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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春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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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似乎跟踪我们很久了!从我们住下客栈开始,这是究竟为了什么?”
  老人的面色仍是很平静,目光之中,却已多了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那极胖的汉子的目光之中浮出一阵阴森的寒意,那一阵寒意又化作一种恐惧,冲出他的胸膛。
  他伸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他抓刀的手已经开始颤抖,颤声道:“你是谁?”
  他虽已极力掩饰他内心的恐惧,但他的腿仍是止不住的颤抖,就像林间被风吹动的树叶。
  一个人自以为做了一见了不起的大事,在别人眼中却根本不值一提,这种恐惧与失落,往往是巨大的。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听说过你们的名号!”
  老人垂目看了看掌中的长鞭,挺起佝偻的背,忽又一笑,朗声道:“胖的叫林啸,瘦的是雷鸣,对么?”
  “你知道我们?”那瘦长的汉子,心头微微一怔,失声道。
  “不错,在临安城内,你便一直跟着孟少爷,莫非你们是惜月宫主派来的?”
  老人语声轻淡,语气之中并无多少感情的变化。
  “惜月宫主”四个字在江湖之中,已被人们当作神一样敬畏,可此刻从这老人的口中缓缓说出,却显得那样平淡,就像一个老人家在呼喊寻常人家一个小女孩的名字一样。
  也许,在这老人看来江湖之中人人敬若神灵的惜月宫主,本就是一个小女孩,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少女。
  世间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很多,但像惜月宫主这样的女人却并不多。
  “对,我们受惜月宫主之命,前来追杀负心人孟秋白!”
  那瘦长的汉子阴鸷一笑,目光之中突地涌出一种浓重的杀机。
  似乎在这片刻之间,“惜月宫主”四个字突然给了他一种巨大的力量,在他看来,惜月宫主就是江湖之中的神,一个永远也不会被摧毁的神话。
  在他看来,“惜月宫主”这四个字远比这世上任何一把刀、任何一柄剑都要更加锋利,都要更会杀人!
  “你把孟秋白藏到哪里去了!识相的赶快把他交出来,否则……嘿嘿……”
  那个极胖的汉子嘿嘿一笑,冷冷道。
  寒冷的山风,将他这干冷的语声吹散,吹至四面八方。
  于是这拂晓的浓雾之中,也多了一种阴冷之气。
  驼背老人却仍是淡然一笑,道:“即便我知道他的下落,也是不会告诉你们的,因为——”
  老人一言至此,语声一顿,两道目光直照在二人的面上。
  “因为什么?”那瘦长汉子脱口道。
  “因为规矩!”老人笑道。
  “规矩?!”
  “不错!”
  “什么规矩?规矩是什么?”
  “江湖规矩,规矩就是道义!江湖道义!”
  “道义值钱么?规矩多少钱一斤?道义能吃么?”
  “道义不能吃,却是无价的!”
  “那你是不肯说出孟秋白的下落啰!”
  “对!”
  “找死!”
  那瘦长汉子语声未了,便已挥动长刀直朝那老人面门劈去!
  他身形暴长,如猛虎扑食,直朝那老人猛扑而来。
  老人心中一动,冷笑一声,将身一闪,那一刀贴着他的衣襟扫过!
  瘦长汉子一刀落空,突又刀锋一转,直削老人肩井大穴!
  他使的尽是一些辛辣狠毒的招式,招招欲夺那老人的性命。
  老人身形一躬,足下轻踏,身体已如一片羽毛一般轻轻飘起。
  他身形方落,只听一声暴喝,刀光一闪,身后那个极胖的汉子,已挥刀杀到!
  老人身形一荡,飘开三丈!
  只听“叮”的一声长鸣,两刀相触,有如老龙长吟,令人心头一震!
  那两名大汉此时已是大汗淋漓,但他们的心却早已冷了半截。
  他们虽算不得江湖上绝顶的高手,但也算见过一些世面,行家功法皆见过不少,但眼前老人如此奇诡莫测的身法,他们却是生平未见!
  他们虽不知眼前这驼背老人的真实身份,但已知这老人武功远非他二人可比。
  两人尚在惊骇之中,忽听那老人一声长啸,啸声慑人,如铁器击石,其声锵然!
  二人骇得不轻,转目望处,却见那老人手腕一抖,那一条长鞭,已如一条长蛇一般朝自己游来!
