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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春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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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玉箫醒来时,只觉似乎有许多根钉子钉在他手上,他早已麻木的手,突然也有了知觉,但却不是痒,而是疼。
  他张开眼,暮色苍茫中,一条略显纤瘦的人影动也不动地站在他面前,如云的秀发,在风中不住飘动。
  孟玉箫又惊又喜,道:“朱……”
  呼唤未出,已被朱宝婵轻轻掩住了嘴。
  朱宝婵道:“莫要动,你中了黑煞掌,此刻我正要小青、小白在为你吸毒,只要毒拔尽,你便完全没事了。”
  孟玉箫眼睛往下面一瞧,只见两条小蛇钉在他手上,一条青,一条白,想来就是朱宝婵口中的小青、小白它们了。
  ……
  星光如灯,悬浮在夜空之中,山风低吟,好似来自远山的呼唤。
  漫天星光之下中,朱宝婵秀发如云,立在孟玉箫身旁,山风轻拂中,弥漫着她身上那种淡淡的芳香--
  这种美丽而奇妙的景色,在失意的人眼中,更有着一种无比的亲切。
  孟玉箫长叹一声,转目望去,只见朱宝婵眼中,已泛起了晶莹的泪光,她竟被这种震撼人心的美,感动得流下了泪来。
  “哥哥,我听人说,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里面,都住着一个神仙。流星的陨落,是因为住在里面的神仙,在人间发现了自己心爱的人,所以他们要落下凡尘,赶着去见他们的心上人。你说,做神仙没有忧愁哀伤,多么逍遥快活啊,可是他们偏要下凡,生老病死,都经历一遍,难道一万年的神仙日子还不如一百年的人间岁月有趣么?”
  “当然不如!”
  “为什么呀?”
  “等有一天你遇见了一个让你心动的人,你就会明白这种感受的……”
  孟玉箫说到此处,心底也自想起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喉头一阵哽咽,眼中泛起泪光,再也说不下去。
  
  第八十四章 情比金坚
  
  茂林之中,雾霭沉沉,一线阳光,穿透浓云厚雾,将光明洒向人间。
  此刻天地间虽仍是一片静寂,但孟玉箫已经醒来,他稍一提气,只觉气血舒畅,毒性已被拔尽,伤势也渐渐痊愈,暗叹朱宝婵医术之高明。
  而朱宝婵站在一株树下,凝望着遥远天际渐渐升起朝阳。
  未曾散尽的云雾仍盘绕在山头,眼前一切都变得无比轻柔。
  孟玉箫缓缓站起身来。
  “朱姑娘!”
  朱宝婵转过首,便望见孟玉箫那张俊脸,她顿了一顿,舒了一口气,又自幽幽一叹,轻声道:“哥哥,你说义父他究竟去了哪里?”
  孟玉箫安慰道:“朱姑娘放心,阮前辈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朱宝婵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找他!”
  她语声微顿,目光之中,突地闪出一道光彩,凝注着孟玉箫道:“对,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毕竟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哥哥,你愿意陪我一起去么?”
  孟玉箫道:“我自然是愿意的,但……但我得先去神机山一趟!”
  朱宝婵道:“你去神神机山做什么?去找凰姐姐么?”
  孟玉箫轻轻点头道:“不错!我要去找她,我一定要问个明白,她究竟为什么要离开我!你知道的,这件事情若不能弄明白,我永远也不会甘心的!”
  朱宝婵神色黯然道:“既然如此,那么,哥哥你就去神机山找凰姐姐吧,我先走了,若哥哥日后在江湖中见到我义父,记得告诉他,我在找他!”
  “玉袖!”
  语声一落,呼哨一声,便听一声马嘶。
  一阵疾风中,一匹骏马,飞驰而来,片刻之间,已然来到二人跟前。
  那马双目炯然,鬃毛乌亮,神骏无比,疾行如风,是一匹难得的大宛名驹。
  孟玉箫瞧了那马两眼,暗想道:“玉袖,想不到这宝驹竟还有如此一个好听的名字!”
  他方在思忖之间,朱宝婵身形一掠,唰的一闪,窈窕的身形,便已飞落在那匹名为“玉袖”的马上。
  朱宝婵坐在马背之上,将缰绳抓在掌中,微一拱手,高声道:“哥哥,我们就此别过,他日有缘,江湖再见!”
  孟玉箫微微一笑,抱拳道:“朱姑娘,一路保重!”
  “驾!”
