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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春衫-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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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漫天飘雪之中,传来一阵马嘶。
  两名道童心下一惊,转目望去,便见九人九骑疾驰而来。
  此刻虽是天寒地冻,但那马匹,却是行得极快,转瞬之间,便已来到跟前。
  “阁下……”
  二人正欲开口说话,却见大雪纷飞中,当前一匹快马,急驰而入,狂奔的马蹄,在静寂的山道上踏碎一串冰雪,冰雪溅飞,一声长嘶,快马骤停。
  奔马驰入一栋庭院深沉的屋宇,黑漆的大门上,滴水的飞檐下,斜插着一面黑缎为底,当中绣着一只麒麟的大旗,猎猎迎风招展。
  马上那人一振风氅,刷地下马来,既不拍门,亦不呼喊,脚尖点地,风氅斜飘,便已入院中,随手一拂颔下短须上所沾的雪花,引吭呼道:“林兄可在?”
  此刻其余八骑,也已奔入院中,俱都停在门前。
  大厅中低叱一声:“谁!”
  厅门立开,一片灯光,照上雪地,一个锦衣重裘的中年大汉,踩着灯光,大步而出,眼神一扫,大声道:“柳兄,你可来得真快!请快进来喝两杯热酒。”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柳九真面带重忧,木立当地,沉声道:“林兄急邀我来,莫非是已经打听到了《洗髓经》的下落了?”
  林麒点点头道:“不错,那《洗髓经》现已落入张敏手中,我约柳兄前来,便是为了商讨抢夺秘籍之事。”
  柳九真浓眉深皱,道:“可是那张敏既然得到了《洗髓经》必然已经修炼了上面的武功,我们又岂是她的敌手!”
  林麒笑道:“此事柳兄不必担心,我早已安插眼线在神龙山庄之中,此刻他已在张敏、洪武二人饭菜之中,投下毒药,昨夜他来信称,张敏、洪武二人皆已中毒,你我此番前去,《洗髓经》必是唾手可得!
  柳九真目光一闪,道:“此事可是当真?”
  林麒道:“千真万确!这是我收到的信,柳兄你看……”说话间,便自衣怀之中掏出一方纸笺。
  忽然,一阵急遽的马蹄声随之响起,人影马蹄与飞溅的冰雪,一齐奔来。
  一个洪亮的声音道:“林麒恶贼,快纳命来!”
  林麒面色一惊,纵身掠上门前的滴水飞檐,展目一望,便见漫天飞雪之中,冲来两骑。
  顷刻之间,便已驰入院中。
  林麒身躯一震,面色立变,惶声道:“丁鼎!孟玉箫!”又情不自禁地抬眼一望,穹苍阴暝,仿佛已将垂落到屋脊上。
  柳九真也自掠出屋外,陡然见了孟玉箫、丁鼎二人,也骇了一跳。
  孟玉箫、丁鼎此刻见林麒,胸中的豪气,已是高不可抑。
  林麒身形一闪,便欲掠去。
  孟玉箫身形一拨,落在屋脊之上,挥剑劈下。
  林麒骇得不轻,滚下屋檐。
  哪知足下方稳,檐下丁鼎,振剑出鞘,剑式如风!
  林麒大惊之下,反身窜去,孟玉箫衣衫一振,如同一片落叶一般,飘到林麒身前,长剑挥出!
  林麒慌乱之中,将柳九真一拉,他竟然用柳九真替自己挡剑!
  但闻“嚓”的一声,剑光一闪,鲜血飞溅,柳九真喉咙之中,发出凄凄一吼,一条左臂已然被斩断。
  林麒趁机打出一掌,掌风激荡,刚猛异常,但闻“托”的一响,孟玉箫在拼命的一拳,那一拳中心而入,“托”的打在孟玉箫长剑锷上。
  孟玉箫但觉对方力道好大,手心一热,长剑几乎脱手而飞,铁腕一挫,力持长剑,但闻“托”的一声,精钢制的剑锷,齐柄而折,可知这一拳好不惊人!
  孟玉箫剑式不停,反手一撩,林麒但觉左脸一凉,霎时鲜血如注,一支左耳被削去。孟玉箫咬牙切齿道:“你也有今天——”
  剑枝一抖,分心而刺。
  这一切一切都在极短的一瞬间完成,林麒大惊,身形一转,将那血肉模糊的柳九真,挡在身前!孟玉箫一剑已然分心直入,在柳九真的身体上留了一个透明窟窿。
  可怜柳九真一生作恶,到头来竟被自己的好朋友出卖,免不了在仇人剑下伏诛!
