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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春衫-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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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幼丧母,我又忙于庄内事务,疏于管教,十二岁那年,又被惜月宫主掳去,在星月宫中,待了三年,直至去年我才设法将她救出,以致她嗜杀成性,不过我见她今日看孟公子时,目中俱是柔情蜜意,倒也少见……”
“难道你这女儿看上我这侄儿不成?”
“唉,提这些作甚!”
“也对,儿女们的事情,自有他们自己的发展!”
“来,喝酒!饮罢千杯酒,斩断万缕愁!”
“来!”
二人提壶豪饮。
……
天已拂晓,人已醒来。
铁人山庄庄门外,怒气冲冲闯进一伙人。
那一行人共有三个,当首一人,是一个华服少年,在他身后,跟着两名壮汉。
三人不顾庄内家丁的阻挡,冲进庄内,直奔香香小姐闺房而去。
孟玉箫、唐婉二人俱已经起身,正准备往厅堂走去,突见三人匆匆而来,心中感到奇异,便跟在三人身后。
走开了一阵,忽闻一阵笑声传来。
“三位匆匆而来,不知有何急事?”
孟玉箫转目一看,说话之人,正是香香小姐的侍女罗绮。
那华服少年见了罗绮,面色一沉道:“罗姑娘,香香现在身在何处?”
罗绮微微一笑道:“公子可是威远镖局的江涛公子?”
那少年点点头道:“不错!”
罗绮笑道:“我家小姐让三位在偏厅等候,小姐换身衣裳,便来招待三位,公子怎的如此鲁莽?”
那江涛微微一怔,一听香香要亲自招待他们,面上的怒容,顿时消失,嘻嘻笑道:“好!好!全凭香香安排!”
罗绮娇声一笑,道:“既然如此,三位便请随我来!”
江涛满面春风,道:“好说!好说!”便已虽罗绮走去。
孟玉箫、唐婉二人悄悄跟在几人身后,亦朝那偏厅而去。
罗绮给三人一一递上香茗,一边笑着道:“这茶叶可是我家小姐亲自上山采摘的,三位好好品尝,可不要辜负了我家小姐一番心意!”
江涛捧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赞道:“好茶,好喝!”
他微微一顿,将茶杯放下,又自道:“现在茶也喝了,怎还不见香香?”
罗绮道:“公子莫急,我这就去请小姐……”
哪知她话音未落,门外便响起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
“香香来迟,江公子久等!”
声音极其娇媚,直听得人的骨头都要酥了,孟玉箫在一旁听着只觉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娇媚的笑声中,屋子的门,忽然大开。
一个柔发如云,明眸如星的绝色少女,左手挽着头发,右手提着裙角,俏生生走了出来。
她穿了见淡红轻纱的长袍,那玲珑剔透,美丽诱人的胴体,若隐若现。
厅内那江涛见了香香,顿时呆住了,只因这样妩媚的少女,在他一生之中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
却见香香咯咯娇笑一阵,竟然径直走向心神皆醉的江涛身旁。
她非但坐到江涛的膝上,而且整个身子都已偎入他怀里,随着江涛同来的那两名壮汉对望一眼,转过目光,不再看她。
又听香香那腻到人的骨子里的声音道:“江公子,今日怒气冲冲而来,难道是来找小女子的麻烦不成么?”
江涛纵声大笑道:“岂敢,岂敢!”
他搂着香香的腰肢,笑道:“今日在下是为了昨日府中下人冲撞了小姐,特意前来赔礼道歉的!”
香香咬着他的耳朵吃吃笑道:“哦,江公子可真是知书达礼!”
“可是我杀了他!”
“他得罪了香香小姐,死有余辜!”
香香媚声一笑,笑音一落,目光又自一扫桌上茶杯,娇嗔道:“不过,赔礼道歉,一杯茶怎够?”
江涛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理当自罚三杯,算作赔罪。”
香香接过话头,转首对罗绮道:“小绮,快去取酒菜来!”
“是!”
罗绮应了一声,转身走去取酒菜。
酒菜已上桌,他果然连尽三觥,以手拍案,以箸击壶,曼声高歌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如此美人,如此美事,岂可无酒,来来来,我也敬你们三杯。”
说话间,又自斟满一杯酒,对着身旁自己带来的两名下人,举起酒杯。
那二人虽觉江涛言行古怪,但也听话得很,竟真的皱着眉喝了三杯下去,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就好像在喝药。
但江涛却是一杯一杯地喝个不停,大口大口地吃个不休,生像是觉得菜不够,还不时去咬香香的鼻子。
香香吃吃地笑着忽然“哎哟”叫了一声。
江涛道:“痛?”
