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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 +番外:失踪之后 作者:凉雾-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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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逃,他死都要逃!
第 31 章
国庆长假的头一天,苏杭答应哥们儿的派对如期举行了。
那天来了很多人,李卫东等都携美参加,一干财男美女齐聚,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虽然气温只有十几度,但却有很好的阳光,晒在身上也是暖洋洋的,有不怕凉的照样下水游泳。酒店定制的自助餐也很美味,大家玩得颇有些乐不思蜀,到了晚上还助兴地放起了烟花,一干男女拍手尖叫,庆祝苏杭大难不死。
苏杭一直坐在椅子里笑看着任他们闹,直到李卫东嚷嚷着说没过足瘾要叫人再去买时才含笑劝阻道:“意思意思就好了,别把治安队的人给我招了来。”
“怕啥。”李卫东气很粗。“不就是在五环内放了烟花吗?咱这是庆祝国庆呢,谁反对谁不爱国。”说得众人都笑起来,扑上去捶他。“操,你小子也配说爱国!你个国家蛀虫!”
苏杭虽没加入捶他的行列,但也笑着,眼睛下意识地溜去看张宁。张宁眼皮微垂,嘴角带着个浅浅的弧度。苏杭见了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他知道张宁对他的这一票朋友向来没什么好观感,现在这种反应,真是难得。
那边抱成一团的几个闹得正HIGH,几个人抓手的抓手,抬脚的抬脚,正数着‘一二三’要把李卫东丢下泳池。苏杭怕他们乐极生悲地搞出事故来,连忙叫道:“仔细别把他头磕了!”正说着就听哗啦一声,李卫东被扔到了池子里。
一时间只听笑的叫的,热闹得不行。“操啊……”李卫东抹了脸上的水,很是不甘,游到池边作出一副要拉人落水的架式,大家尖叫着纷纷后退。正嬉闹间苏杭眼角忽然瞥到张宁走开了,留神一看他走的那方向,却是往角落那边去的。那边是个死角,一挂藤萝如瀑布般密密垂挂下来,俨然便成了架天然屏风。屏风后有个不大的空间,平时放着两把藤椅,可供休息小坐。估计是张宁嫌太闹了,去那边清静清静。
且说张宁一转过那挂藤萝,果觉耳边清静不少。
他拉开椅子坐下来,慢悠悠点燃了一支烟。青烟袅袅中他的思绪仿佛也沉淀下来,微微合上眼睛,似老僧入定一般。
他象是想了很多,又象是什么都没想,神思渺渺间指间香烟渐渐已要燃尽,忽听一个少年的清朗声音笑道:“哗,你好会享受,一个人躲在这里逍遥。”
这声音好耳熟,张宁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美少年拂开紫藤正对着他笑,果然就是徐小放。
此时此地看到此人,张宁有些讶异。“你怎么来了?”今天来的都是苏杭那一票哥们儿,徐小放跟谁来的?
徐小放笑,“苏总亲自打电话叫我过来的。怎么,不欢迎?”
张宁一怔,下意识反问道:“苏杭叫你来?”
“可不是。上次我看他那样儿,明明是巴不得让你孤立起来,这次居然主动说你在这边没什么朋友,叫我来陪你聊聊天……我还觉得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
张宁默然了一会儿,忽然从鼻孔里笑了一声,有些自嘲。
难得徐小放居然能获得苏杭的认可。大概是因为在他心里,徐小放也不过就是个人家的宠物玩物吧。这倒是象那些蓄养猫狗的人,虽然多数时候是圈养在家里,但偶尔也会允许自家宠物和别人家的来往来往、交流交流,免得太孤僻了生出忧郁症来。
“嗳,开心点嘛。我今天还是拍完戏特地从承德飞车过来的,你看你看,为了赶时间,我妆都没卸干净。”
张宁真的看了一眼,只见他眼皮上亮晶晶一片粉紫浅红,果然还剩着些残妆。
毫无疑问徐小放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撒娇的成份,不过因为他确实长得美貌,撒起娇来也并不显得娘气,只让人觉得少年的娇憨也还是蛮可爱的。张宁心情略微放松了一点,将手中的残酒一口饮了,微微笑道:“想喝什么,我去给你拿。”
“我去吧。”徐小放挺大方,动作也挺快,稍后就端着两杯酒过来,“这鸡尾酒调得好漂亮,我给你也拿了一杯。”
张宁微笑着接过来,看了看杯中深深浅浅的蓝色,一下子又喝了半杯。
“喂,这个到底是酒啊,喝多了也会醉吧。”
张宁笑道:“放心。我没喝几杯。”说着又点起一支烟,慢慢呼出一口。
徐小放看了,蠢蠢欲动:“也给我一支。”
张宁诧异:“你会?”
