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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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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皇长女满月庆典那日,恢复元气又喜不自胜的女皇多饮几杯酒水,宿在一向不被喜欢的王夫宫殿中。一夜**,竟又再度怀上身孕。
南诏的女子一旦怀有身孕,纵然有百般原因也不会,也不可能杀死腹中胎儿。何况按照正常怀胎的时日计算,皇二女理应比皇长女小一年零一个月。
谁知天意弄人,因为女皇一次噩梦受到惊吓,皇二女早产了。
皇甫蔷出生时,日正当头,晴空万里无云。
皇甫出生时,月犹银丝,黯幕万里无光。
双生之子,甚至不配被称为“皇女”,只能够被称呼为“公主”。因为害怕她的出生会祸害整个国家,所以永远得不到任何人的喜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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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故人重逢不相识
更新时间:2011…2…13 22:31:50 本章字数:5610
眼看引血玲珑环鸣动得愈来愈厉害。眼见雪逻虎也绷紧身躯,仿佛那黑洞洞的前方藏着了不得的怪物。
涵阳调整呼吸,将频率尽量放平缓。虽功力暂时丧失,但目力仍在,然而任凭她眼光如何锐利也看不出洞穴外头有任何异样。不过雪逻虎是天生灵兽,对危险的感知通常远胜常人,只是依稀记得当初对抗百年蟒怪时它也只是高傲中带着挑衅,不像现在这般害怕。
“吼!吼!”
雪逻虎感受到威胁的迫近,低低吼叫着,厚实的毛绒脚爪重重拍了拍地面。刹那间左右两旁树影晃动,竟窜出五六只身量巨硕,皮毛上缀点条形斑纹的猛虎来!
这些猛虎显然平时都是余毋山的林间霸王,不料却甘愿怪怪跟在幼小的雪逻兽身后,听凭差遣,甚至还将硕大的头颅微微低垂,很有几分讨好谄媚的味道。
若非情势不同寻常,涵阳差点笑出声来,心里想道:这小东西真不愧精怪之名。
一山不容二虎,那些猛虎能如此迅速的出现,绝非偶然。恐怕是那雪逻兽早早便“发下”命令,让这些山林霸王们乖乖护在周围。所以雪逻兽才刚跺了跺脚爪。“小厮们”便迫不及待地跑出来邀功了。
前方寂静终被打破两人。
诡异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悉索”声接连响起。清晰而繁杂,就像很多爬行类动物正同时朝洞穴的方向涌来,这下不单是雪逻灵兽,就连那几只猛虎也感觉到了危险正在逼近,弓身做好威吓的姿势。
最先出现的是一条蛇。
粗约三指,不大,但是菱形蛇头正中间却有一道竖瞳模样的白斑,更妙的是白斑中间还隐约可见一条黑线,那黑线似能缓缓摆动,让整个斑纹看起来更像是只眼睛,蛇的眼睛!
涵阳不由得握了握拳。
是白噬,只要被它的毒牙蹭破一点皮肤,就活不过三步之外。此物虽毒,但是还构不成威胁。这种毒蛇一向单独觅食,碰到同类就拼个你死我活,所以根本不可能主动群聚,必定是被驱动的,真正可怕东西还在后面……
那条白噬在距离雪逻兽尚有五尺有余时,突然停了下来。草丛中,树林里,动物爬行的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白噬旁边出现了沙红蝎,狼目蛛,盉蜈蚣……这些东西形态不一,大小不一,只有一个共同点:全是含有剧毒的高危动物。
触目所及。毒物密密麻麻爬了满地,少说也有上百只,却都跟白噬一样,临到雪逻兽跟前就不再往前,似乎除了对雪逻兽有些惧怕之外,更像是在等待什么。
雪逻兽看也不看那些毒物,平时澄黄色的虎瞳已经变成金黄,依旧紧紧盯着前方。
空气似乎凝滞了,忽地风动,杀气!
