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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春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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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苍弟子动容道:“掌门内外功俱已炉火纯青,五丈内飞花落叶,都瞒不过他老人家,若说他老人家竟会中毒,弟子等实难置信,况且一般的毒,绝难伤得了他老人家的。”
柳九真嘿嘿笑道:“毒是我亲自下到他的茶杯之中,岂会有假,更何况这毒绝非一般的毒!”
“那是什么毒!”
欧阳正目光一闪,双目之中,已有怒光射出。
“毒王阮天星的‘一点红’!”
他话未说完,无数双眼睛都已盯在他的身上,每双眼睛里都充满了悲愤、怨毒之色。
“叛徒!该死!”
欧阳正声如裂帛大喝道:“柳九真,你当真是狼心狗肺!竟然不顾同门之谊,快将解药和杀人剑交出来!”
“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权,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剑!”
柳九真突然自腰间撤出一柄长剑,轻抚长剑,哈哈笑道:“得此剑者,便为点苍掌门,此为师门遗训,难道你们敢违背么?”
“奸贼!”
“你既然另投他人门下,即便得到杀人剑,也自是做不了这掌门之位!点苍弟子听令,将这恶贼杀了!”
“是!”
点苍弟子纷纷撤出长剑,当下只见一片剑光闪烁。
“妄想!”
崆峒派弟子齐的大喝一声,也已纵身扑来。
一时之间,只见剑雨缤纷,崆峒、点苍二派弟子已然交手,场面一片混乱。
唐钰无意卷入其中,黯然摇首,长叹一声,策马行去。
点苍、崆峒双方,陷入一阵激战之中,喝声叱声不断。
忽闻一人大声道:“柳九真跑了!”
众人齐的停手,转首一看,那柳九真趁着混乱,竟已然不知去向。
“快追!”
“别让他跑了!”
点苍派弟子大喝不止,纷纷追出……
柳九真窜入一片浓林之中,忽觉脊背一凉,被一人拿住命门。
“不要动!若再动一寸,便叫你终生卧床!”
柳九真当顿住,哪里还敢挪开半步,只闻他颤声道:“阁……阁下是谁?”
“不必多问!若想活命,快将将‘一点红’的解药交出!”
“你……”
柳九真只觉脊柱处微微一麻,已被拿得更紧!
他颤抖着,自衣怀之中,取出一个瓷瓶。
他身后那人将药瓶接在掌中,手掌突地一翻,在他颚下轻轻一怕,左掌一送,便已将一颗丸药,弹入他的口中。
他刚想开口说话,那粒丸药,便已滑入他的咽喉。
他只觉喉头一甜,便欲转首去看身后那人的容貌,只觉右肋一麻,人已晕厥过去。
那人望着柳九真倒下去身体,轻轻一笑,将那瓷瓶收入怀中,缓步踱出林外……
峨眉山中,红拂山庄,一灯如豆。
“妹妹!”
“哥哥!”
唐钰、唐婉兄妹二人,相拥而泣。
此刻数月来的奔波、流离、疲劳俱在这一拥之中,烟消云散。
“妹子,你最近好么?”
“好!好着呢?大哥你呢?”
“大哥也好,只是甚是想念你!”
“对了,玉箫哥哥他去哪里呢?他当真死了么?”
唐钰面色凄然,黯然摇首道:“我不知道,当日泰山大会,我被唐奇抱着滚落深谷,幸而获救……”
“那玉箫哥哥呢?”
唐婉心中一动,脱口问道。
“孟兄弟被群豪围困,只怕……只怕……”
唐婉听了此言,心口一震,眼中已有泪珠涌出,倒退两步,颓然道:“不,不可能,玉箫哥哥不会死的,不会的……”
“妹妹!”
忽然传来一阵衣袂带风之声。
轩窗一动,便有一条人影,穿窗而入。
“钰儿!”
唐钰霍然转首,忽然目光一亮,惊道:“师叔祖,你怎的来了!”
自窗外穿入那人,竟是楚仙琴。
“师叔祖,你这段日子,去了哪里?钰儿甚是想您……”
“我此行要到点苍山走一遭,不知钰儿可否陪我走一走?”
“难道师叔祖不想看看这神龙大会么?”
