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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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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以言说,却更甚千言万语。
  会的,他会用他的一切珍惜她,不负少爷君子襟怀。
  过午,由外头回来,稍作梳洗便前往书斋,才推开门,一团小肉球迎面扑来,他迅速反应过来,张手搂抱住。
  “小岁儿,你又胖了!”陆祈君皱皱眉,感觉抱起的重量又增加。爹是都喂她吃了什么,养得好肥。
  陆岁君呵呵笑,不以为意。“哥哥,我的梅子糖呢?”
  “还吃,当心变小肥猪。”
  “要吃!”她很坚持地嘟嘴嚷道,自行朝他怀里探找,搜出一包甜糖。
  他一脸伤脑筋的表情。“糟糕,既然被你发现,那就没办法了。”
  小岁儿彻底被取悦,呵呵笑吃得好开心,也分哥哥吃了一颗,甜甜地搂靠在他肩颈。
  爹总说,平安就是福,美不美是其次,健康就好,像盼儿就是太瘦了,纤细的腰身,风一吹就折了。
  陆祈君偏头,对上案牍前托腮望住他俩的陆盼君。
  “在想什么?”帐册不看,净瞧着他。
  “只是想,你好疼岁儿。”她与他也曾经有过那等光阴,那时的她,也像岁儿,单纯、无顾忌地霸着他撒娇,她懂得他虽然嘴里嫌弃,可她和岁儿的要求,他总是会办到,不曾教她们失望过。
  “吃味啊?”自怀里掏出一只银簪递去。“喏,别说我偏心。”
  他给得随意,可陆盼君从那细致的雕工、缀上无瑕明珠,心知必然价值不菲。
  他送她的每一样东西,从来都没有随便过。
  她心知,了然地浅笑。“谢谢哥哥。”
  “你就为了这个不开心?”
  她微愕。
  只那么一眼,哥哥便看出她不开心?
  “姐姐是在想未来姐夫啦!”吃得一嘴甜腻的小岁儿,顺口说了出来。
  “岁儿!”心事全教人给泄光了。
  是吗?陆武不过离开半月余,她便坐立难安了?
  “这么离不开他?”
  “也……不是那样啦……”她羞喃,小小声补充。“只是……不太适应……”
  以往身边总是有他,突然回过头见不着那道身影,那落了空的感受,总难免……惆怅。
  盼儿真的很爱这男人。
  陆祈君静静凝视她,分不清心头是酸楚抑或欣慰。
  这不就是他要的吗?一直以来,只想留住她的笑,她幸福,他也就……无憾了。
  他点头,逸出笑。“会的,要不了多久,你们便能长相厮守,哥哥会帮你。”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为她留住。
  这是他的承诺,终其一生,为她全力留住幸福。
  只是,这道承诺,却在两日后,尽数摧毁。
  他收到官府快马传来的公文,所有人在回程途中遭逢不测,不留活口。
  这事——他怎么对盼儿启口?
  收妥信函,他当机立断地交代:“这事先别说,我立刻前往了解情况,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也许……也许没那么糟的。
  他当天便动身,前往地方官府了解案情,才知一夜投宿旅店,有人在茶水中下药,当晚,所有运货镖师无一幸免,大笔鉅款不翼而飞,管事行迹成谜,陆武——生死未卜。
  只留下一截断臂。
  心房沈闷难言,他不心疼财物,却害怕盼儿的泪。
  回程途中,他一直想着,若盼儿知晓,会有多伤心欲绝,那男人是她寄托终身的倚靠,如今,他只还她一截断臂,如何向她交代?
  他将此事禀明父亲,可谁也开不了口告知盼儿。
  “所以,官府是以内贼结案?”陆君遥凝思。
  “是。官府已发出公文,缉捕徐管事。”
  “管事确实可疑。”陆武行事谨慎,若非自己人,算计不了他。陆君遥审视儿子。“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爹,我现在心很乱——”缉凶破案,可交由官府处理,但盼儿呢?若陆武真有个不测,他怕……盼儿也难独活了……
  “我当然知道你心乱。”只要扯上盼儿,他哪冷静得了。
  每个人,终其一生有都那么一道碰不得的禁忌,而盼儿,便是他的伤、他的致命点。
  “你要开不了口,爹去说吧——”
  “不,别说!”他急急阻挡。
  陆君遥挑眉,会意后叹息。“祈儿,这事瞒不了的,她早晚要知道。”
  “我明白,可——”他真的很怕,盼儿若无法承受,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虽温驯,可对于坚持的事,却也烈性无比,抵了命去执着……
  “祈儿,你太怯懦了。”
  当年对盼儿的身世也是如此,他不试,又岂知她无法承受?