香香将头埋入他胸膛里,道:“不痛。”
江涛大笑道:“我给你一朵价值千金的珠花,所以我就可以咬你,你也只有说不痛,这就是人,每个人都是有价钱的,只不过价钱有高低而已。”
香香腻声道:“你也有价钱的么?”
江涛道:“你想买我?”
香香道:“嗯!我想将你买回去藏起来。”
江涛狂笑道:“只可惜我的价钱太高,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够将我买下,若你拼命挣钱,有个三五十年,也许还有希望。”
香香娇笑道:“那时我岂非已变成老太婆了。”
江涛笑道:“只要有钱,老太婆也没关系。”
听到这里,藏在一旁的唐婉忍不住悄声道:“这人倒真是好笑得很!。”
孟玉箫轻轻叹了口气道:“此人也只有和香香这样的人,才算相配!”
二人又自往厅内看去,只见那江涛又连尽二杯,拍案笑道:“你现在虽买不起我,我却买得起你,你买我,我买你,我娶你,你嫁我,那结果岂非也差不多么?”
他霍然站起,一把拉起香香,喃喃道:“此处太过喧闹嘈杂,不如去小姐闺房坐坐……”
他身旁那两名汉子,见他起身,面色一急,齐声道:“公子……”
江涛面色一沉,带着三分醉意,喝道:“住嘴!你二人先回去,若老爷问你,就说……就说本少爷以后都在铁人山庄住下了……”
“少爷……少爷……”
二人还欲说些什么。
“啪!啪!”
二人面颊之上已各挨了一个耳光!
江涛踉踉跄跄,拉着香香往厅外走去。
孟玉箫、唐婉望着二人缓缓走进香香闺房。
远远便可望见香香吃吃地笑着,用纤巧的脚悄悄勾起了门。
过了半晌,只听那少年曼声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语声渐渐低微,渐渐听不见了。
……
孟玉箫、唐婉、陆天尧三人,离开铁人山庄的时候,也正有一辆马车驰出庄外。
风吹帘动,掀开一角。
孟玉箫忍不住多瞧了一眼,顿觉遍体生寒。
车厢之内,载着一人,看样子已经死去,像是江涛。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玉箫怀恨
三人打马驰去,涉水翻山,快马在道上行了五日,已然抵至皖南地区,忽被一山阻断去路。
陆天尧跃至马下,仰首望去,山巅之间,云雾缭绕,奇峰怪石,数不胜数,知是黄山,心中一动,一段凄惨往事,又自掠上心头。
当年他便是亲手将自己的义弟夫妇葬在黄山山侧一处名为守归的山坡山,此刻来到此处,又不免触景伤怀,心中顿时萌生了前去祭扫的想法。
他倚着马背,顿足不前,凝望远山。
见陆天尧面色凝重,孟玉箫也自翻身下马,呼道:“陆伯伯,你怎么啦?”
陆天尧的目光又自收回,落在孟玉箫,凄然一叹道:“箫儿,十八年前,你爹娘惨死在惜月宫主手中,我亲手将他们葬在黄山左侧,守归山上,今日既然来到此处,我们便去祭拜他二人,求他们在天之灵,保佑你此去报仇,能够手刃仇人!”
孟玉箫听到此处,已是面色凄然,只听他道:“我自幼便父母双亡,幸得恩师抚养成人,但时常在心底想象双亲模样,今日势必要去他们二位坟前,敬香烧纸!”
陆天尧道:“箫儿如此孝顺,义弟若泉下有知,也可含笑九泉了!”
他语声一顿,又自足下一拨,荡起一丈,飘落马上。
“前边不远处,有一座甘夜寺,庙中的主持是我的故友,我们可去向他要些供品香烛纸钱,用作祭扫之用!”
