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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艳途-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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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凡将一千块钱放到盲妹面前的桌子上，盲妹将钱拿起来递还李小凡笑着说：“钱更不敢收了。”
嵇望德说：“仙姑就收下吧，如果仙姑赏脸，日后专请仙姑到别处去请教。”
盲妹双手合十：“不敢当不敢当。”
李小凡觉得盲妹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就说：“那就多谢了。”
李小凡上车后看见缪丁秀的车停在一条巷子边上，就故意告诉嵇望德：“你看这不是缪副书记的车吗他会不会看到你来这里了”
嵇望德说：“不管他，连盲妹都说我是来检查工作。”
李小凡说：“恭喜你了。”
“这种话听听就是了，能认真吗”嵇望德说，“如果说资历能力我不会比别人差，就是文凭低了，现在的领导个个都博士了，我还是个本科。”
李小凡说：“这好办，你给我准备几张相片，我抽空跑一次首都。”
嵇望德说：“读博士要两年吧，两年后我都快退休了。”李小凡说：“速成班一个月就得文凭了。”
嵇望德说：“这么快人家相信吗”
李小凡说：“你学过汽车驾驶吧那些从来没有进过学习班的不是也一样拿正规驾驶执照将档案时间提前就行了。”
嵇望德就沉默了。
李小凡办这种事早有经验。几年前他收到从首都寄来的招生简章，简章说可以为那些原来学历偏低又苦于工作忙无法tuo产进修的人分忧，短时间内可以学成毕业，拿到国家承认的文凭。
李小凡本来是个中专生，一直为没有一张大学文凭而苦恼，可是又不愿到学校去进修坐冷板凳，要是不用考试能得到一张大专文凭真是太妙了！便照着上面的号码拨通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位女士，自称是招生负责人。李小凡问可以读什么专业拿到什么文凭。
负责人说：“本科、硕士、博士随你。”
李小凡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再问要多长时间要交多少钱。
负责人说：“你最好自己来一趟。”
李小凡第二天便到了首都。负责人还很年轻，虽长得不算漂亮，但颇有学者风度。李小凡当晚请负责人和一位自称教授的中年人吃海鲜。李小凡问办一张文凭要多少钱。教授说就看你要哪一种了。李小凡说要快要好。教授说按正规考试入学然后正规考试毕业的只要两万块钱，但时间最快也得两年。
李小凡摇摇头然后问：“最快的呢”
教授说：“要补完全部档案，最快也得一个月。交10万块钱。”
李小凡问用不用交论文。教授说，论文肯定要交，但不用自己写。李小凡说多花几文钱无所谓，只要动作快就行。负责人让他第二天照相。一个月后李小凡再次到首都，从负责人手中接过一本大红证书左看右看，上面赫然印着两个吓人的金字“博士”，他便有些后悔，不是后悔文凭拿得低而是后悔拿高了，担心说出来别人不相信。
负责人安慰他说：“我们这里经得起查的，现在读函授自学成才的多了。”
临走时李小凡从包里掏出两万块钱分别给负责人和教授，说要给他们坐出租车。负责人和教授因为李小凡的慷慨大方而有些不好意思。李小凡走时他们一定要送机，教授还争着提李小凡的行李包。
李小凡问：“听说现在大学里的女生都喜欢出来玩，是吗”
教授说：“可以啊，要不今天不回去，我叫一个出来陪你玩玩”
李小凡说：“这次不了，下次吧。”
此后李小凡一直没有去过首都。他想，这次去一定让教授安排一个女生陪他玩几天。