  也或许,不能说怯懦,而是太爱那名女子,任何会伤害她的事,总于心不忍。他的狠,得建立在她的泪眼上,又怎决绝得了?
  “陆武终究是死了,你以为你能瞒多久?多拖一日,她承受的痛苦会更深,你——”他住了口,愣视门边伫立的身影,陆祈君回首,也傻了。
  “盼儿……”她听见了吗?
  “哥哥,说的是真的?武哥——真的出事了?”
  陆祈君哑然,怎么也无法应声。
  “爹?”她转首,问另一个。
  “……是。”也好,她知道了,那就谁也不必为难,她总要挨这一刀的。
  她静静地,走上前,什么也不说,拿起桌上的官府判决公文,一字、一字逐一读下。
  “盼儿……”陆祈君忧虑低唤。她反应太平静,平静得——令他害怕。
  她盯着底下的县官印,朱泥红艳刺目得宛如他的血……
  “盼——”张口欲言,她毫无预警地身子一软,在他慌乱伸出的臂膀中失去意识。
  数日后,官府在旅店后山坡底,发现一具无名男尸,身中数刀,容貌尽毁,尸首不全。
  消息传来,以为她会哭泣、崩溃,然而,出乎众人意料,总是依赖着父兄、陆武的她,这回却表现得无比坚强。
  “哥哥,我要带他回来……”
  “好,哥哥帮你带他回来。”他毫不犹豫应诺。只是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成全,纵使,是她心爱男人的尸身。
  “我要去!”她要亲自,接他回家。
  她这模样,怎禁得起长途跋涉?
  陆祈君心房痛不堪言,轻抚她微微恍惚的脸容。“盼儿,你乖,听哥哥哥的话,待在家中等着,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
  后来,他亲自走了一趟济南,将陆武尸身运回。
  她以未亡人身分,全程打理陆武的后事,没掉下一滴泪。
  她抚着碑上的刻字,立碑人题字——妻,陆盼君。
  办完了后事,她成日不言不语,空洞的眼眸,寻不着方向。
  以往,回过身总有他静静守护,如今,望不着他的眼眸,已不知该望向何方。
  每夜,一遍又一遍唤着他,却换不来一声回应。
  一直以来,当她需要时,他一直都在身边,她的武哥,不会不理她,从没有一回,如此刻这般,对她的叫唤不闻不问——
  她,是真的失去他了吗?
  至今,她仍无法接受,纵使亲手葬下了他的断臂,心底仍盼着他会回来。
  抱着裁好的大红嫁衣,她还在等着他,回来完成他们的婚礼。
  她这情形,看在陆祈君眼底,暗自忧心,无法言说。
  她表现得太平静,就因为太平静,连情绪都压抑着不曾宣泄出来,他才更忧虑。
  只有他明白,盼儿不是不哭,她是痛得流不出泪来了。
  才一个月,她已经瘦了一大圈,他担心再这样下去,她会逼疯自己。
  每一夜,当她坐在窗前,望着远方眺盼时,他便伫立树底,注视她终宵灯火未熄的房门,伴着她。
  他懂得,她在盼那个男人回到她身边,张开怀抱怜惜她,而他盼的是她走出悲伤,重拾欢颜。
  直到有一日,母亲主动前来,找他详谈。
  “对于盼儿,你有何打算?”
  “打算?”他要打算什么?
  “你爹说,你时时站在盼儿门外,终宵不寐,难不成你打算就这样守一辈子  ?!”
  行径遭人道破,他窘然别开眼。
  “怎么?你以为无人知晓?”孟心芽笑叹。“孩子是我生、我养的,你们有多少心思,瞒得了我吗?你是怕盼儿想不开吧?”
  “……”
  这痴情的傻儿子!
  孟心芽摇头。“祈儿,放手去争取她吧!”
  陆祈君不可思议,错愕地回视母亲。“娘!你在说什么!”
  陆武才刚过世,尸骨未寒,谁有心思想那些!何况,盼儿视他如兄,他若这么做,岂不真要逼死她?
