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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春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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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出色地完成了一次任务.尽管心中有几许惆怅,但她更宁愿相信那是因为厌倦,而不是动心。
  此刻她依靠在杏花树下,轻抚着腹中的胎儿。
  她本应是一个无情之人,就像天边的冷星一般。
  但她偏偏却处于一个多情的年龄,她在虚无委蛇中的半真半假中意外地爱上了陆天尧,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有弄懂,或许她根本已经忘记被爱和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了。
  有很多话,阿碧已经来不及对陆天尧说了,这便是造化弄人。
  或许,一切都是假象,但是“杏花树下,不见不散”的誓言是她用真心刻上去的。
  西风一夜碧萧梦,杏花羞作无情死。
  当她终于了悟时,却再也找不回那个眼睛黑亮的单纯少年了。
  
  第十二章 月中魅影
  
  寒风瑟瑟,凄凉无比。
  一匹骏马,栓系在一株古槐树下,马首低垂。
  心灰意冷的陆天尧奔出绿竹山庄,立足山头,仰天长啸。
  啸声悲凉,被山风吹去,吹至四面八方。
  于是荒凉的山岗亦为之一震。
  啸声回响,经久不绝。
  古槐下,那骏马闻了这狂啸之声,突然显得十分不安分,长嘶一声,不停扯动着缰绳,但终究没能挣脱那青灰色的缰绳。
  凉风吹衣,吹得他瑟瑟发抖,这烈火一般的汉子,此刻心中竟也泛起了一丝悲凉。
  他心头又想起在绿竹山庄之中阿碧那冷漠的眼神,他的心碎欲裂。
  此刻,他正伫立在凛冽的风中,遥远的苍穹,悬着一轮弯月。
  弯月如刀。
  弯刀如月。
  弯弯的月,就像阿碧清秀的眉。
  他抚着掌中的刀,仔细端详,在月色的映射之下,刀身隐隐泛着银光。
  银白色的刀光,就像阿碧晶莹的泪花。
  他的心是悲凉的,无比的悲凉,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农夫付出了艰辛的劳动,最后一无所获。
  夜风之下,月凉如水。
  陆天尧站如水的月色之下,夜风吹动着他的衣襟。
  突地传来一阵寒鸦哀啼,两只黑色的乌鸦振翅飞入苍茫的夜色之中,一瞬即没。
  就像投入水池之中的石头,“扑通”一声,再无声息。
  “陆大侠正是闲情逸致,悠闲得很呐!”
  陆天尧一听此话,心下一惊,转首而望,已有一位红衣丽人,站定在自己身前。
  这红衣丽人,一身红装,有如春日里盛开的红花,她的身材婀娜多姿,但她的面上却带着一只铜面具,无人知道她究竟长得如何。
  陆天尧久历江湖,见过的人,遇到的事数不胜数,但他从没见到哪一个人,从没有遇到哪一件事,比此刻眼前这个铜面丽人更加令他感到奇怪。
  眼前这个女人如果不是一个美若天仙的人物,那便一定是一个丑八怪,因为世间只有这两种女人才会遮掩她的容貌。
  但无论如何,一个女人如果要掩盖一些什么,那么她一定算不得一个彻底真实的女人,在她的心里一定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和情感。
  一个明明长得很好看的女人,却偏偏要用面具去掩盖她的美貌,她一定是害怕人们从她的表情之中,看穿她的心思,读懂她的心情;或者是她害怕世间的男人,因贪恋她的美貌,而给她带来一些情感上的困扰。
  一个长得不好看的女人,如果需要用面具去遮盖自己的丑陋,那么她一定不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因为她不够自信,一个不够自信的女人,通常不会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此刻,这个被鲜艳红衣包裹住娇柔躯体,被冰冷的铜面具掩盖住面容的女人,伫立在凛冽的风中,飘飞的红色衣袍,就像是随风摇曳的花朵,给人一种来自远古的神秘感。
  “此刻你的兄弟正在饱受苦难,而你却独自一人在此地吟风赏月,什么正直大侠,我看都是装出的假仁假义罢了!”
