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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4幽鬼之宫(承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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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太多了。)
世界上根本没什么恶鬼。
(可是……)
元子凝视着虚空的一点。肆虐全村的某种“东西”不断的将村民带走,那种“东西”来自村外、来自枞树林、来自基地。或许有一天,“它”会将两个孩子从元子身边带走也说不定。
2
“又有人死啦?”
清美拿着咖啡杯的左手停在半空中,苦着一张脸看着身旁的律子。
“这次又是谁?”
“前田勇,好像住在下外场。”
“不认识。印象中前阵子也有个姓前田的人过世,还是院长开的死亡证明呢。该不会是那个人的亲戚吧?”
“这就不太清楚了。少夫人的情况一直未见好转,院长也真是辛苦。”
“可不是吗,现在根本不是出诊的时候。少夫人的情况还好吧?”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院长似乎在尽力维持她的生命,不过从院长的表情看来,好像没什么希望的样子。”
清美叹了口气。
“没办法,发现得太晚了。不过若真是那种怪病,少夫人也撑蛮久了,大概是院长一直不肯放弃希望吧?”
“嗯。”
律子点点头,并崎聪子刚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早啊。”
聪子礼貌性的回答清美的问候,两只眼睛在休息室里面扫了一圈。
“小雪来了吗?”
“还没来,怎么了吗?”
“小雪昨天是不是轮休?”
律子点点头。医院里的护士自行排定了轮休时间,每两个星期休假一次,昨天刚好轮到小雪。
“她说想回老家看看,前天晚上就出门了,直到昨天都还没回来。我还以为她直接来上班了呢。”
律子跟清美互望一眼。
“她还没来上班,我们也没接到她的电话。既然昨晚没回来,应该是打算直接来上班吧?”
“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
聪子感到一丝不安,律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早会时间,小雪依然没有出现。
“大概是舍不得回来吧?”
清美一派轻松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却十分僵硬。挂号时间开始,还是不见小雪的身影,聪子忍不住打了通电话到小雪的老家。
接起电话的人是小雪的母亲。聪子询问小雪目前人在何处,电话另一头却传来令人讶异的回答。
“小雪已经回去了。”
“什么?可是她没会宿舍,也没到医院上班啊。”
“这怎么可能?那孩子昨晚——呃,大概十点左右就回去了,还说今天一大早要去上班呢。”
聪子感到心中一凉。小雪的老家离外场并不算太远,大概只有两个小时不到的车程,如果她真的昨晚就出发的话,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回来。小雪一定出事了,聪子心想。
“小雪怎么了?”
才刚挂上电话,难掩不安的律子立刻开口询问。聪子摇摇头,她觉得自己的双腿不断的发抖。
“小雪昨晚就离开了,一定出了什么事。律子,现在该怎么办?”
律子的脸色十分苍白,旁边的清美和其他护士也变了脸色。
“会不会是出车祸……?”
“不知道。小雪的妈妈说要打电话到亲朋好友家找人,如果还是找不到,就要报警了。”
“这……”
律子轻轻地抱着自己的双臂,她觉得十分不安。说不出来的恐惧浮现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这时敏夫从二楼走了下来,距离挂号开始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
“啊,院长。”
聪子冲到敏夫面前,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向敏夫报告。
“我知道了。”敏夫的回答十分简短。
“院长,现在该怎么办?万一小雪真的出了什么事……”
敏夫点点头,心不在焉的模样,让聪子碰了一鼻子灰。丢下愣在原地的聪子,就转身走进看诊室。
“……院长真无情。”
安代拍拍聪子的肩膀。
“少夫人的病情那么危急,院长一颗心都悬在她身上,你就别怪罪院长啦。”
“可是小雪从来没有无故旷职,如今她下落不明,院长好歹也关心一下吧?”