  “师父!”
  此刻已有数十名崆峒弟子赶来,将丁鼎困住!
  柳九真嘴角一颤,轰然倒地!
  只因他着实想不到自己昔日的好友,竟然拿自己去当挡死的盾牌!
  林麒不去救援,眼见柳九真伏诛,自忖难与匹敌,乘着众弟子赶来驰援之际,反身逃走。
  崆峒弟子越聚越多,越聚越拢!
  孟玉箫、丁鼎二人挥剑应敌,直杀到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众人皆已退去,二人将那一具具尸身翻转过来,去看他们的面庞,却唯独不见林麒!
  二人收剑而立,此刻残阳如血,晚风呜咽。
  “唉,二哥,又叫林麒那恶贼跑了!”
  “鼎弟,不用着急,他跑不了的……”
  “怎么,二哥,知道他的去向?”
  “他此行鄙视要去神龙山庄找张敏,我们去哪里找他……”
  “好!”
  但闻马蹄得得,鸾铃摇荡处,两匹骏马,如飞驰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拔云见日
  
  黄沙漫天,苍穹变得异常低沉,就像人生气时突然板起的面孔。
  也许,一切都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便是这种感觉。
  就像死囚的脑袋在等待,刀挥落的那一刻。
  也像悬在门前的一串鞭炮,在等待火星的靠近。
  人都有命,宿命。
  挣脱不了的命,就叫做宿命。
  一匹快马,发疯似得驰入了临潼城。
  马走得快,很快,非常快!
  非常快,究竟又多快?
  闪电,你见过么?
  就和闪电一样快!
  已经到达了速度的极限。
  一个能将马赶到如此之快的人,绝对是一个疯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错,马背上的人确实是一个疯子,他的样子看起来又有些狼狈。
  不过,这也很正常。
  因为一个疯子,他的精神状态往往不是很好。
  他的脖子上满是鲜血,而且,很奇怪的是,他竟然只有一只耳朵。
  他怎么只有一只耳朵?
  他怎么会一个人上路?
  他的另一只耳朵呢?
  他的同伴呢?
  他的耳朵,是被谁割掉的?
  他的同伴,又是被谁杀死的?
  他,是谁?
  我想此刻,你已经知道他的名字。
  他,是林麒!
  他的耳朵是被孟玉箫割掉的,但他的同伴却是他自己害死的。
  快马驰入一处庄院,门前的守卫想要将他拦下,他丝毫也不理他。
  笔直的冲过去,那个可怜的守卫,便被马蹄踢飞,踩得稀烂!
  “张敏!张敏!”
  林麒在院中嘶声喊叫着。
  他的呼声未落,便已飘来一道丽影。
  来人是一个女人,很娇美的女人。
  “张敏!”
  “林麒,你想干什么?”
  女人厉叱一声,娇靥更沉,她是张敏。
  林麒阴鸷一笑,冷冷道:“你把《洗髓经》交给我!”
  张敏道:“凭什么?”
  “你若不它交给我,我便要将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洪武,你这个淫娃荡妇,你是个对丈夫不忠的女人……”
  他得意的笑着,嘴角泛起一丝冷漠,就好像犯错的并不是他,与他毫不相关,张敏恶狠狠的盯着他,娇靥马上大变。
  狂风刮得更急,沙石纷飞。
  天空更沉!
  轰隆隆,天上忽然想起了雷声,一道闪电在乌云中划过,仿佛天忽然张开眼似地大亮了一下,然后大雨倾盆而下。
  张敏忽然抽出长剑,娇躯一闪,人在空中,一剑猛然刺向林麒。
  林麒大惊,自马背上弹起,避开这迅疾的一剑!
  呛啷一声,已然撤剑在手!
  张敏什么话也没说,挥剑刺去,一阵猛攻,她已经心中对林麒的恨意和对洪武的歉疚,化成点点剑花,射向林麒!
  林麒也挥舞着他的长剑,他剑上的招式也愈发凌厉辛辣!
  雨更急更大,风更狂更暴!
  林麒的怒火更炽!
  张敏却似有些体力不支,她只觉心血一滞,这是什么原因?她想不明白。
  林麒冷冷一笑,他笑得很诡异,只因他知道原因。
  张敏当然想不明白!只因她做梦也想不到她最亲近的侍女绿萍,竟也会是和林麒有勾结!