“什么狗屁神龙大会,无聊至极!不去!不去!”
“好,我和您一起上点苍山!”
二人拨动身形,便欲掠去,唐钰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一事,转首对唐婉道:“妹妹,我先走了,孟兄弟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对了,沈公子说过几日要来看你。”
“谁?”
“沈星瑜!”
“我不想见他,哥哥你路上小心!”
“好!”
二人身形齐掠,转瞬之间,便已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玉箫哥哥……玉箫哥哥……你在哪里?你当真永远离开我了么……”
二人已经飘远,唐婉倚着轩窗,望着夜空中的孤月,又自想起孟玉箫,垂首处,便已泪湿衣襟。
第七十章 点苍闻道
夜已渐深,月凉如水。
两条漆黑的人影,踏着凄凉月色,掠上了点苍山。
点苍山位于滇南一带,数百年前,有一名剑法超绝的异人在此习武,开宗立派,取山名,号点苍。
点苍一派,以剑法见长,闻名天下。
点苍剑派乃是江湖第一大剑派,上一任掌门张闻道十五岁便已名扬天下,十六岁执掌门户,成为点苍掌门。
当时武林之中,颇有异词,只因他们对由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来接任一大宗派的掌门,心中不服。
张闻道年少气盛,见众人轻视自己,为了扬剑立威,便盛邀武林各派剑法高手,集会点苍山。
他与众人相约,只要有一人能胜他一招,此人若是点苍门徒,他便将掌门之位拱手相让,若此人非点苍门人,他便立即拜此人为师,退出点苍门派,由点苍弟子重选掌门。
点苍剑派,集会五日,武林之中,稍有名气的剑手,听闻此讯,皆不远千里赶来云南,参加此次盛会。
苍老的剑客,相扶而来,只为一睹这少年剑客的风采。
而年轻的剑手,带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法绝技,与之一较高下。
群豪备至,少长咸集,当时之盛况可比武林大会,以至数十载之后,这一段武林掌故,仍为江湖人津津乐道。
张闻道便是在这五日内,一人连败二十五个剑派名宿,武林之中,大为震惊,张闻道之名,遂也传遍武林张闻道成名虽早,寿命也短,但他这短暂如流星般闪耀的一生,却也留给后人无数唏嘘和遐想。
张闻道门下共收有两名弟子,一人名叫李北斗,便是此时的名动江湖的“七星剑客”李北斗,张闻道死后,由他执掌点苍门户。
另一人名叫柳九真,武功不在李北斗之下,胸中长存雄心壮志,却非点苍首徒,无缘掌门大位,剑法虽不亚于师兄李北斗,但名望却居于李北斗之下,他不甘屈居人下,在他心中积怨已久,加之他心胸较狭,肚量不够,因此埋下祸根。
点苍剑派,虽地处滇南,但人才辈出,因而威名在江湖之中,并未有损。
然而,便是这江湖之中第一大剑派,此刻竟也陷入了一片混乱。
点苍上下,语声不断,脚步凌乱。
掌门人李北斗,面色惶急,坐在厅堂之中,忽然匆匆走来一名点苍弟子。
他走到李北斗跟前,急声道:“师父,又有两名弟子中毒身亡……”
李北斗站起身子,转身对着堂中点苍开派宗师的画像,凄然叹道:“可恨,可恨,弟子愧对点苍各位先人,难道点苍一派的百年基业,要在我的手中覆灭么……”
语声未了,蓦地夜风一吹夜,吹来两条人影。
“如此小事,便一蹶不振,若令师泉下有知,岂能心安!”
李北斗闻声一惊,抬头一望,在依稀的夜色中,有两人缓步而来。
他定睛一瞧,认清了当首一人,狂喜道:“呀!楚前辈怎的来了!”
“小侄李北斗,见过老前辈,楚前辈一别江湖,已经三十年。可是风姿笑貌,却一点也没有改变哩!”
楚仙琴颔首笑道:“你却变了不少,想不到以前端着茶杯的道童,现在已经是名闻武林的大剑客,点苍剑派的掌门人了!”
他语声微顿,转脸向唐钰瞧了两眼,又自叹道:“岁月催人,时光不再,再过几年,恐怕我也要入土了!”
