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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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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瘦可见骨的手揪着袁信衣角,无力地垂落,涂娇眼底又是一片死灰:“我,我该说的都说了……当时不知怎么犯了傻,才着了那蒙面女人的计谋!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虽然恨大夫人,却真没想过害死她,真没想过伤害袁家,更不会伤害你!老爷,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我信你!”
“老爷,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把我当成别人。可我就想问一句话……”涂娇苍白的颊边因为激动而多了几分血色,紧紧攥着袁信的手:“你倒是有没有,真心喜欢……”
话还未问完,袁信眼神却不自觉有些躲闪。涂娇眼中仅存地一点明火,也消失无踪了:“我早该明白,早该明白……捱到现在只求再问一句。也好……死得甘心!”
牙狠狠一咬,待袁信惊觉不对,两指扣住涂娇下颚的时候,已来不及。紫红色的血沿着咧开的嘴角流出,窝陷的眼里藏着怨毒和不甘,拼尽全力将袁信手腕扣出一圈深青,撕心裂肺地喊道:“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永远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等到天边蒙蒙亮露出一条鱼肚白时,一宿未睡地管家才等到自家老爷从后门走进来。满脸阴郁的模样,加上微微凌乱的衣服。让他不由得惊了一跳,连忙赶上前。
“老爷,这。这是怎么了?”
袁信揉揉疲惫的眉心,一边往主屋走一边问:“夫人,这几天可有好转?”
“老爷,那墨公子地药丸看来挺有用处。夫人连服几天后气色确实好多,昨天已经能够坐起身和小姐说话了。”
“小姐?”袁信突然想起前几天因为闹着要去樊曳而被他下令禁足地宝贝女儿:“你们怎么做事地,不是说不让小姐出她房门半步!”
“老爷您息怒。”管家端上一杯清茶:“小姐这两天已经没有吵闹了,也不再提说要出去地事,只是想去看看夫人,所以小丫鬟们……”
“罢了。难得她有这个心,多陪陪她娘亲也是好事。”袁信喝了口茶,随即起身,见管家又要跟来,摆摆手示意退下:“我去看看夫人。”
管家一听傻眼,这不是大半夜呢,夫人铁定还在休息,老爷怎么专挑这个时辰……
涂娇一死,其实让袁信内心触动极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此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却无法相守。娶过两个女人,一个因为爱他而犯下错事,死在他怀里,另外一个,明明知道救她的方法,却偏偏不能做。
其实在袁信的考量中,不去找巫蓉要解药,并非只是单纯为了袁家的声誉。巫蓉的性格他再明白不过。她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搅得袁家天翻地覆。以泄当年之恨,更是为了逼他去见她。若他前去就能求得解药。纵然拉下老脸也没什么。可巫蓉到时候一定会妒性更甚,不但不给解药,只怕更会立即对纪氏下狠手……
再者,涂娇的下场正是袁信一直担忧的。几位师叔伯性情乖僻,唯独忍受不得让袁家受损的人或事出现,在他们眼中,袁家声誉胜于世间一切。若让他们知道他因为纪氏而去在见巫蓉,那么纪氏……
心力交瘁,一夜间让袁信额上平添数道皱纹。
后院马棚,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窜入。
“咚!”
一个放在食槽旁地木桶被不小心撞翻,倒地发出闷声。周围没人,但是好几匹马倒是醒了,鼻翼里喷出气响,因为陌生人闯入而有些骚动。
“哎哟,痛死了。”
小声地嘟囔,揉了揉被撞痛的腰,穿着一身紧身装的袁乐萱有些气急,紧张地四处探头,确定无事后才摸到一匹枣红色地母马旁边。
枣红马见是熟人,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袁乐萱的脸,雀跃地跺了跺蹄,任由她将自己的缰绳解开。
“嘘,别闹!”轻轻拍了拍马头,袁乐萱一扯就将枣红马牵出后门。几个原该在位置上守夜的护卫摊成软泥靠在墙角上,正在呼呼大睡。
“哼,别怪本小姐下药,谁让你们这两天没啥帮着爹欺负我!”袁乐萱一瞪腿,抬跨上马,朝着几个守卫得意地挥了挥手。
“驾!”