  林麒猛一用力,一剑刺向张敏的胸口!
  张敏噔噔后退数步,才避过杀招,这时她的后背,已经贴到屋角,林麒狰狞一笑,举起剑——
  “敏敏——”
  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高喊,正是洪武。
  张敏闭起双眼!
  林麒的剑火速刺去!
  洪武忽然一个鹞子翻身,抱住张敏!
  “噗”的一声,林麒的剑,刺穿了洪武的胸口!
  林麒愣住,手松开,剑已然插在洪武的身上。
  轰隆隆,又是雷响,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
  洪武的口角有鲜血渗出,面上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缓缓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们的事……但……我爱你……”
  张敏的心中响起了无数个霹雳,她骇得娇躯一震!
  “武哥!”
  但无论多么凄厉的叫喊声,也是徒劳。
  因为洪武已经死去。
  林麒望着神色凄然的张敏忽然道:“敏敏,他死了,这样岂非最好,有了《洗髓经》,天下还有什么人能够将我们分开……”
  话未说完,张敏的手突然一抬,打在他眼睛上。
  就在这时,苍空里雷霆一声,大雨倾盆而落,也就在这时,剑光一闪,一柄长剑,插入了林麒的背脊。
  林麒狂吼一声,一掌挥出。
  张敏凌空飞越,退出一丈,掌风过处,一株碗口大的树,竟然笔直倒了下来。
  林麒满脸鲜血,须发皆张,嘶声道:“你……你……你为何……”
  话犹未了,扑面倒地。
  门外雨如注,血红的剑穗,在风中狂卷飞舞。
  大雨之中,人影一闪,忽然落下两个人。
  正是孟玉箫与丁鼎。
  “张敏!”
  孟玉箫大喝一声。
  张敏微微一顿,却没有说一句话,抱着洪武的尸身,往屋内拖去。
  “你……”
  丁鼎欲将她拦下,却被孟玉箫阻止。
  但见她将洪武的尸体,移到屋内,凝注着神龛出神,往日的点滴又自掠上她的心头——
  那是他们都还小,青春年少,在风里不知疲倦的奔跑,偶尔被绊倒了也不觉得痛……
  还有一年春季,师父带着她们去庙里上香,他们偷偷的许下自己的心愿,祈求尘世间最美的因缘,那时候的心愿纯洁而美好……
  可是现在长大了,一切都变了,受一点委屈,就寻思报复,受伤了也不再哭泣……
  她转首望了一眼孟玉箫,满面俱是愁苦之色,又自垂首凝注着洪武,她伸手去擦他脸上的血污。
  孟玉箫虽然还活着,但洪武却已经死了,江湖还有何欢乐?
  她凄然一笑,朝屋外望了一眼,天色忽然转晴,露出一抹蓝色。
  雨停了,大地又复苏了。
  然而,这对她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了。
  她缓缓拿起长剑,往自己脖子上一抹——
  “师姐——”
  孟玉箫一声惨呼。
  呼声未落,张敏便已倒在血泊之中。
  一缕芳魂,随风而散。
  良久,良久——
  孟玉箫凝望着两具冰冷的尸身,叹道:“师哥师姐,愿你们在地下相聚,再无烦恼忧愁……”
  丁鼎愣了片刻,忽然道:“对了,《洗髓经》呢?”
  话音一落,正欲奔入屋内去寻,忽然传来一声朗笑。
  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道:“在老衲这里!”
  两人心头一震,目光齐的一落,便见一位老僧与两名弟子缓缓走来。
  正是了无大师、南宫佩玉、石沉海三人。
  但见了无大师掌中捧着两册秘籍,微微笑道:“此物本是少林之物,老衲便私自做主将经书秘密送归少林,不知二位少侠可有异议?”
  二人躬身道:“弟子不敢!”
  了无大师僧衣一拂,大笑道:“既然如此,老衲便告辞了!”
  他刚走出一步,又自转首对孟玉箫道:“令师托老衲报平安,他在神机山中一切皆好,请你勿要挂念!”
  孟玉箫点点头道:“弟子遵命!”
  了无大师朗笑数声,拂袖而去。
  南宫佩玉、石沉海二人也振袂而起,飞身掠去。
  望着三人疾飞掠去的身影,孟玉箫忽然心中一动,身形两闪,追了出去。
  一片浓林之中,孟玉箫振臂大呼一声。
  “南宫兄,等一下!”
