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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轻若尘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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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以及每一次冲击和悸动。但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刻,陈效都不曾对她说一句“我爱你”。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却也没有资格责怪他,因为她自己也不曾说出来过。 而且,说与不说,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她始终这样安慰自己,像他们这种人,可能穷其一生都不会说出那个“爱”字,就好像尘埃里开不出花来。
当年,十九岁的她与何齐热恋,那个清澈简单的何齐,那样轻率而毫无保留的对她说:林薇,我爱上你了。她感动至深,却也是回答:我知道。
现在,大约也是一样的,哪怕她跟着陈效这么多年,哪怕她清楚的知道这些年的每一个日子都是无可取代的。不管怎么样,她至少知道他是可以依靠的,甚至可以确信他是爱着她的。 她与他在一起,不必掩饰,相依为命。她埋头在他的颈侧,紧扣着他的肩,那样放纵的把自己推向他,投身向那一片黑暗,无所顾忌。
几天后的慈善舞会,陈效的plus one不是杨佑佳,而是一个年纪更小的女孩子。可旁人也没有话可讲,因为那姑娘是他的女儿陈千羽。
那一年,千羽已经念高中了,正好趁着圣诞假期回来。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就算个子已经窜起来了,身材较成年女人还是纤细的多,因为时间仓促,礼服来不及定做,只是临时买的。千羽又不喜欢那种太过小女孩的款式,最后选中的那一件,哪怕是最小的尺码,腰和臀都需要改小,胸围更是收掉许多,方才合适。虽说衣服并不出色,也没有什么首饰,可她到底是正当妙龄,身体发肤无一不发着光,脸上又是那样帅气的表情,紫貂或者钻石完全不能比拟,一到场就引来瞩目无数。也是借了千羽的荫头,陈效在那样的场合也名正言顺的没有饮酒,走的也很早。别人来问,就回答说是小孩子要回家睡觉了。
晚上十一点多,父女两个人就已经回转。林薇陪千羽去浴室,帮着卸妆梳头发。
千羽一直在对她说舞会上的见闻:“……我们走进去,老有人大惊小怪的靠过来问,呀!这是谁?陈先生的女伴是谁?他就答,这是小女。他们这才脸色变一变,开始恭维。每一个都假的要死,一帮伪君子!……”
林薇听得要笑,她看得出千羽不屑背后的兴奋,也瞧见陈效回来时脸上的表情——那样亭亭玉立的一个女儿,她知道他是得意的。
带千羽出席舞会,其实就是她的主意。陈效本来是要她去的,她却不愿意。
原因之一,是因为她不喜欢那种场合。舞会之后,报章上年复一年的一句开场白——“是夜,衣香鬓影,冠盖云集”——正如千羽说的:“假的要死”。 名曰慈善,其实不过就是那样,绝大多数人捐掉的钱还不及脖子上戴的一串钻链值钱,那一帮“伪君子”当中,再不可能有另一个何齐了。
其二,则是不想因为这么一件根本就没有实际利害关系的事情,让陈效跟何家的人闹僵了关系。事后,林薇曾反省过自己,这件事的起因其实还是在她身上。那天早上,她在陈效的办公室看到林佑佳,再听别人说几句闲话就恼了,甚至都没去问过他到底怎么回事,就卤莽的在管理会议上提起舞会plus one的人选问题。按照她跟与陈效之间的交情,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如此,她至少应该相信他,去找他当面问清楚,也给他一个机会做出解释。但她却没有,这是根本不是她一贯的作风,也是她的不对。 她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乱了方寸的。如果将错就错,就这样走到幕前,不过是逞了一时的义气,一点意义都没有。
现在这样的结果,大约是最好的。陈效带着千羽出去,这么大的一个女儿,在布莱顿女校读书,算起来还是杨佑佳的校友,比杨小姐低不了几届。杨家那方面也有了默契,杨佑佳跟着父母出席,大家站一起拍了照,大人站在后面,孩子们在前面,好似全家福。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陈效自认与杨佑佳是两辈人,没什么可能更进一步了。而这种姿态,对陈效来说或许只是自谦,杨家和何家的面子也都照顾到了。唯一的遗憾是大小姐的婚事又无着无落了,这种出身的女孩子能考虑的对象本来就不多,除了陈效,还有谁?倒又是个问题了。
舞会后不久,新年就来了,陈效没有失约,他带林薇去飞行,起飞的地方是在迈阿密。
一月的佛罗里达东南还是晚春初夏般的天气,两人去迈阿密市郊的私人机场,跑道上已经停着一架白色勾着红蓝线条的小型飞机,单引擎,四个座位。车,船,飞机,男人都喜欢那些,即使是陈效也不例外,林薇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你就是在这里学开飞机?”她问陈效。
“不是,”他回答,“那个航校在新泽西。”
林薇想问为什么不去新泽西?陈效曾跟她提起过他的航校老师,那是一个乌克兰人,长相好似乔治克鲁尼。她挺好奇,想见一见。话眼看就要脱口而出,最后却没说出来。
为什么他们不去新泽西,而来到佛罗里达?