皮鞭一扬,纵马而去,等到天时大亮,庄内众人发现他们的小姐不见时,袁乐萱已经骑着枣红马早已离去近百里,直往樊曳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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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雪梅钉
更新时间:2009…9…28 13:41:03 本章字数:4279
……万恶的网通,昨天维修一天了………………
西邬潼门口
来福楼的掌柜确实流年不利,自从上次袁家护卫在他这儿莫名其妙死掉的事发生后,客人一下子就少了许多。银钱没少用,关系没少找,可任凭他想尽方法也堵不住悠悠众人口。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
死过人的地方,想你多么豪华,多么富贵,普通人大多都会有点忌讳。
“哎哟喂,咱的姑奶奶,小的是真的不懂……哎哟我的娘哎!您轻点,轻点……”
来福楼的掌柜四肢一蜷趴在地上,硬挺着脖子不敢乱动。秀长的剑刃抵在喉间,微微刺入,已经见血。
“不想死的,就一五一十说个明白,否则……”
持剑的蒙面白衣女子冷声喝道,白光一过,坚固的杨木桌就因为突然缺少一角而轰然坍塌。
“我,我说……”
胖掌柜冷汗津津,再顾不得当日袁三少曾经嘱咐过不许泄露那天的情况。袁家权势再大,现在也抵不过自己一条命啊!
慌张结巴着,把出事那晚上他能想到的都说了。
“……就。就这些了。两位侠女。小地知道地可全都说了啊。”
“洛紫。退下。”
一直端坐在后不动声色地中年美妇淡淡一句。蒙面女子便立刻将剑撤去。退至走上前地妇人身后。胖掌柜得片刻喘息。呼了口气。魏颤颤地撩起袖子擦了擦额头沁出地冷汗。
“你亲眼看见那位少年将蛊虫从尸体中逼出。然后那蛊就突然死了?”
美妇声音里带着种能迷惑人心地媚意。让胖掌柜不自觉中神智有些迷茫。愣愣地回答:“小地……小地不曾亲眼所见。但是楼里四个武师都这么说。应该。不假……”
“辛苦你了。”
纱袖一扬,若春风拂过,转眼间两女已然消失无踪,来福楼里只剩下一具气息全无的尸体……
“夫人。”洛紫几个纵身起跃,赶到停在翠螺山山脚下的美妇身后,恭敬地打探到:“属下有些不解。那在来福楼中死去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小护卫,何必……”
“洛紫,你跟我这么些年,虽然没有养蛊用蛊的才能,但是基本地东西总还没有忘记吧?”美妇见洛紫毫不犹豫地颔首,方才继续:“我原本以为护卫体内中的蛊,一定是被更厉害的蛊虫吞噬掉的,但若果刚才来福楼掌柜所言非虚。这事情可就蹊跷了。”
“虫蛊间的相互吞噬,也离不开人体的供养。将蛊驱出饲主体内本来就难,更何况是不动声色间让蛊爆体毙命……这世间我只听过一种人。不,准确地说不能算人,有这种本事。”
待到最后,美妇已有些呐呐自语,美丽的杏眼中尽是不可置信。洛紫被勾起好奇心,大着胆子追问:“夫人,究竟是什么秘法?”
“这是巫族不知流传多少代的传说,天地间只有蛊王,能单凭自身想法令万蛊听令。”不晓得回忆到什么东西。美妇的笑容有些扭曲:“这蛊王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更像是个蛊……”
可这蛊王的制作方法听说极其残忍,乃是禁法。她当初在巫族中地位并不算高,所以只闻其名而不知其法。
看到下属还欲追问的模样,美妇皱了皱眉:“算了,想必是用了其他方法做到的,我看我倒是多虑。调查蛊虫的事顺带而为,你在这儿等我,我要上一趟翠螺山!”
袁信一宿都不得睡。到了鸡啼三声才在书房躺下小憩半刻。谁知道才没过多少时候,就被管家的大喊大叫给吵起来。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小……”
“大清早做什么吵吵嚷嚷,大惊小怪!”
“老爷,小姐,小姐不见了!”管家把手里捏着地一封信递过去:“早上小丫鬟们按时去给小姐梳洗,但总不见人应声,情急才推门看看。谁知道房中空荡荡的。被褥茶碗都放得很整齐,就像是昨夜根本没人睡过。仔细搜索。才在桌上发现这么一封书函。从字迹来看,似乎是小姐留给老爷您的……”
展信一阅,几个大字草草:爹,你不许女儿跟去,女儿就自己去!