“难得见到这么有趣的玩物,既然你是兽,自不好占你便宜,你还是跟这些小东西耍耍罢,我倒是挺想知道能让你护在身后的,究竟是个什么。”
男音明明犹如冷玉般和润,但内里刺骨的冷,邪肆的妖,阴狠的绝,却是藏不住的。
涵阳只觉得犹如冬天被冰雪泼了满身一样,颤颤打了个寒战。
这声音,她便是想忘也忘不掉呀。
揉了揉额角。神经有些抽痛,本就没什么力气了,现在更加增添几分无奈。走出藏身的凹口,径直来到洞外,抱起剑拔弩张,正在全身炸毛的雪逻兽,轻轻安抚:“小东西,让你的朋友们都散了吧。”
雪逻兽被抱起时先是挣扎一番,后听到涵阳说话又扭回头,蹬大双眼,疑惑地望着主人。涵阳捏了捏它的脖颈,才不甘不愿地低低吼叫。旁边几只猛虎耳朵动了动,像是得了什么敕令一般,须臾间就跑了个了无踪影。
“阁下藏身暗处有什么意思,总该现身了吧。”
溶溶夜色,一人缓步而出。
一袭黑衣,肤白如玉,剑眉入鬓,凤目微挑,琼鼻似悬胆,薄唇未点而朱,修身通体风流不羁,邪而妖,艳而毒,看似罂粟般诱人坠入魔道,实则内里不过绝情绝爱,无心无肺。
这,除了墨染,又还能是谁?
不过片刻。看了数眼,涵阳心中一揪,只叹:她这妖孽师兄,只怕是不再认得她了。
墨染眼眸无波,安静地看着怀抱幼兽的少女。
他不懂情,不懂爱,冷心绝情,世间一切财、名、利、色,都与他无甚干系,想要,夺来便罢,得不到,也无所谓。
只是偏偏,对那一小段遗失的记忆耿耿于怀,对梦中那人模糊的音容笑貌念念不忘。为了拿到传闻可以医治失忆症的启明珠,他不介意往余毋山走一遭。偏偏越往山中行,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就越发明显,一直把他引到这个山洞前。
卧在洞口的那只雪逻虎确实不凡,更让人想知道有什么能被这灵物守护。答案呼之欲出,莫名兴奋感使他没有耐心再跟动物多做纠缠,索性驱动山中毒虫对上雪逻虎。却不料,洞穴中的人就这么径直走了出来。
一个看似平常的少女,陌生。却又熟悉。
他很清楚记忆里没有这一个人的身影,但那缕时时缭绕心间,反复出现的古怪感觉,却在见到这个人时达到了顶点。
那眉,那眼,那唇,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双手,想轻轻地抚上去。然,当视线转移,莹润洁白的肌肤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几乎刺痛了他的眼睛。瞳孔微微一缩。幽黑中隐约藏着点点血红。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难受得想大开杀戒。
是什么人,敢伤了她?
不知不觉,墨染莫名的怒火因为这莫名的理由而起,杀气四溢。
感觉到危险的雪逻兽激动地半伏起身,涵阳皱起眉,一边安抚着幼虎,一边强忍着身体的极度不适。脊背挺直而立,是半步也不曾退让的。
下一瞬,杀气忽地了无踪影,仿佛已经消散在风中。
“我见过你。”
“我没见过你。”
“我认识你。”
“我不认识你。”
抚弄着雪逻兽柔软的耳朵,涵阳觉得这种对话实在有些蠢。师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忘了她……
不舒服,很不舒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不过对于莫名其妙的情绪,她向来都是直接撇开的,从某方面来说,涵阳神经之粗确实无人能及。
当然除了感情这部分,其他绝大多数情况下她的直觉还是相当敏锐。须臾间,就能从墨染的言语举动大致估摸出:不可能是完全失去记忆,因为彻底失忆的人性情难免会有比较大的改变,但是师兄没有。可他明显又记不得她,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似乎只是单单缺失了某一段。
据她所知会造成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因为受到巨大打击或遭受深层心理催眠后,选择性遗忘;第二种就比较玄乎,是被人用秘法刻意封住的。从师兄的性情来看,自是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她没办法想象如此妖孽逆天的一个人,会因为遭受什么打击而懦弱的选择逃避。
那么,她就跟不能冲出去玩什么认亲的把戏。师兄独独失去的那段记忆里是关于她的,起码,是有她的存在。动手脚的人想要做什么,是不是针对她,她不知道,也不能冒险。
更何况,既然忘了,相认又有什么意义呢?