  南宫佩玉足下一顿,转首便望见孟玉箫那张焦急的面庞。
  “什么事?”
  孟玉箫近前一步,道:“凰妹,最近怎么样了?”
  南宫佩玉怔了一怔,道:“她……她并没有嫁给我,其实她心里也是深爱着你,当初她骗你,只是因为她为了救你一条性命,答应了‘玉罗刹’三年之内,不能见你,她不愿见你悲伤难受,才说出那番绝情的话……”
  孟玉箫听到此处已是内心澎湃,不能自已,他又自想起那一双清澈的眼波,他的心绪变得更加杂乱。
  只听他喃喃道:“凰妹……凰妹……你在哪?我要找到你……一定要找到你……无论天涯海角……”
  南宫佩玉道:“‘玉罗刹’已经还她自由之身,此刻她已不在神机山,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但愿你不要辜负她……”
  一言至此,他的双臂一阵,袍袖一扬,也不再去多瞧孟玉箫一眼,足下一拨,转身就走——
  不消两三起落,他的影子已消失在重重的黑暗之中。
  孟玉箫站在凄凉的夜风之中,望着他已然飘远的身影,又想起他的话。
  “她……她并没有嫁给我,其实她心里也是深爱着你,当初她骗你,只是因为她为了救你一条性命,答应了‘玉罗刹’三年之内,不能见你,她不愿见你悲伤难受,才说出那番绝情的话……”
  “‘玉罗刹’已经还她自由之身,此刻她已不在神机山,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但愿你不要辜负她……”
  黑夜已降临,大地上恢复到原始的沉静,天上第一颗星,射出它黯淡的光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又自飘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师父,鼎儿终于替您报仇了。愿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突然远远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孟玉箫知道说话的正是丁鼎!
  他正在拿剑刺林麒的尸体,他早已恨不得将林麒的尸身剁成碎片,以泄心头之恨!
  忽又传来一片衣袂带风之声。
  孟玉箫猛一转身,便望见丁鼎那挂满泪珠的面庞。
  那眼泪如泉水般涌出,滔滔不绝。
  忽然,他低声唱了起来:“南岛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谷,我独不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他反复地唱着,声调愈来愈高,真如杜鹃泣血,巫峡猿啼。
  孟玉箫道:“鼎弟,既然大仇得报,你也不必过于悲伤,我们都还活着,这便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人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
  丁鼎抹去眼泪,点点头道:“不错,人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
  孟玉箫两道目光照在丁鼎面上,道:“对了,不知三弟今后有何打算?”
  丁鼎道:“师父大仇已报,婵妹在三里外的玉花林等我,我决定带她回梅林,二哥,你呢?”
  孟玉箫仰首望天,但见月光之下,万星齐放。
  他顿了一顿,双目之中,泛起一丝光亮,毅然道:“我要去找凰妹,我知道她也一定在找我!”
  “还有婉妹,我答应过大哥要好好照顾她,我已托丐帮两名弟子帮我一路打听她的消息,希望能够找到她……”
  他一言至此,心中忽然一动,叹道:“也不知唐大哥找到那位阿莲姑娘没有……”
  丁鼎道:“落英峰之约,也不知他会不会出现……”
  孟玉箫道:“无论他来不来,我都要备下美酒,在那里等他!”
  丁鼎道:“我也要去!”
  孟玉箫道:“三弟!我们且在此地别过,明年春季,落英峰下再聚……”
  “好!”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天涯芳草
  
  一夜大雪,长安城顿成银色世界。
  唐钰漫步进了长安城,已临近傍晚,就找了一家干净酒楼,选了一处临窗桌子坐下。
  酒楼柜台前一名正打着哈欠的店伙,一见唐钰进了酒楼,忙打着哈哈,上前招待。
  “客官,你要吃点什么?”
  唐钰抬首瞧了那店伙一眼,道:“两碟小菜,一坛好酒!”
  那店伙笑眯眯道:“客官,小店好酒多得是,只是不知客官要喝哪一种?”
  他语声微顿,又自瞅了唐钰两眼,接着又道:“小人知道好酒之人,吃什么菜,不甚讲究,但这酒却半点也马虎不得!”
  唐钰一听,立时来了兴致,心中暗想道:“这小伙计说得倒是有些意思!”
  他两道目光照在那店伙面上,笑道:“你这都有哪些好酒呀?”