“什么!”袁信虎目一瞪,气得不行,一甩袖就大步往袁乐萱地闺楼走去:“跟老夫过去看看,这丫头真是反了!”
谁知道还没走几步,又是一人匆忙奔来:“师伯!”
袁信识得来人乃是他二师弟的首徒,为人沉稳干练,天资性情在年轻一脉中都算出色。不由得停下脚步,眉心一冷:“出什么事了?”
“方才弟子与众位师兄弟在武场修炼,却凭空飞来一只暗标!射穿奎师弟的右臂后才钉在柱子上,没入大半!众人立即四处搜索,却根本找不到来人的影踪……弟子一时疏忽,请师伯责罚!”
说罢右膝一曲,跪地请罪。
“凭你们的功力还找不到人,一则来人轻功极好,二则此人内力必定极高,才能在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后,仍留有相当余力,怪不得你。那镖呢?”
“在这。”递上一物:“这暗器形状诡异,弟子在书本上都不曾见过,因为怕上面涂毒,所以用布包好。”
袁信接过布包,随手掀开边角一看,是一枚形似雪花的五菱钉!顿时脸色大变,轻功一展纵身往外奔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翠螺山白屏崖
白屏崖,真的就跟名字一样,几乎和地面成直角的石壁好像被利斧从中切半,才能这样陡,这样平整。
狂风从崖底不停地灌上来,任何贪图高处风景而随便靠近地人,将面临着被卷走的危险。但凡袁家庄的弟子初入门时,都会被告诫:莫要上那白屏崖。
所以。这个号称翠屏山最高的地方,一直都很冷清。
不过,今天有些不同。
巫蓉动也不动地看着沿着山脊飞跃而来之人,美艳的面容百感交集:怨恨中藏有抹不掉的爱恋,痛苦中蕴含不能抑制的喜悦。
曾经相处过地甜蜜时光历历在目,甚至让她暂时忘记了那空荡荡的袖管是拜何许人所赐。
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多大变化。
巫蓉眉心微动,心中暗自思忖:罢了,当初既然爱上他,便等于赔进自己一生。何况千错万错都是那几个老不死地错,他也是被逼无奈……此时他若是愿意改过,重新回到我身边,就算违抗那姬无言又怎样?小小毛头纵然武功不错,但是不过才入教十年不足,论资历我比他要多上许多。教主总不会一点旧情也不念吧。巫族人天生随行惯了,加上她早年突逢大变加入魔教后性情愈加乖僻,全是凭一时心情做事。这回遇到心心念念数十年的旧情人。情绪激动下更想什么都不顾了。
“玉长老,你将这雪梅钉掷伤我门下弟子,可是要与我袁家庄为敌!”
“信哥哥……我……”
重逢不若巫蓉所想般甜蜜,让她一时慌了手脚。
“玉长老,袁门一脉和魔教从无瓜葛,还请自重!”
袁信浓眉一叠,见巫蓉走过来立即退开半步,满脸正气。到了这个时候巫蓉也不愚蠢,只是开始被过往的回忆迷惑而已。
当初爱正情浓她都是被放弃的一刻。今时今日又怎么可能有什么不同,在他地心中袁家永远排在第一位……只是她不甘啊!
“你若不想见我,又为何前来!”
“要不是玉长老的这枚雪梅钉,袁某也断不敢冒犯。”
雪花状的五菱锭在阳光下泛着阴寒的光芒,巫蓉怒极反笑:“原来如此,看来你还没忘记当初那几个老东西在这里断我一臂,毁我一生的恶行!”
有朝一日我巫蓉一定会回来报仇!雪梅钉现时,就是你们袁家逢劫之日!
当初地誓言犹然在耳,
“当日你畏畏缩缩。只顾念你袁门一脉地脸面得失,任凭几个老不死伤我辱我,还在这白屏崖上断我右臂!若不是上任魔教长老相救我早就死了!我一生杀人无数,不错,但是我可曾有一次加害于你?袁信,你不是一向自诩白道正派?那么就摸摸自个的良心问问,对天对地你究竟有没有亏欠与我!”
“我……”
微顿,他确实亏欠了巫蓉,但是……
“上代恩怨无关年轻人地事。既然是袁某愧对玉长老。就由袁某一人承担!玉长老,你此次来究竟意欲为何?”
