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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 +番外:失踪之后 作者:凉雾-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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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上楼之前,李默已经以他这么多年和警察斗智斗力和对头勾心斗角的才智和心机为张宁想到了一条相对稳妥的跑路路线。所以一关了门,他第一件事就是进到父母的卧室里,取了一件他妈妈的羽绒服出来。
通知上说的是‘这种形貌的单身旅客’,那如果不是单身呢?不是那种形貌呢?甚至,都不是男人呢?相对来说,所引起的注意力就要小得多吧。
“穿上看看。”
李默的妈妈芳龄五十有六,身材早已发福。而张宁体型偏瘦,这一件大红色羽绒服,穿上身不说很合身,但也绝不显得异相。
拉链一拉,直拉到颈部。领子竖起来挡住下巴。李默看了看,再帮他把那帽子一戴,只要张宁不开口,夜色中乍看过去完全就是个身材高挑的女郎,再配上旁边的李默,粗心点的很容易就把他们当成一对小夫妻或情人——此时正是逢年过节走人家的时候,一对小夫妻出门,简直再正常也没有了。
“我们去哪里?车站?”
“不。”
车站那些地方,想来现在一定查得很严。码头,也不考虑。对于跑路的人来说,乘船是最不安全的,若被堵在船上那简直逃无可逃,典型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李默也没有指望今晚跑多远,能出城就算不错的了。不过看看时间,已是晚上七点多,附近乡镇的短途客车早已收了车,现在要出去只能打的。也许出租车公司也接到了类似的通知,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此刻这种组合和造型还是很具欺骗性的,蒙蔽过关的机会很大。
两人很快就下了楼,在马路上招了辆出租车。
李默很狡猾、很小心,他把目的地定在本城最繁华人最多的广场。两人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穿过地下通道又招了一辆车,这一次,车子就直奔城外,往李默表叔家去了。
李默的表叔是农村的,离城不远,大概就十几二十里路的样子。
自从前几年农家乐流行起来之后,很多农村人都受了启发,李默的表叔也不例外。他赶着潮流承包了几亩地,建了个什么玉泉山庄。说是山庄,其实就是马路边的一个超大院子。走的是返璞归真的纯天然路线,房屋一律是茅草屋,种上花草树木修了鱼塘,除了必要的娱乐项目打麻将之外,乒乓球台什么的也有两张,甚至还把村小丢掉的椅子搬过来废物利用做了两张吊椅。如此这般经营了几年,渐渐地也在这个行业打出了一点名气,每逢节假日,开着车子前来光顾的人不少。
李默他们运气很好,刚好有人在这里打通宵牌,门口停了几辆马自达。因此那出租车司机完全没起疑,只当他们也是到这儿来玩的,收了钱就走了。
李默进去和他表叔招呼,张宁站在院里等。
花圃里种着几株腊梅,夜风中清冷的香气幽幽地飘过来,似有若无。
左边一排茅草屋里有两间灯火通明,屋内人影闪动,不时传出推牌的哗哗声和高声笑语。张宁正怔怔地听着,李默出来了。
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中年妇女,李默叫她表婶。因为这里常常有客人玩通宵,所以也备着几间客房。
客房同样是茅草屋,复古式的扣窗。虽然床下垫了一层干枯的稻草能起到一定的保温作用,但这样的房子其实不挡风,晚上睡来还是有些冷,表婶就给他们多拿了两条被子,一边絮絮地解释说到这儿来的客人一般都是为打牌来的,要睡觉的还是少,所以条件有限。
两人异口同声道:“没事,有得住就好了。”
本来也是。跑路的时候,什么物质要求都要放到最低,能保证安全就不错了。
“表婶,有什么吃的没有?帮我们下两碗面吧。”
“这时候你们还没吃饭?嗐,怎么不早说!”