  语声顿处,那红衣丽人袍袖一扬,突然娇声一笑。
  冰冷铜面具之下,她如秋水般的眸子之中,隐隐有一丝冷笑,似乎在她眼里,眼前这名动天下的天下第一神刀,也不过是一个浪得虚名之辈罢了。
  此时她的笑,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冷漠。但这冷漠之中,又有一种少女般的温情,就好似寒冬岁月里,悄然绽放的一朵红梅。
  冰天雪地里盛开的梅花,给人慰藉,这是其他任何季节里的花朵也无法与之相比的,因为锦缎上添上的一朵花,永远也比不上寒冬腊月里朋友冒雪送来一块火红的炭。
  听罢此话,陆天尧面色一凛,肃容道:“什么,你是说我二弟他出事了,他现在在哪里?快说!”
  他一言至此,双目之中,已有火光闪动。
  连日以来,所经历的变故,已是令他心灰意冷,爱人的欺骗,朋友的背叛,让这在江湖之中的英雄汉内心的也感到了一丝从从未有的悲凉,他那赤焰般的心灵,已渐渐冷如寒冰。
  此刻那白衣丽人却依旧是娇笑连连,但见她凝目望了陆天尧一眼,道:“一月之前,你的二弟孟秋白在洛阳桥头等你相见,一直等了三天三夜,可你一直未曾出现,无奈之下,他独自一人赶去星月宫救人,此刻他已被惜月宫主抓起来,与叶青囚在星月宫的地牢里。”
  陆天尧一听心头一颤,双目尽赤,道:“什么,你是说二弟,已被惜月抓住?”
  红衣丽人笑道:“不错,此事是我亲眼所见!”
  陆天尧面上掠起一丝疑色,两道锋如匕首的目光盯着红衣丽人,道:“你究竟是谁?你为何要来将二弟夫妇二人的消息告诉于我?”
  那红衣丽人忽又一笑,道:“我只是他二人一位故人?”
  “一位故人?”
  陆天尧心中生疑,脱口问道。
  那红衣丽人又是一笑,娇躯一拧,袍袖一扬,身形便已如飞鸟一般掠去,转瞬间便已经消失在了林子的尽头。
  陆天尧孤独的立在林中,望着那丽人远去的身影,陡然想起方才她讲的话,一想到孟秋白此刻尚囚于星月宫中必定受尽折磨,而这一切皆因他自己轻信了阿碧的话而起,他的心中便生出了深深的歉疚之情。
  若他在与孟秋白约定的日期之内赶至洛阳桥头,若他没有轻信阿碧的话,此刻或许他已将孟秋白夫妇二人从星月宫中救出,还有可能与兄弟对坐共烫一壶酒烈,畅然抒怀。
  但这一切皆已经改变,就在他第一次望见阿碧深情的双眸时,他便注定投身那秋水一般的柔情之中,无法自拔。
  那是一种绝难诉诸笔端的感觉,若你的一生之中也有一个令你忘乎所以的女人,你便能轻易理解这种感受。
  但此刻,这种情愫又自变成一种悔恨与懊恼,于是陆天尧转身走进疾吹的狂风之中。
  他纵身一跃,翻身上马,轻一扬鞭。
  “咄——”
  一声长嘶。
  马鞭落处,那骏马猛地一头,扬蹄奔去。
  马蹄起落之间,漫漫长道之上,已是尘土飞扬。
  马不停蹄,奔行一夜,到达星月宫时,漫天星光,已渐渐消去。
  天已拂晓,日渐东升。
  西方天际,唯有一星一月,印于云间。
  那马匹疲惫已极,陆天尧放马而去,抬首一望,一座宫殿,隐于山间。
  他身形一掠,身形落处,已然置身于宫门之前。
  他身形方落,已有一条人影飞落,那人影倏忽张开双掌,轻轻一拂,直拿他肩井、灵台二处大穴。
  陆天尧大惊之下,欲避开那一对双掌。
  闪避之间,他猛然瞥见那对双掌,心中又是一凛!
  可那一对双掌灵巧无比,他哪能轻易脱逃!