从前存在只是因为火琉璃不能彻底压制师兄魔性。师父才找到她当临时护身符。一年多过去了,师兄好端端的站在面前,只怕也再不需要她了吧。
司徒冷曾这么评价过他的两个徒弟:墨染够狠,够冷,够绝,涵阳狡诈,善诡,多疑。偏偏两人都是不上心则已,但凡难得碰到在意的就会如同疯魔一般,不达目的不死不休!
多少年过去,再来看,竟是说得分毫不差。当然这些还是后话,现在两人还看不到什么以后。
此刻尽管涵阳思虑重重,墨染却不管她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眼前的少女跟他缺失的记忆绝对有莫大的联系。
“我要你跟我走。”
“凭什么?”
少女既觉得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不管怎么变,那狂肆嚣张的性格一如既往。
“不凭什么,只把你父母兄姐,亲朋好友都杀了,废去武功,折断手脚,你便是不去也得去。”
不单是性格,阴狠毒辣不留余地的霸道手段也分毫未改,或,尤甚之。
“我无父无母无兄弟无姐妹,武功微弱,四肢无力,你尽管一气废了拖走尸体便罢!”
东陵国师的首徒,万毒惊惧的蛊王,魔教令人骇人听闻的左护法,曾几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只见那少女顾着抚摸怀中幼兽,却是连正眼都不曾施舍,言语中半步都不肯退让。比这更奇怪的是,吃瘪的人不但没有发火,反倒像是……很享受两人之间这种“默契”的氛围。
好想知道她是谁,好像知道关于她的一切!这种欲望从来没有那么强烈过。
墨染明白,所有的答案都在他失去的那段记忆里。
人就这么走了,跟来的时候一样突兀。
只剩少女一人ao在冰凉的石壁旁,静静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天明。
余毋山上没有什么改变,当涵阳终于渡过梵天瑶草的毒性发作期回到卷漱小院时,怪婆婆告诉她一件奇妙的事。商堡主的卧房中深夜有客来访,这是一位让商进宏都提心吊胆的客人。而这位客人,不晓得又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当着商进宏的面,生生取走了价值千金的启明珠。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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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地下药铺
更新时间:2011…2…13 22:31:50 本章字数:7156
五夫人雷千萍中毒身亡一事。经过商家堡上下几天来鸡飞狗跳的盘查,终于水落石出,有了结果。
真相让很多人大吃一惊,凶手居然是大夫人身旁颇为得宠的婢女,翠末。
翠末从被逮住到锁进地牢,一路上口口声声大呼冤枉,直嚷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当天不止一人看到她进过厨房,审问厨娘,确定翠末曾经找了借口查看那盅本来要端去给五夫人的甜羹。搜查过翠末的房舍后,果不其然找到了残留下来的药粉。
物证、人证俱在,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不管之前怎么闹都好,最后还是雷声大雨点小。可怜翠末背上黑锅,被无声无息地处置了。商家堡上下都像嘴巴贴着封条,所有的议论都消失了。只是翠末被抓后的一天夜里,堡主层黑着脸进入大夫人房中,片刻就传出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叫声和哭声。随后蛮长的一段时间里,大夫人所出的几位嫡系少爷小姐都纷纷被他们父亲找借口驳斥,脸面全无。
当然涵阳和怪婆婆对别人的家事,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渡过梵天瑶草毒发期的第三天,两人就跟商进宏告辞。离开了商家堡。
预计的行程是先到北寮与东陵接壤的边境重镇罗白,从罗白进入东陵,然后走官道直接去南诏。余毋山距离边境并不远,因为怪婆婆情况特殊,不能骑马,只能乘坐马车。马车固然舒适,但毕竟速度不快,就算用的是产自西坞的顶好骏马,也花费四日有余才到罗白。
刚到罗白,两人便将商家堡派来的车夫连同车马一起赶了回去,打算另外购置马车后再行赶路。罗白地处两国接壤,走商贩卒络绎不绝,那集市也算繁华。尤其是行脚赶路需要用的物什,例如马匹车驾,干货补给一类的,只要不是要求太高都能准备齐全的。
涵阳向来不耐烦遮盖脸上的伤痕,怪婆婆虽然戴着厚重的黑色幕笠,但是坐在轮椅上的佝偻身材不可能遮挡得住。两方才lou面,周围的人们都难掩厌恶惊奇之色,在背后议论纷纷。