  “为何不可?当初,你不是说想娶盼儿吗?就因为盼儿与陆武两心相许,我们得成全盼儿,但他俩无缘,你退让了这么些年,也够了,你的委屈娘不是不清楚,为了护她,你苦全自个儿吞,要真这么放不下她,那就别再错过她,自个儿好好守护她,给她最安稳的依靠,这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排。”
  这傻儿子,总是远远守着,怎么就没想过去争取,自己给她幸福、给她笑容呢?
  陆武未出事前,盼儿出阁在即,有一夜曾经前来,娘儿俩谈了好多话,盼儿跪地叩谢养育之后,说得那么诚挚,她便知晓,盼儿对自己的身世是了然于心了。
  既是如此,祈儿还顾忌什么呢?
  她心疼苦苦压抑的儿子,也怜惜姻缘坎坷的女儿,若是能将盼儿交给他,由祈儿护她一生,她真的很放心。
  “陆武是不在了,将她交给别人,你甘心吗?你对盼儿的付出,不比任何人少,你真愿意这一辈子,盼儿都不明了你为她做的一切?祈儿,你可以带着你的真心,去抚平她的伤,等候多久都可以,就是别再闷不吭声。若看着她再次属于另一个人,我不信你受得住——”
  “娘,别说了!”他心乱如麻,起身退到窗边,逃避话题。
  孟心芽望着儿子的背影,轻叹。“好,我不说,但这些话,你得放在心里好自斟酌。这世上,最懂盼儿的人,除却陆武就只有你了,真要她幸福,没有人会比你更疼她,与其将她的未来交到外人手中,我和你爹更希望那人是你。”
  正因为疼惜女儿,她懂得盼儿的未来在哪里。
  要嫁盼儿,她不愁没人要,可那些人看上的究竟是她的美貌,还是她身后的陆氏庞大家业?
  自幼以来,盼儿的声名从由不得自个儿作主,背负着私生儿、孽种、乱伦、至今婚前夫婿骤逝的克夫污名,谁愿善待?谁能懂她?
  她什么都没做,却早已声名狼藉、贞洁无存,这样的盼儿,也唯有祈儿懂她、怜她、惜她,识得她的美好了。
  娘亲走了,留下的句句话语,却在他心头激起滔天巨浪。
  第四章
  可以吗?他真的可以放手争取吗?
  早认了命,看清他与盼儿今生无缘,可却在他说服自己放手看破时,上天峰回路转,给了每个人如此大的变故与冲击……
  他该怎么做?盼儿的未来又在何处?
  他也迷惘了——
  “陆少爷,你心情似乎欠佳?”
  “嗯?”他回神,连连致歉。“是有些事心烦,失礼了。”
  在谈生意时恍神,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暗暗警惕,要自己收摄心神。
  那孙氏少东拍了他臂膀一记,爽朗大笑。“都来到这地方,就放轻松点儿,别那么严肃,瞧,你身边美人可哀怨着!”
  陆祈君暗暗苦笑。
  这孙氏少东家,人精明、能力强、做起生意也有一套,与他合作绝不吃亏,两人私底下也略有交情,可——唯一缺点就坏在人颇风流,每回谈生意非得上一趟花楼不可。
  “孙当家,你知这非陆某所好。”
  “知知知!”全京城谁不知陆家少主清高正派,不好女色。“人不风流枉少年,逢场作戏又有何妨?”
  逢场……作戏吗?
  他偏头,认真凝视身侧被他冷落了一晚的青楼女子。
  为何他从没想过放纵呢?自有记忆以来,眼中就只看得见那名女子,纵使进了勾栏院,也没动过念,莺莺燕燕不曾入眼,甚至是她属于别人了,亦不曾。
  “孙当家,您有过属意的女子吗?”懂得那一思及便心口疼痛,容不下其他的感受吗?
  “有啊,怎么没有,我家那婆娘可罗嗦了。”才会出来便想寻个轻松快活。
  是了,孙当家也成亲有好些年了。“那,您不觉得对不住嫂夫人吗?”
  孙当家大笑,一副“你说什么傻话”的表情。“男人在外头,有些个事情是女人管不得,也过问不了的。”
  回到了家,他是个丈夫,对妻子全心专宠,千依百顺,离了家,几段露水姻缘免不了,心里总还记得家里有个人等着,这便成了。成大事者,谁不是这样呢?
  “是吗?”陆祈君把玩杯盏凝思。身与心,能如此两分?
  “你心里头也有人吧?”都说陆祈君坐怀不乱,几回下来,可真见识到了。
  他回视,不承认,亦不反驳。
  孙当家了然地勾唇。“世上没有真不好女色的男子,只有无力为之,想碰也碰不得,再不便是入了魔,情痴到底,再也要不了别人的男子。”
  他,入了情魔吗?