  那瘦长汉子心头一凛,情急之下挥刀相迎。
  只闻“嗖”的一声,他掌中的那一口刀,已被长鞭死死缠住!
  老人振臂一挥,“当啷”一声,那一口长刀,已自那瘦长汉子手中飞落。
  那瘦长汉子已是吓得不轻,他倒退三步,方才站稳身子,面上泛起一阵铁青色。
  那极胖的汉子见状,暴喝一声,纵身一跃,提刀砍来!
  老人手腕一甩,只闻“唰唰”两声。
  那垂下的长鞭,似突地活过来一般,拨动一阵清风,朝那汉子后脊打去!
  鞭风呼啸,如北风长鸣!
  那极胖汉子面上一阵煞白,身形一偏,避开疾飞而至的长鞭!
  他连退数步,身形方稳,耳畔又自传过一阵风啸之声!
  老人手腕一甩,一阵疾抽!
  那一条长鞭,又自破风扫来!
  “哎呦!”
  只听那极胖汉子发出一声痛嚎!
  他只觉左颊火辣辣生疼,掌中大刀,亦跌落在地。
  惨痛之下,反手一抹左颊,已有鲜血流出!
  老人那一鞭正好抽打在他的左颊之上,留下一条鲜红的血痕。
  他已疼得在地上翻滚!
  “敢问阁下是尊姓大名?”那瘦长汉子颤声道。
  那老人长鞭垂地,仰天笑道:“老夫闲云野鹤,不足为道也!”
  那瘦长汉子愣了愣,目光盯着老人掌中长鞭望了半晌,忽然失声道:“阁下莫非神鞭龙三!”
  老人仍是大笑不止,他笑了片刻,忽又顿住,接着道:“江湖之中,总算有个识货的了!”
  两人一听“神鞭龙三”四字,大惊失色,哪里还敢再战,扑通一声,跪地告饶。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龙三先生在此,还请龙先生饶在下兄弟二人的小命!”
  那老人将长鞭提在掌中,就像捏着一条死蛇。
  只听得他高声道:“此事老夫做不得主,是否饶你们小命,还得听听孟公子的意思!”
  他话声未了,忽听一阵爽朗的笑声。
  两人大惊之下,抬目一望,但见薄雾之中,已有一位翩翩公子徐步走来。
  这白衣公子的笑容就似春光之下盛开的花,给人一种温暖的力量。
  “还不快滚!”
  那两人听得此声,有如天恩大赦,仓皇逃去。
  白衣公子轻轻一喝,他虽是呵斥,但仍不失公子风范,似乎世间万物接受他的恩赐都是合情合理的,然而,此刻他也正在接受别人的恩赐。
  世间之事,得失本成互补,付出与收获也处在一种平衡之中。
  他的笑容是一种美,他的愤怒也是一种美,他的一举一动都足以给人以美的刺激与享受。
  白衣公子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又是一笑。
  世间很多凶险、恩怨,他都能一笑置之,但唯独有一事,唯独有一人,他已是永远难以忘怀。
  这个人便是青青,他拥有的财宝如山峰一般多,但这些都抵不过青青的微微一笑。
  他的心为她牵挂,若不知晓她的安危,他的心将永难得到安宁。
  他的笑容,有如开在春光里的春花!
  “今日之事,有劳先生相助!”
  他语声轻柔,好似春光里流动的春风。
  老人微微一笑,朗声道:“老夫也是受陆老弟之托,孟公子不必言谢!”
  那白衣少年轻轻一笑,道:“大哥想得真是周到!”
  老人将长鞭缠在腰间,道:“孟公子,老夫已经如约将你送出临安城外,暂且就此别过,长路漫漫,公子一路保重!”
  孟秋白长身一揖,道:“龙先生,一路保重!”
  孟秋白心中念起离别之时青青那一双婆娑的泪眼,转身沿着漫长的官道走去。
  龙三望着孟秋白渐远的身躯,突地发出一声长叹。
  此时他的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阵愁苦之色,他似记起了自己年少之时热烈奔放的风流情事,他不禁凄然一叹,摇首道:“多情必苦……多情多愁……”
  终于,他也漫步走去。
  浓雾渐散,天已大亮。
  
  第八章 镇远镖局
  
  镇远镖局,人声鼎沸。
  一位身着长袍的中年大汉,穿过拥堵的人群,快步踱进庄内。
  他行色匆匆,似乎碰到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江湖,往往有一个很好的地方,那就是如果你碰到了一件很麻烦、很棘手的事情,只要你有足够多的钱、足够大的面子,你就可以很好的解决它。
  而且当你敲开任何一扇门的时候,你都可以得到一个温暖的微笑,一杯滚烫的酒,或者是一杯清香的茶。
  此时的这个中年汉子并不像是一个很有钱的人,因为他的衣衫并不华美,甚是有些狼狈,他的面子也不太好看。
  但当他走进镖局的时候,却得到了主人很好的招待。
  来人是一个中年大汉,主人却是一个六旬老人。
  “马副帮主!”