“想不伤及无辜?很简单。你跟我走,离开袁家!”
“不可能!”
袁信面色一肃,不敢想象巫蓉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二十年前他办不到,今天更不可能办到。
“那我便杀光你门下所有弟子,袁信,凭你功夫未必阻拦得我!”
巫蓉身影飘动,忽然出手逼得袁信大退三步,眼看就要窜出崖顶。
袁信面色一黯,狠狠一咬牙,追上伸手一拦,低声喝道:“我拦不住你,但是,但要是几位师叔伯联手,你是不可能有胜算地!”
巫蓉闻言仿佛被人用重重的铁锤砸楞一般,站定了,一动不动。过去半响,平静无波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你,当真如此绝情?”
在一起时海誓山盟,而今,那个承诺永不负她,永不伤她地信哥哥究竟哪里去了……
袁信欲出伸手去拉住巫蓉右臂,触及那空荡荡的袖管后又有如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声音里带着愧疚和无奈,再见以来第一次改变称呼:“蓉儿,我们断是不能在一起了,今生我负你,来生……”
巫蓉猛然转身,娇媚的眼中全是阴鹜冰冷:“好,很好!袁信,这次算是我巫蓉最后一次为你作践自己!你既不领情,我就等着看袁家满门死绝的时候!”
话音未落,人便已然飘出百米之外,只留下袁信急迫的追问。
“什么意思……”
最后为朋友做个章推是新手,大家多多支持哈^…^
书名,暖玉如烟
书号:1265008
简介:如果不能生死相守,便放我一人浪迹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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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皇都
更新时间:2009…9…28 13:41:04 本章字数:4044
………我痛恨网通!!!又断到现在……………
西邬樊曳
樊曳乃是西邬的皇都,五百八十余年建国至今从来不曾变更过。可以说夜氏一脉的荣辱兴衰,都一直被这座古老的城市所见证。说来樊曳也是夜氏皇族的福地,五百八十余年不算短,在几次几乎倾覆历史的内乱外争中,夜氏一脉正是依靠樊曳这道最后防线才挺了下来。
与此同时,西邬也成为这块大陆上由同一族姓执掌皇权最久的国家。
“客官,您点的糕点都上齐嘞,慢用,慢用!”
小二将四五盘样式讨巧的软糕煎饼放在桌上,习惯性点头哈腰奉承两句,擦汗用的白毛巾往肩上一甩,退了下去。
“司徒姑娘,墨公子,这家的早点别说是樊曳,就算整个西邬都未必再找得出一家做工及得上。”
在一旁伺候的护卫刚想接手,袁易之已经站了起来:“旁边还订了一桌,你们过去吃吧,不用全窝在这里。”
回转过头,袁易之笑着将一盘玲珑可爱的蒲卷端到涵阳和墨染面前。
“司徒姑娘,你来尝尝这道佛手金卷,是此处掌厨的拿手好菜,甜而不腻,味浓香滑,记得我第一次和爹来着吃这道菜时,差点想连舌头一起吞下去!”
夹起一枚,还没来得及离开瓷盘上方,就被涵阳伸出竹筷架住:“多谢三少的好意,我想吃会自己取,不劳费心。”
言罢。径直挑起碗里地肠粉自顾自地吃起来。场面顿时显得有些尴尬。这拒绝令袁易之地手伸也不对。缩也不妥。
墨染喝着茶。既好笑又无奈地摇摇头:“三少。对不住。师妹她自小就不习惯让别人替她夹菜。而且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味道咸重地菜肴。”
递过碗。接下袁易之悬在半空中地佛手金卷。
袁易之清澈地眼中划过一抹狼狈和不甘。涵阳碗里地肠粉正是方才墨染夹地。不一样吃得很香?让他以为这不过是推托之词。却不知道墨染并没有骗他。不要说是吃地东西。就连平时太过靠近涵阳都会觉得很不舒服。非常排斥。
能接触她日常饮食而不惹得翻脸地。整个世界一只手都数得清楚。小婢女秋韵一个。曾经地护卫夜谨一个。司徒冷一个。再来就是她在苍山地半个师傅。名义上地师兄。立志要打败地对象。墨染。
“三少。我和师兄到樊曳已经好几天了。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够把清芯兰交给我们带走?虽然这里吃得好。住得好。可是毕竟离开苍山已经两个多月。再不回去师傅会着急地。”
涵阳明白袁家虽然答应交出清芯兰。甚至已经将他们带到了樊曳,但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如她所愿。
只是几天下来袁三少的举动实在让她颇为不解,先是把整个都城彻底玩了一遍,接着又彻底吃了一遍,似乎在没边没际的拖时间。
受血月影响,师兄体内魔性有躁动的迹象,害得她是提心吊胆,除了睡觉时候几乎片刻不离其身。三个月的闭关时间将至,师傅要是知道她跑下山为的是清芯兰。那她想制作梵天瑶草的事肯定瞒不住,届时不但会被嗦到抓狂,计划更会因此而搁浅……所以她不想等了!