  手执酒杯一饮而尽,探手将身侧女子搂入怀中,俯首吮住红唇。
  不对,气味不对,拥抱感觉不对,唇间滋味,也不对。
  眼儿不够大,眉儿弯弯是精心妆点而来,太过精致,胭脂太红,不是粉透的自然色泽,笑时没有浅浅的梨涡……
  他定定凝视,推开她。
  他做不到,怎么也激不起涟漪——
  “你太清醒。”孙少东执杯,笑道:“敬你,情痴。”
  陆祈君苦苦一笑,回敬他,一饮而尽。
  “若是如此,倒还不如去寻那教你入了情魔的佳人。”
  这是第二回,有人对他说了相似话语。
  凝思着孙少东之言,回到府里,见着迎面而来的婢女,他招手唤来。“小姐今儿个还好吗?”
  婢女摇摇头,叹气。
  他看了眼自她房中端出的膳食,冷却的饭菜,几乎未曾动用。
  他挥手遣退婢女,直接往她房里去。
  “盼儿,歇息了吗?”房内灯火未熄,他试着推开虚掩的门扉,缓步上前。
  她睡了。
  轻轻坐在床沿,凝视她许久许久——他低叹,伸手轻轻划去她眼角那抹残泪。
  “武哥……”她喃喃梦呓,睡梦中不自觉抓住他腕心,贴靠着,挽住怜惜。
  她就连睡了,都会哭泣,想着、念着的,依然是那个人,这要他如何说得出口?
  盼儿心底,没有他。
  欲抽手退开,她泪水落得急,揪握着,无助喃唤。“武哥……”
  狠不下心,抽不了手,他挫败投降。
  “你究竟要我如何?”
  俯身,额心抵着螓首,他悄悄窃了吻,心痛低喃。
  他是太清醒了啊,清醒到——始终知晓,吻着谁、抱着谁,无法麻木。
  上一回,这么抱着她,似乎是好久远的事了——
  她十三岁那年,生了病,发着高烧,梦里都还不忘喃喃痛骂:“哥哥讨厌……”
  他是在那一夜,情难自抑,吻了她。
  是头一回,也是唯一仅有的一回。悄悄藏在心底,只属于他一人的酸楚温存。
  那时,她还记得有他,就算是气恼、不谅解、痛骂他,总有他一席之地,而今,她眼里、心底,皆无他立足之处了……
  陆祈君想了很久,为了不让盼儿一直沈浸在悲伤中无法挣脱,他想找些事让她分散注意力,忙一点或许是好的。
  捧了帐本来到她房里,见她轻捧着陆武牌位,依依难舍地轻抚,而后叹息着放入布巾子里,收起置入柜中。
  “你做什么?”
  他走进房里,来回看了木柜子,再打量她神情。
  若她这举动是代表已放下陆武,不再回顾,那他会很欣慰,可她眼底分明依恋不舍。
  忘不了,为何要强迫自己收起陆武灵位?
  “我想……这样不太好,我毕竟没嫁武哥……”就是嫁了,也不该将牌位供奉在娘家。
  “你很想为陆武尽一份心意,不是吗?”
  “可……会被外人笑话……”头一个月,她太过悲伤,做些不得体的事或者能被谅解,可武哥七七已过,总不能再故作无知,家人个个健在,无端端服丧,总是晦气,家人不说,她也该明白。
  陆祈君立刻懂了,二话不说将陆武牌位取出,放回原处,拈起妆台前的白花替她簪回发上。“你想以未亡人身分为他服丧便去做,无须想太多。”
  白花、素服、灵位,都无妨,只要那能让她好过些,他不在乎外人说什么。
  “可是哥哥,这太晦气,会被人……”
  “你管别人要笑话什么,咱们家几时还怕人说了?你心里头舒坦便成。”
  陆盼君愣愣瞧他,甫张口,喉间一哽,泪水滑落。“哥哥……谢谢……”
  “傻盼儿!”他心头怜惜,张臂揽住,拍抚她纤弱的肩背。“想做什么就去做,天大的事有哥哥担待,知道吗?”
  “嗯。”她不住地点头,在他怀中落泪。
  “好了,眼泪擦擦,过来吃点东西。”一转身,见着桌上的食物,他沈下脸,拉开房门。“来人,婵儿!”