理由可以很简单——因为是冬天,美东动不动一场大雪,户外滴水成冰,冷的可以冻死人。这里天气更怡人,景色也美。
理由也可以很复杂——何齐就在纽约,去那里就太近了。
一直到坐上飞机,机舱门关上,林薇才又找到话跟陈效讲:“为什么要这么老远的跑到美国来学?”
“香港航线繁忙,学固定机翼飞机很不容易的,而且这里考执照最容易。”他回答。
“那为什么不考直升机驾照?”她又问,“香港就可以学,方便多了,也只要几个月,以后还能开着上班,多牛逼啊。”
“这个飞得更远。”他答的十分简略,仔细检查仪表数字,而后就向塔台请求起飞。
得到指令之后,飞机开始滑行。腾空的一瞬,林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有一段时间,她出差很频繁,起飞,降落,起飞,降落,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惯例,但这一次却是不一样的,她说不清是为什么。 并不是因为害怕,陈效的动作老练得不像是一个新手,而且她总是信任他的,不管是什么时侯,又是做什么事。
他们继续爬升,脚下的树林、草地和农场很快缩小到玩具尺寸,天却变的极度广阔。那个机场离海湾并不是很近,他们住的地方就在海边,林薇记得他们开了挺长时间的车才来到这里,但飞行和驾车是不一样。起飞不久,她就看到地平线跃出一线湛蓝。真的就是“跃”出来的,海,一下子出现在视野的最远处。而且,愈飞,那一线蓝色便愈宽,逐渐有了细节,由大陆架至近海,无数种由绿到蓝演化的颜色,水波和海浪变的精致,冲浪的人只是一个点,游艇上的白帆小的宛如米粒。再远,连这些都消失了,就连太阳也在另一边,目力可之处再没有任何参照物。
回旋的时侯,天和地在瞬间倾斜过来,从足够远的地方看,这架小小的飞机大约就像一粒微尘,急速坠落进那一片了无边际的蓝色里,不知是海,还是天。
陈效关掉无线电,对她说:“Now you take the controls。(现在交给你控制)”
“你搞什么搞?!”林薇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真的,试试看,”他对她笑,“相信我,你会喜欢这种感觉。”
她被蛊惑,手已经伸向操纵杆,嘴上却还在问:“我没有执照,算不算犯法?”