  丝鞭一扬,朱宝婵催马行去,快马如风。
  一阵马蹄声落后,一人一马,便已消失在浓林深处。
  孟玉箫望着朱宝婵快马驰去的身形,心中又自掠起一丝感触,不禁忖道:“朱姑娘对她义父当真是情深意重,毒王一生制毒害人,以恶毒之名传于江湖,却收得如此一个善良的义女,他这父女二人,一老一少,一恶一善,互为克星,倒也有趣!”
  “世间之人,渺不可言,虽同等为人,却各有悲欢,其实做一个平凡的小人物,又何尝不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情!”
  他又想起那不知去向的摘星。
  她当真被林麒引走了么?
  若她落入了林麒的手中,林麒又岂会放过她?
  我虽不喜欢她,但她毕竟救了我一条性命!
  我既是一个大丈夫,又岂能置一个弱女子于不顾?
  先去找她,起码要让她平安无事。
  她若平安,我便也不欠她什么了。
  一念至此,快步朝林外走去。
  出了树林,浓雾散尽,日头渐高。
  又见一片花林,花开正艳,朵朵不同。
  孟玉箫垂首而行,刚走了几步,忽见身后闪了几闪,便已有四人落在他的四周,将他围住。
  孟玉箫抬首一看,四名黑衣大汉,手持利剑,已将自己四路封住,四人俱是目光灼灼,杀机浮动。
  再定睛一看,心头登时一寒,领头那人便是昨夜所见的那个瘦长的汉子王铛。
  但见王铛冷冷笑了一声,道:“我兄弟王锒的死,你脱不了干系,我要你血债血还!”
  孟玉箫微微一惊,朗声道:“他杀我不成而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语声未落,瘦长汉子王铛突地厉叱一声,拧腰转身,右掌急扬,掌中突地亮出一条铁索,他手腕一抖,铁索飞出,带着一股劲风,直击孟玉箫后身!
  孟玉箫足下一点,猛力前窜,身形往前掠去,便只闻呼呼风声,一根铁索,贴着他的衣襟扫过。
  哪知他足下方稳,左侧一名大汉目光一闪,杀机突起,一剑朝他左臂削来,他竟不避不闪!
  那长剑已然触及孟玉箫的衣襟,眼见便要将他左臂削下!
  忽闻一声厉叱,只见剑光一闪,叱声落处,便已有一柄长剑自那大汉项颈,劈到脊椎尽头,鲜血飞溅,俱都溅在面上。
  一颗脑袋,便已落地,在地上滚落,颅腔之内,还咝咝的喷着鲜血!
  孟玉箫大惊之下,转首望去,却见摘星已然将那染血的长剑,倏地收回,抓在掌中。
  孟玉箫尚在惊骇之间,陡闻身后狂吼一声,又有一名大汉,长剑一挥,反身扑上。
  摘星长剑一挺,生生自那人腹中穿过!
  孟玉箫看得目瞪口呆,忽觉腹下一凉,一阵疼痛,已有一柄长剑刺入他的腹部,剑入三寸,虽不致命,但却也是剧痛难忍!
  那人猛一拔剑,还欲再刺一剑,但此刻孟玉箫双掌箕张,也已勒住了他的咽喉,十指如钩,深入肉里,那人双睛一凸,七窍之中,俱都流出了鲜血!
  摘星见此情景惊怒交集,厉叱一声,长剑疾出,一剑刺入了人的胁下,自左胁刺进,由右胁穿出,一柄三尺青锋,竟齐根而没。
  王铛见自己一行四人,已伤了三人,当即暴怒,须发皆张,厉声嘶道:“拿命来!”
  手腕一甩,那条铁索,便如灵蛇一般,打向摘星腰间大穴。
  嘶声未了,孟玉箫见他来势极凶,担心摘星伤于他的铁索之下,身形一闪,掠至王铛身侧,“砰”地一掌,着着实实拍在王铛胸膛上。
  王铛狂吼着喷出一口鲜血,掌中铁索,呛啷落地,好似一条冰冷的死蛇一般,躺在地上。
  摘星长剑一挥,便听一声惨嚎,鲜血随之喷出!
  王铛右臂虽然齐根而断,但他却看也不看一眼,好像断去的不是他的臂膀!
  又自飞起一脚,直踢孟玉箫下盘大穴!
  哪知他尚未落足,摘星一脚已然踢出!
  只听王铛惨呼一声,身躯抛起一丈,“砰”地落入了暗林,再也无法活命。
  四名**名手,竟在刹那之间,一齐丧命。
  此等骇人听闻之事,若传入江湖之中,又将引起一阵轰动!