“院长满脑子都是少夫人的病情,加上这阵子他也累了,你就多体谅体谅他,别跟院长生气啦。”
“是没错啦,可是……”
聪子十分忿忿不平,就连安慰她的安代也觉得难以释怀。她觉得聪子说的没错,敏夫的反应真的十分无情。医院里的同事突然失踪,就算再怎么疲惫,也不该如此冷漠。
“院长一定是太过疲倦了。”律子替敏夫说话。“我想他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吧?”
“……或许吧。”
聪子小声的回答,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在场的其他护士也都沉默不语,面对这种情况,她们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3
前田勇的死讯也传到了他任职的农会。
清水一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念头就是“怎么又来了”。事实上这阵子的他内心充满了不信任感,这种感觉起源自许许多多的日常琐事,一连串的怀疑加上一连串的不安,造就了一连串的不信任感。
举个例子好了。清水停下按着计算机的右手,抬头看着入夜之后的办公室。外场农会信用部,乍看之下跟地区性银行或是信用合作社的分行没什么两样。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办公室里面还坐着好几个行员,一举一动直接却难掩散漫的气氛。
除了农会和邮局之外,村子里没有其他的金融机构,家家户户都在邮局开户,农林业者机会都有农会的账户。在农会的组织运作之下,原则上农林业者都必须在农会开立账户,不过邮局的账户还是比农会要来得好用,因此村民习惯同时拥有两个账户,将存款分别存入农会和邮局。这种做法行之有年,农会和邮局也因此得以共存共生,然而情况却在这阵子产生了变化。
有些人习惯将农会事业部拨下来的款项转存邮局的户头,每个月再将必须支付的还款金额汇到农会的账户,这阵子却经常出现扣款滞纳、甚至是根本扣不到款项的现象。金额虽然不大,人数却有日益增加的趋势,遭到冻结的账户也不在少数,其中又以非农会成员的账户最为常见。不过这毕竟算是小事,不足以对农会的信用业务造成影响。
除此之外,清水又想到另一个例子。这里是农会信用部的办公室,同时也是保险部门的窗口。保险部门的职员经常在村子里做家庭访问,向农会成员以及非农会成员兜售保险,又是还会兼做收款的动作。然而自从入夏以来,大批村民举家搬迁,保险部门的职员非但找不到保险人,更收不到每个月的应缴款项。而且搬家之前完全没通知一声,搬家之后更是连个电话也没有,这些突然消失的客户让三个外务人员叫苦连天。不过平心而论,这也算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琐事。
办公室的职员减少了许多,或许这也不算什么。襄理辞职了,几个同事也辞职了,还有一个同事不告而别。不足的人力虽然获得补充,办公室里面却有一般的职员都是新面孔,工作效率自然大打折扣。这也是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得留下来加班的原因。
留下来加班不是因为工作做不完,主要还是为了协调各部门之间业务衔接的小问题。外场农会不希望这种流程不顺的状况让外界得知,否则总行一定会派人强行介入。强烈的排他性存在于每个职员的心中,再加上问题真的不大,大家都希望关起门来自行解决。
另一种让清水感到不安的事情,就是一连串的死亡。清水的女儿在今年八月中过世,之后村子里的讣闻几乎可说是漫天飞舞,每天总会听到住在哪里的某人又死了的消息。清水曾经质疑过这一连串的死亡是否正常,当时却换来同事的讪笑以及同情。大家都认为失去爱女的清水太过神经质了。不过入秋之后,同事们就渐渐笑不出来了,同情之色也慢慢的从他们脸上消失。
清水总是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却一直挥不去被同事孤立的感觉。办公室在十月初重新调配位置,结果清水的座位被移到墙边,与其他同事互动的机会明显减少了许多,甚至连女职员在帮大家倒茶的时候,都会刻意的将清水的杯子跟其他人分开。突然出现在茶水间和洗手间的消毒药水,从清水手中接过资料文件的同事脸上惊疑不定的神情,都印证了清水心中的疑虑。
还记得办公室的同事将“传染病”这三个字挂在嘴边,差不多就是在那个时候,这阵子还多加了一个“新种的”形容词。每当有人说出这个词汇,所有的职员都会斜眼打量清水,然后噤口不语。
清水觉得大家都在躲着自己,或许他们认为死了女儿的清水也受到感染了吧?
