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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之传奇-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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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龙神之中,东海龙神身份未明,但你的几个哥哥却是碌碌无为,根本比不上你父王的百分之一。敖真好色,敖寒只是一味迷音律,只待你我父王都前去西方净土,以我敖宁之能,便能成为第二个敖胜!”
“那日的妖蜃,我不过是想煞煞你父王的威风,不过是想让不可一世的东海龙王也闹个灰头土脸!可是我当真没有想到,你出现了!小十七,”
蜃!原来,西海上的蜃妖,竟当真是……他所派遣!他逼近了我,我仓皇地后退一步,银白衣甲眩目生光,剌得我眼眸一阵疼痛,发丝几乎能感受得到他沉重的咻咻的鼻息:“十七表妹,我当真没有想到,那个柔弱可怜的小姑娘,那个总是在一旁用无限企盼和羞涩的眸光,偷偷看我的小姑娘,居然才是真正的东海龙神!而且,居然还拥有一双传说中的无双宝剑,居然还有可能是……是水族圣女的转世!”
“小十七,就在那一刻,当你的秋水望鱼剑的光辉照亮了整座西海宫廷的时候,我暗暗下定了决心。我决不能……决不能让西海的荣耀因你而终止,决不能再让你们东海的威势压倒四海!你一旦继承龙位,恢复前世封存的法力,我就永远都不要想四海称雄!”
我握紧了自己的手掌,指甲深深地陷入了皮肉中去,我却感觉不到疼痛,只因心中如刀绞一般:“我父王……也是你么?你根本不想我的父王元灵回复,所以你……”
敖宁轻蔑地笑了笑:“你的父王,谁知道是怎么莫名其妙就失了元灵?或许是你那几个不争气的哥哥做下的忤逆之事也未可知。”
“很好,不知是什么原因,你虽然击败了你的三哥,夺得了皇嗣之位,功力却仍然是相当低微。若你一直如此,倒也罢了。谁知后来东海龙王莫名失踪,你前赴九嶷,我便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小十七,佛祖当初曾说‘四海初平,三湘为君。’你去了三湘,谁知是不是应了佛祖之言?
所以我逼着太素,让她去天庭玄武帝的宝库中偷得了三界神鼎。并诱来了所有的龙神,让她帮我把龙神魂魄一一锁入了神鼎之中。
我说动了水神夏宗岸,冯夷等人,让他们纠集水族,与我助战。天庭呢?因为跟你一段旧的恩怨,也生怕你恢复法力之后会与他们为难,所以也就默许了我的行为。”
我含泪望着他,泪珠终于滚了出来:“宁大哥哥,你忘了么?你终于是……忘了小十七了……”
他不语,面孔冷静而冰冷,泛出冰川的莹光.而一颗一颗的泪珠,滚下我的面颊,无声地落入宁静的湖水之中。
一旁静默不语的敖寒,终于叹了一口气:“敖莹表妹,劫由心生。他早已入魔,唤不回来了。”
劫由心生?
是不是由于当初我与林致远的执着相爱,终于酿成了水族的大劫?而三千年后,因为那遥远的情爱,才将我与整个龙族,又陷入了新的劫难?
敖宁蓦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妖异的红色光芒,咬牙道:“闭嘴!”
但闻刷地一声轻响,凌空掠来一道清冷的轻风.眼前那淡定优雅的蓝衣少年,蓦然消失不见,化作一缕淡蓝色的轻烟,被吸入了身后一只小鼎之中。我陡然惊醒过来,扑身上去,一把抱住鼎耳,悲声叫道:“敖寒表哥!”
鼎中隐有烟雾缭绕,但空空荡荡,并无一物,也不知敖寒魂灵已被收入鼎中何处。
但闻一人淡淡道:“他已化入鼎中了。”
我猛然抬起头来,但见那黑纱飘拂的女郎,不知何时,已飘然立于轩阁的水晶地面之上,缓缓地放下一只手来。在珠玉水晶汇聚而成的莹然光线中,一身黑纱的太素公主,仿佛二十四桥的那个月夜中,那些互相纠结缠绕的枯树一般,有三分妖异,却有七分的憔悴和疲倦。
她对着我,淡淡地一笑,笑容里竟然有几分苦涩之意:“十七表妹,实在对不住了。三界神鼎阵势已全,只怕要请你与东海龙王入阵了。”
周身劲力,俱为捆仙绳所缚,完全反抗不得.我下意识地握住了颈间的宝珠,后退几步。太素公主缓缓地摇了摇头,显然对我的徒劳闪避有了怜悯之情。
一种无名怒火,突然自心中冒了起来:“太素公主!”