孟玉箫闻声心动,纵身上马,飞驰而去。
……
山风怒号,云蒸雾涌,黄山西南,一脊孤悬,长至三里,两旁陡绝,深陷万丈,远远望去,直如一柄雪亮尖刀,斜斜插在青天之上,白云之中。
便是在这孤脊尾处,有一条蜿蜒山道,通往一处低矮的山坡。
晓色云开,浓雾渐稀,一块山石,立在山道旁,上面镌刻“守归”二字,赫然入目。
守归之名,取意守望回归,寓意美好,但此刻却有一个悲伤的人,正卓然伫立在一座合葬的坟前。
坟前笔直插着三支长香,一堆冥币,已燃成灰烬,只有缕缕轻烟,袅袅升起。
坟前那人,竟是一个体态如柳、风姿绰约的绝色女人,一手轻抚风鬟,一手微弄衣袂,柳眉低颦,明眸流波,凝睇望着墓碑上斑驳的字迹。
坟墓似有些年月,但墓碑上的字迹,却依稀可辨,其上写道:“弟秋白
弟媳叶青之墓”
那女人又自发上拔下一支鲜红的的牡丹,斜斜插在坟头,口中喃喃道:“青妹,孟郎,你二人共赴黄泉,做了一对同命鸳鸯,却把这永无穷尽的思念和仇恨,留给了活着的人,你们的孩子玉箫,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希望他不要因为仇恨而迷失自己……”
她喃喃自语,但面上却肃穆而凝重,神色之间,满是担忧。
却在这时,林中突然响起一片人语。
“陆伯伯,爹娘的坟墓,究竟在何处呀,怎么我们走了这许久的路,还是没有看到?”
“箫儿,就在前方,很快便要到了……”
那绝色女人听了此话,身形一掠,转瞬之间,便已消失无影。
陆天尧、孟玉箫、唐婉三人,已然来到坟前。
孟玉箫见坟前有人祭扫过的痕迹,心中大奇,忍不住道:“难道有什么人来过么?”
陆天尧心头一动,道:“奇怪!知道你爹娘葬在此处的人,除了我,就只剩下一人了……”
孟玉箫目光之中,掠起一阵光芒,脱口问道:“什么人?”
陆天尧又自黯然摇首,叹道:“可是她在江湖之中,多年已无她的消息传出……”
“这里怎会有一支红牡丹!”
唐婉目光一扫,落在坟头,惊道。
陆天尧、孟玉箫二人目光齐的往那坟头望去,心头一动,见坟头竟然斜插一支鲜红牡丹。
火红的牡丹,插在荒凉的坟头,更添了几分凄惨。
此刻陆天尧又自想起了那日在铁人山庄王铁人跟自己讲过的一番话。
“陆兄,可曾听说过神机山‘玉罗刹’之名?她在神机山中栽花,却独爱红牡丹,她每到之处,便插一支牡丹,似在向武林中人示警……”
“我怀疑‘玉罗刹’便是十八年前的花红,有一年清明,我到守归山你义弟夫妇二人坟前祭拜,竟然发现坟前竟有人祭扫过的痕迹……”
“当时我心中大奇,又见一条丽影,一瞬即没,我一路狂奔,追了五六里,却没能追上她,我虽未能看清她的容貌,但她的身形与花红很是相似……”
“我也曾派人去神机山中,寻找她的下落,但神机山中,云烟渺渺,终是一无所获……”
他想到此处,不禁心头凛然,暗自忖道:“莫非真如铁人所言,‘玉罗刹’便是当年的花红,而今日来这坟前扫墓的正是她……”
孟玉箫道:“此人究竟是谁?”
陆天尧敛起思绪,怔了一怔,道:“若我推断无误,此人便是你娘生前的认的一个好姐妹,名叫花红,当年她们二人,同为星月宫中的婢女,感情深厚,当时江湖之中,何人不知,无人不晓,‘花红叶青,似海深情’,成为一段江湖佳话……”
陆天尧说到此处,微微一顿,又自叹道:“可是,后来她二人都爱上了你爹,她们之间的感情,也因之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即便如此,在你爹娘死后,她仍是在帮助他们,当初我便是将你托给她照顾的,她冒着被星月宫人追杀的危险,将你送至铁人山庄……”
孟玉箫道:“想不到花姑姑,竟然如此重情重义,可是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呢?”
陆天尧道:“或许,你已经见过她也不一定,又或者,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孟玉箫轻轻点头,忽又道:“对了,后来,我怎又到了神龙山庄,成为了神龙子弟?”
陆天尧道:“我听铁人讲,当时她带着你离开铁人山庄之后,便一直受到惜月宫主的追杀,当日,她为了保护你,身负重伤,眼见你二人便要绝命,忽然飘落一人,那人手执清风剑,腰悬神龙令,便是……”
“是恩师!”