小车进入宾馆门口时，李小凡对嵇望德说：“我每次到首都去，教授都抢着帮我提包。”
嵇望德说：“那好啊，我明天就给你照片。”
李小凡知道嵇望德心里高兴，趁机说：“制衣厂转产的事，还得嵇书记多支持。”
嵇望德半天没有说话，他拉开车门要下车时，突然说：“企业自主经营，请示汇报那么多干什么”
沉寂了整整一年的制衣厂突然响起隆隆的机器声，但机器声并不来自制衣车间，一辆抓土机首先将西面一处围墙抓出一个大大的洞，然后两辆推土机雄赳赳气昂昂像穿山甲一样从洞口穿进去，在绿色的运动场上划出一道道伤痕。接着又来了几个手持大锯和刀斧的男人，他们是来砍树的。
不多久，一车车红砖拉进来，跟着就有一大帮手拿砖刀的人在生产区和运动场之间砌围墙。
制衣厂职工以为是强盗入侵，奔走相告，不到十分钟，cao场旁就聚集了好几十个人，他们问那些砍树的男人为什么来砍他们的树。砍树的男人说是xiao蕉厂请他们来的。制衣厂的职工一一觉得奇怪，xiao蕉厂凭什么砍他们的树。砍树的男人说他们也不知道。职工们又去问推土机司机，推土机司机说他也是xiao蕉厂请来的。职工们就打电话找厂领导，李小凡自然找不到，几个副厂长都说不知道，汪宗曦也说不知道。
职工便要推土机停下来，要砍树的工人停下来。推土机司机说他们是做工的，谁给钱就帮谁做，要让他停下来必须找老板说。砍树的工人也说，他们停工了问谁要钱职工便挡在推土机的前面，还要抢砍树工人的斧子。这时，几个蹲在cao场边上一直不动声se的青年人跑到职工面前气势汹汹地质问：“你们要干什么”
职工们说：“这是我们制衣厂的地盘，谁要在这上面干什么先拿出手续。”
青年人说：“我们只管他们施工不受干扰，什么手续不手续我们不知道！”
职工说：“没有手续他们凭什么在我们的土地上施工”青年人说：“我们不知道。”
职工还要挡推土机，青年人便将一个职工抓起来。这时，那些青年人中有人给李小凡打电话说制衣厂有人闹事，李小凡让他问韩志仁在不在，然后青年人就将手机递给韩志仁，李小凡在电话里对韩志仁说：“不错，这块地已经租赁给xiao蕉厂了。我现在在首都，你跟他们说一下情况就行了。”
韩志仁说：“不行，你一定得回来，听说市领导要找你呢。”
李小凡说：“没事，市领导知道我在首都。”
他今天中午才飞到首都，他是为嵇望德送照片。
这天晚上教授和负责人盛情款待李小凡，饭后教授说有事先走了，让负责人陪他。李小凡觉得今晚负责人的眼光有些异样，像是对他有所期待，但今天的负责人已经不是昨天的负责人，人老珠黄了，无论如何搔首弄姿都激不起他的兴趣，便推说累了要早些睡，负责人也知趣，说：“那你休息吧。”
负责人出门时李小凡突然叫住她，让她帮联系明天的机票。负责人说：“李老板真忙。”李小凡叹道：“捧着国家的饭碗，身不由己啊！”让那位负责人对他添了几分敬意。
47。 调戏老情人
戏老qing人
第二天飞机在巴楚机场一降落，李小凡就直接去了xiao蕉厂工地。树给砍完了，地被推平了，围墙雏形出来了。工地上几个手拿图纸的人顶着落日的余辉指指划划。汪宗曦和韩志仁等几个厂领导看见李小凡终于出现了，匆匆赶过来说：“职工们对这件事意见很大，租地给xiao蕉厂怎么不跟大家通通气”
“还通什么气，这块地早已成为抵押物，跟制衣厂还有什么关系”李小凡说，“市委市政府决定在这里建一个xiao蕉厂，厂子建起来后制衣厂的职工就可以来这里上班。”
许承秀祖父的坟正好在运动场边上，推土机进入时履带从坟头一个角上碾过，汪宗曦看到后马上说了那个司机。司机说：“谁知道这里有坟”
李小凡听后说：“挖些泥填回去就是了。”
职工很快就知道市委市政府支持制衣厂复产，质问李小凡为什么拿政府给制衣厂复产的钱另建一个xiao蕉厂
李小凡说：“市政府没有说制衣厂不可以转产办xiao蕉厂啊。”
职工们围着汪宗曦，要汪宗曦带着他们到市委去，汪宗曦只好给缪丁秀打电话。缪丁秀接到电话即拍了桌子，让秘书通知李小凡到他办公室。李小凡接到秘书的电话磨磨蹭蹭半天也没有去，秘书再三催促之后，李小凡才慢悠悠地去了市委。缪丁秀见了李小凡，气虽然没有刚才那么盛了，但语气还有些咄咄逼人：“你搞xiao蕉厂得到谁的同意了”