“开什么玩笑。”徐小放用一种‘你简直侮辱我’的眼神瞪他一眼,拿过烟和打火机,十分熟练地点了,深吸一口,又悠悠喷出,模样陶醉之极,俨然一老烟枪。
先过了一把瘾才慢悠悠说道:“我呀,初二时就开始学抽烟了,只不过现在要顾忌公众形象。要是被媒体拍到,经纪人会骂死我。”
张宁想到他在电视屏幕上活泼阳光的模样,不禁一笑。估计在观众眼里,徐小放最适宜的零食是棉花糖和奶茶吧。
“我早就想来看看你了,”徐小放老模老样地抖抖烟灰,说:“上次看苏总把你带走后我还怕你会出事呢,谁知出事的却是他,听说好严重,差点死了?”
张宁垂眼笑道:“他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徐小放吐舌道:“那倒是。不是都说好人不长命,那个……活千年吗。”
张宁点头笑:“是,祸害活千年。”
“嗳哟,你声音小一点。”
张宁端起酒杯喝尽,懒洋洋笑道:“不用怕,他现在脾气比以前好多了,听到也没事。”
徐小放听了,神色有些复杂。半晌才点头道:“也只是对你吧……”有钱人贪新鲜的多。新鲜劲头过去,自然就丢开手又找下一个。象苏杭这样,明明留在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却反而象是比以前更宠爱的样子……实在难说是羡多一点还是妒多一点。
“以前真没看出来,苏总还是个长情的。”
张宁眯起眼睛,半晌哈哈笑起来。
苏杭对他有没有情?或许吧。
如果没有情,怎么会千方百计要留住他,当初他曾问怕不怕他被逼急了从这里跳下去,苏杭嘴上说放得下你就跳,隔天却找人来沿着天台四周拉了一圈两米多高的铁丝网。可见还是怕他会出事。
其实他若真的要寻死拉铁网也是没用的。他跳不了楼,难道就不会溺水上吊开煤气?苏杭聪明一世,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做这种无用工,是想求一个心安吧。
一丝风忽然透了进来,徐小放回头一看,立刻笑着站了起来:“苏总。”
苏杭微跛着走进来,脸上带个笑容道:“在聊天吗?”
第 32 章
苏杭微跛着走进,脸上带着个笑容道:“在聊天吗?”
徐小放乖巧地正要回应,忽听张宁嗤一声讥笑,轻哼道:“明知故问。”
他声音不大,却是清清楚楚。苏杭的脸色微微一变,徐小放也吃了一惊。他想无论如何这样的回答都算不上客气,张宁一向不会表现得这样恃宠而骄,或者,他就是在不断挑战苏杭脾气的底线?
短短错愕间张宁已经一仰头,又干了一杯酒,姿态十分潇洒。徐小放忽然反应过来,忙道:“哎,那杯是我的!”
张宁一眼瞥过来,懒洋洋地一笑,徐小放骤然心跳快了一拍,只觉得他这么笑起来可真好看,莫名地有种慵懒的性/感。正心头一阵打鼓之际,忽听苏杭问道:“他喝了几杯?”
徐小放怔了怔,迟疑着道:“至少,至少三杯?”他恍然明白张宁今晚为何显得有些反常,估计是酒劲发作了。
果然,苏杭皱眉道:“怎么让他喝这么多?这酒喝着爽口,但后劲却是很足的。”
寻常鸡尾酒度数不高,饮料似的,哪能满足李卫东等人。今天这酒是让调酒师特别调的,里面加了高度数的伏特加呢,张宁明明也知道,估计是口感太好,一时没了警惕。
徐小放忙道:“我可没灌他。”心想:说不定人家想借酒浇愁。
苏杭也不理他,走至张宁身边,关切地去摸他的脸。
张宁脸懒懒地别了一下,避开。苏杭也没跟他计较,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脸色,见他脸上红彤彤的,也拿不准是酒意上头还是对面霓虹灯映的,只能问道:“想吐吗?胸口难不难受?”