太素眉梢微微一挑,略有些惊诧,但仍是柔声应道:“十七表妹。”
我一霎不霎地望着她:“我大表哥已入魔道,可公主你出身玄武宫中,玄武大帝号称九天降魔大帝,一生对妖魔不共戴天.你身为大帝之女,难道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太素公主轻轻叹了一声,神色中显出一抹无奈,低声道:“情之所钟,如之奈何?”
我怒火更炽,说话也颇为尖酸:“情之所钟?便不管天下众生疾苦?便不顾三界正义匡扶?”
太素公主眸光一黯,突然轻笑数声,声音空洞而幽缈,在洞窟中徐徐回响:“众生疾苦,三界正义?”
她款步前行,走到敖宁身边.敖宁温柔地望了她一眼,她的眼神凝视着他的面庞,本来有些黯淡的眸子,此时也闪耀出非凡的神采:“记得当初我与他的相识,是在西陵峡的幽谷之中。我是偷偷下凡来游玩,恰见他化身为白衣秀士,傲立船头,以手扣舷,放声作歌。他唱的是前朝凡人所作的一阙‘大江东去’,当真是神采逸飞,世所难及。
十七表妹,我们天宫的女子,长大了都是要嫁人的.要么是嫁给神仙们,如樊云期嫁给了仙官刘纲,洞阴公主嫁给了河伯夏宗岸……也有嫁给凡人的,象成公智琼、蕙香、甚至是后土夫人.可是依我看来,她们只怕没一个幸福.
洞天福地的仙人们,都被漫长的生命弄得倦怠懒散、无所事事;而凡间的男子,又多是那样懦弱退缩、贪色惧祸,叫人更是瞧他们不起。可是敖宁不同……他的心中有万千高山,便是逾过一座,尚有一座在前。他永远不会满足于眼前的富贵,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远大志向,保持着永远不灭的生命光辉。我从不曾见过这样飞扬的男子,跟他在一起……我心中欢喜,情愿收敛自己所有的光芒。”
我不禁一怔,心中浮起淡淡的酸涩与怅然:敖宁最终娶她为妻,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出身与美丽罢?前世的林致远之于秋水姬,仿佛是知已和亲人一般。而太素之对敖宁,又何尝不是一个最亲密的知已?
她将头倚在敖宁肩上,娇弱不胜,眸中柔情更重,低声道:“便是你的前世,不也曾为了一个林致远,让三界不安,四海重分?那时的你,可曾想过众生疾苦,三界正义?是啊,他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神仙……可是沦入魔道也罢,伤及众生也罢,只要是他做的,又有什么关系?只因对我太素而言……他便是众生,他便是三界。”
我低下头来.
林致远.当初跟他在一起时,我也一样心中欢喜,情愿收敛自己所有的光芒.他在我的心中,是众生,是三界.
赤光陡起,缓缓向我这边延伸过来。
那一瞬间的死亡,从来没有隔我这样近过。
我含泪望着敖宁,敖宁眼中划过一抹痛楚,终于避开我的眸光,低下头来,将那温柔而娇弱的妻子紧紧搂在怀中。
清净宝珠仿佛感受到了四周的危机,也突然在胸口温热起来,隐隐发出莹白的光芒。我的生命,我的魂灵,就这样完结了么?恍然之间,无数的往事从眼前一晃而过,然而记得最清晰的,还是那一双泪眼——在东海深处,那荒凉的海域之中,身着白衣的小小的龙族少年,抬起那一双漆黑而倔强的眼眸,那样温柔无助的眼神,晶莹的泪水光芒,在眸中隐隐闪动……
倾其一生,尽我所能。绝不让你再伤一次心,再流下一滴眼泪。少时暗暗许下的誓言,在意识模糊的那一瞬间,自心头缓缓流过。
呵,原来,原来你的小十七……永远记得当初的誓言,即使你并非我等待三千年的那个人……如果,如果你要的,真的就是我的生命与灵魂,那么你拿去罢……宁大哥哥……
砰!
珠子四散碎裂,一道耀眼的白光,挟带九天风雷的迫人气势,陡然闪现出来!便连洞中宁静如死的湖水,也仿佛感应到那种气势,剧烈地摇晃起来。
敖宁神色一动,松开太素。喝道:“好强的龙气!”
我睁开本已紧闭的双眼,惊喜地叫道:“父王!”