“大概算吧,”他笑答,“不过这里是海上,要死也就是我们两个人。”
不知为什么,她喜欢他说的这句话——要死也就是我们两个人,终于靠过去,接过了操纵杆。
“海上风比较大,你会觉得有些晃,”他对她说,慢慢将手松开,“别看下面,朝前看着地平线,就跟骑自行车一样。”
她感觉到他说的那种晃动,跟做为乘客的时候完全不同,既被某种力量带着走,又跟它较着劲,她能体会到那股力量的温柔和克制,同时却也那样清楚的知道它有多强大。她被震慑住,几乎忽略了飞机引擎发出的噪音,只觉得他们是在风里飘荡。 她不禁又想起起飞时的感觉,方才尚且混乱无形的念头,此刻似乎终于凝成了型——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再没有其他。
第十四章 (1)
不管那条地平线多么遥远,你都能抵达、超越。
那场宁静的蔚蓝之旅并没有持续很久,陈效和林薇乘坐的那架小飞机在距迈阿密海岸四十公里处差一点失事。仪表上的海拔高度急降,即使不看那串飞速变化的数字,林薇也知道飞机在下落。她惊慌失措,不知道还能做什么,陈效及时接回了控制杆,他们才不至于真的在海上坠机。
真正失控的时间大约只有不到十秒钟,但那短短的十秒确是永世难忘的,她记得自己因为恐惧紧抓着他的手臂,但却没有叫,一声都没有,就跟那一次她目睹他中枪一样。大约真正害怕的人就是这样的,叫喊已被遗忘的,全世界都静了音,发不出一点声响。
那一秒,漫长得像一生。直到陈效轻他拍她的手背,对她说:“没事了,有我在这里,我们没事了……”
她睁开眼睛,惊魂未定,既想揍他,因为他竟骗她,说开飞机就跟骑自行车一样容易,把她置身于这样的境地,又想抱紧他,因为无论如何,他们都还活着,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做,他们还在天上,她不敢动他,只是怔怔看着他对自己笑。在他的身后,透过飞机舷窗望出去,仍旧是那个广袤的蓝色世界,一点变化都无,却又似乎更加明净如新了。
事后,他们回航,并没飞多久就已经到了起飞的那个机场。降落之后,林薇在机场的小黑板上看到当天的天气预报,晴,阳光很好,但风速有五级,海上的风可能更大,所以他们才能随处看见涌起的高浪,浪尖迸出白色的水花,宛若细致的花边朝沙滩翻滚而去,在种天气条件下,即使是老手,也难免把飞机开的晃晃悠悠,陈效让她接手操控,实在是最疯狂的举动,而她还真听他的这么做了,大约也不比他正常多少。
晚上,他们还是在海滨过夜,租来的那座房子根本没有锁,面对海滩的门一直敞开着,彻夜都能听到海浪扑打沙滩的声响,她听着那声音入睡,又听着同样的声音醒过来。林薇以为自己会做噩梦,重演坠机的那一幕。而且,在梦里,他们会从几千米的高空落下,撞击海面,摔断得粉身碎骨。飞机的油箱还是半满的,大约还会起火,他们都会死,不可能幸免。
但实际上,那一夜,她睡得格外的好。许多年了,她不曾有过那样深沉的睡眠,半夜也没有莫名其妙的醒过来,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晨风吹起白色的纱帘,外面便是海滩,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腥咸和一种陌生的蜜糖般的花香。一切都让她感觉很好,那是一种妥妥贴贴的宁静的好,使她突然有了兴致,趁着陈效在厨房做早餐的功夫,换了泳衣,溜出去游泳。
海水很冷,浪也不小,她却还是不顾一切的往前游,游了一阵,感觉到手脚都是飘的,才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吃过,肚里空空,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愈是深入,海愈加显得波澜不惊,浪的力道反倒是大得多,每一次扑向她都可能是灭顶之灾。她突然就放手了,就像在天上的事后一样。她放任自己在那里,直到有人追上来,将她拉回去。
“你个疯子……”陈效喘着气骂她。
“彼此彼此。”她挑衅的笑着,骂回去。
回到海滩,她已经精疲力尽,只是任由他抱着她。他带她回去,扒掉她身上的比基尼,打开莲蓬头冲掉留在她皮肤上的海水和沙粒。大约是因为冷,她紧紧贴着他。没事了,他在这里,没事了,她对自己说。两个人的皮肤都是凉的,隐隐却又透出那么一点热来,而她就是寻着那一点热,不肯离去。
离开迈阿密之后很久,林薇还是清楚的记得飞机在自己手里失控时的感觉,有那么短短的一瞬,她放弃了生还的希望,也终于放开了一切,包括好的,坏的,实在的,虚无的,只是任由引力带着自己下落,下落,再下落。 还有,投身于高过头顶的海浪的感觉,也是相似的。曾几何时,她根本不能理解那些玩极限运动的人,觉得就是没事儿作死,直到这一天才算是有点明白了。但她到底还是个市侩的人,这种疯发过一次两次的,也就过去了。