张宁不答,半阖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我想睡觉。”
苏杭回头道:“徐小放,来帮我扶着他。”
徐小放哦了一声,连忙过来。张宁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哪里就醉到了这种地步。”说着把手抽出来,一个人慢慢走开了。
两人看他背影倒不是很摇晃,只是脚步不可避免地有些发飘。徐小放看了苏杭一眼,连忙追上去挽住,嘴里笑道:“小心,可别栽进了泳池。”
苏杭本想跟上去,中途却被李卫东一拉。李卫东朝张宁背影呶了一下嘴,问:“他怎么啦?醉了?”
苏杭嗯了一声就要走,李卫东拉着他道:“嗳,这么急干什么?是不是想趁着人家醉了好做坏事?”
“胡说八道什么。”苏杭好气又好笑,“我是怕他想吐。”
“哎哟喂,我们苏大少什么时候这么会心疼人了——”
“少跟我胡搅蛮缠啊。”
“得得,我明白。放心,兄弟我也识做。”李卫东转了个身,拍着巴掌扬声道:“各位各位,时间不早,咱们准备撤退了啊。没吃够没喝够没玩够的,跟着我去第二摊,就别留下来妨碍我们苏总休息了,那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话没说完大家已是一片笑声,苏杭也撑不住踢了他屁股一脚,笑骂道:“哪来这么多废话!”
大家今天玩得尽兴,想想也是该走的时候了,于是一番熙攘,稀稀拉拉地同主人告辞。苏杭也没多做挽留,含笑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便进去看张宁。
张宁已经睡下,徐小放却不见影踪。苏杭目光一转,却见他从浴室里出来,手上拿了卷热气腾腾的毛巾,估计是想替张宁擦擦脸。
苏杭有些不快,不冷不热地道:“我来。”徐小放也不是笨蛋,立刻就知道他嫌弃自己殷勤过头了,便笑着把那毛巾递了过去,客客气气地道:“苏总,我明天还有通告,那就先走了。”苏杭脸色稍霁,点一点头,送他出去。
开过派对,客厅内外都是一片狼藉,反正明天有清洁公司的来收拾,苏杭也就视而不见,把门和大灯关了便又回到张宁卧室内。
手中毛巾的热度早已散去,他又去浴室重新拧了一把,然后便坐到床前,一点点地替张宁擦手擦脸。
床上青年微醺而睡的模样显得特别乖。显然他还没睡熟,感觉到毛巾的热气,便舒服地呻/吟一声,甚至还侧了侧脸,好方便他更好地擦拭。苏杭手停了一下,没想到张宁居然也会在他面前偶尔流露出撒娇的模样。他想起李卫东那句‘苏大少会心疼人了’,不觉一笑,亲昵地捏捏张宁鼻子,低声道:“小子,也就是伺候你罢了。”
张宁眉心微皱了一下,模糊地咕咙了两声,也听不清他咕咙的是什么。苏杭有点好笑,伸手揉揉他眉心。
因为顺手也帮他擦了脖子的缘故,他解了他上面两颗扣子,此刻隐隐见到张宁光洁的胸膛和锁骨,苏杭就有点怦然心动了,凝目看了一会儿,慢慢低下脸去,贴上他嘴唇。
本来只想浅浅地轻吻一会儿等情潮平复了就好,不料轻微地唇齿辗转中却感觉到张宁似乎在回吻,苏杭一惊,几乎疑心自己错觉,睁眼一看,却见底下那人虽然闭着眼睛,却是脸色嫣红呼吸微促,显然迷糊中也被撩拨得有点动了情。
一时间苏杭的心狠狠跳了两下,有些失了频率。
他本来没打算深入下去,但这机会如此难得,不抓住岂不是傻瓜?男人的身体本就经不起撩拨,何况又还有酒精助燃,看张宁这会儿的反应,似乎根本已辨不清他是男是女,只单纯地觉得舒服而已。既然这样,何不就将错就错?