李小凡说：“没有得到谁的同意。”
缪丁秀问：“没有谁同意，那你凭什么建xiao蕉厂”
李小凡说：“我觉得应该建xiao蕉厂就建xiao蕉厂，没想到要谁的同意。”
缪丁秀说：“通知工人马上停工等候处理。”
李小凡说：“合同已经签了，工钱也付了。”
缪丁秀说：“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李小凡软中含硬：“我希望缪副书记你多支持，但如果你不支持我也没有办法。”
缪丁秀说：“我不支持市里会给你一千万吗我不支持银行会停息挂账吗我不支持供电公司还有税务局会同意你们拖欠电费税费吗那天我在会上得罪了多少人，你不是也在场吗”
“谢谢！但今后需要缪副书记支持的地方还很多，希望缪副书记一如既往吧。”李小凡非常爽朗地笑着说，他认认真真地称呼缪丁秀为“缪副书记”而不像从前开口闭口“缪书记”了。
缪丁秀说：“你别以为嵇书记让制衣厂复产就什么都支持你，嵇书记是同情两千多下岗工人。”
李小凡说：“我知道缪副书记和戴市长对我也十分支持，我建xiao蕉厂也是想安置好制衣厂的下岗工人，解决工人的工资……”
“你不用说了。我马上跟戴市长和嵇书记汇报这件事。”缪丁秀说，“你真是胡闹！”
李小凡笑笑说：“你可得为我多美言啊，你是分管领导，只要你支持，嵇书记和戴市长也应该支持吧”
缪丁秀说：“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嵇书记和戴市长支持复产，我看你是弄巧成拙。”
李小凡想，看谁弄巧成拙吧，嘴上说：“有什么事请你随时给我打电话。”说完很有风度地向缪丁秀伸手要握，可是缪丁秀不理他，他也不计较，摆摆手转身扬长而去。
缪丁秀马上给戴鼎打电话。
戴鼎正在一个海岛上，那里一直没有通电，因为电线过江需要的钱比较多，村民一直不愿意捐钱。戴鼎觉得一下子让农民出太多的钱，负担也太重，便要求镇里支持一点儿，市供电公司支持一点儿，他自己还带头捐了1000元，群众终于踊跃捐钱。供电公司经理看到群众纷纷掏钱，一拍大tui说：“市长怎么不带电视台的记者来，真可惜！”
镇党委书记要打电话让他们镇里的人来拍摄，戴鼎摆摆手说：“群众捐钱可不是为了上电视。”刚说完就接到缪丁秀的电话。戴鼎听说李小凡已动工建xiao蕉厂也很吃惊，第二天回到市里就让缪丁秀陪他到现场去。戴鼎和缪丁秀到制衣厂时，职工都指着戴鼎骂，骂他纵容李小凡搞垮制衣厂后又给钱另建xiao蕉厂。
职工骂一会儿没有听到戴鼎解释，觉得不过瘾，转过来又骂缪丁秀。缪丁秀说：“你们是工人还是街上卖菜的泼妇，谁有本事等一会儿跟我到市委去骂！”
职工说：“我们早去过市委了，怎么不见你，你躲到哪里去了那天你来了，怎么不敢跟我们对话，慌慌张张跑什么”
戴鼎扯扯缪丁秀的衣袖让他忍着点，但缪丁秀就是忍不住：“荒唐！我一个堂堂市委副书记难道怕你们几个工人吗”戴鼎真担心事情闹大，忙对工人说：“在处理制衣厂问题上，我工作没有做好，有许多值得反省的地方，我对不起大家，但有些事处理起来并不是大家所想象的那么容易，市委嵇书记到南海来后对制衣厂的事非常重视，下一步制衣厂怎么办，已经摆到了市委市政府工作的重要议事日程。”
汪宗曦在人群中说：“戴市长和缪副书记现在不是来了解情况的吗你们瞎闹什么！”
戴鼎让汪宗曦找李小凡，汪宗曦说他没有李小凡的电话，韩志仁便让曾经递电话给他听的那个青年人给李小凡打电话，
汪宗曦说：“你说戴市长和缪副书记在这里，让他快点过来。”
李小凡正在史如雯公司里跟史如雯聊天，李小凡说他对缪丁秀不错，不理解缪丁秀在制衣厂转产这件事上为什么不支持他。史如雯说：“人与人之间即使关系再好，也不可能每件事都非得支持。”
李小凡说：“我跟你就不同，要是你的事，只要我能办到，没有不答应的。”
史如雯听了心里很舒服，但表面上不动声se，她说：“缪书记也许身不由己。”
李小凡说：“我知道不同意转产主要是戴鼎的意见，但缪丁秀不会装糊涂吗”