  不一会儿,盼儿的贴身婢女急匆匆跑来,恭敬一福。“大少爷。”
  陆祈君冷着脸,问道:“你伺候小姐多久了?”
  “回少爷,三年了。”
  “很好。那小姐不爱吃粥,打小就不爱,你知道吗?”
  婢女顿时一阵心虚。“知、知道。”
  “小姐不吃鹅肝,你知道吗?”
  “知……道。”
  “小姐讨厌羊肉腥味,你知道吗!”
  “知……知……”少爷脸色愈发阴沈,婢女胆寒得发不出声。
  “很好!既然都知道,那这一桌子菜是怎么回事?”
  “她……小姐……也不吃……”因为这阵子,常是满盘菜肴端来,又满盘端了出去,所以她就偷了点小懒,从主爷那儿备的食材分了些来……
  “小姐不吃,你就可以随便弄弄吗?”陆祈君大为震怒。“去帐房领了月俸,明儿起你不用来了。”
  “少爷……我下回不敢了……”
  “别……哥哥,这只是小事。”连陆盼君都吓傻了。哥哥对待下人向来宽厚,性情极佳,也没见他动这么大的怒气过,他是怎么了?
  “这是小事吗?”备错膳食是小事,随意打发又是另一回事,这样的漫不经心,意味着他们压根儿便瞧轻了她!
  他不需要一个不够恭谨的人留下来侍候盼儿。
  “少爷……”
  “出去!”旋即又唤回婢女。“等等!这一桌子菜也收下去!”
  满盘山珍海味,入不了口,又有何用!
  那一日,陆祈君发了好大的脾气,召集所有婢仆,说了那么几句——
  二小姐,永远是这个家的主子,嫁与不嫁,都是。
  外头怎么议论她,他管不着,但在这个家里,主子想做什么,还论不到下人议论她。
  记不住这句话的,现在就可以离开陆家。
  留下来的,就得将主子放在心上,谨谨慎慎伺候着,再要轻慢了她,绝不轻饶。
  岁儿也被吓着了,跑来告诉她,哥哥在大厅里好生气。
  陆盼君忧虑地去找父亲,想要他阻止哥哥,怕他在盛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
  陆君遥反而笑笑地安抚她。“他在杀鸡儆猴。”并不会真做什么不理智事儿。
  儿子是他教出来的,岂会不懂他的用心?
  他应是也察觉到府里头下人对盼儿态度懒散了吧?一个身分不明的弃儿、嫁也嫁不出去的女人,下人们多少有那么几分轻视,背后议论她未嫁便替人守丧,多厚颜,又多晦气。
  于是他藉由这事儿杀一儆百,如此一来,往后谁还敢再轻慢了盼儿?谁还敢再说长道短论她是非?
  祈儿……这招使得好。
  终究是长大了,思虑成熟了,不会再用逃避来保护心爱的人儿了。陆君遥颇感欣慰。
  坐在案牍前,翻阅盼儿送来的帐本,抬眸一瞥。
  “坐啊,别净站那儿。”
  稍晚,福伯送来她打小便爱吃的栗子糕,留意到她也吃了两块。
  这几日,她心情似乎平复许多,胃口也好些了。
  送去给她的帐本,也全打理得条条分明。
  这就是盼儿,无论自身如何,父兄交代的事,总会打点得妥妥贴贴,不教他们失望。
  陆祈君合上帐本,望见福伯手中的拜帖,简直想呻吟了。
  “福伯,你是见不得我日子太好过吗?”
  “怎么了?”盼儿不解。
  “孙氏少东的邀帖。”福伯颇乐地公布答案,将帖子摊开凑到她面前。
  “迎翠楼……”她喃念。“哥哥不爱上花楼?”
  “不爱。”他也不懂,谈生意客栈、茶楼不成吗?非得上花楼?
  真怪,他们家的男子,从爹爹到哥哥,都不爱上花街柳巷呢。
  她听说,男人们最爱上那儿寻欢作乐,一掷千金醉卧美人膝,可爹爹不爱,因为心里头有娘,千万佳丽尽成庸脂俗粉,那哥哥呢?
  “哥哥心里有人吗?”
  陆祈君回眸,定定凝视她。“那你呢?将来有何打算?”
  “少爷!”福伯使眼神暗示。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他不予理会,仍是问:“陆武不在了,你总要为自个儿盘算,难不成就这么为他守下去?”盼儿没那么脆弱,该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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