅子,摆弄着渔网,微笑地望着他俩,心中一甜。
  
  第四十六章 蜀山剑派
  
  夜色渐深,已是五更。
  竹林之中,人影飞动。
  一人一袭青色长袍,负手立于夜风之中,时而抚须而笑,时而微微颔首。
  竹影随风,飒飒作响。
  一人白衣飘飘,持剑而舞,剑招凌厉刚猛,一时之间,只闻剑气嘶鸣,风声呼啸。
  忽闻那青袍老人大喝一声,袍袖一扬,出掌如风,朝那白衣人面门疾挥而去!
  那白衣人陡然一惊,身形急转,避开攻势。
  老者一击未中,不由得震声一喝,赞道:“好身法!”
  喝声未落,身躯便又自滴溜溜一转,那刚劲的掌风突然一收,变爪为掌,抓向白衣人掌中的那口长剑。
  白衣人大惊之下,足下一拨,身形一掠,荡起三尺,退后五丈!
  青袍老人顿住身形,朗声笑道:“好!好!钰儿你这一招‘风吹草动’,无论是力度和位置都恰如其分,不差分毫,堪称妙绝!”
  唐钰轻轻落地,提着长剑,道:“师叔祖见笑了,我这招学得笨拙得很,与师叔祖的精妙武学相比,实是不值一提!”
  那青袍老人正是楚仙琴,白天二人作别之际,他叮嘱唐钰五更天来翠竹林中,入八卦阵图,自己有神功传他,能得同门高人前辈垂青,传授武艺,唐钰自是欢欣不已,铭记于心,哪里还敢有半点含糊。
  三更时分,他便醒来,一直等待五更到来。
  他本在床上躺倒四更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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