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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春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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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之中,像他这样的了不起的年轻人已不多见。
  “我来晚了!”
  “我来晚了!”
  他横抱着丁忠冰冷的身躯,跨上他那匹神骏的大宛名驹,奔出了这片茂林。
  他的身影虽已远去,他的啸声却仍是不止!
  “我来晚了!”
  镇远镖局被血染红的那面大旗,在山风之中,微微颤抖。
  
  第九章 方丈无印
  
  “咚——”
  “咚——”
  “咚——”
  几声长响,敲碎天地间的沉寂!
  晓色方起,群山莽莽。
  苍茫的群山之中,有一座奇险无比。
  少室山中,庙宇如云。
  如云的庙宇之中,有一座甚是宏伟。
  山是少室山。
  寺是少林寺。
  一名灰衣老僧,端坐在宏伟的佛殿之中,闭目诵经。
  佛堂之上,摆着一只香炉,燃着三缕长香,烟雾缭绕。
  老僧相貌清癯,颧骨极高。
  他枯瘦的右掌,握着一支木棒,轻敲着木鱼。
  殿中数十弟子,盘膝而坐。
  这灰衣老僧略虽显清痩,但丰神冲夷,面上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威严。
  诵经之声,整齐响亮,环绕佛堂,经久不绝。
  诵经礼佛,本是佛徒僧侣每日必做之事,在这久负盛名的少林宝刹,自是不会例外。
  佛殿之中,每一人皆是毕恭毕恭,跪坐蒲团。
  突地,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响亮的声音,自殿外飘入佛殿之中。
  “无印方丈!”
  “无印方丈!”
  语声响亮,锵然若鸣,令人心震。
  佛殿之中,众人诵经之声,戛然而止,众僧皆侧目而望。
  目光落处,殿门之外,已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大步走来。
  无印方丈僧衣一扫,长身而起,亦大步朝殿门走去,迎着那大汉大笑道:“稀客!稀客!陆少侠,侠踪难定,今日何故来敝寺,快请入座!”
  众僧侣皆是面露惊愕之色,他们不知眼前这极其普通的汉子,为何方丈对他如此客气?
  “大师闲云野鹤,自在悠闲,当真令人羡慕!”
  那大汉正是陆天尧,此刻无印方丈遣散众弟子,将陆天尧引至静房之中。
  静房之中,两人烹茶而坐。
  鼎炉之中,炭火初红。
  “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
  陆天尧捧起茶碗,轻轻啜一口,目光又自望向桌上烧茶火炉。
  “我本嗜酒如命,但一闻见大师这一碗‘漫思茶’,连喝酒的心情也无。”
  无印方丈大笑道:“陆少侠谬赞了,老衲这只是山野枯叶,算不得名贵,岂可与少侠的如玉美酒相比!”
  “你我已有三年未见了!”
  无印方丈抓起一片茶叶,放入沸水之中。
  “是呀,茶的味道没有变化,人的感情亦没有变化,但人世间已有很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
  陆天尧又自饮了一口茶,目光落在无印方丈面上。
  “世间能保持三年不变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无印方丈长叹一声,一捋灰白长须,接着道:“不知陆少侠至此,所为何事?”
  陆天尧将茶杯一放,轻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今日至此,实在是有一件十万火急之事相告。”
  “好茶!味虽苦,意却浓!无愧‘漫思’二字!”
  陆天尧语声一顿,端起茶杯,又自饮了一口茶,道:“一日之前,青钱帮副帮主马东来,找到镇远镖局总镖头丁忠,并将三枚青钱交给了他。”
  “青钱乃是青钱帮的镇帮之宝,怎会轻易与人?”
  无印方丈面上掠起一丝惊疑之色,猜道:“这其中一定有很多是非曲折。”
  陆天尧轻一点头,道:“不错,数日之前,江湖之中盛传的青钱秘闻,不知大师可曾听说?”