史如雯说：“正职可以装糊涂，副职往往就装不得糊涂！”李小凡觉得史如雯处处帮着缪丁秀说话，心里突然来了气，他说有人说她坏话，问她要不要听，她让他说，他就说：“有不少人议论说嵇望德给你挖排水沟，是因为你给他挖排水沟……”
史如雯抓起一个苹果砸到李小凡的头上，生气地瞪着李小凡：“他何止给我挖排水沟，还给我几块绿化地呢！议论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李小凡叫着委屈，他说：“这些话除了我再没有人敢当面告诉你，我本来是好心却不得好报，以后听到什么再也不敢跟你说了。”
这时李小凡接到阎振打给他的电话，说戴市长在xiao蕉厂施工现场，让他马上过去。李小凡让史如雯跟他一起去，史如雯说：“我去干什么去告诉制衣厂的工人，你的工程是我做的吗”
李小凡先傻傻一笑然后说：“工程给你做又怎么样又不是挖排水沟”
史如雯抓起一个苹果又要砸李小凡，李小凡忙闪一下小跑出去，史如雯在后面狠狠地骂道：“去你ma的排水沟！”
李小凡来到现场时，制衣厂的工人还围着戴鼎和缪丁秀骂着，汪宗曦一个个劝他们离开，说：“领导要商量工作，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职工才离开了。
戴鼎看看李小凡又看看那已经给推土机翻过来的cao场，说：“你搞xiao蕉厂做过可行性研究吗”
李小凡说做过了。戴鼎让他拿来看看。李小凡说书面材料还没有形成，只是数算过了。戴鼎问怎么算的。李小凡一时急了，他其实并没有好好算过，他是想先动起来再说，现在怎么回答呢
戴鼎说：“你就说几个数字就行了，要投入多少钱才可以投产，生产1000克烤xiao蕉片需要多少成本，有多少利润，xiao蕉厂的规模多大，年产值多少，年获利多少，多少年可以赚回设备的钱，机器可以用多少年。”
李小凡觉得戴鼎是多此一举，他眨几下眼睛说：“xiao蕉才几毛钱一斤，烤出来的xiao蕉片100克一小包就可以卖两块多，肯定有钱赚。”
戴鼎问一斤xiao蕉可以烤出多少克xiao蕉片。李小凡说一斤大概可以烤二两吧。戴鼎说：“我看你还没有好好研究过，这样搞工厂怎么行”缪丁秀说：“先停下来吧。市委市政府好不容易才让银行贷了这一千万，本来要给制衣厂复产，你却擅自搞什么xiao蕉厂，连最基本的数字都没搞清楚就开工，你这不是开玩笑吗哪有像你这样搞企业的”
48。 怪不得敢有恃无恐
48。怪不得敢有恃无恐
李小凡想，搞可行性研究往往只是形式上的东西，不少工厂企业一本正经请专家学者论证，最后不是一样倒闭邻县一个旅游区，花了几百万搞出一个可行性报告，然后再花几百万请全省专家到外省一个风景区的五星级宾馆住了几天讨论，省长也风尘仆仆到会指导，据说该省长能自始至终参加这样一个会议绝无仅有，一时成为全省的美谈。但几年后投入旅游区的两个亿还是打了水漂。而省长被检举出来，他那次参加会议的劳务费高达50万。
他说：“搞了可行性研究的企业也不一定就不倒闭。”
戴鼎说：“那是另一回事。但像你这样连一斤xiao蕉可以烤出多少克xiao蕉片都没搞清楚，就上马xiao蕉厂，最后肯定会倒闭。你听过总理批评一些部长的故事吗大概，也许，这种词语不是搞企业的人说的。”
李小凡说：“我们也不是不研究，只是还没有形成书面材料而已。”
缪丁秀说：“靠想当然办工厂是不行的。”李小凡说：“我们的情况特殊，现在债主都知道制衣厂贷了款，我推说是xiao蕉厂的钱，如果不尽快动工，人家相信吗”戴鼎说：“这件事我们得回去跟嵇书记商量，你还是先停一下吧，看嵇书记意见如何再说。”李小凡说：“既然市长这样说，我就先让他们停下来吧。反正我搞xiao蕉厂也是为了制衣厂的职工有班可上，也希望能慢慢还清制衣厂的债务，为政府分忧。”
戴鼎没有再说什么就站起来，李小凡被批评一番反而更显得从容，他主动跟戴鼎、缪丁秀握手，但缪丁秀只是轻轻碰一下李小凡伸过来的手，仿佛李小凡手上长有刺，或者正患着传染病。