  他反手扣,反将那一对手掌抓在自己掌中。
  那是一对女子的手掌,白皙、柔软又冰冷。
  白得就像天边的云彩,柔得就像是大海里的水波,冷得却像是北极的冰雪。
  “你……”
  那人娇靥一红,抽出玉掌,嘤咛一声,娇嗔道。
  她会有如此反应,便足以说明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娇羞而又冷傲的女人。
  可冷傲的女人也有娇羞的一面,就像一个男人也会有他柔情的一面。
  陆天尧转目一望,终于望见她的面容。
  然而,就在他的目光照在她面上的时候,在他的心中却已是生出了一股怒火。
  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一个多月以前,他所见到的阿碧。
  一个月之前,他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怜爱之心,而此刻,他对这个女人只有怨恨。
  他付出了他的真心,她却毁掉了他的真心,他本该对眼前这个女人恨入骨髓,但在再见到她的时候,他的心又有些不忍。
  在他第一次看见阿碧的时候,就觉得阿碧是他这一生中,所见过的最温柔、最美丽、风度最好的一个女人。
  现在在他心中,还是有这种感觉的。
  亲爱的姑娘,你永远也不要随便拒绝一个男人的好意,因为你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他要鼓起多大的勇气。
  一个男人也绝对不要轻易辜负一个女人的深情,因为当一个女人真正爱上你的时候,你已成为了她生命的全部意义。
  时至今日,只不过短短两月的时间。
  但此时的阿碧却已有些变了,她变得更沉静、更忧郁、也变得憔悴了些。
  只不过这些改变应只有使得她看来更美,一种令人心醉的美。
  她的眼波永远是清澈而柔和的,就像是春日和风中的流水,她的头发光亮柔软,她的腰肢也是柔软的,像是春风中的柳枝。
  她并不是那种让男人一看见就会冲动的女人,因为无论什么样的男人看见她,都会情不自禁,忘记了一切。
  现在她正慢慢地走了过来,美艳之中,又带着一丝哀愁。
  她绝不做作,但一举一动中,都流露着一种清雅优美的风韵。
  她穿的并不是什么特别华丽的衣服,也没有戴什么首饰,因为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已经是多余的。
  无论多珍贵的珠宝衣饰,都不能分去她本身一丝光采。
  无论多高贵的脂粉打扮,也都不能再增加她一分美丽。
  她腹部微微隆起,却并不起眼,只因她此时穿得是一身宽松的碧色衣裙,她不再是一个少女,而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于是在她的身上也有了那种成熟妇人的高贵典雅。
  “快离开这里,你不应该来这里的!”阿碧道,在她的面上已渐渐有了一丝担忧之色。
  “为什么?难道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么?”陆天尧冷冷地道。
  “你究竟是谁?”陆天尧语声一顿,目光又自阿碧身上走了两遍,沉声问道。
  “怜星!”怜星目光一动,答道。
  她已是对眼前的陆天尧动了真情,数日以来,她常坐在杏花树下,想起他们的盟誓,泪眼婆娑,她已不忍心对眼前这个男人再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你实在是不应该来这里,但既然你来到了这里,我也知道了来这里的目的,我一定会救你的!”怜星温柔的目光望了陆天尧一眼,道。
  “我二弟夫妇究竟关在何处?”陆天尧仍是冷冷道。
  “在冷月牢中,你快跟我来!”怜星目光一闪,就如天边闪烁的星光一般。
  她望着陆天尧,温暖如火,充满柔情,就像冬日里的寒星,试图照亮腊月里的严寒与阴冷。
  她语声未了,身形便已纵起,往宫内掠去。
  陆天尧身形一闪,随之飘去。
  
  第十三章 苦命鸳鸯
  
  暗狱之中,一线月光,笔直射入。
  钢门之上,铁索盘绕,上书“冷月”二字。
  此处便是星月宫中的暗狱,室内阴冷潮湿,四壁皆石,长满青苔。
  怜星顿住脚步,身形一闪纤指轻点,恍眼之间,门前两名青衣小鬟,已然倒地,昏迷不醒。
  她打开铁锁,推门一看,室内有两人,正抱作一团,坐在冰冷的石板之上。
  身后的陆天尧掏出一个火摺子,“扑哧”一吹,室内突地大亮。
  室内那二人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顺着微微亮光望去,心头一喜。
  “大哥!”孟秋白长身而起。
  “二弟!”陆天尧快步迎去。
  陆天尧与孟秋白相拥在一起,二人双目之中,已有泪花闪动。
  这结义虽不足半年的二人,在他们心中实已有了深如海洋、重似山岳的情义,很多人相识数十余载,最终却也不过只是点头之交,有些人虽只有一面之缘,却已是念念不忘。
  “二弟,大哥有愧于你,若不是当日失约于你,你也不会落到此般地步!”
  陆天尧望着浑身脏乱,披头散发的孟秋白,懊悔道。
  “大哥休要再说,大哥为小弟受尽奔波之苦,小弟能结交大哥这样的真英雄,真是三生有幸!”