  无印方丈一抖僧衣,正色道:“有所耳闻。”
  “江湖之中有传言称,当今世上存有七枚青钱,青钱之中暗藏武林奇书《洗髓经》的奥秘,若能得到七枚青钱,便可探寻到其中秘密,练成绝世武功。”
  陆天尧道:“不错,此消息一出,江湖大乱,各门各派纷纷明察暗访,寻找七枚青钱下落,七枚青钱,青钱帮独占三枚,自是成为江湖人士竞相争夺的对象。”
  “青钱秘闻,实属无稽之谈,老衲纵横江湖五十余载,未曾听过半点青钱秘密的讯息,必是有心怀不轨之人,暗中滋事,以从中得利。”
  无印方丈僧衣一扫,长叹道。
  “是极!是极!马东来恐因此事而招致血光之灾,便将三枚青钱托付给丁镖头,让他将它们送至少林、武、峨眉三派掌门手中,以消除武林浩劫,也免去青钱帮之祸。”
  “丁老前辈心知此事必将艰难无比,便暗中找到我,将三枚青钱,交托与我,让我送至大师手中,他领着镖队北来少林,以掩人耳目。”
  “此事原本计划周密,却不知在半道之上,突遭变故,镇远镖局一支镖队全军覆灭。”
  “丁老前辈也在护镖之中死去,当我赶去之时,只见横尸遍野,镖旗倾倒,场面甚是凄惨!”
  “我匆忙葬过丁老前辈,便火速赶来少林,将此事告知大师,并将三枚青钱一并交给大师。”
  无印方丈虽久历江湖,一生所经历的凶险、血光,听闻过的江湖秘闻,自是不少,但此刻听陆天尧将连日来的变故一一道来,心中亦是难以平静。
  “可知何人所为?”
  “不知!”
  “死者为何物所伤?”
  “非刀非剑,倒像是树枝一类的利器。”
  无印方丈黯然长叹道:“若能以朽木伤人性命,那此人之内力岂非臻入化境,当今武林,可谓凤毛麟角!”
  “那人轻功独绝,亦是十分罕见!”
  陆天尧语声顿处,探手入怀,取出一个锦盒,轻轻打开,三枚泛着锈绿的铜钱呈现在眼前。
  无印方丈左掌接过锦盒,右手抓起一枚青钱,翻来一看。
  第一枚青钱之上,竟然刻有一字。
  他将青钱托在掌中仔细端详,碧绿的铜锈之下,竟是镌刻着一个“玉”字。
  他心中大奇,又将其余两枚青钱翻来一看。
  第二枚青钱之上,刻着一个“片”字。
  第三枚青钱之上,刻着一个“一”字。
  他面泛惊疑之色,将三字连着念道:“一片玉。”
  此刻在他的心中已是疑惑不解,只因他实在难以想到“一片玉”究竟是何意。
  只听得陆天尧叹道:“我犹不知这青钱之上‘一片玉’究竟有何深意,大师见识广博,不知能否参透其中玄机?”
  无印方丈黯然长叹道:“老衲也不曾得知!”
  陆天尧道:“大师,此时事关武林安危,不知大师有何安排?”
  无印方丈沉吟片刻,抬首道:“此时事关重大,老衲倒有一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他语声一落,两道目光直照在陆天尧面上。
  陆天尧微微一笑,道:“大师请讲!”
  无印方丈道:“老衲决定与武当、峨眉二派商议之后,广发向天下各派英雄帖,三日之后,在会龙庄召开青钱大会,追查造谣之人,以消除武林之中的猜疑。”
  听罢此话,陆天尧抚掌道:“此行甚好,一则可消除误会,二则可正视听。”
  无印方丈沉吟片刻,忽然道:“还请陆少侠参加青钱大会。”
  陆天尧轻轻一笑,拒绝道:“在下与二弟约好明日在洛阳桥头相见,只怕无法参加青钱大会了。”
  无印方丈长叹道:“既然如此,那老衲也不强求了,只是……”
  陆天尧截口道:“此事在我心中已重于一切,我意已决,大师不必再劝。”
  无印方丈听得此言,叹惜道:“少侠少年英雄,重情重义本是好事,但少侠切不可因感情用事而误了大事!”
  陆天尧轻一搔首,憨憨笑道:“大师金玉良言,在下铭记于心,只是二弟与我情同手足,我若背信弃义,又有何颜面立足于江湖。”
  在他看来,世间之事其实并不复杂,答应的事,即便是千难万险,亦不可回避。
  他本是一个简单的人,简单之人,往往活得更加洒脱、快活。
  他去意已决,不再多言,语声顿处,抱拳一揖,接着又道:“大师,告辞!”
  无印大师僧衣一抖,打了一个佛号,道:“阿弥陀佛,少侠一路保重!”