不断累积的异样感、小小的不快以及异常的现象,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清水和其他人之间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高墙。遭到排斥、遭到拒绝,对身边的人事物充满了不信任感,失去归属的清水觉得自己像个孤儿。
(……为什么?)
清水不过是失去女儿罢了。刚升上高一的女儿突然骤逝,幸福美满的家庭顿时出现了一个无法填补的空洞,清水认为自己是这场悲剧与灾难的受害者,周围的人却将清水视为加害人。痛失爱女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自己害得遭受这种待遇?
一切都走样了,这就是清水的感受。村子里一定出事了。有人将不正常的现象归咎于传染病,清水却这么认为。若女儿真的是死于传染病,为什么自己得以幸免于难?为什么妻子和父亲依然健在,一点毛病也没有?
不过在另一方面,清水也很清楚传染病是唯一的解释。今年的丧事实在太多了,失去女儿的清水比其他人更能感受隐藏在表现之下的危机。接二连三的猝死显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再不采取对策的话,这个村子迟早会走上灭亡的命运。
自从入夏以来,村子就透露着不对劲。
(兼正……)
没错,所有的怪事都发生在他们搬来之后。深夜的卡车、独特的豪宅、小惠死前曾经爬上兼正门前的山坡。
清水承认自己的推论太过荒谬,然而无可否认的,心中的这股疑惑的确是与日俱增。
自己所承受的痛苦全都是兼正那些人造成的。不知道为什么,外地人带来灾厄的念头一直在清水的脑中盘旋,挥之不去。
4
出席田中良和的丧礼的人都有同样的感觉——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丧礼。不同的是有些人直接将内心的讶异表达出来,有些人选择沉默,不过这都让丧主席上的佐知子感到坐立难安。两个孩子依然不谅解佐知子的做法,这也让她觉得十分难堪。
仪式的进行完全按照速见当初的说法,丈夫的棺木被钉上钉子之后,就从灵堂的地板沉了下去,然后从另一个出口被送了出来。这种戏剧性的表演手法让佐知子感到不是滋味,踩在漆黑的小径踏上不熟悉的墓园,更是让佐知子十分不悦。
好不容易摆脱了列席者好奇的眼神,返回家中的佐知子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大灾难,不过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从明天开始,佐知子就得独自面对两个孩子——两个正处于反抗期的孩子。佐知子是土生土长的外场人,老家就在村子里面,家人却早已迁居他处。年迈的母亲选择跟搬到大都市的大哥大嫂同住,一想到来灵堂露个面就匆匆离去的大哥和大嫂,佐知子十分清楚自己不能依靠他们。母亲虽然对佐知子的遭遇十分同情,却被急着离开的大哥一把拉走,看来对她的处境也是爱莫能助。再加上母亲现在是靠老人年金和大哥每个月支付的零用钱过活,更是不用奢望经济上的援助。孤立无助的感觉浮上心头,佐知子不由得对死去的丈夫怀恨在心。
小薰看着狼狈的母亲走向寝室的身影。
(爸爸一直说他身体不舒服,偏偏妈妈就是不相信。)
一想到父亲直到死前都没受到妥善的照料,小薰不由得悲从中来。她觉得父亲没有受到应有的待遇,同时也对父亲的死因感到十分怀疑。
(……小惠的声音。)
那的确是小惠的声音没错。小惠宣告了父亲的死亡,结果父亲真的死在客厅。
坐在餐厅的小薰不由得全身颤抖,她不敢回到自己的房间。昨晚跟亲戚一起住在灵堂,让小薰暂时忘了恐惧——可是今晚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跟小昭挤一挤好了。)
拿定主意的小薰跑到弟弟的房间,发现小昭还是跟以前一样躺在床上发呆。
“小昭,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
小昭点点头,不发一语。于是小薰将自己的寝具搬了过来铺在旁边,准备钻进被窝就寝。这时小昭突然开口。
“小薰,以后该怎么办?”