缪丁秀刚上车，李小凡转身骂道：“cao他娘忘恩负义！”挥挥手让停下的推土机开工。
戴鼎上车后就给嵇望德打电话，问嵇望德在哪里，他和缪副书记有急事要汇报。嵇望德问什么事。戴鼎说李小凡已经动工建xiao蕉厂了。
“动作这么快啊！”嵇望德好像也感到意外。
戴鼎说：“我和缪副书记刚看完现场回来。”嵇望德说：“我正有点事，有什么事你们商量处理吧。”
戴鼎有些冲动，讲话频率不自觉地加快，声音也大了：“我和缪副书记都对他说过，另外搞厂要慎重，他现在已经动工了，连最基本的问题都没搞清楚，这样办工厂怎么行啊”
嵇望德说：“你们找他谈谈吧，该指出的问题就指出来。”
戴鼎说：“这事要当面向你汇报才行。”
嵇望德说：“你们做做工作吧，这件事我知道了，我现在有点事，该怎么处理你们商量处理吧。”
戴鼎说：“李小凡这样搞，一千万最后很有可能就白白扔掉了，我是想，如果他实在不听打招呼，就免掉他算了。”
嵇望德说：“既然当初让他干，现在突然换掉，说不过去，再说，许老这边也不好说话啊。”
戴鼎说：“他不听指挥，免了他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至于许老这边，要是她过问，可以跟她解释一下，我想许老要是知道这种情况，她也不会不理解的。”
电话里停了好一会儿，戴鼎以为嵇望德关机了，才又听到嵇望德说：“李小凡也许吸取教训，这次能干好也不一定。我给你说个故事，有个富翁要招聘司机，报名的来了很多人，富翁一个个问他们开了几年车，出过事没有，前面的个个眉飞色舞说技术如何如何好，从来没有出过事。最后一个30多岁的男人说，他车撞坏过了，人也撞死过了，教训深刻，相信以后不会再出事了。富翁就录用了他。”
戴鼎还要说什么，嵇望德说：“还是看看情况再说吧，有什么事你们先商量处理。”便挂机了。
戴鼎放下电话就再也不说一句话，直到司机将他送回家。他不知道嵇望德为什么要护着李小凡，他已经生嵇望德的气了。妻子葛庆曼看见戴鼎阴着脸，凭以往的经验，她知道他在外面一定碰到了不愉快的事，但不敢问他，问他他也不会说，只是默默从他手上接过公文包放好，将他平时喝茶的茶杯端到沙发前的茶几上。
缪丁秀嗅觉灵敏，他从戴鼎跟嵇望德的对话中也感觉到嵇望德对李小凡建xiao蕉厂是支持的，想想自己也真傻，要是没有嵇望德的支持，李小凡胆子再大也不至于敢顶着他和戴鼎硬拼吧。这样想着反而私下找李小凡，问李小凡有什么问题需要他出面处理。李小凡看着缪丁秀那诚恳的样子，好好地得意了一阵，他说：“如果缪副书记有心支持，最好让市委市政府发个文件，让全市人民大种xiao蕉。”缪丁秀说：“这是好事，你给市委市政府打个报告，农村这块是泰副书记管的，到时我跟他说一下。”
李小凡便以xiao蕉厂的名义向市委市政府打报告并抄送有关领导，说xiao蕉厂正在加紧建设，年底即可投产，为了解决原料问题，同时也给农民提供增加经济收入的机会，建议市委市政府发动全市人民大种xiao蕉。泰之川收到报告没作出任何反应。缪丁秀却在报告上写道：这是个双赢的好办法，既可以解决xiao蕉厂的原料问题，也可以让农民增收，建议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发文，让全市农民大种xiao蕉。请嵇书记阅示。嵇望德在缪丁秀的签字后面写道：此事可行否，请戴市长、泰副书记考虑。
报告转到戴鼎手上时，戴鼎就压下来了。樊家坚几次问戴鼎的意见，戴鼎都说等一等。那些天戴鼎作了不少调查，一个星期后，他找到嵇望德说：“这几天我再次作了调查，南海适合种xiao蕉的地方大部分已经种了甘蔗，现在让农民挖掉甘蔗另种xiao蕉农民会有意见，万一到时xiao蕉欠收，就不好向农民交待。近几年南海常闹霜冻，而xiao蕉是最怕霜冻的。”
嵇望德说：“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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