跟马行老板定好四匹良马,又选了铁木制成的马车。至于车夫是不打算雇了,一老一少的疑心病都很重。从前涵阳还跟着司徒冷时,但凡少数几次外出要用到车马的,也都不雇车夫,驾车赶马皆由她大包大揽,所以赶车对她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
交割清楚银两后,涵阳却没有立即动身。而是转身对怪婆婆说有些急用的东西还需要准备,她已经在对面的客栈临时定了间中房,让婆婆稍事休息,等上一日,待明天末时三刻再动身。
看不清幕笠下的表情,怪婆婆没说什么,只应了一声便驱动轮椅往客栈里去。那负责接待的管事看到木头轮椅居然自行“移动”,惊吓得脸色都变得青白青白的,还好见过些世面,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举动。
罗白镇,涵阳其实并不是第一次来。
有一次为了制一味让经脉短暂紊乱的毒药,她就曾来过罗白。这味毒药其他成分都算普通,但却需要一种名叫“皎白木”的植物叶子。普通的皎白木很常见,喜欢阳光,叶子成椭圆状,纯绿色。而涵阳需要的却是只生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叶面呈现狭长状,带有褐色斑点的变异品种,非常难见到。
她找了很久,最后才在罗白找到的。
罗白镇的名字取自镇上的俩家富户,罗家和白家。罗、白两家表面上是做正经生意。把东陵的布帛丝绢买到北寮。两家财富惊人,在北寮也是排得上前三位的富硕。仅仅ao卖布,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真正为他们带来暴利的是产业有个非常简单的名字,叫“地下药铺”,其实就是黑市。地下药铺没有固定的店面,如果没有接引人的带领,甚至是连入口都找不到。
“地下药铺”不卖黄芪、党参,当归,也不卖人参、鹿茸、灵芝,那里面卖的要不是像玉肉紫罗参这种绝世珍品,就是像苦头菇一般的禁药毒药。反正随随便便一种货品摆出去,都足够让罗、白两家株连九族了。
当然会来买,买得起那些珍品的都不是什么凡人,若非大富大贵就是位高权重,或者本事惊人。他们不想让人知道他们买了什么东西,更不想让人知道他们买那些东西是要拿去干什么,也不愿意让这么好的交易场所消失掉,所以就只能好好的保护“地下药铺”了。这么多的能人来“护航”,地下药铺想不红火都难。
涵阳这次来是为了找“寸香”,这是从一种只栖息在密林的巨大蟒蛇胆汁中提取出来的带香味的毒素。一枚黄豆大小的寸香就可以兑出一胆瓶的寸香毒,一滴寸香毒就足够让十个人一命归西。无色无味,防不胜防。
找寸香不是为了做毒药,反而是为了做解药的。
梵天瑶草的副作用让涵阳烦恼不堪,痛苦还可以忍耐,但是将近一天的时间里面功力全无实在是不能接受的,这个弱点太明显了。既然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的防备,唯一的办法只有解决它。
不过梵天瑶草毒性之霸道是出了名的逆天,从来没有人能够成功破解,就连能够缓解的药物都没有记载。涵阳在药毒上的天分也好得逆天。早在还没有做出成品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在想解毒的方法了,不过目前为止也只是勉强做到缓解痛楚,而不能缩短丧失武功的时间。
每配出一种药丸,她都会试吃上几次,拿自己的身体当做实验对象,把各种成分相互比较之后再记录每一样能够产生的效用,以及彼此之间有没有什么好的或不好的影响。从服食梵天瑶草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年有余,试过的药也不下六七种,终于算是摸出了一点门道。若果推算无错,只要将原本药丸中的天茄萝换成寸香毒,就能缩短两个时辰的拖功时间!
虽不确定地下药铺有没有寸香毒,但在有可能买卖寸香的寥寥几个地方里,罗白镇是最近,也是最方便的。
找到地下药铺的入口,跟穿成乞丐一样的接引者对过暗号,蒙上双眼,被人带领着不停地直走,转弯,再直走,再转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走了多久。
武艺高超的人就算闭上双眼,对光线仍然是很敏感的。这些通道只有做到真正的漆黑一片。才能够骗过敏锐的感觉。显然,这一次走的路,更两年前她来的时候又有了很大的不同。
没错,涵阳能把走过的每一个转角,每一段距离都计算清楚记在心里,瞬间记忆力好得惊人。只有现在手里有一只笔,就能画出一幅完整的地图。
领路人终于停下脚步,叩门声起,一番低声对话后,眼睛上的黑布被取了下来。刚才的接引人已经不知所踪,换成了个老妪。老妪的前方是座石壁,好像是条死路。
又是这老婆子,涵阳皱了皱眉。
“是老顾客?”