“什么东西该怎么办?”
“那些人。”
小薰打了个哆嗦。
“没什么好怎么办的,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更何况结城已经不在了。”
“可是爸爸是被小惠杀死的。”
“小昭!”小薰从被窝里面坐了起来。“不要再说了。”
“难道不是吗?一定是小惠干的。那些人发现我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所以派小惠来杀了爸爸,就像他们杀了老大一样。小薰,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我们本来就不该多管闲事的。当初要不是你多事,结城和爸爸又怎么会……怎么会……”
又怎么会被他们杀死。这句话小薰实在说不出口。
“我们还小,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昭瞪了小薰一眼。
“那些大人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连我们都不采取行动,又怎能奢望那些大人会做些什么?”
“可是……”
“老大和爸爸都被他们害死了,为什么不还能这么冷静?”
小昭感到非常愤怒。大家都看不到重点,那些大人更是看不出事情的严重性。
“一定要想个办法,否则还会有更多人受害。”
“好啊,那你自己到结城的坟前,把木桩打进他的胸口啊!”
小薰钻进棉被,留下一脸错愕的小昭。
“我……”
我怎么下得了手。不过仔细一想,夏野的确有死后复活的可能性,说不定还会跟小惠一样攻击村民。
(不可能。)
夏野不可能复活,更不可能袭击他人。可是小昭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想法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如果夏野还活着,他一定会鼓励自己勇敢的站出来。小昭跟夏野相交不深,却也十分明白夏野是个看得到重点的人。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这点跟事到临头才为止怯布的小昭大不相同。
——没错,夏野不是想把木桩钉入本桥鹤子的胸前,还说这么做才能防患于未然吗?如果夏野地下有知,一定很希望有人将木桩钉入自己的体内。慢着,说不定太迟了。夏野是星期日下葬的,已经过了两人的时间。
(老大一定希望我这么做。)
夏野绝对不愿让自己变成死后复活的恶鬼,更不希望跟小惠一样,变成到处攻击活人的怪物。
挖掘夏野的坟墓似乎是唯一的方法。将夏野的棺木拖出,然后钉上木桩。
小昭的眼前浮现出挖掘小惠以及本桥鹤子的坟墓的画面。自己真的做得来吗?少了夏野在一旁壮胆,搞不好还没开始动手,就被吓得一路从墓地跑回家了。
(万一又碰到了那家伙……)
在本桥鹤子的坟前遭到袭击时,小昭被吓得全身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薰身陷险境。
就算没有碰到任何人,就算大着胆子把棺材挖出来,就算真的敲开了棺木,小昭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那种胆子将木桩钉进夏野的体内。夏野看起来比小昭勇敢多了,可是遭到袭击的第二天,他还是不讳言自己怕得要死。
关键就在这里,小昭心想。他没办法伤害夏野,更不可能伤害父亲。
如果夏野真的有死后复生的可能,父亲当然也不例外。父亲的遗体今晚才刚下葬,也就是说现在还来得及。夏野可能已经复活了,父亲却还没有。
小昭蜷缩着身子。
他不认为自己下的了手。
(可是除了这么做之外,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5
正在扫地的光男听到短暂的铃声。声音来自信明房中的唤人铃,光男连忙丢下手中的扫把,快步走进偏房。
“住持,有什么吩咐吗?”
病床上的住持点点头,看着床边的小桌。桌上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
“请你、帮我、送信。”
听到信明急促而又段落分明的吩咐,光男恭恭敬敬的拿起桌上的信封。上面没有收信人。中风的信明可以用文字处理机慢慢打出信件内容,书写收信人的姓名对他而言却是天大的难事。
“请问这封信要送到哪里?”
“兼正。”信明回答。
“啊,我知道了。”
光男点点头表示了解,信明却频频挥手。
“兼正的房子。”
“兼正的房子?”