表婶转身出去了,等两人把床铺好,没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就端了进来。
李默接过来就忙着稀哩呼噜,张宁还是很客气,先说了句‘谢谢’才开始吃。
“我还要去给那些客人做宵夜,你们吃完了把碗就搁桌上吧,明早我再来收拾。”
两人连忙点头应着,李默风卷残云般很快就消灭掉自己那一碗,打了个饱嗝,又抹一抹嘴,便看向张宁。
他叫了他一声,说:“张宁,你知道,哥哥条件也一般,今天,又出来得急……只能给你支援这么一点,别嫌弃啊。”
张宁怔怔瞅着他从钱包里取出来的一迭粉红色大钞,过了一会儿才伸手接了,握紧在手心里。
雪中送炭本就比锦上添花更能让人刻骨铭心。张宁轻轻点一点头,郑重地道:“李默,谢谢。”
“谢什么呀……”
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而已。
今晚动静太大,他也看出来了,张宁得罪的那人来头不是一般,他李默只不过是一介小人物,到底还是不敢让自己牵连得太深。
哎,到底是怎么样的私人恩怨,才会让张宁这样平和的人都要跳窗逃跑甚至不惜丢下一切也要跑路呢……
李默拍拍张宁的肩:“吃完了早点睡,明天一早,我送你坐车。”
这里虽然是农村,但交通还是方便的。只要能上短途客车就好办,走得越远,张宁就越安全。
当天晚上李默就睡隔壁那屋,不知道他睡得好不好,反正张宁躺在床上,半天都睡不着。
脚痛得厉害,对这环境也不太习惯。稍微一动,底下的稻草就悉悉窣窣地响。虽然关着窗,但外面那些打牌的笑语声还是时不时地透了进来,张宁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咬着嘴唇,有些轻微地愤懑和伤感。
都说那哗哗地打牌声代表着国泰民安,诚然如此。别人都在轻松地享受年假,而他却要东奔西逃四处躲藏,有家也归不得。他明明没有触犯国法,这样逃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迷茫了许久,那睡意终于一点一点地漫了上来,外面那些语声也渐渐变得悄不可闻……张宁终于睡着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似乎最后是因为脑海里有个声音细细地提醒他:早上要坐车哦。于是猛然一下惊醒过来。
天光从窗子缝隙里透入,天亮了。张宁不知道时间,不过李默没有过来叫他,或许还早?
想到此节他放松地吁出一口长气,翻一个身,平躺。可是这一翻,瞳孔却骤然一缩!因为他看到苏杭就安静地坐在他的床边!
张宁脸色大变。他想跳起来,可是仅仅只是做了一个挺身的姿势就不得不颓然放弃。一则脚上实在太痛,他挺不起来;二则也知道无谓的挣扎是没有用的,苏杭都神通广大地找到这里来了,只怕李默也被控制起来了吧。
可恨他半夜竟然都没听到一点点声息。
终于他放松了肌肉,慢慢地躺了回去。这样躺着面对苏杭让他显得很弱势,但也许,苏杭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如果是这样,那他愿意配合他,只要别牵连到李默。
张宁茫然地瞧着屋顶,轻声道:“苏杭,拜托不要迁怒无辜的人。”
苏杭安静地看着他,神色居然并不如何暴怒。听到张宁低声的要求,他甚至露出些苦涩的笑容来,伤感地道:“张宁,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凡是得罪我的人,就要赶尽杀绝?”
第 8 章
这样的苏杭让张宁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
苏杭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先起来吧。”说着站起来,走开两步,方便张宁掀被下床。
张宁顿了一会儿,只得慢慢地撑着床坐起来。明明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但牵一发而动全身,脚上又是一阵抽痛。
有些费力地穿好了衣裤,站起来时看苏杭的样子似是想来扶他,但不知怎的只是肩头微耸,末了却到底没有付诸于行动,只是拉开了门,示意他出去。
门一开,外面站着的保镖立刻小跑着跑到车前,恭敬地拉开车门。
张宁自知再想逃走已是无望,便沉默着慢慢挪到门口,望一望外面。
天色已经大亮,但四周静悄悄的,庭院里除了苏杭带来的那两个人居然再无旁人。昨晚还停在院里的几辆马自达不知什么时候都开走了,院坝里空空旷旷的,表叔夫妇也象人间蒸发了似的,连影儿都看不到。
张宁心中生出强烈的不安,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看向苏杭。
“我那位朋友……”
苏杭眸色深沉,看他一眼,这一眼却不辨喜怒。
如果他说他没有对那个男人怎么样,张宁未必肯相信他的话。想到此处他象是轻微地叹了口气,从大衣里摸出自己的手机:“你自己确认吧。”
张宁对他这份坦荡有些狐疑,也确实放心不下李默。略一犹豫,便真的把手机接了过来,拨通李默的电话。
铃声没响两下便通了。“喂?”