  “丁总镖头”
  来人是青钱帮的副帮主马东来,他身材魁梧,面容白净,稍显清瘦,就像一个粉面书生,虽已是年过中年,眉宇之间,却仍有一股少年勃发的英气。
  青钱帮创帮至今,已有百年,相传开派祖师乃是铁剑门下一名弟子,名叫石康,他偶然之间得到三枚古老的青钱,又自青钱之中,得到一个秘密。
  他得此奥秘之后,便以青钱为名,另立门派,称青钱帮,迅速崛起于江湖之中。
  一夜之间,青钱一帮,在武林之中,已是无人不知。
  此后,数十余年,青钱帮威名不衰,但传了两代,已是不济,现已传至新任帮主史飞龙手中,史飞龙与马东来二人协力打理青钱帮,青钱帮渐有起色,但与当年相比,已是遥不可及。
  主人是镇远镖局的镖头,姓丁名忠,此人已是年过六旬,紫面长髯,甚是威严。
  丁忠在江湖之中走镖二十五年,从未有失,镇远镖局,也因其在武林中名声大噪,每逢出镖之时,他便会令趟子手,扬起旗号,啸林而行,绿林道上的朋友,见到或者是听到“镇远”二字,皆会卖几分面子,避而远之。
  镇远镖局,就像它的名字一般,可以镇住很遥远的地方。
  此刻马东来焦急来此,若非事情到了紧迫之际,他断然不会轻易求人。
  “来,请坐!”
  此时丁忠轻轻一笑,招呼马东来坐下,又命人奉上茶水。
  他的笑轻松而自然,毫不修饰,就像天空中的一片云朵,海洋里荡起的一片水花。
  “多谢!”
  马东来右掌接过茶杯,缓缓落座。
  他捧着茶杯,轻轻饮了一口,此时他紧绷的神经方才渐渐松弛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丁忠一捋长须,目光落在那马东来稍显清瘦的面上。
  “三日之前,江湖之中,不知何人造谣,称当下江湖之中有七枚青钱,青钱之中,暗藏武林奇书《洗髓经》。”
  马东来一言至此,放下茶杯,接着又道:“当今天下,七枚青钱,我帮独占三枚,岂非要成为众矢之的,我与史帮主商议,决定将三枚青钱暂交少林、武当、峨眉三派保管,以保敝帮周全,只是此去一路必定凶险无比,我与帮主思来想去,认为当今可托付之人,唯有丁镖头一人,还望丁老前辈不要拒绝才好!。”
  丁忠听罢此话,霍然长身而起,肃容道:“难得马副帮主看得起老夫,此事事关武林安危,纵使分文不取,老夫亦是义不容辞!”
  他言及此处,已是面带愤怒之色,又自恨恨道:“若叫我找到那造谣之人,我绝不轻饶他!”
  马东来听了此话,已到动情之处,只听得他道:“老前辈义薄云天,当真不失为当今武林之典范!”
  他语声落处,又自衣怀之中取出一个锦盒,托在掌中。
  丁忠目光一落,指着锦盒,问道:“这是何物?”
  马东来将锦盒缓缓打开,轻声道:“便是那三枚青钱!”
  丁忠听了此话,长髯一颤,面色微变,愣了半晌,他似记起陈年往事,又自幽幽一叹,道:“像这样的青钱,老夫三十年前有幸见过一枚!”
  “怎么?老前辈见过它们?”
  马东来面上掠起一阵惊愕之色。
  丁忠本欲说些什么,侧首望见窗外渐沉的夕阳,又自长声一叹,轻轻摇首,道:“此事至今已逾三十年,老夫已记不清楚了。”
  “光阴飞逝,白驹过隙,人世沧桑,几多荒芜!”