  “孟公子,你没事么?”
  四个活人已然变成了四具冰冷的尸体,凌乱的躺在地上。
  摘星收起长剑,面若冰岩,再也不去多望他们一眼。
  “你怎的将他们都杀死了!他们毕竟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孟玉箫望着横躺着的尸身,长叹道。
  流出的鲜血,融化的冰雪,鲜血和白雪交融,显出一丝难以描叙的凄惨。
  这里是片花林,现在正是春天。
  春光明媚,百花齐放,有的鲜红,有的嫩绿,有的鹅黄。
  若没有刚才那一场血斗,这里一定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因为,冬天已经过去,黑暗也已经过去。
  春天已经到来,光明也已经到来。
  “你不杀他们,他们便会杀了你!他们能够杀我们,我又为什么不能杀他们?”
  这样的逻辑,没有漏洞,别人却是很难反驳。
  摘星站在鲜艳的花丛间,染血的长剑,在阳光的映射下,色彩比鲜花更加艳丽夺目。
  鲜花的美丽,由雨水浇灌,但长剑的光彩,却有鲜血去滋润。
  “即便他们要杀我,我们也不必非要将他们都杀死!难道你的心,生来就是这么残忍和恶毒么?杀人对你而言,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么?”
  “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我为了你被人追杀了一夜,一早又赶来见你,你却如此待我,你的心,难道是铁石做的么……”
  她美丽的眼眸里忽然有了泪光:“我也知道孟公子你的心底只有红凤凰一人,不过难道只准你对别人好,别人对你好就不行么?我为你杀人,你却为了别人要杀我……你……”
  她说到此处,长剑垂地,目光望着右腕上的一串珍珠。
  珍珠晶莹圆润,就好像少女纯情的泪珠一样。
  她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好,若你不想再见到我,从今以后,那我们便一刀两段,再无任何瓜葛,就算以后再见面,也是相见不相识,我今日救你,你也不必谢我……”
  孟玉箫见她竟然流下泪来,心中有些不忍,他确实不该如此对待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对自己很好的女人。
  他望着面容憔悴,双眸浑浊的摘星,心中泛起一丝歉疚,不禁长叹一声,道:“对不起,摘星姑娘,是我语气重了些,你杀他们并没有错,你为我做了这许多的事情,而我……而我……”
  “你知道就好!”
  摘星见他面色惶急,忽然“噗哧”一声,破涕为笑,娇声道:“好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话声一落,便抓着孟玉箫往前方走去。
  女人情绪情感的变化,当真是奇怪得很,你绝难轻易理解。
  孟玉箫尚在惊愕之中,便已被她拉着往前走去。
  二人踱出花林,在街旁的面摊上吃了两碗面条,又花钱买了一驾马车,孟玉箫欲往神机,摘星将回星月,二人皆奔北而行,同出蜀地,便一齐打马上路。
  
  第八十五章 十年磨剑
  
  马车停在半道上。
  摘星坐在树下,神色黯然,怅然若失。
  她双手托着香腮,凝望着漫天的夕阳,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比春花更娇艳的女子,此刻却比秋叶还要凄凉。
  孟玉箫静静地坐在马上,也没有催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摘星才缓缓上了马车,拉起车门,瞧见孟玉箫仍坐在马上等她,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孟玉箫本是为了要让摘星散散心,才劝她出城走走的,但此刻出得城来,两人心里反而都打了个结,眼见再难化解得开。
  摘星不停地将车窗上的竹帘卷起来,又放下去,城郊外虽然风景如画,但她再也没有心情去瞧上一眼。
  前面一丛花树,千千万万朵不知名的山花,开得正盛。
  一道小溪流过花林,溪水在初春的太阳下闪闪发光。
  远处,有个穷汉,正仰面卧在小溪旁晒太阳,近处虫鸣阵阵,鸟语花香,地上的泥土,软得像毯子。
  孟玉箫下了马,站在一株花树下,又出起神来,微风吹动着他雪白的长衫。
  摘星轻轻推开了车门,走在柔软的泥土上,瞧着孟玉箫的背影,也痴痴地出了会儿神,突然道:“你明知那其中必有诡计,为何还要答应她?”
  孟玉箫似乎叹了口气,但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摘星自他身旁走过,自低枝上摘下了一朵小花,揉碎了这朵不知名的山花,突然回过头,面对着他,道:“你为何不说话?”
  孟玉箫淡淡一笑,终于缓缓道:“沉默,有时岂非比说什么话都好?”