听到那头谨慎的熟悉语声,张宁微微有些激动:“李默你在哪儿?你没事吧?”
听到是张宁的声音,李默好似也松了口气。“我没事。他们让我回家了……你呢?是不是……跟那个人在一起?”
张宁微微一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得含糊地应了一声,支吾道:“你没事就好……那,先这样吧。”
他不敢和他说得太久,匆匆挂了电话便把手机还给苏杭。递过去的时候他瞅了苏杭一眼,眼神中有些微的疑心和怪异:真的就这么放过了李默?这很不象苏杭以前的处事手法。
苏杭眼神与他一触已经清楚地读懂了他眼中的疑虑。他嘴唇动了一下,想说张宁,你能不能不要用老眼光来看我。两年了,你变了一些,我也变了一些……他不知积了多少话想要对他说,只是此时此地,实在不便来倾诉衷肠。于是他只叹息着问了一句话:“现在可以上车了吗?”
同样的乡野郊路,昨晚来时张宁觉得这一段路分外漫长,但此刻回城,又觉得太过短暂,他坐上车似乎也没有多久,都还没想好要如何应对,怎么却这么快就到了城市边缘?不由得手指紧扒住坐垫的边沿,指节处用力得有点泛白。他提心吊胆地想:等到回城之后,苏杭究竟会怎么对付他?
正胡思乱想之际,车子很快就驶入一条车道,停下。苏杭简洁温和地道:“到了,下车。”说完由保镖开了车门,率先下去了。
张宁提防着往外一看,有些意外。
车子竟是停在了城里最大的一家医院大门前。一群人跟迎接领导似的等候着,带头的仿佛是个政府官员,打扮得体体面面,正无比热情地迎上来同苏杭握手寒喧。
寒喧之后自然是要引见该院院长。
院长大人保养得甚好,居移体养移气,身上一件白袍一尘不染。到底是知识分子,脸上笑容不象官员那么直白的热情,但是也绝不显得清高冷淡,趋前同苏杭握手时甚至也还微微地弯了一下腰。
苏杭一件深色长大衣,风度翩翩,气压全场。依次同他俩握了手,语气中带着些上位者的温和和客气:“有劳两位。”说着转过头,见他还没下车,便招呼道:“张宁,下来。”
张宁其实很不愿当众人视线之焦点,但众目睽睽之下,只得下车。刚把脚一放下去贴着车身虚虚站定,众人都从他那站姿上注意到了他的脚。
因之前就打过电话,是以医院方面作了充足准备。训练有术的医护人员立刻上来请张宁坐上轮椅,院长和蔼可亲,就地查看了他脚上的伤势。苏杭指示道:“最好是给他做个详细检查,我怕他骨头和韧带受了伤。”
是这样的,关心的人受了伤,再大的大人物也感同身受。于是院长等人频频点头,表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一群人浩浩浩荡荡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张宁和苏杭进去,什么CT、X光、核磁共振……所有的检查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这不是为医院创收,一切都以谨慎仔细病人健康为重。
检查过程中苏杭全程陪同,院长等人自然也不好提出喝茶休息一下的建议,尽心尽责地陪在一旁,只当陪领导参观指导。很快所有的报告都出来了,专家们交换意见,省略一切专业术语,用最简单明了的说法告知病人脚上主要是脚踝部位扭伤,本来伤得不重,但因为一来受到不当的推拿和按摩(光顾了小门诊),二来负伤跑步,造成了再次扭伤。现在整个脚面都已经出现了瘀青肿胀现象,短期之内,不能受力,最好是静养。
“那我是不是要住院?”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张宁忽然这么问了一句,听得在场的人均是一愣。
扭个脚就要住院……这位是不是也太惜命了一点?