  陆天尧端起茶杯,将碗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走到屋外。
  踱出寺门之时,天已渐暗。
  行了不到三里路程,乌云密布,风云突变,竟然飘起雨来。
  黄昏,暮雨,山间幽径。
  雨,淅沥的小雨。
  飘飞的雨丝,就像世间挥斩不断的情丝。
  轻细的雨声,好似情人间温柔的耳语。
  陆天尧穿行于细雨之中,衣衫虽已尽湿,但他面上仍是那种浑然不顾的神情。
  此时的他有如天际那振翅而飞雄鹰,好似随风而飘的云彩。
  他自在,无拘无束,做人做事一向都是随心而动。
  他做人做事,平心而论,率性而为,事事但求无愧于心,他虽是年纪轻轻,在江湖之中却早已是受人敬仰正直大侠。
  一个人若想得到尘世之间真正的快乐,那他必须是自由无束、忠于自己内心的。
  江湖有一个很好的地方,那就是无论你是什么年龄,什么相貌,什么地位,只要你本领足够,你便可以名扬天下。
  你的名气与你的本领一定要成正比,一人若是浪得虚名,那么他的下场江湖很惨烈,而且你不能无故与人结怨,因为人都有苍老的那一天。
  陆天尧绝对算的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尽管世间像他这样的男人已是不多。
  此刻他在山雨之中漫步,晚风吹来阵阵凉意,他觉得自己已经化成那清风之中的一缕了。
  自由的风,自由的雨,自由的人!
  自由的鹰,自由的云,自由的心!
  一个粗犷的男人,一个人奔行在轻柔的风雨之中。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柔情了,于是在他的心中已渐渐起了一种浪子不该有的情愫。
  这种感觉,他只在二十年前有过,那时候他的母亲还没有死去,而他也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幸福的孩子。
  他忆起少年往事,渐渐迷醉,竟有些痴了。
  一个人的一生若能有一些幸福的回忆,那么他的一生便不说算太糟糕。
  陆天尧的人生之中虽有苦难,但他并不觉得苦涩,只因他把那些看得很淡很淡。
  就像一杯泡了五十八次的茶叶,最后喝出的味道。
  山雨渐细,晚风将息,人心已醉。
  陡然,山风一吹,吹来一阵馨香。
  他心神一震,猛然醒来,只觉眼前一亮,长裙一飘,已一人随风飘来,挡在他的身前。
  此时山雨已停,乌云散去。
  他转目一望,心中一动。
  风声顿处,已有一个白衣少女缓步走来。
  那女子无法描述的美丽,可与日月争辉,世上百花,皆不足与之相提并论,然其母性更可显灿烂风姿。
  亦是在这一刹那间,陆天尧不但停下了脚步,几乎连呼吸都已停顿,在他这一生中从来也未曾见到过如此美丽的人!
  眼前的女人身上穿的并不是什么特别华丽的衣服,但无论什么样的衣服,只要穿在她的身上,都会变得分外出色,让人过目难忘。
  她并没有戴任何首饰,脸上更没有擦脂粉,因为对她来说,珠宝和脂粉都是多余的。
  如果一个女人美得连珠宝和脂粉都不需要,那么她的美丽绝对是彻底而纯粹的。
  她只是静静的站立,便已经令人心醉神迷,她的美丽无需珠宝的脂粉的装饰,只因无论多珍贵的珠宝都不能分去她本身的光彩,无论多高贵的脂粉也不能再增加她一分美丽。
  她的美丽是任何人也无法形容的!这世间任何一种文字,任何一种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有人用花来比拟美人,但花哪有她这样动人?
  有人会说她像“画图中人”,但又有哪支画笔能画出她的风韵?
  有人会说他是人间的仙子,可人哪会有仙子?
  就算是天上的仙子,也绝没有她这般温柔。无论任何人,只要瞧了她一眼,就永远也无法忘记。
  但她却又不像是真的活在这世上的,世上怎会有她这样的美人?
  她好似天边一颗将坠的流星,任何人见都会心生怜爱。
  她仿佛随时随刻都会突然自地面消失,乘风而去。
  此刻这仙子般的女人,竟突然出现在这幽静的山林之中,而且她竟然大胆的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一个男人的去路。
  她凝神望着陆天尧,在她的面上已然泛起一丝笑容,又自情不自禁摸了摸满头流云的柔发,缓缓开口,柔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她的笑那么地坚毅,那么地从容,她雪白的手臂,撩起长发,显然她又是那么地珍视自己的秀发。
  陆天尧痴痴的望着眼前这女子,就像在仰望一团璀璨的星光。
  但他并没有答话。
  
  第十章 侍女阿碧
  
  “鼎鼎大名的江湖第一神刀陆大侠,为何连雨也不避,莫非胸中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么?”