一条巨大的银鳞白龙破空而出,龙头上的金角耀眼夺目。它咆哮着吐出滚滚赤色烈焰,炙热的真气,激得湖中碧水一阵翻滚,许多娇娆的红衣鱼妖惊叫着跳了出来。那个名为阿会的晚了一步,赤焰轰地卷上身来。她虽是迅速将身子沉入湖中,奈何那赤焰太过哧人,竟是将周边湖水生生烧开,阿来不及叫出一声,当即被烫得滚熟。幻出的如花躯壳瞬时化出原形,只见一条长约三尺的大鱼尸身,飘浮于湖面之上。
太素惊叫着飘然后退,敖宁慑于烈焰之威,也不由得不闪到一边!他迅速后退几步,手扶一鼎,喝道:“出!”赤光迅疾卷地而来,那白龙却化作英朗神武的高大男子,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悲喜交集,一时竟忘了身处何境,直扑到他的怀中,哭叫道:“父王!你骗我!你原来是好好的!”
父王的身影陡然高大伸展,金色光芒披满全身,宛若金甲一般,那赤光竟一时不得入侵。他慈爱地抚了抚我的小角,说道:“好女儿,拘个魂魄有什么打紧?父王身为龙王,法力高深,连这小小的法术都不会使么?况且父王若不用此计,只怕你一辈子也不会出来争这个皇嗣之位,一辈子也不会前来九嶷,那就更不会遇上……他啦……”
敖宁渐渐镇定下来,手在鼎上轻轻一拍,赤光更盛。但闻他冷然道:“恭喜十七表妹,原来伯父不惜自拘魂魄,竟是为了要十七表妹顺理成章继承龙王之位,当真也是用心良苦,偏心得紧哪!”
他冷冷一笑,又道:“不过,伯父你现在毕竟只是魂灵之属,便是神龙真身,也抵不过我的神鼎之威。你自保尚且不及,空有爱女之心,只怕也阻挡不了多久。”
父王脸上金光几度流转,映得眉目有如神佛,灿然生辉,显然正在与赤光相抗。他朗声笑道:“不错!但天下事原无定数,不过是看尽力而为罢了,能挡多久,便是多久!”
他话语虽仍是豪迈磊落,但我分明已看到赤光强压之下,那金光渐渐黯淡下来,金色光甲也显然越来越是淡薄。我抱紧父王,眼角却流下欣喜的泪水:“父王,能见到你,十七已经很开心哪,就算是死在一起,也没有什么遗憾了,父王!”
金光之中,父王俯首留恋地看了我一眼,大手只在我身上虚虚一挥,那金光化作的捆仙绳已应声脱落!
敖宁冷笑道:"便是除了捆仙绳,莫非伯父和表妹还能在神鼎之威下有所施展?"
父王不答,突然张口一吐,一道白色光芒疾射出来!在空中急速旋转,瞬间凝成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看其外形宛若水滴一般,但又折射出五彩璀璨的光芒。
敖宁脸色一变,喝道:”东癸之珠!”
珠子破空而来,堪堪落入我的口中!太素一把拉住待要和身扑上的敖宁,说道:“此时东海龙王龙气正盛,且有神鼎赤光相交,你冒然上去只怕误伤.”顿了一顿,她又柔声道:“无妨.只要人在,珠子在谁的身上都是一样。”
她的意思十分明白:即使父王将东海龙神的东癸之珠吐出给我,但只要我在,这珠子一样会落入他们手中.
父王突然一把将我抱起,双臂用力抛出!
太素口中诵念,并指点出!鼎中赤光暴伸,似要将我凌空卷回!我身在半空,心中惊惧交加,叫道:“父王!”忽闻洞中有人清叱一声,有一硕长之物劈空而来!父王暴喝一声:“斩!”化作一道白光,陡然钻入该物之中!金光突涨,瞬间光亮灿然,他头上龙角突然长了几分,直迎赤光而上!
敖宁吃了一惊,失声叫道:“金刚不坏真身!这是要凭藉实体才能施为的法体啊!你不是只有元灵么?你的神龙真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父王傲然一笑,身躯陡然多出两个龙头来,同时伸出六条手臂!三头六臂,如车轮般交加挥动,金光交错缠集,织就一张密密大网,顿时将赤光束于其中!但闻父王暴喝一声,声惊洞窟:“带她走!大司命!”
青辉闪过,我已稳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淡淡的青草气息,瞬间溢满了我的鼻端。
林宁!
父王高声叫道:“小十七!大司命是我忘年之交,九嶷神庙与我东海素有渊源!你快随他离开!”
林宁轻轻放下我的身子,应道:“伯父保重!”