“不错!”
孟玉箫心中一动,脱口道。
此刻月上树梢,林间洒落一片碎影。
孟玉箫望着月光碎影的目光又自转到坟上,他面色凄然,黯然流泪道:“爹,娘,孩儿不孝!”
他顿了一顿,又自抓起一坛烈酒,道:“孩儿,今日以酒明志,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三杯白酒,一缕青烟…
漫天夕阳已逝,苍茫的暮色转浓,泼墨一般的夜色中,孟玉箫端起了坟头第一杯酒。
转目四望,碧树长草,因风而动,宛如鬼哭,四下一无人迹,只有陆天尧、唐婉二人,神色凄然立在他身后。
他木然持杯而立,心中当真有说不出的悲苦萧索,此刻长眠在这坟中的人,他虽从未见过一面,但血溶于水的事实却永远也不会改变……
他仰首饮干了第一杯酒,辛辣的白酒,冲下了他牙关里的鲜血,他抬起手,奋力抛去了手中的空杯,暗中默祷:“复仇!”
“复仇!复仇!”
他以复仇为馔,饮下了这三杯冷酒,胸中的仇血,却更热了,热得几乎要烫开他冰冷的肌肤。
他任凭眼眶中的热泪,无声流下,泪眼模糊中,他赫然发现,一个纤细艳丽的女人,无声无息地自漫天黑暗里,冉冉出现于坟后。
这幽灵般的人影,忽然出现,使得他身后的唐婉惊呼一声,扑地跌倒在地上。
陆天尧剑眉一轩,目光一闪,低叱一声:“谁?”
叱声一落,只见这人影一身白衣,长袖飘飘,面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目光却黑如点漆,亮如明星,虽略显娇弱,但却美得清丽绝俗,仿佛从来没有食过人间烟火。
“惜月!”
陆天尧大喝一声,双目之中,已有火光闪动。
这幽灵般的人影确实是个美丽的女人,美丽得让人心醉。
银白的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给人一种彻骨的寒意。
她,是惜月!
孟玉箫双眉一皱,只见她抬起手来,苍白而又枯瘦的手掌,缓缓自长袖中伸出,掌中竟握着那三只叠起的酒杯。
她目光凝注着展梦白,一字一字地缓缓道:“这酒杯是你抛去的么?”
刹那间孟玉箫只觉一阵寒意,自心底升起,他方才含恨掷出这三只酒杯,方向似全不同,而此刻这三只酒杯,竟全都到了惜月的手中。
他暗中心寒,语声却仍然无畏:“不错!”
惜月走到坟头,衫角与袍袖一齐飘舞,她轻轻放下酒杯,目光忽然自孟玉箫面上移开,也不去看陆天尧泛红的双眼,而是将凝注到坟头。
她的面容,在看到“孟秋白”三个字的时候,轻轻抽搐了一下,只听她冷冷笑道:“你死了,你死了,十八年来,你躺在这里,无忧无愁,可是十八年后,我要让你死也不得安宁……”
语声虽轻,但其中却是满含怨毒之意。
孟玉箫干咳一声,骂道:“妖女,毒妇!”
但惜月却是仍然冷冷一笑,低语道:“你可是要为你爹娘报仇?”
这冰冷的言语,充满蔑视与冷淡,仿佛鞭子似的抽在孟玉箫心上。
孟玉箫双目一张,目光尽赤,厉声道:“不错!我早已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惜月笑道:“很好!七日之后,华山之巅,一绝生死,你敢来么?”
孟玉箫摸着冰冷的墓碑,他一垂首,冰冷泪水,便已一滴滴已经打落在冰冷墓碑上。
冰冷的墓碑,冰冷的泪珠,然而在他胸中,却奔腾着火一般的仇血!
只听他恨恨道:“好,七日之后,我必去赴约!”
惜月娇笑不止,娇躯一拧,身形掠去,宛如一缕轻烟般消失在黑暗中。
望着惜月消失的身影,他呆呆地愕了半晌,忽然奔到他爹娘坟头,放声大哭起来。
他似乎要将自己心中的悲愤积郁,在这一哭中全部宣泄。
也不知哭了多久,只觉一只手掌,在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肩头,只听唐婉轻叹道:“玉箫哥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他牙关一咬,忍住哭声,反手抹去了面上泪痕。
又听陆天尧道:“这样才对,孟家的男儿,既然不知畏惧,那么世上还有什么做不成的事呢?你爹爹的仇人,又不是真的恶魔。”
孟玉箫缓缓站了起来,那一片混乱的思绪,终究只化作两个寒若坚冰、锋如利刃的字眼——复仇!