  孟秋白握住孟秋白的手掌,起了一阵颤抖,他已是到动情之处。
  二人至今日,也不过见过两次面,但惺惺相惜之心,却已是深入二人内心深处。
  孟秋白语声一顿,忽然一笑,他的笑潇洒动人,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
  此刻他微微笑着,面上的惆怅之色,数日以来身心遭受的折磨与苦痛,似乎皆已被兄弟重逢的喜悦一冲而尽。
  他走回到角落里,轻轻拉起一名绿衫女子。
  那女子腹部已经又尖又圆,即将临盆,行动颇有不便。
  那女子云鬓蓬乱,满面污垢,在她身上一定遭受了很多的苦难,却依旧遮盖不住她的如花美貌。
  她眼睛并不十分媚秀,鼻子并不十分挺直,嘴唇也不十分娇小,但这些凑在一起,却叫人瞧了第一眼后,目光便再也舍不得离开,尤其是她那双眼睛里所包含的情感、了解与智慧,更是深如海水。
  孟秋白扶着那女子缓步走到陆天尧身前,在他的面上,洋溢着一种如春光般的笑容,他虽已饱受折磨,疲惫不堪,但他俊美的双目仍然闪动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神采。
  他的细长的手臂,仍是充满力量,他的笑容,仍是那样迷人,仍是可以令世间所有的女子心碎,他虽受尽苦难,但他仍感到幸福,这一切只因他即将成为一位父亲。
  世间的苦难有很多种,但从没有哪一件比丧失生命,更让人感到恐惧;世间的幸福虽然不多,但它却可以冲淡一切苦难,即便当你的生命受到威胁,只要你品尝过幸福的滋味,那你便是幸福的人。
  就像你喝过的一坛美酒,即便酒干坛碎,那种美妙的滋味,你是永远也不会忘怀的。
  此刻孟秋白轻轻一笑,缓步走到陆天尧面前,道:“大哥,她便是青青!”
  眼前这绿衫女子正是叶青,那日怜星装做阿碧,自郭绿竹口中得知她的下落之后,便将她带至此地,惜月将她与前来星月宫救人的孟秋白囚禁于此。
  二人本是一对苦命鸳鸯,虽已有白头偕老的决心,却在惜月的妒火之中,受尽折磨。
  惜月宫主本想将二人一剑杀死,但后又转念一想,不能如此便宜二人,便将孟秋白夫妇二人关入这不见天日的冷月牢中,等他们的孩子一出生,再当着他们的面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也让他们尝一尝痛失心爱之人的滋味。
  惜月宫主的想法无疑是恶毒的,她本并非一个十分恶毒之人,只因这是世间绝没有那一个人生来便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当一个人丧失善良的本性,迷失了自己的心智,她一定被人彻底的伤害过,而她永远也不能再从这种伤害之中痊愈。
  惜月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却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然而,恶毒与可怜之间往往存在某些必然的联系,就像一株植物开花与结果之间的联系。
  此时叶青虽是满面病容,但她的神采仍是动人,只因她是一个温柔而又美丽的女人。
  世上爱慕孟秋白的女人不计其数,但孟秋白深爱的女人却只有一个。
  她虽无高贵的出身,绝世的容貌,她有温柔的眼波,迷人的智慧。
  数月以来,叶青虽已经历许多的险阻,但她在她心中对爱人的忠贞仍是未曾发生丝毫的变化。
  此刻她樱唇微启,亮如明星的双眸微微一闪,柔声道:“大哥!”
  她语声未了,便听一冷峭的声音,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离开此间吧!”
  说话之人,却是一直立于一旁的沉默不语的怜星。
  此刻她秋水般的眸子,不时的朝四周环视。
  “二宫主,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叶青心中有些不解,只因她实在难以想象星月宫的怜星宫主竟会背叛自己至亲的姐姐,而去救一个身份卑微的婢女。
  怜星两道目光在陆天尧面上停留片刻,忽又快速移开,叹道:“我……”
  在她心中实有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感,她还欲说些什么,目光却触到陆天尧面上的一丝冷峻,未尽的话终究化作一声长叹。
  “你们快随我来!”