唐钰望着那跪伏在观门前的道人,惊异地暗忖:“难道他就是点苍派七星剑客李北斗?可是他以掌门人的身份,却怎会对师叔祖行跪拜之礼?”
不怪他如是惊异,无论任何一个宗派,也断没有掌门人亲自来跪拜他人的道理。
楚仙琴手一抬,将他托了起来。
李北斗站起身子,瞧了唐钰两眼,道:“这位少侠是……”
唐钰微一拱手道:“在下唐钰!”
楚仙琴道:“他是蜀山掌门人!”
语声一落,目光望着观内,正殿上只有莹然一盏孤灯,散着昏黄之光。再望到李北斗脸上,却见他清癯的脸上,憔悴已极。心中顿时明白了大半,心知这点苍剑派,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唐钰心头一惊,讷讷道:“师叔祖,我……”
楚仙琴大手一挥,示意他不必多言。
“真是苍天有眼!小侄再也想不到二位的仙驾,竟会来到此间!”
李北斗说话声音中的喜悦,却渗着许多悲伤。
他顿了一顿,又道:“楚前辈一来,点苍派里五百八十九个弟子的性命,算是捡回一半了!”
楚仙琴道:“我一路走来,见派中弟子面色惶急,甚是紧张,不知发生了何事?”
李北斗道:“二位前辈有所不知,敝派出了一名叛徒,派中五百八十九个弟子之中,已有半数弟子身中剧毒!”
楚仙琴道:“难道堂堂一个点苍派,连一名叛徒也惩治不了么?”
“前辈有所不知,柳九真暗中在食物中下了剧毒‘一点红’,此刻全派上下已有多数弟子身中此毒,就连……就连晚辈也不例外,此毒乃是毒王阮天星所制,奇毒无比,除他之外,无人可解!”
他说到此处,已是语声激动,面上已有痛恨之色。
楚仙琴自衣袖之中取出一个瓷瓶,递至李北斗面前道:“快去服下此丸!”
李北斗大喜过望,倒出一颗丹丸服下,又自转身对站在身后的一名弟子道:“给中毒的弟子送去!”
“是!”
那名弟子领了法旨,正欲转身走去,忽又被李北斗叫住。
“且慢,中毒弟子太多,只怕解药不够,你将它拿去炼丹房,交给丹炉房的弟子研制解药!”
“遵命!”
那名弟子匆忙退去。
李北斗服下解药,只觉心血大畅,似乎体内毒性已消,他目光又自落到楚仙琴面上,面带疑色,问道:“这解药前辈是从何处取得的?”
楚仙琴微微一笑道:“这解药自然是从下毒之人哪里取来的!”
李北斗目光一闪,面色凛然道:“柳九真!”
楚仙琴轻轻点首,笑道:“正是!”
“他在哪里?”
李北斗面上已有愤懑之色。
“那日老夫下了蜀山之后,见贵派弟子俱在寻他,后一打听,才知晓点苍弟子中毒之事。后来,老夫在峨眉山下偶然遇见了他,想起此事,便从他身上取来解药,送来点苍……”
“老夫虽与闻道兄弟乃是八拜之交,感情至深,但毕竟门户有隔,无权过问、处理贵派之事!因此,并未将他擒住,只是封住他的穴道,使之半个时辰之内,动弹不得!”
李北斗道:“前辈心中惦念敝派弟子之安危,不顾路途艰辛,一路风尘,深夜至此,如此大恩,真令晚辈……”
楚仙琴手掌一挥,淡然道:“无需多言,老夫与令师闻道先生乃是生死之交,他虽英年早逝,但为人着实令人钦佩,如今点苍有难,老夫自是不能袖手旁观,你且将此事料理妥当,老夫告辞!”
说完,又自转首对唐钰道:“钰儿,我们走!”
“好!”
语声未了,大衣一抖,身形一拨,二人便以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多谢前辈……”
李北斗跪伏在地,久久没有起身。
……
寂静山头,夜风疾吹。
楚仙琴、唐钰二人立在山峰之上,凝望远方。
楚仙琴忽然道:“前面不远处那座山,便是蜀山!”