  那店伙眉飞色舞道:“小店有杏花酒、梅香酒、女儿红、心头烧……但其中最有名的要数这‘心头烧’,只是不知客官酒量如何?这‘心头烧’,寻常人喝一杯面红如血,两杯头脑昏沉,三杯心如火烧……”
  唐钰有些怀疑,笑道:“那第四杯呢?”
  店伙得意道:“四杯么,没有第四杯了,因为没有人能喝下这第四杯酒,三杯酒已经足够他们躺上三天三夜了……”
  店伙语声一顿,又自低吟道:“往事如烟绕,喜怒哀乐愁,方在酒中泡,又自心头烧。”
  唐钰道:“好一个‘喜怒哀乐愁,方在酒中泡,又自心头烧’,好,我今日倒要试一试你这‘心头烧’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快去取酒来!”
  “好嘞!”
  那店伙答应了一声,将身上的褡裢一甩,跑去端酒去了。
  不大一会儿,那店伙捧来一坛“心头烧”酒,又自递上两碟小菜。
  唐钰坐在窗前,端着酒杯,独自喝着。
  他酒入愁肠,不由得跌入一片往事之中,心中亦泛起了一丝惆怅。
  他自从胡清风手中得到了仙灵草制成的药丸之后,便四下打听阿莲的下落,他四处奔走,也不顾路途艰辛遥远,只盼苍天有眼,能让他早日找到阿莲治好她的眼睛。
  几日前他听说有人在长安城中曾见过一位相貌清丽、才华过人的盲女,他马上想到阿莲,便一路飞奔至此。
  他本与孟玉箫、丁鼎二人约好,三日之后,前往落英峰,找崆峒神剑林麒报仇,但如今三日之约,早已过去,他此刻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想起阿莲悲惨苦难的一生,他一时诸多感概,连喝了三杯,竟然面不改色。
  那店伙见了直咂舌,惊叹不已。
  唐钰仍端着酒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恍若尘世间那些喜怒哀乐愁,真的都已溶入了那辛辣的酒水中。
  忽然,整个酒楼上的客人都不约而同地向楼梯望去。
  唐钰不觉甚是好奇,放下酒杯,举眼一看,楼梯尽处,俏生生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唐钰望了一眼,只见那姑娘双目深如瀚海,清如秋水,白玉般的面颊,透出浅浅红晕,还挂着天真的笑意。
  这时,整个酒楼都变得静悄悄的,大家都被这少女绝世容光所震,在她脸上,有一种安详的气氛,有一种飘逸的美艳。
  年老的酒客心里都想:“我如果有这么一个冰雪可爱的女儿该有多好!”
  年轻的酒客心道:“我如果有这样一个美丽可爱的妹妹该有多好呀……”
  他们并未敢想到其他,因为那少女至美之中,还显出一种令人望而生敬的高贵。
  唐钰也觉得那少女可爱之极,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他心中一动,这可爱的少女竟似在哪里见过。
  那少女似乎察觉了唐钰正在瞧她,微微一笑,走到唐钰面前道:“喂,你瞧我干么?你知不知道我孟大哥现在在哪儿?”
  唐钰发现大家眼光都向他射过来,心中大感尴尬,竟然没有听清她的问话。
  唐钰微微一怔,起身问道:“你,你说什么?”
  那少女见他俊脸通红,本想责问他为什么没有听清白己所讲的话,但话到口边,又忍住了,柔声道:“我问你一个姓孟……姓孟的大哥,你见过他没有……他……他眼睛大大的……”
  唐钰冲口道:“什么?你问的可是玉箫兄弟吗?”
  那少女笑靥如花,像是欢喜已极,接口道:“正是孟……孟玉箫哥哥,你是他的兄弟,那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你快带我去找他!”
  这时酒楼中议论纷纷,一些忠厚长者,都发出会心微笑。
  他们都觉得这少女固然如滨水白莲,明艳不可方物,那少年也如临风玉树,俊美已极,真是一对璧人,所以都暗暗为他们二人喜欢。
  那些年轻的人,看到那少女凑近那少年有说有笑,心中颇有酸意,但一举目,只见唐钰俊脸闪出令人迷惘的光辉,再一打量自己,不觉一个个面如死灰,自愧不如。
  又一听到那少女口口声声打听另一个男子,心中都觉惊奇,人人都暗想:“不知那姓孟的小子是何等人物,竟值得她这么关心,唉,这样的姑娘,如果只要……只要有一半这样关心我,就叫我死,也是心甘情愿!”
  众青年不约而同地瞟了唐钰一眼,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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