“呵呵,两位何必着急回去。难得来一次樊曳,就对待几天嘛。”手心一紧,捏了把冷汗,暗自庆幸樊曳够大,吃的玩的够多,不然他还真要撑不下去了。
袁易之虽然武功不错。但是毕竟是武林世家地公子,性情豪爽而比较单纯。几天下来,光是想方设法拖延时间留住涵阳和墨染已经绞尽脑汁,纵使惹得两人起疑心也没办法。
王爷岁数不大,和皇上差了几有十余岁之多。正因为如此,皇帝对他这位幼弟才会更加看重。再者当年宫廷政变中,王爷遗落他乡,听说受尽苦难,最后因为因缘际遇得以从新回到樊曳。尉太后对小儿子是疼到了骨子里。
所以这位王爷看似没什么实际权力。王府的护卫之森严却堪比皇宫大内。纵使袁家在西邬声望颇高,但放在皇家眼里却根本算不得什么。拜帖刚到樊曳就送上去了。至今仍旧没有消息,只怕还扣在王府总管手中,等验过才会上乘给王爷。
偏偏爹说过,要是交出清芯兰,马上就得把信递给王爷过目。现在面见的时间不能确定,涵阳又明显没有耐性,加上自从离开翠螺山后一直心绪不宁,让袁易之自己都很窝火。
“不用了,反正我们来本来就不是为了游山玩水地,何况樊曳这么大座城,跑也跑不掉,什么时候来玩不行!”
“可是司徒姑娘……”
涵阳清秀的脸蛋瞬时一片冰冷,长眉微皱,黑褐色的眼底跳动着动怒的火焰:“三少,你们堂堂袁家,该不会是想借机赖账吧。”
“这,这怎么可能……”
“少爷。”突然走来的护卫救了袁易之,低下头用极小的声音说道:“郡主回到樊曳了!”
“什么!”
袁易之顿时脸色一变,焦虑地往对面两人处一瞥,随即镇定下来:“消息可靠?”
“是,属下亲眼所见。”
“知道了,先别声张。”
小插曲过后,袁易之便以有要事为由,让几个护卫将涵阳和墨染先回别庄,随即独自匆忙离去。
涵阳叼着一块烧饼慢慢咀嚼,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袁易之离开的方向,不期然看到墨染黝黑的眼眸里含着同样的笑意。
可怜地袁三少不明白,司徒家满门奇人,而墨染与涵阳初到苍山的第一件事,便是跟古婆学习她的看家本事……“唇语”。
所以不管他和护卫说话的声音多低,都被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师兄,有意思哎,要不你跟着回去装个样子,我出去打探打探。”
涵阳撇了一眼站在他们背后三尺处。等他们吃完早餐的别庄护卫,笑得贼贼地。
“为什么不是你去装样子?”
好整以暇喝了口清茶,墨染的路人甲脸上淡淡地笑被涵阳视做挑衅,当即半怒:“做师兄理当让师妹!”
“啧,啧,啧。师妹,我俩共同生活了两年,你居然还会存在如此天真的幻想,实在让为兄感到失望啊。”墨染假意摇摇头,憋着笑一本正经地和涵阳对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让过你来着?”
往后一靠,涵阳当即无语。欺负师妹还能说得如此大义凛然的,她师兄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第一人……
“我师妹刚才在街道上看中了些东西,一会还想返回去买,我就先跟你们一起回去吧。”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有些犹豫:“需不需要我们陪同姑娘一起去?”
“不用了,都是些姑娘家喜欢地小玩意,她自己去就可以。”
“那我们就先送公子回别庄。”
墨染走时靠近涵阳耳边轻轻说道:“回去我要你在袁家拿到的那几株回梦草。”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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