唐钰放目望去,见一山挺立在苍茫夜色之中,心胸之中似又浮起片片回忆,不禁叹道:“想我离开蜀山,已有七年之久了,不知师兄弟们,怎么样了?”
楚仙琴道:“三日前我回了一趟蜀山,他们都甚是想念你!”
“我虽然也很想回蜀山,但是……但是……”
“钰儿,你今后有何打算?不如与我一齐回蜀山,重振门户,这蜀山掌门之位,我已经决定由你接任……”
唐钰将目光自远山之间收回,凝望着天际一颗微亮的星辰,道:“我要去找阿莲!”
他又想到了阿莲,他的目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山风吹来,他简直觉得自己快要化了,只因他想起了一个令他温暖的人。
“阿莲她怎么啦?”
“太平渔村发了洪灾,房屋都被大水冲了,阿爹和阿莲,都不知去向了……”
“莲儿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楚仙琴瞧了唐钰两眼,黯然叹道:“钰儿,你记住一定要找到她,然后带她来蜀山,知道么?”
唐钰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嗯,我记下了!我一定带她回蜀山见你,然后我们永远也不再分开!”
“那我们就此作别,我先回蜀山,将一切打理好,等你回来,执掌门户!”
语声一落,但见楚仙琴身形闪了两闪,便已往峰下飞落。
此刻唐钰仍是望着夜空中黯淡的星光出神,他口中喃喃道:“阿莲,阿莲……”
他伫立良久,陡闻几声子规哀啼,心中一动。
环顾四周,夜色深沉,夜风凄凉。
“我要去找阿莲!一定要找到她,不管天涯海角!”
身形一掠,转身飞入黑暗之中。
第七十一章 苦凤求凰
沈万涛的公子沈星瑜是蜀南一带远近闻名的青年才俊。
他风流潇洒,年少多情,很多漂亮的女孩子,都对他爱慕不已。
他从前也喜欢挤在女人堆中厮混,但他最近却远离了那些女人。
以前他只要在路上看见漂亮的女孩子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上去说上几句无聊的话,但最近他似乎对她们都不再感兴趣。
以前吃过的山珍海味,对他都已经完全失去了吸引力。
他开始茶饭不思,坐立难安。
很多人觉得他一定是生病了,也有人说他疯了。
一个人放弃了他最大爱好,他如果不是病了,那一定是疯了。
其实,只有他自己心底知道,他没有病,也没有疯。
他恋爱了。
他最近爱上了一个女孩,一个美丽又可爱的女孩。
他甚至觉得那个女孩柳眉紧蹙的时候,也是楚楚动人的。
他对很多女孩自说过很多甜蜜的情话,但当他遇见这个美丽又可爱的女孩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当初的自己是有多么的肤浅!
真正的爱,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
一个简单的眼神,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花丛里有很多花,但在你看来最美丽的永远也只有一朵,这便是爱情。
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本是一件值得为之喝上三碗大酒的好事,但他似乎看起来并不怎么开心,甚至可以说还有些苦闷。
但这种苦闷,在爱情里却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如果你的爱情的缺少了这种苦闷,那么你的爱情,便算不得一件有趣的事情。
当你死心塌地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的世界甚至会颠倒过来,折磨变成了享受,忧伤变成了惜月,肝肠寸断,也刻骨铭心。
昨天沈星瑜还一个人闷闷不乐,今天他却欣喜若狂。
因为下午他要去约会了。
去见他最想见的女孩。
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美好的就像开在春天里的花朵。
刚吃过午饭,他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踱出门去了。
出门的时候,天气很冷,还飘起了雪花。
风很大,雪也很大。
刀子一样风,鹅毛般的雪,但这并不能阻止他的脚步。
出门时,他欢快的接过书童小宝递过的大红斗篷,欢快的走了出去。
天空很沉重,似乎要掉到地上,他的心却很轻盈,马上要飞向寰宇。
去见你相见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有意义,更令人高兴?