全场大概只是苏杭才懂得张宁真正的心思。医院人多口杂,不管怎么说都比和他单独相处来得强啊。但,虽然很清楚张宁这么问的用意,苏杭却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询问了一下专业意见:“需要住院吗?”
若是换个其他人这么问,保不定医生们就配合着同意了。反正冤大头不宰白不宰嘛。不过这一位的来头着实不小,这屠刀还真不太敢斩下去。医生们互相望了两眼,便只能给个出模棱两可的意见。
“这个,其实还是要看病人本身的恢复能力。当然复健运动……也有一定的帮助,啊,有帮助。”
苏杭略作沉吟,便对着张宁弯下腰来。他一只手扶住轮椅的椅背,用一种特别温和的询问语气问:“那就不住院好吗?”
第 9 章
张宁眼睛微微一睁,有点被惊到了。
自从苏杭撕下他‘萌萌的表哥’那一层绅士的面具,他就没有用这样尊重商议的语气同他说过话。不是没有温和的时候,只是他的温和更象是一种经过包装的独裁,征求意见也是形式性的,最近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张宁拿不准苏杭是不是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才摆出个有商有量的面孔,一时间有些轻微地发怔。等意识到自己应该坚持住院时才发现错失了良机,苏杭已经在同院长等人握手话别了。
从医院出来已近中午。张宁的伤脚被纱布细细地包裹住,远远望去就象穿了一只白色的鞋子。
车子驶出去,望着街上那熙熙攘攘的人流,那一份暂时被遗忘的不安又涌上张宁心头。
“现在,是要去哪儿?”
苏杭望望他脸上那种隐隐防备的神情,神色有点无奈。
“我是觉得酒店比较适合你静养。但你若不愿意,我也可以送你回书店。”
张宁眼睛睁大一霎,有些不可置信。
他居然有了选择权?
居然还被允许回书店?
张宁惊疑。他觉得这不太符合苏杭的本性。
就算是因为伤了脚不能立刻返京,但依苏杭以前的性子,也应该马上带他去酒店监管起来吧?甚至……立刻带上床……
他两年都不肯放手,现在终于找到他了,难道不算旧帐?不作惩罚?
张宁越发疑虑起来,心头打起了鼓:苏杭,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前头红灯,左转就是回书店的路。
张宁知道不能再放过这个机会。一进酒店,天知道门一关他会遇到什么事。书店好歹是个当街的门面,想来苏杭也会比较有顾虑。
他壮着胆子道:“我……想回店里。”
苏杭没出声,过一会儿敲敲椅背,车子便在红灯后左转,在张宁的半惧半疑中很快就到了书店门口。
卷帘门居然是拉下来的,倒不象张宁想象的那么门户洞开一片狼藉。保镖先下车把门推了上去,苏杭绕到他这边来,身子半探进车厢:“你脚上不方便。这没几步路,我抱你进去吧。”居然用的也是征求意见的语气。
张宁略一迟疑,不太情愿。
“不是……有拐杖吗……”
话里就透出一股勉强,显然是拒绝了。
苏杭顿了顿,“……好吧。”退了出去。
其实张宁不是抗拒苏杭的亲热举动——虽然也有那么一点点这方面的原因,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苏杭什么贴身下流的事情没对他做过,现在才来反抗着说不要不要,那不是太矫情了吗。
只不过,这么大一辆车停在门口本身就够招摇,苏杭和他的两个保镖又绝对的引人眼球。已经有人在对他们这边翘首张望了,若真让他抱着进去,就算是因为脚受了伤,但难道刚才在医院里的那一出还不够吗?他是真的不愿意成为别人口中的话题人物。
拄着拐杖进去后,苏杭把他安置在躺椅里。本来就不大的店堂挤进四个大男人,越发显得窄小紧逼。
时间已经不早,苏杭看看表,让保镖出门买饭。因为店里也没有水,又让另一个去买水。
张宁不吭声。就算苏杭在他的地盘发号司令他又能怎么样呢?他也只不过是个阶下囚之类的角色罢了。倒是现在店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只怕那温情的假面具很快就要撕下了吧?