“是。”
“那,应该知道老规矩。”老妪阴沉沉地伸出手,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涵阳,好像要把人扒光似的。
从随身携带的多宝玲珑盒中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血红色药丸,递给老妪。那老妪死气沉沉的面皮忽然颤了颤,眼里突地迸射出疯狂。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药丸,又不敢置信地用鼻子嗅了嗅。
片刻,仔细将药丸还给涵阳,态度却像转了一百八十度,毕恭毕敬地陪着小心:“还要委屈姑娘须臾。”
两个护卫忽然从暗中走出,再次替涵阳系上眼罩。机关启动的声音响起,又走了好一段路才再度停下来,睁开眼时周围景色已经全然变幻。
只见满目雕梁绣柱,殿堂楼舍层层相套,目光所及便有十余进。玉砌金雕又不显俗气,精雕细琢之间尚存风雅,这才算是真正来对了地方,天知道这罗、白两家是怎么能在一个小镇中掘出这么大块地方,再造了这么大的一栋房子的。又或者,这里已经根本不在罗白镇的范围里。
这里的整个格局是一进套着一进,从外到内分别设置十数到数个不等的房间,每一位客人都能单独和卖家交易。越往里走,隐秘性和保护措施越高,客人享受的待遇也越好,说明买卖的东西也越贵重,越罕见,越可怕。
老妪先是让涵阳稍事等待,片刻后就见她领了一名中年方脸男人出来。看那老妪的态度,不难看出这方脸男人比她等级高上许多。方脸男人面容略带惊奇,又有几分狂喜,时不时带着怀疑的目光撇向涵阳,显然老妪已经跟他说过什么。
“这位姑娘,我便是这药铺的大掌柜,本来应该由东家亲自来接待您,可惜一时半刻也联系不上……听说。您带了样宝贝来。”
“大掌柜不觉得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说话比较好么?”
涵阳淡淡瞥了眼大堂,人自然不会很多,但毕竟是最外圈,还是有些仆役客人出入的。尤其见到方脸男人出来,都免不了lou出惊讶的神色。
方脸男人竟是地下药铺除了老板之外最有权势的大掌柜,他什么珍奇怪物没有见过?平常玩意根本不用他来招呼,纵然那所谓的平常玩意放到外头也是千金万金难求的。
现在居然巴巴出来接待个无盐少女,怎地不让人觉得奇怪?
涵阳说完,方脸男人才如梦初醒,连忙带人穿过重重朱门,最后停下的那处,偌大的地方居然只有两间房。
亲自斟上热茶,方脸男人便迫不及待的催促:“姑娘,可否让在下先看一看货?”
涵阳颔首,掏出那枚小药丸便随意抛了过去。方脸男人吓得连忙站起来牢牢接住,后怕地坐回去时还责怪地瞪凸了双眼。
方脸男人捧着药丸看了又看,嗅了又嗅,磨磨蹭蹭地检查许久,涵阳只喝着茶水,由着他去。
少不得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方脸男人终于确定了手上的药丸是真货,不由得lou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好似心头一轻。
涵阳看似专心喝茶,其实方脸男人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尽收眼底,此刻不禁疑窦顿生。
血红小药丸的制作材料确实非常难得,每一味都是世上少见的珍品,但用途却很偏门,几乎不会有人舍得用这么多稀罕材料来制作这种堪称鸡肋的东西。要不是万魂崖下奇珍异草多得惊人,她也绝不舍得做这么个玩意儿只为拿来练手。
没错,血红小药丸正是涵阳在研究梵天瑶草解药时顺便捣鼓出来的。考虑到这药丸的用途有点狭窄,而且她又不耐烦讨价还价,所以最初估计着最多也就能换上一两寸香,或者运气好些还能加上几万两的银票。
现在方脸男人的反应有些太过了,事有反常必是妖。
果然,当涵阳提出交换条件的时候,那方脸男人不单干脆利落地答应给她足足三两寸香,更甘愿奉上十万两银票。
十万两银票不说,但寸香,可不是稀释以后的寸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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