……
一间屋舍之中,坐着一个女孩。
女孩捧着一本书认真看着。
女孩是唐婉。
此刻她正靠窗坐着。
她手中捧着一本书,书上有一首词,那是她最喜欢的一首词。
词中写道:“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
窗外栽种着一片鲜红的牡丹,一个小男孩手里捏着一只死去的蝴蝶。
男孩是一种比较勇敢的生物,但这种勇敢,有时候在女孩子眼里,是一种残忍。
唐婉望着那只蝴蝶出神,她在想什么呢?
也许她在想——
这填词的人,生命是不是和蝴蝶一样?
若人太多情,是不是就会变得和蝴蝶一样?
多情人总是特别容易被人折磨,多情人的痛苦总是较多。
多情人的生命也总是比较脆弱短促!
这蝴蝶虽已死了,但它的美丽已被保存,已被人欣赏。
见过它的人,都不会很快忘记它。
因为一条生命最后的美丽,是不容许被轻易忽视的。
它的生命已有了价值。
蝴蝶如此,人也一样。
一个人是死是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生命是否已有价值?
“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如泰山”,岂非也正是这意思?
填词的人虽已死了,但这些词句却已不朽,所以他的人也不朽。
他虽已死了但却比很多活着的人还有价值。
他死又何妨?
唐婉心绪翻涌,一时之间,她竟想了这许许许多多的事情。
忽然又匆匆跑进了一个女孩。
不是别人,正是侍女小蓉。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莽撞,就像一个调皮的小男孩。
她走到唐婉身侧,催促道:“小姐,水烧好了,快去洗浴吧。”
“那沈公子恐怕早已等得急了”
唐婉并不着急,手里仍是捏着那本书,反复读着那首词,心里还在想着哪知死去的蝴蝶。
……
水并没有凉,但夜色已笼罩大地。
约会的时间已过了。
她并不着急,还是懒懒地躺在温水里。她知道约她的人一定会等。
何况,他等不等都没有关系。
虽然他很年轻、很英俊,尤其穿着那件大红斗篷的时候,更如临风玉树,足以令很多少女心醉。
虽然他对她体贴人微,千依百顺,将她当作仙子,不惜用尽一切方法讨好她。
可是她对他并不在乎。
她无论对任何人都不在乎,无论对任何事都不在乎。
有时她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很可怕。
一个美丽的女孩,很冷淡的对待喜欢自己的男孩子,对于双方来说,都算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也许就因为她对他全不在乎,所以他才对她这样死心塌地吧!
她若真的爱上了他,嫁给了他,他也许就会变得不在乎了。
人,本就是如此奇怪的动物,对他们已得到的东西,总不知道多加珍惜,等到失去了时,又往往要悔恨痛苦。
这种感觉,在她的身上,已经有了很好的体现。
人,为什么总喜欢折磨自己?
也许在爱情里,这种折磨,并算不得真正的折磨。
她现在很少去想这种事,也许因为她对人生已看得太透彻,所以她无论对什么事都觉得很厌倦。
她还年轻,本不该对人生看得如此透彻,本不该如此厌倦。
包围着她的那些人,很多人年纪都比她大,可是他们无论对什么都觉得很有兴趣!一点点小事也会让他们笑个不停。
有时候她简直觉得他们太幼稚,太无聊。
望着清澈的水波,她忽然想起她心中那个清澈如水的年轻人。
那个面上永远带着和善的微笑、对所有女人都一样好的年轻人。
当然,他也是会有痛苦,
只要是人,都会有痛苦、欢乐、愤怒、哀愁,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多情的男人。
孟玉箫。
玉箫哥哥。
她永远也忘不了这个人了。
除非她死。
她又想起离别那天,他漆黑的眼眸里充满了的忧郁和痛苦。
他还年轻,可是他对人生却似已比她更厌倦。
为什么?
“他只把我当作妹妹,而我早已把他在当作丈夫。”
她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也许我不应该爱上他的,因为我并不能给他快乐……”
小蓉垂首走进来,递来了一方干净的丝巾,赔笑道:“小姐,脸洗好了吧!沈公子一定等得快要疯了。”
她淡淡道:“让他等,让他疯。”
小蓉眨眨眼,道:“小姐你难道一点也不喜欢他?”
她摇摇头。
小蓉道:“那么小姐最近为什么总是跟他一起出去玩呢?”
她凝视着水波,缓缓道:“也许只因为没有人来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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