  丁忠将目光一收,又自落在锦盒三枚青钱之上。
  “老夫虚活六十余载,已是日薄西山,一生之中,也经历过许多的凶险,一生却是碌碌无为,未曾为造福武林尽力,今日马老弟,将如此重要之事相托,定当竭力而为,纵然一死,已是无悔矣!”
  他的语声之中,竟有一丝悲凉,这在江湖之中饱受赞誉的老英雄,他的一生,在别人看来已如皓月当空,足以照耀千古了,但在他自己看来,却是如此轻微、黯淡,微不足道。
  天已渐暮,日落西山。
  马东来千恩万谢拜别丁忠,走出镇远镖局。
  当他走了不到一里路的时候,檐间突地掠出一条瘦长的人影。
  丁忠令人收起锦盒,将门窗掩得严实,开始清点人马。
  他将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请到自己的房间。
  ……
  黄昏道上,一队车马,飞驰而行。
  狂风漫卷,一面大旗,随风而舞。
  旗帜之上,绣着火红的烈焰,就像人炽热的心脏。
  焰火图案之下,绣着四个大字,“镇远镖局”。
  车马最前走着的是一个打旗的大汉,大汉肌肉虬结的手臂,奋力挥舞着大旗,口中高声长呼:“江东镇远!江东镇远!”
  语声高亢激扬,震天动地!
  任凭世间任何一人听到这嘹亮的号子,心神俱要为之一震。
  大汉的身后缓缓行着一匹骏马,那马甚是神骏,双目若驻神灵,毛发顺滑,是一匹罕见的大宛名驹。
  马背之上,昂首坐着一个老者。
  那老者紫面长髯,威严已极!
  老者打马徐行,高坐在马上,马鞍之间,赫然摆着双刀。
  老人身后是七名灰衣大汉,押着镖车,腰悬长刀,个个生得高大威猛。
  此时虽已近黄昏,日已西沉,但长途跋涉,使得他们已稍显疲劳。
  他们的衣衫已湿透,他们的眼眸也渐失那种利刃般的神采。
  一行人奔行了一阵,驰入一片茂林之中。
  见前方有一方巨石,老者令众人解鞍歇马,稍作整顿。
  众人听令,翻身下马,正欲解鞍歇息。
  突地,茂林深处,缓步走出一个青衫老者。
  那老者身着一身青衫,竟是一位七旬老翁,面白如纸,拄着一支碧绿细长的竹竿。
  他面色极白,离奇的白,白得就像一张白纸!
  他长得极廋,出奇的廋,瘦得就像一支竹竿!
  他好似突然出现,他的身材枯瘦如柴,就如茂林深处突然走出的幽灵一般。
  他拄杖朝着众人走来,甚至在他的面上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只听他高声作歌,道:“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他所唱之词,乃是南唐陈嵩伯的名诗《陇西行》,语声悲壮,竟有一丝英雄末路的凄凉。
  诗情凄楚,吟来令人潸然泪下,众人一听顿觉心中亦生出一种难言的愁苦。
  众人尚在恍惚之间,那老者已然行至巨石之前,老人亦顿住笑声,两道目光在众人面上扫了一遍,忽又将目光停在那紫面长髯老者身上。
  那紫面长髯老者向前一步,面色渐沉,道:“敢问阁下是谁?”
  那白面老人微微一笑,朗声道:“老朋友几十年不见,竟然相见不相识,人的容貌或许会改变,但有些东西,却永远也不会磨灭,比如被你伤害过的人。”
  他言及此处,语声稍顿,扬起掌中竹杖,又自接口道:“你现在活得很好,但你总也应该记得一些不好的事情吧,你是否还记得这支竹杖!”
  “郭绿竹!”
  紫面长髯老者目光落在那支竹杖之上,那是一只碧绿的绿竹杖。
  绿,很绿,惨绿!
  绿得鬼魅,绿得耍拖袷芫嗣嫔夏侵志种
  此时他的心中想到“郭绿竹”三字,他的面上顿时大惊失色,已经完全丢失了作为行走江湖多年的镇远镖局总镖头的那种冷静。
  只听得他颤声道:“你是绿竹白面翁——郭绿竹!”
  那白面老翁仰天笑道:“丁忠,你终究还是想起了我!”
  “不错!我记得你,你不是也没有忘记我么?““嗯,通常一个人是很难忘记自己的朋友和仇人的。”
  “那我们究竟是朋友,还是仇人?”