  白衣女子见陆天尧未曾答话,仍自娇声笑道。
  此刻,陆天尧的目光仍是盯着眼前这白衣少女,他注视着她如花的笑靥,忽又觉得这甜美的笑容之中,有一种不可捉摸的深意。
  这世上绝没有那一种笑容,比眼前这少女的笑更加动人,也绝没有那一种笑容比她的笑更加怪异。
  又一阵凉风吹来,吹得陆天尧微微一抖,他的神色忽又变得轻松,微微一笑,朗声道:“敢问姑娘芳名?何故挡我去路?”
  他这轻松一笑,本是发自内心,是以他的面上的那一丝疑虑也随着他这轻松一笑,烟消云散。
  他本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就像洒向大地的阳光,吹入山谷的风,飞向云天的雁,他自是有胆量和勇气坦然面对这世间任何一个人的刁难。
  那白衣少女一听此话,轻拂云鬓,又将被风吹至胸前的秀发拨到肩后。
  只见她嫣然一笑,又自咯咯笑道:“你这人太不讲理,这世间之路,千条万条,你走得,我也走得,我未曾说你挡了我的路,你又岂能说我挡了你的路!”
  世间之路,千条万条,自是每人都能走的,就如世间之时,千件万件,每一人都能做得。这本是无人能够反驳的道理。
  陆天尧垂首一想,无力反驳,只得绕道一边,往前走去。
  “站住!”
  哪知他行了不到三步,忽悠被那女子叫住。
  “你就是陆天尧,你可是要去洛阳桥头找孟秋白?”
  陆天尧本欲向前走去,不再理会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但当他耳中听到“孟秋白”三个字的时候,足下一顿,便再也难迈出一步。
  他有一身绝世的武艺,亦有一腔冲天的侠义。
  他一生极重情义,若是为了情义二字,他的热血可以为之挥洒,他的头颅亦可为之抛却,尽管世间如他这般的侠士已是不多。
  此刻他正微微转身,两道目光直照在白衣女子娇美的面庞之上,问道:“不错!你究竟是谁?你怎会知道我?你又是从何处听得此事?”
  那白衣少女娇声笑道:“小女子乃是孟少爷身边的侍女阿碧,常听少爷谈起陆大侠的名字,铭记于心,便记得了大侠的名字,亦是从少爷口中得知此事。”
  “小女子对陆大侠十分仰慕,当日听得少爷谈起你在江湖中的英雄事迹,便恨不得马上见你一面!”
  陆天尧微微点头,叹道:“原来如此,你是二弟身边的人,那你来找我,可有什么事情?”
  阿碧道:“少爷让我寻你下落,是有一件事情让我告知于你?”
  “何事?”
  陆天尧一听此话,双目之中突地闪现一道亮光。
  此刻再无任何事情可比兄弟的音讯更可令他欣喜和兴奋。
  阿碧抬目望了一眼陆天尧,道:“陆大侠有所不知,几日前少夫人已经从星月宫脱身,少爷让我通知你,此行不必再去星月宫救人了。”
  陆天尧面色掠起一丝怀疑,道:“此事是真是假?弟妹是如何逃出星月宫的?”
  阿碧轻垂螓首,道:“少爷差人打听到,少夫人半路上被一神秘人救出,只是下落不明,少爷几番派人寻找,怎奈音讯全无,少爷今日为此事黯然神伤,消瘦憔悴了不少。”
  陆天尧长叹道:“我二弟乃是性情中人,如今犹是难免为情受伤!”
  他的叹声顿处,又自想起离开少林寺之时,无印方丈的一席话。
  “少侠少年英雄,重情重义本是好事,但少侠切不可因感情用事而误了大事!”
  此刻,他有想到了自己面上不禁掠起一丝苦笑。其实,他也何尝不是这种人。
  “可知救人之人的身份?”他收起满面愁苦,问道。
  “不知,只知道是一位七旬老翁,生得一副白面容,背负一支绿竹竿。”阿碧答道。
  “绿竹白面翁!”陆天尧一听怜生的讲述,心中突地闪现一人。
  侍女阿碧神色愕然道:“莫非陆大侠知道是何人救走了少夫人?”