短短数秒间苏杭已拿定主意,立刻当机立断,又亲了上去。
这一次的亲吻已明显带出些性/爱的暗示意味,舌尖纠缠,张宁的身体似乎也接收到了此类信号,亲密的亲吻中鼻间偶尔模糊地带出一两声呢喃地呻/吟,诱人之极。
灯光昏暗暧昧,只见墙面上苏杭的身影越俯越低,起初还只是上半身相连接,但渐渐地双脚就挪上床去,两条人影已呈平行状。
大概是张宁今晚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疼了,苏杭一改以往雷霆风暴般地风格,尽量克制着,和风细雨,极尽缠绵,象是打定主意要让张宁享受到那种至高之乐。而张宁看来确实也有享受到,平日清醒时会有的抗拒和冷淡都不见了,反应十分诚实。插入时他似有短暂清醒,微微畏缩了一下,这反应在苏杭看来也是可怜可爱的,抱着他越发轻摇款摆,很快就晃得张宁迷迷糊糊地随着他的动作而轻哼,做到后来甚至还迎合地搂紧了他的后背。凡此种种,都让苏杭大受鼓励,渐渐地那抽/插的动作便带了些激情出来,直恨不得把张宁揉进自己的身体又或让自己化在张宁身上。
闹了小半夜,极致地泄出两次,苏杭终于心满意足地搂紧了身下的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从张宁身上翻下来,侧脸一看,张宁面朝着那边一动不动,估计已经倦极而睡了。
苏杭的体力和精力也消耗了太多,此刻极需一场深度睡眠来好好补充。临睡前他手臂横过去把张宁抱住,很是满意。他想经过这件事张宁可不能再坚持他是直男了,毕竟他也有爽到。明天醒来发觉他们做过了他会是什么反应?羞惭?震惊?恼怒?茫然?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一场性/爱对他们的关系是大有影响的,他可以耐心地教他,等着他慢慢在这方面觉醒……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苏杭想睡过头了,他一向少于睡懒觉,若不是昨晚那场太过投入的翻云覆雨,不至于睡到这时候才起床。
一想到昨晚,忍不住摸摸身边。冷的,张宁不在床上。
苏杭支起身来叫了一声:“张宁?”也没人回应。这时屋子太大的弊端就出来了,苏杭皱皱眉,套了裤子起来。
难道是张宁觉得太难接受又不知如何自处才避开了吗?
他没有急着去找他,苏杭的习惯是起床后先去洗手间解手。等到酣畅淋漓地解决完,他走到洗脸池边洗手,这时他才怔住了。因为他惊讶地发现他的手机,居然静静地躺在水底!
……
苏杭莫名其妙地把它捞了起来,手机淅淅漓漓地往下滴着水,显然已经是回天无术了。
这是怎么回事?
苏杭脑中转着念头,虽然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但已隐隐觉得有些蹊跷。他把那手机一把扔回水里,转身就往外走:“张宁?张宁!”声音已渐渐大了起来。
可是屋内还是一片宁静,仍然没人回答他。苏杭在客厅里站了片刻,貌似冷静地打量四周,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是想看些什么。
屋里还是昨晚那般狼藉,果盘、烟灰缸、报章杂志、散乱的沙发,苏杭忽然瞥到了沙发旁边那个一向用来作摆设的电话机,他象是被什么提醒了,几步过去拿起话筒就开始拨号。拨了几个数才发现话筒里什么声音都没——完全没信号!
操,怎么偏生要用的时候才出问题!
苏杭愤然,一把就把那话筒丢了。咻咻地顿了两秒,他脑中忽然昭昭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念头似乎无稽,但又不是全然无稽。他转头瞪住那话机,一只手试探着伸到后面忽地一拽,果然拽出半条剪断了的电话线!
……
脑中有一个念头,似乎已经渐渐地明朗化了。苏杭的脸色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些发青,他忽地转身奔回张宁房间,一把拉开衣柜——
满柜的衣服动也没动,行李箱也好端端地放在原处。
苏杭扫了一眼,脸色却更加难看,因为他只找一件衣服,就是张宁妈妈织的那件毛衣!现在,那毛衣不见了!
这两天的气温是十五六度,虽说早晚温差要加件衣,但根本还没到要穿毛衣的地步。苏杭倒吸一口长气,迅速回房换下睡衣准备出门。张宁以为卡断他的电话他就不能联络外界了吗?笑话!
暴跳如雷地一拉门把——没拉动。
苏杭难以置信,再拉,还是纹丝不动。
苏杭惊了,气极反笑。他为了讨张宁欢心,前段时间刚把他的指纹也输了进去,现在张宁就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了?这真是现世报还得也没有这么快——
第 33 章
这是苏杭毕生难忘的一天。被欺骗和丢弃的事实实在无法令他再保持冷静,他象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屋子里所有能砸能丢的东西都成了他发泄怒气的牺牲品,那如台风过境般的满室狼藉,让后来强行打开门冲进来的几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苏杭就坐在这一室狼藉之中,阴郁地盯住他们。
很显然,苏大少被情人摆了一道的事实刺激得不轻。稍微识相点的都知道此刻要明哲保身,切切不可触及老大霉头。于是马仔们期期艾艾地排成一排,从A到C都低下头,表情一致地惭愧与沉痛。
只可惜苏杭并不想看这样几副面孔,他阴鹫的眼神在他们脸上逐一逼视,声音从牙缝里发狠地挤出来:
“——人呢?”