  摘星霍然扭转了身子,道:“这一年来,你处处照顾着我,若不是你,我早已死了,我这一辈子,从来也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
  孟玉箫瞧着她脖子后随风飘动的发丝,又没有开口。
  摘星轻叹着接道:“我这一生中,也从没有人像你对我那么坏,但是我……我也不知为了什么,一瞧见你,就没了主意。”
  孟玉箫闭起了眼睛,道:“这些话,你本来不必对我说的。”
  摘星肩头不住颤抖,道:“我也知道这话不该说的,但若不对你说个明白,我心里更难受,更觉得对不起你。”
  孟玉箫柔声道:“这怎能怪你?你又有什么对我不起?”
  远处那穷汉,长长伸了个懒腰,喃喃道:“年纪轻轻,为了这种小事就痛苦不堪,等你们长大了,就会知道世上比这种更痛苦千万倍的事,还多着哩!”
  孟玉箫本未留意他,更未想到自己在这边的轻言细语,竟会被远在数丈外的人听在耳里。
  就连摘星也不觉止住了低泣声,抬起头来。
  那穷汉打了个呵欠,突然翻身掠起。
  只见他面上瘦骨棱棱,浓眉如墨,满脸青森森的胡碴子,在阳光下亮得刺眼,骤眼瞧去,也瞧不出他有多大年纪。
  孟玉箫出道以来,天下的英雄,谁也没有被他瞧在眼里,但也不知怎的,这懒洋洋的穷汉,竟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慑人之力。
  他身形虽非十分魁伟,但无论谁在他面前,都不禁要自觉渺小。
  那穷汉瞧见孟玉箫,也似吃了一惊,喃喃道:“莫非就是他?否则怎会如此相像,别人的事我可不管,但是他……我岂能不成全他的心意。”
  孟玉箫与摘星也未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这穷汉已走了过来,他懒洋洋地走着,像是走得很慢。
  但只走了两步他竟已到了孟玉箫面前。这时孟玉箫才将他瞧得更清楚了些。
  只见他身上穿的是件已洗得发白的黑布衣服,脚下穿着双破烂的草鞋,一双筋骨凸出的大手长长垂了下来,几乎垂过膝盖,腰边系着条草绳,草绳上却斜斜插着柄生了锈的铁刀。
  这穷汉已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孟玉箫几眼,突然咧嘴一笑,道:“你心里可是很喜欢这位姑娘?”
  孟玉箫实未想到他竟会问出这句话来,怔了怔,讷讷道:“这……”
  那穷汉喝道:“什么沉默比说话好,全是狗屁,你不说出来,人家怎知你喜欢她。”
  孟玉箫的脸竟红了红,更说不出话来,他从来以含蓄为美,但也不知怎地,这种粗俗不堪的话,自这穷汉嘴里说出来,竟另有一种豪迈之气,令人不觉心动神驰。
  摘星的脸虽也红了,却忽然道:“有些话,他不必说,我也知道。”
  那穷汉闪电般的眼睛,立刻瞪在她脸上,哈哈大笑道:“很好,不想你竟比他痛快得多,这样的女孩子,莫说是他,就连我见了,都有些喜欢。”
  那穷汉道:“你喜不喜欢他?”
  摘星道:“我不……”
  她抬头瞧了孟玉箫一眼,又垂下了头,接着道:“我也不是不喜欢,只是……”
  那穷汉不等她再说,已大笑道:“既然不是不喜欢,自然是喜欢了。你两人既然彼此喜欢,就由我来作媒,今日就在这里成了亲吧!”
  他这句话说出来,孟玉箫与摘星不觉大吃一惊。
  孟玉箫失声道:“阁下莫非在开玩笑么!”
  那穷汉眼睛一瞪,大声道:“这怎会是开玩笑?你瞧此地,鸟语花香,风和日丽,你两人在这里成亲,岂非比什么地方都好得多?”
  他越说越是得意,又不禁大笑道:“红烛之光,又怎及夕阳之美。”
  “世上所有的红毡,更都不比这泥土芬芳柔软,你两人就在这夕阳下、泥土上,快快拜了天地,岂非人生一大乐事,就连我都觉得痛快已极!”
  孟玉箫听他自言自语,也不知是该恼怒,还是该欢喜。
  摘星呆呆地怔在那里,更是哭笑不得。
  孟玉箫此刻虽有心一口拒绝,却又不忍去伤摘星的心,只因这几日她经历的变故实已太多了。
  摘星内心虽已十分愿意,但面上仍是那种迟疑,她生性冷傲,又岂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安排。
  孟玉箫瞧了瞧她的神色,却忽然道:“阁下虽是一番好意,怎奈我等却绝难从命。”
  只因他心中想起了一人——红凤凰。
  那穷汉笑声顿住,瞪眼道:“你不答应?”