“该怎么、说才好?从外面搬进、来的人。”
光男一脸迷惑。信明的意思是指迁入兼正那块土地的外地人吗?
“不是沟边町的兼正,而是桐敷家?”
信明点点头。
“为什么?”
光男忍不住脱口而出,信明却没有回答。
“拜托你了、光男。”
光男带着满腹的疑惑回到办公室,写上收信人的姓名。桐敷家的男主人应该叫做正志郎吧?光男将信件附邮,回来的时候刚好遇见先一步进门的静信。
“副主持辛苦了,有件事要向您报告。”光男将那封信的事情告知静信。“住持找桐敷家不知道有什么事?”
静信一样大惑不解,他实在想不出父亲寄信给桐敷家的理由。趁着在信明床前请安的时候,静信提起了这件事,信明却说那只是普通的问候信。
“问候信?”
信明点点头,从此闭口不言。静信并没有说实话。信明根本没有问候桐敷家的必要,而且从他脸上凝重的表情看来,那绝对不是普通的问候信。
回到办公室的静信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父亲知道事情的真相?前往安森家探望德次郎的时候,信明显得格外冷静,前天接到德次郎的讣闻时,也没有特别感伤的模样,仿佛德次郎的死早在预料中似的。当时静信以为信明知道德次郎来日无多,所以才坚持要跟老友诀别;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搞不好信明早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甚至还知道桐敷家就是罪魁祸首,偏偏儿子举棋不定犹豫不决,所以信明才只好代替静信采取行动?
(应该不会吧?)
静信摇头苦笑,久卧病榻的信明不可能察觉真相。静信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纯粹是迟迟不敢采取行动的自己感到不耐罢了。他对自己的犹豫感到心虚,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指责自己的不是。
处于半瘫痪状态的信明竟然特地写了那封信,任谁都猜得出来绝对不是普通的问候信。不过信明到底知不知道真相,他写那封信过去一定有什么目的。
连病床上的父亲都开始行动了,自己却躲在佛寺里面犹豫不决。信明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他希望尸鬼永远从这个村子消失,不过这种消失应该是自然的,而不是人为的。
带着一颗沉重的心,静信前往那废弃的教堂。除了静信之外,白天的时候那里不会有其他人,即使是入夜之后,恐怕也不会有第二个访客。静信慢慢地坐了下来,整个人躺在长椅上。
天花板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就是试着画上图案,恐怕也画不出有意义的形体。
(我到底算什么?)
流放荒野的他又算什么?
山丘到底是人间乐土、抑或是放逐之地?他到底是无辜的善人、抑或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手刃自己的亲弟弟?
他不得不试着回想。惨剧发生的那一天,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丰收之秋、万里无云的美丽晴空,山丘上的住民纷纷带着祭品前往神殿,感谢这一年的丰收。献祭的人群当中,也看得到他跟弟弟的身影。
一头肥美的羔羊,这就是大家约定俗成的祭品。他原本打算从弟弟的羊群当中选择一头适合的羔羊,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牧羊是弟弟赖以为生的工作,不是他的生计。他平常靠着种植谷物为生。发芽茁壮的谷物是大地的恩赐,秋天的收成更是天神赐予他的恩宠。
将弟弟豢养的羔羊当成祭品固然不对,以自己种植的谷物换取羊羔似乎也说不过去。为了报答神的恩宠,他觉得应该献出更好的祭品才对。
神赐予他生命,同时有赐予他食粮,他决定好好的报答神的好意,于是准备了超过一头羔羊价值的谷物。
发现他带着一袋又一袋的谷物前往神殿,弟弟显得十分讶异,不过听完他的解释之后,弟弟眯起双眼点头微笑。于是他与弟弟一起带着祭品走进了市镇。
然而神殿的智者却皱起了双眉。
按照规定,羔羊才能当成祭品。
他说出内心的想法,智者却无法理解。于是弟弟开口了。
我的哥哥想要将最好的东西献给天神,这是天神与哥哥订的神圣契约,并不是哥哥与神殿之间的约束。神殿的规定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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