马仔们无言可对,惟有将头垂得更低。
苏杭盯住他们一会儿,仰头,长吸了一口气。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真想愤然挥手先每人赏他妈两个清脆爽利的大耳光,然后从牙缝里逼出两个字:蠢材!
不,蠢材还不够,还要加上废物!
不这样痛骂实在是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愤懑。妈的,三个盯一个都盯不住吗?!而之所以没有骂,乃是因为他随即就痛心地认识到,其实这里最他妈该骂的就是他自己!明明知道张宁不哼不哈心里却是暗有主意的人,自己跟他日日相处,怎么就没生出一点警惕心?自己怎么就这么蠢,怎么就没有及时发现他逃跑的意图?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准备好的事,张宁分明蓄谋已久!可他竟瞒得这么好这么滴水不漏,甚至临走前不惜以酒为媒曲意承欢以消耗他的精力和体力——
想到此处,苏杭忍不住咬紧牙,闭上了眼睛。
昨夜那一场情/事,张宁顺从而屈就,在今早想来还觉得分外销/魂,足以回味,可现在一想起,却只觉得满嘴发苦。
气息不匀地深深呼吸,苏杭努力控制着自己,力求冷静。他点燃一支烟,先狠狠抽了几下把情绪平复了才冷声开口:“说吧,怎么丢的?”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终于为首的那个忐忑地站了出来,把整个过程从头至尾地说了一遍。
张宁是在早上九点二十分的样子下楼来的。
他穿一件白衬衣、黑西裤,大概是因为今天没太阳,怕这样穿着会有些凉,所以背上又搭了一件藏青色毛衣,毛衣衣袖松松挽在胸前。
苏杭听着这些形容,想象着张宁这么穿着的模样,顿觉一阵心酸。
这种休闲文雅风几年前曾经很流行。不过因为张宁面容俊秀,也带着一点书卷气,所以这么打扮并不会显得落伍,只会让人觉得干干净净的挺好看。他这么出现,这三个蠢材肯定没有丝毫起疑吧。
确实,张宁当时的态度平静而从容,手上只拿了钥匙和手机。快要近车前时他随意按了一下遥控钥匙,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们透过后面的车窗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其车速平稳,与平时出门无异。
他们尽职地开车跟了上去,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张宁这么长时间以来表现出的温顺安静大大减低了他们的戒心——基本上他的生活圈子很狭小,除了每月去银行取钱、再偶尔逛逛书店商场之外,就没什么地方好去了。三人组甚至觉得跟踪他跟得一点成就感都没,简直有点大材小用的感觉,所以一开始警惕性就集体打了个折扣。
车子驶到了西单,这里是北京城内最繁华的商业区,好几个大商场,平时已是人流如织,再加上此时国庆很多商场都在办促销活动,越发显得人头攒动。
此时此刻三人组也意识到这里人太多了,不由得有些埋怨张宁干嘛非要选在这节日来逛商场,又不是没钱,买什么便宜货呀。几人紧走几步盯紧了他,张宁却始终在前头走得不快不慢,看到合意的就停下来拿起看看,甚至还去试衣间试了一套衣服。
苏杭听到这里就闭上了眼睛,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西单那个地方太热闹太繁华,别说人多,交通也是四通八达,说它如蛛网般纵横交错四下幅射也不为过。计程车、公交车,上有天桥,下有地铁,商场附近光是地下通道口就达五个之多,张宁只要有一丁点机会,立刻就能湮灭于众人,要想再在那滚滚人流中把他找出来,三个人怎么够。
果然,似乎只是稍微一错眼,张宁人就从他们视线里消失不见了。注意到时三人组虽然惊了一下,但还不至于太紧张。他们迅速分散开来四下搜寻,但哪里找得到?张宁一消失就好比一滴水溶入水流,顷刻间踪影全无。
当时三人还抱着一种‘会不会只是走散了’的侥幸心理,跑到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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