  孟玉箫长长吸了口气道:“是。”
  那穷汉突又大笑道:“我知道了,这不是你不愿意,只是你怕她不愿意。但她既未说话,你又何苦多心。”
  孟玉箫想了想,缓缓道:“有许多话,是不必说出来的。”
  那穷汉叹道:“你明明喜欢她喜欢得要命,但为了她,却宁可硬着心肠不答应,这样的多情种子,倒真不愧是你爹爹的儿子。”
  孟玉箫也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穷汉已瞪着摘星道:“像这样的男人,你不嫁给他嫁给谁?”
  孟玉箫虽然明知他是为了自己,此刻也不觉怒气发作,冷笑道:“在下什么人都见过,倒真还没有见过像阁下如此逼人成亲的。”
  那穷汉道:“你没见过的人和事可多着哩,但你如此说话,目无尊长,想必是以为我宰不了你,是么?”
  “是么”两字出口,突然拔出腰边的刀,向身旁一株花树上砍了过去。
  这口刀已锈得不成模样,看来简直连根树枝都砍不动,谁知他一刀挥去,那合抱不拢的巨木,竟“喀嚓”一声折为两段!
  摘星生怕孟玉箫开口得罪了他,只因此人武功实是深不可测,就连孟玉箫,都未必是他的敌手。
  摘星自幼在星月宫中长大,在世人眼中,她冷血无情,心肠恶毒,但她对孟玉箫却是一片柔情,她绝不愿别人伤了孟玉箫,不等孟玉箫开口,抢先道:“我答应了。”
  孟玉箫突然道:“我绝不答应。”
  他又想起红凤凰离别时那凄凉的笑脸、那噙满泪珠的眼眸以及那嘤嘤的哭声,他顿觉心中一痛,即便那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但在他心里仍抱有一丝希望。
  没有人愿意错过朝阳,但夕阳有时候看来也很美。
  那穷汉上下瞪了孟玉箫两眼,道:“她都答应了,你为何不答应?”
  孟玉箫冷冷道:“我不答应,就是不答应,你若要杀我,只管动手就是!”
  摘星失声道:“你……你难道不喜欢我?”
  孟玉箫再也不瞧她一眼——他害怕看到女人的眼泪,因女人的眼泪常常令他变得不忍心,从而改变自己想法。
  女人的眼泪,有时候甚至比世上任何一柄剑都要更加锋利,比世上任何一种毒药都要更加能够害人!
  孟玉箫毫不畏惧这世上任何一柄挥向自己的利剑,也毫不担忧这世上任何一种害人的毒药,但他却唯独不敢去往女人流泪的眼睛。
  此刻那穷汉瞪着眼瞧着他,道:“你宁可终生痛苦,也不答应?”
  孟玉箫道:“绝不答应。”
  那穷汉喝道:“好!我与其让你终生受苦,倒不如现在就宰了你!”
  话音一落,刀光一展,向孟玉箫直刺过去!
  他这一刀自然未尽全力,但出手之快,刀势之强,惊世骇俗,环顾天下武林,已无一人能望其项背。
  只听“啪”的一声,孟玉箫虽然避开了这一刀,束发的玉冠,却已被刀风震断,满头头发,都被激得根根立起!这一刀之威,竟至如此,实是不可思议!
  摘星失色惊呼道:“前辈快请住手,他不肯答应只是为了我,我心里才真是不肯答应的,前辈你要杀,就杀了我吧!”
  她惊骇之下,不禁吐了真言。
  孟玉箫只觉心里一阵刺痛,出手三掌,竟不顾一切,纵身反扑过去。
  谁知那穷汉反而收住刀势,哈哈大笑道:“姓孟的果然都是牛一般的脾气,犟得很,只是你却比你爹爹还呆。试想她若真的不肯答应你,真的不喜欢你,又怎肯为你死?”
  孟玉箫怔了一怔,摘星也跟着怔住了,道:“前辈怎知道他姓孟?
  那穷汉哈哈一笑,道:“我非但知道他姓孟,还知道他叫孟玉箫。”
  摘星满面惊讶之色,喃喃道:“这倒真的是一件怪事!”
  她又自转首对孟玉箫道:“难道你认识他?”
  孟玉箫摇摇头,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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