假期结束,两个人又回到香港,许多本来没有过的庶务落到了陈效的身上。虽然麻烦,却也是个好兆头。
多年前的那场遗产官司让陈效手握着一小部分的股份,进入华善堂之后,又在董事会有了一个席位。如今,他担任集团CEO也有几年,业绩是有目共睹的。现任董事会主席已年近六十,又不是急进功利的人,早就有风声传出来说是准备退休。够资格接任主席位子的人选有几个,但大多对这位子没有什么兴趣,比如何齐,何思睿,或者赖至成,不管是无奈还是自愿,一看便知是与世无争的人。于是,这些人当中最热门的人选还得数是陈效。正如林薇所说,看这架势,他是又要高升了,但真要到那一步,却也不光是会挣钱就可以的。
就好像新年之前的那场慈善舞会,若是在过去,陈效既无时间,也不喜欢去做那些表面功夫。他只用挣钱,现如今却不得不开始给自己挣些名声了。可不知为什么,陈效对这件事表现的还是不那么积极的。
香港本地的八卦新闻业十分发达,也总有那么些有钱人家愿意抛头露面,什么都可以娱乐化,豪门恩怨是最受欢迎的戏码。陈效与何齐的身世已经不是秘密,从陈康峪去世,两兄弟打遗产官司开始,一路故事讲下来。说起何齐,人们总是回想到无国界医生、慈善基金、治病救人,陈效的名字却是跟抢遗产、走私、贩毒连在一起的。何齐若是真善美,他便是假恶丑。
所谓i舆论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名声极坏的人即使做了许多好事也会被抹杀,甚至很普通的一个举动也可能被误解。
曾有男士生活杂志撰文,例举了几种时髦的运动,每种运动都采访了一两个热衷者,其中既有演员歌手,也有本城名流。那些运动之一就是固定机翼飞机飞行,专题编辑采访了陈效,事后写到了文章里。虽然所占的篇幅只有短短的一段,不久之后,却也被别家报社拿去另做文章,还是拿他跟何齐相比,说他不做慈善,宁愿去玩烧钱的极限运动,甚至追溯到一年多以前,说他那个时侯已经在飞了,时至今日飞行里程已经累计到了一个不小的数字。
看到那则报道,陈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可林薇坐镇公关部的位子,却不能坐视不理。
她建议他抽出时间去参加一两个活动,环保或者慈善都可以。此类活动,香港本地就有很多,再远一点,广州附近也有不少,比如去城市自来水水源地监测一下水质,或者爬爬楼,骑骑自行车,承诺每周有一天不使用电梯和汽车之类的。过后她可以找媒体写篇报道,还能写进年报当中企业社会责任那一章,投入不多,收获却不少,既实惠又方便。
陈效没有立刻提出异议,她赶紧把所有近期的活动找出来,汇总在一起,发给他过目。活动林林总总的有不少,推荐的排在前面,不推荐的在后面。陈效对着电脑,将她推荐的那些项目草草看了一遍,最后反倒从她不推荐参加的那一堆里选出一个来。
他指指显示屏说:“这个不错,可以去一去。”
“哪个?”她站起来,探身过去看。
“Water Aid(水援助组织)穿越撒哈拉。”他把显示屏转到她这一边。
她看了看,答道:“这个要徒步穿越沙漠的,就算一切顺利,按计划走完就得十五天。而且,我跟组织方谈过,所有参加的人出发前至少得花几个月时间做身体上的准备,否则根本没可能坚持下来。”
换句话说,这个活动一点也不方便,更谈不上不实惠。 至少在那个时侯,她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的,并不是当真要去撒哈拉沙漠走上一遭。他是个坏人,或者说他们都是坏人,坏人是不会浪费时间去做那些不实惠的事情的。
可陈效却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真的,我想试一试。”
她也对着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如果说是为了名声,这绝对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这个活动简单的说起来,就是徒步穿越撒哈拉,再帮助摩洛哥的一个村子修建蓄水井,既费时又费力,发生的地点又离此地太过遥远,对目标受众而言,缺少直接的冲击力。而且做起来又不是那么容易的,长征将从摩洛哥的阿特拉斯山脉以西出发,一直走到距离红海沿岸四千八百公里处,相比地图上那一大片广袤的黄色,这只是一指宽的小线段,可按照水援助组织的说法,往年参加的人里面,有不少连第一天都没走完就退出了,如果半途而废,弊甚至大于利。
但如果不是为了名声,又是为了什么呢?