敖宁神情一震,怒极反笑:“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如今十七功力受损,跟你根本无法并施天地莲境!你们凭什么逃出去?倒是听闻当初佛祖赠秋水圣女四句偈子,说是逢林而止,方守安宁。这个林字,原来指的便是阁下么?你一个卑贱的凡人,能给小十七什么样的安宁?”
林宁站直身子,在淡淡柔和的珠光照耀下,这凡人的身躯,居然也充满了堂皇的气度与威严:“她想要的安宁,我都能给。”
敖宁大笑,但眼中却闪动着隐隐的怒火:“就凭你么?你凭什么?”
林宁淡淡一笑:“不凭什么.”
昂!忽闻一声清亮高亢的龙吟长啸,陡然在洞中回旋响起!与其同时,一道炽热而强硬的真气,蓦地破空而来,幻作一尾扬鬣挥爪的巨大恶龙,以铺天盖地之势,向我们翻卷过来!神龙天罡!这正是敖宁当初制伏水玉人的独门法术"神龙天罡"!
我喝道:"疾!"满潭碧水应声而起,瞬间化作无数晶莹水线,在空中密织成一张银色大网!大网回扣,顿时将那罡气所化恶龙罩于其中!恶龙巨口猛张,呼!化作无数气箭,自网眼中疾速射出!
"走!"林宁手掌一挥,诛邪剑当空划出一匹绚丽眩目的虹光,堪堪挡住了"天罡"之气!身形陡起,却是林宁带我掠向洞外!
我遽然回头,惊叫道:“父王!我的父王……”鬓边一热,却是他在耳边急促说道:“四海龙神,只需一个尚存,他便阴谋不成!如今大局为重,你……”他喉咙哽住,似是再也说不下去。
父王!在那回首的瞬间,我看见他的金甲光芒,在铺天盖地的赤光照耀之中,终于渐渐黯淡。仿佛明月升上中空,而灯烛黯然失色一般。
他吐出龙珠,拳头大的珠子五彩璀璨,刹那之间,彩光猛然暴涨,形成一道高过人头的光幕!
敖宁喝道:"你竟敢在此祭出龙珠?"声音又惊又惧。龙珠是龙族本命所系,亦是一身修为所在,一旦祭出与人相争,若不幸落败,则几乎难以逃出生天。
林宁的泪,滴落在我的额上,我从不曾见过,一向淡然自若的他,眼中竟会有那样深沉浓烈的哀伤:“他早先将自己灵魂拘入清净宝珠之时,便说过,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奇+shu网收集整理,来换取你的幸福……前几天他便从宝珠中化出魂魄与我相会,又让我前去东海找到夜光夫人,取来他的原身。我……我就知道他要用金刚不坏真身之法,而且根本不会顾惜自己的生命……”
光幕凌空升起,急速旋转!林宁一挥衣袖,周围幻出无数光剑,形成一道眩目光圈,挡住敖宁的“神龙天罡”之威!
我大叫一声:“父王!”
白色光芒已渐渐变为赤色,仿佛是万丈火焰,终于在九嶷血盆洞中熊熊燃烧。
我已是泪流满面,只是不停地叫道:“父王!父王!”
父王的声音远远传来:“小十七,不要哭。你是天生圣女,这颗东癸之珠,或许真能唤醒你沉睡已久的水系神通。”
至于我……我的寿元本就无多,东癸之珠已交给了你,而龙珠业已毁去,我终于可以卸下神龙的责任,永远地离开西天佛界。我的魂灵,也将同凡人一般,投入三界五洲之地,历经冥府的六道轮回……或许我还会遇上她呢……我的小荷……
我的小荷。这最后一声,唤得极轻极轻.然而是如此温柔,如此缠绵.如枝头采撷的清露,如晨光中初绽的花朵,如这世上所有娇嫩美丽、易碎易折之物,却是千万年的艰难跋涉中,心底永远不曾磨灭的理想.
赤焰之中,父王身形开始变淡。他遥望我与林宁,唇边浮起那样淡然而幸福的微笑。我见过他龙宫痛饮时的狂笑,强敌环伺时的讥笑,面对众美时若有所思的冷笑……可是我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笑容,那是放下一切羁绊时的宁静,是闲看云舒云卷的安然……许多许多年之前,沉湮已久的记忆深处,在某个偏远而安静的山村,白龙化作的小小少年,是不是也常面对着那个含羞带露的蓝衫少女,露出同样幸福的微笑呢?