  陆天尧沉吟片刻,忽又正色道:“在下方才听姑娘所讲救人者乃是一个面容白净、背负绿竹的老翁,便由此想到武林之中一位怪人绿竹白面翁——郭绿竹!”
  “郭绿竹?!”
  阿碧瞪大眼睛,像是在听一桩鲜为人知的江湖秘闻。
  “不错!此人生性古怪,武功奇高,但三十年前便在江湖之中消失,自此再无音讯,如今重现江湖,此事着实出人意料!”
  “如此说来,少夫人的处境,十分危急,当下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少夫人,以免她遭遇不测!”阿碧面上掠起一丝忧色,道。
  陆天尧点点头道:“不错,二弟一定为此事忧心如焚,而我答应过他一定要寻回帮他弟妹,事不容缓,你且回去,告诉二弟无需担心,让他养好身体,我一定将弟妹带回来,在下先行一步了,告辞!”
  话音未了,衣衫一振,便欲纵身飞去。
  “等等我!”
  侍女阿碧娇唤一声,情急之下,足下已飞快奔出两步,追陆天尧而去。
  哪知——
  “砰!”的一声。
  她足下未稳,娇躯一偏,竟一下跌倒在地。
  陆天尧已掠出一丈,忽听身后一阵**,忙顿住脚步,转首一望。
  却见阿碧娇弱的身躯已如折翼的蝴蝶一般跌倒在地,在她秀美的面上,已是挂满了泪珠。
  陆天尧猛然瞥见阿碧那梨花带雨的面庞,心中登时泛起一阵酸涩。
  他心有不忍,又自走回阿碧身边,双手撑着她的双肩,轻轻将她扶起,道:“你不应该跟着我,你应该赶紧回去!”
  在他的心中,世间之事,世间之情,其实也很简单,只不过是两种情况罢了,一种是“应该”,另一种是“不应该”。
  这粗犷的汉子,不知何时心中已经多了一种柔情。
  就像狂风巨浪之中,突然涌现的一夜轻舟,就像漫天风沙之中,突然长出的一朵鲜花。
  他话音未了,却听得阿碧嘤嘤哭道:“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她语声温柔,就像暮春时令,飞洒的雨丝,可浇灌人干渴的心灵。
  陆天尧面色微变,为难道:“此去必定凶险无比,你不必跟着我,还是回去好些!”
  阿碧双眸之中噙满泪花,道:“我自幼便仰慕那些江湖豪侠,今日有缘得见陆大侠一面,还请陆大侠带我同去,哪怕是照顾大侠起居也好!小女子无怨无悔!”
  她语声轻柔哀婉,令人难以回绝。
  一个人若能够无怨悔的去替一个人做一件事情,那么她心中一定藏有很多不可告人的感情和秘密。
  此时陆天尧亦陷入了两难,他行走江湖,在刀光剑影之中寻求生存之机,他一生所经历的艰难险阻不计其数,但从没有那哪一次让他像今天这般难以决断。
  纵使是一千杯烈酒,摆在他的面前,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它们全部喝光,但此刻只是一个女人的一滴眼泪,便已让他束手无措。
  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和优点,也许陆天尧的弱点就是女人,一个昂首八尺的大汉,岂会愿意去为难一个女人,但这也可能是他的一个优点,因为一旦有一个女人爱上了他,那么这个女人很难再会去爱另一个人。
  陆天尧站直身子,他那颀长伟岸的身躯,就像伫立在风中的一株苍天古木,一株顶天立地的古木。
  他已经活过了一万多日,江湖之中的狂风暴雨犹未能将他摧毁,迫使他改变,但此刻一个女人的一滴眼泪,便已使他改变了自己的决定。
  他垂首对阿碧微微一笑,道:“好吧,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语声未落,只闻“扑哧”一声,阿碧马上破涕为笑,娇美的面上掠起一丝动人的笑。
  陆天尧也笑了。无疑,她是一个狡黠而可爱的女人。
  世间狡黠的女人很多,可爱的女人也很多,但狡黠而可爱的女人却并不多。
  此时风雨已停,夜幕已经降落下来。
  夕阳的余晖冲破浓厚的云层,微微发出一丝黯淡的光,给尘世带了一丝温暖和希望。
  陆天尧转入夕阳中,大步走去。
  “等等我!”
  身后的阿碧娇唤一声,快步奔去。
  她快步走到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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