何齐。她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他一直说自己是坏人,但于内心深处,可能还是介意的,他想做一些高尚的事情。
她没有把这一层猜想说出来。何齐的名字,对于他们来说,依旧是一个禁区,或许不管到了什么时侯都会是这样的。唯一能做的只是做好功课,确保这一程不出什么篓子,也让他这一回作死,作的容易那么一点。
第十四章 (2)
因为事先花了不少时间做准备,陈效的那次撒哈拉长征,真正成行,已经是那一年的秋天了。
但他并没把这个活动当作是公事,此类吃苦游的费用又很少,都是他自己出了,前前后后总共离开二十五天,请的也是年假。相较之下,林薇却是假公济私的跟着他去了。其实,她并不是非去不可。虽说是徒步穿越沙漠,但每队人都有全球定位系统和卫星电话。一旦有意外发生,保障车立刻就会跟过去,除了生活条件恶劣一些,几乎不可能遇到什么太大的危险。如果这一趟是她自己参加,她也会像陈效一样,觉得只是走一遭,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就因为是陈效要去,她才会有这种挺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一定得跟着一起去不可。
于是,他们两个人又一次一起离开香港,先是飞到伦敦,在那里与水援助组织以及其他参加活动的人汇合。参加活动的总共只有三十一个人,二十个男人,十一个女人,最小的二十岁出头,最年长的已过六十了,陈效是其中唯一的中国人。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林薇了解到那些人大多背景不错,最多的是企业高管,还有不少律师,一个作家和一个教物理的大学教授。要是换了别人可能会说:受教育程度高的人社会责任感也相对更强一点。林薇对此却有她自己的解释:若非饱暖,也不会有人想到要这样作死。她不是个好人,她自己也承认的,大约是因为跟着陈效久了,耳濡目染的结果。
简短的培训之后,一行人又从伦敦出发,去往摩洛哥的达尔贝儿,再从那里坐车去中南部的城市奥尔扎扎特。这个名字古怪的城市就在阿特拉斯山脉南缘的高原上,海拔有一千多米,出了城再往南便是撒哈拉沙漠了。所以,奥尔扎扎特有个很牛逼的诨名叫作“沙漠之门”。但相比这个通俗的名字,林薇更喜欢它的本名,因为当地租车行的司机告诉她,奥尔扎扎特在阿拉伯语里是“宁静无声”或者“远离混乱”的意思。她喜欢这个名字背后与世隔绝、远离尘嚣的含义,如果真有那么一个地方,应该是她中意的。
只可惜如今的奥尔扎扎特早已经今非昔比了,它的确很小,人口不过五六万,所有的建筑都沿着一条主大街铺展,与其说是城市,倒更像是一个小镇。当初建造它,并为它命名的伯伯尔人大约不会想到,千年之后,这里也会变成一个旅游胜地,到处都能看到外国面孔。到摩洛哥来度假的人大多会来这里转一转,特别是因为城市附近还有片厂,许多国际制片公司来这里拍电影,比如《木乃伊》、《冰与火之歌》之类都有不少在此地拍摄的镜头。
出发的那一天,三十一个人分成两队,陈效在二队,同队友一起乘车离开奥尔扎扎特去木汉密德,这一程又是五个多小时。林薇坐着租来的车子一同前往。
在路上,司机又告诉她,他们最初到达的城市达尔贝儿其实就是那个世人皆知的“卡萨布兰卡”,政府为了肃清殖民余孽,才将那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改回了原先阿拉伯语地名“达尔贝儿”,但意思都是一样的——“白色的宫殿”。
林薇有些意外,却已没有了太多的震撼,那些旅游胜地大多都有不少类似于这样的故事的。于是,她又问司机:“木汉密德”,这个地名又有什么含义?
司机回答:“The end of the road(路的尽头)。”
“也是阿拉伯语里的意思?”林薇继续问下去。
“不是,不是,”司机笑答,“九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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