  她转过身去,向前数步,两只玉掌,在石壁之上,轻轻一按。
  “哗!”的一声。
  暗狱顶部的一面石壁,突地往两侧移去。
  三人目光一落,心头一惊,一道光线,射入暗狱之中。
  “快走!”
  怜星身形一错,逆光而上,唰的一声,已然掠出暗狱之中。
  她站立在暗狱顶部,风吹起她的衣袂,星光洒落,照得她光彩动人。
  “快出来!”她呼喊道。
  语声被微风吹如暗狱之中,吹得狱中三人心头微动。
  孟秋白抱起叶青,立于洞门前,望着石门发起愁来。
  他虽仰慕天下英豪,一生却从未习武,此刻石门距离暗狱底部足有三丈之高,凭他一人之力,绝难从中逃出。
  是以这一生无忧的少年面上竟也有了一种难言的愁苦。
  “二弟,休要担忧,你且抱好弟妹,站稳身躯,让我来将你送出暗狱!”
  身后的陆天尧仰首望了一眼照入暗狱的月光,朗声道。
  孟秋白依言抱住叶青,立于石门之下,银白的月光照在他的面上,隐隐露出一丝冷峻。
  陆天尧沉掌发力,轻喝一声。
  “走!”
  喝声起落之间,孟秋白只觉后背又一股劲力向自己吹来的,他的身躯已渐渐升起,往那石门之外飘去。
  倏忽之间,他便已经被送出暗狱之中。
  他足下方稳,便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他闻声一惊,转目往那石门看时,那石门“砰”的合上。
  此刻,陆天尧犹在暗狱之中,竟未能脱身。
  孟秋白轻轻放下叶青,趴在那合上的石门之上,用尽全力的拍打着石壁,高声喊道:“大哥!大哥!”
  他声音嘶哑,已是力竭。
  可任凭他怎样拍打,那石门仍是纹丝不动!
  正当他失落之时,透着石缝,微微有一个声音传出。
  “二弟,你且与弟妹先走,我晚点在与你相聚!”
  孟秋白苦笑着摇首道:“不!不行!要走一起走!”
  那个声音又道:“为你们的孩子,你必须活着离开此间,你不必担心我,我一定活着出来见你们!”
  隔着一层厚实的石壁,他语声虽弱,但一字一句,却是十分果断,透着一股刚毅之气,有如山间那坚不可摧的磐石一般,有一种振奋人心的力量。
  孟秋白正处于为难之际,风中响起一阵银铃之声,却听叶青颤声道:“不好,恐是大宫主已经知晓此事!”
  怜星面色大变,纤指指着前方,失声道:“你二人沿着这条幽径往山下走去,在前方第二个路口处,我已替你们准备了一驾马车,你们乘上它一直往西行,翻过三个山丘,往北而行,永远也不要在回到此间,知道么?”
  叶青面上已满是感激之色,道:“二宫主,若此事被大宫主知道了,她一定不会轻饶你的,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怜星凄绝一笑,仰首望了一眼,天边暗月微星,轻声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陆郎……”
  她语声未了,两道温柔的目光又自望向那紧闭的石门,这冷星般的女人,双目之中,已然多出了一丝柔情。
  叶青目光转向那石门,怅然叹道:“原来你竟喜欢陆……”
  她语声未了,却听怜星道:“你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晚了!快走,离开了,便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
  “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一个人如能与自己相爱的人一起离开,彼此相伴一生,那是绝对是人间一件天大的美事,其实在怜星的心中她又何尝不希望能与陆天尧一起离开,但她的身份与地位,已使这一切永远也无法实现。
  一个是江湖之中人人称颂的正直大侠,一个是武林人人痛恨的魔教妖女,他们之间相隔着一条永远也无法逾越的天河,尽管他们曾共同偷偷喝过河里清水,但他们终究要忘了河水的味道,彼此的眼神。
  她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善良而又温柔的女人,是以她将自己对幸福的憧憬完全寄托在孟秋白与叶青二人身上。
  她语声一落,身形倏忽一掠,三四个起落,转瞬之间,便已然不见了踪影。
  孟秋白扶着叶青,疾步沿着幽径走去。
  二人沿着幽径一路疾行,当他们走到第二个路口的时候,果然有一辆白色的马车在等着他们。
  孟秋白缓缓的将叶青扶上马车,他坐在车驾之上,扬起长鞭,打马疾行。
  他一路疾驰,衣衫已是尽湿,此刻的星月宫对他而言,无疑已是一座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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