这样的臆测让他心慌,和苏杭单独相处他始终还是有压力的,于是本能地就想要逃避。
真是越怕什么来什么。两人视线一触,苏杭还没开口呢,张宁已经脱口道:“我要上厕所。”说完也不敢再看他,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苏杭没拦他,眼中神情变化万千,目送他过去。
张宁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他逃生的那个窗户。也许是苏杭没顾得上,那两根松动的窗栏居然还照着原样插在孔里,还没加固。
就在这愣神的片刻之间,苏杭过来沉默地把他从后面抱住。张宁一僵,顿时就回过神来。
他猜苏杭大抵不会就在店里把他怎么怎么,但这姿势也很暧昧。虽说有书架作屏障,但万一有人进来看到了怎么办呢?
正想尿遁脱身,却听到耳边一声叹息。苏杭似乎很伤感,慢慢地道:“张宁,以前是你想谈我不跟你谈,现在我想和你好好谈了,你却不想听了……”
张宁默然。
苏杭的感叹让他的思绪也跟着回到了过去,那时候的苏杭是多么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啊。
‘我们之间的一切,都要我说了算’。
‘我想放手的时候,自然就会放手’。
他想要从他那里听到一个期限、得到一点盼头都不可能。现在他却忽然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自己真还有些不习惯呢。
顿了一会儿,张宁微偏了一下头,趁势从苏杭怀里脱身出来。他怕苏杭翻脸,想想又柔性地安抚一句:“那你要谈什么,你说吧。”
苏杭怔怔望着他的侧脸。
他的确是积了很多的话想要对他说,来的时候也反复地想,要如何组织语句才能更好地说服他、打动他。但真见了面,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宁就跳窗而逃,那些话便都梗在了心里,万语千言,一时间倒不知从何说起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开口。
“两年前,你……刚走掉的时候,我很生气。也曾经咬牙切齿地想,如果把你逮回来,要怎么怎么对你。”
张宁睫毛微微一颤。
虽然苏杭没有明说他到底会怎样,但那些手段,想来一定比以前更变本加厉,更让他不能接受。他不是不害怕的。
“可是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再多的愤怒……也慢慢沉淀了……后来我不气了,只是想不通。我想我对你不好吗,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跑?”
他眼里有真真切切的困惑。张宁忍不住,“你给我的那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那现在这种生活就是你要的吗?开一家小书店,见不得光,在一堆旧书中一天天混时间,没家人没朋友,一有风吹草动就提心吊胆,甚至一直要给自己留条退路,好随时逃跑——有意思吗?”
张宁震惊地瞪他一会儿,只觉得憋气。
“你以为,是我想这样?”这都是谁害的呀。
“是,我知道你是为了躲我。”苏杭头微微低了一下,但很快又抬了起来。“好在现在你不用这么过下去了。”
张宁警惕。
苏杭慢慢笑了笑,神情有些落寞。
“这两年我一直都很想你……从来没象想你似的这么想过一个人……所以我真的,舍不得放手。你不想回去,行;要留在这儿开书店,也行。反正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他慢慢说着,看见张宁的眼睛微微睁大,象是有些迷惑,又象是有些不信。他深深地盯住他,意味深长地道:“还记得以前在医院的时候我说我们重新开始吗?张宁,直到现在我这份心意也一直没变,我们从头再来吧。”
第 10 章
你说再来就再来?
张宁心中生出怪异的反感,但两秒之后,再往深层一想,又不由得气馁:
可不就是他说再来就再来?
古话都说烈女怕缠郎,这一个缠字,用得实在是太精妙了。
苏杭是打定主意要纠缠到底了吧,就算自己强调一千遍‘不喜欢男人’也是没有用的。对于苏杭,他是打不得、骂不得、烦不得,如果姿态强硬地完全不领他的情,又怕真的惹到了他让他翻脸——
这个人一翻脸,天知道又会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来?
是以张宁愁着眉怔怔看着苏杭,头有些隐隐作痛。
他一点儿都不喜欢刺激型的生活,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只想平稳、自由的过完这一生,即使有挫折,也是小挫折。可苏杭真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劫,遇上他,象奔流的大江陡然拍上一壁山崖,不得不拐一个大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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