身影渐渐淡去,终于湮没在光影之中。唯有赤色的光焰,如万古不熄的痴恋,在熊熊升腾不已。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原来,他还是记得她.他眼看她一次次地转世,在红尘中跌跌撞撞,周而复始。他身具无上神通,却终是无法守候在旁,去化解她的苦难,呵护她的一生。
回到西天佛界么?那里是无数生灵向往的圣地,那里有万劫不灭的生命,有长开不凋的莲花,有华贵耀目的佛座白象,有芸芸众生的顶礼膜拜,有终年不绝的香烟供奉。
可是他宁可放下这世所景仰的一切,落入六道轮回之中,去找寻那荷花间嫣然凝睇的少女小荷,让身上沾满凡间呛人的红尘。
这漫长的一生,他的心中,应该是从来不曾有现在这样,轻松,而且充满了向往罢?生与死,情与灭,界限原来模糊,无论仙佛.
满天的光剑急速旋转,散发出七彩霞光。
劳燕再别
我与林宁携手飞出洞穴,方才立稳足跟,但闻身后一人惊叫道:"十七!果然是你!可真是把我急坏了!"声音中又惊又喜,竟是三郎的声音.
蓦然回首,赫然竟是严素秋与三郎带有神兵,已待严阵冲入。那些兵将有些是东海人马,有的我却并不认识,但看服色,却也认得出是华岳手下。
我张口结舌,一时之间,脸颊飞红,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是.林宁却早不露声色地放开了我的手,微微一躬,说道:"少君无恙,林宁可就放心了.不知洞阴公主凤驾可安?"
三郎含笑还礼,态度温文:"洞阴公主已被我派人送往华岳暂住,公主说,先前在洞中多蒙大司命相助,恩不敢忘."严素秋款步上前,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淡淡道:“没事罢?没事便好。”她性情疏淡,难得说上这几句,背地里不知已操了多少心思。
三郎却是又惊又喜,拉着我的手,一径只是询问。末了,皱起眉头,说道:“那神鼎虽然威力极大,但似乎与传说之中尚有很大差距。若催动这神鼎之人为玄武大帝,只怕纵是你二人联手,也未必能挡其威。只是这人似乎此时有真力不继之象,故不敢与你们对战。”他谈笑疏朗,似并未有何事萦怀。
忽闻"轰隆"一声,声惊天宇!众人遽然回头,但见洞顶山凹之间,有浓重的黑云排空而上,凝积成大块大块的黑色阴影.腥臭浓黑的气息,自黑云中冲散开来,众人掩鼻后退,纷纷驾云飞开.
黑云之间,有一道金赤之光扶摇直上,瞬间划过天宇,直投向西方而去!
林宁清俊的眉宇,不由得轻轻抽动了一下,喃喃道:"是他……是他……"我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情绪,应道:"他,回去西海了."但闻一女子声音冷冷道:"他还带走了三界神鼎!"
我蓦然转头,但见严素秋神情冷肃,负手而立,冰玉般的面庞上,也隐隐浮起一缕焦躁之意.三郎却只是望向那金赤之光远遁去处,过了片刻,方才淡淡道:"回去西海,那也无妨.以前天帝尚可装聋作哑,任由他之所为.但此番十七与大司命亲自经历,且有我等作证,天庭势必不能坐视不理."
我觉出他仍是紧紧握住我的手掌,余光瞥见一旁默然而立的林宁,脸上没来由一红,低下头来,轻声道:“三郎,我……我……”三郎转首,凝眸相视,抬起一只手来,温柔地掩住了我的唇:“十七,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相信你,你仍然是我的,不是吗?”
三郎……我心中微微一酸:你这样待我,我怎能不是你的?
三郎柔声道:“十七,此间事了,你跟我回华岳,好不好?”我艰难地回首,望向他挚诚的眼眸。他的眸子专注而明亮,充满了孩子般的憧憬与喜悦,声音也充满了企盼:“我们不回天宫去,就在华岳之巅住下来,每天我要和你一起,并肩观看华山的日出与云海。十七,从第一次见到你前世的画像,我盼这一天,盼了许多许多年。”
我低下头来,履尖下踩着几丛衰败的枯草.时已入秋,草木开始凋零,那几茎枯草尤其显得蠃弱可怜.
三郎低唤道:“十七?”声音中已多了几分惊疑、几分哀求、几分伤心。
我咬了咬牙,心道:“这次便是豁出去了,又能如何?毕生若无心爱之人相伴,便是象父王一般,活得千年万年,徒有何益?此次好容易捡得性命,难道我要再跟他擦肩而过么?”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郑重道:“三郎,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你……”
忽有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温柔平和,一如寻常:“林某先前从太素公主手下,已经救出我神庙中被擒的弟子,兼之另有大事要办,此番须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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