  “够不上朋友,也算不得真正的仇人!”
  “你竟然没有死!”
  “你也不是没有死么?你没有死,我怎么会死?”
  “那是不是我死了,你也会死!”
  “以前是这样的!”
  “以前?”
  “对,但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你背叛了我!你知道叛徒的下场么?”
  “是什么?”
  “死路一条!”
  青衫老人郭绿竹语声顿处,突地暴喝一声,那一支竹杖,已然疾扫而过!
  丁忠大骇之下,纵身一跃,闪到一旁。
  但见他手腕一翻,伸手便要去拔刀!
  哪知——
  郭绿竹长杖一点,唰唰疾攻,端得好似天人落笔,处处惊风!
  丁忠吓得左避右闪,连丝毫还手的余地也无。
  郭绿竹长杖一挥,朝丁忠迎头劈下,落势如风!
  “总镖头!”
  长杖未落,身后几名大汉,已是挥刀纵身扑来。
  刀风呼哨,寒意凛冽,直取郭绿竹后心!
  郭绿竹身形一转,长杖猛刺!
  “噗噗!”
  “咝咝!”
  那一支细长的绿竹竟然插入一名大汉的胸口,霎时鲜血如注!
  那中杖的大汉,闷哼一声,栽倒在地,再无声息!
  众人见状,愤怒已极,双目尽赤,心胸之中已是燃起了仇恨之火!
  郭绿竹青衫飘飘,身形如飞鸟一般飞纵,一支竹杖,来回穿扫!
  当他身形落地之时,八名大汉,纷纷倒地,惨嚎如表!
  八人皆被刺瞎左目,鲜血长流,场面之惨烈,令人不忍直视!
  郭绿竹提着竹杖,身形一荡,掠至丁忠跟前,冷冷道:“三十年前,你只是我身边一个卑微的书童,现在却成了一个正直的大侠,但在我的眼中你永远只是一个卑微的书童,一个可怜的奴才,现在也是,永远都是!”
  丁忠面色凛然,道:“当年之事,我是不对,纵使你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但你也有错!”
  郭绿竹面色一沉,肃容道:“我有什么错,你盗走我的青钱,还骗走我的情人,难道这是我的错!”
  他内心的愤怒已到了极点,他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他那青衫里瘦长的身躯也起了一阵剧烈的颤抖。
  “我盗走你的青钱,完全是为了白凤,你醉心武学,冷落了夫人,而夫人与我是真心相爱的,你杀了夫人,也请杀了我吧,我不会怪你。”
  丁忠阖上双目,谁也想不到这在江湖之中饱受赞誉的忠义老人,竟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的心中虽然痛苦,却始终也没有悔恨,只因这世间不为人知的秘密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若不能听凭内心去做一些快乐的事情,那么他是虚度光阴的。
  他已决定不再挣扎,只因这世间一切,因缘也好,孽缘也罢,到头来终会烟消云散。
  就像山间突然化为乌有的云,就像河湖里突然涨漫的水。
  “你把马东来交给你的青钱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郭绿竹长杖抵着丁忠的咽喉,冷语道。
  “你怎么知道来找过我?”
  “我杀了他!”
  郭绿竹苍白的面上突地浮动一丝阴冷的杀意。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丁忠的双目猛地一睁,苦笑道:“三十年了,你还是执迷不悟!”
  他一言至此,语声忽地一顿,仰首望了一天,凄然一笑,道:“只是,你已绝难再得到那三枚青钱了……”
  “为什么?”
  “因为我已将他交给一个年轻人,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
  他语声方了,狂笑一声,迎着郭绿竹抬起的竹杖扑去。
  “噗噗!”
  两声轻响,鲜血四溅!
  那一支细长的绿竹杖,已在顷刻之间,刺入了他的咽喉。
  碧绿的竹杖,殷红的血迹。
  殷红的血迹,染红了碧绿的竹杖。
  郭绿竹长啸一声,收起竹杖,飞出茂林。
  便是在他啸声落时,已有一人,纵身飞入这片茂林。
  那人身材极其高大,八尺有余,但他的衣衫极其破碎,贫穷已极。
  他是一个年轻人,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
  武林之中,像他这样的了不起的年轻人已不多见。
  “我来晚了!”
  “我来晚了!”
  他横抱着丁忠冰冷的身躯,跨上他那匹神骏的大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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