复仇!复仇!
夜露沾湿了墓碑,泪水沾湿了他的面颊。
复仇!复仇!
就像一首唱入人心的哀歌!
夜已如水一般冰凉,但他的心却似火一般炽热。
第一百一十八章 神龙首领
神机山中,一名少年,持剑而舞,剑花错落,直震得树叶沙沙作响。
忽闻一声朗笑,一个老僧,手掌一翻,拨起一阵劲风,便有万片飞叶如同刀片一般,朝那少年射去!
少年目光一瞥,挥剑相抵。
只见青芒阵阵,那片片飞叶,俱都被他凌厉的剑气扫飞,落在地上。
那老僧一拂长须,微微颔首,凝望着少年道:“丁少侠的剑法造诣,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真是可喜可贺!”
少年正是丁鼎,只见他收剑而立,道:“若非师伯,将这玄妙剑法传我,弟子又岂能进步神速!”
老僧道:“你的进步,皆是因为你的勤奋,与老夫并无多大关系!”
他语声微顿,双目凝注着一片枯黄的落叶,缓缓飘落,轻轻一叹,又自接道:“到了,到了!”
丁鼎满面俱是诧异之色,忍不住问道:“了无师伯,什么到了!”
老僧了无道:“树叶的生命,时候到了,便会坠落,世间之事,都有尽头,一旦时间到了,你便无法挽留!”
丁鼎静静听着只觉他这话语之间,充满无奈。
“鼎儿,时机到了,你可以下山复仇了!”
“当真么?这是真的么?”
丁鼎面色登时容光焕发,双眸更是闪亮如星,只因他已等得太久。
虽然他留在神机山中,也不过半月,对于一个人漫长的一生而言,半月的时光,根本不值一提,但有时候,一个人半个月所经历的事情,他心中的情感、内心的痛苦,却是永远也无法忘怀的。
这半个月,对他而言,是刻骨难忘的半个月,他内心饱受煎熬,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可谓度日如年……
若在你的生命里。也有这样一段灰暗而又难忘的岁月,想必你便可以很好的理解此时的这种心情。
“老夫接到消息,此刻武林群豪已然结成同盟,三日之后,便会前往星月宫,荡平魔宫,你可借此机会,下山一看,寻找复仇之机!”
了无望着丁鼎,说出如此一番话来。
丁鼎当即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师伯,弟子谨记!”
磕罢响头,又自站起身子,准备下山而去。
忽又听一个声音飘来。
“且慢行一步!”
丁鼎转目一望,清风老人飘然而来。
“前辈有何事嘱托?”
清风老人笑道:“老夫尚有一事放心不下,你此番下山,若是见了箫儿,便告诉他,老夫在这山中快乐得很,让他勿要挂念!”
丁鼎点头道:“弟子明白!”
说完,又自对着二人躬身一揖,飞身朝山下掠去。
……
又是黄昏的时候。
皖南官道上出现了一个孤单的人影。
不,应该说是一人一骑。
那匹马通体全白,无一根杂毛,异常神骏,马上的人却透着古怪,一身整洁的淡青儒服,在滚滚黄沙中竟是一尘不染,而且背上斜着一支长剑。
如果你仔细看一下,你定然惊奇那马上少年是那么秀俊潇洒,而且脸色白中透着异常红润,显然是有了极深厚内功的现象。
马蹄得得,奔得甚疾,忽地他轻哼一声,一勒辔头,那马端的神骏,刷的一下就将疾驰之势定住,忽然一阵疾风吹来,扑扑两声,便已有一团白影飞来。
少年双眼望去,心头一惊,伸手一捞,便已拿住一只信鸽。
他将那只信鸽,抓在掌中,自它爪下解下一张纸条,展开一看。
“三日之后群豪齐聚星月宫,蜀山欲借机重振,扬剑立威,此事火急,钰儿切记!”
马上少年便是唐钰,他一路打听阿莲的下落,自蜀中到皖南,一路风尘,却犹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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